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998年6月

“欢迎光临，哟你小子，今天要来点儿啥”

深夜的便利店里，进来一位常客。

“康平，又是你值夜班啊，来包碧丝梦”，凑启太抖着肩，难掩心中的兴奋

“看你小子混得不错啊，遇到啥好事了？”

“嘿嘿”，年轻人趴在柜台上，四下扫了一眼，确认店里没有外人，“我跟你说，我最近搞到一个特别正点的，胸有这么大”

店员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又在吹牛了哦，你这家伙什么样我还不了解？”

“唉，你还不信。我跟你说，她现在随叫随到，我一个月能玩两次，尺度特别大，你想都想象不出来”

“接着编，接着编，我听着呢”

“哼，你爱信不信，人家还是礼园的呢。这种大小姐，你这辈子都吃不到，我看你就是嫉妒”

“好了，付完钱赶紧滚”

“你不信，我下次带照片来给你看看，什么叫刺激”

藤乃又一次的步入了他们的“据点”，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过去了五个多月，混混们多少也对她腻了，尽管外表无可挑剔，但一直没在她身上找到预想的那种反应，每次也多少有些败兴而终。

虽然感受不到肉体上的痛苦，但是心理上的折磨、被羞辱、被否定让她无比想逃离现状，精神上的麻木并不能掩盖内心的痛苦。收到短信后，机械式的动身出发，路上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去，可是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里。

走进大门，只有零星几个人吹了个口哨，不像最开始那样围过来了。

理性尚存的藤乃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寄希望于在玩腻自己之后可以从中脱身，她觉得，今天或许是个机会。

“噗咕。”

强迫藤乃吞下他的精液后，面前的小混混才离开她的面前。

今天藤乃被摆成淫乱的鸭子坐，方便几个人同时在她身上纵欲。此刻的她，虽然嘴巴自由了，但小穴和后庭的阳具还在耕耘。

“草，我也快要射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身后的男人握紧藤乃的腰部，加速冲刺了几下，然后用力的挺了挺身，把自己精华射进了藤乃的身体内。

“真是一群废物，藤乃酱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干她这么几轮吗？”

现在还在侵犯藤乃的只有老大了，但他也没坚持多久就在藤乃小穴内射了。进入短暂贤者时间的他，厌恶地把藤乃推倒在地。

“你们既然如此讨厌我，我以后可不可以就不要来了”

事情结束以后，她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

老大扭过头来盯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总是叫我过来”

“你个贱货”，老大一步步逼近，刚想抬手扇耳光，看到她的脸又把手放下了，“你真是自作聪明啊。是不是以为只要不把我们伺候好了，我们就能让你走？”

“看得出来你挺能装的，我差点都要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过今天你这一说，我倒觉得你就是装的，想让我们玩腻了赶你走？”

“不，不是这样的。。。”，藤乃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一点点靠近，不由自主的护住自己。

被蹂躏过后的她身上还残留着他人的体液，习惯于暴力但又不想弄脏自己的老大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点，忿忿的锤了一下台球桌。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我做的我都照做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的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声音甚至让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喧闹的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老大先是一愣，很快脸又阴沉了下来，那个表情，让藤乃为刚刚自己的冲动有些感到害怕。

“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不是”

他拿起一个桌球，朝着衣不遮体的她扔过去，她本能的用胳膊去保护头部，结果却命中了腰上。“咚”的一声，听声音都知道是很痛的一击，眼前的紫发女孩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觉得这里你说了算是不是”

又是一击，她挡着下面却不想正好命中了乳房，双峰不自然的摇晃，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你觉得声音大就有理了是不是”，老大用近乎怒吼的声音咆哮着。

藤乃徒劳的一只手护着下身一只手护着上体，不曾想桌球却直直的朝着脸打来。刹那间，她闪开头去躲，所幸只是从耳边擦过。可是身体并不协调的她，却因此失去平衡，生硬的摔在了地板上。

肩膀，腰部，胸部，都因为刚刚的冲击变得红肿，但是在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余人凑热闹的围了过来，女孩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肩膀不住的颤抖，房间内只剩下她啜泣的回响。

老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混混们自觉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他半蹲下来，拉开了藤乃捂在脸上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再约一个你们学校的同学出来，我们也就不再纠缠你了。”

“行了，都散了吧”，老大站起身，扬长而去。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有的在回味刚刚她的丑态，有的在幻想着那个会被带来的新玩具。众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坐在宿舍的床上，藤乃机械的给自己处理挨打的地方，同时在挑选着能遮盖红肿位置的衣服。制服本身是长袖倒还好，主要是在寝室的私服——尤其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明明已经是夏天，还要穿长袖的衬衣和全罩杯的胸衣，大腿的伤处只能用加厚的裤袜盖过去了。

好在舍友并不是一个观察力敏锐的人，趁她不在的时候洗澡，日子也不是很难熬。

不过。。。

她的理性现在在认真思考的，是那个人的“提议”

只要能摆脱那个地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再也不想回去了

再这样下去，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吧，伤口已经越来越难掩盖了，医生也早晚会察觉的

父亲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骂吧

又让他们失望了

为什么只有我会遭受这种事情

为什么要一直对我纠缠不休

为什么只有我的身体和其他人不一样

厌倦了假装品尝点评食物的样子

厌倦了为了融入他人而编造的虚假情感

厌倦了为了装作正常人而不断在欺骗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体，也就不用定期去医院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体，也就不会遇到那群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身体，更不会被那群人反复羞辱

她蜷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双手不断的用力，指甲嵌入肉里也毫不在意。

自我保护的同时，也在自我憎恨

“唉，浅上同学，你不太舒服吗，要不要去保健室？”，室友推门而入，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她赶忙坐起身，梳理一下自己的刘海，敏锐的扫视着确认不会有不想被看到的东西

“我，我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看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舍友还是不太放心

沉默了一会儿，藤乃开口道：“对了，周末的话。。。”，话已经到了嘴边，这是她难得的机会，改变现状的契机。

“嗯？怎么了？”

她看着那张生机勃勃的脸，和自己阴沉的外表格格不入，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粗暴的写在那一张脸上。

舍友不是什么观察力敏锐的人，也谈不上聪明，可是却能给人难得的安全感

虽然共情能力少于常人，但把无辜的人拉下水这种事，终究还是。。。

藤乃低下头，停顿了几秒

“。。。”

“嗯，我是有点不太舒服，可以麻烦你去帮我买些吃的吗，不想去吃晚饭了”

“嗯，好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带给你”

“随便带一些就好了，谢谢”

房门关上了，一同关闭的，还有自我救赎的可能。

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放，想到这些还会在今后不断重演，头埋在被子里的藤乃忍不住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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