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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粉色妖精小姐的一生,爱与美好,4

[db:作者] 2025-08-07 13:05 5hhhhh 2060 ℃

不难看出,他没好好听自己说话。见状,她无奈叹了口气,又问“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年了。”

闻言的她眉头一挑,以关爱孩子般的温和直视眼前无助的男人。虽然生理上的年龄自己已经比他大上不少了,但从心龄来算,他才是长辈没错……即便这个长辈在关乎情感方面的选择频频出错,清奇的脑回路也总让人捉摸不透。

“那这些时间都在干嘛呢。”

“兜兜转转,把我和她共同看过的风景,和那时的心情又体验了一遍。”

“感觉怎样?它们还是一如既往?”

他点点头,缭绕的刺鼻味道已经散去,舰长撇过头,思绪眺望远方:“一如既往,但很糟糕。”

芽衣扬起笑容,继续问:“怎么感觉糟糕了,它们不还是依旧如此吗?”见他不说话,妇人的笑意更浓几分,她哼出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般把话淌进男人心中,叫他无处可逃:“不爱撒谎,我们都爱着对方,只是惧怕未知的未来,才会茫然无措地回顾曾经。”

纵使她的身体已经有点上年龄了,但根深蒂固的性格和温柔还是让她闲不下来。她在和丈夫的生活中打理着家中的一切,里里外外收拾得有条不紊,可等已经熟悉婚后生活的雷电芽衣从中缓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干着什么样的事。

“芽衣,你觉得你幸福吗?”不明不白的,他丢出这么句话让她微微一愣,芽衣缓过神,回答道:“当然,我很幸福。”

“……那就好。”他笑着说完,便离开了,而她自然也没阻止,任凭那个矛盾的麻烦的家伙走出自己的视野,走出多余的思考与纠结,一切戛然而止。

而处在一片飘香的树木里,她走着,走过四季,走进时隔似多年而不是多年的记忆之外。

“山上山下,都是空无。我也真是反应够迟钝的,是因为一个人待久了吗?”她说,她迈进店面,隔着门,推开门,问她“是这样吧,芽衣。”

她轻笑一声:“这种事情你最清楚了吧,被舰长困扰的爱莉希雅小姐。”

于是她咧开嘴来,咧出一个苦涩的笑:“毕竟那个笨蛋,不叫他他是不会主动回来的嘛。”

“这个我就不否认咯。”

暮色渐渐笼罩了这片闪烁鸟鸣的森林,或说已经笼罩了。昏黄下两道纤瘦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然后渐行渐远,分分离离。雷电芽衣和爱莉希雅并肩走着,在心思不约而同的思考上次和对方独处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他们掠过独桥,淌过潺潺河流,迈入一片空旷的高崖之上,相视一笑。

黄昏失去了色彩,沉睡的城市依旧沉睡,四周四下满是缄默,少女和妇人后背倚到护栏上,身体松散下来,淡淡的酒香从温腔飘漏,星辰填满夜空,让她想起了和他拥抱的第一个夜晚,那个繁星吟游,闪耀着透明色彩的瞬间:“舰长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

“跑到哪里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芽衣斜视,饶有兴趣的眼神仿佛让爱莉希雅看到了那时的自己,她一脸平淡地说着,如拂过的渐醒渐凉的微风:“你跟他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按性格来说早就该把他吃得死死了吧。”

“怎么可能,舰长的倔脾气谁都知道。”一个问题,爱莉希雅需要一边想一边说,到最后和他共有的一切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捋成了一句话:“他像个小孩子,还是个胆小鬼。这样的人,我怎有资格剥夺他的任何思考和行动权利。”

“哪怕这一切都是错误而最晚的安排?”

“哪怕这一切都是错误而最晚的安排。”

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吐出,被风淆乱的脸让她看不清,看不懂她的表情。但至少能够明白的是,她说的话还是有点挑逗人心的假假的感觉。雷电芽衣轻笑一声,又问:“你为什么会看上他呢。”

“那太意外,却又总让人感觉这全是顺其自然的。”她说,双手交叠在护栏上,飘逸的秀发荡着,犹如葱茏而诱人的花海:“我在第一次看见他时,就觉得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阴暗的人。好奇心和天性催促我走入他的世界。之后我发现,他不仅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认为…他在等待一个人来拯救他。”

“你总是这样啊。”

“不,不是。”她摇摇头,毫不犹豫的否定“我本以为这是眩晕般的错觉,可事实告诉我就是如此。舰长是个失落者,是个胆小鬼,是个孤独航行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明明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可我竟然就是想自私的停在他身边看看他不一样表情。”

渐渐的,她痛快了,释然了,也更加悲伤了:“我知道这不足以成为我驻足的理由,可他那别扭的心绪开出的价格就是这么叫我无法拒绝,我有一种奇怪感觉……”说到这里,爱莉希雅顿住了,她在心中揣摩着词句,可半晌沉默后诉出的话语就是这么直白而通透:“如果我留住了他,那就没什么能阻止我们没有距离的关系,和我一直寻觅的向往。”

“你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对吧。”

“嗯。”

“那就是你感染了他。”

“不,是我在消耗他才对。”

“可他就是这样说的呀。”

闻言,她怔住了,而她看着她傻傻的表情,淡淡的笑意中岑杂了什么别样的意味“不可思议对吧,他说你感染了他。你那颗天真,高尚无暇而纯粹的心抹平了他看不见的伤疤,也在他心中刻上了新的伤口。”

“怎么会……”

“所以要说、要干些什么全都清晰了不是吗?”她说,深沉的嗓音透露着暗示:“既然你是他的主人,就要尽主人的义务把他追回来吧?”

“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就是彼时的她那般。

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过往彷徨的影子在心海一处,爱莉希雅合上眼,笑了“芽衣,什么都知道呢。”

“只是你们的爱情进展看得我心急罢了。”

“真不坦率啊……”她喃喃,将最后一句话作为两人分别的约定,直到几十年后的哪天,她会迎接她的到来:“如果这得报答的话,芽衣想要什么呢。”

“你别把我忘了就行。”

“怎么可能。”她笑道,无根的香气和年岁的旅途让她短暂陶醉在萧瑟的风声,她瞄了她一眼,而她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刚要问还有什么事儿吗,少女就先一步开口问:“话说,能让我摸摸你的角吗?”

“……去把该干的事情干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让你摸。”

“小气鬼。”

如果去清晰阐述一件事需要一份铁证,爱莉希雅必然拿不出来,她当然清楚自己不必拘泥于形式和过程,只用把想表达的事情有如翻涌的潮水般倒出,然后用力地扑进他柔软的怀里就行了。可爱情与对仪式的纠结让她不得不从自己不擅长的方向下手,于是在两人都不请自来的晚间约会里,那明润的月和繁花似锦的夜都不再点缀他们,爱莉希雅和舰长的呼吸撞到一起,亦如他们本就不可能交织在一起的命运般强有力地撞上了对方。

“嗨♪,你的胡子有多长时间没刮了。”

当久违的日常问候重新回响于耳畔时,舰长一时间竟没分清着声问候究竟是对谁说的。寂静无声的夜晚,昏昏沉沉的景象遍布四方,他因这甜美的香气停下脚步,他因这温柔的嗓音心跳加速,男人回过头,看不清的昏暗里唯有一线微光从里外溢,且越来越近。

至少有片刻,他心中是不可思议的。漫漫长夜和苦宵的路程在此更变,他愈发睁大的眼睛离不开那闪耀的温软光芒,即便再怎么抗拒,再怎么欺骗自己,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是叫他无可奈何。他曾有那么几秒在抗拒、排斥、厌恶,可又不过几秒,这恶种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像那天一样作出同样的选择,自己和她度过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连梦境都算不上,

“……从那里出来到现在就没打理过了。”

他声音颤抖着,心情是最初她接近他时的模糊不清。当高挂头顶的月和铺满夜空的星星不再明润而闪耀,男人和少女是否还能一如初见两人都心知肚明。在不过两柞远的距离,他们在躁动的声息里直直地凝视着对方,他们被暗夜包裹,被彼此的摇摆不定的爱意包裹。

“这么邋遢可是不对的哦,就算没有我看着舰长也应该多打扮打扮自己呀。”她说着,朝他走近,那眸子又一次闪烁晰明的微光,那悄无声息的魔力又一次对他生效“还是说,舰长在等我给你装扮吗?”

他与她明隔着距离,却像紧紧挨在一起似的,爱莉希雅熟悉而潮热的吐息触及他的脸颊,若隐若现的轮廓在那束长发下是这般靓丽而清晰。她想伸出手触摸他的脸颊,却被他滑稽的扭身躲开,于是心底最深刻的戏码二次上演,紊乱的脚步踏响,他们的身形交织在一起,就像那造化弄人的命运和毫无理由可言的爱情的诞生的瞬间。

喜悦感慨的喘息与呻吟在脑海中浮现,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夜和那晚。爱莉希雅终于碰到他的面颊时,一股温热携着她无可匹敌的力量在心里划出深深一道伤。刹那间她忘了呼吸,脑海一片空白,甚至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

少女沉默着,双眼泛红,湿润了脸庞。她极小心地将他拥入怀,在融化的心跳里聆听他拼命压抑的气息,低喃:“吓到你了,抓到你啦。”毫无疑问,这笑话不好笑。爱莉希雅闻着他身体发散的味道,只感觉他比刚相遇那时更加虚弱难堪:“别害怕,我不是来吃你的。”

剪不断理还乱应该很适合形容男人脑中的光景。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她哭是因为一种不明不白的情绪笼络了自己,而这次,他依旧没有防备的就让这种情绪趁虚而入。舰长嗫嚅着,浑雾般的心绪因她的到来,再也跨越不出了:“……嗯……”

“想我了吗。”

“想了,超级想。”

那泪是默默下淌,那雾是悄悄散开,那心又缓缓融合、升华,隐隐约约的呜咽是他们快要死去的爱情再次焕发生机的标志和起点。有那么一瞬间,爱莉希雅欲忘记她所历经的一切记忆,欲因自己这颗埋葬他记忆的冲动而啜泣。

“那为什么不回来?”

月亮占据半个天空,他们面对广阔的大海,冗长繁琐的情节也被风平浪静的海的味道给衔走了。爱莉希雅紧紧抱住他,亦如他紧紧护着她娇润的身躯那般,没人想扼杀这种感觉。

“因为我害怕……害怕和你走过的一切都化为你记忆中的影子,变作蒙着雾的茫茫大海里的一块儿不起眼的铁皮,沉进你的遗忘中去。”

他当然听过丧钟的哀声,见过白色纷飞的葬礼。当舰长意识到她记忆中的自己也可能化成它们其中的一员时,他便觉得早些从中脱离出去当做一场异想天开的美梦再好不过。同时也是绝对的,当回忆和携手的光景在那数十封散发淡淡香味儿的情书中闪耀,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她,把她当做人生中一位擦肩而过的过路人。

“不可能的啊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这已经是誓约了,亦或他们早已许下承诺只是现在拎出来不必要的强调一遍罢了。他们的爱情夹杂了太多多余的东西。好比爱莉希雅的过剩包容,好比舰长懦弱而自我的行为,又像她那乐观活泼的天性和他阴暗矛盾的观念,等的一系列说不清的错误藏在犄角旮旯里怎么也够不到。

“爱莉…我没有继续陪在你身边的资格了。”

毋庸置疑的愚蠢错误,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舍弃太多不必要的东西,豪放地搂住对方的脖颈狂热的亲吻,抚摸或是渐渐做爱,可为彼此考虑的心情却也成为了多余的东西,成为他们理解爱情的绊脚石。

“那又怎样,舰长想让我把你推开吗?”

“我觉得你应该……这样做。”

卧房的喁喁私语和着平淡飘进他们耳内,床上激烈的颤抖晃动着床脚的震荡激撼他们的体温。爱莉希雅满心期待,即使这次不再有月与星空,花香和暧昧的韵味儿,也无那次主动或被动的冲动,他们经久不衰的距离仍旧一如既往,湿漉漉的,甜腻腻的,糖果般化进两人的心里。

少女抬眸,天蓝色的眼睛亦如明媚春光,她薄唇轻启,暗昧的笑意浮上:“还记得我说过的这句话吗,舰长是个善良的骗人精。”

轻薄的呢喃在男人心中荡漾,他更加用力地搂住她,拼命排斥着失去她、离开她的幻觉,大豆的泪珠不断下坠,淋湿她的欲望:“我没骗你……我……不想离开你……我想继续,和爱莉希雅这个女孩,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爱着她,和她肆无忌惮的亲昵。”

“只是这样……不就够了吗?,”

当不知从哪里钻出的风碎成纷纷扬扬的大雪,当爱莉希雅富有童话般的色彩和山茶花的颜色的记忆与经历跟随急促的心跳荡开岁月的尘土和多余的顾虑,当舰长不再过剩思考自己是否能否继续停留在她的美好世界身边或是被当作那斑斓花田里的其中一束花的回忆,他们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惧怕未来的离别了。

“爱莉,我爱你。”

沉默两三许,这么直白,这么坦荡,发自内心的诉吐便流露而出。别再拒绝他了,别再欺骗自己了,爱莉希雅。她这样想到。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啊~啊♪,这可真是…举世难得的话啊。”

当…当一切照旧,只是舰长不再逃避自我的困扰,不再理会那纠结的叫人抓狂的感情和感受,他们也就真正进入了爱情的节点。月揉揉眼睛,涔出水来沾染她与他的心思,他们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置身于这个鼓点外的关系中,没有距离,天长地久。

爱莉希雅眯着眼,孤独的心已经留在了那个和他携手走过的瞭望台上,仿佛复活的记忆从眼前争抢着闪过,宛如昨日一扫而空的不快和转瞬即逝的风景。爱莉希雅从被拥抱者变成了拥抱者,而他从拥抱者变成了被拥抱者。也许这样的身份会在以后不断循环往返,但此时此刻,他们就是这样的身份,遍体鳞伤的乞丐,和甜蜜洒脱的天使。

“舰长…我们回去吧。”她低喃,黑暗中她身躯一点点拢近,贴上,水乳交融想必正是如此:“回到我们的家,那个无人见过,不会再有人见过的乐园。”

“这样真的好吗……” 他问,她笑,恍惚间男人那无可挽回的情绪终于不用苦苦支撑他的口是心非和和她同等的自私欲望了。女孩抬起头,一字一句是那般清楚不容置疑:“有什么不好的♪”

无可逆转,难以预测。当薄雾把月光熄灭,睡熟的城市里究竟还有谁独自游荡呢。他们缓缓前行,在未知与完美中重新建立并构架彼此的框架和记忆。多年以后舰长会记得爱莉希雅那个独一无二的笑,和自己呆呆傻傻的笑。

他从热切中清醒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她的直勾勾的视线盯得自己很不自在。舰长挑挑眉,苦笑一声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嗯,有哦。”

见她回答的这么痛快,他便凑过脸去接受她的好意。可谁知第一个触过的不是她柔嫩的指肚或修长的纤指,而是那沉淀不知多少年的炙热亲吻。

“唔?”

霎时,风声四起。风与花香窸窣摇曳不止,在那片泛着神话般光泽的花田里,在那被泪水模糊不清的视野里,舰长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如此真实如此虚幻,她又是否会被自己吸引然后轻轻采摘呢。

当玫瑰色的霞光和瑰丽的美好景色向他们缓缓驶来,爱莉希雅和舰长心中都清楚已经不会再浪费时间了,也没时间可浪费了。她内心斟字酌句,唇舌依然贴得紧紧的,立足于现实,却推翻了现实。逐渐膨胀的朴素心情,逐渐崩溃的泪腺,爱莉希雅缓缓抽离那皲裂的干瘪的唇齿,对他温柔一笑。在他不可思议的视线下,清晰得发疼的心愫一发不可收拾:

“舰长……对不起……”

“这没什么可道歉的爱莉,我们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钟声,敲响无暇无人的婚礼,敲响苍白无力的葬礼。当年纪的酸味真的如舰长想象过的那样发散,他竟恬不知耻的有点沉醉这样的感觉和气味了。那晚,她把她追回的那晚,他最后一次打理头发的那晚,爱莉希雅甚至比他都清楚那步步紧逼的浑厚丧钟。

他们沉心在爱抚和亲吻中。炽热潮湿的身体用力触摸着彼此,一席酒的功夫,衣襟湿了,眼眸也湿了,无边无际的耐心是她无边无际的记忆般高尚仁慈。他们互不询问,费尽心思打搅对方,很久都没这么痛快痛苦了。

“就没什么能挽救回来的方法了吗……”

他摇摇头,那神情还是跟个孩子一般:“没有,不会再有了。”可诧异的,心口忽然一疼,眼睛突然一热。舰长细腻的感受着少女白皙的脸庞,淡然一笑:“所以,真的是最后了,让我们的故事…是你心中童话般的结束吧。”

极力排斥、推脱、厌恶,少女把过去能感受到的白纸被颜色染色般扎眼的心情一股劲儿倒出可在他那颗已经是远方天国的心灵前再怎么放大也不值一提。她轻而易举地被击溃,就跟那泪腺般,哽咽着,嗫嚅着。

“别啊…别这样……。”

“求你了,粉色妖精小姐。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我想反悔了……”

不壮烈,不盛大,不是英雄般富有向往的热血感,甚至普通渺小。

这哪是什么跨越百年的爱情,哪是什么苦相思挫折蜿蜒道路后的终点。

“突然毁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爱莉希雅。”

刹那,时间仿佛被冻结般,爱莉希雅啜泣着,盈润的花朵更胜鲜艳。

她徒然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得让人心疼:“那就……最后一次了。”

花朵啊…别停下脚步,请加快脚步。

她牵起他的手,将他捧起,孤独的温热裹有咸涩印在舰长遍布褶皱的手背。

时间啊,请慢下脚步,停下脚步。

他被她轻柔地裹住,跟随她的动作随风舞动。

“我们的,最后的落幕,就让它短暂得叫人遗憾吧。”

“嗯。”

灯光啊,请更明亮柔和一些。

轻盈而轻松轻快,健康年轻而活泼。脚步和着风声,喘息和着呻吟。

观众们,别吝啬你们的掌声与尖叫,来雷鸣般的庆祝一下。

月和太阳啊,请宽容我们,在此刻永久驻足。

他缓慢退开,他急促跟上。她熟心配合,他们如痴如醉。

优雅、灵动、舒缓悠扬,数不清的词汇可以直白形容这样的感觉,却无法形容他们的感受。

爱莉希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他身体的极限熟记于心。

于是徒然的、意料之中的,他的身体软了一下,她轻而易举地接住他,围住他,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要求,无一不免叹惋。

“别停呀,让我们继续♪”

“嗯。”

花朵啊,繁星啊,时间的记忆和世间的所有美好啊,就让这须臾,变得盛大壮烈吧。

来一场蒙蒙细雨吧,太阳狂热燃烧吧,来一场纷纷大雪吧,秋叶片片飘落吧。

这样,他就能再活过一轮四季了。

没什么能阻止我们了,也没什么可让我们纪念的了。

动作、心情、眼泪、话语,它们被揉在一起,浑浊不清。

“舰长,这就是最后了。”

“……当然。然后爱莉…笑一个吧。”

“……嗯。”

话音落地的瞬间,世界静默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时间流动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钟声敲响了。

一花一木一草一树,没人会再知道了,没人会在到来了。

就叫这一切……随他逝去,了无痕迹吧。还有这,爱恋的泪滴和无暇的温度。

“舰长……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终点,如你所愿。”

。 。 。 。 。 。 。 。 。

“所以……这就是全部了?”

“这就是全部了。”

“你觉得长吗?”

“短的难以置信。”

说完,爱莉希雅自嘲地笑了笑,而她看着她,也笑了出来。

“确实短啊……确实长啊……真糟糕的故事。”

她不满地鼓起脸颊,问“哪里糟糕了。”

“全部。”

“因为什么。”

“因为这世纪难得的爱情。”

白色的风,白色的长发,粉色的花,粉色的她。爱莉希雅和雷电芽衣不约而同撇过头去,相互沉默着。

“无法实现的生与死的爱情啊。”

便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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