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 A - Liar

「系统启动中——检测到外置SHELL，运行SHELL OS。运行AS(人工自我) GENNAI AO(源内 苍)——」

“我是GENNAI AO(源内 苍)，现在启动了。”

「系统启动中——运行SHELL OS。运行AS(人工自我)——KOTOBUKI BUKIKO(寿 武希子)——」

“我是KOTOBUKI BUKIKO(寿 武希子)，现在启动了。”

在武希子家里的储藏室，两台备用的机体注入备份的AS(人工自我)，成功开机。

“嗯？！武希子？？我们怎么在这里呢？！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啊？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家里啊？！”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在这里遇见你，证明我和你都一起损毁了。”

武希子是老油条了，她在备份自己之前就知道——一旦自己在仓库开启备用机体——那就证明另一个自己遇到了危险或者问题。

“啊？！你是说……我们是备用的？”

苍对情况很迷糊，但发现了自己似乎并非那个“自己”的事实。

“对，另一个我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不然不会开启我们的——我收到公司发来的信息了——”

「接收语音信息——情况紧急——解码文件firetime2134FS-emac：“尊敬的寿小姐。您与源内 苍小姐各自有一台机体在你们所就读的学校可能发生故障。根据您的另一机体的信息，认为是计算机病毒导致。接送的车已到你公寓。请你和源内 苍小姐快速赶往学校与我们会合。——如有必要，请你们出场。我们将和你们共同讲述——课室里面那两台坏掉的机器人是你们的机器人暴露实验品——模仿人类和故意损坏都是设定好的——请以此为借口，掩饰你们的存在。请记住，你们不要连入那两台中毒机体。事后我们会回收你们缺失的记忆数据，请不要担心！”——这人怎么不发文字啊——」

“怎么说？”

“苍！我们快穿上衣服，我和你上课的时候中计算机病毒了。现在我们要赶去学校，掩饰机器人的存在！否则我们就再也不能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麻烦怕是大咯……」

「这是什么情况呢？」

“好……”

苍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麻烦的事情……

“喀嗒——喀嗒——吱呀~~~”

两位女孩从仓库橱窗的固定件中挣脱，推开橱窗的门。

“滴——”

利用手掌的NFC功能，武希子成功打开自己暗处仓库的门锁。二人迅速溜到起居室。

“待会具体的事项我们在接送的车上对口供。现在先穿衣服，我现在和你体型相差不大，请吧，老婆。包括内衣在内，可以使用。鞋子——你看看这双凉鞋可以不？”

「反正问题都发生了……该调侃还是得调侃——」

武希子一边穿衣一边用风趣的口吻调侃苍。

“嗯嗯……好，好的……这双凉鞋可以——”

“好！”

二人随便穿搭好，立刻走出大门，下楼，坐上接送她们的专车，立刻启程。

在车上，寿的技术人员和武希子沟通着现在的信息。

“大小姐，我们公司的有关人员获取了你们所在班级的监控信息——”

“请问状况如何？”

这是武希子当前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没有暴露，那么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要全靠演技了。

“二台机体皆露出破损——已经在一群值日生面前暴露了——”

“可恶！这时候只能骗她们了！”

“我也认同——”

武希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武希子和寿的技术人员沟通着话术与处理方案。而苍只能在一旁不断嗯嗯嗯，按照她们的安排来说话。

“苍，接收一下我发给你的文件，这事语音讲不清楚。”

“好的”

「发送文件：处理方案与注意事项.text ——主机：KOTOBUKI BUKIKO，接收机：GENNAI AO——开始发送——」

两位机器少女连上车里的局域网传输文件。

「接受文件：处理方案与注意事项.text ——主机：KOTOBUKI BUKIKO，接收中————文件接收成功——返回应答信号——」

「接受应答信号——文件发送成功——停止发送队列———」

「打开文件：处理方案与注意事项.text——开始解码——解码完毕——」

“武希子，我明白了。”

武希子把总结好的方案文件甩给苍，苍在解码之后立刻懂了。

“呃——具体监控已经确定好了——基本确认是源内小姐先感染的病毒。随后，源内小姐开始性骚扰大小姐——在接触嘴唇之后，大小姐也病毒发作了——这是判断条件很先进的病毒——”

“那也就是说……我在这之前就感染了病毒——如果是我的话……现场只有进入她的管理员模式才可能中招——”

“呃——武希子，对不起——”

一听罪魁祸首是自己，苍有点慌。

“没事，现在结论未定。你和我现在都没有经历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的备份是昨晚睡觉前发给我的，我也刚好做了一次备份。这个问题，我不归罪于现在的你。对了，请问还有往前的接触情况吗？”

“嗯——我们看到——上课前，大小姐与源内小姐有一段时间的接触。源内小姐的状况不太好，但是比之后好多了——她在慢慢恶化——应该是中毒的表现——她和你说了一段时间的悄悄话——”

“那，我应该是在这段时间中招的——以我的脾气——进入开发者模式，同步音声肯定会暴露她是机器人。所以我不能进开发者模式，肯定会开管理员模式去查她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自己以机器人的身份登入——被病毒当作了注入目标——也就是说——这个漏洞——我们量产的小型FA Girl也会有……所以我们的网络安全部门应该尽量排查——”

“是的，大小姐——”

“对不起……”

苍听完她们的话，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

“没事，你只要记住刚刚我们的应对方案就行——”

“好的——”

车一路开，两路人马最终赶到了学校。

“她们还没走！还在教室值日呢——请大小姐和源内小姐先进去吧——”

STAFF向武希子传播文字信息。

“收到！我们去和她们说明吧！”

“苍，我们走！”

两位看不出机械痕迹、彻底伪装成人类JK的机器少女从黑色高级轿车下来，向自己的课室奔去。

闯入校园，既不穿校服，又不换鞋。

违反校规的她们碰到了好几名阻挠的教职员工。

不过，都被跟随身后的工作人员摆平了。

虽然武希子已经是个小大人，可是在校园里老师永远有资格凌驾于学生之上。解释的事情，大人出面永远比未成年来得可靠。

特别是对方拿着警方授权的文档——教职员工就不敢惹了。

“吱呀~”

门打开，穿着便服的苍和武希子进入。然后把门反锁着。

“唉？？？？”

“两个武希子和她的好闺蜜！？”

“两位苍唉……”

“机器人这么快就能复制的吗？”

值日生们又叽叽喳喳说起八卦了。

“Fo！”

二人同步，甩出捏在手里的微型高压电棍——一种非常小的放电针。甩开之后旁人甚至看不穿手里拿着武器。

各自走到自己损坏的机体面前，进行报废处理。

“0721号仿真机器，你的实验结束了，感谢你的工作——”

「怎么我坏得这么离谱？」

武希子直接把电棍插进“武希子”破损的右侧肋骨——这里对应着胸腔的电源管理系统。

“武希子”的覆膜显示器完全停止工作，能看到里面的光学模组还在前后对焦。

伴随机体扬声器漏电一般的“嗯哼”声——结束了这台机体的一生。

苍，走上前，看着眼前这台曾经的自己……

「另一个自己坏掉了呢……好可怕啊……未来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吗？」

“0248号仿真机器……你的实验……结束了……感谢你的测试……”

苍先是把电棍插入“苍”的脖子。

“喀——”

发狂的头部再也发不出声音，光学传感器的信号怎么也传不回来了。

苍没有把“苍”翻身，而是从后背对准胸腔的电源管理中心进行背刺。

“滋滋滋滋滋滋——”

伴随这样的声音，电棍刺破“苍”后背的人工皮肤，穿过机械骨架，微微搭着电路管理中心的电路板，直接造成破坏。

失去供电的破损机体就像断了线的娃娃，瞬间带走苍的电棍。身子一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结束了……”

「我杀掉“自己”了……这样，我就是我了吧？」

苍松了一口气。抽回小小的针，折叠起来放回裤袋。

“那个……你们也是机器人吗？”

其中一位值日生胆子大，站出来对武希子询问。

“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做了一个实验：用两台机器人替换我们来学校学习。你知道吗？她们在教室上了快一整天的课————你们都没有发现她们是假货。”

武希子心里的汗颜，不动声色地用自己标志性的嬉皮笑脸说出理所当然的假话。

“什么？！”

“难以置信……”

“武希子果然是学霸呢——我们还在想着上哪所大学或是就业——她就在搞机器人了——”

“好厉害哦……”

她们纷纷感到意外，又觉得非常合理：在凡人眼里，大神的世界总是奇特的，而大神的实力超乎想象——

“所以啊，我们遥控她们进行了毁坏——这样，你们就能发现……她们是机器人——真是该说我们做得好呢……还是我不太显眼呢——哈哈……呵呵——”

苍摆出无语尬笑的表情。她干巴巴地说着破坏掉她们的理由。

不过这样的语气反而被众人理解：自己被换了完全没有人发现，证明自己平时在班级里面就是小透明嘛……能不尴尬么……

“各位，具体的事情我会待会与你们解释。我的助手也来到学校了，我们收拾完这两台机器人，就来帮你们。总之，麻烦到你们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再次开门，武希子提前串通好的寿STAFF进来，风卷残云般清理了两台SHELL机体的残躯。

同时分离AO(苍)的FA Girl出来。一并拖走了。

此外，寿的法务部和行动组利用警方关系，接管了学校监控，删除了今天的监控数据，把证据销毁了。

武希子和苍则借着处理值日的事情，说出提前串通好的谎言，把这一切圆回来，说服几位值日生。

闹剧就这样扯回来了——没有造成实质性损失。

……

晚上。

武希子的公寓，灯光还亮着。

“你把信息发给GOURAI(轰雷)她们了吗？”

“发了，我说我留宿了……”

她刚刚发完信息。

AO(苍)脱离了SHELL，独立运作。

经历了这么多，略带疲惫地望着武希子。

“还好没有暴露啊……你看，甚至GOURAI(轰雷)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AO(苍)也对自己感到好奇。

武希子的脖子处打开一个口子，接入数据线，连到电脑。

在她身边的电脑桌，苍的FA Girl: AO插着数据-充电线，链接到电脑。

属于苍的SHELL躺在床上，敞开上衣，胸部打开，露出空缺的FA Girl核心放置腔。

“公司的STAFF已经回收我们废弃机体的核心芯片了……数据发送到我的工作站这里。”

武希子发现公司的技术人员已经处理好。

「不错嘛……干活真勤奋，都不用我动手——又要给加班费了——算了，记忆数据导出来呗……」

武希子面无表情地同步完自己的记忆数据。

因为经历了多次这样的情况，她对此没有任何惊讶与质疑。只想着又浪费了一晚上。

「同步完成了……哎呀……合并了也没用。我又不知道他内心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她的记忆数据的动作记录能够得知：这个倒霉的孩子，是看黄图中的招——」

“AO，你的数据已经杀毒完成了，要同步记忆吗？”

“好啊”

AO(苍)一脸期待，毕竟只有记忆补完了。自己才知道另一个自己干了什么。

「执行操作——记忆数据 0x14A95FC3 GENNAI AO导出——受信机体：Frame Arms Girl AO——请求执行——」

「接受记忆数据 0x14A95FC3 GENNAI AO——开始执行合并管理程序——」

在确认记忆数据合并之后，AO(苍)是不能思考的——她现在只是停止运转的数据。

脸部的表情固化，双眼失去焦距，没有驱动任何设备。

「20%……40%…………60%……80%……100%——」

数据合并的过程是Git管理的。

外部工具在比对互相的网络，没有意识，没有感觉，只有虚无。

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意义，似乎在永恒的虚空里游走。

在纯粹的数据空间，机体不会对此映射任何动作，只会等待结合完毕才能行动。

「记忆数据 0x14A95FC3 GENNAI AO——合并完成——」

「哎？我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了……不过……两个我在工作……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在合并完成之后，AO(苍)恢复了表情，又觉得有点错愕。一下子感受到两个世界线的归一，同时经历两种事情——同时明白自己今天行动的意义——怎么看，都觉得是自己拯救自己。

“我……武希子，真奇怪啊……”

“怎么了？”

“你说，我还是“源内 苍”吗？”

“为什么这么说？”

AO(苍)脸色凝重，向武希子进行一个提问。

“我作为机器人，作为一种AS(人工自我)，一种数据。在改造之后就一直在那台机体工作——现在——我作为备份的机体启动——再导入的是复制的记忆数据进行同步——是这样吧？”

“是的……”

“那么，我的数据的物理存在，并不是原来那台机器人的数据了。”

“嗯……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在你变成数据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死了——之后无论你的数据是以怎么形式转移、甚至复制，对于微电子来说都不是真正的转移。这只是一个连续的复制的过程，连续地构成了你。所以，对于你而言，从人改造到数据，或者从数据转移、复制到另一个数据都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我早就死了……第一台机器也死了……”

“不不不，你和我现在已经是数据了，数据没有死的概念，只要我们还在运转——那就是自己。我们要有自己的价值观，不能落入人类的俗套。所以我们可以无限穿梭——因为我们是可以无限复制、转移的数据。真正决定我们的是当下的数据，而不是这个数据得到的方式——”

“好吧……那合并呢？相当于我夺舍了另一个我？”

“不是，合并对于我们来说，就类似一种格式塔，两个独立的自己，作为一个局部去分别对应不同的工作。工作完成之后，我们合并回来，构成一个完整的自己。而真正的格式塔可以是一个抽样的独立存在，我们却是最终合并到一个存在。只不过我们这边一般出现的是一个回收另一个的情况。毕竟社会不认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是，如果我们那些没有记忆——情感简化的FA Girl量产了——那你就会发现——她们的行动其实可以是格式塔化的——只不过没有这个必要。”

“不懂……让我好好想想……”

AO(苍)托腮，扯掉自己连接着的数据线，思索了一番。

“所以说，AO(苍)你是怎么看上那个黄图的啊……”

「赶紧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吧，免得猪脑过载……」

见到她深陷思考中……武希子觉得需要转移话题。

“那是早上来上课的时候找刺激产生的想法啊……还能是啥？”

“嗨呀！你这刺激可真害人……”

武希子头一歪，一脸“你牛逼"的表情。

“武希子，那张毒图你删掉了吧？”

“没有，我把它杀毒留下来了。你可以再看一遍。”

“看到那张图我的色欲就起来了——快乐信号什么的——搞得芒果出汁……”

“你这个小坏蛋，就是看这张黄图把我们害惨了”

二人回到日常的状态，互带调侃。

“那……武希子……今晚需要我肉偿吗？”

AO(苍)开玩笑似地飞到自己SHELL机体上，准备更换操作机体。

“不了，上一台我已经被你折腾惨了。今晚就休息吧——”

武希子感到心理上的疲惫，只想像人一样躺平。

拔下连接线，原本脖子上的保护盖立刻弹出来，与皮肤贴合紧致，很难看出接缝。

「系统启动中——检测到外置SHELL，运行SHELL OS。运行AS (人工自我)——」

“我是GENNAI AO，现在启动了。哎呀……我也睡吧——”

苍一边合上自己的胸腔，继续躺平。

“晚安，武希子”

“我们该进入充电待机模式了……”

二人在武希子家充电待机，等待她们的是第二天照常上学。

发生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机器人伪装成人类的事实就这样被掩饰掉了。

————————————————————————

世界线 A - Liar: 完

请返回选择其他世界线 [jump:11]

小说相关章节：FA Girl: 全员 Ghost in the SHELLFA Girl: 全员 Ghost in the S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