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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時】滿灌療法,2

[db:作者] 2025-08-05 08:34 5hhhhh 7940 ℃

  他恨自己果然又是自作多情,就像今天一样。爱与恨是一体两面,但喜欢与厌恶明显不是。人总是推己及人,只有自己觉得恶心,才会下意识地觉得别人也觉得恶心。

  他早该明白不该对程小时抱有一丝幻想。

  神游不过片刻,陆光已恢复了理智。无论如何,你刚才太冲动了。程小时现在已经很脆弱,刚才那些话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了。也许你该去找他道个歉——

  陆光走回房间。他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程小时的手机不知何时掉在地上,荧幕还在闪闪发亮。

  这个疯子!

  >>>

  他们曾约定好,程小时进入照片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但这一次,陆光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在这一天一夜里,他不是没有试着从程小时手机上的照片里寻找踪迹,却一无所获。心里的不安潮水般涌起。他只能寄希望于程小时自己不想回来——因为他不敢去想任何意外状况。

  这些天来,为了防止程小时轻举妄动,他已经尽己所能,包括不仅限于收起照相馆里所有可能被程小时使用的相片,以及像个不通人情的家长一样严格地控制程小时使用电脑和手机。所幸程小时也没显得太抗拒。

  他能从程小时的眼中看到后怕。而他当初拦下程小时接过肖队的材料,就是担心程小时变成这样。

  程小时,你有本事就不要回来。他咬牙切齿地想,别再让我抓到你。你再回来,我一定找根绳子把你拴起来,离我最多五米。绳子要很长很粗,直接打成死结,勒在你脖子上,这辈子都休想解开。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这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控制欲作祟——这是为了保护他。他像风一样无法捕捉,哪怕紧紧握住他的手,我都随时会失去他。是他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我没有办法。

  他又挫败地想,陆光,若不是你麻痹大意,百密一疏,你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个变态杀人狂出现得固然出乎意料,但你不该被他的出现如此打乱阵脚。你口口声声说你能控制住程小时,你难道就是这么控制的?还有什么满灌疗法……你真是疯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难道真的觉得程小时会接受,而不是警告你不要靠近他?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是真情实感地想要「治疗」他,而不是借着所谓的治疗名头,在他的身上倾泻一己私欲?因为你完全不能对这件事释怀,每次想起都嫉妒得简直发狂?

  陆光,你敢回答吗?

  那一夜的记忆又在眼前上演。陆光比普通人的精神更强韧,也比普通人更有防备之心,更重要的是,他与那个变态杀人狂都是能力者,所以哪怕被短暂地控制了身体,他的精神依旧时刻寻找着重夺主导权的时机。

  虽然在没有主导权的时候,他的记忆很模糊,但脑海深处还是会残留一些印象,让他能隐约记起当时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他记得程小时不断地因痛苦而哭泣,他的所有反应都使自己心碎不已。但在抢夺回主导权,激活所有感官的一瞬间,一种巨大的冲击使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事到如今就连回忆都成为一种罪恶。因为那是能够直接摧毁精神的肉欲——他知道那只是一次伤害,一次暴行——但不可否认,从程小时体内汲取欢愉的,正是他陆光的肉体。

  事实就是,陆光的身体占有了程小时的,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即使陆光在最万劫不复的时候也未肖想过这种场景。更令他痛苦的是,欲望的本能在那一刻竟完全冲垮了理智,他明知道这是错误的,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我的沉沦。

  他本来只是想一辈子待在程小时身边。程小时如果喜欢他,那最好,他们就像一对恋人那样生活,程小时如果不爱他,也可以,只要一辈子别离开他身边就行。小吵小闹无所谓,他早已对程小时有了足够的忍耐力。

  只要不是什么不可预测的天灾人祸——

  然后暴风雨降临。在程小时小心翼翼地用手去碰他脸颊的时候,他意识到,所有柔美的梦境终于就此远去,命运终于展示出它狰狞的本来面目。

  没错,那天之后,白日梦的症状再也没有发生过。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永恒的伤口,牢牢地刻在陆光的心上。

  在这一天一夜里,陆光脑中不知辗转过多少种思绪。他的脸依旧沉静,冷淡,面无表情,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脏正在被烧毁。热血,胃酸,愤怒无尽,悔恨泛滥。或许下一刻他就会被自己烧死。

  但这样下去不行,他想。实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重头再来也无所谓。我倒也不会连这种勇气也没有。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把程小时找回来——

  他一边想一边艰难起身,想要再去把程小时的手机拿过来。但与此同时,程小时竟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

  「程……」

  下一刻,陆光始料未及地遭受了程小时的袭击!他简直像一头发狂的豹子,直接向陆光扑了过来,双手用了浑身力气去卡陆光的脖子,竟是想要就这么把他活活掐死!

  他开始缺氧,窒息。双手下意识地去抓程小时的手臂。但程小时像是真的发了失心疯,只是把手越收越紧,足足就这么掐了他快三分钟——陆光简直要觉得自己真的会被程小时就这么掐死——终于放开了手,但立刻像是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一样,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陆光……!你别过来!」

  平日里阳光开朗不拘小节的漂亮青年,此刻却像是被抽了魂魄,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角落里缩成一团,就连目光都躲躲闪闪,颤抖不已。

  「对不起……陆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大事不妙。

  陆光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小时面前,慢慢地俯下身。他第一个反应依旧是去握住程小时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他只好竭尽全力用他最轻最温柔的声音问程小时 :「程小时,你去哪里了?」

  「……我哪里都没去。陆光!你不要再问了!……都是我的错!」

  「……好。我不再问了。」

  「离我远点!」

  陆光这才发觉,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浅浅的腥气。胸腔中的刺痛与灼烧感在血管里翻腾,嫉妒险些又将柔情摧毁。但他最终,还是按照程小时说的,向后退了两步。

  可程小时又颤抖地反悔道:「不要!……对不起,陆光……你不要走。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走。」陆光叹气道,「我就待在这里。」

  他们两个就这样待了很久,久到程小时完全地安静下来,把头重新埋进臂弯里,久到陆光都以为他睡了过去。他刚想起身去找件衣服给程小时披上,但在他再度接近程小时的时候,程小时抬起了脸。那张脸布满了眼泪。

  「陆光。」程小时的声音细若蚊呐,「你之前说的那个『满灌疗法』……」

  「……我知道。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吧。」

  「不,我想试试。我还能……试试吗?」

  程小时声音颤抖,语气几乎像在哀求。

  他本来有太多的话想问程小时。想问他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又轻举妄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比之前还要糟糕百倍?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独自行动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甚至会没命——但现在,他不得不把这些话全都咽下去。

  「好。」

  陆光只是如此回答。他从未如此感谢他坚韧得远胜常人的理性。

  「我还有……一个要求。你把我绑起来。之后无论我怎么挣扎,你也不要解开。我怕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眼睛也蒙上。我知道你是陆光……但……求你了。」

  「……那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明天?或者过几天?」

  「就今天吧。今天不行吗?」

  陆光闭上眼睛。

  「好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冷静一下。我们彼此都需要在治疗之前做些准备。」

  程小时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越过陆光走出门去。陆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慢慢地转过头去。窗外的雨声开始与室内的流水声混杂在一起。圭都的夜雨总是如此阴冷漫长。

  程小时想,他说,治疗。

  陆光也想,治疗终归只是治疗罢了。

  >>>

  等待常常是件麻烦事。在程小时去洗澡的时候,陆光烧了开水,简单地吃了些东西。食物的热气和一墙之隔的潺潺水声仿佛使他死而复生,只是那水声里隐藏着一点奇怪的声音,像是程小时借着水声的遮掩轻轻地哭了一会儿,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了。

  程小时大概洗了一个多小时,对于一个年轻男子,时间稍微有些长,但对今夜的他来说刚好合适。水声停了,听见程小时喊他,他走过去。程小时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平角内裤,在冰冷的雨夜里,他身上的潮湿热气变得更加明显。他们平时早就习惯了坦诚相待,但此刻四目相对,却都像是被烧到一样别开了视线。

  陆光闻见一种熟悉的浓烈气息。那是总能在程小时身上闻到的,稍微带着点咸味的柑橘科味道。

  那味道洁净,明亮,十分特别,他每次闻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深呼吸。很久以前,陆光一直以为那是程小时身上洗衣粉或者沐浴露的味道,直到毕业之后,两个人开始用同样的洗护用品,他却并没有在它们间找到类似的气味。再然后,某一天程小时做完委托,刚刚归来。他只身前往,在多年前一个闷热得难以形容的午后里整整跑了好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早已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他走过去把程小时拉起来,却在程小时的颈边再度闻到了那种味道,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

  内心的长久疑惑终于解开。当晚陆光在卫生间里自渎,就像现在一样。他一边自我抚慰,一边感觉着雾气里残留的甜美余韵。一切乱七八糟的花边知识终于派上用武之地:在正式开始之前,自己先DIY一次是必要的。毕竟他还是处男——按照他自己的意志——而众所周知,处男第一次缴械投降总是很快。可那是程小时,如果他射得太快,必然会成为那小子多年之后仍然喋喋不休的谈资。他不能在程小时面前丢了面子。

  ……我终于又开始想象我们多年以后的事。

  沉浸在程小时留下的稀薄气味里,他又回忆起校园时代那些隐秘的绮思。有一次深更半夜,几个人刚从网吧翻墙回来,却还是意犹未尽,捧着手机在群里聊个不停。那一阵子有个新游戏爆火,线上线下到处都有人找人开黑,这个群就是隔壁寝的人牵头建的,他陆光自然也被程小时拉进群里。不过陆光实在懒得搭理这些莫名其妙的陌生同学,程小时拉完之后,他就把这个群屏蔽了,平日里上线基本都是程小时在私聊里敲他。

  各路群里总会有这样一位受人尊敬的黄图哥,虽然技术不行,但从来不缺资源,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在群里分享福利。但福利归福利,陆光总是觉得他发的这些比较低级——程小时对此吐槽过那可能只是不合你性癖——直到今夜,他听到下铺程小时突然来了一句:「去你的!」

  他本来昏昏欲睡,竟被程小时一句话骂醒了。陆光好奇地打开群,是心想群里莫非又在甩锅大会,却发现不过又是黄图哥深夜发车,只不过小动图发到一半,聊天记录里突然有人来了这么一句:「这尼玛怎么有点像程小时戴假发,萎了。」

  而程小时则激情打字:「我看像你妈戴假发!」

  陆光这下更好奇了,久违地上翻记录,寻找原图。但真的看到图,他反而大失所望,像素很低,也看不清脸,只是普通的无趣黄图,他便关掉了群,又去睡了。

  但那个晚上,他做了个极其荒谬的梦。

  他梦见程小时,或者一个长着极肖似程小时面孔的少女,被困在狭小的体育仓库里。她黑色长发,绑着马尾,身上漆黑的水手服被凌乱地扯开,两脚与一把木剑绑在一处,整个身体被折成了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用绳索完全地固定在椅子上,就像他睡前惊鸿一瞥的那张动图一样。

  但在这个梦里,陆光主动走近她,或他。然后他着魔般地抚摸着面前动弹不得的美丽肉体,抚摸那双强韧的,覆着薄薄肌肉的笔直的腿,抚摸那柔软的臀部,细窄的腰,颤动不已的肋骨。那少女身材高挑,但胸很平,只有薄薄的一层,但他把手伸到水手服底下的时候,却只觉那处柔软得几近沼泽,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吸了进去。

  他把自己的下体与面前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手不受控制地探进裙摆。一个声音鼓动着他继续做下去。

  但紧接着他就醒来了。陆光事后懊恼地想,大概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的体验过这一切,所以只能戛然而止。而那天之后,他一觉醒来便开始四处搜寻原片,直到如今,它依旧静静地躺在他的硬盘里,在他许多次要因程小时干渴而死的时候,都暂时靠它罪恶地获救。

  而如今,程小时让陆光绑住他。许多迷梦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

  或许是哭过了,又或许是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陆光上楼的时候,程小时看起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正在专心致志地玩医疗箱里的无菌绷带。他进门恰好碰到程小时手不稳,绷带骨碌碌掉到地上,而始作俑者正手忙脚乱地把它们重新缠好。陆光不合时宜地想到短视频里那些爱玩毛线球的猫。

  「陆光,来来。」程小时招呼他过去,把绷带递给他,「你就拿这个吧。胶带太黏了不好清洗,家里又没有别的绳子,思来想去,我只找到这个。」

  「……程小时,你真的想好了?」

  程小时居然不是异想天开,他真的要陆光把他绑起来?

  「我想好了。」

  陆光拿着绷带,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好指挥程小时躺到床上去,把他的手脚都用绷带缠到床架上。程小时照做了。他躺在床上神情严肃,绑他的陆光也是面无表情,简直像是一对要上手术台的患者和大夫,虽然所谓的手术只不过是一场事实意义上的通奸。

  但握住程小时冰冷的手指时,陆光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也是程小时在故作坚强的表现。或许他们这样真的不是个好主意。我真的该这样纵容他吗?可心底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蛊惑他,也许不该,但陆光,这是你这一生最后可以把握的机会了。

  陆光硬着头皮,随口问了一句:「……话说程小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的安全套放哪里去了?」

  程小时被这话问得猝不及防:「什么安全套?啊对……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有那玩意?」

  「我不止知道你有,我还知道是你毕业的时候从宿舍带过来的。」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程小时是怎么躲躲闪闪地把它塞进衣服堆里的,并且因此在意了很久——直到他发现程小时并没有撞桃花的迹象才就此作罢。

  「陆光你可别乱想啊!那不是我买的!是之前听健康讲座发的!」

  「……我也没有说那是你买的啊。」陆光顿了顿,「而且都是成年人了,买不也很正常吗。」

  程小时有点无语:「……行吧。那你找找,是不是跟我们毕业时候搬过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一起了,就在那边那个柜子里。不过这个东西好像有保质期吧?大三时候发的,估计现在都过期好久了。」

  陆光想了想 :「也是。那我出去买一下,你等会。」

  「……陆光!我靠!你别去了!外面这么大的雨!」程小时道,「而且你打算去哪里买啊?你可别告诉我你想去前面那家便利店买啊。」

  「去便利店买怎么了?」

  「你是想明天一出门这条街都知道你陆光大半夜冒雨出门买了个套是吗?」

  他这话一出,陆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昨天来送鸡汤的便利店阿姨。他耳朵本来就薄,一想到这里竟红透了。

  「……那我可以……我去远点的地方买。」

  程小时无奈:「拜托,帅哥,就你这一头招摇的白毛,方圆十里有人不认识你吗?」

  「那……叫个外送?」

  「你还不如自己买呢,你自己去买别人还要猜半天你买套是因为谁……不是,你是真不知道给我们送外卖的总是同一个人是吧?」

  「……总不能不戴套吧。」

  然后他听到程小时小声地说:「不戴就不戴吧。你很介意吗?」

  记忆的片段掠过脑海。陆光想起他曾经如何把自己的身体与程小时分开。依旧半充血的,沾满黏液的顶端。抽离时长长的,细得几乎微不可见的银丝。当时他还用手去抹了一下,以真正切断彼此的身体连结。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拇指,好像要将那种湿滑淫靡的触感完全抹除掉一样。

  「我……程小时。我主要是怕之后不好清理。」

  「反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程小时咕哝着。他望向程小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这种事本就该由我来操心。」

  这回轮到程小时不说话了。陆光叹息一声,用绷带缠住了程小时的眼睛。这下程小时终于作茧自缚了。陆光感到这种罪恶的想法隐隐有压抑不住的势头。

  「你想怎么开始,程小时?」他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一般……一般来说,应该是从接吻开始吧。」

  程小时却说:「……我觉得是揉胸吧?」

  陆光足有五秒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是在活跃气氛吗?」

  可程小时却非常认真:「片子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陆光第一次庆幸程小时被蒙上眼睛,否则现在他脸上微妙的神情或许又会在日后沦为笑柄。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来。但要等我一下。」

  「……陆光?你又要干嘛?唉不是,你不会真的去买套吧?……陆光,陆光?」

  他没有出声,只是起身,留下程小时一个人躺在床上。程小时双手双脚被缚得极紧,眼睛也被完完全全蒙住,他试图在床上挣扎了两下,却完完全全动弹不得。四周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他只能听到陆光变得越来越遥远的呼吸声。赤裸的肌肤开始感受空气中的凉意。陆光离开了很久。不安开始慢慢渗透他的内心。

  一声轻响。陆光把灯关上了。

  >>>

  程小时并不知道在灯灭之后长达一刻钟的寂静里,陆光在干什么。他不知道陆光早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陆光打开手机在他脸上晃了晃,在确认他对光线已经没有反应之后,才借着手机屏幕淡蓝色的荧光,久久地凝视着他颤抖的嘴唇与赤裸的肉体。

  他更不知道此刻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有多么易碎,多么令人疯狂——他被缚住四肢,遮住眼睛,只有一条内裤遮羞,浑身白生生赤条条,在灰暗朦胧的夜色里泛着蚌珠般的微光。

  他只是不停地胡思乱想。沉寂的空气使胸腔内的心跳声不断放大。

  陆光现在在哪?陆光在干什么?他没有听到关门声,陆光应该还在房间里,但他为什么不过来?他难道只是站在哪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吗?是因为他还在做心理准备吗?……他难道后悔了吗?

  大概陆光还是接受不了和一具男人的躯体抚摸,接吻……甚至做爱吧。哪怕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或许正因为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只能尴尬地挺直身子,依照自己的想法尽力地把身体调整成一个没那么不堪入目的姿态——当然,因为四肢被缚,这努力也是徒劳的——祈祷着陆光赶快进行下一步。或许走开,或许做下去。只要别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难熬。

  虽然知道陆光的建议确实只是出于普通的手足情谊,但他还是庆幸陆光让他有了这个借口。即使直到现在,他依旧对自己刚才的恳求心觉卑劣。现在仍然留在他身上的疼痛——或者幻痛,已让他决定将这一切永远不对陆光说出口,比如说他的回溯是想改变过去,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但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招致了更猛烈的不幸。

  变态杀人狂的嘲讽尚在耳畔回响。他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步蠢棋,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特地埋伏在了那个地方。

  ——你真的这么喜欢他?是不是只要顶着这张脸,无论是谁你都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程小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贱,很讨厌?你以为顺从我就会让我高兴是吧?

  能从「陆光」的嗓子里听到刀刃般寒冷的声音。他说,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想杀了他。

  ——其实你也很爽吧?程小时?你是不是被我干的很爽?承认吧,你其实是因为被我操爽了才来找我的吧?陆光能操你操得这么爽吗?他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忍着恶心让你吸他的屌。还不快谢谢我?来,说!说谢谢哥哥干我!

  无法原谅这种痛苦,这种羞辱。但程小时更无法原谅的,则是内心深处,他竟隐隐觉得这家伙说的也并不完全错误……

  你一生都无法得到陆光的爱,与其如此,不如——

  「唔……」

  一声喘息。突然有一道热气呵在他的乳尖上,淡色的,在空气中早已挺立起来的乳尖。在如此无边无际的黑暗沉寂里,程小时记忆的片段不合时宜地苏醒了。不对,这是……这是陆光。真正的陆光。他对自己说。但冷意却依旧在脊背上跳动着。他能够听见那个人的呼吸越发加重,急促,带着一种雄性特有的兴奋。……难道陆光会因此觉得兴奋吗?

  一个念头从他心底闪过。现在我面前的人真的是陆光吗?

  仿佛打开了漆黑的魔盒,从脚底一涌而上的恶寒让他发起抖来。程小时开始无法自控地想象最差的可能性——因为那个人附身到陆光身上也是毫无预兆的,你不是也不止一次地体会过吗——不,程小时。那家伙的恶劣性格和陆光天差地别,如果陆光又被他附身,他决不会一直保持沉默——但陆光又为什么不说话呢?

  「……陆光?你……说句话……陆光?」

  他并没有得到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勃起的乳粒被人用手猛地捏紧了。程小时的声音不可自抑地从喉咙里漏了出来。温热潮湿的吐息直撞到他颈窝上,那双手正恶劣地在他胸前缓慢地打圈按压,揉捏他这具躯体可怜的薄薄乳肉,甚至还用指甲边缘划过乳晕敏感的神经。随后,这双热量惊人的手开始在他的全身游走,爬过他的颈项与脸颊,再向下折返,沿着腰线抵达臀部,就这样舔舐般地重复着。舔舐般地……被那个变态杀人狂用唇舌尝遍全身的惊悸感还尚未远去。

  失去了视觉,程小时根本无法想象陆光的表情,也无法预料他的手接下来要去哪里,只能在陆光的抚弄里徒劳地晃动着身体。这一点都不像他想象中的陆光。如果陆光只是随便抓他两把,敷衍了事般地插进他的屁股,他反倒会觉得舒坦。可现在,这酷刑般的爱抚让他无可适从。他只觉得自己像个玩具娃娃一样任人把玩——早知道就不让陆光把他绑起来了。

  谁想出的这个糟糕主意?

  但身体却随着这种爱抚开始产生奇异的变化。他心里本来充满了恐惧与厌恶,随着陆光双手的探索,甜蜜的感觉却不断地透过皮肤侵蚀他的肉体。身体深处开始发痒,空虚的渴望正徐徐上升。他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突然间感觉到下颚被抬了起来。吐息喷在他脸上,陆光牙膏的味道。他是要吻我吗?

  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程小时其实并不想和陆光接吻,便躲开了。谁知道他的逃避也被视为一种多余的反应,乳头立刻被惩罚性地又狠狠捏了一下。变调的呻吟从他嘴巴里溢出,而趁人不备,对方的唇舌便攻了进来。程小时想要抵抗却再也无处可逃,因为与此同时,陆光的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后脑,他被迫接受了这个吻。

  虽然很抱歉,但现在的陆光并没有什么吻技可言。程小时只觉得这条舌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不过是在胡乱地舔遍他齿列、上颚与舌下的黏膜,但仅仅如此,他都要被陆光搞得几乎窒息了。

  「我靠你别,别啃了,哈啊……像条狗……狗一样,你让我喘,喘口气……呜!」

  上面的深吻尚未结束,下面又遭了突然袭击。陆光一只手锁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却伺机向下滑,沿着后背伸向内裤,将其一把拉了下来。程小时的半个屁股就这样露了出来,那刚才恶质地刺激乳尖的指甲便就此探向他臀缝中的入口。但下一刻,这手明显惊讶地停下了。程小时下意识地绷紧了屁股。刚才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做过了扩张,话虽如此,却只是随随便便把一坨冰凉的凡士林挤进去罢了。而现在它正在融化,并且不受控制地到处流淌。天哪。陆光该不会误会我像个女人一样吧。

  但这只手只是迟疑了几秒,就又开始了它的动作。由于凡士林的融化,入口已经变得极滑,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来者的进犯。程小时感觉陆光狠狠地吮了他舌尖一下。身下的手指也没有一开始就进得很深,只是慢慢地,浅浅地搅动着穴口柔嫩的软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增加第二根手指。

  陆光总算放弃吻他了。程小时觉得自己脚都软了,只能说还好他被绑着,否则他真怀疑这一吻结束,他会因窒息掉下床去。但紧接着,陆光放开他后脑的手竟又握住了他半勃的前端!

  「不行……你要干什么?停下,不能……不能两边一起……陆光!别……」

  陆光依旧沉默着,也依旧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是把程小时调整成了一个偏侧的姿势,一边用三根手指探入程小时后穴深处,四处乱捣,另一边则用手掌直接握住程小时渐渐抬头吐液的性器,用指腹来回揉捏着充血的铃口,敏感的春袋和柔嫩的会阴此刻也被指尖抓挠,简直让程小时想蜷起腿来,可他努力了半晌,却只能听到床架吱吱作响的声音。

  「陆光……不要……你别,别玩了……咕呜……」

  和接吻时一样,陆光抚慰他的动作虽然温柔,却实在难说有什么技巧。但只是被这样简单地双管齐下,欲仙欲死的快感就已淹没了他。一片黑暗中,程小时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浸透了绷带,从脸上淌下来,架在床架上的脚背也绷紧了,不住摇晃着——他就这么射进了陆光的手心。

  程小时浑身巨震,张开嘴巴,不住地喘着粗气。涎液从他的嘴角流下。他现在太软了,神经在反复的紧张与松弛里已然疲于奔命,猛烈的官能感令他精神恍惚,后穴也酸涩得要命,不受控制地吸着陆光还留在他体内的手指。虽然并非出自本意,但此时此刻,他的模样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勾引。

  下一秒,程小时就感觉到了大腿外侧传来的强烈热量。他已经对此再熟悉不过了,但正是因为熟悉,他才害怕极了。现在完全是最差的时机!

  「……你不是现在就要进来吧……别,陆光……啊!你不能……但是……啊,等一下……我刚才……刚射了……唔唔!现在……不行……太,太敏感……别动了!」

  陆光没有容他拒绝,只是在程小时的声音里握住了他的髂骨,然后将自己的腰往前一送。他像是故意要对着干一样,程小时越说这样不行,他越是强行抵着直肠里最脆弱的一点整根插了进来。所有的抗拒立刻被揉碎成一腔苦闷的娇声,程小时全身都麻了,臀部不断地扭动着,却只是使后穴更加紧窒地缠绕着陆光的性器,随着他的动作,裹着性器的软肉都欢悦地痉挛起来。

  过量挤入的凡士林和仔细的涂抹让他的体内变得很润,几乎接近于雌性。陆光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一边抽动,一边品味着身下挚友白日梦般的肉体。尤其是如今这种被缚住手足,动弹不得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体育仓库里那面目模糊的女演员。他曾经多少遍地幻想过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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