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裡面放著一袋反射著日光燈光芒的衣物，而反光隨著我的手捧起它的角度變幻成不同的流線與光點。強烈的橡膠氣味與沾染指間的油膩感一再地提醒我：今晚我的身體必須穿上它，越快越好。

　　——為了救出小路。

　　雖然手上這件乳膠衣看起來，與三天前照片中強制改造小路身體的黏液並不是相同的物件，但一想起就是這種東西害得小路變成那半人半獸、性慾高漲卻又飽受凌虐的模樣，我的心臟依然無法克制地劇烈跳動，好似要把裏頭的血液通通噴出一樣。

　　我看向被我放在床鋪上、隨衣附上的一張示意圖，正面印著波導寶可夢路卡利歐的簡明輪廓外型。比對包裹中所有乳膠衣與配件出現的顏色的話，這件乳膠衣很顯然地會讓我成為一隻路卡利歐。這讓我確信，影片中小路身上的藍衣與黑色圖樣，也代表著波紋寶可夢利歐路。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有的惡趣味？看著人類裝扮成一個寶可夢？

　　可是我沒有時間再去懷疑對方的動機，現在小路還在受苦，唯有把指定的影片寄給對方，小路才有可能得到釋放。只要一下……我只需要忍耐一下就好，比起小路的痛苦，這不算什麼。

　　這不算什麼……

　　手機螢幕現在播放著直播影片，以側身的視角拍攝著小路，他脖子以下的每一分肌膚依然被那恐怖的黑色與藍色乳膠與黏液拘束。他還被迫戴著充滿恥辱的皮革頭具，頭具固定著著一根粗大的假陽具並插在小路嘴中，而假陽具底座末端連接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透明管路，但儘管透過視訊，那透明管裡的濁白色內容物的流動狀況依然清晰可見，他們不斷地給小路灌食著什麼東西。小路的雙眼疲憊且失焦，完全發不出任何隻言片語，身體也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抗行為，只能不斷地咽下這些黏稠液體。

　　［你已經知道遊戲規則了，歐力。如果不希望你的弟弟吃下更糟的東西，你最好趕快穿上。］

　　通訊軟體傳來來自綁匪的警告，我的心悸更加劇烈。

　　＊　＊　＊　＊　＊　＊

　　「哥哥，你在做什麼呀？」

　　我當時完全沒有料到小路的聲音會在那種時候出現在我的房間的門邊，我被嚇壞了，更糟的是，我被嚇到當場射精，是的——當場射精。我從來沒讓小路發現打手槍這件事，我以為這個時候他還在跟朋友在公園打球之類的。

　　「不要看……小路，我……嗚呃……」

　　我的右手緊緊抓著溼透的白色內褲，內褲味道腥臭得連我自己都聞得一清二楚，完了，完蛋了。就像考試作弊時，當場被老師抓起用原子筆寫著小抄的左手一樣，人贓俱獲的絕望感，侵蝕著我的良知。

　　「哥哥，你⋯⋯」

　　「小路不要看！快把門關上！」

　　可是小路沒有照著做，相反地，他步步進逼。

　　當時我害怕極了，不知道該兇還是該哭，我甚至沒辦法好好說話，只是護著滿是精液的內褲卵包向後退縮。

　　「你在做什麼啦！小路！快走啦！」就在我考量是不是該拿起枕頭揮趕他，小路開口說出我這輩子永遠無法忘懷的話。

　　「哥哥的味道⋯⋯很好聞喔。」

　　他這麼說的時候，我腦袋一片空白，甚至眼前也是一片空白。我腦袋中原本滿滿的都是編織的謊言與藉口，就在那一瞬間，全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全都無所謂了。

　　他爬上床，用那雙小我一號的手拿起我一直護著內褲的手掌，他的手摸起來沙沙的，他肯定打完球回家又沒有馬上洗手。

　　「哥哥對不起呢，嚇到你了！」我感覺到他把我的手湊到鼻前，因為我的手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

　　「其實我知道的，哥哥很喜歡小路對不對。」

　　「哥哥總是這樣，看你的臉就知道有沒有說謊了哈哈哈。」

　　「雖然我不太懂，可是，我好像不排斥⋯⋯哥哥的味道，聞起來真的很舒服。」

　　濕濡的觸感在我的手背上一倏即逝，他⋯⋯剛剛是不是舔了一下？他舔了一下？

　　「噁⋯⋯好像沒有像網路上說的一樣那麼好吃欸⋯⋯」

　　「當然沒有啦！」我哭笑不得，他到底背著我和爸爸媽媽看了多少不該看的東西。看就罷了，想不到居然知道他哥哥是個大深櫃⋯⋯但是我沒辦法確認他是不是同類，或許他只是好奇而已。

　　「哥哥，下次，我們一起試試看吧。我想哥哥還是比我懂得更多，而且⋯⋯」

　　他的臉頰泛起柔和的紅暈，彷彿是在求愛一樣。帶著有點賊頭賊腦的笑容，又帶點羞赧、幾絲期盼。

　　「下次讓我直接嚐嚐看吧！不要再射在內褲上了喔！好嗎？」

　　如果我當時答應他的話，至少他第一次吞下去的，就是我的，而不是別人的了⋯⋯

　　＊　＊　＊　＊　＊　＊

　　被裝置拘束的小路根本沒辦法及時吞下這麼多的精液，他被皮革護具包裹的下顎，滿滿的都是從縫隙中流出的雄性精華。

　　乳膠衣比我想像中難穿得多，光是套進一隻黑色襪子就讓我氣喘如牛。但是有了第一個成功經驗，第二隻腳所需的時間減少了很多。油亮的黑色膠襪緊緊包裹我的腿部，勾勒出平日打球跑跳而形塑的健康線條，然而，我這時還不知道，這可能將是我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刑具。

　　乳膠衣內部不斷分泌著黏糊的潤滑液，我不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科技原理可以達成這種功能，但是它讓我挺立的生殖器，不斷地隨著我的姿態調整，在乳膠褲襠內滑來滑去，害我的龜頭受到不間斷的刺激，變成覆蓋著薄膜的乳膠柱狀物，伏貼在我的下腹，我千方百計就是沒辦法讓他萎縮。

　　我只能選擇維持勃起的狀態，繼續完成我的任務。

　　冰冷的膠衣拉到胸前，內裡碰到乳頭的剎那，冷得我頭皮發麻，但很快地乳膠衣傳導我的體溫，變得同樣溫暖。我勉為其難地將手伸進了袖套，想像著自己像是犯罪的囚犯一樣，身體的自主權被剝奪，連平日打球的雙臂都變成了毫無用處的狗掌。拉上拉鍊，乳膠衣最終完成了它的任務，他成為了我的第二層皮膚，而我也早已在一連串的掙扎中變得臉紅脖子粗。

　　黃色的身軀，黑色的過膝高襪，藍色與黑色相拼的狗掌，我離成為乳膠製的路卡利歐只差一點點，如果不是這種緊迫的情境，我可能還會覺得有幾分帥氣⋯⋯但此時此刻我只有感受到：對方絲毫沒有把自己當人類看待。從頭到尾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只是被強迫命令的一條忠犬。

　　「我穿了！已經夠了吧！」我憤怒地對拍攝自己的手機鏡頭大喊。「你想看我穿，我就穿給你看！所以我們說好的！快把歐路放了！」

　　［我只有保證你的弟弟不會吃下更糟的東西而已。］

　　「⋯⋯！」

　　［有求於人，是不是應該拿出更多誠意？作為一條狗，我個人認為你有點太囂張了。］

　　還來不及開口，我就後悔了。小路突然發狂掙扎，暴亂驚慌的眼神盯著眼前突然導入金黃色液體的管路，他哭了，發出小奶狗被皮鞭抽打的悲慘哀鳴，皮革具也阻止不了小路極力反抗而噴出的金黃液體。

　　「對不起！我錯了！」我在鏡頭跪下來哀嚎，彷彿變成小便斗的是我。「我⋯⋯不，狗狗對不起您！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他吧！汪！汪汪汪！」

　　［你果然是條聰明的狗。］

　　皮革具當場崩解，小路終於能鬆口吐出那粗大的仿真假屌，他喘著粗氣，嘴角與口內都是精與尿的痕跡。

　　「哥⋯⋯哥⋯⋯」

　　「小路！」也不知道小路聽不聽得見，我趕緊起身大喊。

　　「不要⋯⋯哥哥⋯⋯」他氣若游絲，我很難聽清楚他的話，但我不能放過他想講的任何一字一句。

　　「小路！你知道你在哪裡嗎？哥哥去救你！」

　　「哥哥⋯⋯千萬不要⋯⋯」

　　「千萬不要穿上那件乳膠衣⋯⋯！」

　　什麼？

　　我還沒聽懂，通訊就被切斷了，隨即而來的錯愕，是因為我發現小路是對的。

　　拉鍊不見了，剛剛拉上膠衣的拉鍊不見了，乳膠衣有如魔法一般變成一體成形了。我的手指仍是乳膠充氣肥大的狗掌造型，這樣根本沒辦法脫下這件路卡利歐乳膠衣！

　　這怎麼可能⋯⋯不會吧⋯⋯

　　看著鏡中已經化成半隻路卡利歐的我，只剩下滿臉的錯愕、還有藍色褲襠中昂首挺立的乳膠柱狀物能提醒我還算是個人類。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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