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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1,10

[db:作者] 2025-08-07 13:06 5hhhhh 2890 ℃

「很嚴格的淘汰賽制。」無名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南飛鍠聽見了她的低語,握拳堅定地回答:「是啊!若想要通過考校,第一場切磋,定要打贏!」

不知道南飛鍠超乎常人的聽力,有沒有給他的睡眠造成障礙。

柳心萍接著讓眾人依序進入五靈峰。

一邊叮囑:「在完成試驗後,各組便在徹骨泉前待命!待時限一到,我們師長便會前去帶領各位。」

無名經過時,柳心萍對眾人講著一席話,好像是專程朝著無名說的,她眼睛直盯著無名看:「最後,『持仁義之心,行俠義之事』,乃俠隱閣一貫的指導宗旨。春校試驗不只是考驗武藝,更希望各位皆能秉持仁俠之精神,面對各種難關。望各位將此宗旨謹記在心,於春校貫徹始終!」

王齊總覺得師長們都特別關注那個村姑無名,有些不屑地道:「呿……什麼仁俠精神……」

石崑注意到王齊對無名起了惡意,遠遠瞥了一眼。

眾人逐漸越行越遠,原地僅剩師長二人。

「呼哈……總算把那群小子都送走了。」道恆慵懶地伸展身體,以手遮掩打了個呵欠。

打斷道恆的呵欠,柳心萍焦慮地催促著:「道恆,走吧,我們得巡視會場,確保弟子安全。」

柳心萍頓了下,似想到什麼厭惡之事:「還得防範那傢伙再來作亂。」

想到那傢伙就覺得煩躁,每年春校都要來亂這麼一回。

道恆一掃頹態,無奈嘆息:「唉,小柳,你就是太寵他們了。」

柳心萍一板一眼認真地道:「道恆,我只是盡師長的本份。」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出格之處。

「確保春校秩序與弟子安全,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道恆搖搖頭:「這也是你要求今年春校,要組隊進行的緣故吧?好讓他們彼此有個照應?」他對柳心萍對弟子過度的關切之心感到無奈。

原來之前的規則都是單人的,組隊還是第一次。

若石崑有知,不知做何感想。

「是又如何?」柳心萍不以為意。

道恆吸氣深深地一嘆,晃著腦袋:「這群小子,總有一天也要踏入武林的,我們師長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護著他們。」

想入江湖,就要先做好被江水捲走、湖水淹沒的準備。

他說著又語氣很重的補了一句:「這點道理,你明明也懂的。」

柳心萍心知肚明,卻不會就這麼接受事實,見她低下腦袋,道恆又說:「就算那傢伙再來搗亂,真正的有能之人,也定能設法度過難關。就相信這些弟子吧。」

道恆覺得趁此機會淘汰那些不夠堅毅,武力不足之人,反而是為了對方著想。

柳心萍的憂心忡忡讓道恆很難開解。

「從這裡開始,便是春校試驗會場了!」南飛鍠不知道為什麼無名每次都喜歡走在最後面,但朋友就是無條件相挺,和程墉兩人也跟著無名落後於眾人。

南飛鍠無意識地自然伸出手,拍上無名肩膀,咧嘴一笑:「嘿嘿,一定要通過試驗,晚上痛快喝酒!」

程墉見無名直接無視了南飛鍠說的喝酒二字,也沒對南飛鍠那踰矩的手表示厭惡,僅在她臉上寫著對試驗的堅毅:沒錯,一定要通過春校。

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不到徹骨泉,絕不放棄。」

下定決心,由無名位於中間位置,三人齊步行進著。

「好了沒呀?快趕不上試驗的時限啦!」

前方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道溫吞的聲音傳出:「等、等等啦……方才那戰驚險,讓我喘一下……而且試驗才剛開始,你急什麼……」慢慢回答了那個急躁的弟子。

「喂!又有人來啦!」小籠包頭的女弟子機警地通知隊友。

急躁的弟子很沒禮貌,見來者是無名三人便說:「嗯?你是有功體妖法的那個同門?還有盜墓的跟不知道哪來的,你們想怎樣?」

無名在心中默念不生氣口訣,這同樣也是她腦海裡謎一般出現的記憶之一。

「請與我們切磋一場。」

見無名說得禮貌,急躁的弟子悄悄退了一步,嘴裡說道:「哼,竟然想正面對決,頗有膽識!」

接著他像是在掩飾什麼般,急急朝無名臉上就是一拳揮去:「領教各位高招!」

「等、等等我啊!」溫吞弟子緊張導致腹瀉,這會兒才剛提上褲子,就見到這幕。

女弟子一直都警戒著,很快協助急躁弟子加入戰局。

武林不分男女,但招呼都不打就先出手,也太沒有君子之風了。

無名想著,又自己否定了這句話,敵人來時可不會特別通知你。要除去敵人,也不可能排除任何手段,今天對方只是挑了一種最不雅的選擇而已。

無名三人默契濃厚,身形穩如泰山,成犄角之勢穩穩接招推進。

主力依舊不是無名,無名的武功仍差程墉尚遠,還是三人之中武藝最差的。於是她便與南飛鍠一同掠陣,找尋讓程墉一擊必殺的時機。

最終是那名溫吞弟子褲腰帶沒綁緊,為了抓緊褲子,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空檔,被一直集中注意力、攻勢猛烈的無名三人逮到機會,一舉拿下。

後面的戰局只餘二人對抗無名三人,毫無懸念。

「多謝指教。」無名收起武器作揖。

「可惡……到此為止了嗎……」急躁弟子憤恨不平,將護符隨手扔給無名。

程墉示意無名先將護符給南飛鍠,南飛鍠接過護符大笑:「哈哈!旗開得勝!」

不同南飛鍠的喜悅跳脫,程墉默不作聲檢查起此次戰役無名可有損傷。

如此順利獲得第一枚護符,無名也很是開心的:「繼續往前走吧。」

女弟子忍不住癱坐在地上哭泣,溫吞弟子眼眶也漸漸紅了,要不是自己褲子掉了……

急躁弟子反而安慰起二人,看來心腸還算沒壞到底。

不再繼續停留,無名踏著堅毅的步伐繼續向前。

行經一處小徑,卻有人埋伏於此。

「你就是南飛鍠?」問者是名目光銳利的三角眼男弟子。

南飛鍠聽見自己的名字便回:「正是小弟我,幾位朋友有何指教?」

三角眼回他說道:「我們觀察你很久了。你雖無門無派,但使的劍法特異,身手也相當便捷。」

這明顯是一大段誇獎,南飛鍠沒有任何羞赧,大方的受了:「哈哈,過獎!我對仙風觀也是久仰大名,很期待能會會你們的劍法!」

三角眼很滿意,南飛鍠果然不錯:「呵呵,居然看得出我們的路數,看來你的觀察力也不差。」

程墉看著這一場對話警戒著,那越來越放鬆的南飛鍠,隨時可能的大意。

三角眼又道:「既然雙方都有切磋之意,那便劍下劍真章吧!」

雙方皆是有禮地行了對戰禮,待兩邊都擺好架勢後,才同時出手攻擊,十足君子。

程墉見南飛鍠實在無法冷靜下來,乾脆將主位讓給了他,自己退去與無名一同掠陣。

南飛鍠心情正佳,劍勢如龍,自創的一劍式開始有了顯著的進步。

在一次三回身反擊後,南飛鍠手腕一勾,挑落三角眼手裡長劍,往下一劈。

三角眼其他隊友見狀,回身幫忙三角眼擋去南飛鍠來不及收手的劍招,這一回身,卻是一併露出空當,被無名和程墉合作打中手腕,結束了戰鬥。

雙方人馬皆不使殺招,一場切磋酣暢淋漓,三角眼做主道:「果真是個劍術高手,咱們服輸。護符拿去吧!」

而三角眼的隊友皆以其為首,並沒有提出反對,也不認為輸了有所遺憾。

「各位仙風觀的同門,承讓了!」南飛鍠難得有禮地作揖道謝。

若三角眼三人使出殺招,戰況不一定有現在樂觀,至少肯定會是場硬仗的。

將第三枚護符讓程墉攜帶在身上,距離徹骨泉還有些距離,只拿到恰好三枚護符還是有所危險的。

三人原地休憩,無名將自己在百草廬煉製的丹藥分給二人,程墉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從她手中接過丹藥便不假思索吞服下去。

南飛鍠反倒拒絕了,他覺得自己不用依靠丹藥就能恢復最佳狀態。

重新朝徹骨泉前進的路途上,他們遇到許多癱倒在地療傷的弟子,身上都有寒傷,想必是失去了護符所致,有幾人卻還有些奇怪的掌傷爪傷,問其原因卻閉口不言,他們的臉上都滿是恍然和驚恐。

無名走走停停,只要遇上受傷的人,便分發丹藥給那些受傷的人,南飛鍠與程墉也不反對,就陪她慢慢走。

一路無名還經常撿到一些小東西,甚至有銀兩,樂得不行。

南飛鍠只覺無名實在運氣好,肯定是因為好心有好報,也沒有嫉妒,程墉微微勾了嘴角,很滿意這樣的情形。

無名感到快樂時,彎眼笑起來的樣子,是程墉眼中最動人心魄的亮色。

這種快樂的氣氛沒多久之後被一個充滿惡意的猥瑣聲音打斷。

「嘿嘿,盜墓的,又碰面了!」

竟是上回虐待鉗蠍那人。

程墉瞬間提起了警惕,穩穩將無名收攏在保護圈內。

「上回是咱們大意,才讓你下蠱,這回可不會再失手了!」

猥瑣男展示了自己和隊友身上的一個小包,應該是防治蠱毒的。

如此充分的準備,看來對方是刻意在此等候襲擊程墉的機會。

南飛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總覺得那猥瑣男很有深意的同時看了無名和程墉一眼。

不知其前往事,南飛鍠也不深究,配合無名繼續為程墉掠陣。

豈料程墉在一次施展蒼松迎來風武技後,竟開始真氣消散。

「嘿嘿,盜墓的,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好好受著吧!」

猥瑣男居然對程墉下藥!

無名的表情顯得非常生氣,一改溫和的攻勢,冷冽凌厲將對方三人連連逼退。

程墉退去身影,看了一眼南飛鍠,南飛鍠會意,護著無名施展攻勢。

程墉則趁機吃下無名給的解毒丹,運行心法逼出那毒。

即使那麼討厭對方,無名還是不能痛下殺手,見對方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攻勢又漸漸弱了下來,哪知猥瑣男根本沒有臉皮,竟是又趁此機會將長棍狠狠朝著無名胸口刺來。

這下若得逞了,無名肯定會重傷。

程墉不待將毒完全逼出,起身將機關傘旋轉開合,不再留情,不只打落了對方手中的長棍,還打碎了猥瑣男的腕骨。

南飛鍠與無名一樣,都還沒有對敵時,必要時必須殺敵的決心和想法,無法像程墉一樣穩當守住陣勢或是成為主力。

他有些內疚之感,每次答應程墉守好無名都沒做到。

「可惡,又輸給你這盜墓賊……」

猥瑣男冒著冷汗,左手按著碎裂的腕骨,羞辱似地將護符丟在地上。

「護符拿去!」

無名才不介意撿地上的東西呢,彎腰就拾起,一點都沒有被羞辱到的感覺,讓猥瑣男自討沒趣。

「嘿嘿,見識到咱們的厲害了罷!」

一直直腸子的南飛鍠,笑聲卻開始現出了一種不太肯定的意味。

程兄弟好厲害呀,比之他……自己真的是太弱了……

程墉倏地臉色一凝,知道程墉從不會無故變臉的二人趕緊也提起警惕。

只見有怪異造型的機關人,手持長槍嘎嘎叫著上前圍住眾人。

「咦?試驗場怎會有機關人?莫非這也是試驗的一環?」南飛鍠好奇地問著。

閣中也經常有木人心製造的機關人走來走去巡邏,或是陪弟子切磋,故而南飛鍠有此臆測。

無名仔細觀看了那群機關人,和程墉異口同聲肯定道:「這並非閣中機關人。」

南飛鍠從不認真上理論課,根本不知道差異在哪:「這……那它們是?」

「雖來歷不明,但不能放著不管。」程墉的說法,無名很是贊同。

而且說到機關人,無名可是還見識過另一種「怪物」呢。

「我們擊潰它們。」程墉主動提出了要出手。

不管機關人來歷為何,想這麼多暫時也沒用,無名順從著擺開架勢開打。

她邊打還邊好心地將猥瑣男三人護送去安全之處,並給了對方傷藥,猥瑣男至此,才終於出現了一點悔意。

「你跟盜墓的都要小心點呀!」猥瑣男用種彆扭的聲音小聲地說著,目送無名一行人與機關人漸漸混戰一起,才跟另外同組的二人離開。

但願在此次感化之下,他們日後能潛心向善。

程墉閃躲機關人時,出現了一些僵硬感,無名注意到了,應當是剛剛的毒尚未全解。

無名懊惱極了,也首次發現自己過度依賴程墉。

日後肯定不能再這樣了。

她全力回想木師父的教導,全神貫注觀察出機關人的弱點,三人終於合力打敗了機關人。

南飛鍠樂呵呵地收劍,一地的破敗機關人讓他很有成就感:「哈哈哈!臭機關人,知道咱們的厲害了吧!」

程墉瞧見無名面上若有所思,猜到無名興起的念頭,不覺低下眼瞼。

他不喜歡無名現在的念頭,無名可以再多依賴他一點。

南飛鍠在那摸索著機關人:「咦?它們身上有個布包……反正也沒人要了,就全拿走吧!哈哈哈!」

無名很無語,不是沒人要吧,是主人不知在哪。

明明三人之中南飛鍠外表看似年紀最大,卻表現得最像個孩子,三不五時就要讓人替他頭痛。

程墉乾脆閉上眼也不說話了。

就南飛鍠這樣孩子氣的樣子,還將自己當成弟弟想照顧自己?

他到底哪一點看起來需要照顧呢?

但程墉忽略了他自己眼睛中時常流露出的愁緒與孤獨。

將機關人統一掃到一旁,三人記下此事,準備在春校後告知師長。

當沿途走到一處吊橋時,開始肉眼可見有寒霧環繞。徹骨泉應當就在吊橋前方了,無名這回硬氣了一次,要程墉先將那毒排空才要上路。

春校失敗了就失敗了,朋友沒了可就真沒了。

頂多……春校失敗後自己就四處去流浪,說不定也能尋找回記憶。

無名心底是這麼想的,又對失敗後就得與朋友們分開感到有點遺憾。

可以的話還是不想失敗呀。

無名心中的孤獨感一點都不比誰少,她被失憶的巨大壓力壓得喘不過氣。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令她感到熟悉的事物。

直到來了俠隱閣,交到了這麼多朋友,她才開始感覺到自己與世界有所連結。

見無名堅持,程墉只好答應。

南飛鍠也不介意,在這點上,他與無名想法相同。

等確認程墉平平安安的,三人才從橋上走了過去,沿途是越來越冷。

之前被埋伏多次的經驗讓南飛鍠學到不少,經過一處開闊樹林時,主動提醒大家此處易有埋伏。

正說著,程墉出聲叫住還在描述的南飛鍠:「埋伏!」

南飛鍠瞬間抽出長劍,搶在程墉之前將無名護在身後,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毀約了。

樹林中王齊的聲音帶著得意:「大夥,都圍上去!」

南飛鍠劍尖點地,嘖聲說道:「哎呀,還真有埋伏!而且你們還以多欺少!」

竟是兩組人馬前後夾擊了無名三人。

程墉輕輕「哼」了一聲,好像是對此感到不屑。

遭受圍攻,情勢不利,無名也不怕,先前那次就想過,敵人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對自己動手都是有可能的。

便純粹好奇,用禮貌的語氣詢問王齊:「你們兩組聯手?」

這也是種好的戰略,早知道應該跟段紅兒、鐘若昕他們一起走。

眾友人的默契,可不是面前這些烏合之眾能比的。

王齊奸笑著否認了:「嘿嘿,咱們可沒有事先串通,只是恰好都路過這裡,又恰好都想搶你們的護符而已。」

由於一開始沒有看見正臉,後面那組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圍攻誰,聽見這說話語調令人覺得英氣,音色卻分明柔軟無比、帶著一絲沁甜的少女嗓音,才恍然大悟:「喂,你們瞧!是那個會用妖法變換功體的鄉下丫頭!」

說話那人又突然憤慨道:「上回在後山,她還替那姓石的助陣!」

程墉注意到這句話,將其記在心底。

王齊並不想真的和無名交惡,一開始他是真心想跟無名做朋友的,他覺得無名很像他回憶裡的某些人。只是用錯了方法,越行越遠。

王齊想到此,放軟了語氣:「丫頭,交出所有護符,自己宣布棄權!」

只見無名與程墉、南飛鍠默契對視,堅毅地搖頭。

看見這一幕,王齊又道:「或者,你是想被我教訓一頓,再慘遭淘汰!」

他煩躁地丟下最後一句話:「你自己選罷!」

無名早有決定,禮貌卻硬氣地抱拳說:「我不會屈服,想打便上吧!」

王齊想勸服她,他並不想與一臉稚氣天真的她動手,那會讓他心中感到愧歉,覺得自己不配為俠。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語氣與用詞:「哼,咱們可是有六個人,你以為真能打得過……」

他還在努力要重新組織言語勸說時,樹林中又傳來了說話聲:「若再加上我們,如何?」

王齊心頭一跳,聽見來人聲音,就知是石崑。

「姓石的!又是你!」當日那掌依然讓王齊心有餘悸。

石崑面露嘲笑,哼聲說了句:「只敢以多勝少,果然只配當個雜魚。」

石崑說話間,另外兩人走出,竟是鐘若昕和段紅兒,兩人居然把石崑是自己隊友的事情保密到現在,真不仗義。

無名是這樣想著,臉上笑意越來越深。

那句不仗義並不是責備之意,是無名開心友人團隊人數增加的調侃。

才沒管石崑可能並不想跟他們做朋友呢,無名單方面幫石崑打上准友人標籤。

石崑見到無名臉上出現奇怪又傻氣的笑,皺眉繼續道:「就讓我看看,除了暗算埋伏之外,你們這群雜魚還能做到什麼!」

王齊見場面再無法調解,只能正式與無名決裂。

「唔……我會盡力的!」不比其他人的豪氣萬千,鐘若昕只是秀氣地將腳尖點了點地,細聲替自己打氣。

段紅兒和石崑一樣皺起眉頭,手裡雙刺轉了兩圈:「就算你們真能靠這種手段通過春校,也絕不會成為俠之大者!」

王齊聽到這句話只覺好笑,嗤聲道:「嘖……一個悲歡樓的門客,也想充當正義之士?」

他揮舞了兩下長棍,直指石崑:「姓石的!新仇舊恨,便在今日一併算清罷!」

無名不懂王齊的邏輯,一直都是王齊單方面找石崑麻煩,誰對誰才算新仇舊恨啊?

技不如人被石崑打敗了,石崑就成了壞人嗎?

王齊說的是石崑總破壞自己與無名交友之事,憑什麼大家出身都不好,石崑卻能被無名認可為朋友?

眾人漸漸收縮了戰圈,石崑擺出起手式,對無名道:「無名,讓我瞧瞧你有多少能耐。」

石崑是想再度試探,腦海中那聲音一直提示自己要盡早殺掉的無名,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無名因為先前腦補,早把石崑列為友人,溫聲回:「求之不得。」

無名在開場時就轉換五行,不待程墉與南飛鍠配合,獨自一人上前對敵。

程墉對她這個與以往不同的舉動微微皺了眉,又快速鬆開,上前張開機關傘,替無名擋住一側敵人。

南飛鍠沒有多想,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有架可打就打。

但他記得自己對程墉的承諾,守在無名另外一側。

相較於無名看似凌厲,實則溫和的攻勢,石崑猶如猛虎下山,三兩下就獨自將另一夥人打敗:「哼……不堪一擊。」

鐘若昕與段紅兒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乾脆把石崑打傷的眾人拉到一旁療傷,護符搶到即可,傷亡可免。

石崑兩下點跳,身法迅捷地來到王齊面前。

「姓、姓石的……!?與你對招的那傢伙怎麼了?」王齊結巴地問著,看樣子居然是在擔心與石崑對上的人們。

石崑看著他驚慌的樣子冷笑:「那雜魚根本接不了我一掌。」

石崑沒有立即出手,也不解釋人沒死,只是鐘若昕和段紅兒在替對方療傷,反而嘲諷王齊道:「現在情勢要逆轉了,你們還不走?嫌苦頭吃得還不夠多麼?」

石崑原本的用意是讓王齊審視現況,主動認輸就好,能不出手攻擊同門,石崑也不想攻擊的,何況王齊還會關心他人,應當不是太壞。

但王齊卻覺自己受到天大的侮辱,咬牙切齒地回:「可惡……別以為多了個人,你們就佔了上風!」

他的手中丟出一物,那物品在場中破碎隨著微風飄散開來,一陣異香傳來,在場眾人突感全身痠麻無力……

石崑第一個認出了這股香味:「這氣味……是迷魂煙?」

無名正覺得有些厭惡,為什麼大家都愛用藥,卻微微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何,好像有抗性,痠麻的模樣沒有其他人嚴重。

「嘿嘿,沒想到你也認得這煙?也對,這種毒物,你們平常也沒少用了!哈哈哈!」王齊越說越得意。

無名並不覺得石崑制敵會需要用上這種手段。

石崑突然眼神略微空蕩,喃喃問:「你為了求勝,不惜用上這種手段?」

這句話是對王齊說的,又好像是對不知道在哪的人說的。

王齊一臉決絕恨聲說道:「哼……姓石的,我與你可不同!你縱使退敗了,還能回那悲歡樓去當你的少主,但我絕對不要……再回我的故鄉去!」

無名眼神怪異地看著王齊,心中特別想送一幅字給王齊:邏輯已死。

先前在東方祖師像前,不是還說寧可明年再來嗎?

不想回故鄉,不能自己找其他地方落腳嗎?

連無名自己都想好萬一春校失敗要去哪流浪了呢。

石崑也無言以對,這話聽起來似有隱情,但他不知內裡,乾脆不回話了。

「好了,廢話少說!姓石的,你三番兩次阻礙我,我這次就要讓你嘗嘗挫敗的滋味!」

他在說話間舉起長棍朝石崑打去,但失去理智的王齊,身法凌亂,棍法毫無準度,連石崑的衣角都沒能擦到一下。

無名提氣轉換五行,居然解了毒,確保程墉和南飛鍠不會被捲入後,連忙上前手持長棍,聯合石崑攻擊王齊。

施藥時,王齊沒有避開同隊之人,現在也只能單獨對抗石崑和無名二人。

王齊被無名連連擊中,心中著急,沒想到這兩人聯手,竟如此難以對付……

這樣久戰不利自己,王齊心中已有退意,擔心誤了前去徹骨泉的時辰,想乾脆去找別的隊伍。

可他在兩人連環攻勢下,竟找不到機會逃走。

「可惡……一個悲歡樓的偽君子,和一個無門無派、會使妖法的鄉野丫頭……都給我記住了!」

石崑有意放水,讓無名多與王齊對戰,可最終王齊仍是不敵,被打趴在地,同組隊員也對他怒目而視。

無名收棍看向石崑,石崑低著眼,不與其對視,只是冷漠丟了句:「方才的表現,還算可以。」

這是無名最近以來第一次靠自己戰鬥,沒有程墉和南飛鍠的幫助,好像讓轉換五行的速度增快了。

人果然只有在壓力逼迫之下,才會快速成長。

無名誤會了這種現象形成的因素,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副身軀在此間的優勢。

不過石崑的讚譽讓無名很是開心,這算不算正式交上朋友啦?

「嘿,這沒什麼。」

無名這笑,讓一旁的程墉感到有些悶,沒有平時看到無名笑就感到同樣欣喜的感覺。

程墉心中多希望她能發現,他藏在鼎沸嘈聲裡出現的小情緒。

可惜無名實在太過遲鈍,完全沒有發現到程墉起了小情緒。

「哼……別得意得太早。」

石崑再度肯定了這傻氣的女孩根本就是個笨蛋,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對自己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與阻礙。

石崑隨手丟給無名一枚護符:「這枚護符,是那雜魚落下的。拿去。」

無名推辭不受:「你們前來搭救,應當歸你。」

石崑轉身離開,離遠了才對無名道:「他們的護符,我不想要。」

哼,這護符當作給那笨蛋表現良好的獎勵吧。

還坐在地上的南飛鍠見狀笑道:「哈,照啊!出外果然要靠朋友!下次你們有難,我們也會幫忙的!」

程墉心情沉悶地開口:「謝過了。」

無名也朝走遠的石崑三人說道:「若是有難,記得叫我。」

段紅兒回頭對無名微笑:「路見不平,本該相助,各位同門不必放在心上。」

鐘若昕低頭對著手指,不太好意思,覺得自己沒幫上多少忙:「我、我能幫上大家的忙,很開心的!實在不必言謝。」

她說著就害羞地紅著臉,加快腳步跑走了,段紅兒連忙追上,石崑反而被鐘若昕和段紅兒拋在身後了。

「無名,論武藝,你還只是個半吊子,下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石崑突然又停下腳步說著。

不是每次遇險都正巧有人能救她的,她必須早日看清這一點,學著自己承擔一切。

但這話讓無名摸不著頭緒:「今日相助之恩,我會記著。」

見無名一直不解其意,石崑只得冷哼一聲遠去。

希望她這種傻氣與天真,永遠不要迎來背叛。

無名三人在原地休整,她治療著程墉和南飛鍠,一邊笑盈盈地想著:多虧這群好友的幫助,才能平安脫困。

石崑當然算在「這群」之內了。

確認南飛鍠與程墉二人皆無礙,三人才又齊齊趕路。

眼見前方一片寒霧茫茫,看不清前路,顯見就是徹骨泉入口了,手中護符充足,尚有多餘,就算有所意外也不怕。

那就一鼓作氣,往徹骨泉前進吧。

南飛鍠總是靜不下來,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路走來,身體雖冷,但內息竟能保持溫熱……這護符當真有用!」

無名也覺得驚訝,原本她以為是道恆師父在護符裡包了什麼藥材,見護符多了兩個,乾脆拆一個來看看,裡面卻只有一張寫畫著不知什麼的黃符紙和一些碎石子。

看來這個世界,不是純武俠呀……無名短暫閃過這個念頭。

程墉整路只是低目不語,心情不佳,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何。

徹骨泉就在眼前了,無名放鬆笑著,嘴裡卻讓大家提高警覺,往徹骨泉前進。

南飛鍠跑第一快,根本沒在聽無名說的提高警覺四個字,反正身後有程墉跟無名,什麼也不必擔心,南飛鍠這麼想著。

「咦?!那不是石兄麼!還有大家!」

聽到南飛鍠大叫,程墉與無名趕上前來。

只見眾弟子輕重傷一片,中間站著一名紫髮紫眼之人,嘴中正唸叨著:「無趣……無趣啊!!」

那人手指尖端傳出陣陣寒氣,臉上寫了滿滿的不滿之意:「今年的新人,莫非都這麼沒有看頭?」

石崑半跪於地,聲音充滿了不甘與堅定:「還沒!我還可以再打!!」

紫髮人一掌掃去:「小子,我沒問你話,給我閉嘴。」

石崑受擊,嘴角泛出一絲血色:「你!」

無名受直覺牽引,飛步將石崑擋於身後:「住手!」

南飛鍠與程墉隨後趕上,武癡南飛鍠驚覺紫髮人之強悍:「這人……架勢毫無破綻,是個強敵!」

程墉亦也感到那人身上傳來的徹骨寒意。

石崑起身想推開無名,讓他們快跑,撐著傷忍著痛:「你們……!滾開!不要插手!」

這笨蛋是不會看情形麼!?

這種武力的差異是她能插得了手的麼!

「哦,又有弟子來了?但我已經膩了。」

紫髮人不遂石崑所願,展開架勢準備攻擊無名等人:「看來俠隱閣今年,又沒招到什麼有趣的……」

正打算將無名等人一並打殘,紫髮人卻感到一股不尋常的真氣。

「嗯?這……這股氣是……?」

他察覺這股怪異真氣的源頭來自無名,石崑同樣感覺到了無名的變化。

「這股氣的源頭……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發散著冷氣的手指指著無名,無名尚不知對方真實身分,也尚未感到對方有所惡意,便禮貌地回應:「晚輩無名。」

石崑此時正苦於對抗腦海中,突然又響起的神祕的聲音,那聲音不斷要他趁此良機,讓無名死於紫髮人之手。

不管那聲音的目的是什麼,石崑都不會對同門遇險坐視不管的,否則……他叛出悲歡樓就沒了任何意義。

「咯咯咯……無名……你似乎有著很特殊的功體呢……」

紫髮人來了興致,便對無名提出了條件:「想救你親愛的同門麼?那就全力攻過來吧!」

他朝無名勾勾手,妖邪地道:「可別有絲毫留手喔。」

「前輩,您到底是誰?」

無名還是沒感覺對方有什麼惡意,只感覺有種對方正在測試玩具的戲謔感。

「咯咯……我是徹骨試煉特別考官,能受我指教,是你們的福氣。本次題目,便是由我親自測試你們的武藝。不過,我可不想那麼快就讓比鬥結束……我就用三成功力和你們玩玩兒!」

他話中之意居然是同意無名幾人可以圍攻,無名也就傻呼呼相信了這是考試的一環。

「是,請前輩賜教。」

紫髮人覺得有趣,這女娃兒如此天真,是怎麼進的俠隱閣?

「可別太快就倒地啦!」說著他便朝無名三人揮出一爪,被三人同時閃避。

石崑不像無名那麼天真,對方沒有出現殺意,只不過是因為眾人皆不是他的對手。

壓下腦海中的邪音,石崑順從自己本心,倔強起身:「你這傢伙……可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撂倒!」

自稱特別考官那紫髮人臉上出現了一點笑意:「哦……接了我一爪,竟還站得起來?」

「不管你是誰,只要擋在我面前,就是必須剷除的敵人。」這段話除了是石崑的本心之外,還對無名多有提示之意,讓無名硬起心腸認真對戰。

而腦中那擋著自己從心救人的腦海魔音,也是石崑認定的敵人了。

「可別把我和地上那群雜魚相提並論!」石崑強行運起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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