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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青雯,6

[db:作者] 2025-08-05 16:02 5hhhhh 2700 ℃

  

4.

  四年的时光在他人看来是白驹过隙,但对还记得雅雯的人,还要一天一天过。

  李仲华在每年的雅雯的忌日、还有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会来到karina殡仪社,带着孩子来看望妻子。每次他都会要求将灵柩从墓室中请出,方便开棺瞻仰。孩子们在前两年还会问为什么妈妈睡在这里而不回家,待到了第三年来看望她时,孩子们已经学会把在棺材边沿,和安睡的妈妈说一些童言童语。也是奇怪,雅雯生前,二人关系渐同陌路,雅雯离世后,他反倒是记挂起了妻子的贤良淑德,常常在妻子灵前说些情话,这般深情的举动让外人看来也会感动。

  不过,珊妮不会告诉李仲华,还会有另一个人来看望雅雯。

  庄诚从失去雅雯的悲痛中走出的速度很快,就像得知她离开时的反应一样迅速。不过另一方面,他早已将这位用相处的时光告诉自己何为被人所爱、何为爱上他人的姐姐装入心中,每逢雅雯葬礼周年,他也会来到殡仪社,默默地将一束玫瑰摆在墓室门前,长久地凝望墓门上的烤瓷遗像后,方才离去。每一次的看望,都沉默无声,哪怕掉下一根针,整个墓室过道都能听得见。他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走。可庄诚知道,自己每次前来,都在心中将悠远的思念和一直爱着的人倾吐而出;每次前来,都会和她分享自己过去一年的成长。

  眼看又到了雅雯的周年忌日,雅雯租用的墓室合同也将要到期。殡仪社提前60天致电他,盼他早做回复。因此,李仲华这几日思前想后,为雅雯是否要入土为安而考虑。继续租用墓室最大的限制便是,karina的墓室价格的确不便宜,且有些紧俏,若是雅雯腾出墓室,不久便会有人入住。常年往来此处,他也对karina在本市年轻女性中的地位有了切身体会,因为每次来到此处,都能看到年轻的女性下葬——karina对接了一些安乐死和监狱死囚业务;或者是家属前来探望他们逝去的亲人——在雅雯左手旁墓室安眠的便是一位已经去世多年的模特。而其上其下的墓室中的女子,芳龄也普遍未曾超过四十岁。

  人不是一成不变,现今,也算人生开花阶段的李仲华也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新欢是一位娇美的律师,为人要比雅雯更为随和开放,和自己一样是教会学校毕业,价值观上更合得来,并且已经定下了婚约。自己保留亡妻遗体这件事也许是加分项,也许就是自己第二春戛然而止的休止符。

  被近来工作上的事弄得不可开交的李仲华想着收拾一下亡妻的遗物,也好借机缓冲一下自己。

  很久未被打开的房门被打开了,李仲华的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不存在的灰尘,顺手打开了吊灯。

  雅雯的衣物已经不剩几件,被褥也早早被捐掉了。这里只剩下了她生前的藏书和一些文具。李仲华顺手拉开抽屉,翻看起雅雯的影集。又觉得意犹未尽,在抽屉里四处翻找,摸到了一个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其上写着一处自己并不熟悉的地址和一个从没听说的名字。李仲华拿出其中的信纸,娟秀的字迹是雅雯所写。李仲华看过信笺,表情一连数变。他最后拿着信封,抢在快递公司关门前,将这封信寄了出去。直到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阴郁到有些狰狞。

  两日之后,一早庄诚便来探望雅雯,前夜他一夜未眠。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雅雯从未远去的倩影,耳畔就是雅雯那清爽利落的声音。睡不着的他,把下午收到的那封遗书翻来覆去地看,好像每一个字和每一个标点都忘不掉了。

  一早值班的是克拉娃,对庄诚的印象并不算深。他开门见山地询问章雅雯的墓穴还有多久到期,家属是否续约。反而让克拉娃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总归见多识广的她没有让庄诚觉出异常,用电脑翻找备忘录文件后。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章女士的墓穴还有不到30天到期,她的丈夫已经告诉我们不会再续租。依照合约,如果合约到期后45天内无人接管或者续约,我们会依规将她遗体葬在城外的墓地。”克拉娃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眼睛布满鲜红色血丝,面容倦怠,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最近他丈夫来过吗?”庄诚定定地看着克拉娃。

  “昨天上午来过,登记上显示,是来和妻子做最后告别的。”克拉娃觉得自己有些说得多了。

  “章医生的遗嘱里提到过我吗?听说在您这里安息的人,都会把遗嘱交给你们。”庄诚连忙拿出雅雯的遗书和自己的证件:“我叫庄诚,是章医生生前的好朋友。请务必让我看一看她,我已经四年没有看过她了。”

  庄诚的言语态度都极尽恳切,连见多识广的克拉娃也不免被打动了,她最后调取了殡葬服务中心里存档的雅雯遗书,现场比对了原件和存档。然后做过登记,找出雅雯墓室的钥匙。

  “随我来吧。”

  克拉娃将形似大理石的复材墓门打开后,雅雯的灵柩安稳的停在一个带滑轨的托架上。将托盘拉出毫不费力,其下的两个粗壮的金属撑脚也自动弹开接地。

  克拉娃看向庄诚,只见他额头贴在灵柩边,张开的双手像是在拥抱爱人一样,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深情难掩。良久,她才请克拉娃开棺。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是让他难以相信的,也让克拉娃惊异莫名。

  雅雯的妆面一如下葬时那般,头偏向右侧——即是家乡的北方。葬礼时被盘好的秀发,已经被完全解散。波浪一样的头发多半凌乱地贴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枕边还有几根掉落的发丝,下葬时戴着的耳坠也不知所踪。微张的烈火红唇,是对来人无声的控诉,紧闭的双眼和松弛的神色,是对身后命运默然的承受。

  从脖颈到肚脐,除了腰间那条细细地又醒目的,已经些许褪色的五彩绳外,便再无任何衣物了。下身穿了一条高腰的开裆情趣网袜,约有小拇指盖大小蔓延的网眼远观好似蛇皮,本是调情时所穿的衣物在这个场合出现,观者的心都不免凉了半截。雅雯的右手做揉捏左乳的手势;左臂直直地伸着,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将咖啡色的阴唇翻开,中指的指尖没入了阴道。双腿岔开,双脚直抵棺材边沿,整个人全无生前乃至下葬时的性感奔放,反而显得放荡而轻浮。

  庄诚回头很艰难,脖子锈住了一样,哽住的喉咙说出的话同样不成句:“请……请给……给我一条白布,我不能让……不能让她这样睡……”

  克拉娃转身离去,在跨出墓室的一刻,她真切的听到了小牛哀鸣一样沉闷的哭声。她看到,那个先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颤抖的手正抚着棺中的雅雯清冷的面庞。没有言语上的抱憾,也没有失态的动作,只有回荡在墓室中的哭声。

  待到克拉娃拿着白布单回到墓室,有些凌乱的棺木内里已经被整理整齐,雅雯又变成了赤裸裸的。妆面微瑕的她,虽然自下葬后表情便不会再变,但是克拉娃又分明感觉,她整洁的额头、稍显低矮的鼻梁、肉感的嘴唇、和缓的下颌更加悠然,更加从容。披肩发又像扇子一样展开在枕头上,令她想到儿时看到过的圣像画里的天使。只见她双手交叉按在胸前,她自傲的丰胸左右分摊,略不雅观,但依然是一眼望及难以忽视的高峰;峰顶的蓓蕾傲立依旧,从未向时间和看轻她的人低头。险峰之下,便是略有肉感的胸腹构成的宽广沃野,一直绵亘到因为时间和身体姿势而显得有些扁平的腰臀部位变宽,一双玉如意似的紧绷纤腿交叉在一起,将隐私之地屏护住,不让外人窥探分毫。

  “您……您回来了?”庄诚的嗓子此时已经完全哑了。

  “是的,我们给章女士盖上吧,您说得对,不能让她那么睡。”克拉娃将布单的另一头交给庄诚,“我们把布单打开。”

  白布是上过浆的新布,因此摸上去有些厚实,也显得挺括,两人将布单张开抻平,在距离雅雯身体一拳高的地方一起松手,布单轻飘飘地落在了雅雯的身体上,她的身体曲线也被刻画在这张画布上。始于饱满的前额,在乳房冲上最高峰,然后一路平缓向下,在双腿逶迤盘桓,直到在绷紧的高耸的足弓那里猛烈的上挑,于齐整的青葱般的脚趾画上休止符。

  棺盖又一次被盖上,雅雯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请答应我,在她的墓室到期之前,不要再让别人打搅她。”走出墓室的庄诚对克拉娃许下了迄今为止对他很重要的一个承诺,“我会在准备好的时候联系您,决定是否让她还在这里安息。”

  “我也会调查,是谁打扰了章女士的安眠。”

  “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谁。但就算用侮辱尸体罪把他塞进监牢,雅雯的灵魂就能获得告慰吗?”庄诚和克拉娃说话一直是四目相对,此时方才瞥了一眼她的胸卡,“克拉夫季娅,请答应我,不要追究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当天的当值人员。”

  克拉娃将庄诚送出殡仪社的院外,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车流人海,才摇了摇头。

  “这大概是我坚持做这行的原因之一吧……”

  一月后,庄诚如约而至,接走了雅雯的灵柩,停放在了他的住所。他为她换上了婚服,和她共度春宵,他不知道自己会留着她多久,也许,迟早有一天,他会放手让雅雯入土为安。但他确信,他绝不会让她的遗愿不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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