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人，要来一点刚烤好的蛋糕吗？”

“嗯，好啊，来一块吧。”

“公主大人，这些是来自镜水湾的新珠宝...”

“谢谢，送我房间一份吧。”

端坐在缓缓前进的敞篷马车上，年幼的短发少女礼貌地应和着街道两侧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花朵般的发饰映衬着文雅脸庞上的微笑更加可爱，眼中却始终带着一抹与周围洋溢的喜庆热闹感截然相反的忧郁。披肩下的瘦小身子没有力道地深深倚靠在背后软垫中，朴素长裙下赤裸的双足白皙得发亮。如同一位在盛大庆典中游玩在最热闹大道上的公主，喧闹街市每一间商铺的揽客少女，都向她吆喝着高举起最漂亮的商品。如果回话收下则喜不自胜，急急忙忙地用华贵的礼盒打包准备送去；未能得到回应则面露忧惧，甚至焦急到落泪，使得马车上的少女不得不屡屡回头，尽可能多地接受馈赠。肩挎着空篮的其他年轻漂亮女性客人也在各间店铺中穿梭，在经过马车时恭敬得体地行礼下拜，大声预祝游玩愉快。整洁的石板街道几乎打扫得一尘不染，修建齐整的行道树间飘扬着乐鼓声，广场中间的喷泉在阳光下闪着透亮的水光。这副热闹场景几乎和行省首府举办的盛大丰收仪式一模一样——除了往来的许多人偶之外。

“咔哒——咯！”

“咯！”

在同为木制人偶队长的权杖指挥下，穿着亮闪闪铠甲，戴着滑稽笑脸面具人偶士兵们在马车到来时便会列队排开，球状的关节转动手臂立正行礼。其中一个被同伴过大的动作幅度绊倒，似乎非常生气地跳起身。随后它们丢下武器动作夸张地扭打在一起，惹得队长高举着权杖怒气冲冲赶来，本想要驱赶开反倒被一拳误伤后栽倒在地，一路上这类反复出现的逗趣演出锦上添花地将欢乐氛围推到极致。这正是想要这座城市的创建者所期盼塑造的印象，一个人偶与人和谐共存的梦幻国度——至少表面上如此。马车上郁郁寡欢的少女叹了口气，轻抬起手想要仰身摸向盛水的金杯。

“格雷特小姐，您点得有点多了。”

“是吗？”

几乎是在她抬手的一瞬，背后响起了温和的女性音调。一只穿着精致骑士礼服的手臂轻巧地抢先伸出，指间那人造的球形关节表明它同样属于人偶，以精准而温柔的动作将金杯移到少女嘴边，服侍着将清水缓缓咽下——很难想象这样体贴的动作，来自这样一位飒爽骑士打扮的人偶。配置上来看她像极了一台杀戮而生的魔法怪物，不过随性的站姿和轻巧得体的动作，总能让她护卫的对象感到轻松自在。高挑的身材披挂着贵族般造型华贵的斗篷与大帽檐，两只手臂按着一柄沉重锃亮的双手大剑，第三只手臂轻搭在悬在背后腰间的骑枪柄，腿侧还佩戴着一把刻有奇异文字的符文短剑，第四只手则用来服侍面前的小主人。轻声道谢后格雷特嘴角扬起了整场游行中第一次真诚的笑意，语音里也出现了调皮的音调：

“我很感谢你，我忠诚的索琳...但为什么你不能帮我吃一点蛋糕呢？”

“如果我有这种功能，一定会为您吃光这条街的所有食物。”人偶骑士以一种欢快轻松的语调小声回答，盯着前方似乎无穷无尽的叫卖少女。“或许我的创造者早就预防到了这一点而并未添加上，令我非常遗憾。”

“呵...”

本来想尽情笑出声的少女才刚一吸气就轻咳了几下，只好放弃，闭上眼放松在软凳中，摇摇晃晃前进的马车和两侧的喧闹更加让她露出疲倦神色。“我累了，索琳...那至少帮我买点东西吧...呃？！”

被剧烈的抖动惊醒，格雷特揉了揉眼睛，发觉骑士人偶高大的身躯移动到了自己身边，厚实的斗篷将她护住裹起，让少女一激灵地眼中闪过一丝警戒。“有敌袭吗？”

“小姐，请不要张望。”

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叮嘱，索琳一只手猛地提起双手剑，巨大的剑身以惊人的速度刮起一阵烈风，劈砍向一个从二楼朝马车跃下的拿着乐器人偶，将它砸飞出响亮的碎裂声。这把沉重的大剑在索琳的挥舞下就像一把轻巧的小匕首，划出一道道流畅的弧线，使得骑士两只分别按上短剑和骑枪的手臂还未有用武之地，就把更多对准马车发动攻势的人偶们像手指弹弹球那样劈砍得四处乱飞。原本欢快有序的街道，响起一连串零件碎裂声、老远处的人偶重重着地声和受惊少女们的尖叫声。

“最后一个了...哼！”

两匹受惊而不断嘶鸣的马随时可能迈开蹄子狂奔，索琳解决掉所有敌人后立刻抄起缰绳勒紧，以娴熟高超的技术慢慢安抚着它们，同时不忘用另一只手把刚才听话地缩成一团趴好的格雷特小心扶起，最后一只手依旧警惕地按在大剑上。过度惊讶而脸颊发白的少女小口喘着气，难以置信地左顾右盼向周围的人偶残骸，定了定神才嘴唇颤抖地问：

“是人偶们袭击了我们？...可是，怎么会..？”

“唔，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公主您没有受伤吧？”

“没有...哦，看那个！”

“是的，我猜它带来了魔女小姐的口信...”

一只由某种奇异的金属细线编织成的乌鸦，自街道另一侧急速飞来，降落到索琳伸出的手上。人偶骑士低着头，全然不顾街道上其他人偶和少女们不知所措的混乱场面，完全静止地似乎在接收着某道来自远方的指令。直到乌鸦用力一蹬后飞离，她转向格雷特那渴望得到解释的焦急目光道：

“魔女小姐刚刚下了命令，要求我尽快把您送回居所。她希望您尽快接受检查和治疗...对这一起不幸意外事件的原因，她会...呃...协助奥莉薇娅大人一同尽快调查出结果。最后，她对这场意外给您造成的不快致以最深刻的歉意。”

“这么说，这不是一场表演。”格雷特盯着越飞越远的乌鸦，起先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叹了口气，失去思考兴趣般向后靠倒在软凳上。“这些人偶脱离了姐姐的控制，真是难以置信...”

“确实如此，我们都是被您的姐姐所创造的，因此没有人偶可以违背奥莉薇娅大人的愿望，本应如此。”

远处突然又响起少女的尖叫声，随后嘈杂和叫喊声在四面八方蔓延，似乎有一道逼近的包围圈正在形成，传播着混乱与恐慌。某个沉重的大型物体正在一步步靠近，可以观察到石砖的微微震动。索琳没有浪费时间，一甩缰绳，让早已迫不及待的马匹快速奔跑起来，同时展开斗篷，为格雷特遮挡住扑面而来的流风。

“我们赶快离开吧，我的公主...我和您一样，都不愿面对人偶之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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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向您发誓，我绝对没有参与对公主大人的任何不利行动...呃啊！！——”

“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任何恶意啊小姐！...嗷！！——”

“放过我吧，呜呜，呜呜...求求您...咿呀！！——”

坐在马车后座飞驰而来，压着在风中摇曳的尖顶巫师帽，距离老远莫德就听见了远处大片的少女哭叫哀号，和此起彼伏的臀肉拷打声。许多造型一致的金属乌鸦一只接一只地落到她肩上，以普通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传递信息，接受她的命令，然后飞走，使她看上去很像一位受鸟类欢迎的游侠，只不过两边都是零件制作成的。

但即使同样身为人偶，即使从外观上也能轻易察觉，莫德和为她驾马车的，还有那些以单调动作用力挥舞板子的同类，在性能上有着天壤之别。斗篷下被束腰和丰满双乳勾勒出极具魅力的身材曲线，散逸的魔力让下摆轻摇飘起。紧握的闪着金属冷光扫帚型武器如同一把彰显身份的权杖，铁靴迈着缓慢而稳重的步伐，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威严。帽檐下的人造视觉左右扫视过成排的被铐起紫肿屁股，但没有分心停留，径直朝前方那个不耐烦一挥手，围绕其周围的拷问人偶们暂且停下板子的指挥者身影走去。

“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或许再来一点惩罚，能让你更加认真一点？”

礼服手套上紧握的折扇掩住抿起的嘴角，身着深黑色华贵短裙的少女发出一声冷哼，遣词造句中有着贵族的考究斯文，但没有任何仁慈意味，只有上位者的支配，和对索要之物的迫不及待。人偶之王奥莉薇娅——这是南部塞姆利娅大陆，与黑魔法相关的传闻中对面前这位少女的敬称。很少有人能一睹芳容，不过就算站在面前，也很难将这位脸庞端丽的优雅贵族小姐，和南部大陆最危险的黑魔法师之一相联系。深黑色的纱帽、短裙和鞋袜，映衬得脸颊和裸露出的双肩更显白皙，用暗蓝花边和饰品作为点缀，金质的钥匙型挂坠更加增添了几分名贵的妩媚。在莫德印象中，这位自己的创造者，平日卷发下露出的单眼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即使是下令将意图逃出人偶之国的少女，处以灵魂都能完全损灭的责臀极刑时也是一样。所以，即使没有自己的人偶之心那生来和主人心灵的调谐，莫德也能知晓，此刻即将仪态尽失的奥莉薇娅，内心对这起袭击事件的极度惊讶与愤怒。

“既然你要说的只有这么多...啊，莫德姐姐。”

察觉到自己的造物靠近，奥莉薇娅从即将情绪爆发的冷酷女王，突然转化成毫不掩饰的焦急少女模样，“怎么样？！格雷特她...她...”

“格雷特小姐很好，没有任何外伤，现在已经睡下了。”看着面前主人的神不守舍模样，莫德不等她说完，立刻开口回应。

“那，有受到惊吓吗？”

“令我意外的是并没有，我认为是索琳很好地完成了工作。似乎即使在遇袭的时候，格雷特小姐也相信，只要索琳在身边就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好，那就好，那就好...”

松了口气后奥莉薇娅显得疲劳了很多，呆立一会后慢慢再次转头向等待自己命令的拷问人偶，旁观的莫德立刻开口提醒：

“您需要休息，人偶们已经熟悉了拷问流程，您可以交给它们。”

“我不累！”

随口反驳的奥莉薇娅，察觉到莫德靠近到身后，在很近距离平静注视自己时身子一颤。原本双眼中的狂躁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犯了错小女孩般的惊惧不安，低着头看向别处，面纱微微抖动着，就连呼吸也轻了几分。

“给拷问人偶们下好命令，然后离开这里。您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的。”奥莉薇娅小声回应，顺从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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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在没有第三人能够进入的秘密厅堂中，造型典雅穹顶下的瓷砖冰凉而整洁，阳光从各个窗户撒入，映照在正中少女一丝不挂的匀称白皙身体上。服从着自己造物的威严命令，奥莉薇娅顺服地屈膝跪在软垫上，姿势标准地撅臀挺胸，双手放在脑后，两只脚底并拢朝天，展露着自己柔美的身材曲线。在手握长柄法杖莫德的俯视下，这位人偶之城的女王露出内疚惶恐的神色低下头，外人绝无可能欣赏到这番惹人怜惜的光景，因为所有方向的窗口都有不断转头警戒的金属乌鸦把守。手持着权杖般的法杖，等完了规定的半刻钟后莫德才再次开口：

“说吧，我的主人，您犯了什么错误。”

“我对人偶的管理不够到位，让...让妹妹，处，处在危险之中...”

这个房间的功能并不难猜，两边排开的各式拘束架，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板子和藤条等等工具。前半句话的承认错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但自己的工艺居然会袭击格雷特，而且就在这人偶之国中，光是开口承认这一点奥莉薇娅都似乎痛苦而艰难。涌上心头的各种混乱想法更让她垂头丧气，皱起眉头咬着嘴唇：哪一道步骤跳脱了自己的控制？不受控制的危险人偶是否潜伏已久，甚至正在此刻互相影响着越变越多？发起严厉的拷问和把所有人偶拆开研究，这两个相冲突的选项哪个更好？所有这些混乱而逐渐极端的想法都能被莫德感受到，短暂思索后，她决定先使用一种温和但不容抗拒的安抚语气：

“的确如此。但是您制作的人偶骑士索琳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您所创造的危险，能够被您预留的防备措施覆盖。因此从结果来看，您的工作值得肯定。这一点，是减罚项。”

“是，是这样吗？”

“没人能完美无缺。”

听到意料之外的表扬，尽管仍低着头，奥莉薇娅明显地松了口气，这时莫德才换上严厉的语调收紧控制：“但是，您过于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而导致判断力下降，因此必须加以训诫制止。这一点，是加罚项。”

“啊......是的...”

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少女呆了一会后诚实地承认。这一回莫德感受到的内疚，不再是先前自信尽失的茫然，而是想要以受罚洗刷自己的罪过，好没有负担地开始新工作的迫切感，人偶法师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主人，您接下来要承受严厉的惩罚了。”

“是的...任凭莫德姐姐处置。”

“很好的回答，那么...”

莫德抬起手，在法杖末端凝聚出一个晃晃悠悠的灼热火球——和人类火焰法师所能创造出的毫无差别——指挥着它缓缓地精准飞入其中一个拘束架旁的火炬中。“...请在指定拘束架上趴好吧。”

“是。”

恭敬回应后奥莉薇娅慢慢起身，光脚掌的啪嗒声中混合了期盼和恐惧，来到为她量身定制的指定处罚架前。在比腰间略高的架起软垫上伏下身，她需要用力踮起脚尖，将上半身用力前探，腰部用力下压，才能勉强抓住前方的横杆。重力作用下浑圆的双臀翘起在了最高点，秀挺的双乳下垂微晃。拘束架上装备的数条人偶手臂立刻活动起来，夹紧了两腰、双臂和两只小腿，和身下的处罚架一同，将少女牢牢固定。让所有私密、敏感而脆弱的部位，全都毫无保护地展露在外。

“唔...！”

其中一只人偶手臂灵巧地不断蘸上一旁台子上的，能够同时保护肤质和提高敏感度的药膏，在微颤的双臀上涂抹上均匀的一层，刺激得奥莉薇娅轻叫了一声。原本臀肉已经在阳光下白里透红，此刻反射着油光更显细嫩光滑，在按压搓揉下极具弹性地变形着。之前用到药膏的惩罚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永生难忘。没有堵嘴就意味着需要报数，所以奥莉薇娅并不能咬紧牙关，而是恐惧而期待地小口急促呼吸着，双手死死抓住栏杆。等待药膏完全吸收到，预计已经到了连空气缓缓流过时的凉意都能感受到的极度敏感时，莫德才举起了手中板子，甩出一道凌厉的圆弧轨迹正中绷紧的臀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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