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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篇 戏梦,1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9960 ℃

二人尽兴后回到老屋内,客厅及几间卧室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摆放整齐,想不到叶雅还有这么一双勤劳麻利的双手,变戏法似的理出一片新天地来。其实对于久在军中生活的叶雅来说,内务整理是她每天必做的项目,加上女人特爱整洁的天性和陈瑶帮忙,收拾几个房间对她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见阿邦一脸笑容的回到客厅,陈瑶擦擦额头的细汗,急切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当然!那小家伙还和我玩捉迷藏,怎么玩得过我哟。”阿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次你可得藏好了,可不要再给人偷走了哦。”

“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嘿嘿,谁也别想轻易拿走!”

这时候,暴哥在储物柜里倒腾了半响儿,找出几听过期还不算太久的牛肉罐头,如获至宝的递到阿邦眼前。阿邦大大咧咧惯了,又正好一夜激战腹中空空,接过就与暴哥狼吞虎咽起来。叶雅倒也很随便,跟着俩大老爷们还抢着吃,可陈瑶这小资时尚女哪里吃得下这种怪味过期食品,端着罐头,在阿邦百般催促下极不情愿的咽下一口就恶心的受不了,想不通这三人怎么会像头猪一样吃的那么开心,叶雅瞥见她脸上的愁苦样,私下暗暗开心。

这四个人直到现在才有了暂时的喘气之机,阿邦吃着过期牛肉,从厦门那晚开始,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出,听得暴哥瞠目结舌,惊愕不已。说起将来的去向,暴哥沉默了良久,叹气道:“去北京,难!”

“暴哥,你给出出主意嘛。”叶雅问

暴哥点起一根烟,随手也飞给阿邦一根,“你说走水陆路吧,现在那些狗日的知道你在杭州了,那海关和路上的层层检查,你是怎么也过不去的;你说走空路吧,你现在能上那架客机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啊,除非你他妈有架自己的飞机喽~”

“开玩笑,飞机?打飞机还成。”

“唉,我也就说说,总之一个字,难!你妹的。”暴哥三句不离粗口,结果发现陈瑶正用一种犀利的目光狠狠瞪了一下自己,赶紧把后话吞进肚里,再也不敢说‘你妹的’这三字了。不过暴哥的回答,已经够让阿邦郁闷不已了,照今晚的架势,如果再不想办法联系上沈承志,只怕这条小命真要丢了,可有什么办法呢?

陈瑶放下罐头,对阿邦说:“表哥,新闻里说你偷了什么机密文件,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不是偷,是我导师在临终前交给我的,好像是什么化学武器的配方吧。”

“哇~~~~~这么先进啊!”陈瑶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嗯!那看来一定要好好保管呢,不能落到坏蛋手里。不过表哥,你看清楚了没有,这东西几经转手,还是不是原先的那份啊?”

阿邦想想也是,当初在厦门打了一眼,大概只看个三分之一,还没看全。于是背过身去从内裤里掏出那张小图纸,在手里展开,叶雅很谨慎地靠在他身旁防止被偷看,不过陈瑶倒好像没这份心思,依旧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阿邦看了头几行,确实与自己最先在厦门时看到的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一小滴当时他留在上面的汗渍,应是原件无疑,他一口气将整张纸片从头看到尾,小纸片上其实并没太多的方程式,也都是些比较寻常的有毒化学物,但合成的比例和方法非常新颖,倒是他头一回见到。

陈瑶建议道:“表哥啊,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你看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一张纸,其实很容易被偷被抢什么的,我觉得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把上面的东西记住,然后把纸条毁了,这样一来,除非你亲口说出,不然谁也没法再从你身上拿走。”

阿邦仔细听完,猛一拍脑门,大笑道:“对极了!对极了!表妹这个方法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有自己的脑子,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扭头向叶雅请示,叶雅被陈瑶搞得有些乱,怎么也想不透她居然会这么好心出主意,而这个主意又确实十分可行,难道真的错怪她了?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允许了,阿邦最后看了一遍纸条,确认自己记得一字不差,把它放在蜡烛上烧成了灰烬。

这时,陈瑶从冰箱里找出一瓶红酒,兴奋地大叫起来:“哇,这里居然还有没过期的东西耶!奇迹哦!”她睚眦必报,把暴哥冷嘲热讽的头都抬不起,要换做别人,他早上去几个大耳光了。

陈瑶很开心的给大家倒上,端起酒杯说:“来,为我们今晚成功脱险,先干一杯吧。”

叶雅冷笑着说道:“我说陈瑶妹妹啊,你难道就不怕今晚被我们连累了吗?”

“哎呀,叶姐姐,你不知道今晚我有多兴奋哦!”陈瑶笑着将酒杯举到了叶雅跟前,“多少作家希望能有这种刺激而又真实的体验,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看来我又可以写出一篇新的小说啰。再说了,表哥和我是一家人,当然要患难与共啦!表哥,你说是吗?”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阿邦。

不明就里的阿邦一个劲儿地点头傻笑:“说的也是,不过真是难为表妹了,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怎么跟舅妈交待哦。”

两人一唱一和,把叶雅弄得超级郁闷,自从阿邦遇见了这个什么嗲表妹,整个人就一边倒了,根本听不进自己任何话,早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她不服气的正要开口再上,阿邦忽然指着电视叫起来:“你们快看!”只见电视里放的,是一幕公开处理犯罪分子的大会现场,看屏幕上的提示,似乎是今天早上节目的重播,对这种大会阿邦本没什么兴趣,不过当看到被押上的那人时,他坐不住了:那不是别人,居然就是曾经将自己从林静手下救出的陈碧霞。

电视中,两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将五花大绑的陈碧霞押上刑台,陈碧霞依然一身素洁的白衣,秀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抽痕斑斑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遭受了一顿非人的毒打,只是掩人耳目的为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而已。接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便开始照着稿子,对着底下上千名神情麻木的民众,滔滔不绝、声情并茂的控诉死刑犯陈碧霞的罪行,若不是阿邦与她曾有过一面之交,知道她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奇女子,其他人光听这份荒唐捏造的控诉词,还真把她当做了无恶不作的女黑帮。民众渐渐被煽动起来了,脸上刻满了愤怒与仇恨,几个‘位卑不敢忘忧国’的愤怒小青年开始高喊要见血了。整个过程,陈碧霞双手反剪,被刽子手死死按住,跪在那一个劲的摇头,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似乎想要高喊什么,却一个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低吟,显然,喉管在刑前已经被割断了。

中年男念完稿子,全场已是群情激奋,在一片喊杀声中,刽子手将陈碧霞拖到绞刑架旁,不顾她的反抗,将绞索套在她的脖子上,并粗鲁地把头发从绞套中理了出来。刽子手拉动绞索,绞索逐渐收紧,忽然猛一发力,陈碧霞的身子瞬间就被吊在了半空,凌乱的秀发立刻狂舞起来,那双结实修长的大腿近乎绝望地在空中乱蹬乱踢,铐在背后的双手也不停地抽搐,十根玉指不停地抓拢、分开、再抓拢、再分开。

转播居然还专门给了死刑犯脸部一个特写镜头,她的脸上很快出现了潮红,眼睛可怕地瞪着,溢出浓浓的冤愤之气,嘴也被绞得无法合上,喉咙里发出“呜...呃...”的轻声呻吟,似乎在发出撕心裂肺的无声亢吼,一截红红的舌头正从里面吐出来。陈碧霞的双腿不停地乱踢,朝前、朝后、朝各个方向抖动,甚至有好几次整个身体都弯曲起来,然后又猛然蹬直,使她的整个身体随着她的蹬踢,也不停地在空中晃来晃去。时间很快的过去,她蹬踏的幅度越来越小了,直到最后两只脚已是并在了一起,只是身体还有些微微扭动, 瞪大的眼睛望着天空,倾泄出她所有的愤怒与怨恨,瞪得电视机前的阿邦不寒而栗。随着她最后一抹眼神的消散,只见她身子猛的抽了一下, 双腿绷直足足持续了大约10秒后,才缓缓放松,慢慢的趋于静止,一位美丽的奇侠女子就这样在一片彩旗招展中,在民众的狂欢中,被吊死在了邪恶的绞刑架上,失禁的小便沿着她修长的双腿滴落到地上,把整条白色长裤都染得湿透了。

四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被这场野蛮而又残忍的处刑方式深深震撼了,更为过分的是,这一切居然是当着现场上千人及电视机前数百万市民的面发生的!不过,最让阿邦和叶雅感到恐怖的是,在电视镜头的一侧,他俩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此人一身戎装军裙,干练的盘发,锃亮的黑长靴,脸上始终一副淡然的神情,负手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似乎对陈碧霞的死没有一点恻隐。

“林慕蓉!”阿邦吓得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阴魂不散的追到杭州来了,想起刚才陈碧霞的惨状,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喉头里咕噜了一声。他与叶雅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忽然放下酒杯,一拳怒砸在茶几上,站起身子跟谁也不说话,把头一扭就走进卧室。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亲手为救命恩人复仇,让林慕蓉这个狠毒的女军官得到应有的下场!

见阿邦气呼呼独自走了,叶雅也趁机会放下了酒杯,说:“我看大家还是别喝了,留点精神明天可能还有恶战要打。”说完她也站了起来,因为她隐隐觉得,昨晚在阿邦家喝的那杯红酒有问题,自己入睡的太快了,快到有些异常,而且今天中山剧院一行又被人发现并围攻,这个陈瑶的嫌疑实在太大。这座老屋大大小小一共有五间卧室,阿邦与暴哥各自独占了一间自不在话下,叶雅鬼点子多,她拉起陈瑶,说:“我的好妹妹诶,姐姐一个人睡会害怕的,不如你陪姐姐睡吧?”

“好啊,我正想跟姐姐多亲近亲近,好请教下护肤的诀窍哩!”出乎叶雅的意料的是,陈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四人陆陆续续都上了三楼,叶雅与陈瑶在一间大卧室住下,这是别墅里最大最好的一间卧室,自然是要留给女士享用的,位置呢,就在阿邦与暴哥房间的正中间。

陈瑶一回到房内,就迫不及待将身上的棕色毛外套脱去,坐在床上尽情舒展着奔波了一晚的身子,两个女人在一块儿,不用在人前装作淑女,终于可以放浪形骸一会儿了。啪,啪,她两只脚互相摩擦了一下,把脚上那双镶钻高跟鞋蹬到了地上,解放出一对黑丝袜小脚丫,放在玉手里轻轻按摩舒缓。眼睛则四下转动,欣赏着这间漂亮的套房,房内可算得上古董级的南洋风格家具和布置让她爱不释手,脸蛋乐得红扑扑的,脑子里已经在为自己的小说连载构思新场景了。

她腿上漂亮的黑丝袜看得叶雅有些眼馋,与那双镶着水钻的高跟鞋一起搭配,体现出很强的整体感,这小的细节都能考虑到,看来真是位资深的丝袜控。但凡是个女人,对漂亮的衣饰就有种天生的占有欲,叶雅自然不例外,她等不及脱掉身上的特警服,就忍不住也坐在了床上,伸手在陈瑶的黑丝腿上轻抚了一下,丝袜的表面质感而又不失柔滑,比高档包芯丝做的丝袜手感还要好,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题:“我说陈瑶妹妹,你这双丝袜是什么做的呀,手感太好了。”

陈瑶伸指头在大腿上撮起一截丝袜来,说:“哈哈,这是超薄型的天鹅绒呢,透明度与包芯丝相当,不过弹性要高出许多呢,不光手感更好,保暖性也增加很多,最适合天气冷的时候穿了。”她说着,又自豪地从坤包里拿出一双双已开封的丝袜,黑色的、紫色的、藕色的、黄色的、蓝色的、条纹的、鱼网的、露趾的、吊带的、连裤的…,一双双颜色各异、种类各不相同的丝袜,真好像一件件性感的艺术品,被一双双展览在床上,上面还喷了香水,闻起来香喷喷的。这一双双性感的香艳丝袜,看得叶雅两眼发痴,特别是其中一双带花纹图案的紫色连裤丝袜十分迷人,差点就要伸手去拿了。

陈瑶得意地笑了下,说:“叶姐姐,你要喜欢的话,我都送给你好了。”

“不不不…”叶雅连忙推辞道,“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怎么好意思拿。”

陈瑶其实也就嘴上客气一下,她才不乐意将自己心爱的东西与人分享,她低头在床上挑了好久,居然英雌所见略同,也选中了这双带花纹图案的紫色连裤袜,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明天就穿你啦!”把叶雅后悔得心直痒痒。

两个女人就这样趴在床上欣赏着陈瑶的丝袜,渐渐地,叶雅发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沉,晕晕欲睡,眼前的陈瑶似乎也在渐渐变得模糊,她心头一凛,觉得事情不妙,刚要振奋精神坐起来,结果却依然一头栽在了床上。朦胧的视觉中,只看见陈瑶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冲自己笑了一笑,接着便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见叶雅终于被自己丝袜上的蒙汗香水迷晕,陈瑶捋着长发笑逐颜开:“睡个好觉吧,我聪明的叶姐姐,你百般提防我,可惜还是功亏一篑哦,嘿嘿嘿~~~”

她看下手表,离阿邦进卧室已经有大约半个小时了,不过他没有像昨晚那样喝自己下过药的红酒,也没有闻到丝袜上的迷香,要自然入睡可能还要一会儿。于是她重新穿上高跟鞋,把床上的丝袜一一重新放回坤包内,又趁这点时间构思了下等会儿要如何编写今晚的小说,看看时间终于差不多了,才轻轻走出卧室。她下一步要去的,就是阿邦的房间,然后像昨晚一样,在他的梦里好好搜索一番记忆。

话说阿邦在看过陈碧霞的行刑后,气闷闷的独自一人回到卧室,发誓他日翻了身,一定要让林慕蓉血债血偿,用什么方法好呢?他饶有兴趣的躺在床上想,居然想到了陈瑶小说里用丝袜勒死对手的方法,是啊,一个女人要是死在丝袜下,那是多性感香艳的一幕呀!他想着想着,刚刚奋战过的小老弟就又翘了起来,复仇的事还早得很,但王妙可那具小嫩尸时间一久可就要报废了,不行不行,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刚才暴哥在场自己好多招式还羞于使出来,实在有些遗憾。于是他把闹钟调到了凌晨一点,打算半夜里再偷偷溜出去吃一回独食。

他把被子蒙在头上,就呼呼的睡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恍恍惚惚的开始做起梦来,一个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的怪梦:也是无数的漂亮女大学生围着自己转,她们有穿水兵服的,有穿学姐装的,甚至还有只穿着情趣小内衣的,撒娇哭闹又索又讨,更有甚者,一掷千金只求一炮,把自己乐的合不拢嘴;接着,又再次回到了自己在校园月光下展开T89的那一晚,字迹依然很模糊,不过场景很快一换,变成了刚刚自己坐在楼下沙发上展开T89验明正身的那一刻,这一回,上面的字迹可清晰了,每一行方程式都看的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可惜好梦不长久,咚咚咚咚咚…,阿邦被一通震天的战鼓声吵醒,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了黄沙之上?他茫然环顾四周,只见头顶狼烟滚滚、蔽日遮天,地上血流成河、残器遍地,耳边杀声四起、擂鼓轰鸣,分明就是一个古战场?阿邦捏捏自己的手臂,有点似疼非疼,好像又不是在做梦。

“尼玛,见鬼了!”阿邦立起身来拍拍手上的黄沙,正要再探个细究,身后忽然蹄声大作,大地微颤。阿邦转身对去,只见一匹桃花马正举蹄长嘶,马上坐着一员飒爽女将,星眉朗目,粉面宽额,明盔亮甲,英气迫人,马后大军的帅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女将勒缰立马,将手中梨花枪一横,娇喝道:“番将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本帅枪下不走无名之鬼!”

没等阿邦来个自我介绍,女将双腿一夹,坐下桃花马已呼呼跃出,人马合一势不可挡的冲向阿邦。阿邦左右来回换着位置,那把梨花枪似乎总是指着自己的方向,枪头微点不止,如梨花摇摆让人无法断明来路。阿邦见势不妙,扭头就跑,边跑边一路狂骂:“尼玛啊,装模作样问我名字,没回答就杀来了,那还问个屁啊!”

两条人腿自然跑不过四只马脚,没到三十来步,马蹄声越来越接近,后背隐约已能感觉到梨花枪头的寒气了,再逃下去必成枪上的肉串。他随手捡起地上一副兽面大盾,往身后一挡,只听“铛”的声响,握盾的双手虎口发麻,长枪亦刺穿了盾牌。女将长枪一挑,将盾牌从阿邦手中挑走,旋即跃马而起向他踩去,手中梨花枪也自上而下向阿邦咽喉猛刺,人枪马蹄同时而至,就好像天将下凡威猛无比。阿邦已顾不了太多,闪身而过躲开刺喉的那一枪,随即就被马蹄猛蹬在胸口,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整个人飞到了三丈开外。

“等等等等!你有马,这不公平!”

“咄!”女将凤目圆瞪,指着阿邦喝道:“两军交战,强胜弱败,岂有这等酸儒秀才之言!”言毕,又策马猛冲,梨花枪带起一道银光划向阿邦,阿邦抱头狼狈趴俯于地,枪头从后颈一直浅割到尾椎,在他背上留下了一条“蛇形纹身”。

女将这一轮冲杀下来,桃花马一口气冲到二十米开外才勒住停下,阿邦见状心底稍安,毕竟将有片刻的喘息之机。他翻过身来摸摸后背疼的直骂娘,根本想不透哪里会蹦出个宋代的女将来,真是活见鬼了!不等阿邦细想这来龙去脉,“嗖!”一发鱼尾箭直指阿邦裆部而来,赶紧两腿一分,把身子往后一提,鱼尾箭就钉在了命根子下方的黄沙之上,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女将远远的坐于马上,纵马绕着自己跑圈,将自己围在中央,冷笑着娇喝道:“试试三才箭如何!”伸手从箭囊中取出三支鱼尾箭,搭在镇天弓上,右指拉拽弓弦,粉眉略皱,胸脯高挺,将三箭齐发而出,分袭阿邦上中下三路。饶是阿邦快如闪电挡落二箭,第三箭还是如期的射入小腿之内,阿邦左脚一酥,人已瘫去一半,跪在了地上。女将见状大喜:看这厮如何再躲得过我神女突刺,待割下首级便可收兵请功。

女将挥起梨花枪,纵马狂飙突刺,马蹄扬起层层黄沙,朝阿邦席卷而来。眼见就要杀到阿邦面前,就看到他忽然席地坐起,将身旁落着的长枪顶在地上用两膝夹紧,双手紧握枪身,枪尖斜刺向一人高的前方。原来在阿邦中箭之后,脑中闪过《说岳全传》的一幕,于是故意表现出重伤不起的样子,诱女将冲到眼前后,忽然摆出了以步制骑的“拒马阵”。

桃花马毕竟久经沙场,高抬前蹄急刹在“拒马阵”前,结果马背上的女将被惯性甩的东倒西歪,没等坐稳,阿邦手中长枪已飞掷向女将,接着倒地一滚拾起地上丢落的麻扎刀。女将刚格开飞矛,只觉臀部一坠,哎呀惊叫着,连人带马朝前方陷去,而那匹桃花马,则被阿邦用麻扎刀学着破拐子马的手法,斩断了前蹄。女将从马上落下,跌的浑身黄土,忙不迭站起身子后还来不及调整姿势,阿邦已举着麻扎刀杀到,见她银甲裹身刀枪不入,于是手起刀落,使了吃奶的力,麻扎刀变做一道银光划向女将的粉脖。女将轻呀了一声,已经来不及躲避了,阿邦只觉得麻扎刀砍在她颈脖上有稍许阻力,但这种阻力感微弱而又短暂,刹那间便将她身首一分为二,划完了这道优美的半圆。“嗤---” 原本应该是头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节还留在身上的雪白脖颈,而一股股热血正从那碗大的切断面猛烈的井喷而出,犹如一座美丽的血红色喷泉,将女将的人头冲得老高老远,过了好久才掉落下来,陀螺一样在地上打着转,吓得阿邦赶紧把眼睛捂住,而那无首的残躯靠着神经的反射还在那抽搐舞动,在血红色的喷泉下显的娇弱无助,似乎还没有接受已经被斩首的事实。

过了接近一分钟,女将无头的娇躯才逐渐失去了力量,断颈中喷涌出的鲜血也逐渐趋缓,又过了几秒,身躯又剧烈了抽蓄了几下,终于向一旁软倒,趴在在那一阵一阵微微的抽搐着,而喷涌的血流也变成了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一股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正从她下身的盔甲缝间渗出。女将的身体好像叹了一口气一样,终于松弛了下来,谁知道才静止了几秒钟,又开始了抽动,然后翻了个身,蜷曲着身子呈侧卧状,双手放在身旁,轻轻地抽搐着,大腿时不时地蹬几下,刀口上血肉模糊,随着阵阵抽搐,还有少量的血在流出来……

阿邦一屁股坐在女将未瞑目的臻首上,大口喘着粗气,看她穿着锦花战靴的小脚正在地上不停的蹬动,他舔舔嘴角,笑嘻嘻的就要去扒她的战靴,“来,让小哥看看你这位山寨穆帅的金莲!”谁知手刚刚碰到战靴的靴口,还没开始扒,女将的尸身竟化作了一团青烟,消散了。

伴着女将的消失,周围的场景也随之撤走,只剩下白茫茫、空洞洞的一片,白雾弥漫,宛如云间。“咦,这又是要玩哪一出啊?!”阿邦彻底迷惑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这一切实在太玄幻太诡异了,简直是在做梦一样,但又不像是梦中,因为,他的伤口还在剧烈发痛。

正当阿邦摸不着头脑,突然白雾大散,一座座七八十年代的平房在四周显露出来,低头见脚下已变成了一条简易街道,街上人声鼎沸充斥着叫卖声。阿邦左看右看观察着四周,一不小心脑袋撞在了电线杆上,额头顿时起了个大包。

他捂着额头,见那电线杆上贴着一张黄纸,纸上用鲜红的小字写着:“不随地吐痰”。电线杆边商店里的两个男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的囧样,再看这家店名,绿底白字赫然写着:“厦门肉食公司”。

“咦,这些场景好熟悉的呀---”阿邦看着似曾相识的街景,努力回想自己哪里见过,却见一大帮子男女老少正朝自己围来,为首一女子,身上紧裹着一件蓝色短旗袍,腰系白带,头扎两团白头巾,光溜溜的两腿上套着一双白靴,看起来还挺性感的。

她活动着四肢,全身关节发出鞭炮般的爆裂声,浑圆粗壮的大腿上肌肉凸胀。她转着手腕,笑道:“表哥,你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了,可以去死了。”

“表哥???”阿邦惊呆了,“你干嘛叫我表哥?!我认识你吗?!”

她咯咯笑起来:“哟哟哟,表哥可真是健忘哦,我是你的表妹呀。”

“表妹?你是陈瑶???”阿邦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与陈瑶没有一点相像,倒是挺像自己小时候玩的街机里的人物,真是奇哉怪也,“别骗人了,就你这长相还陈瑶。”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娇声乍起,单脚无比快速的连续踢出,越踢越快,分不清到底出了多少脚,在身前形成了一团连绵不绝的扇形腿影,待到腿影结束,她收腿道:“你有看过我的小说吗,是不是觉得这招特别熟?”

阿邦拼命搜索,猛然想起这正是表妹小说《勇战间谍网》中女主角特别擅长的一招百裂脚,按着这个逻辑想过去,发现刚才那策马挥刺的女将好像也是她小说中的女主角之一啊?他有些毛骨悚然,后退了一步:“你真是陈瑶???你、你难道也是为了T89而来???”

“表哥,我已经从你的记忆里找到了T89的信息,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相反,如果杀死你,我不仅可以得到500万元的酬报,还可以获得另外500万元的通缉悬赏,呵呵,到时候我就可以真正无忧无虑的去做一名专职作家了。”

“陈瑶,你想钱想疯了,连表哥都不放过?”

“闭嘴吧你,如果我每个表哥都像你一样值1000万元,我恨不得我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表哥,不过我好可惜哦,只有你这么一位值钱的表哥。”她咯咯笑起来,她捋着自己耳边的秀发说,“别以为赢了一场就自信,就算让你赢一百场又如何哩?你身上的伤还痛吗?你的体力还能打几场哩?”

阿邦发现自己的伤果然还在痛,体力也消耗了不少,回想这奇异的一幕幕,不禁颤声道:“我到底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远远地指着阿邦的脑袋,说:“你在自己的梦里,而我则在你的梦里,也可以说,你现在包括昨晚在梦中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我为你编织的一个梦境,一部虚幻的小说。我就是这部小说的作者,我可以在自己的小说里无数次编出一个个新的女主角,而你,呵呵,只是小说中的一个反面角色而已,而且只有一个角色,这个角色一死,可就没法再编个新的给你了,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在我编织的小说里被杀死,那么他也就真的死了。表哥,除了我亲手创造的女主角外,就只有你一个人,而且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你力竭人亡,不要奢望有人会进来救你。”

“靠啊!”她一席话,听得阿邦两腿发软,他一路从乌有城逃来后历经林静、朱丽颖、王妙可三战,小兄弟也干出了三场,女将之后已是伤上加伤,体力仅余小半,对手在自己的梦中又是不死之身,要是车轮战下来,即便玉帝下凡也是死路一条啊。不过他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迎战的姿势:“陈瑶,你利欲熏心,丧心病狂,已经无药可救了!亏你之前还装的那么像模像样,我真是看错人了!”

她收起笑容,脸色忽然变得难看非常,瞪眼喝道:“在我的小说里,死去吧!”话音刚落,她背对太阳小跑几步,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了数米高,人群中一片哗声。阿邦举头寻找她的身影,但她身后耀眼的日光却照得他刺眼,就在本能避光的刹那间,她似老鹰捉小鸡般从空中成45度角斜落下来,单脚踢出直指阿邦的裤裆。这招‘鹰爪脚’阿邦熟悉的很,事关香火不敢大意,赶紧双腿劈叉开跳起,姿势尽管难看但却十分管用。

这一跳虽躲过一招,但小腿伤口的血流的更快了,失血过多开始有点麻感,左脚已渐渐的使不上力。阿邦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的废腿,恨不得马上再长出一条来。

这边她吃准了阿邦行动不便,又高跳而起跃到阿邦头顶上,然后自由落体掉下,一招“鹤脚落”靴底朝阿邦的头顶踩去。阿邦稍一挪位,瞅准大腿落下的位置将她的大腿熊抱在手里。这只大腿只怕比自己的还粗,肌肉紧绷的如钢似铁,若不是腿上的光滑的皮肤,还真让人辨不清是男是女。

阿邦抱着她的大腿,用上肢的力量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正要上前一顿王八拳,只见她刚一倒地,蛮腰一挺又从地上弹了起来,脚尖在地上灵巧的一点,已跃到一旁,再一点又跃到了三丈开外,就这么脚尖连点,转眼间身子已远远跑出了阿邦的攻击范围。

阿邦趁机狠抽自己的脸,心里不停的叫唤自己快醒,快醒,快醒啊!

“别白费力了,你是无法自己醒来的,你的伙伴们现在也睡得正熟呢。”她摇摇头,足尖一点跳向电线杆,双脚又在电线杆上一弹,凌空一翻飞快绝伦的落到了阿邦身后。阿邦转身不及,她手腕上的钉环手链已扎在自己的双肩之上,胃部又被她的膝盖狠顶一下,阿邦本能的连连退身,她又再次跳到他身后,单手撑地一个地扫腿从背后将他扫倒在地,靠着眼花缭乱跳技轻松破掉了阿邦迟钝的正面防御。

阿邦本就不是高手,自然招招落后,她腿功着实蛮劲,最后一个‘天空脚’,左脚朝天高抬起,撩开裙角露出白色底裤,蹬在阿邦下颚将他蹬到了半空高。

阿邦还在空中‘飘’着,她一个空翻,头朝下底朝天的倒立在地,双手在地上不断的扭转,整个身子飞快的旋转起来,随着身子的旋转,两根铁铸般的大腿叉开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也旋转起来,向着阿邦的落点旋去。

阿邦迷糊中瞥见这一幕,心里都凉把凉把的,要被这“旋圆蹴”再打中,那就真得K.O了,绝不能落下啊。他张手在空中一顿乱抓,竟抓到一根水泥柱,正是街旁的那根电线杆,连忙抱住这根救命稻草,把自己挂在了电线杆上。底下她正亮着底裤还在那旋着,居高看下就似一个圆形转盘,转盘带起的旋风不断向外延扩散,而转盘的圆心就是那条将阴阜包的严严实实的白色底裤,阴蒂鼓的满满的,简直是在告诉别人快打这里,“奶奶的,就打你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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