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奶油蛋糕

情人节又到了，阿鸟遥斗一向很不喜欢情人节的工作日，因为他会收到非常多的巧克力。他不是那种会关注女性送巧克力的牌子的男人，他对这些巧克力蕴含的意义也毫不关心——不管她们是用来表达爱意，还是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

因为收到了巧克力不能不回礼，所以注定了他在下个月的14日任务也相当繁重。

所以，当阿鸟遥斗看到那一堆巧克力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真的是相当绝望的。

可是他又不愿意扔掉，白白糟蹋别人的心意不好……只是不知道他拿回家的时候，阿圣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总觉得会有些可怕呢，但阿鸟又自信地觉得自己有能力安抚他。

思考再三，阿鸟遥斗还是选择把巧克力带回去，随便大外圣生怎么做都行。

很快他就到了家，还没有敲门，门就已经为他打开了。阿鸟遥斗脱好鞋，挂好衣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外圣生已经在他之前回来了。

“咦？”

“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今天没有课了吗？”

“就算有也请假啦，遥斗先生，生日快乐！”

“诶……”阿鸟遥斗反应慢了一拍，他一直都记不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忘记了。

“难道，遥斗先生不记得了？”大外圣生明显地失落了下来，一转眼又看到了阿鸟遥斗手上的一袋巧克力，“遥斗先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可是对带巧克力回家好像还挺有热情的喔？”

“不是啦，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我真的经常会忘记……”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巧克力已经被人拿走了，而且干净利落地进了垃圾桶。

“好啦，现在，今天，我一定不会让遥斗先生忘记这么重要的节日的。”

阿鸟遥斗以前从来没有真正地经历过一次情人节，到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

“我给遥斗先生买了蛋糕。”大外圣生把巧克力扔了之后明显高兴多了，他牵着阿鸟的手，让他坐到了餐桌前。餐桌上摆着一个蛋糕盒，还没有打开，但是从上面的透明部分可以看出是一个奶油蛋糕。

“那我打开了？”阿鸟遥斗一边暗暗庆幸着大外没有对巧克力事件反应太大，一边满怀期待地打开了盒子。

这是一个普通的奶油蛋糕，尺寸不大，但是上面用草莓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个好可爱诶。”

“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在一边的大外满脸自豪地宣布。

“好厉害！”阿鸟遥斗惊讶地把视线移向大外，看着他微笑的表情心跳骤然加速，可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故意移开视线喃喃地说“这下我都不想切开了呢。”

“那就不要切开。”

“啊咧？”

“先许愿吧，遥斗先生。”大外圣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蜡烛，小心翼翼地点上。

“准备得真充分啊。”

“因为是遥斗先生的生日嘛，许个愿吧。”

阿鸟遥斗闭上眼睛。

迎接他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唔……！”

这样的亲吻是对心脏的突然袭击，阿鸟遥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笨拙地回应着。

“遥斗先生真可爱。”

结束了这个吻，阿鸟遥斗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本来就隐隐约约有些烫的脸颊，这时候是真的烧了起来。为了掩饰，他顺手拿起了一个草莓，没好好咀嚼就吞了下去。

“咳咳！”

大外圣生为他到了一杯水，看着他喝下去不再咳嗽，又给他递了一个草莓。

“你不吃吗？”

“嗯……我觉得遥斗先生多吃一点会比较好。”

阿鸟遥斗不解，拿了一个喂到大外嘴边，他也没有客气低头吃掉，还顺势舔了舔阿鸟的手指。

阿鸟遥斗又觉得脸要烧起来了。

阿鸟遥斗做梦都没有想到奶油还可以这么用。

他不知道怎么的，被大外圣生哄上了床，乖乖地脱掉衣服，腿张开着任人摆布。

“这好像……有点奇怪……”他浑身上下不知道被抹了多少奶油，明明是冰冷的温度，可是他整个人都像红透的虾。

胸前那两处的奶油尤其的多，本来大外还想在上面点缀一些草莓，可是刚才在接吻的时候草莓就已经被用光了。

“哪里奇怪？奶油不是甜甜的。”俯身在他胸前吮吸的大外也是赤身裸体，但是表情仍旧镇定，举止几乎能称得上优雅。

他低头时轻时重地吮吸着阿鸟遥斗的乳尖，奶油被吃光了就再加一些，认真的样子就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阿鸟的乳尖也颤巍巍地胀大起来，他想推开大外，可是又不由得觉得舒服，所以推开的手也变成了环抱。

大外舔干净了他乳尖上的奶油，又开始吃他身上别处的。暧昧的水声响起，阿鸟羞耻地闭上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毕竟连下面那边也被涂上了奶油。

他不会真的连那边的也要吃吧？

阿鸟刚那么想，大外就真的那么做了。 他低下头含住阿鸟的性器仔细舔弄，不光把奶油吃了个一干二净，还舔过囊袋，让阿鸟克制不住地勃起了。

“那边就不用了……唔……”

大外没有理会他，继续舔弄着，很快把整根都吞了下去，小心不让牙齿磕着。做了几次深入的吞吐之后，他又开始挑逗前面的小孔，阿鸟遥斗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可到了快要释放的时候，大外却突然松了口。强烈的失落感包围了阿鸟，他正想用手继续，却被阿鸟制止了。

“为什么？”

“为了惩罚你呀。”

“惩罚……？”

“遥斗先生是不是已经忘记，把那么多巧克力都带回来的事了？”

原来他没有忘记，失落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和喜悦，阿鸟遥斗扭过头去，“我……我觉得那些没地方放。”

大外沾了些奶油，轻柔地伸向他的后穴。

“扔掉不就好了。”

“……可，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心意……”阿鸟原本缓和下来的欲望又被他的手指勾起来，那手指带着冰凉却又柔软的物体，在他的敏感点慢慢按压。

“那不叫心意，那叫别有用心。”大外圣生的话带上了一丝怒气，伸入了第二根手指。之前的奶油已经有些融化了，发出咕啾的水声。大外俯下身再次含住阿鸟饱满的乳珠，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不……我下次不会了……痛……”

“才这么点就觉得痛了，遥斗先生是不是敏感过头了点？”虽然一边蛋糕上的奶油用掉了一大半，但大外还是用手指抹了一块，递到他的嘴边。阿鸟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舔掉了奶油，又来回舔了好几遍手指，终于吃到了今晚第一口蛋糕。

这个时候大外已经伸入了三根手指，润滑得差不多了，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向自己的阴茎抹上奶油。

“今晚遥斗先生辛苦了，就让先生多吃点蛋糕好了。”

“诶——”

阿鸟遥斗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他被一个又冷又热的东西进入了。他之前还没有想到凉凉的是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的奶油——

“阿圣！”

“遥斗先生，怎么了？”

“那个，是不是奶油？”

大外圣生坦率地承认了，胯下意味深长地动了动，有些粘腻的东西从里面涌了出来，将两人的连接处弄的更加黏黏糊糊。

大外握住他的脚腕，将他的下半身抬起，方便自己能够更好地进出他的身体。面对面，他也能更清晰地看见阿鸟脸上的所有表情。

阿鸟本来就因为这个姿势而羞赧，又被他的目光盯得受不了，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遥斗先生。”

进出得越发快了，阿鸟遥斗死死咬住嘴唇，他不想在自己已经极度害羞的情况下更害羞了。可是被大外因为情欲而显得低沉的嗓音一唤，他还是忍不住对上了大外的视线。

他所能看到的除了自己的倒影，还有那眼眸中对自己无穷无尽的迷恋，那么多的迷恋堆积起来，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

他本来是应该害怕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不害怕了呢？

“阿圣……唔啊啊啊！”

大外一下便顶到了他的敏感点，他伸手想要搭上大外的脊背。大外看见了，于是让他的腿缠绕到自己腰间，俯下身细细密密地去吻他。

“遥斗先生，我……为我过去所做的事感到抱歉。”几乎每进出一次，大外都能感觉到阿鸟的内壁在狠狠地吸着自己，像极了情人间依依不舍的挽留，让自己不愿意离开他的身体。他满足地不断叹息，这副身体是他的镇定剂，也是他在梦中都不断渴求着的东西。

从前，他是这样认为的。而现在，他知道他想要的是这副身体的灵魂，是这个名叫阿鸟遥斗的人的心。

“遥斗先生，我……喜欢你。”

“遥斗先生，我好爱你。”

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大外已经不知道是谁先让这个旖旎的夜开始的。

已经被达成泡沫状的奶油从阿鸟遥斗的体内缓缓流出，更多的被体内的高温融化成了液体，弄湿了床单。阿鸟遥斗承受了太多的快感，他忍不住自己的呼喊，哪怕已经咬住了大外的肩膀，他还是呜呜咽咽地呻吟出声。

“阿圣……阿圣，阿圣！”在喘息的片刻，他就如同是拼尽全力一般唤着大外圣生的名字，虽然他在体温高热的炙烤之下，但他还是将大外的告白听得一清二楚。

年纪越大的男性，要说出爱这个字也就越困难。原本阿鸟以为这样大胆的表白只会在还未升入大学的女生那里听到，没想到大外竟然也会这么说。

他半弓起腰身，不断地渴求大外唇舌齿之间的热度。他想要知道大外身体的热度是否也像语言那般真实，他更想回应大外的爱意。

两人贴得极紧，阿鸟的性器在大外的腹部摩擦着，已经渗出了液体。之前高潮虽然被遏制过一次，但是他的快感似乎来得更加强烈了。

“遥斗先生，要射了吗？”

“唔……”头脑已经昏昏沉沉的阿鸟吻上大外的耳朵，“喜欢……阿圣。”

话语消散在空气中，但是大外的身体诚实地反应了这句话对他的刺激究竟有多大。

“那……我们一起射吧。”

猛烈地冲击过后，是淫靡的气味。大外圣生喘息着，亲吻着阿鸟遥斗的脸颊。

“最喜欢遥斗先生了。”

“最喜欢。”

“嗯，最喜欢。”

其他视角

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因为我有过很多名字。幸彦，小爱之类的名字我都用过，所以我在一般情况下很难分辨出到底有没有人在叫我。

通常在店里我有固定的名字，而下班之后我就不会对任何名字做出反应了。

我在风俗店工作。

我在一些为同性服务的风俗店工作，提供手，口以及这之外的服务。和其他所有的人一样，有时候钱很多，有时候又没什么钱。而且我们不会怀孕，省去了打胎和避孕药的钱。只是偶尔清理不干净我就会发烧，发烧之后还要继续上班那可就真有些难受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人愿意买我的话，只要价格合理我就会和他做。

和我一个班次的真纪曾经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回答不上来。因为从小和妈妈一起在风俗店，所以看惯了男人，而且自己似乎也不怎么会讨女人的欢心，所以做牛郎可能不行。

“只是因为做不来牛郎吧。”

“也是啊，看多了怎么取悦男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取悦女人了。”

“如果我是女人的话，工作起来会更方便吗？”

“不知道呢。”

妈妈曾经因为我不是女孩而揍过我好几次，可能在她的理念中，男人是不能卖的吧。过了没多久，妈妈就不见了，我顺理成章地辍学，被转卖到为同性服务的风俗店里。

后来我听说妈妈是和男人私奔了，可能是觉得我靠不住吧。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

不过有些话妈妈可能是对的，我可能并不适合被卖。因为我觉得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了还她欠下的债而去做这样的事。

可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除了出卖自己身体这样的能力，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真纪有喜欢的人吗？”

“有喔。”

“真好。”

虽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喜欢的人或东西，可是我想我还是需要“爱”这种东西的吧。

因为我……真的觉得很空虚啊。

“由美，该上班啦。”

我现在的名字是由美，在辗转了几家风俗店后，现在在一家以女装为卖点的店里工作。

因为初来乍到，我还没有被许可穿上女装，但是店里的艺名一概是用女性的名字。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帮着几个男人用手和嘴巴做了几次，但是他们我都不喜欢。

他们的东西在我的手里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在设想我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至少不是这些让我服务的——我很快得出了结论。

今天没有难缠的客人，所以凌晨的时候我就下班了。我要回宿舍去睡觉，尽管宿舍离店铺不远，但我还是觉得疲惫。

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罐啤酒，我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休息。一到深夜，风总是变得寒冷，甚至称得上凛冽。似乎是刚刚下过雨，还没有完全干燥的地面上聚集着雨水。

有点冷……

喝完第一罐啤酒的我把罐子捏扁，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路上的人不多了，霓虹灯还在闪烁，我低头看着积水中的反光，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我忽然之间被两个依偎的身影吸引住了。

他们的模样在水中模糊不清，于是我抬起头，用目光追随着他们。

是恋人吗？

闪烁的光影打在那个穿着长裙的人脸上，让他看上去很艳丽。他的长裙几乎开衩到大腿根部，脚上的高跟鞋装饰着亮片，时不时闪着光。虽然他穿着裙子，但我还是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个男人。

在他身边的男人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男人和他又说了些什么，随后蹲下把他脚上的高跟鞋脱下，用手指拎着。

这两人毫不避讳的样子把我深深吸引住了，我近乎着迷地看着他们，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们。

我能听到他们在风中的只言片语。

“……很冷吗？”

“……到……很快……还好啦。”

“……痛？”

“有一点……想吃……”

“……买了烤箱……”

我聚精会神地捕捉着他们的谈话，没有注意到我竟然跟着他们走到了住宅楼下。

我猛然意识到我靠得太近了，狼狈地找到一个转角，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我觉得我很像一只老鼠，但是我现在终于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

“是啊，可是又睡不着。”

“是因为刚才——”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那个穿着裙子的男人声音有些耳熟。等他们上楼以后，我走出角落，抬头看着这栋楼。

我好像的确来过这里，我曾经为一个特殊顾客上门服务过，好像就是在这栋楼里。而且，在上楼的时候，我还听到了门后喘息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有可能就是刚才那个穿长裙的男人发出来的。我听惯了喘息和呻丨吟，也自然可以从这些声音里辨别出信息，尽量还原这些人说话时的声音。

那个男人是被爱着的，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怎样才能被爱呢？

是不是穿上裙子就可以了？

我打开另一罐还没有喝的啤酒，仰头喝了几口。一阵风吹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冷，就把没有拿啤酒罐的一只手揣进口袋里。

这里离宿舍不是很远，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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