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Mana是只兴趣爱好丰富，涉猎广泛的狐狸。这里的涉猎广泛，也体现在某些不太适合在公众场合下谈论起的领域中。而另一方面，Mana的“涉猎”，具体来讲，是指鉴赏某些能激发生物最原始的愉悦的，以图像和文字等信息为载体的作品。

尽管脑子里塞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Mana却从没想过在实践中予以尝试。如果说小狐狸的理论经验有80分，那么实践经验则最多只能打到20，相较之下可谓是宛如清水了。

所以，当见到Nano“拿”出来的那些形状古怪的道具，Mana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丰富的认知与匮乏的实际体验交织，催生出了异样的恐惧。她拼命摇着头，眼角几乎要挤出泪花来，从口枷的缝隙里挤出低低的呜声。

而Nano看到爱人的这个反应，却扬起嘴角，露出了小狐狸从未见过的愉快表情。

Mana的双手被什么东西扣住了，它们温柔却又强硬地将她的五指分开来。紧接着，又有一点冰凉触碰到掌心，轻轻扣挠起来。

那扣住手指的事物触感相当熟悉——分明与Nano的手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柔软，并且感受不到“温度”这一属性。柔软的第六根“手指”摩擦着掌心的皮肤，酥麻瘙痒的电流直传入大脑，虽然并不强烈，却难以抵抗。小狐狸用力抿着嘴，忍耐着微弱而持续的不快。尽管似乎已经落入了万事休矣的境地，她仍旧在Nano的眼皮底下思索着破局的法子。

Nano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观察着Mana的反应，注意到Mana注视着空气，似乎仍有闲暇思考，她挑了挑眉。那一团张牙舞爪的异形肢体中，又分出四根猫尾一样圆钝毛绒的触手，贴着地板“爬”到床架下，向着小狐狸腰部附近侵袭而去。

两侧腰窝、后腰心、肚脐四处几乎是同一时刻遭受了袭击，打断了小狐狸的思考。她本能地扭动着腰肢，想要躲避突如其来的刺激，但是在这四方环敌的处境下，加上肋下皮革带的束缚，这逃避的动作看起来简直像是某种挑逗。

四只形似猫尾的触手相互形成了某种配合。“关照”着后腰的一者自上而下至尾骨处凹陷的谷底，又从脊柱另一侧绕回上去，明明是由无形无质的阴影凝成，那绒毛却细密轻软，划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触电般收紧。Mana的腰腹不受控制地向前挺起，生物的本能操控着她的身体试图躲避这有害的刺激，肋下的拘束带绷紧，将腰间的软肉勒处两道凹痕。与此同时，另一根“猫尾”又在肚脐的周围随意地画起圈来，速度快慢变换，力度时轻时重，就像一根真正的，随心所欲的，阴晴不定的猫尾巴。

对于Mana来说，腰窝也是相当敏感的部位，平时和Nano搂抱的时候不小心被碰到，她都会下意识地闪躲。而现在，两根毛绒触手正毫无阻拦地刺激着她两侧的腰窝，无论小狐狸如何扭动挣扎也无法逃开分毫。不适的“快乐”感觉像涨潮时的浪花，接连不断地涌向大脑。Mana的忍耐愈发艰难，鼻息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她转动目光看向Nano，同时也注意到了那团获得形体的阴影，那之中仍有大量奇形的触手不停扭动着。一阵绝望感涌上心头，Mana明白，这场“惩罚”距离结束恐怕还远得很。

几根先端生着羽毛状结构的触手向她游来，“军火展示”一般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是Mana那毫无遮拦的腋窝，以及胸口前不知何时已经挺立起来的两颗小红豆。

羽毛轻轻压下，以最轻柔的动作，带来最可怕的“快乐”折磨，小狐狸那刚刚刮净不久的腋窝正是最适合它们发挥的场地，柔软的羽片来回扫动，毫无遗漏地抚弄着那软绵敏感之处。而专注与身前的两片羽毛则是在双峰顶端那两团可爱的赤粉色边缘画着圈，又时而毫无预兆地改变方向，从充血而挺立的小豆上扫拂而过，那瘙痒的刺激中更夹杂着特别的酥麻感。

层层加码之下，Mana终于无法再忍耐放声大笑的冲动。面颊肌肉松缓下来的一瞬间，剧烈的酸痛一下子释放出来。不过，那来自神经反射的，痛苦的笑声，在口枷的封锁之下最终也没能钻出喉咙。

Mana的小胸脯剧烈地起伏，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涎液止不住地从橡胶细柱与嘴唇的缝隙间流淌出来。

看到妻子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Nano转过视线，瞥了一眼身旁，阴影聚集成的各类触手中，仍有一批到现在都毫无动作。她走到拘束床旁侧，低头凑到Mana的耳朵边上。

“Mana，你还记不记得前年，我们刚搬到现在的家里来的时候。有一次你光着脚走路，脚心被翘起来的地板一角划出好长一道口子。”

Nano的声音顺利传达到了小狐狸的脑中，不过，她已经没有闲暇去思考爱人为何要提起这件事。

“当时我给为了给你上药，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周折。棉签一碰到脚心的皮肤，你就挣扎得像被揪住尾巴的猫一样，最后还是叫了一只狐之火来帮忙按住，才成功涂药包扎的。之后也是换了几次药才完全愈合，每次都很费劲呢。”

Mana似乎理解了Nano的暗示。她努力让视线向下挪动，看到两根形态格外奇异的触手。它们的末端扁平宽大，一面凹陷，遍布着不停扭动的细小触须。即使不去想象，这“压轴”的家伙也很显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小狐狸瞪大了眼睛，继而努力转过头，朝着那些触手的操控者投去哀求的眼神。

然而，吸血姬所作出的唯一的回应，是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道具。

黑色的、带着皮带和金属扣的眼罩，以及专为狐狸耳朵准备的，特大号的静音耳塞。

“Mana，你知道吗？身体会追求一定强度的刺激，所以当一部分感觉被剥夺之后，剩下的感觉会更敏锐哦。”

小狐狸的口中挤出抗拒的呜鸣声，努力将头偏到另一边去，可这抵抗根本毫无意义。Nano毫不费力地便将眼罩覆在了她的脸上，调整好位置，固定紧，又将静音耳塞放进那双黑白狐耳中，按到最深处去。

现在，Mana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与寂静的牢笼中，只剩下身体各处的瘙痒感不断冲击着大脑。潮湿黏滑的触感又从脚底传来，明知无法逃脱，她仍然转动脚腕，绷紧脚趾，努力争取着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扁平的触手先端比起看上去更加柔软，只是轻轻压上来，便变换了形状，完美契合着小狐狸足弓的弧度，扭动的细小触须不放过脚心上任何一处细嫩敏感的皮肤。这还不够，垫在脚趾肚下的扁平部分又变换形态，挤进了脚趾间的缝隙，最后，片状触手的边缘向上翻起，覆盖脚面，将两只不断挣扎的小脚完全包裹其中。透过那柔软而有弹性的黑色“皮层”，能看到脚趾反复蜷起、绷直，却不能从那不留任何空余的玩弄中得到丝毫喘息的机会。

被剩在最后的几簇细长触手也终于活动起来，它们像小蛇一样爬上Mana的身体，首端的羽状突起各自找上了最后被遗留下来的部位——臂窝，颈侧，腿弯，鼠蹊部……至此，Mana的“惩罚空间”终于构建完成。

Nano合上双眼。涌动的阴影是吸血姬身体的延伸，那些阴影聚集成的触手也是她的一部分。通过它们的反馈，她能感知到Mana的一切——每一块肌肉与筋腱的紧张与松弛，每一个关节的活动，每一处皮肤分泌的汗液，被封在喉咙里的呜咽声，血液的流动与心跳的速度……

Nano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她的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起来，全身心地沉浸在“拥有”着爱人的幸福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Mana挣扎的动作逐渐疲软下来，肢体的扭动变成越来越缓慢，最后只剩下颤抖和抽搐。

突然，几乎失去力气的小狐狸猛地弓起身子，试图夹紧双腿，却因皮带的束缚而无法得偿。Nano动了动眉头，睁开眼，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不一会儿，两只牵丝蝠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大水桶，慢悠悠地飞到主人身边。吸血姬接过塑料桶，弯下腰，将它摆在了拘束床前面。

接着，吸血姬走到Mana身边，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将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手指轻轻叩击起来。随着每一下轻敲，小狐狸的身体一阵一阵轻微抽动着。Nano面上的笑容更甚，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故意等了几秒钟，然后在小狐狸稍微松懈的一瞬间，手掌向下按压。

Mana最后的忍耐就这样被攻破了，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伴随着水声，一道浅黄色的曲线精准地落入塑料水桶中，“哗啦哗啦”的响动一直持续了十多秒钟。

而小狐狸就这样瘫软在拘束床上，已经连勾一勾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Nano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动了动手指，所有触须的动作戛然而止，逐一离开了Mana的身体。

小狐狸毫无征兆地被从挠痒地狱里解放出来，身体却仍在余韵中止不住地颤抖。那四只穿过孔洞，伸到床板背面尾巴全都从根部高高扬起来，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毛发，连接在捆着尾巴的束带与床架之间的细铁链被绷得笔直。

过了一会，Mana终于稍微平静下来，像刚刚跑完十公里一样躺在拘束床上喘着粗气。她全身的皮肤上都渗出了汗水，在方才的挣扎之下甚至为拘束床的皮革蒙面上了一层反光的“涂层”。

Nano弯下腰，感受着从爱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混着汗液气味的热气，伸出手为她摘去遮蔽感官的道具。湿漉漉的耳塞掉在地上，眼罩下面露出了Mana已经失去聚焦的双眼。汗液、泪水与涎液混在一起，散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头与面颊上。

最后，吸血姬将双手绕到爱人的脑后，解开了口枷的锁扣。被摘去的橡胶柱体拉出一根透明的丝线，Mana的嘴唇动了两下，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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