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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赠与的玫瑰花海(LOFTER中文司类tag七夕活动作品),3

[db:作者] 2025-08-07 11:30 5hhhhh 8480 ℃

——希望后世的人们不要忘记,曾经是谁冲破了黑暗,拯救了苍生

——纪念吾友,最伟大的炼金术师,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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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二人在不断的讨论、磨合中诞生的,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些过去的影子,也是他们的一种自我表达。原本类只是想尝试一个稍微沉重一点,但更有深度的剧本,而在司的修改建议下,十恶不赦的炼金术师变成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他明白司的用意,这是对方的倾诉:

——你是最伟大的天使,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类。

刚拿到修改后剧本的类看了一遍,他用力抱住司一言不发,眼眶微微发热,多愁善感似乎是人类的标签吧,类这么想着。他确实很感动,但换做曾经的自己也不至于泪流满面,可现在却忍不住鼻子发酸,甚至已经有泪水划过脸颊。

而隐隐听到类吸鼻子的声音,天马司有点慌张,他急急忙忙扒下挂在肩头的类,看到对方红着眼睛有些不自在地擦着眼泪,连忙低声安慰

“怎么哭了啊?难不成是我修改的不好?那我改回来好不好?”

“不是……”

“那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司担忧地看着眼泪越流越多的类。

“我也不知道……眼泪停不下来,我不想的,对不起司君……”明明抽噎到话都说不完整,但还是费劲向司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去给你拿杯水吧,等我一下。”

司抹了一下类的眼角,可很快又有泪珠冒了出来,他甚至担心类会不会哭到脱水,飞快地跑去厨房接了杯水回来。

喝了水之后神代类稍微平静了一点,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人类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吗?无奈他其实对人类不甚了解,而司也不是医生,类反复说自己真没事,他自然不好穷追不舍,只能连声答应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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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休息室里神代类闭着眼睛做发声练习,这次的台词比以往要多得多,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司则在一旁拉伸。

离正式演出还剩不到一小时,即使在休息室也能隐约听见外面有些声响,这次的演出他们做足了准备,也让观众们格外期待,甚至有人早到了很久就为能在前排观看。

相比于类,此时司就要冷静许多,毕竟是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的天使,每一次都全力以赴的他事到如今只要照常发挥即可。所以当他看到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时,也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演出一定会成功的,彩排了无数次,台词和动作早已烂熟于心。类的舞台造型还有一副半脸面具,这是他的私心,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没有这个面具的话他真的没法冷静地出现在观众面前,如从前一样。

不过当他一戴上面具,整个人就进入了状态,司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肌肉都放松了,整个人的氛围也沉寂了下来,就好像真的是一位背负重担前行的无名英雄。

离开场没有多久了,最开始的一幕交代了二人挚友的背景,所以他们会一同登台,司拍了拍类的后背,给予他无声的鼓励,对此回应司的是他嘴角的一抹微笑——他准备就绪了。

演出十分顺利,剧情一环接一环扣人心弦,一直到恶魂灭国都非常流畅。这一幕会在二人的视角间切换,因为吸收恶魂的过程需要漂浮到空中,类中途要到后台带上吊威亚再从空中降落,和司进行那最震撼的会面。

所有能提现恶魂的特效都由神代类制作的小机关体现而出,逼真到观众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差不多到时间了,画面定格在炼金术师面对成千上万的恶魂面露绝望,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机关以最快的速度停止运行,背景也是神代类设计的机器牵动进行变化,很快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就是王子冲上街道去寻找炼金术师的场景了。

类来到后台迅速确认了下一幕的机关没问题可以顺利运行,便准备穿上吊威亚的带子到舞台顶部待机。

穿戴的时候,忽然神代类感觉背后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疼不痒,但是被吊威亚束缚着隐隐感觉不适。他拍了拍后背,可什么都没有,真是奇怪,不过马上就该让王子找到炼金术师了,他没空纠结这个小插曲。

王子看着到处都是民众的尸体,还有一大片废墟残骸,心如刀割,他的国家竟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破坏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四处奔走,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震惊与不可思议,只见他的面前浑身散发着不详黑雾的炼金术师从空中缓缓降落,他面露苦色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吾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为什么城里到处都被破坏,是谁做的?”

“……”

“吾友!求你告诉我!这里也是你的家乡啊!”

这时,炼金术师应该为了镇压恶魂赶紧离开这里,而搪塞地说不关你的事,可等了一会,炼金术师还是一言不发,脸上却是冒出几颗汗珠,仿佛真的在忍受汗珠。

就在司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圆场的时候,类终于说出了台词,不等王子的挽留,手里控制机关,舞台灯光突然一暗一明,人就这么消失了。

接下来剧情便来到了王子复兴国家努力奋斗的部分,暂时没有神代类的戏份。他此刻缩成一团倒在舞台下方,方才出场的时候,他从舞台顶一跃而下,通过吊威亚实现从天空缓缓降落的效果,但在这过程中皮带狠狠地勒了一下背部,顿时难以形容的疼痛在后背轰然炸开,他差点就忍不住惨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才坚持到了自己退场。

台上是天马司的真情演绎,从声音也可以听出王子一边痛苦挣扎,一边努力振作起来和幸存下来的人们重建家园。类难忍背部的疼痛,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任何准备,不知道痛苦多久才会过去,可还是得强打精神站起来,操作舞台机关完成转场,他手都在抖,万幸操作并没有出现失误。

演出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且马上就要到类上台的时候了,疼痛似乎有些减轻,至少他现在有力气挪动身子准备登台。此刻他非常庆幸自己的角色有个半脸面具,要不然台下的观众都能看到他脸色惨白,发丝也被汗水浸透。

索性时间来到了炼金术师的晚年,其实他多数时候都是在躺椅上和王子对话,等他道完真相后这个角色就可以杀青,故事也迎来了尾声。

登台的时候,类感受到来自天马司担忧的视线,他不动神色地点点头,马上进入状态十分自然地说出台词,司心领神会,完美地接上了戏,所以观众们无人发现刚刚那一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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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

谢完幕刚回到休息室,类脚下一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上,司马上扶住他。虽说疼痛已经过去,但体力却被消耗殆尽,说实话谢幕的时候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连鞠躬的时候都差点栽倒。

司原本想带他去医院,可是类摇摇头,他吃力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这下天马司才知道他痛在何处,是曾经被割去翅膀的地方,若被人类医生看到这两道痕迹,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连舞台都来不及收拾,天马司快速帮两人换下舞台服急急忙忙将类送回了家,替他清洗身体送到床上。类轻声告诉他自己已经不痛了,就是很累想休息,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而司此时才有空折回舞台整理道具,虽然一个人处理的话效率低很多,但他心里也急,很想快点回去陪着类,总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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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看了眼时钟,自己大概只睡了两小时不到,身上也干干净净,类刚想下意识伸个懒腰,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就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疼痛才累晕过去。

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身子,感觉并没有什么异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那种痛楚却清晰地刻在了脑海里。他翻身下床来到工作室,拿出几本和心理学相关的书。

他并没有告诉司自己借了这些书来看,因为总觉得有些大题小做,就因为自己偶尔会莫名情绪激动所以对此有些在意罢了。而刚刚的疼痛应该和这有关,明明身体好好的,背部的伤口很早前就愈合了,可却如同被割下翅膀不久的撕裂感。

果然第一本书就给了自己答案——幻肢痛,这应该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那场灾难刚过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过如此症状,为何事到如今又出现了呢?

类不得而知,难道这也和人类的体质有关系吗?但他毕竟也不了解从堕天使变回人类后会发生什么,幻肢痛无法受自己的意志左右,可能的确如此吧。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很有可能再出现第二第三次,书上也写了目前并没有明确的治疗方式。他并不畏惧疼痛,可如今天那样,在表演中途发作的话,下一次可不一定能这么好运不露馅了。

“类,你在看什么呢?”

“诶?”

身后突然传来天马司的声音,他有些惊讶地回头,眼神好似在说你怎么进来了?

“刚刚给你敲门,不是你应声的吗?”

‘好吧,可能是我下意识就回应了。’类这么想,手上的书也还翻开着,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告诉司好了。

只见天马司接过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尤其是看到没有明确治疗方法的时候眼睛都瞪得老大。他来到类的身旁蹲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似乎在确认类现在是否有所不适。

可这幅样子在神代类的眼里看来……甚至有点像一只狗狗,于是在他产生这个想法的同时,手已经放到司的脑袋上揉来揉去了。

“不要这么紧张嘛司君,反正这只是神经性的,又不是我真的受伤了。”

“可……可你刚才看起来很痛苦啊,不是还累得快要晕倒了吗!”

“话是这么说……”

面对司真诚的关切,他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对类自己来说,若这幻肢痛是体质变化产生的,那他已经做好决定,要全盘接收了。只要能让自己拜托堕天使的枷锁,这点点小代价对他来说基本可以算微不足道。

不过显然天马司则是希望神代类一点苦都不要受,他握着类的手,感觉很是心痛。就算神代类和他又解释了一遍,这可能也算变成人类的代价,也不能阻止他替类担忧。

“好啦司君,不要难过了,虽然因为幻肢痛发作时间不定的问题,我可能不太适合再上台,但我本人对幕后更感兴趣,一点也没关系哦。”

“嗯……”

“而且书上也写了几种可以缓解的方法,其中一个是要保持好心情呢,你这样闷闷不乐,连带着我也开心不起……”

“我开心!我开心!我超开心的!”闻言,天马司二话不说就打断了他,并附赠了一个闪光弹十足的笑容。

“嗯,这样才对嘛。”

合上书,神代类满意地又摸了摸天马司的脑袋,某人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马上站起来阻止了类罪恶的小手,有些羞愤地开口

“喂!别这样摸我,我又不是狗!”

“呵呵~”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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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退居幕后,并没有对二人的生活产生更大的影响,神代类继续做他的万事屋,天马司依旧每天和孩子们打交道。甚至由于不需要费心钻研演技,类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导演和制作上,并且还有朝主业发展的趋势。

以上是好的一方面,只能说万幸类的心态不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退而求其次的。

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方面,自从那一天起,类总是会间歇性幻肢痛发作,时间也不太固定,甚至疼痛的感觉都不相类似。有的时候痛到人发慌,有时可能只是不经意间略有感觉,干点别的什么事便可无视。

由于时间的不确定性,并不是每一次发作的时候司都能陪在他身边,尽管类一直说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忽痛忽不痛罢了,可在司的面前发作时他看到的永远是痛到难以忍受的神情。且自己试过用天使的魔法安抚,但完全没有效果。

这也是类心中隐隐不安的地方,虽然他很想认为是巧合,可每次司在身边的时候发作特别严重,他不在时却感觉不明显。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压得类烦躁不已,他很不想承认那个可能性,但每次被疼痛折磨到虚脱的时候,他又不敢抬头面对司。

面对了又能怎样呢?告诉他你在的时候我才这么难受,你不在就没事吗?

聪明绝顶的人类此刻却在规避最合乎逻辑的答案,而此刻理智也被慢慢侵蚀的他,自然不会意识到他做出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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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物都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床上的人似乎不太安分。

神代类几分钟前就醒了,被痛醒的,明明入睡前和爱人相拥入眠,现在好心情像被浇了一桶冰水一样。他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轻轻松开天马司的臂弯,挪动沉重地四肢悄悄离开卧室,躲进了卫生间。

类喘着粗气,几乎是跪坐在地上,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没事,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不然会吵醒司君。想到爱人躺在床上可能还留着口水的睡脸,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即使现在他的表情十分难看。

这并不像曾经翅膀被生生割下那般痛到令人发狂,甚至说从头到尾只是神代类的幻觉,但是背上那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的蚀骨之痛已然让他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现实。且这疼痛时而细细密密,时而刺骨剜心,背上的肌肉仿佛也随着一些不存在的扯动而痉挛。

而正因这疼痛不是真实存在,让类混沌的思绪没有发泄口。胃里一阵抽搐,他干呕了几下也没能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最终稍微吐出来一点液体,几乎都是胃酸,烧得咽喉和口腔火辣辣生疼。

时间久到他都分不清这幻肢痛是否还在继续,毕竟这只是他的脑子在骗他,浑浑噩噩的思绪无法准确做出判断。好在铺天盖地的眩晕和反胃渐渐被压了下去,类松开捂住嘴的手,满满的口水印子,已没什么力气思考,他扒着洗手台站起来随便呼噜了一下,将一脸的狼藉收拾了七七八八,唯有苍白到不像活人的脸色隐隐昭示刚刚的一切。

类没有直接回床上,他去厨房接了杯清水一股脑咽下肚,缓解了方才喉头反酸的刺痛。昏暗的厨房没有开灯,只能借由窗外的月色勉强看清周围,很像那天,毁了一切的那个夜晚。

许是神经性的疼痛又开始隐隐作祟,神代类感觉额角突突地跳,自认为内心还算坚强的前·天使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理承受力越来越差了,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连类自己都没发觉,连日来积累的无形压力终于在这一刻压垮了他。

原本心他里还抱着侥幸,也许过会就好了,可今晚他的理智彻底摆脱了控制,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水果刀拿在了手里。这几乎是无意识的举动,回过神来的类心跳顿了一下,随后疯狂加速。

多亏平日里爱干净的天使本性,水果刀的刀身光亮得像一面镜子,即便在月光下也清晰地照出了神代类的脸——和那诡异的刺青。也许应该称它为令人发指,总之世间任何能够形容不堪的词汇都合适不过,唯独不包括天马司的赞美。

可以说神代类恃宠而骄,但他认为天马司之所以这么讲,也是因为它长在自己脸上,若换做别人可就得不到他的褒奖。

总而言之,这般丑陋不堪的痕迹,他神代类早就想舍弃了。

安静的环境下无论什么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类小心翼翼地生火,将刀身放在炽热的外焰上加热。聪明的人类即使在情绪极端压抑的情况下也没有乱了分寸,若直接用刀割,可能划个半天都没法掩盖掉丑陋的痕迹。

但是烧伤就不一样,快捷且一劳永逸,多么方便,除了痛苦它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而痛苦对神代类来说已是习以为常,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难免得,在即将舍弃掉它之前,类又不禁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

你问他恨吗?

当然恨。

恨什么呢?那个恶魔吗?

不然,比起他,其实更恨自己。

为什么没有想出完美的对策,从头到尾都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陷害还要拖着最爱的人下水,让他经历了诸多莫须有的痛苦。况且不止爱人,曾经的牵绊也被自己的愚昧化作利刃一刀刀斩断,就像这手里滚烫的刀一样。

刀身被烧得发红,仅仅是将它举起来放在眼前就能感受到阵阵热浪舔舐眼球。接下来的事已经很简单了,类这么告诉自己,他右手拿着刀缓缓靠近脸颊,左手则狠狠抓住桌沿,这是他下意识紧张的信号。

闭上眼——

“————!!!”

天马司是被房外不寻常的动静惊醒的,声音很复杂,有撞击声,有落地声,还有,类痛苦的低吟……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慌不迭地从床上弹起跑到门外,很快就听到来自厨房的动静,没走几步路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异味,随即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类和一旁尚未冷却还滚烫发红的水果刀。

倒在地上的类面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可越扭曲就牵动更多的肌肉,让疼痛愈发剧烈。恍惚间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肩膀,好似在焦急地喊他的名字,可疼痛造成的耳鸣嗡嗡作响,在大脑内炸裂开,根本不给任何外音入侵的机会。

见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天马司顾不了太多,抱起类就往外跑去。看到那一地狼藉,他就察觉到了事情的经过,而类痛苦不堪的模样,让自己的心仿佛也在滴血,一心只想带他去诊所接受治疗。

天使趁着夜色怀抱爱人狂奔,头一次痛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直接飞到诊所去了。怀里的类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不知是疼晕还是累晕,伤口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飞速奔跑下散发的阵阵凉意直逼心头。

约摸跑了有十几分钟,抵达诊所的时候天马司累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索性伤口在最显眼的地方,值班护士见到怀里人的脸马上就招呼司进来。

将类拜托给医生,司颓废地坐在手术室外,他看向自己的双手,甚至在隐隐发颤。他有些用力地捏住双手,却还是不能停止颤抖,便放弃地弯下腰,将手抵住额头,死死咬紧牙关。

紧紧攥住的手指深深嵌进肉里,指甲划开了一道道血痕,但天马司根本不以为意。这点小小疼痛和类所经历的,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类会这么伤害自己,而且那个位置……虽然很久没见过,但司清晰地记得,是那个印记,堕天使的印记。

可是为什么呢?刚来人界的时候自己不是就用魔法替他遮掉了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这么做。天马司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他猜不透其中的理由,且现在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后果,这让他更痛苦不已。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许久,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内走出,司不顾自己一塌糊涂的面容,焦急地上前询问情况。

“病人生命现已无大碍。我们人脸部有许多重要的血管,若受到损伤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失明甚至死亡。索性经过检查,神代先生的烧伤并没有造成最坏的结果。眼睑有轻微烫伤,但没有波及到眼球,视力应该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造成烧伤的温度过高,恐怕脸上的疤痕无法彻底痊愈,我们会尽力修复,但最终还是会留下印子,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谢谢医生……”

“没事,病人现在已经转去普通病房,稍后护士会告诉你注意事项。”

“好的医生,非常感谢您。”

天马司朝医生鞠了一躬,旁边的护士带他去了普通病房,目前这个病房只有一个床位有人,其他就是空的,故司一进门就看到脸上缠满纱布的类躺在床上意识尚未苏醒。

厚厚的纱布深深刺痛了天马司,他轻轻走到床边跪下,无视了一旁的圆凳,固执的天使没有办法,只能通过这些方式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他牵起类的手握住,很凉,就和自己的心情一样,直到现在脑海里还是那挥之不去的画面,血肉模糊的脸,四肢抽搐倒在地上的爱人。悔恨的泪水悄声无息地低落在神代类的手背上,温热的液体不多久就被冰凉的体温浸透,失去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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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还很混沌,只感觉身体沉重到难以置信,神代类花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昏迷前的记忆也逐渐苏醒,右脸的刺痛告诉他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而此刻的他内心更多的是茫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做,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却也是怎么都想不透。不过,正因为猜不透,背脊传来丝丝凉意。

之前所有的情绪不受控制,他都自我归结到因为变成了人类,这不无道理,人类的确比天使更加多愁善感一些。

可自己的内心应该没有随之改变才对啊?因为忍受不了,而烧掉脸上的印记,换做以前这根本无法想象,怎么现在自己的情绪会这么极端呢?

这时,在病床旁睡了一晚的天使悠悠转醒

“唔……嗯……”

“……类??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啊……没事,我现在很好。”

“真的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啊!”

“嗯,我知道了。”

类平躺着,不方便看清司的表情,于是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司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扶着他靠坐在床上,类看到他略有颤抖的膝盖和挪到一旁的圆凳,叹了口气,轻声说

“你先坐下吧司君。”

“……好。”

一时沉默,如同类不只该如何开口解释昨晚的失态,司也害怕他贸然询问可能会无意间伤害到类。眼瞧司的眉头越皱越紧,还是类先打破了寂静

“司君,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

“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会告诉你理由,但事先声明,我不允许你责怪自己,明白了吗?”

“……好。”

深吸一口气,神代类大致将昨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脑海内混沌不堪的念头告诉了他。

“说实话,我觉得当时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也许我表达得很混乱,但这是最直观的感受。”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相信我司君,有理智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那样做。”

司握住类的手捏了捏,道:“我当然相信你。”

“这的确太匪夷所思了,我也没有天真到还会认为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变成了人类……”

“但我也想不出真正的缘由。”类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想我也许知道哪里能找到答案。”

“诶?”

现在天马司才想起他好像一直错过了告诉类有关于冬弥和那个图书室的时机,听完之后类十分惊讶,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个熟人一直在他们附近,不过由于惊讶牵动了面部肌肉,烧伤开始阵阵刺痛,他苦着脸瘫坐在床上,见状司赶紧叫医生进来帮忙开了点止痛药。

不过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个图书室,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比谁都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要不是行动不便还需住院,他巴不得现在就去图书室走一趟。

无奈他只能拜托司去教堂,反正现在自己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看着,不会出问题。司也不多推脱,他揉揉有些酸胀的腿,转身离开了病房。

待他离开之后,床上的类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他觉得冬弥来人界似乎并不简单,一些思考逐渐在大脑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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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弥!抱歉打扰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好,司前辈请说。”

一踏入教堂,司立马拉着冬弥走到角落向他解释了自己来的目的,饶是冬弥听完也十分惊讶。在他的认知里,的确神代前辈不像是会自我伤害的人,他皱皱眉开口

“非常抱歉,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你可以去寻求图书室的帮助,我也会去天界帮忙找找相关线索。”

“真的很不好意思,还要这么麻烦你啊……”

“没事的司前辈,我去天界可能会花一点时间,这个图书室的钥匙先给你,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前辈注意一下不要让其他人类进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有需要书可以带回去阅读,前辈还是多陪陪神代前辈吧。”

“没问题,我会注意的!”

“好的,那我先走了,会尽快回来。”

“你去吧,路上小心。”

送走后辈,司看了眼周围,三三两两有些人在教堂里坐着,他悄悄释放出一些魔力,让人类的注意力不会朝向这边,快速走进了图书室。

不出所料,又是一本书,这回的司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迅速坐下打量起书的封面。看起来像一本小说,很明显是人类写的,甚至还是一本世间所谓言情小说的读物,从封面一男一女的缠绵便可得知。

尽管心怀疑惑,但天马司还是硬着头皮翻开了它,结合简介与小标题,大致能看懂这是一本讲述男女主角七世轮回相知相爱相伴的故事,内容并没有什么吸引司的地方,甚至和天使恶魔都扯不上关系。

反正一时半会冬弥也回不来,司决定把书带回去读,搞不定给类看看也能明白些什么。

于是在看到天马司拿着一本言情小说回来的时候,他成功收获来自神代类复杂的眼神。

“呃,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本书可不是我自己借的,是那个图书室给的!”

“哦?”

这倒是提起了一点类的兴趣,那个神奇的图书室他没去过,但听说每一次真的多做到了有求必应,那看来这本书里必然是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稍稍往边上挪了挪,然后看着司拍拍床,示意对方躺上来一起看。司当然不会拒绝,他脱掉鞋坐了上来,扶着类的腰让他能稍微舒服些,不过转念一想,干脆把人搂到怀里,有个人肉靠垫就更舒坦了。

类很自然地接受司的好意,要不是脸上还缠着纱布,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稍微将小说捧高一点,好让两个人都能看清,一点一点阅读。

看的时候司更是将他爱操心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类渴了给他喂水,稍微有些不舒服的扭动就帮他按摩,就差恨不得变出第三只手给书翻页。

小说大致讲的是男女主角都是天选之子,拥有超强的气运,故他们的灵魂并不会因为肉体死亡而消失,而是会转世投胎,这种气运之力足足支撑他们轮回七世,在第七世气运耗尽,灵魂也走到了终点。

作者的侧重点应该是相同灵魂的人以不同的身份相爱会擦出怎样的火花。不过对一位现天使一位前天使来说,显然七世轮回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灵魂这个词对天使来说确实有着非同的含义,毕竟天使的出生就是一种灵魂转世,但轮回这个概念他们第一次听说,以前也从未朝这个方向思考过。

可这终究只是一本人类写的言情小说,真正能触动他们的核心内容就这么点,还不足以整理出足够的线索。

合上书本,类有些疲惫地说:“饶是我也看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了,也许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这些内容。”

司抽走他手中的书放好,顺便为他揉了揉未受伤一边的太阳穴。

“今天先休息吧,我回去拿点衣服还有生活用品好了,等我回来。”

“诶,现在吗?司君你不用这么跑来跑去,今晚你在家休息吧,明天早上来也行,在医院我不会有事的。”无辜眨眼.jpg

“唔……好吧,那我走了,有事一定要喊医生啊。”

“知道了~”

>>>>

接下来几天在类的强行要求下,司并没有工作请假来医院陪床,无奈只能每天往返于医院学校和家里,每次来医院都带了一堆东西,护士都笑着调侃说天马先生每次来都像在搬家,病房全是司害怕类无聊帮他带来的东西。

终于,连类都忍不住询问,“司君……你不觉得东西有点多,柜子上很乱了吗?”

“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他一心想逗类高兴,全然没注意到柜子上几乎已经高高堆起的小山。

“啊啊啊啊抱歉!我来整理一下吧,类你想要哪些东西?你告诉我,其他的我都带回去好了。”

“嗯嗯,你先别急呀,总之把柜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吧。”

“没问题!”

略有慌乱的某天使话是听进去了,但手上的动作却快了大脑一步,当他意识到桌子上的东西比想象的还要多时,手已经伸了过去将一部分碰倒在地了,甚至还伴随着一道清晰的碎裂声。

是类曾经饰演炼金术师的面具摔碎成了两瓣,就在司即将发出可能响彻整栋楼的分贝时,类及时开口

“司君!你看这个面具正好摔成一半,我可以带上了呢?”

“…………什么??”

“你拿给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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