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地球上的另一天刚刚升起。

天空是蓝色的。天气真好。

一位年轻女子正在森林中奔跑。

树很高。阳光明媚。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森林清新干净。

光线很暗，但足以让人看见。

那个年轻女子穿过森林。

她的头发很长。她的棕色头发在身后飘动。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很小。她的手指很细。

她的指甲下面有污垢。

她在想。

她头痛。

她抬起头来。太阳高挂在天空。

她的腿很痛。

她渴了。

她用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

她的牙齿上有血。

她吐了一口唾沫。阳光温暖地照在她的脸上。

天气真好。

森林里一片漆黑，郁郁葱葱。

鸟儿很明亮。

这一天还很早。

李牧走到她的后面问：“埃莉，你怎么停下来？”

她没有转身。她只是继续走。

“埃莉！”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骗子。”

他抓住她的肩膀。她对他不屑一顾。

她继续走着。

“你又怎么了？”

“骗子。”

“你表现得很奇怪。怎么了？”

“你是个骗子。”

他走在她旁边。

“我不是。”

“是的，你是。”

“不，我不是。”

“骗子！”

她继续走。

“告诉我真相。”

“我说的是实话。”她撅着嘴往前走。

他们继续走着。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怎么看待我梦到的事情？”

“骗子。”

“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保持沉默。

“埃莉。”

“闭嘴。”

他停了下来。

“你伤害了我的感情。”

“那希望我怎么说？说一些粉饰的谎言？说宇宙中只有人类是智慧生命？我没有跟娜塔莉做爱？”

“我不想打架。”

“但你就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是的，是的。”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除了这个。”她继续走。

“你想让我撒谎让你开心？”他怀疑地问道。

“我不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你想听的。”

“不，不是。”她看着自己的脚。“我要你告诉我真相。”

“真相就是我们梦到的事情，比我们发达的外星文明要征服我们，我想让我们活下去。”

“但你怎么知道这是事实？也许这是谎言。”

“我为什么要撒谎？”他愤怒地问道。

“你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谎者。”

“相信我，如果这是假的，为什么我梦到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与人类接触不到的科技？”

埃莉继续走。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说的不是实话。你对我很不诚实。”

“相信我，有些事情你现在不知道更好。这是因为我爱你。”他边走边问：“现在，你难道不跟我一样仇视这个堕落的世界吗？”

“不。”

“为什么不呢？”

“我不想和对我撒谎的人分享仇恨。”

他停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没有转身。“我没有撒谎，只是有些事情以后告诉你。”

“哦，好吧。但不要把事情瞒着我。这不好。”

“我知道，现在愿意听听我们从那些外星种族得到的东西吗？”

她耸耸肩。“当然。”

“好，首先我问问你，为什么人类拥有寿命？”他指了旁边的树问。

树叶是绿色的。

“寿命？”

“是的，寿命。你知道，大多数人怎么能活到一百岁或更多。”他伸出手说：“但我们终将衰老，甚至加速。我现在18岁就已经有白头发了。但有没有一种方法让我们免于衰老与死亡？”

他看起来很伤心。

她端详着他的脸。

她说：“你为什么不撒谎让我开心呢？”

寂静无声。

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对待你，我之前忽略了你的独立人格只想控制你。我现在没兴趣活下去，我想死。”

“好吧，去死吧。我不在乎。”埃莉怒气冲冲地说。

“不，埃莉。”他悲伤地说，拉着她的手。

“我们走吧。”

他们一起走。

他们来到空地。

那是一棵树。

他坐在草地上，把她拉下来，坐在他旁边。

“我们实在是太弱了。但是我们可以从衰老和死亡中拯救出来。我说了这些让你不开心的话，真是为了让我们能互相理解。”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有正常的关系？”

“因为，我无法理解正常的社交与爱情。我做的反常行为并不是我故意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会让我再让你跟我上床吧？”她问道。

他微微一笑。

“不。”

她报以微笑。

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瞥了一眼手表。“好吧，所以你想让我们建立新的稳定感情。我明白了，现在能解释你想做到永生是什么吗？”

他什么也没说。

她说：“你肯定想永远活下去，你就是那种人。”

“不完全是。”他没有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你知道的，在细胞的染色体末端有一段短的多重复的非转录序列及一些结合蛋白组成特殊结构的端粒DNA，在细胞中主要起着保护染色体免受伤害的作用。相对应的，有一种可以合成端粒DNA序列的酶，叫做端粒酶。”

“你想增加的是端粒酶，对吗？”

“没错。”他解释说：“端粒酶可以保护染色体，而端粒酶如果在细胞中不断生长与保持活性会发生什么？”

“它越来越短，不能保护染色体。”

“确实如此，因此生长更多的端粒酶可以提供更多保护，延长细胞寿命。”

他停顿了一下。“龙虾始终保持端粒酶的活性，因为端粒酶的供应稳定而均匀，这意味着它们的细胞会保持原始、年轻且不断分裂的状态。因此它不会接近海弗利克极限也不会衰老。”

“但我们不是龙虾，是吗？”埃莉问。

“不，我们不是。这就是为什么这么难做到的原因。”他站起来回答。“必须有另一种方法。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阻止衰老过程。”

“那么，你真的想永生吗？”

他点点头。

她说：“那你得告诉我怎么做。因为我不会在谎言上建立关系。”

“因为基因必须被传递。基因希望通过繁殖进化物种，这就是个体死亡的原因。但我们不想死亡。一般来说，在细胞培养的理想条件下，人类细胞在进入衰老之前可以分裂52次，而未分化的干细胞和癌细胞并不限于此。这就是我们如何实现无限制的长寿。”

“你打算怎么做？”她怀疑地问道。

“通过繁殖。”

“什么？”

“我们从一个年轻的干细胞中提取端粒酶基因，并将其注射到胚胎中，这样孩子就可以充分防止衰老。如果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受细胞分裂次数限制也没有癌变的永生化细胞？这孩子生来就有端粒酶，因此可以长生不老。”

“你想让我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吗？”她震惊地问道。

“不，我只是解释，你怎么看？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是实现我们想要的唯一途径。”

却莉想了想。

她说，“如果需要的话，我想我能做到。"

“是的，埃莉，这就是需要的。”

他们回到地上坐下。

她说：“我该怎么做？风险是什么？”

“风险很小。如果你愿意，这些细胞可以随时被破坏，你不必与任何人共享这些基因。我们有技术让你成为载体。你可以生孩子。这些孩子的端粒酶活性正常，寿命很长。细胞有可能会失控分裂，导致癌症。只有当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你才应该冒这个险。顺便说一句，这些细胞甚至不能保证工作。我们才刚刚开始测试它们。"

埃莉又想了想。

“我想我能做到。这将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但我想这是为了更好。”

“这是一个高尚的决定，尽管目光短浅。你应该明白现在的法律可不会容忍这种情况，我们需要秘密尝试。但是，如果你想继续，我需要你同意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她好奇地问道。

“首先，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在做什么。如果你同意这一点，它将留在你和我之间。没有人会知道。第二件事是，一旦我们做到了这一点，我们就再也不用提它了。你会忘记你曾经是载体，你会有一个正常的生活。唯一能提醒你这种不寻常情况的是你的孩子，你时不时可能会患上癌症，因为这是成为携带者的风险。除此之外，你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经历一生。”

埃莉权衡了她的选择。

她说：“我想我能做到。”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回家吧。修建一座生物研究室的钱只有我父亲有。”

“但是……我以为你父亲死了。”

“是的，但他是个富人，他总能找到钱做他想做的事。我去买我们需要的设备，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

实验室是校园里的一座小楼，离宿舍不远。它是预制的，只提供基本的便利设施。然而，这些设备是现代的、最新的。

我工作得很快，几天之内就从这位妇女的骨髓中采集了几个活细胞样本。

正如海利森科博士所解释的，这些细胞不会不受控制地分裂，也不会癌变。但是，如果我们在转移过程中取得成功，他们将永远活着。

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这些细胞将在受孕时注入女性胚胎。这将确保孩子的所有细胞都与捐赠者相同，因此所有细胞都是不朽的。

我负责细胞培养，包括实验室培养细胞的基本设备。我只需要添加人类血清、营养素和一种诱导细胞分裂的药物。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过程。我以前做过很多次。

真正的挑战是将细胞培养物及时送到女性的下一个月经期。

埃莉坐在椅子上盯着我说：“李牧，你确定能成功？”

“是的，”我说。

“但你说细胞不会失控分裂。你怎么能确定？”

“如果那些生物没有骗我或者我失误的话。”

“你什么意思？”

我解释了发生的一切，以及我是如何拯救自己的。

埃莉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她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继续这样做。即使它能起作用，我也不想成为一名载体。我想回到我的记忆之前…我想回归人类。”

“我明白，埃莉。但是，你必须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你知道每一年地球会死去多少人吗？我对这些数字是麻木不仁的，即使全人类死亡也能让我与你死。但是，事实是，每年都有人死亡。当你明白这一点时，这是我们做出的崇高牺牲。看，已经开始了。你已经拯救了生命。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们一样成为携带者，但那个孩子的寿命会更长。难道你不想充分利用你的时间吗？我愿意。只有毁灭旧世界才能创造新世界，这也是我们活到那些怪鸟入侵时依然唯一办法。懂？”

埃莉有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她盯着面前的桌子，然后抬头看着我。

“我想……我想我能做到。”

“太好了！”我说。“你做得对，埃莉。”

埃莉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

“现在，让我们回去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好吗？”

“是的，”埃莉说着站了起来，抓住椅背。

我们走回宿舍。埃莉径直走向她的床，我走向我的书桌。我在一个屏幕上调出了一张人脑地图，旁边有一张纸和一支铅笔。

埃莉在地图上画了一个长方形，说：“这是我们的目标。”

我在长方形旁边草草写下了“饥饿”一词。

“还有别的吗？”我问。

“没有。”

“很好，准备入梦。我们要和那些怪鸟交流一下。”

埃莉闭上了眼睛。

我开始唱圣歌，开始用低沉、舒缓的声音说话。埃莉开始深呼吸，很快她点了点头。

我们相拥而眠，很快共同进入了梦境。

在梦中，我们回到了地球。我们在森林中间，徒步旅行。埃莉穿着一件绿色的裙子，我穿着一件灰色的。

我们肩并肩穿过树林。我看了看说：“怎么了，埃莉？”

埃莉看向一边，远离我，说，“我不确定。”

我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埃莉说：“我很害怕。”

“你为什么害怕，埃莉？”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太奇怪了。”

“这没有道理，”我说。“这只是一场梦，一切都很奇怪。我们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真的很害怕。这不是……”

“你什么意思？”我问。“告诉我怎么了。”

埃莉什么也没说，又向旁边看了看。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如果这里是梦境？为什么我们能在一起到这里？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是个梦？我是说，一切似乎都很真实…”

“这正是我的问题，”我说。

“你认为…?”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那些鸟说的是真假参半。这里或许不是一个梦是其他什么地方，但我们很快就会发现真相。”

埃莉点点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等待，那些怪鸟知道我们来了，它们会来见我。”

埃莉看起来很紧张。“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里吗？”

“你确定你不会在这片森林迷路？另外，那些鸟是把你作为食物看待的。”

“哦，来吧！别这么胆小！”她踮起脚尖吻了我。

我看着埃莉的眼睛说：“在那只鸟到来之前，我们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宁愿你让我来决定。”

“不，”我说。“如果我们要这么做，我们就按我的方式去做。我来说话。”

“很好！”埃莉跺着脚说。

鸟飞进来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得多。埃莉和我一动不动地站着，那只鸟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离我们只有几英尺远。

“你好，”小鸟说。它比娜塔莉大点，比人类高一点。它有一个细长的喙。

“你好，”埃莉说。

“哦，你是新来的女孩，不是吗？”小鸟问道。

埃莉说：“是的，我是埃莉。”

“我叫阿米莉亚，”鸟儿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李牧，”我说。“娜塔莉呢？”

“她走了，”阿米莉亚说。“我应该是你今天的监护人。”

“那么，你为什么不呢？”

“这些奇怪的鸟令人讨厌，”埃莉说。“我宁愿独自一人。”

“有点孤独，”阿米莉亚说。

“你就不能和鸟说话吗？”埃莉问。“这个看起来不错。”

“说来话长，”我说，“能带我们去你们的巢参加预定的会议吗？阿米莉亚？”

“好吧，好吧，”埃莉说。

阿米莉亚把我和埃莉带到她的巢穴。

当我们到达那里时，她说：“跟我来。”

我们跟着阿米莉亚来到鸟巢，那是树上的一个洞。

“这边走，”阿米莉亚说。

埃莉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亲爱的，你对一切都有不好的感觉，”我说。

“闭嘴，李牧，”埃莉说。

“那么，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阿米莉亚问道。

“我们像其他人一样穿过了门户，”我说。“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怎么来的？”

“嗯，我无法解释，”阿米莉亚说。“你能想象一个异星生物在遥远的星系，居然能进入我们的意识吗？”

埃莉点点头。“是的，当然，”她说。

阿米莉亚说：“想象一下，这种生物在地球上有着物理形态，能够在这里旅行。”

“我们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外星人。”我耸肩说：“但我们依然可以共处，当然，在你们统一我们的星球后。”

“哦，太好了，”阿米莉亚说。“我担心你说的话太蠢了，不可能是真的。”

“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说。“我会努力帮助你们的种族，像信徒服务神明一样。”

“好吧，那很好，因为我只是来帮你自助的，”阿米莉亚说。

“什么？”我问。

“这是一句古老的英语谚语。意思是‘一鸟在手胜过两鸟在林’。”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困惑地说。“但它在这里是如何应用的？”

阿米莉亚说：“理论上好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它是真的。”

“那么，真是什么意思？”我问。

“嗯，”埃莉说。“也许这不是真的，但还是好的。”

“很好！”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问这个，你这个傻瓜，”阿米莉亚说。“我在问你能不能帮我摆脱这个讨厌的小女孩。”

“不，但这是个好问题，”我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你能帮我吗？”

“我对哲学一无所知，”阿米莉亚说。“对了，你为什么仇恨你自己的种族？宁愿选择帮助我们？”

“我不恨我自己的种族，”我说。“我只是碰巧更喜欢你自己的种族。”

“哦，”阿米莉亚说。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问。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阿米莉亚说，“我想你真的很好奇我们想要什么。简短的回答是‘你’。”

“那么长的答案呢？”

“长期的答案是‘统治世界’，”阿米莉亚说。

“什么？”我说。

“对话结束了，”阿米莉亚说。

我回到埃莉身边，说：“在得到解释之前，我们不会离开。”

埃莉说：“好吧，但别怪我。”

我们跟着阿米莉亚来到了她的目的地，一座与人类有某种联系的鸟类之城。这座城市很大，看起来像是有机地发展起来的，没有太多的规划或设计。城里有成千上万只不同种类的鸟，它们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不定期地聊天。

埃莉说：“我们必须会见这个地方的领导人。”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他们将决定如何使用你，”埃莉说。

“但我以为你恨所有的鸟，”我说。

埃莉说：“这并不意味着仅仅因为它们是鸟，我就必须给予它们特殊的权利。”。

阿米莉亚说：“这些鸟和其他公民一样有权利。”

我说：“那么我们人类呢？”

“我们不在他们的统治之下，所以我们没有发言权，”埃莉说。

阿米莉亚说：“那么，我们去见领导人吧。”

我叹了口气。“我想我们应该这样做。”

在阿米莉亚的带领下，艾莉和我跟着她来到了一座用骨头建成的建筑。

“这里是宗教委员会的建筑，你们要注意姿态。”

她打开一扇门，我们走进一个有五排椅子的房间。房间里有几种不同的鸟类，它们看起来都很重要。我们的座位朝前，在最长一排的末尾。

阿米莉亚说：“这是社区委员会，叫做大会。”

“就像是，我们将决定你的命运？”我问。

“不，我们将讨论你的命运。”阿米莉亚说：“大会将决定你的命运。”

“什么！但那是……”我说。

“没有但是，”阿米莉亚说。“如果你说服了我们，你将成为我们殖民地球的代理人与我们亚种的祖先，如果不能说服我们，你将死亡。”

“你会决定吗？”我问。

“我会的，”阿米莉亚说。“现在，请坐好吗？”

我坐着，环顾房间。房间里有许多不同种类的鸟，都穿着不同的衣服，坐在不同的一排。这些排是按性别分开的，所有的雄性在一边，所有的雌性在另一边。鸟儿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阿米莉亚，没有向我做任何咄咄逼人的手势。

阿米莉亚说：“你们现在依次发言。请自我介绍一下。”

我说：“我叫李牧，这是艾莉，我刚和我的朋友来这里见你。”

“你想要什么？”一只雌性黑鸟问道。

“拯救我的同胞，我的种族停留在阶层经济与母星上，当我了解了你们的先进的科技、文化与信仰，我希望你们能解放我的种族并领导它迈向繁荣。”

那只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继续。”

“嗯，我……”我说。

“你是个傻瓜，”一只看起来更男性化的鸟对我说。

“什么？”我说。

“你是个傻瓜，”鸟儿说。“只有动物才会相信你的建议是好的。”

“这是个好主意。”我解释说：“我相信你们比我们更发达的经济能诞生更文明的道德标准，我相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我们能够朝着团结和繁荣的方向发展。”

鸟儿说：“你是个傻瓜。两者不能共存。一个永远会支配另一个。”

我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小鸟说：“你相信世界上有丰富的资源可以用来创造一个乌托邦。你不明白，无论你给了人们多少，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他们所拥有的。他们总是想要更多。”

“你可能是对的，”我说：“但是，领导人的作用不是推动人民走向更伟大的事业吗？”

鸟儿说：“对动物的深刻思考。你没看到我们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动物没有什么不同吗？我们为食物而战，为领土而战，为性伴侣而战。我们为地位而战。我们为统治权而战。动物就是这么做的。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除了我们内部团结一致与共情共存，我们与你们没有什么不同。你不明白。你是动物。你不懂支配。你不懂服从。你所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一个可能获得个人利益和自私野心的地方。你没有未来。”

“我不同意，”我说。

“你不了解领导者的方式。你是一种动物。你不了解支配的必要性。你的言语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有机会你也会反抗我们。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你会被杀的。你没有未来。”

阿米莉亚说：“伙计，请让我们换个话题吧。我们应该讨论的是怎么殖民地球而不是他的性格问题。让那个人说吧。”

“有人告诉你必须做什么，”黑鸟说。“现在就去做吧。”

“谢谢，”我说：“再次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与您交谈。”

你看着阿米莉亚，她说：“别等太久，我们的情况很紧急。委员会将讨论你的提议，并决定如何处理你。尽量保持冷静。祝你好运。”

我跟着阿米莉亚穿过隧道，我们离开了殖民地。

你看着她。“它们在你的星球上也这么做了吗？"

“是的，”阿米莉亚说。“委员会决定被告的命运。它可以是任何形式，从死刑到无期徒刑、流放、减刑，甚至赦免。我们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干涉。”

“我不明白，”我说。

“如果一个殖民地被发现违反了银河法律，此事将被提交给银河议会。该委员会由来自每个文明星球的代表，以及来自高度发达的银河系外国家的少数代表组成。投票结果是有约束力的，即使对单个行星也是如此。例如，如果议会三分之二的人投票谴责该殖民地，整个殖民地就会被消灭。”

“什么？”

“这不是一件好事，”阿米莉亚说：“但这样做是为了确保银河系所有公民的安全。这是不幸的，但必须这样做。”

“我……明白了。”

“现在，请让我们去开会。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

会议室位于一条长走廊的尽头。房间的两边各有一扇门。阿米莉亚敲了敲左边的门，说：“进来。”

门开了，阿米莉亚说：“这边走。”

我们走进房间，阿米莉亚说：“请坐。”

我们坐在房间里两张长桌子中的一张旁边。阿米莉亚说：“现在，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试着记住银河委员会的成员长什么样。这将帮助你识别和命名物种。成员都是高度进化的，不会像我们两个，但你应该能够缩小范围。”

我想了想银河议会的成员。

“好吧，谢谢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报你的帮助。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有机会报答你。”

“哦，别担心，”阿米莉亚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会一直乐意帮助你。现在，请让我们谈谈你的这个问题。我知道你说过你不想但是…这可能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最好办法。”

“你有什么建议？”

“这很简单，”阿米莉亚说。“你想充分利用你得到的一切。我也是。我们应该一起工作。”

“我们怎么知道这不会适得其反？”

“我们有办法，”阿米莉亚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发挥优势。如果我们共同努力，我们可以拯救殖民地，也可以拯救我们自己。我们都可以自由，我们可以有机会了解彼此。”

“你有什么建议？”

“我提议交易。你帮我，我帮你。我们得到了殖民地。我们得到了自由。我们开始生活，我们开始了解彼此。”

“作为回报，我能得到什么？”

“你找回了自己的生活。你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你将被允许决定你想要做什么。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你都会拥有。自由、安全、理解……一切都属于你。”

“你什么意思？你会给我什么？”我困惑地问，她的词汇表达很艰涩。

“我会给你永生。我会给你永生的力量。我会给你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的机会。你会像我一样。”

无限，永恒…这些都是吸引人的东西。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需要这一件事。我被诱惑了。阿米莉亚显然给了我最好的交易。

“让我想想，”我说，“不朽、权力和自由……你真的认为我会放弃所有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像你一样？”

“是的，”阿米莉亚说。“你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有多么罕见。你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强大。想想你能用这种力量做些什么？你可以征服银河系。你可以变得比你最疯狂的梦想还要富有。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但我不想做那些事，”我说。“我只是想复仇，对人类复仇。我想看到世界燃烧。也许我会导致种族灭绝…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会有那么远。”

“你可以做所有这些事情，”阿米莉亚说。“有了我赋予你的力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想想看。你会让其他人为了什么而受苦，仅仅为了抓住你想要的机会？你认为地球上还有其他生物有这种能力吗？不，你是第一个。你会与众不同。你将是同类中的第一个。你将拥有这种力量。你不想成为英雄吗？”

“不，”我摇摇头说。“我不想成为英雄。我想成为恶棍。我想让人恐惧。我不想帮助人类，或任何其他物种。我想毁掉一切。”

“你不觉得这有点极端吗？”阿米莉亚问道。“你没有别的事情想完成吗？”

“还有一件事，”我说，“但太危险了。即使我真的得到了，也要花太多时间。银河系是个大地方；我必须去我需要摧毁的地方。”

“你总是可以和一个更强大的外星生物结盟，”阿米莉亚说。

“你是对的，我有一个请求，你们统治地球时不要伤害婴儿。”

“我想我不会的，”阿米莉亚说。“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无情。”

“不管怎样，”我说，“祝你入侵好运。我相信你会赢的。”

“谢谢你……”阿米莉亚说。

我以为听起来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只是笑着走开了。

我看着她走了。

“征服，我的爱，”我说，“征服。”

我站起来观察这些鸟的结构，这很奇怪。它们的骨架是由管状和格子构成的，但它们的皮肤却完美地伸展在上面。然而它们一点味道也没有。它们的骨头是由一种重量轻，但非常坚固的材料制成的。骨骼是由肌肉连接在一起的，就像我们拥有的一样，但这些生物拥有的肌肉要多得多。这些生物的力量之大令人震惊。

我四处走了一会儿，观察着这个殖民地。

这真的是一座城市，由这些生物建造。这个殖民地是巨大的，在它周围的青山上，有各种大小和用途的建筑：一些用于睡觉，一些用于吃饭，一些用于工作，还有一些用作装饰。市中心是一个大型的市场广场，殖民地最大的建筑直达天空，所有建筑都被高墙包围。

这些生物的房屋都高峰入云，塔楼向天空延伸。城楼好像活物的耳朵，房屋好像活物的眼睛。一起，它们能够观察天空和地面上的一切。

建筑物在街道上投下奇怪的阴影。一些较小的建筑是黑色的，可能是因为没有窗户，而另一些则是明亮的，可能是因为灯笼。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我不太清楚它们的位置，但它们夹杂着海水的咸味。

我被带到一所看起来与其他房子大不相同的房子。当我走近门口时，四只蓝色的大蝴蝶落在我的肩膀上，开始抚摸我。

“你是幸运儿之一，”门说。“进去吧。”

我走了进去，蝴蝶跟着我走了进去。

“欢迎来到你探索的终点，”

“你一定有非常特殊的理由来敲我的门，”我说。我很好奇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但我也很谨慎。

“我有一个理由，”蝴蝶说，“但那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解释一下，”我说。

“你不是一个信徒，”蝴蝶回答。“你不属于这里。”

“我有没有别的办法说服你？”我问。

“没有。”

“如果我成为信徒吗？”

“不。”

“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用这力量作恶？我会尽我所能，看到生命毁灭的终结？”

“不。”

“你这个固执的家伙，”我说。

“生命的存在是有原因的，”蝴蝶说。

“原因是什么？”

“你会毁掉我们所有人，”蝴蝶说。

“我明白了，”我说。“我想我会上路的。”

“等等，”蝴蝶说。“在你走之前，回答我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认为生命没有价值？”

“因为我看到了，”我说。“生命的诞生与消亡，它永远没有意义。没有好，没有坏，没有光明，没有黑暗，没有意义。”

“你是个傻瓜，”蝴蝶说。“不。生命有价值。它是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嗯，这是一种很好的情绪，”我说：“但恐怕我不能同意。唯一存在的东西是物质，物质和能量都可以用于善或恶，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善和恶。物质可以用来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也可以用来制造更多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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