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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2

[db:作者] 2025-08-06 13:26 5hhhhh 6440 ℃

地上的人呜哇乱叫,四肢徒劳地挥舞,拖着血漉漉的身体爬,却逃不开野兽。野兽随其身后,步调轻慢。爪子试探性搭在人的臀部。不久,地上的人不再动了。野兽丧失了兴趣,咬住人的喉,晃,撕开人的腹部便吃。黄网膜、粉肠管、酱紫肝、深红心、一齐经过食管滚落到胃中。各方苍蝇听闻血之喜讯,齐刷刷,嗡嗡响赴宴。很快就挤满整具尸体,有几只落到唇上,想从这里再舔点血浆味出来。镜头落在死尸眼珠上,瞳孔黯淡无光。

这便是,先祖悲惨的遭遇。

好变态,好恶心。议论声不断。

字幕打出,第一集,结束了。铃声响起,下课了。

生物课代表斑杨移动光标,关掉了视频,这是她给同学们放的纪录片,是老师布置的任务。不过为什么会选这个片段,纯属个人兴趣。

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种东西,前排的同学反应激烈;我们不想看这种东西,后排的同学议论纷纷。

天织是少数几个没有说出任何感想的同学,她唯想告诉斑杨要看血腥片段尚有更好的推荐。不过眼下却有更要紧的事,她要找到冬江讨论暑期班级旅行的事情。

座位是空的,居然这么快就走了。天织走出教室。

冬江是班上唯一留着粉色长发的人。身高,声音,长相,各方面都显得年幼,同学们因此很容易就把她当成小孩看待,冬江本人很不满这点,常故扮成熟,兴趣爱好穿着打扮全都模仿成年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而天织,虽然明面不说,也总觉得冬江需要自己的照顾。

天织推开第一扇门。一位绿发少女正在讲话。

是丝绦正在讲话。

丝绦是课题小组组长,她和天织以前关系不错,眼下却没有搭理她。众人注意到天织,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课题研究中。她们都清楚天织来这里的目的。深色长桌上摆着一个猿人颅骨树脂模型,学生们围着它坐,气氛没有因天织的到来而遭破坏,好像她们已经适应了这回事。天织也不客气,径直走进教室用目光扫了一周。

丝绦无视天织,对着显示屏上的文字念:“据目前化石证据表明,三十万年前后人类男性的平均身高和骨骼粗壮程度开始逐渐缩减,两性形态差异变小,这直接导致现今智人两性只有出生性征差异。学界最为主流的猜测是‘拖曳进化’,女性的性选择拖曳着男性性状的改变……”

冬江不在这里。天织关上了门,声音停留在里面。

天织推开第二扇门。

一位女孩敞开了她的胸怀——她将皮肉如大衣一般解开,胸骨往下全被撕开,黏糊又光滑的腹膜给了她最后的隐私。而女孩决定将自己完全展现,她撕开了腹膜,满指的粘稠揭开了自身存在的一切,观众也知道了女孩身体里有何物——她的一切秘密——腹腔内抱作一团的器官,像极为精美的礼品,为观众呈现,为天织呈现。

只不过,这是一副画。

天织想起,笛子之前说他们写了部新的邪典童话,名叫《卖内脏的小女孩》,这应该就是配图了。笛子正坐在不知道哪搬来的旧沙发上和社员讨论,窗帘被拉上,教室里闻起来像摆了很多古董。

笛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摊开双手,像位专业的作家一样说:“为何要花费功夫去描写迟早要被各种虐杀的人之前的生活,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一般的批评意见是,观众们只想看血花四溅,那导演就应该直接把这些东西洒到他们眼前,观众们不关心血浆包们动过几次手术,谈过几段感情,有什么兴趣爱好……”

这只是笛子在为自己写的猎奇小说里废话太多而做的辩护而已,天织这样判断。除了这副画还行,教室里的其他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聊。

这里也找不到冬江。天织注意到社员不满的眼神,她走出教室,带上了门。

整层楼都被她搜了个遍,天织开始怀疑冬江是不是故意躲着她,刚想给冬江打个电话,却又记起上礼拜天冬江说自己太忙没空接。

在哪呢,究竟在哪里呢。寻找冬江的心越发迫切。

天织环视一周,身边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她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也没有任何好友,正打算回到教室,却听到熟悉的童声,清脆响亮,是她要找的人。

循声看去,果然看到冬江正同别人争论。冬江戴着一副墨镜,双手交叉在胸前,站成一个“人”字。即使面对数个比自己高出一两个头的人,也没有一丝退缩和畏惧,腰板挺直如一杆旗。窗外微风撩起她的长发,桃粉色飘扬。

天织插进人群,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只手把冬江拎出来,没等她有任何反应就发问:

“小雪,你去不去班级旅行了?”

这对周围所有人来说都有点突兀。冬江被从人群中拉出来,一时间不知究竟该说什么。对方的手还紧紧抓着她,显然,如果什么都不说,就要在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我……”

似乎预见到冬江想要说什么,天织的脸越发逼近冬江。冬江感受到,那只手攥得更紧了。虽然支支吾吾,但冬江还是硬挤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其实我更想参加的是MUN,我更想当外交代表同人辩论,而不是……”

天织的脸色宛如寒冬的阴天,是在告诉冬江,最好不要拒绝她。众人开始替冬江的命运担忧。这一小小的人,她的一条命就攥在天织手中。

“……那我,我还是去吧。”

“你和我一起,我们电话里详谈。”

天织有着一个不可战胜的微笑。她松开了手,转身连跑带跳地离去,冬江呼了一大口气。墨镜掉在了地上,她颤抖着捡了起来,看见瓷砖地板上自己滴落的汗液。

似乎终可以为冬江的命运释怀了。

在这里,不认识天织的围观者松了口气,而认识天织的围观者,却已经在心里为冬江默默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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