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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尘醉记——女侠挽歌,4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4530 ℃

“怎么了?你与客人吵什么?”又一名女仆走了过来。来者更加威严,应当是女仆的管事。

小女仆说:“这位客人乱闯,我便阻止他。”

史昭然懒得辩解或是争论,只问:“你们给我喝过五石散?”

“这位公子,我们给你服用的是掺了足量五石散的金露,事先都经过你们同意了。”

史昭然一回想,想起自己与南宫正夫妇为混入幽香楼之时,确实喝过类似的酒。

“那我丹田燥热不止,也是因为服了掺五石散的酒吗?”

“正是。”女仆管事看看史昭然,又问,“这位公子,你面色过于红润,刚才是否忽然惊醒?”

史昭然答是,女仆管事便抓起史昭然手腕探脉。

“呃啊啊啊啊!……”

一旁,戚萍再次陷入疯狂的喷射中,浑身结实的肌肉止不住的颤抖。史昭然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惊得哑口无言,浑身燥热难当。

“公子,你的热毒还未发散完,应当发泄才行。”

史昭然当然明白女仆管事所言“发泄”是怎么回事,可那样做实在有失体统。

“公子,你既与这位是朋友,行男女之事也没什么不便的。此处虽说是雅地,可也并非循规蹈矩的地方。为散二位之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替二位拦着外人便是。”

“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女侠只是朋友。”史昭然虽然这么说,可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戚萍的肚皮之上,抚摸着她弹滑的腹肌。戚萍身体十分火热,好似发烧了一般。

“公子,热毒上身,轻则伤残,重则丧命。习武之人丹田凝重,五石散效力发挥更甚,以致更怕热毒侵袭。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事先不提……”史昭然口渴难耐,吞了口唾沫,尽可能保持自己理智清醒,“我来此地,有一事相求。我想见贵楼楼主。”

“公子,楼主向来不见客。恕我不能……”

史昭然想,若此地与醉红尘有关,那楼主也许认识醉红尘,又想拿出醉红尘的本名也许更有用,便说:“那就帮我传话,说苏千桃想见他。”

“公子,实话实说,楼主刚服过金露,神智还不清醒。即使从前当真认识您几位,也不一定能记起,更别说会面了。”

“知道了,你只管传话便是。我这头的事,我自己解决。”

“那我告辞了。还请公子不要打扰除这位以外的其他客人。”

“知道了!”

待女仆管事走后,史昭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戚萍的床,大口吐出热气。看来若不照那女仆所言,这毒是驱不散了。他侧过头,凝视陷入春梦中的戚萍。戚萍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是个出挑的半老徐娘,成熟的韵味让她显得十分诱人。史昭然强忍欲望,将手伸进了的裤裆里,来回抚摸起自己的阳根。

“戚女侠,冒昧了,但这样至少能保证我们的清白。”

史昭然一手抚慰自己,一手抚慰戚萍。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触摸戚萍的阴唇,但上下来回的抚摸使戚萍好受了许多。史昭然起身,吻着戚萍暴起的腹肌,如此能让他更投入其中。继而,史昭然又舔舐起戚萍的一双美乳、纤长的脖颈,甚至腋毛浓密的腋窝。史昭然从未体验过戚萍这般的骚味,他极力压制自己熊熊燃烧的、想插入戚萍身体中的欲望。终于,他吻上了戚萍的肚脐,将舌头深深的钻入戚萍的肚脐眼中来回舔舐。戚萍十分享受如此过程,不断发出畅快的呻吟。

“出来了……”

史昭然穿着粗气,全身乏力,庆幸自己未失君子之格。戚萍亦然垮在床上,大口喘粗气,依旧昏迷不醒。

幽香楼深处,日沉阁中,两位赤裸的女仆被悬吊在木上下。幽香楼楼主衡四海手持混铁长鞭,不停抽打两位女仆。女仆的骨头被重鞭打的断成了数截,但为了讨好衡四海,她们只能忍受这份苦难。

“骚货,待我办死你们!”

衡四海插入女仆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使女仆原本已扭曲的身体更为畸形。最终,一名女仆死在了衡四海的胯前,另一名昏死了过去,难辨生死。

“楼主,有人求见。”女仆管事跪在衡四海面前,迟迟不敢抬头。

衡四海踩着女仆管事的头,怒喝:“不是说了,我服药的时候,不准打扰吗?”

“楼主,我来传话的,一位自称苏千桃的客人请求会见。”

女仆管事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想看衡四海的反应,却见衡四海忽而大骇,面露惊恐。

“什么?苏千桃!苏千桃怎会找来……怎会找来……”

衡四海不由得颤颤巍巍的倒退两步,向后栽倒在地。

“楼主,这个苏千桃究竟是……”

“住嘴,不准提!”

衡四海一记重鞭砸下,女仆管事脑袋立马开了瓢,裂成左右两半,当场暴毙。

“苏千桃怎会找来……苏千桃怎会找来……”

衡四海丢下一双浑铁子母鞭,跨过女仆管事脑浆迸裂的尸首,双眼瞪得血红,犹如地府来的恶煞一般,抄起百斤重的精钢大刀走出阁外。

“苏千桃,我要杀了你!苏千桃!我要杀了你!……”

“救命啊!楼主服五石散发疯啦!救……”

一名女仆大喊着,着急的从后门跑入大堂。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忽而从她天灵盖落到脚底。旋即,一条缓缓浮现出的血线将她划成了左右两截。她不在言语,呆滞的目视前方,双腿颤抖的走了两步。

“砰!——”

女仆又被一道真气震裂,瞬间两半身躯向左右炸开,血浆、脑浆乱迸,破碎的肠子飞的到处都是。衡四海从血雾中走出来,满身染血,颇为恐怖。

在场服侍宾客的女仆一见恶煞一般杀来的衡四海,吓得手足无措,有的二话不说从前门往外流窜,有的想叫醒客人,却被一掌拍烂了脑袋。见有人为救客而死,更多女仆索性将昏睡中的客人置之不理,自己走为上。衡四海踢开隔间的屏障,见人杀人,一刀下去,有人在春梦中脑袋搬了家。

衡四海踢开拦路的尸首,大吼:“杀!都杀!苏千桃,你在哪里?快来受死!”

“戚女侠,醒醒,戚女侠!”史昭然抱着戚萍的肩膀摇晃了一阵,无奈戚萍睡太死。史昭然只好抱起戚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衣服都来不及给戚萍穿就往外跑。他边跑边叫南宫正的名字,但没得到回应。衡四海胡乱挥舞精钢大刀,转眼便杀了整整一排客人。大堂血流成河,史昭然脚下全是粘腻的鲜血,使得他举步维艰。史昭然未曾料到这幽香楼楼主服药后竟如此残暴,只听闻苏千桃的名字就狂性大发。

眼看衡四海就要逼到眼前,南宫正飞身杀出,持剑猛刺衡四海。

“杀!”

衡四海怒吼一声,大刀横断,挡下南宫正这一剑。南宫正连退几步,回头一看抱着戚萍的史昭然,大吼:“史少侠,等什么呢?快跑!带我妻子出去!我拖住他!”

史昭然头也不回,猛抬腿向前门跑。只听见背后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响,南宫正似是在做最后一搏。

终于,史昭然急匆匆冲出门外,却不慎一脚踢在门槛上,不仅自己猛摔在地,连戚萍也被丢了出去。戚萍在糙石板地上连滚了三五圈,擦得浑身是血沫子。

“戚女侠!”史昭然连爬几步到戚萍身边,小心检查了一番戚萍的身体,确认无恙后才放心。南宫正拼死将妻子托付给自己,那自己就应当全心全意照顾。他再次抱起戚萍,奋力奔逃。

幽香楼外人头攒动,好事者都想一睹这楼里发生了何事。史昭然一看如此多人围观,立马大喊:“快走,都走开!此地危险!”

可好事者们非但不散,还指着一丝不挂的戚萍评头论足。有人说她年老色衰,有人说她身材婀娜,是为极品尤物,有人说她肌肉健硕,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怕此地发生了什么武林纷争。史昭然心里暗骂这些人蠢透了,既然心知肚明此地又纷争还不走,留此地寻死吗?

待幽香楼中兵器交碰声响停止,史昭然知道危机迫在眉睫。他再次向好事百姓大喊:“都走啊!里头有人要杀出来了!”

“怕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是在天子脚下。里头的人再凶恶,我量他也不敢杀出来。”

史昭然无言以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市井百姓虽然愚蠢,但都是无辜之人。若自己退却,这些无辜百姓恐会遭殃。

正当此时,一阵寒风吹过,赤身裸体的戚萍被冻醒了过来。见自己浑身赤裸的被史昭然抱在怀中,马上护住自己的一对美乳,叫唤道:“史少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史昭然放下戚萍,单说:“戚女侠,抱歉!情势危急,一会儿在解释。”

“轰!——”

门梁被一刀两断,巨大的震响犹如平地惊雷。

烟尘未散,衡四海的吼声先行惊天动地:“苏千桃,来受死!”

这一吼便掀起了一阵狂风,将烟尘全部吹散。衡四海立在门前,手里提着的正是南宫正的人头。见到这一幕,好事百姓才恐慌起来,不少人悄悄溜走了。

“不!”见到南宫正人头,戚萍痛苦无比的大喊,随之两腿酥软,跪在原地,又俯下身子,试图爬向衡四海以取南宫正的人头。

史昭然忙制止戚萍:“戚女侠,冷静,快回来。”

戚萍却哭喊着:“不……我要和我相公一起去……”

史昭然只好紧紧的从后腰抱住戚萍,将她往回拖,边拖边道:“戚女侠,这里无辜者甚多,我们得拦住那人。”

戚萍挣扎哭喊:“我的相公……我们一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行侠四海……快意恩仇……你将她怎么先我一步去了……”

“戚女侠,南宫大侠为救人才死,我们不能让他枉死。”史昭然搂着戚萍的纤腰,抚摸她的胸脯,试图让她的情绪平息。

正当史昭然和戚萍纠葛之间,衡四海已经盯上了戚萍。一转眼,他便冲了过来,口中大吼:“苏千桃!我找到你了!来受死!快来受死!”

史昭然一看衡四海将戚萍认作了醉红尘,心想糟糕,衡四海服药后功力大增,即使自己与戚萍联手,亦非衡四海的对手。可南宫正在死前将戚萍托付于自己,那史昭然就要将戚萍视若己出,怎能放任戚萍被衡四海追杀?

衡四海一刀劈下,史昭然紧抱戚萍躲开,这一刀便砍进了路边的老树中。

趁衡四海难以将刀拔出老树粗干之际,史昭然对戚萍喊:“戚女侠,你快走,我来挡住他!”

“不!史少侠……”戚萍抹掉眼泪,啜泣两声,便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的望着史昭然,道,“既然他将我误认为千桃,那当然是我来拖住他了。史少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南宫大侠将你托付于我,我便要将你视作我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

“史少侠,谁是你妻子了?”戚萍略带愠怒的呵斥,“请你自重!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

“喝啊!”衡四海一声大喝,拔出大刀。

戚萍向衡四海叫喊道:“我便是苏千桃,该受死的是你!”

“苏千桃,我要折磨死你!”

衡四海大步流星冲到戚萍面前,戚萍赶不上衡四海的速度,无法躲闪,只好抬剑作挡。为掩护戚萍,史昭然疾疾向衡四海刺去。衡四海却借势以大刀画斜弯月,一刀劈断了戚萍的剑,又在史昭然的腿上开了个大口子。史昭然栽倒在地,看着衡四海扼住戚萍的脖颈,将她提在半空,却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衡四海面目狰狞,疯狂的怪笑,“苏千桃,你终于要死在我手里啦!在你死前,我要尝尝你这骚货是什么味道!”

一听要受辱,戚萍惊慌的大喊:“士可杀不可辱!杀我啊!杀我!”

可衡四海却掏着他的大阳根,一下子就插进了戚萍的两股之间。

“啊啊啊啊!……给我住手!……放开我啊!……”

戚萍当着无数百姓的面,被杀夫仇人衡四海强奸,无法接受如此侮辱的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用拳头连番敲打衡四海的胸口,可自始至终都敲不出个闷响。她一身健硕的肌肉在衡四海的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如同一只待宰割的雌豚。

衡四海一副恶脸,道:“给我好好尝尝我这些年来受的恐惧和苦楚!”

衡四海将手指戳在了戚萍的肚脐上,缓缓往里插入,越插越深,戚萍紧绷的八块腹肌随之逐渐瓦解。戚萍痛苦的尖叫:“不!……不要!……住手!……好疼!……疼死我了!……直接杀了我!……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啊啊啊啊!……”

然而,衡四海非但毫不将戚萍的痛楚放在眼中,更是将指头向上提起,戚萍的肚脐眼便随之撕裂开来,血浆一下子飙得一两尺高。待衡四海又撕扯了一番戚萍的肚脐眼后,伴随戚萍撕破喉咙的尖叫,那原本是肚脐眼的血窟窿彻底被打开了,乃至肠子都从里头滑到了她肚皮上。戚萍捂着自己的肠子,终于停止了尖叫,浑身抽搐不已,大口大口吐着血。

“哈哈哈哈!出来了!让我衡四海的白汁将你的臭皮囊灌满!”

衡四海一高兴,将戚萍的头向后一转。只听一声清脆爆响,戚萍的颈椎断成了两截,舌头被挤出口腔,向外吐出了一大截,下体更是屎尿横流。脖颈被拧断的戚萍还留着最后半口气,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后背,又看看史昭然,茫然的张大了嘴,似是有言难出口。最终,戚萍两眼一翻,不甘心的咽了气。

衡四海却不放过最后的折磨,将戚萍的脑袋连带脊椎拔出了脖颈。看到这番如此残虐的场面,剩下的好事者终于意识到若再不走人,恐怕就走不了了,于是纷纷散去。

史昭然看着戚萍的尸体,感到万分痛心疾首。他未能守住对南宫正的承诺,而戚萍堂堂一代女侠,最终落得在众目睽睽下惨遭奸杀,裸死街头,甚至死无全尸的境地,实在叫人惋惜。

“大哥!”为博取衡四海信任,史昭然只得装腔作势道,“大哥,是我啊,大哥!”

“你是谁?”衡四海丢下戚萍的人头,仔细端详史昭然的脸,分不清他是何许人了。

见衡四海思维混乱,史昭然蒙混道:“衡大哥,我们一起杀了苏千桃,你可记得?”

“苏千桃?你怎知苏千桃?苏千桃在哪儿?”

“大哥,苏千桃被你亲手杀了。是你亲手扯断了她的脖颈。”史昭然抓起戚萍的人头给衡四海看,“你看,大哥,这就是苏千桃,她只剩下头了。”

衡四海大笑:“哈哈哈哈!苏千桃,你终究是死在我手里了!好兄弟,苏千桃死了,我们一起回风云寨,重建往日辉煌!”

见衡四海兴致高昂,史昭然顺水推舟的问下去:“大哥,你可还记得醉生梦死酒?是藏在我们宅子里吗?”

“醉生梦死?你说那醉生梦死酒?”衡四海一愣,又说,“那不是早已被苏千桃喝完了吗?”

“是,大哥,是。你看我这记性真不如你。”史昭然假笑着赔礼,“大哥,苏千桃已死。当年的风云寨的事,你还记得吗?”

“风云寨?……风云寨啊!”衡四海摇摇头,“我一手建立的风云寨啊!就这样被苏千桃毁了……”

“风云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七年前,朝廷诏安了风云寨,并令我拦截一对带着小儿的夫妻……”

九 风云

伏牛山者,坐落于大江、黄河、淮水三大水系之分水岭间,乃秦岭重要支脉。风云寨恰立于伏牛山两座主峰——玉皇顶与老君山之间的山腰平坦之地上,为衡四海所建,以天险为屏障,以茂林为粮仓,常常以劫持往来商队为乐,屯金银财宝无数。

山脚下,一对白衣夫妻带着一足岁婴儿途径伏牛山。

“相公,青木卫突如其来遭人背叛,现在断了消息,恐怕剩下的人已经分散逃亡了。如今只剩你我。我们带着珠儿,难保他安全,真要走伏牛山道吗?”

“我们正遭朝廷官兵追捕,大道难行,走小路虽崎岖,却无官兵查探。”

“可我听闻伏牛山有风云寨盘踞,寨主衡四海武功高强。仅你我二人真的够保护珠儿吗?”苏千桃怜爱的望着怀里的婴儿,“可怜这小婴儿,诞前丧父,诞时丧母,还不足一岁就随我们东奔西走,至今连吐字都不知……相公,我们真能教他长大成人吗?”

南宫义远眺高山,道:“风云寨虽大,但眼线无多,我们只需躲过巡山的山贼即可。随后,我们继续向西南行,只要过了西境,我们就安全了。以后时日甚多,如何教珠儿都可以。”

话虽如此,但南宫义总感到隐隐不安。他们不知道,衡四海和他手下上千名山贼在十几天前方被朝廷诏安。朝廷有令,命衡四海谨守风云寨。因此风云寨巡山的山贼较往常多了四五倍。

“真想念我那小梦颜呢。”

“我等习武之人,以行侠仗义为本心。碰到不公义之事,怎能不挺身而出呢?等风声过去,我们就接梦颜一同去西域安身。”

望着南宫义坚定的表情,苏千桃感到万分安心。

行至半山腰,南宫义见有几名山贼来回巡逻,赶紧斥马回行。正当此时,忽然林中飞来数条飞锁链,七零八落的缠上了马脚,将两人所骑的马绊倒在地。苏千桃摔下马时,紧紧抱住婴儿,用自己紧实的腹肌做垫以挡下冲击,才保证婴儿未受一星半点伤害。但苏千桃自己的后背却狠狠撞上了畸石,遭拳头大的棱角重伤了脊背。

南宫义飞身跃下向前猛栽的马。那马径直撞向一山贼,山贼躲闪不及,被马头撞碎了胸腔,涨大的肺从被肋骨划开的胸侧钻出了一小截。南宫义斩下这山贼的头颅,向其他山贼丢去,以作震慑。

“娘子,伤势如何?”

“不碍事……”苏千桃缓缓起身,“珠儿也没事。”

“我们中埋伏了,此地至少有二三十贼寇。你保护好珠儿,这些贼寇我来对付。”

南宫义话音刚落,一声长哨在山林间响起,由近及远,变化怪异。忽而,又有另一声长哨从远处响起,由远及近,似是在做回应。

“相公,他们在叫增员,我们快走。”

“那我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跟我走!”

南宫义双指凝气于剑,剑走如风,光是纵横的剑气便将扎根深厚的老树连根拔起。只听叫喊此起彼伏,山贼死伤惨重,有的被伶俐的剑气一分为二,有的则被忽然倒塌的巨树压成了肉泥。

“娘子,快随我走!”

南宫义边用剑气开路,边谨慎前行。苏千桃紧紧抱着婴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倘若怀里没这个婴儿,苏千桃早已与南宫义大杀四方了。

突然间,几十只暗箭迎风而来,似一阵劈头盖脸的暴雨一般从背后射向南宫义和苏千桃。南宫义未曾想过暗箭难防,忙回身替苏千桃挡剑。他挡下了百千支箭矢,却不慎漏下了将苏千桃小腿笔直射穿的倒钩箭。苏千桃一个趔趄,为保护婴儿,再次以身作垫,用腹肌扛下飞奔时倒地的剧烈冲击。她的白衣被蹭破了一大块,肩膀手臂全露了出来。

有山贼戏言:“这骚娘们儿肌肉可真结实,又白又大,真想尝尝!”

南宫义大喝:“哪个无耻之徒敢动我娘子!”

“我!”不远处忽而有人大吼,吼声如山崩。只见那人顺着山坡滑下,拦路的树木在他大刀下齐齐断裂,又喊道:“风云寨衡四海在此!南宫义,你今日必丧命于此!你们夫妻的头颅就是我的赏钱!”

“衡四海,你我都是朝廷之敌,何不联手?”

“哼,我早已归向朝廷,又能吃朝廷俸禄,又能挣点外快,岂不美哉?此次圣上亲诏我风云寨在此地候着你,又有李兆丰公公做靠山,只要那你们两人的人头回去,就能换取下半辈子取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败类!”

南宫义不由得越发谨慎起来,来者并非宵小之辈,从他如虹气势和千钧力道来看,他无疑是个高手,而衡四海这名字,南宫义也早有耳闻,确实武功高强,是朝廷的眼中钉。既然来者不善,南宫义决定先发制人,以探虚实。但衡四海亦想着先发制人,好夺个头彩,于是大刀对宝剑,刹那间电光火石如烈阳般耀眼。

“砰!——”

巨响如雷震,南宫义被冲击震的退了数步,手臂发麻,血从他的胳膊流淌不止。

“好功夫……”衡四海喘着粗气,讥笑道,“可惜不过如此。”

这一回合,衡四海小胜。南宫义虽仍有还手之力,可风云寨不止衡四海一人,其他山贼马上又围了上来。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还手执各种暗器、弓箭之类难入英雄豪杰之眼的武器,将南宫义和苏千桃团团围住。

苏千桃看看南宫义,又看看怀里的婴儿,不禁落下眼泪。

“珠儿,看你的命了。”

苏千桃向南宫义使了个眼色,南宫义便挥剑乱斩,硬是将敌人逼退。趁此机会,苏千桃马上将婴儿埋进土里,只留个小口透气。埋完,苏千桃强忍小腿撕裂的痛楚,大吼着奔向敌人:“我与你们拼了!”

一阵明枪暗箭如暴风骤雨般射向南宫义与苏千桃,两人奋力挥剑挡下这阵骤雨,却依然遍体鳞伤。

这时,从衡四海背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大喊:“够了!”

无人敢违抗这女人的命令,那些山贼一齐停了手。南宫义胸口被几支利箭刺穿,手脚也多多少少中了几箭。苏千桃更是身受重伤,她一席白衣被血染得通红,又射得破破烂烂,结实的腹肌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箭矢,一对傲人的豪乳也难免于被射穿的境地。两人硬是靠着一口真气才没断气。

“夫人,你怎么有心情来了?”衡四海故作讨好的问,“我不是让你在寨子里等我回来吗?”

“我一人在寨子里无趣,听闻这里动静大,便好奇来看看。寨主,别担心我,我早是你的人了,怎会溜走?”

女人虽这么说,可衡四海脸上却不怎么高兴。苏千桃抬起头,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这女人美得惊人,衣着简朴暴露,露出与苏千桃一般结实的腹肌,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这是苏千桃第一次遇见春雪。

杨春雪是衡四海捉来的女人,武林世家千金。她十四岁时,北朝动乱,杨家举家南迁,却在途径伏牛山时被风云寨所截。杨家被屠满门,只有杨春雪因惊为天人的美貌而存活。衡四海将杨春雪扣为压寨夫人,日日侵犯杨春雪,将她当做肉便器。久而久之,衡四海对杨春雪有了感情,怜惜得很,可他知道杨春雪始终放不下芥蒂,是他心头一把悬着的刀。

春雪说:“寨主,风云寨仗人多剿杀两位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传出去会被同道笑话。定会有人说你怕了这两人,才使的阴招。”

“我怕?就他们这样,我有何惧?”

春雪几句就将衡四海激急了。春雪心想衡四海只有一人,怎么也比让一群人围剿两位侠士要好。

南宫义与苏千桃站直了身,用剑斩断身上的箭矢,继而剑指衡四海。衡四海提刀,二话不说砍向南宫义。南宫义重伤在身,无力反击,只得提剑架挡。苏千桃见南宫义一直胳膊提不起剑,便抓着南宫义的手,一起发力提剑挡刀。

“娘子!啊啊啊啊!……”

“相公!”

冷光须臾落地,南宫义宝剑断成两截,右臂遭连根砍断。而恰在那一刹那间,苏千桃被南宫义一掌打中腹肌,不由得退了两步,才得以躲过衡四海的刀砍。

南宫义右臂遭斩,自知已无力抵抗,回头道:“娘子,你要活下去。”

“相公……”两行热泪从苏千桃眼眶中滑落。她眼睁睁看着南宫义被衡四海从上往下一掌按成肉饼,溅开的血滴在她脸上成了一点朱砂痣。

“我的……相公……”

衡四海提着刀,走到苏千桃面前,低头俯视她的脸,说:“你也该随你相公去了。”

苏千桃呆呆的说:“那……杀了我……”

衡四海高举大刀,准备将苏千桃一刀两断。

“寨主!”春雪一声大吼,“你是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垂死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妇人吗?”

衡四海一愣,看看春雪,又看看苏千桃,这才想到,若是现在杀了苏千桃,那臭名可就洗不掉了。于是,衡四海便一掌拍掉苏千桃的剑,又撕毁她残破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的立在众人之间。

“传我的命令,将这女人压入风云寨,等大人来收拿。”

是夜,风云寨里的众山贼为庆祝斩杀南宫义,并活捉苏千桃,大摆庆功宴席。推杯换盏间,大鱼大肉大口下肚,一众山贼皆玩得不亦乐乎。待三更过后,大堂里的山贼早已酩酊大醉,连从未醉过的衡四海也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

直至最后一只蜡烛烧到了底,大堂再度陷入昏暗。

春雪听闻屋外已没有闹腾的声响,只剩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便知机会来了。她从仓库里找到了一壶尘封已久的烈酒,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向地牢探去。

风云寨地牢中,赤身裸体的苏千桃两手被拷着吊在天井下,整夜滴水未进。十余支带倒钩的箭矢留在了她身体里,无人敢随意拔出。毕竟谁都明白,若是拔出箭矢,使苏千桃流血致死,那就是拔箭者的过失,而若苏千桃撑不住,那就是她自己命薄,怨不得谁。

“说俺们冤不冤,今儿怎么就轮到俺们几个值守地牢?弟兄们都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俺们在这儿喝凉茶。”

“就是,俺平时也没少干活,今儿这庆功宴怎么就连口酒都喝不着?好在俺们还有这骚娘们儿能多瞧几眼,你看着身材,这脸蛋,这肌肉,啧啧……你说,要是能上手有多好!”

“就是,就是。”

两个值守苏千桃的山贼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被躲在门口的春雪全听在了耳朵里。

“咳咳……”

“是谁?”

两个山贼被春雪的轻咳吓得立马抄起了兵器。

“是我。”春雪推门而入。

“夫人!”那两山贼一见春雪,便将兵器放下,半跪在地。

“行了,不必客套。我刚听闻你们二人似是对安排有所不满,可是如此?”

两山贼忙摇头:“不是,不是。”

春雪随意摆摆手,说:“是也罢,不是也罢,都无所谓。你们去玩儿吧,这儿我看着就成。我半夜乏闷,这儿有个姐妹能聊聊,总比没有的好。”

“可这……”两个山贼面面相觑。

“怎么?你是怕我跑,还是怕她跑?她伤成了这样,连我都能将她弄死。再说了,下山路只有一条,外头还有重重守卫,我和她能出的去吗?”

“夫人所言甚是,那俺们就先行告退了。”

那两个山贼一告辞,春雪便松了口气。她盯了苏千桃许久,默不作声,只是惊讶这苏千桃浑身插满了倒钩箭,竟还能活到现在。于是,她用抹布沾了些水,替苏千桃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擦拭间,苏千桃结实的肌肉让她不禁发出感叹:“这女侠究竟是何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必非等闲之辈。也许,只能靠她了。”

苏千桃是清醒的,她冷冷的俯视春雪,亦一言不发。

“女侠,我知道你是醒的。”春雪将苏千桃的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说,“你说不说话都罢,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希望了。”

苏千桃思索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怎讲?”

春雪看看苏千桃,拖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外头的山贼都已经服了我下的蒙汗药,我们有的是时间……”

春雪花了一段时间,将年少时举家被屠,自己被扣做压寨夫人的故事一一道来。也许在风云寨呆得太久,又也许早已麻木,即使再悲伤,春雪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公惨死,你不想复仇吗?”春雪站了起来,“我要复仇,我要为我全家复仇,我还要离开这里!”

“复仇?”苏千桃嗤笑几声,缓缓摇了摇头。苏千桃身上被倒勾箭管穿的剧痛撕心裂肺,即使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她保守煎熬。“我落得这步田地,只想求一死,随我郎君同去。”

“若我告诉你,你有机会重获新生,杀尽这些肮脏的山贼,你还会在这老鼠窝里自怨自艾吗?”

“你……你当真有办法?”

春雪从怀中取出一白玉小坛,轻轻摆放在山贼的酒桌上,说:“当年我家有一壶烈酒,名为醉生梦死,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此酒以七七四十九味稀有草药酿造,酒中蕴藏的至刚烈性能助饮用者冲破周身闭塞经脉,使饮者功力大增,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女侠,你武功本就高强,饮下此酒后,我想武林之中必无人能敌,区区衡四海又算得了什么?”

苏千桃却怀疑道:“若真当如此,衡四海怎么没喝?”

春雪叹气,道:“这酒名为醉生梦死,其烈性有损大脑。相传,古有饮者,饮过醉生梦死之后难辨梦与现实,更无法记得过往之事,终日昏昏噩噩,最终梦中猝死。衡四海坐享整座山寨,怎会罢手?”

“可我……”话说一半,苏千桃咬紧了朱唇,“如果忘了,我的复仇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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