16. 似梦非梦

你早就醒了，但你不想睁眼。

好一个细节丰富体验真实的梦啊，你感叹道，最难得的是，记忆还很清晰……唔，虽然很不情愿，但理智点说，赖在这里继续回味也很难再接着做下去了，不如趁着画面还历历在目，起床把它们记下来，毕竟有些情节还蛮有趣的，而且和往常一样，梦里总有一些逻辑难以解释的东西，无聊时拿出来瞎琢磨一下也好，没准还能找点创作灵感什么的。

这样想着，你终于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摸起手机——6点48，挺好，虽然比平时早，但还算不上早醒的级别，你对自己近来的身体状态感到满意。

慢吞吞坐起身的过程中，你突然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等等，你的虎鲸呢？

你揉了揉眼睛，没错，床上的三只虎鲸现在仅剩两只，再仔细一瞧，你的枕头上也不再是上周才换的泳装斯卡蒂，而是正在画气球的博士。

愣了两秒后，你一个激灵，抓起手机打开微信，飞速往下翻了翻，跳过若干个未读信息成百上千的亲友同学业主及工作群后，便看到了那个连群名都还没改、标题里只显示着三个昵称的小群。

（搬运注：p站文本框没有格式可搞，唯有直接传nga长截图，观看体验若不甚佳，作者亦无可奈何，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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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卧槽。你瞪着手机屏幕，脑子里一时只剩下这个词。

不过，你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在感慨上，确实不是梦对吗，那好极了，迎接你的船新生活吧，小子。

去卫生间的路上，你看了一眼书房仍然紧闭的门，无法判断门内那位安静的少女是否已经起来，因此尽量减小了自己的动静。洗漱完毕顺便刮干净本来昨天就该动手处理的胡碴后，你该考虑早餐的问题了。

今早怎么吃？

1：自炊

2：方便食品

3：下楼去买

4：还是直接外卖吧

[dice]d4[/dice]

ROLL : d4=d4(4)=4

博士，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还没空做饭哦。你想象着阿米娅的声音说出这话，坦然地再次打开美团。

今早吃什么？

1：干蒸

2：叉烧包

3：小笼包

4：皮蛋瘦肉粥

5：艇仔粥

6：油条+白粥

7：紫菜卷

8：肠粉

9：鲜虾净云吞

10：糯米鸡

（重复则顺延）

[dice]3d10[/dice]

ROLL : 3d10=d10(3)+d10(7)+d10(7)=17

外宾来到大炎，总该品尝一下本地特色的肠粉对吧。你看着屏幕上店铺标题里的“正宗临云石磨肠粉”，略一沉吟，便点了进去——临云你去过，那边的肠粉确实好，至于这家是否正宗，还得试过才知道。

你选择的口味是：

1：牛肉肠

2：猪肉肠

3：鸳鸯肠

4：鲜虾肠

5：猪肝肠

6：鸡蛋肠

7：罗汉肠

（重复则顺延）

[dice]2d7[/dice]

ROLL : 2d7=d7(7)+d7(1)=8

一荤一素，可进可退，你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不假思索地大力点击了两个经典款。当然，即使这样，仍属于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于是你又往购物车里添加了另一间包点店的两样点心，再加两杯豆浆。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你打着呵欠想道，点下了付款键。

17. 身份、名字与家庭

“早。”

你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侧后方飘来少女的声音。妈耶，不光走路没声音，开门也能那么安静的吗。

“早。”你连忙回过头，“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

刹那间，你们之间的空气又像昨天在超市入口前那样沉默而尴尬，然而紧接着，少女竟然朝你局促地笑了一下，在你愣神之际，便飘进了卫浴。

卧、槽。你觉得没准自己还是该找个什么图腾，来确保自己真的在现实中。

抛开吐槽性质的胡思乱想不提，伴着卫生间里的洗漱声，你催促自己的大脑更为认真地卖力运转：你不是真的博士，但你的确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需要思考。你玩了三年的游戏里的角色，出现在你生活了三十年的现实世界里，你可以轻易接受这件事的存在，不代表你不打算理会其背后的缘由、发展、后果，凡此种种。

而且，探究这件事的本身或许过于复杂，急也没用，但眼前还有个很重要很现实的问题，亟需解决。于是，你起身走上阳台，打开通讯录。

“咩？”电话那头，是你初中室友言简意赅的应答。

“早晨啊黄Sir。”你悠悠地招呼道，“返工未？”

“塞着车。有话就讲。”

“塞车就对了，可以慢慢讲。帮我搞三个身份证。”

“……蛤？你没睡醒？”

“醒得可以带你打劫太平洋。”你嘿嘿笑了两声，这位老同学虽然是个条子，其实比你还热衷于在GTA里横行霸道，它的线上模式你们几位老友也都玩了很多年，每次凑齐四人组团做打劫任务，语音里都充满了豹笑如雷的欢乐空气，只不过由于多数人工作繁忙，开黑的机会并不那么多。

“嗨呀快**说重点，塞车我都情愿听电台不是听你废话啦，刚刚还在听你写的歌，你**用写歌那么精炼的方式讲话行不行。”

“重点就是，帮我搞三个身份证，只有人名和相片，没别的信息，黑户，户籍地址可以落我家。”

“非法移民啊？”

“你就当是这样吧。”

“你**几时做蛇头了。”

“你理**得我，做不做得到？”

“有难度咯……”

“就是说可以啦，多谢先，得闲饮茶。”

“丢。得啦，我回去看看先。近来忙到扑街，得鬼闲同你饮茶。”

挂断电话，你伸了个懒腰。从小就读寄宿学校有个好处，那就是运气不错的话，可以收获相交逾二十年二话不说就两肋插刀的铁杆兄弟，往往还不止一个。

当然能插这种刀不光要靠个人的努力，也要考虑历史进程。泰拉虽说发展至今称得上是国力强盛多边形战士，但至少有一点值得诟病，那便是——不可细说。总而言之，国家机器，有缝可钻，详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祝您、祝您用餐愉快……”

回到屋里，你正好听见外卖小哥有点不自然的声音。哦嚯，小兄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对吧，巧了本大爷也没见过，笑死。

“谢谢。”斯卡蒂掩上门，拎着袋子转过身看着你，“吃早餐？”

嘶——怎么有点反客为主的感觉。

斯卡蒂对早餐的评价？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76)=76

还可以，你觉得自己真是个点菜小天才——又或者只是这位虎鲸小姐特别好说话？咳，且放长双眼看看再说吧。

那么你自己对这家肠粉店的评价呢？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92)=92

哦，也没坑人，挺好，加入可回购名单。

用过早餐，你循例走向放狗粮的墙角。

“——阿比，吃饭了～”

其实这声招呼有点多余，她从你刚开始扎起外卖袋子时就跑过去等着了，你只是习惯了坚持按训导学校亲子课程里说的去做。

“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斯卡蒂倚在墙边，和昨晚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比大快朵颐。你能察觉到她昨天第一次听到你介绍狗子时就想问了，只是当时慢热的虎鲸小姐大概还不想和你说太多话。

“不知道有什么含义，上一任主人给的名字。”

“上一任？”

“阿比是我捡回来的。原主人留了封信，拿给你看。”你往书房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为一只收纳习惯良好的高素养仓鼠王，你留存着茫茫多的陈年旧物，但是都分门别类地放得很好，要找起来也比较容易。很快，你抽出了一张像是从作业本撕下来的纸，字迹大且有些歪斜，但还算容易辨认。

好心人：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叔叔把她送给我，妈妈很生气，爸爸说要打死我们，奶奶叫我送回去，但叔叔一家回乡下了，我不能把阿比放在院门口，她会死的，好心人，求求你收liú她吧，叔叔说她要喝羊奶，我本来想让六姨明天买，被发现了，就被mà了，还有，可以jìxù叫她阿比吗，谢谢你。

“……是个孩子？”斯卡蒂挑了挑眉毛，把信还给你。

“从行文和用字上看，估计不超过二年级。”你笑道，“四年半前我还在炎城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到江边散步，忽然听到前边草丛里有呜咽声，就捡到了这个蜷缩在纸箱里的小家伙。”

“好可怜……不过，她原先的主人，家里人真多……”斯卡蒂慢慢低下头，若有所思。

“哦，不一定的，称谓虽然一大堆，但依我推测啊，里边有两个应该是邻居和保姆，那一带可全是土豪别墅区。”你蹲下身，把这封不知是哪位小少爷或大小姐的泣血留书放回原处。

“那也很完整了……”少女的声音比先前更低。

“我本来是打算捡回去凑合过一晚第二天就给她找个好主人的，结果哎呀，小奶狗的魔力，嘿……总之就自己留下了——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你直起腰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没什么。”斯卡蒂转过身，指了指刚跑到书房门口用前爪刨地的阿比，“她在干嘛？”

“吃饱了所以催我带她出门。有兴趣一起去遛狗么？”

斯卡蒂陪你遛狗的意愿是？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78)=78

【导游：噗，我服了……憨憨小虎鲸你是真喜欢这傻狗子啊……进展真是太快了，我本来更希望她先自己在家看书打游戏来着。】

背带、牵引绳、拾便纸……顺便拎上外卖垃圾袋，一切准备万全，你们两人一狗下楼了。

今天是星期几？

（前一天为工作日）

[dice]d5+1[/dice]

ROLL : d5+1=d5(3)+1=4

天气如何？

1：仍旧晴朗

2：多云

3：黑云压城

4：起风了

[dice]d4[/dice]

ROLL : d4=d4(4)=4

一个并非寒暑假的周四上午，顺理成章的，大多数人要么上班要么上学，花园里基本只会出现推着童车遛着学龄前幼儿的老人，而由于今天忽然刮起了风，风力还不小，刷怪率进一步降低了。

看着面前静悄悄的小径，你放心地把伸缩狗绳交给了斯卡蒂，说明了操作方式及住宅区遛狗注意事项后，她们便迅速消失在前方拐角处。

嗯哼，很能跑是吧，成天爱把狗绳拽得笔直的小鬼头，这回找了个更能跑的来带你，等着瞧。以往常常被狗遛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得意地想着，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沿着石板路缓步而行，继续你早上的思考。

猎人遛狗途中有意外发生吗？

（高于50则有，工作日-10，天气因素-10）

[dice]d80[/dice]

ROLL : d80=d80(48)=48

18. 地基级思考

已知，明日方舟里的世界确实存在，你所熟悉（或者至少你认为自己熟悉）的三个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的物质世界里，其经历与你所读到过的内容一致——大概可认为一致吧，具体尚有待研讨，至少上一次她们粗略浏览你的游戏时没提出什么异议。

那么，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世界呢，这好像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说先有了鹰角的游戏，才生成了那个空间，这展开过于离谱——比现状更离谱，会让你觉得完全超出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要颠覆的认知太多了，你又不是什么前沿物理学家，思考不动那种事情。因此你决定暂时只考虑另一个方向：本来就有着另外一个自行运转的“泰拉”，然后由于某些未知原因，一些和你同在这个地球上的人做了个游戏，把它复刻了出来。

如果是这种可能性的话，下一个问题是，鹰角自己知道这回事么？

分支一：知道。这意味着海猫和他的团队里至少要有一个异能者（考虑到难以保密的问题，大概率还得是制作人自己），知晓另一个异世界的存在，并能够精确掌握其每一个角落的每一点细节——有这种能力只拿来做个游戏？有点追求行吗！直接把自己上交给国家从此享受神盾局待遇岂不美哉。

再说了，假如他们已经知晓“那片大地”的全貌，三年来只是在把一幅完整的拼图一块块掰下来扔给玩家看，那怎么会是现在这个世界观稀碎的鬼样子呢？有现成作业可抄的话，就不至于抄出那本气得许多人怒而退款的空白设定集了吧。

这么一想，你目前更倾向于分支二：不知道。尽管“创作者的想法与某个具体存在不谋而合”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离谱，但再深入分析下去未免太难为你这个理科班里的文科生了，你打算就先把这个美丽的意外看作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毕竟你有时写出金句之后，回头一看也会觉得，哇到底是谁把这么好的想法塞到自己脑袋里的。

行吧，关于眼前现象之成因的思考，暂告一段落，还是先着手解决它所衍生的问题——这三个人怎么办？

早年上学期间无聊的时候，你也读过几部热门穿越小说，依你所见，无论套着什么外壳，本质上穿越者的主线任务无非两大件：在异世界设法生存，以及想办法回到原世界。二者比重视具体情况而定，前者在初期肯定更为迫在眉睫，到了中后期，任务重心或许会逐渐向后者偏移，也可能就此乐不思蜀。

具体到三位猎人的实例上，你觉得她们的生存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没有你的协助，估计人家也能过得很不错，以歌蕾蒂娅的稳重，加上她对那两位的管束，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惊动中央的大动静。

至于回去的事……办得到的话，她们迟早是要回去的，对吧？

——对吧？

你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前方正好有一套石桌凳，往常总有遛娃的老人在这闲坐聊天，不过在这个大风天里，看起来你有望独占此处。

坐在石桌旁，单手支额的你试图把思绪理得再清晰一点：尽管暂时还想不出自己对这件事能做些什么，但假如能帮上忙，你会为此出力吗？

以及，在过去的三年游玩经历里，你的确属于狂暴蒂厨组长，但那是针对虚拟世界里的那个虚构形象而言，它由鹰角的角色设计组、alc老师的立绘、佐藤老师的声音演绎加上若干优质同人大佬的二创共同组成。而现在，有一个和你一样有血有肉的真人斯卡蒂出现了，你对这个属于三次元世界的少女又有什么样的感觉？

你帮助深海猎人回到她们的“泰拉”的意愿是：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24)=24

你目前对现实版斯卡蒂的倾慕程度是：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16)=16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如果连这都分不清，那你这把年纪真是活在狗身上了。虽然你会在二周年直播释出浊心斯卡蒂动态立绘的时候欢喜得像过年，会在买到新周边后于社交网络上公然发情高呼老婆真好看，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你又不止一个老婆。

想想看，当初你玩女神异闻录4的时候，明明还大力单推白钟直斗，一副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天才侦探少女带回家的迫切模样，而等到你玩起第5代，又开始声嘶力竭地“人活着就是为了新岛真”了。为此好友不禁吐槽你说就这还好意思声称自己专一，而你竟然还十分理直气壮：对啊，每个作品只有一个老婆，这难道不是很专一么？

是是是，毕竟你的巫师3不管开多少周目，仍是每次都只选叶奈法，没选特莉丝，一旦提出这个有力论据，不小心达成了独狼结局的好友便唯有闭嘴。

总而言之，对于现在这个与你同住的斯卡蒂，你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否则那也太禽兽了。无论是邀请猎人们暂时到自己家落脚，还是在她们初步融入这个世界的过程中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都不过是出于你善良的本能和热情的习惯罢了，就跟你上次去医院时看见老奶奶的轮椅被马路牙子卡住便不假思索地出手帮扶一样。

不过，游戏角色穿到现实来，与你实打实地产生交集，这种体验实在太难得了啊。要说你会非常积极地想办法帮她们尽快找到重新穿越回去的通路，那又未免太虚伪。好在你如今本来就想不到半条可行的点子，就此作壁上观，良心上倒也过得去。

19. 剑鲨上省城

梳理过思路，你感觉轻松了不少，起码脑子里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团乱麻。无论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当下的日子过好是正经。

说起来，斯卡蒂带着你的傻狗子跑哪去了？你掏出手机，想着联系一下，却发现在你沉思时，你们的四人三号群里已新增了若干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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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的同时，你看到斯卡蒂从侧方岔路闲庭信步地踱了出来，但你断定猎人之前还有过另一种姿态，因为磨磨蹭蹭地跟在她身后的阿比耷拉着尾巴，一脸的生无可恋。

啊哈，真是大仇得报。你眉开眼笑地迎上前去，接过牵引绳。

今天遛狗时长为——

（基准一小时，上下浮动各10分钟）

[dice]d20[/dice]

ROLL : d20=d20(9)=9

只遛了59分钟，但效果比你以往两个小时都好，你没兴趣知道她们是以怎样的配速持续冲刺的，你只要看到这家伙擦完爪子一进家门就四肢伸开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够了。

既然还不到十点，为时尚早，中午打算做饭吗？

你今天的下厨意愿是——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54)=54

实际还是稍微有点犯懒，但一直叫外卖始终不是待客之道，你敦促自己，好歹做一顿吧。

“我去买点菜，你中午想吃什么？——别又说都可以！至少给个食材选项。”

“……”刚要张嘴的少女稍顿了一下，“嗯……鳞。”

唔，鹰角的“鳞”，那就是鱼呗，你点了点头：“好，我下去看看。”

临出门前，你又回头加了一句：

“一个人待着无聊的话就找点事情消磨时光，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可以随便使用，当成自己家——就当是在罗德岛好了。”

来到市场，你打算买什么鱼？

1：煎个红线鱼，简单不出错

2：清蒸鲈鱼，鲜且下饭

3：脆肉鲩煮粥，香甜又可口

4：不如煲一锅鱼头豆腐汤

5：新到的三文鱼刺身，来两斤？

[dice]d5[/dice]

ROLL : d5=d5(5)=5

【导游：焯，我就知道……你这特么跟叫外卖能有多大区别。】

生长于沿海省份，你别的不敢说，对于水产品的种种吃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过，正当你琢磨着煎炒焖煮哪家强的时候，突然间，一大块鲜嫩肥美的三文鱼腩映入眼帘。

不用再犹豫了，就它吧。

……当然，说好了要做饭的，结果只带回去两盒厚切刺身，这是否过于敷衍。所以，你还是买了点新鲜蔬果，回去拌个沙拉，便于解腻，此外还拎了一袋虾，打算白灼一下，以免全是生食，太不保险。

但是，你的厨艺究竟如何？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14)=14

呵呵，长期的独居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带来高超的厨艺，谁让现代生活太便利了呢。你的母亲倒是一位造诣极高的大厨，而你正是在她多年的喂养下，被动地“知道”了各种食物的烹饪方法，不过，知易行难，真正自己上手去做的时候，就往往不是那么回事了。

如此说来，果断选择了用一顿刺身打发午饭的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不知道你的阿戈尔客人未来能不能在这方面拯救一下你？

斯卡蒂的厨艺是——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57)=57

说不上很强，但要胜过你已绰绰有余，只是目前你也还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给你做饭对吧。

总之，你回到家中，试图用你那点可怜的炊事功力弄出一桌能吃的东西。与此同时，在你的书房里独处的斯卡蒂，有对什么产生兴趣吗？

1～2：你的藏书

3～4：你的唱片

5～6：你的玩具

7～8：你的游戏

9：她用手机上上网就行

10：她只想倚在飘窗边上看着外面发呆

[dice]d10[/dice]

ROLL : d10=d10(7)=7

在你买菜和做饭期间，斯卡蒂开始研究你房中的电子娱乐设备。罗德岛上无疑也有类似的设施，但她过去大概较少有闲心理会，而现在左右都是无甚正事可做，那便不如真正让自己休闲一下。

斯卡蒂选择的目标是——

1～3：电脑

4～6：PS4

7～9：NS

10：不会吧，她居然挖出了你尘封的PSV还找到了充电线

[dice]d10[/dice]

ROLL : d10=d10(9)=9

不熟悉斯卡蒂的人，或许容易被她冷淡的外表和夸张的作战方式及破坏力所震慑，从而留下某些错误的刻板印象，但至少你这样的蒂厨应当知晓，这位阿戈尔少女实际上同样会为一些可爱的事物所吸引，就像她会不动声色地用上虎鲸形状的发卡一样。

因此，她若是优先看向了你的动森限定版NS主机，这种事也一点不出奇，因为它不仅有着清新好看的蓝绿配色Joy-Con手柄，主机充电座上还印着三只呆萌的小动物。

拿起NS，斯卡蒂点开了哪个游戏？

1：怪物猎人 崛起：破晓

2：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

3：NS Sports

4：健身环大冒险

5：任天堂明星大乱斗

6：集合啦！动物森友会

[dice]d6[/dice]

ROLL : d6=d6(4)=4

有的人把健身环当理财产品，有的人视其为社交工具，还有的则在声称要减脂增肌的信誓旦旦中最后选择了坐在椅子上摆姿势刷热量。

至于斯卡蒂，她大概只是随手点开了一个主页图标，然后又依着屏幕提示，拿起了摆在一旁的外设Ring-Con和腿部固定带——总而言之，姑且一试。

斯卡蒂对健身环的感兴趣程度：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34)=34

——兴趣寥寥。对于一位能在砍完遍布整条村子的恐鱼后表示那连热身都算不上的猎人来说，这种连死肥宅都做得来的运动，的确没什么意思。因此她不过是如你所言，用它打发了一下枯等无聊的时间，听到你喊她吃饭后，便迅速放下设备走了出去。

你的午饭筹备成果：

（令人发指的拙劣厨艺-50）

[dice]d50[/dice]

ROLL : d50=d50(22)=22

斯卡蒂对午饭的评价：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76)=76

说真的，你是怎么做到连白灼虾这么简单的食物都能搞砸的？原本活蹦乱跳新鲜肥嫩的虾现在又干又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无良商家给你卖了三天前的死虾。还有沙拉，一开始你觉得酱少了，手一抖，又多了，好在你明智地预留了额外的蔬果材料——得，这下酱又嫌少了。

一句话，别给你的五星大厨母亲丢人了，下次还是老老实实买现成的罢。

神奇的是，从斯卡蒂的表现来看，她居然还是觉得这顿午饭不错，这一定是优质鱼腩刺身的功劳，嗯。

20. “梦开始的地方”

饭桌上，你将上午的部分思索成果，简明扼要地向斯卡蒂说了一下。听完后，阿戈尔少女抿着小嘴沉吟了片刻。

“你所好奇的是，那个什么鹰角‘复刻’出来的世界究竟有多精确？”她从窗外渐厚的密云上收回目光，“嗯……昨天只有二队长查看了几幕剧情，我没看，但是那些档案……”

大的药来了？你在桌下悄悄攥紧了拳头。

“……有大约一半的话，我确实说过。”迟疑了好一阵子，她最后才道。

“嗯。”你应得若无其事。当然啦，另一半如果也说过，那大家早都已经完蛋了。

午饭的后半程，你们俩都没再说什么，直到你开始收拾碗筷——顺带一提，斯卡蒂居然会用筷子，尽管不算太熟练，但至少夹几块生鱼片没什么问题。你起初有点惊讶，后来转念一想，人家走上陆地后不知流浪了多久呢，去过炎国和东国不是挺正常的？况且当了干员之后还会到处出外勤。

“阿比的午饭呢？”

“她只有早晚两餐。”你故意又板着脸瞟了一眼刚刚满怀期待地仰起脖子的馋狗，“想什么呢，不会变的，接着瘫。”

哈士奇的大尾巴悻悻地拍了一下椅子腿，整只狗又恢复了躺平的姿势。

挠了一会儿狗耳朵后，猎人站起身来：“我想再看一下那个游戏。”

“单纯看文案还是自己试着玩？”前者一个PRTS搞定，后者的话——你想起b站上丰崎爱生那些“我抽我自己”以及这位出演风笛的声优如何努力带着（没有精二的）拖拉机小姐挣扎过图的视频，忽然间好奇心大起。

“都想看看。”

“那还是先给你登我的号吧，比较方便。”你擦了擦手，带她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用模拟器好了，大屏看得也舒服些。”

“谢谢。”

“客气。”你转身回厨房，心想可得尽快解决完家务好来围观。

点击直接登录后，斯卡蒂首先打开的章节是——

1～3：骑兵与猎人

4～6：覆潮之下

7～9：愚人号

10：黑暗时代·上

[dice]d10[/dice]

ROLL : d10=d10(3)=3

也许是出于对自己未曾参与部分的好奇心，骑猎第一关作战前后的剧情，斯卡蒂看得相当仔细，待你乒乒乓乓地完成了剩余清洁工作赶回书房时，她正要打开第二关——“察言观色”。

“我可以旁观吗？”

“可以。”她随口应道，点下了“作战前”按钮。

“（阿戈尔语）拦住我的都会死。”

“（阿戈尔语）向我挥出武器的都粉身碎骨。”

“（阿戈尔语）想死的，向前踏出一步。”

“……”

“………………”

刚搬来椅子坐到一旁的你耗尽了三十年功力，才成功管理住表情，不让自己心底的爆笑露出半点端倪。从余光里，你可以看到猎人的嘴角有几分抽搐。

有的玩家会以为，这位在剧情中以极尽夸张的毁天灭地形象出现的深海猎人，是后来在文案水平的起伏不定与人们无尽的梗图共同作用下，才逐步滑坡成那个憨憨形象的——错，你一直觉得，早在三年前，当这个神秘剪影先是仿佛在演什么蹩脚舞台剧一样，念叨着傲气十足的台词隆重登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转眼却又天然呆般的来了一句“啊忘了他们听不懂”，从那一刻起，其实就已揭示了人物本色。

在明显加快了的鼠标点击节奏中，斯卡蒂沉默地继续浏览着剧情，而你对这种水平中下的早期文案自是兴趣缺缺，虽然摆着一同面向屏幕的姿态，实际一半以上的心思都在走神。

不久，这一节也结束了。然而她并未立刻进入下一段，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不对，他们写得不对。”

“哪里不对？”你一下来了精神。

“我当时，说的话……”阿戈尔少女话音稍顿，面上似有一丝泛红，“那天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但如果真的有这么表达过，按阿戈尔语的习惯应该是——‘拦路者，必死无疑。袭击者，粉身碎骨。求死者，任尔上前’。”

“哦～”你缓慢而大幅度地点着头，对嘛，这才更像一位高贵冷艳的深海歌者，而不是游戏里给出的那种宛如初中生约架时的阵前放话。

——虽然整体效果还是很好笑。

“不过……从意思上说，也不能算他们错……”仍然蹙着眉的猎人歪过头，“是不是他们的阿戈尔语翻译水平不高？”

“翻译——我们都还拿不准，鹰角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些东西的呢。诶，既然说到这个，你刚才讲的那三句，能让我听听阿戈尔语版本吗？”你忽而眼睛一亮。

斯卡蒂倏然瞥了你一瞬，视线随即转回面前的屏幕上，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缓慢地张开口——仍然是那种难以理解、却又莫名地有几分艺术韵味的感觉。许是由于内容和说话情境的差异，你觉得此刻所听到的，比昨天那些更像在唱歌。

“真是奇妙的语言，短短几串词句，仿佛能在人眼前铺开一幅小画卷——嗯……大概就像从山坡上俯瞰一座海畔小镇那样，各色屋顶鳞次栉比，另有白浪轻拍堤岸……”

少女扭头更仔细地看向你双眼：“……通感？”

“算是有一点吧，不过我这应该也只是错觉啦，明明内容是，嗯，并不那么平和的……”你终于忍俊不禁。

“或许因为语气和语调有别。”斯卡蒂抿了抿嘴，收回目光，“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们的语言？昨天也听得很入神。”

“啊，我有那么明显吗。”你不好意思地笑笑，“大约是职业病发作，听到如此悦耳的声音组合就忍不住沉浸其中。”

“你职业是什么？”

“写歌词的。”

“难怪看到你架子上很多唱片，还有那边的乐器。”

“我不会作曲，得先等着我的合作伙伴把旋律给我，我再往里边填词。”

提到你的工作，你最近有稿要交吗？

（roll出结果-1）

[dice]d3[/dice]

ROLL : d3=d3(2)=2

有三位猎人突然闯入的船新生活固然有趣，可别忘了，你现下还欠人一篇稿债。

离交货还有几天？

[dice]d7[/dice]

ROLL : d7=d7(7)=7

——还有整整一星期呢，长命功夫长命做，难怪你这么优哉游哉一点也不急。

21. 单守失败，猎人震惊

闲聊过几句，斯卡蒂拿起鼠标准备继续看剧情，而你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也想看看游戏怎么玩吗？正好下一关就有你，要不要试试看？”

“什么叫下一关有我？”

“嗯，就是，你看，这是个让玩家扮演博士的游戏，玩法是把自己手上的干员派入战场，干掉所有来犯的敌人，尽量不要让他们进入目标点，目标点能承受的入侵者数量有限，超过的话就会失败，在此限额内可以获胜，一个都没放进去就完美胜利。”你解释道，“这样的表述，可以理解吗？”

斯卡蒂略一沉吟：“嗯，很清晰。”

“好。下一个要了解的概念是，虽然你的世界里，无论罗德岛还是博士，都只有一个，但我们这儿有千千万万，每个博士，也就是玩家，各自拥有的干员情况都是独立的。你可以把干员们看作是画着人物的卡牌，而获取干员的方式就是在卡面未知的情况下从一大堆卡牌里抽取，抽到谁就是谁。”

“哦。”

“这些能抽取的卡牌，我们叫做卡池，里面的内容会随着游戏内容的更新而新增，你的人物卡就是在这期名为‘骑兵与猎人’的活动里新加进来的。不过，抽卡有概率而抽到你这个级别的卡概率比较低，不一定每位玩家都能成功获取这个新卡，或许正因为如此，鹰角就做了一个——嗯，可以管它叫体验关吧——做了这么一个关卡，让没抽到的玩家也可以尝试使用这个新人物。”

“哦。”斯卡蒂眨了眨眼，“你的干员列表里有我，这说明你抽到了是吧。”

“……是的。”

你回了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的呢，猜猜你花了几单才终于满潜？这该死的歪率。

“不过，下一关因为是固定体验关，所以就算抽到了也只能用系统提供的，不是自己仓库里已有的，人物等级什么的不一样。”你开始打预防针。

“等级？”

“这是个养成游戏嘛，每张卡新到手的时候都是非常弱的，要给它升级，所以博士们手下的干员等级不尽相同，不是每个人都会把所有干员全部喂到满级啦。”

“……嗯。”

是错觉吗？在你说到某个词的时候，少女眉间似乎微微抽了一下。但这变化稍纵即逝，你无暇顾及，便暂且接着说了下去。

“呃——总之，下一关开始的时候，系统已经帮你在场上预先放了一位斯卡蒂，战场其余部分放什么，还是由玩家自己决定。”你指向屏幕，示意斯卡蒂先回到主界面，并打开干员列表。

“游戏里有引导教学关卡，不过听它讲解可能太费时也太消磨耐心了，先跟你简单说点基本的就好——敌人有两种，地面的和空中的，干员也分两种，放在地面上的和高台上的，地面的敌人大都能被放在地上的干员挡住，比如这些先锋或者近卫，然后双方就会交战，空中的挡不了，要尽快用这些狙击或者术师干员干掉它们。”

“嗯……”斯卡蒂的光标跟随着你的手指先后扫过四个职业，“那这几个图标代表的是？”

“这个是医疗，作战的干员如果受伤了，在高台上放医疗干员来给他们治疗，其余的是进阶内容，先不用管，现在暂时够用了。”你微笑道，“我们不用看它讲剧情，直接去战斗教学关测试一下你刚刚掌握的那些吧。”

于是，依照你的指示，斯卡蒂点开了“黑暗时代·上”，并尝试布置先锋、医疗和狙击干员，打过了0-1、0-2和0-3几个关卡。

“很好！你已经掌握基本操作了！现在可以去打刚才那个骑猎的体验关了！”你两手一拍。

“……好的。”

斯卡蒂或许也曾疑惑过你为何笑得如此灿烂，但她昨晚也已见到，你在介绍自己所喜欢的游戏相关元素（比如你的缇欧·普拉托）时，会有着怎样的表情，故而未作他想，干脆利落地便点开了关卡GT-3——“意外之旅”。

“……这边的蓝门由我守着？那我再把这几个红门堵上就好了吧？”

已经从你嘴里学到了几个游戏术语的斯卡蒂犹疑地看了看你，在得到你的首肯后，便飞速往右边的战场布置了三名干员——风笛、山、煌——没错，摆完挂机，而且堵门，毕竟她使用的是你命名为“无敌舰队”的预设编队组合呢。

然而，在摆上煌之前只顾着关注费用够了没有的斯卡蒂，右手离开鼠标后，忽然留意到，场上似乎有什么不对。

“左边这些是什么敌人？”

“呃，整合运动？”你不动声色。

“我砍倒一个整合运动需要用三剑？”

“噢——你看，当干员头上出现这个图标时，表明已经准备好、可以施放技能了，现在你带的这个技能施放后就会提升攻击力和攻击速度。”你仍摆着一本正经的教学脸。

“……”

略微眯起眼睛的深海猎人又点了两下鼠标，不到三秒后，立时红瞳圆睁：

“——我开了技能也还要用两剑？！”

“唔，毕竟游戏要考虑平衡性嘛，如果按照实际情况，每个敌人走到你面前都是一摸就死，那就很难做了。”

真难为你啊，都这样了还能把表情绷得那么煞有介事的。但阿戈尔少女居然也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没再多说什么，直到那声刻在方舟玩家DNA里、熟悉且极为令人不悦的音效传来——

“…………我被击倒了？”

“嗯——是的。”你尽力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

“………………”眼睛眯成了两道缝的斯卡蒂凑近屏幕，盯着暂停画面上的伐木机看了好一会儿，“所以我一个人挡不住这几撮渣滓？”

“恐怕是这样没错，我自己也反复尝试过好多回，改变技能的施放时机都没用，来不及回转，血条也撑不住，如果不在这个高台上放个给你治疗或者帮你输出的队友，最后总会崩掉……”

“——你也尝试过？所以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猎人的锐利目光骤然刺向你。

啊哦，不小心说漏了。于是你只好老实点头：“是。我就是很好奇本尊在看到这种离谱设定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哼。”斯卡蒂抱着双臂往椅背里一靠，蹙眉瞪了屏幕半晌，“…………烂游戏。”

“很难不赞同。”你绽开笑容，“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因为系统给的体验卡等级太低了嘛，还没有进阶，人物也只有30级，技能又给了最鸡肋的那项……”

斯卡蒂横了你一眼，你识趣地停住了。

“30级……我就算只有13岁，也能把他们全打飞……”少女小声嘀咕着，嘟起了嘴的脸上尽是不服气之色。

“我知道呀。”

“你知道个头。”斯卡蒂瞪着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你，“还有，你刚才不是说，这算是体验关？这么糟糕的体验，没人会想要我——没人想抽那张人物卡了吧。”

“不是的。”你突然敛起笑容，正色答道，“尽管从游玩体验上说，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角色的确是不怎么好用，但还是有很多玩家深深地喜欢着她，喜欢这位并不能帮他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斯卡蒂。”

“为什么？”少女诧然道。

“噢，谁知道呢，喜欢可以有很多理由，但实际又不需要理由。”你耸了耸肩，“反正我从刚玩到的时候起就一直觉得这人物挺可爱的——要接着看剧情吗？我去拿点饮料，你喝什么？”

“有酒吗？”

“有。”

“随便什么酒。”

“好。”

22. 蹩脚复述者

酒精是一类致癌物，你非常清楚。市售酒饮包装上写的“过量饮酒危害健康”是鬼话，事实是，只要饮酒，就会危害健康，过量饮酒则急速危害健康。但反正你本来也没预着自己能多么长久地延年益寿，在谨慎关注身体状况与有节制地享受饮酒乐趣之间取得一个平衡，你觉得可以接受。

因此，你家里不光常备着酒，种类还挺不少，以满足你时不时小酌一杯的兴致，而现在要招待这位同样对酒精类饮料有所偏好的猎人，也算有点底气。

兴趣广泛的你，今天打算选择的是——

1：工业拉格

2：烈性啤酒

3：朗姆

4：伏特加

5：龙舌兰

6：白兰地

7：葡萄酒

8：梅子酒

9：糯米酒

10：高粱酒

[dice]d10[/dice]

ROLL : d10=d10(8)=8

哪怕对酒精类饮品的喜好程度相等，人们的口味仍可能千差万别，比如你，六大基酒里有两个你从来看都不看。

所以在不清楚客人倾向的前提下，还是挑一个受众范围更广的吧——冰镇梅酒，清甜顺口，你觉得这个选项相对比较稳。正好上周末你新买了一大瓶，已在冰箱里静候多时了。

但是在你带着酒瓶和两只杯子回到书房前，我们还得循例看看双方酒量——

你的酒量：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54)=54

斯卡蒂的酒量：

（两百人份安眠药的含金量+90）

[dice]d10+90[/dice]

ROLL : d10+90=d10(6)+90=96

——你可以喝，但也没有很能喝，后天的兴趣可不会大力影响你先天的体内脱氢酶数量。好在你本来就不爱酗酒，只是意图享受把自己喝到微醺之乐趣的话，基本够用。

你对这瓶梅酒的评价：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93)=93

斯卡蒂对这瓶梅酒的评价：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19)=19

你觉得这个牌子的出品还蛮不错的，因此已经是第二次回购了，但从面部微表情看，斯卡蒂对它并不感冒。唔，或许她觉得太甜了？

“不好意思，这个不太合你口味吧，我再换点别的。”你有些抱歉地讪笑道。

“不必麻烦，就喝它也可以。”

“那不行，待客怎么能随便凑合，而且换一下也不麻烦——当然要是您能给点备选范围就更好了。”你又笑了笑。

斯卡蒂暂停了鼠标的点击，但仍然面向着屏幕，还咬起了下唇，过了一会儿，她问：“有朗姆酒吗？”

“有，稍等。”你转身出房，片刻间便带回了另一个酒瓶和新的杯子，“不过家里没藏什么高端牌子，现在就只有摩根船长，黑的。”

“……”斯卡蒂骤然回过头，盯了你手中的瓶子几秒，又看看你，“摩根，船长？”

她的反应让你先是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啊对，明日方舟的世界里——也就是你们那边，有个neta的摩根队长对吧。诶，不过现在我们还在琢磨鹰角到底是怎么把方舟这一整盘菜端上来的呢，所以这种事算不算neta，也难说得很。”

絮絮叨叨中，你给斯卡蒂倒了一杯摩根船长黑朗姆酒，她接过去后，又对杯中深色的液体注目了片刻，才呷了一口。

斯卡蒂对这瓶朗姆酒的评价：

（？？？+40）

[dice]d70+40[/dice]

ROLL : d70+40=d70(10)+40=50

或许你们这个宇宙里的酒实在与方舟里的“泰拉”人八字不合，敏锐的你其实能察觉到，对于你第二次提供的酒，斯卡蒂同样没多喜欢，但不知为何，她对其接受程度提高了不少，而且你敢打赌，那并非出于客气而不想麻烦你再换一个。

于是你继续围观着斯卡蒂的骑猎游览历程，但实际主要还是在观察亲历者本人回顾事件记录时的细微反应，谁叫剧情文案本身写得那么难以下咽呢，也就只有边看边揣摩当事人之一的心思还能有点乐趣了。

而斯卡蒂大概也在逐渐丧失耐心，当你重新坐下来接着喝梅子酒时，便发现她早已开始采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多数时候她会先32倍速播放一阵子，再点击左上角LOG键以迅速浏览这一大段台词，只在个别时候会停下来一句句地点击。因此，整个活动剧情很快便到了尾声——

“啊呀……”刚给她倒上第三杯朗姆酒的你突然意识到前方冥场面即将出现，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高能预警才合适。

“怎么了？”斯卡蒂扭头看向你，光标停在了GT-HX-3上方。

“也……没……什么，嘶……”你谨慎地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离她稍远的一端，万一她一个不爽直接把玻璃杯捏爆了呢，是吧。

“那到底是什么？”猎人眯起了一双红眼。

“就是，下面可能会出现一些令人不适的对话……你和凯尔希的……”你决定把瓶子也悄悄地挪开一点，“不管怎样，别太生气。”

“哦。”她微一撇嘴，转头点下按钮。

然而出乎你意料的是，除了最初愣了一下以外，在整个GT-HX-3短短的流程里，斯卡蒂的表情从疑惑，到困惑，最后是显而易见的大惑不解，眉头虽然皱得越来越紧，却并非出于不悦，而当著名的“可笑.jpg”出现时，她甚至歪过头出了好一会儿神。这到底什么情况？你感到很纳闷。

“这是为什么呢？”剧情播放完毕，斯卡蒂放开了鼠标，再次转过来，她的纳闷程度看起来丝毫不亚于你。

“什么为什么？”

“你之前让我看的档案里的语音记录，有很多的确是我曾说过的原话，我以为，既然他们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么这些所谓活动剧情，还原度应该也差不多才对。”

“结果却差很多？”尽管还对现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至少你认为对方看起来一点也没生气，应该可以放心地把一些装满液体的易碎品移回她触手可及之处。

“也不算差太远，事情大体上是没错的，至于细节我也记不清，但反正不完全是现在看到的这样，总觉得有哪里很别扭。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很多对话详情我早忘了，但是说到刚刚这段——”少女随手接过酒杯喝了两口，又将视线移回屏幕，“看你那么如临大敌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呢。”

“——结果发现‘就这’？”你干笑了两声，“难道其实她根本没把你惹生气过么？”

“怎么没有，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就没有几次不让人恼火的。”她翻了翻眼睛，“只是这个剧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可那里边也没几句是她的原话。”

“如此说来你们还是有过这么一场对话的嘛。”

“当然有，我就是因为得知她对那个钥匙感兴趣，才特地到卡西米尔跑这一趟。”

“然后为了确保没人能抢在你前头，还先把几个主要竞争对手全砍了？”你忍俊不禁。

“……然后回去就被她嘲笑我自以为是擅作主张。”斯卡蒂横了你一眼，“但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个女人嘲讽起别人来总是曲里拐弯的，具体怎样我也学不出来，每次听完都巴不得立马全忘掉，总之就是既叫人极其不爽，又很难抓到可直接发火的点。”

“噢。”这听起来像是终极大阴阳家的技能，你忽然很想看到真正的凯尔希也穿越过来大战杠精键盘侠，“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反正那东西对她确实能有点用，所以我还是把钥匙给了她，作为交易，她和我说了些劳伦缇娜的事，以及一点深海教会的情报，但是最后还来了一句，‘即使你不去做那些事，我也会在你应当知道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告诉你’——哼，总是这样。”少女说着不觉又气鼓鼓的，拿起残酒一口喝干。

“噢——”这就是了，直球跳脸骂人哪比得上这个，你心里大力点起了头，“所以刚才看到剧情里的凯尔希说出那句很冒犯的话，你觉得很奇怪？”

“很奇怪啊，总爱端着架子的凯尔希女士，根本不会那么直白的带着刺，绵里藏针还差不多。虽然后者一开始也时常叫人大为光火，但后来博士教了我一点和她打交道的要领，感觉就好多了。”

“哦？愿闻其详。”你一下子又来了兴致。

“……我不想说。”斯卡蒂脸色一沉，顿了两秒后，突然一把抓起酒瓶，对着瓶口直接灌了起来。

“哎——”

你先是一怔，但随即想起这可是华法琳正经考虑过要用上两百人份安眠药的对象，想必压根不需要担心。哪像你，两杯梅子酒下肚之后，便已很有b数地不打算继续了。

一口气喝掉了近500ml的黑朗姆酒后，少女放下瓶子，重新看向你：

“不过，那句话倒是给了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这整个剧情都有点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好像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有个旁观者看到了这一切，然后又凭着自己的印象向别人复述了一遍，但讲得很蹩脚，所以有偏差。”

“你的意思是……”

“就算其他所有对话详情都印象模糊了，我也可以确定，像那样的话凯尔希没说过，不然绝对想忘也忘不掉。唔，其实交换完信息后，她还和我额外谈了几句与海里的怪物相关的事，最后临走时，就丢下了一句——‘阿戈尔的傲慢令人发笑’。我想来想去，觉得意思最接近的只有这个了。”

“喔。”你轻轻吹了声口哨。想到论坛里三不五时就要重新冒出来的关于此事的黑泥月经帖，你突然真想上去发一帖《你们不要再吵了啦.jpg》。唉，可惜身边这位当事人之一根本不宜暴露。

23. 皮肤收集计划

“——行吧，看了半天这破剧情，也该休息休息了。”你站了起来，缓慢地左右扭了几下腰部，“放松放松眼睛去。”

“你累了？”

“还没有，但是这些事如果非要等明确感觉到累才去做的话，往往就已经太迟了。”

斯卡蒂迟疑了一下，起身跟着你出了房间。来到阳台上，你便扒着栏杆，一会儿眺望远处，一会儿又看看下方绿植。

“机械得有点无聊是不是？”几分钟后，你朝身边的少女嘿嘿一笑，“但我始终希望自己双眼和腰椎的良好状态能保持得尽量久一点，只好时不时有意识地例行公事，省得积重难返了后悔来不及。”

“你倒是挺注重养生。”

“也没有很严格，实际还是经常会不小心放纵，只是说既然想起来了就赶紧去做一下不要拖。身体有时是很迟钝的，可能明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大脑却还要过很久才察觉它的存在，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或许这也是一种保护机制。”

“你说的身体，也包括人心么。”斯卡蒂突然冲口而出。

你心中忽地一动，却一时未作回应，眼望远处群山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包括，当然。”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静静地休息了约一刻钟后，你忽然想起来：

“鲨鲨她们那边不知怎么样了？问问看。”

“她知道你这么称呼她吗？”一旁的少女漫不经心地接道。

“——！吓得我手机都差点掉了，求求你千万别告诉她，我这只是跟着玩家社区里的习惯叫法叫顺口了没别的意思……”

说话间，你打开微信，却在你们的小群里看到了一条新提示：“水月镜花”邀请“命运雕琢者”加入了群聊，然后这个新账号的使用者还愉快地表示，你慷慨出借的临时据点很不错，她们下午再出去采购一点所需物资，接着就要出发去阿戈尔了。

“……真是恐怖的行动力，该不会是打算就这么骑着二队长一路狂奔吧。”

你叹了口气，在群里留言告诉她们采购完回到公寓先视频联络一下，另外电闸水阀记得打开，宽带还没停机因此WiFi也可以用——你很庆幸，这个WiFi名和密码是你在入坑方舟前就设置好的，因此它们和斯卡蒂的生日半点联系也没有，不然同样的数字一再出现，那不被识破才怪。

“好了，鲨鱼上一条信息是一个小时前的，估计她们没那么快回来，我们不如先……斯卡蒂？你怎么了？”

收起手机刚往屋里走到一半的你回过头来，只见仍然倚着栏杆的少女望着天际的云层，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斯卡蒂的动摇？

（？？？+10）

[dice]d90+10[/dice]

ROLL : d90+10=d90(2)+10=12

“没什么。”斯卡蒂转过身来，“衣服要收下来吗，风好像越来越大了。”

【导游：酷，小虎鲸我的阿戈尔女超人，坚如磐石，根本晃都不带晃的。

（不过先稳着才好，我也不想那么快，只是说试探一下骰娘哈哈哈）】

本来，由于烘干机的存在，你平时并不需要晾衣服，下机洗完上机烘，出来直接进衣柜，了事。但前两天刚买了少女前线冲锋衣的你，嫌弃这个宛如套了个人形同款花色皮的雨衣壳子塑料味道实在有点大，就把它暂时挂到了阳台。哎，信仰充值，是这样的了。说起来云母组也是，不能把人形原有的衣服做成实物，那就干脆先把实物做出来再照着它给人形画个皮肤，照样达成玩家和老婆穿同款的效果，真是一群小天才。

你一边内心惯例念着ymfm，一边把那件被广大少前指挥官称作翀疯衣的东西摘了下来，但它正好也提醒了你另一件事。

“斯卡蒂，你要不要考虑再多买点衣服？反正目前你们分头调查是吧，剑鲨远行在外不方便没办法，可是你有我这个基地可以用呢，昨天在那种商场没多少选择也就罢了，现在左右无事，不如再买一些备着，省得整天换来换去都是那两套，会穿腻的吧。”

“不用啊，我觉得两套够了。”

“那不行，我们现在不是要等那两位有空视频了才能交流刚才的那点调查进展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女孩子就应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当然男孩子也可以打扮，长得不那么好看的女孩子只要自己乐意那都很值得去打扮，何况像你这么漂亮的呢，总不能仗着自己已经足够好看就完全不打扮了吧。快快请坐，平板拿好，然后这两个都是电商平台app上面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衣服你自己慢慢挑选……”

不由分说地，你把昨天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平板塞到了斯卡蒂手里，而对方或许是因为刚刚被你劈头盖脑地浇了一大堆看似有理实则未必的废话，微张着小嘴呆了一下，才缓缓低头看向屏幕：

“真的要买么……”

“真的呀！而且不光是为了好看，也为了实用啊，你知道吗，大炎的回南天可是很恐怖的，到处都会湿答答，衣服永远干不了，别以为有烘干机就可以为所欲为哦，不把衣柜塞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安全感。”说着，你还麻利地将沙发上原本东倒西歪的靠垫也收拾出了一个舒适的宝座，“坐坐坐，慢慢选，但是要快点买。”

“……”斯卡蒂机械式地坐了下来，顿了两秒，又抬头看向你，“很奇怪，我有时觉得你这种强词夺理的样子真有点像——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是吗？那也很正常啦，虽然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但那还得看怎么分了，从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是来来去去就那几类，而且这地球上有好几十亿人，完全没血缘关系的人都可能长得像双胞胎啦，更何况性格什么的。我印象中以前好像还看过一篇研究说，从统计学上讲，平均每个人在全世界范围内能有17万多个soulmate，只不过实际找不找得着彼此就另说了，具体数字不记得是不是这样，但数量级应该差不离。”也许是因为酒精对神经中枢的兴奋作用，你的话比往常更多。

“……哦。”

“总之，有看中的就买，没有就当成赛博逛街消磨时光也好。收货地址就是默认那个，对了你先去设置里录一下指纹，方便支付，我设了小额免密但大额还是得验证，先录上省得回头还得输密码。逛去吧，要给你把酒拿来吗？茶呢？都不用啊那我去做点家务先……”

在你身后，少女定定地注视了好一会儿你背影消失的方向，最终，极轻地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平板。而对此丝毫没有察觉的你这时只顾着得意洋洋美滋滋：不用苦等鹰角安排，也不用蹲守alc老师售后，很快就能看到三维立体能动带无限语音的新皮肤！这么好的机会不充分利用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氪，多少金都氪，劳资踏马氪爆。

至于回南天的事，其实你也没有骗她啊不是么，前边说过的全都是如实描述，只不过你没有顺便提到，现在这个季节，离那种鬼天气会出现的时间点还有好几个月，而且，到时真正会永远不够用的，是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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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价：私服

本文的第二次安价：虎鲸的私服

没有什么特定规则，随便提就行，描述一下款式花色之类的，单品或套装皆可，最好能带图。

但请尽量不要ooc（扇子笑），过于离谱不像虎鲸会买的东西会被导游直接排除。

编辑补充：衣服适用季节不限，这边春冬气温时常大幅上蹿下跳宛如乱纪元，今天是冰明天是火，羽绒上班T恤下班……

（搬运注：截至2022-9-17此处篇章发布时，安价还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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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缸中之脑

你一向认为，做一些基本只需体力劳作而不用耗费脑力的事情时，很适合思考，比什么都不做地坐在那里单纯动脑效果更好，这种只需后台运行程序而不会耗费过多内存的行为可以是驾车兜风，可以是做手工模型，也可以是收拾整理打扫卫生。

你家目前的整洁程度：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17)=17

与一只稍不留神就要上房揭瓦的哈士奇同住，你对家里状况还能有什么很高的期待吗，尽管在你的约束下，阿比姑且遵循了学校的教导，如无意外不会染指两个房间，但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她也尽情地展示了一只雪橇犬应有的精力，更不用说，她 会 掉 毛 ，很多很多的毛。

所以，你怎么好意思继续用眼下这个已经接近一团糟的客厅和饭厅招呼目测还要与你同住一段时间的贵宾呢，赶紧动手打扫吧少年。

一段时间过去，你的收拾成果：

[dice]d83[/dice]

ROLL : d83=d83(42)=42

“阿比走开。”

“阿比，把垫子还我。”

“啧，不要到处乱蹿了老子刚扫完这里你又掉一堆毛！早上用光的精力全恢复了是吧……”

在仿佛无休止的拉锯战中，直到斯卡蒂放下iPad，你的进度条也只勉强推进了一半。

“嘶……”最终，你看向在旁兴味盎然地观战的少女，“可以拜托你帮帮忙吗？”

“我正有这打算，但是不知该怎么做。”斯卡蒂起身上前。

“她现在应该是想要有人陪玩。”

你俯身从茶几底下捞出一个绳球，而原本在房间另一端的狗子见状立时狂奔而来并一蹦三尺高，只是你娴熟地在她即将叼住麻绳末端圆球的一刹那，手腕一抖，便晃过了她的进攻。

“这样一直逗她玩就行，时不时给她成功一次。”在你分神说话之际，哈士奇的第二次尝试已经咬住了绳球，你们拔了几下河，然后她便松了口，“把这家伙控制在这一小块区域就好了，回头我再来扫这边的毛。谢啦。”

斯卡蒂与哈士奇的嬉戏时长：

（至少玩上一小会儿吧+15）

[dice]d45+15[/dice]

ROLL : d45+15=d45(13)+15=28

得以免去掣肘之烦恼，你的行动轻松了许多，近半小时后，打扫进程已至尾声，突然，你们俩的手机同时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喔，回来了呀。”你搁下夹布平板拖把，接通了视频，“两位，下午好——哦不对天都开始黑了——吃饭了吗？”

“打算稍后去吃你公寓楼下那家火锅，不过剑鱼说应该先回来放下东西和联络——我们家深海掠食者呢？快叫她来。”画面上，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劳伦缇娜神采飞扬。

“我在。”斯卡蒂也点开了通讯请求提示，“你换了新衣服。”

“我还换了新名字呢，和你的对应。虽说感觉还不尽人意，不过暂时先这样吧，等想到更好的再接着换。”这位“命运雕琢者”洋洋自得地回道。

“好了，闲话以后再提。”歌蕾蒂娅轻咳了一声，“先前的留言说，你们有一些新信息想要同步？”

“对，斯卡蒂中午尝试细看了一篇剧情……”

听完概况，以及你们目前的探讨成果，歌蕾蒂娅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

“难怪，昨天我匆匆看了几段愚人号上的情景，事情经过基本无误，但斯卡蒂所说的那种别扭感觉，我也有过，尤其是在部分台词方面……本以为，那是他们在将我们的真实经历转化为这个娱乐产品时的一些，不甚高明的改编，现在看来，或许没这么简单。”

“就是说，这边确实有人知道我们的世界里发生过什么，但又掌握得不太真切？”窝在你公寓沙发里吸着思乐冰的劳伦缇娜转了转眼珠，“可你刚才还说，这些制作者不太可能知晓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我觉得，与其说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接近的可能是‘意识’到有这么一些事——我下午琢磨了一阵，然后产生了一个可能有点奇怪的想法，你们姑且听之——这就像是，这些创作者在构思故事时，那一片‘泰拉’大陆上所发生过的事情，便逐渐在他们脑海里一幕幕上演，然后文案等于是将所看过的影片再反写成剧本，不过这种转述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偏差，印象比较模糊的部分，就按自己的理解补完好了。当然，对于这整个过程背后的逻辑，作者本人应该是无意识的，他只会觉得自己在正常地思考和写作罢了……诶，这个说法可能有点像缸中之脑。”

“什么脑？”劳伦缇娜好奇地问道。

“一个哲学概念，你一会要下楼去吃那间萨尔贡的伊巴特火锅对吧，不如到时点两盘脑花，一边吃一边上网搜索看看。”你笑道，“总之，这就是个偶然的胡思乱想，隔着十万八千里，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

“嗯，所以我们准备上哥伦比亚走一趟，反正现在也没别的线索。”歌蕾蒂娅缓缓点着头，“我研究过地图，从这里往东北方向一直走，正好会经过阿戈尔，尽管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故乡，但它们毕竟同享一个名字，没法不去看看。”

“哎哎哎，看这架势，怎么好像说话间马上就要动身了？”你瞪大了眼睛。

“信息太少，疑团太多，自然该当尽早行动。”

“这大晚上的？”你呆了一下，“况且你们还没有证件，也没法搭车。”

“正是晚上才更方便行动。”歌蕾蒂娅难得地对你淡淡一笑，“我有计划，您不必担心。”

“好……吧……”你挠了挠头，“那，你们下一站去哪？阿戈尔省面积也不小呢。”

“正要问你，有什么好地方推荐吗？”劳伦缇娜笑嘻嘻地道。

“这——我也只走马观花地去过两回啊……那边最出名的不就是同安市咯，又名鹭城，海滨旅游城市，风景好看海鲜好吃。”

25. 披～萨～！

挂断视频，正值晚饭时段，你因为还有清洁工作要收尾，便请斯卡蒂自己看看想点什么外卖。

“哦，先到商店里下载你说的应用？”斯卡蒂随手划拉着她暂时还近乎空空如也的新手机。

“啊——是喔，你手机上还没几个app，而且也没注册账号。算了，甭费那事，直接用我的下单。”你把自己的手机往她手里一塞，转身提起拖把走进卫生间。

斯卡蒂选择的晚餐是——

1：盖浇饭

2：汤粉

3：酸菜鱼

4：农家窑鸡

5：披萨

6：砂锅粥

[dice]d6[/dice]

ROLL : d6=d6(5)=5

厅堂重新恢复bling bling的状态后，你想起还应为家里的新房客准备好放衣服的地方，便火速将书房里的五斗柜腾出了一个大抽屉，把昨天给她新买且已洗净的衣服都收纳好。考虑到你方才曾忽悠，啊不对，劝说斯卡蒂继续购置衣物，虽然你还没细看她买了些啥，但实体皮肤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完全不占地儿一键换装对吧，于是你又将自己卧室里的衣柜也重新归整了一下，确保有充足空间以备不时之需。好在你衣服本来就不多，前阵子刚搬过来时带得更少，因而这种事做起来非常简单。

满意地合上衣柜门时，你正好听到外边门铃也响了，走出卧室，便看到斯卡蒂提着的外卖袋子里有个非常明显的形状——扁扁的、方形盒子——披萨，这虎鲸果真那么爱吃披萨嘛？alc老师诚不我欺。

这家店的出品如何？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100)=100

你对这顿晚饭的评价：

（店家出品大成功跳过判定）

斯卡蒂对这顿晚饭的评价：

[dice]d100[/dice]

ROLL : d100=d100(22)=22

由于才刚搬过来没几天，你对周边餐饮店水平还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掌握，但斯卡蒂所选的这家披萨店的出品，无疑称得上是业界良心，且不论是否价廉（这点该视乎个人消费观而定），物美绝对是板上钉钉的。因此，才吃得几口，你立时拿起斯卡蒂刚刚还给你的手机，把它加入了收藏夹。

然而，东西客观上好吃，未必就能掳获食客主观的心，斯卡蒂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你也看出来了。

可问题是，为什么呢？

焦虑、忧郁、愤懑，或许还有一丝困惑……诸如此类的气息，你一早有所察觉，但背后原因呢？它们的诞生与存在自然都有着十分坚实的理由，无论是如今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奇怪的地方，不得不以联络员的身份留在一个陌生环境与一个言行往往异于常人的奇葩同住，还是过去在那片“泰拉”大陆的命运。你读过明日方舟所有现行已发布的文案，知道她曾为保护阿戈尔城市不受怪物侵袭而拼命奋斗，知道她失去了家人且事实真相十分丑陋，知道她一度以为自己是最后幸存的深海猎人，还在走上陆地后遇到过深海教会充满恶意的圈套……所有这一切，随便单独拿出一条，大约都能让一个普通人崩溃。

因此，你的意识里，对于“明日方舟里的斯卡蒂”是个愤怒又忧伤的形象这件事，并不意外。可这两天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个真人斯卡蒂之后，你总觉得，能导向眼前景象的缘由，一定不止你从游戏里所读到的那些。

最明显的迹象就是，先前她在与阿比玩耍时的笑容，在一般人看来或许无甚异样，但由于你自己正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局中人”，你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一种非常刻意的开怀：我在做一件能够令人愉快的事，因此，我应当笑。

她确实笑了，如同身体基于一些物理刺激而导致的神经反射结果，可是，她真的感受到了与那么灿烂的笑容相匹配的由衷快乐吗，你深表怀疑。

而且，诱发这些现象的东西，多半是新近才出现的，至少昨晚吃饭时你还没发觉她有那么明显的异样。但这短短不到一天里，能有什么啊，你觉得暂时很难下定论。先前的视频群聊中她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只在最后对同伴们说了两句注意安全保持联络之类的，倒是跟她一贯的人设很相符。人前不表达关怀而只在人后独自落寞？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当你还在边吃边随意发散思维时，斯卡蒂倒是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下次可以直接问而不要先来这么一句郑重的开场白吗，很容易让人心脏病发作，你暗自吐槽道。

“你刚才随手就把你的终端——你的手机——塞给我，为什么？”

“啊？因为——你需要用？”你没想到会是这种与其严肃到吓死人的引言相比、无关紧要得堪称琐碎的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这边的人会随便把自己的随身终端给别人用？”

“那必然不会。”你有几分轻松地笑了起来，“啊但是，你这么一提我又忽然想到——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就是其实，虽然我理智上迅速接受了你和鲨鲨她们真实存在的这个事情，但感觉上而言，我可能还是有点不由自主地、习惯性地把你们看作纸片人。或者这么说吧，虽然游戏里显示的是，干员们对博士的信赖是200%，但实际上，更贴近事实的反而是，我对我的干员们信赖为200%，所以把手机交给你无所谓啦，你肯定只会拿它做该做的事，不会乱翻。”

“嗯。”斯卡蒂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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