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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db:作者] 2025-08-04 11:03 5hhhhh 1390 ℃

乍暖还寒的季节,窗外北风呼啸,冷风也是见缝插针,奋尽全力想挤入屋内,但酒吧内的人声鼎沸却从不打算给它们任何机会。顶足热度的暖气,卖力的高声歌唱,啤酒杯外壁留下的水珠,堆叠在座位上那曾为抵御寒冷而穿着的层层,无论是高升庆贺,借酒浇愁,亦或是谈情说爱,秘密交易,你总能在这小酒吧找到一席之地。

虽然话说如此,但这酒吧里总有那么一小块地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坐得了。那就是老板的吧台。要说这吧台,不大不小就刚好能容纳四个人,外面三个吧椅,里面一位服务。里面站着的自然也不是别人,就是这酒吧的老板,林夕,林老板。这吧台的位置刚好还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客人进进出出的,老板刚好能看的见,打个招呼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这吧台还比整体设计的高度要稍微高那么一点儿,就更方便老板掌控全局了,毕竟这也是个酒吧,万一有喝多闹事儿的呢。

这吧台的历史,据老板自己说,是她从一个旧货市场淘换回来的木头。卖她的那人还和她解释说这木头不吉利,是从棺材上拆下来的,有棺材铺关门,剩的这些个木头,她就给搬回酒吧了,那时候正赶上酒吧里装修,她就借着工具自己捣鼓了个吧台和吧椅,就一直用到现在。无论酒吧里装修过多少次,唯独吧台吧椅永远不变,哪怕是和装修风格完全不搭。

这就是为什么这吧台随便坐不得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它是老板的宝贝,也因为一般人要坐压不住邪气。

老客们都知道这规矩,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久而久之,这吧台倒是比这酒吧出名了,大部分人都是慕名前来,就为看一看这吧台,甚至,还有那个不听话的主儿,拦不住,非得坐坐,没几天就出事儿了。更有那个不信邪的傻小子,也来试试,行吧,试试就逝世。自那以后,这邪名出了,生意自然是受了影响,也多亏了老客照顾,勉强维持。

对此,林老板倒是不以为然,反而一笑了之,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满不在乎。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是她留给服务生们的话。

话是留下了,但自那以后,只要开门做生意,林老板就不离吧台半步。

酒吧内的装潢再次变换,立式酒吧再次恢复,客人由死向生,唯独这吧台如旧。七爷轻轻拍醒一旁开始打呼的八爷。

“民国七年,秋……”她娓娓道来。

“等等吧,好家伙,这故事越听越离谱了。”八爷揉了揉眼,喝了口水,打断她,“穿越的事儿咱先不提,之前倒是有那么几起,那个时候,你说你遇上妖怪了,这就离谱。还有,那个时候哪有你描述的这么好的日子,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们哥俩儿都快忙死了,怀里揣的人名簿跟账簿一样,天天到处跑着收人,跟旅行团似的,是不是,兄弟。”他就扭过头看向七爷。

七爷没说话,点了点头。

“再者,你这故事听着像后编的了,太玄幻了。这样,天儿也快亮了,咱简洁明了,直接和我们说这本儿里没有的部分,反正你这本儿我们也得带走作证据。”八爷直截了当。

“二位还真的性急啊,当真不想再听了?”她微微一笑,“要不要再来杯酒?”

“不了,你赶紧说后面还有没有,我们兄弟为公差,要是闲暇无事,也就听你说了。”

“尽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留二位了。故事都记在这本中了,没有其他。就是……”

“就是?”七爷开口。

“关于那时候的事儿,留下的就这么个老物件,算是个念想,二位要是就这么带走了,说实话,挺舍不得的。”她合上书册,抚摸着封皮。

“你想,如何?”尽管七爷用法术隐藏了口舌,但还是说话费力。

“算是交换吧,我想,七爷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者,我想知道什么,毕竟二位怀里的簿子,可是宝贝啊。”

“休想!”八爷突然大吼,引得身后客人目光汇聚。

七爷将手搭在八爷的肩上,微微摇头,回身向身后人群微微点头致歉。

“我想,你不是,想要,名册,而是,里面,内容。”七爷皱着眉头。

“正是。”她满意的笑着。

“害,你这丫头,吓我一跳。”八爷调侃着,伸手去拿吧台上的旧本子,被她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抱在怀里。

“不是说好交换吗?你要找的,我们得回去查查,之后再来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她的语气干脆利落,毫无感情。

“呵,这么长时间,除了之前管桑阁那丫头,还没人敢这么威胁我们爷们儿的!”说着就要动手。

“别,给她,看看,无妨,交差,要紧。”

说罢,七爷从怀中把簿子拿出,翻找起来,独留八爷在一旁运气。

没过一会儿,七爷把一页册子的内容给八爷看过后,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那个警察,姓覃,还和你一样是穿越者,是吧。”

“嗯,但我只知道他的姓氏,毕竟那时,他也不是我的客人,总是那么假正经,恶心,自然来往的也不多。”

“怪不得那个时候我们去他的时候找不到他,原来是混到别的年代去了。”八爷随手在本上写写画画,将那页展开给她看。

“嗯?这么说,我还变相帮你们破了案?”她坏笑着,将怀中的本子放在台面上。

八爷拿起放到内侧口袋,二人起身穿好外套,将吧椅放回原处。

“你这酒吧确实不错,醉生梦死的,等不忙,我们二人会再来。就是,你这套台面,确实不简单,哈哈。”八爷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吧台面,“走了。”他向门口走去,背着身,挥着手。

“我,有个,问题。”

“您说。”

“你既有,本名,何故,还做,林夕。”

“是啊,为什么呢,可能时间久了,忘了吧,少说三辈子之前的事儿了。”

“是吗,多谢,告辞。”

“慢走,以后再来。”

那二人走出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风袭来,吹响了门上的客铃,吹倒了酒桌上的空杯子,吹动了她的发梢。

“就那么死了,算了,人终有一死,过去的事儿,算了。”她偷偷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烈酒,一饮而尽。

“林老板!感谢林老板今日让我们来这儿唱歌!久闻林老板唱功了得,有请林老板献唱!”台上的小伙子朝吧台方向喊着。

她把杯子放下,笑着无奈摇了摇头。

“来嘛!林老板!林老板!”煽动气氛。

台上叫喊,台下起哄,烈酒上头,不吐不快。

“一首老歌,笑红尘,送给各位!”她不紧不慢走出吧台,走上舞台,拿起话筒。

跟随伴奏,缓缓唱起。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是啊,三段经历,三个人生。她的第一段人生,普通平淡。第二段,她还没忘记那个曾经会唱评弹的林夕,和她那些何止悲惨的经历。不过,好在她替她把后面的日子过好了,嗯,算是好吧。以及她所背负的第三段,自愿承受那份混沌。

唱着,跳着,想着过去的点滴,头也痛了起来,从平缓到剧烈,无需太久。她赶紧拉了附近的一个服务生来替她唱,自己奔向后门,打开后门,走入暗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烟盒,她的手已经开始抖了,拿出的第一根烟掉落在地,好不容易夹住了第二根,这火又打不着了。

“什么破打火机……”

她叼着烟卷,摆弄着打火机,一旁的火光突然逐渐靠近,给她点燃了烟。

她深吸了一口,顺着墙边缓缓蹲下,顺手摸了摸一直在一旁围着她喵喵叫的小猫。

“多谢。”她抬头看着他。

“不客气,老板。”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您这是,瘾犯了吗?”

“我要是你,还想干下去,就不会多问。”她起身,看着他,笑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不该多问。”他连忙道歉。

“没事,有好奇心不是坏事儿,就是别太多就行,你也知道,这店里,南来的北往的,什么人都可能有,别惹事儿就完了。”

“是是是,就是因为您的烟味有些不同,一时没管住嘴……”

“哈哈,可以啊,鼻子挺灵。我抽的不是烟,里面不是烟丝,更不是你说的那种脏烟。是药,特制的,为了我这破头疼。”

“您没去医院看看吗?”

“去了,没用,不然也不会信这偏方啊,你说是吧。行了,别举着你那根烟了,这会儿风大,快烧到手了,不会抽烟没事,想聊天问事直接来找我就行。”她点了点他手上的烟。

“啊,啊,是,抱歉。”他赶紧把烟头熄灭了,丢进垃圾桶。

“你……”她仔细看着他,“是今天新来的吧,我记得姓刘……额……抱歉,叫什么,忘了。”

“刘叔懿,我叫刘叔懿。”

“叔懿,还挺好听,在家里是老三?”

“是。”

“哪儿人啊?”

“南京。”

“南京,好地方。等天亮还有别的活儿吗?一般在我这儿打工的都是兼职。”

“额……没,就……兼职写手……”

“那还挺辛苦的啊,只是为了赚钱吗?”

“不,是……想成为……作家……”他说的很小声。

“嗯,很伟大的目标,加油啊,坚持下去,会实现的。”她用之前那根的烟尾又续了一根,“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闲聊吧。”她抬头缓缓吐出烟雾,看它们被风吹散。

“是,我知道我不该,但我听到了您和那二位客人讲的故事,我觉得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所以,我想听后续。”

“后续啊,那可难说了,他们把本儿拿走了,有些细节就很难描述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行了,快打烊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回家歇着吧,等我想想,等下次到你的班,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告诉你。”

“哎,好嘞,谢谢老板!那我先去收拾了。”他欣喜的跑回后厨。

她灭了手里的烟,跟着走进后厨,寻了点剩下的食材,简单处理,小碗分装,端了出来。

“天儿冷,饿急了吧。”

她慢慢的把手里的盆碗放在地上,附近熟悉的小猫小狗慢慢的摸索过来,毫无顾忌的贪食着,“慢慢吃,不急,还有呢。”她摸了摸它们。

不远处的阴影里,不停嗅气的小鼻子露了出来,还有一双闪烁的小眼睛。

“哟,今天还有新客啊。”她赶紧回厨房又拿了个碗出来,放在一个相对安静,靠近那位小朋友的地方。

“来吧,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她弯着腰,语气很轻,生怕吓到它。

它慢慢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走两步退一步的向前,想吃,又怕,小眼神盯着碗,还要盯着她。

“貉吗?貉啊……”她慢慢蹲下。

“小禾……”

她看着那只貉,说出了这个名字。面前毛茸茸的貉,没有任何反应,叼起一部分食物就跑走了。

“也是,那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呢。”她突然笑了一下,朝那只貉消失的阴影喊着,“喂,不知名的小貉,如果你见过一个可以变成人,或者,曾经能变成人的,叫做小禾的小母貉,记得告诉她,她林夕姐还活着,让她来看看我!怎么来都行,我知道建国之后不能成精!也不算你白吃我东西!”喊完,她反而自嘲的笑了起来,“图什么呢。明明也清楚,自丛林变成蒸汽引擎那时,灵气殆尽,人或动物,只得二选一。”

等小动物们吃完,收好盆碗,摸摸揉揉散去,她关好后门,清理吧台,检查店内,锁好大门,和伙计们告别。

走回家的路上,风停了,小雨初落,耳机里依旧是那首笑红尘。

“也是,桑阁不缺旧人,就算不想,他们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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