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川流

[db:作者] 2025-08-05 16:02 5hhhhh 1060 ℃

正文十一幕和十二幕之间的故事。

*

“骑马?”将军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

“你很意外?”祭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下午的时候,将军坐在院子里打磨、擦拭自己的武器,他的侧室走过来告诉他想到城外走走。

“城外有什么可看的?”他停下手上的活计,疑心道。女人的试探太过直白,将军不禁猜测对方是否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不让我看看你们国家壮丽的风景,还有河畔雄伟的神殿吗?”祭司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却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他把女人纳为侧室后,以“贵妇人的生活起居需要人照顾”为由指派了许多侍女,让她无法避开众人的视线。

将军并未囚禁她,也不限制她外出,只是每次出行都让她乘坐步辇,又让仆从和士兵一路跟随。

他们相处不到一个月,仍然处于敌对又微妙的关系中。两人对事情的原委抑或是她的大祭司身份都保持了缄默。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个从战争中被带回的异国女子。表面上她从来不在人前叫他难堪,他则给她应有的尊重,暗地里却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不会轻易原谅他,或许对他还有深刻的恨意。他没什么好辩解的,也不太想用对付敌人的心思对待她。

“城外太远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改天吧。”

“我骑马去。”

将军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会骑马?”

“你很意外?”祭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陪你去。”将军把剑收入剑鞘,站了起来。

“担心我会逃走吗?”此刻四下无人,女祭司直截了当地问。

“现在两国还在交战,你能逃到哪里去。再说你已经不是大祭司了,回去有什么意义呢?”

将军的话叫她刺心切骨,祭司怒视面前的男人,然后气愤地转身就往马房走去。

他跟在女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他清楚自己的话踩到了对方痛处。也许是把她盯得太紧,以至于像她这样聪明的女人也忍不住在他面前故意挑衅。原本缓和了一点的关系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自己还火上浇油。

母亲曾质问他是否违背了那女子的意愿把她从战争中抢夺过来。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不会把她送回去,当时的理由也是战争期间,把人送回交战国根本就不现实。他母亲只好再三嘱咐要他对女人好一点。听出了母亲言语间对他的行为感到无奈和对女子的愧疚,他做出承诺。可被问及是否要娶她为妻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确实如祭司在船里说的那样,过去两年间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并非真实的她,而是想象出来的模样。

他第一眼就在众多的年轻女孩中注意到了她——她走在阳光下明艳动人,与女孩们有说有笑,目光温柔——就像诗歌里被侍女簇拥的女神那样引人瞩目。他只跟她短短地交谈了几句,便被她优雅得体的言谈举止所吸引。她奉送一罐蜂蜜作为谢礼,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涟漪。

她大概不知道蜂蜜在他的国度被视作神圣之物,常常在婚礼上调制成饮料,也象征着男女之间甜蜜的爱情。

与她的一面之缘仿佛命运的馈赠,所以他怎么能忘得掉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国家会让大祭司作为神的祭品。他在战场上作战,杀死敌人,非常清楚普通人若是失掉五分之一的血就可能丧命。献上三分之一的血等于被判死刑,而且一次不够,总共要三次。他听说过去百年间没有哪一任大祭司寿终正寝,无一例外死在了盛年。

刚打探到她的身份,就在同一时间得知她将面临的死亡困境。既然如此,不如借由战争把她带走。

将军走进马厩的时候,看见马房的仆人对侧室的要求面有难色。他走过去,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马,命仆人在马背上绑好舒适的垫子,又对仆人说:“以后她有需要,你们照办就是了,不过要通知我或者管家。”

他扶侧室上马,叮嘱了一句:“等着我。”不想刚转身去牵自己的马,女人就策马冲出了马厩,往大宅外奔去。

“这女人!”将军暗骂了一句,赶紧追上。

她骑得那样急,他担心她可能会从马背上摔下来,不过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你骑得还不赖!”将军追上了她,“在城里骑慢点!”他大声道。

祭司并不理会,继续在街道穿行。两人一前一后相互追赶,惹得居民、路人纷纷注目。

“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出风头,刚才大家都盯着你看呢!”出了城,将军不再顾虑,与她齐头并进。

“消气了吗?虽然你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

“你可真无耻!”祭司终于忍不住回嘴。

将军大笑起来:“你不要我带路吗?可是你说的要去一睹河畔的神殿。”

“走吧!”他带路,祭司跟着。

她虽然会骑马,但是刚才骑得太急,体力耗损太快,出城一段时间后便开始觉得疲累。将军注意到她的不适,于是带她到草木丰沛的河岸稍作休整。

年轻人把两匹马拴在树边,卸下马背上的软垫铺在树下的草地上,又从他那匹马的侧身取下一只装了水的皮壶,递给女祭司。

“喝吧。”他说。

她默默喝了两口,还给对方,有些难为情。她毫无经验,只因为情绪激动就冲了出来,没做任何准备,到头来还要受将军的关照。

将军只是笑笑,并不点破。他靠着树干坐下,招呼她说:“来吧,休息一会,靠着我会舒服点。”

“行啦,我不会趁人之危的。”见对方犹豫不决,他做出保证。

祭司靠着将军闭眼小憩了一会。

她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我以前觉得你像黑珍珠,现在觉得你更像黑曜石……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

两种不同的美。柔和温润。闪耀锐利。

她装作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祭司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轻敲她的肩膀。她猛地惊醒过来。

“你已经睡了好久啦,再过一阵就要日落了。我们回去吧。”

将军的话从耳后飘过来,女人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男人的怀里睡过去了。她连忙站起来,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她几步向前,让自己始终背对着男人,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窘态。

将军装得若无其事,走过去,指了指远处的河岸:“其实这个方位也能看见神殿了。”

祭司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一座不甚明显的神殿建筑群。

那是供奉风与空气之神的庙宇,位于相邻的河畔城市。

实际上他们骑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将军嘴上不说,其实有些佩服身旁的女人。

她既不柔弱也不娇贵,大部分时候冷静自持,偶尔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但不至于盛气凌人。

她会很多别的女子不会的东西,却也缺乏寻常女人都擅长的那些对付男人的惯用伎俩,想来自然是因为她没有什么与男人在一起的经验。喜欢与否,她都不会轻易表达出来,并非是他把她置于现在的境地才这样——他一直在观察——她似乎早已习惯了隐忍,或许与她的生活环境有关。这样一想,将军更加厌恶那个用活人献祭的神庙和她侍奉的神。

将军看着沐浴在夕阳金辉之下的侧室,她已经平静下来了,就像眼前的河水。他忍不住想吻她,不是往日那种带着欲求的吻,只要轻触她的嘴唇就好,可她是否也会跟这表面平缓的川流一样,深处却暗流涌动呢?

祭司注目远望,被异域的风景吸引。这里的气候比她的故乡干燥。河流沿岸水草丰美、土地肥沃,水源之外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金红的云霞映着落日余晖,把宽阔的河流也染上一层瑰丽。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常带你出来。”他说。

他今天见到了她面纱之下另一种模样——会赌气,也会不知所措,甚至会短暂地放下心防。

他想了解她更多。

“天色晚了。走吧,我们回去。”既然她不是真的想去参观神殿,将军也无意再往前走。

他把马垫重新绑好,“你想继续骑马,还是坐过来?”

“我自己可以骑回去。”

年轻人把侧室抱上马,再骑上自己的马。他扭头看了一眼,这回她倒是老老实实地等在原地没有扔下他就跑。

这女人虽然性格坚毅,心思却比常人敏感细腻。若是他口不择言,就可能刺伤她。平时寡言少语,略显严肃,放松的时候又很温柔,生气的时候……他想,却有些可爱。

将军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

侍女们为侧室脱下衣服,为她清洁身体,洗去在外沾染的风沙。

她依然不习惯被一众侍女环绕,连最基本的起居行为都要人服务。她还是大祭司的时候,身边也不过两名侍女一名侍从,或许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自我照料。那神庙的女人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尽管她自己就是位公主,却放弃了一切特权。在女人眼里骄奢淫逸是愚蠢无能的表现。

‘神会眷爱一个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的蠢货吗?’那女人冷眼看着数任大祭司惨死在祭坛之下,讥讽道。

将军的国家十分富庶,国力强盛。王室和贵族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衣食无忧且舒适奢侈的生活。富人们住在规模庞大的宅邸中,拥有美丽的庭院,他们当中有的喜欢在院内种植奇花异草,有的喜欢饲养珍禽异兽。

将军的身边有几只猎犬,她见到过,但并不喜欢。或许是神庙年年宰杀大量的牲畜,她难以对动物产生依恋,又或者这些生灵有时比人更难操纵,让她感受到威胁。不管将军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她所谓害怕猎狗的谎言,他没有再带它们回家,而是养在了军营里。

想起前些日子,将军带她去地方高官家赴宴,她看见那人在水池里养了一种体型巨大、长相骇人的动物。她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东西。将军告诉她那是鳄鱼,通常栖身于河流及湖泊之中。

‘鳄…鱼。’女祭司重复了一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池中的凶恶巨兽,把它们与这个词深刻地联系在一起。

‘小心点,别靠近它们,会攻击人。看到它们的牙齿了吗?一旦被咬住就难以逃脱了,而且它们力大无比,能轻易把人撕碎。’将军警告道。

‘…为什么有人养这种东西?’她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这个嘛…它们是河流守护神的化身,有些神殿也供奉它们。’

这个国度确实有不少神灵以动物的形象出现在信众面前。

在她的国家,天神皆以男或女神的形象出现,除了她侍奉的主神。她的神没有固定的形象,也没有固定的性别,甚至没有固定的名字。人们敬奉、祈祷时念出的名字其实只是一个称谓。

他与她的信仰是如此的不同。

‘河里有很多鳄鱼吗?’祭司问。她想起了从海港行船到将军家的那条长河。

‘流经全境的河里就有,但不是所有的河段。通常来说鳄鱼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这里饲养的鳄鱼不同。它们吃过人。’将军揽着侧室的肩膀让她往后退了几步,确保女人离水池足够远。

‘!’女人吃惊地看着他。

‘对外的说法是仆人自己不小心掉进去被吃了,但或许…’

是被主人丢进去处死的。将军没有说完那句话,祭司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

王宫里也有鳄鱼池,专门用来处决国王的敌人。

‘吃过人的猛兽对人的攻击性很强。’将军看了一眼池中的生物,它们的体型远远超过了成年男子。他没有跟鳄鱼搏斗的经历,只是听闻它们张嘴的力量很弱,是可以利用的弱点,但不知道在实战中能有多少胜算。

‘我们走吧。’这些生物让她感到不舒服。

*

擦干身体,侍女们请她卧在长椅上,为她涂抹香油。

“嗯……”女祭司发出呻吟。她有一阵没有骑马了,今日偏要逞强,现在肌肉酸痛。

很久以前她学骑马时也吃过不少苦头,还坠过马。

那时她从不叫苦。

为她按摩的两位侍女以为弄疼了主人,战战兢兢地询问。

“没什么,不是你的错,继续吧。”按摩缓解了她的不适。

将军为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比当初设想的情况好很多。他似乎想用更柔软的方式让她屈服。倘若真的就此放纵,迟早会消磨掉自己的心志。

富人不必为生存操劳,大量的时间都用于享乐。这里的上层阶级尤其懂得取悦自己。男子喜爱游戏、狩猎、郊游出行,也喜欢宴饮、修饰装扮、与姑娘调情。女子则热衷于沐浴梳妆、频繁地出席宴会、与女伴们谈天、观看少女表演舞蹈或者男性之间的格斗。

听侍女们说,若是到了炎热的夏季,富人就是一日沐浴数次也是常有的事。她们抱怨将军不常在家,都不能好好为他服务。如今家里有了女主人,她们也很开心,乐意伺候她沐浴,为她涂抹香油和按摩。侍女们常常称赞侧室光滑水亮的黑发,白皙细嫩的皮肤。祭司想那是因为她常年待在神庙,鲜少被日晒雨淋,又从不干粗活的缘故。这样一想,她和那些权贵其实并无区别。

如今,仆人们对她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侍女们也再不敢问她手腕伤痕的事。她们第一次发现这道伤的时候,颇为惊讶和不解。

是什么缘故,让她留下了那么深的伤痕?她曾经想自杀吗?还是为情所困?这美人背后有怎样的故事呢?她们窃窃私语,又很快闭了嘴,因为祭司惩戒了一位胆大得敢向她提问的侍女。

‘谁再多嘴,这道伤就会出现在谁的脖子上。’她捏着侍女的脖子威胁所有人。

那侍女被掐得喘不上气,眼里是全然的恐惧,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其余女仆也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谁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女主人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女仆们对她又爱又怕。爱是因为她赏罚分明,曾宽恕她们偶尔犯下的错漏,甚至关照过生病的侍女。怕是因为她会严厉地惩罚懒惰散漫的仆人,下人若是问了不该问的话,她眼里的杀意也是真真切切的。

*

傍晚时分,厨房的仆人们有些为难,已经是晚餐时间了,女主人却迟迟没有出席,主人也有些不耐烦。

他们一回到家,将军就让近身女仆伺候侧室沐浴,可没想到她们能在浴室里待那么久,而他既不想满身还沾着沙子就坐下吃饭,也不想使用仆人的浴室。

在确认母亲的晚膳已照例提前送到她的房里由女仆们服侍后,将军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位侍女在轻声讲话。见到将军走进浴室,一位侍女上前悄声对他说:“女主人睡着了。”

原来如此。年轻人无奈。

他走过去,看见侧卧在长椅上熟睡的女祭司。

侍女们告诉将军女主人似乎很疲倦,在按摩中途就睡着了。她们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后不敢叫醒她,怕她着凉就为她盖上毯子守在身旁。

现在将军来了,侍女们又担心因为没有及时通报主人会受到惩罚。

“要叫醒她吗?”有人问。

“待会。”他说,“我要用一用浴室,我身上都是沙子。”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三名侍女上前服侍,另有一位侍女为他取来干净的衣物。

将军先简单冲洗了一下,又在浴池里清洗了一遍。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就省去了按摩的步骤,只往身上擦了一点香脂。

伺候将军穿戴好衣服后,侍女们按照主人的吩咐,只留一人守在浴室外,其他人把侧室的晚餐送到她房间等候。

将军坐在长椅的一角,盯着祭司的后背。片刻,他开口:“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见对方不搭话,他又说:“你白天睡了这么久,晚上肯定睡不着。”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里的贵妇人出行都是有很多仆人跟着的,没人会独自骑马到处乱跑。”

富人出行时大多乘坐步辇,有时也坐马车。对他们来说,骑马是不体面的,女性骑马更是闻所未闻。他其实不太在乎这些约定俗成的准则,也不想为自己之前的安排进行辩解,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责难。

“我不是什么贵妇人。我是个孤儿,你还记得吗?”

错误的开局。年轻人自省。

“你要是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也可以,只是别一个人出门,我不希望你遇到什么意外。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祭司转过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探不出对方眼里有什么诡计——将军是认真的。

“你不必回答我。”将军笑了笑,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对这天下午的事他并不痛快,但他想结束敌对关系,建立信任。他决定先迈出那一步。

“晚餐已经送到你的房间里了。侍女在外面候着,起来穿好衣服吧。”说罢,他站起来,却在这时感受到对方的触碰。

他回头,只见她坐起来,任凭毯子滑落,露出美妙诱人的裸体,却又无视了他的存在,赤着双脚踩在地上,拾起放在矮桌上的衣服。

将军站在原地,挪不开步子。

套上质地轻盈的薄纱裙,她拢了拢头发。转头,神色慵懒地看了男人一眼,慢条斯理地系上腰带。

想要吗?女人仿佛在说。

如果这样还能无动于衷,除非他是石头做的。将军两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她,抓住她的双手,使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松松垮垮的束带从腰间滑落到地上。

女人身上的那件里衣薄如蝉翼,毫无阻挡,他的手覆在那上面就像直接贴在皮肤上。他伏在侧室颈间,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脂味,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将军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长椅,一只手臂紧紧匝在祭司胸口下方,作势就要把她摁倒在椅子上。

祭司口中溢出未能咽下的惊叫,猛地挣扎了一下,又忍住了,可是死死抓住将军手臂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恐惧——它们在发抖。

男人倏地停下了,闭了闭眼,抬头吐出一口气。女人则惊魂未定,在男人怀里急促地呼吸。她的身体软了下来,却比刚才抖得更厉害,无处隐藏。

将军托起祭司的下巴,衔着她的耳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今晚来我的房间,不准拒绝。”强硬的话在句尾又放软了语气。

放开手,不等她反对或者同意,年轻人径直离开了浴室。

去往餐厅的途中,将军走到露台吹了吹冷风。他拨弄自己的额发,心情烦躁。

与此同时,从浴室外走进来的侍女却见女主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手脚利落地协助主人穿戴衣物、整理仪容。

祭司任由侍女摆弄自己。她陷入了沉思。

她厌恶自己的怯弱,好像自己又变回了那个被权杖殴打却无力反击的小女孩。

就在不久前,她还一直是个处女。男女之间的性爱关系就算她读到过、听说过,实际感受也完全不同,何况他们之间并不平等。当他以侵犯者和主宰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时,她究竟该怎样应对?像个被迫出卖肉体的妓女那样张开双腿?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武器诱惑敌人?

她仅有的一次体验并不愉快。她是被强奸的。

祭司早有耳闻战争中妇女被轮奸、被残害的事实。平心而论,将军已经比一般的侵略者客气多了,他既没有在船上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一把她带回家就行使所有权,可她也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失贞对寻常女子来说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对她却意味着失去大祭司的资格,最终会因此遭受神谴。

也许将军自以为克制是上等人的体面,可这样做跟玩弄必死的猎物有什么区别呢?她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等待被强奸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煎熬。

有时候她希望自己死在血祭的那一天就好了。

就算知道抵抗是徒劳,她还是那样做了。

男人压在她身上侵犯她。她觉得疼、绝望和屈辱。她感受不到诗歌里对性爱的赞美与颂扬,那些美好和愉悦都跟她无关。

如同当初她羞辱少年祭品时一样,性在上位者手里可以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也可以是一种压迫的手段。

她厌恨将军,可自己并不比他善良,甚至更冷血。

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将军也有冲动的时候,但他同时拥有良好的自制力和敏锐的观察力。这样难缠的对手,虚情假意自然行不通,利用姿色也未必可行。

思绪纷乱,女祭司没有胃口,早早结束了晚餐。屏退所有侍女,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直到天色已晚,再没有借口拖延下去。

那日过后她拒绝过他两次。第一次直接躲开了,将军容忍了不再强求。第二次以经期为由,将军起初质疑,最后尴尬收场。

今天是她挑起的,无法拒绝,况且她又能拒绝多久呢?

祭司敲开将军的房门,对方随即迎了上来。她注意到他眼里的光彩——他似乎很高兴。

将军靠着门框低头亲吻她,她尝到他嘴里甜甜的味道。

年轻人把她拉进房里,然后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递给她。

“来,是蜂蜜水。”他说。

祭司喝了一口,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对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送了我蜂蜜。”他面露微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她感到一丝平静。

将军靠在床头讲起自己年少时的一些冒险故事,女祭司坐在一旁倾听。

她注视对方炯炯有神的双眼,目光追随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想起自己出游时听到的闲言碎语。

‘好大的排场啊,是将军家的?’

‘我没听说他结婚了呀?’

‘是个外国人呢!’

‘她好美呀,皮肤这么白。将军喜欢这样的?’

‘真不甘心啊!’

被别的女人议论纷纷,正因如此,她讨厌大张旗鼓地出行。她至今仍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和他有任何交集,这个年轻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直到将军轻抚她的脸蛋,她才发觉自己走神了。

“可以吗?”男人问。

英俊的脸凑过来,祭司的心跳快了一拍。

难怪女人们都爱他。呼吸被打乱时,她这样想。

不完全是占有欲。年轻人爱抚她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对方发自内心的喜爱。

当将军把克制抛在脑后,让她体会疾风骤雨之时,她不禁感叹他们要在这段荒谬的关系中纠缠到何时?

*

注释:

那个时代没有马鞍也没有马镫,骑马的难度比现在大。

鳄鱼参考的是尼罗鳄的体型,身长可达5.5米。女祭司所在的国家地区没有鳄鱼。

小说相关章节:以身侍魔 番外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