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符离涯终于来了。何棠望着他，直截了当地问：“我明明只需要接受下半身的改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然后，我到底还剩多少？”

　　他坐在乳胶床垫对面，认真地说：“嗯，我想想，不与外界直接接触的器官都留下来了。你不需要进食，消化系统就都去掉了。肺用纳米乳胶重做了一个，你的脸也是。子宫倒是还留着，把里面的保护膜弄掉就能生育。这些都是谭总的要求，我还奇怪你为什么愿意接受这些条件，原来你是被骗了啊。”

　　她大为震惊，望着身体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他是……”

　　谭一泉谭总，天奥娱乐公司的掌权者，曾给予她大量支持，甚至包括一定的经济援助。她答应改造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报恩，达成双赢的美好局面。

　　“唉，别怪我打击你，这配置完全就是想把你收为性奴养在家里嘛。无论你心里如何抗拒，身体都会忠实地听从主人的命令，调教一段时间你就会放弃抵抗甘心为奴啦。你无法求生又不能寻死，屈服就是你唯一的结局。”

　　换在以前她肯定会觉得是天方夜谭，现在却无法否定这种操作的可能性。她害怕得瑟瑟发抖，惊恐地说：“不要……我不想变成奴隶……”

　　她开始哭泣，却无法流泪。符离涯默默看着，过了一会才说：“那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谭总名下的公司出现严重财务问题，他无法补足后续的研究经费，所以你就不再属于他了。坏消息是，从现在起你要留在这里，配合我研究纳米乳胶实际应用的效果。至于要留多久，我也不知道。”

　　她愣住了，那她岂不是白白接受改造了？成为大明星的梦想悄然破碎，以后她要怎么过？

　　“配合研究是有好处的。只要签下合作协议并遵守规则，你的债务就会被解决。研究结束后，你可以选择维持现状，也可以恢复原状，还能获得一笔补偿，足以开始新的生活。我以我的名义保证，这个协议非常公平，不会暗藏陷阱。”

　　她差点成为性奴惨遭雪藏，她真的没法再轻信任何人了。她只是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那我先告诉你研究的方向吧。首先要研究这样的大量使用会不会在较长时间后显现出副作用，例如你的精神状态有没有变化，大脑会不会发生异常退化等等。每一天的身体数据都会被记录并上传，预估观察期为两年。然后……”

　　“等等，”何棠发现了重点，强行打断他说。“两年是不是太久了点？”

　　符离涯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再低头对视道：“嗯，坦白说不算久，因为两年属于理想情况。而且参与全身改造的只有你一人，也只能在你身上获取最全面的数据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被骗得不轻，经纪人肯定不是无辜的。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无奈地说：“抱歉打断你了，请继续吧。”

　　“然后，咳咳，然后就是测试性行为的详细感受，能不能跟原来的身体一样精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意思。”

　　符离涯没有像往常一样滔滔不绝地解释，而是让何棠自己理解状况。她还能怎么理解呢，当然是往黑暗里理解了。谈到性爱就会想到男人，谈到男人就会想到交媾。即使他们享用的是纳米乳胶她也难以接受，因为真正的参与者依然是她。身体接受了改造也还是她的身体，更何况现在的感觉与过去几乎一致，她怎么能对他人的侵犯置身事外呢？刚刚才庆幸自己脱离了成为性奴的悲惨结局，现在就重新成为了性奴，真是尴尬极了。被羞耻感笼罩的她浑身发热，白皙的脸蛋竟然浮现出些许红润。她义正辞严地说：“这……这完全不行，我不能接受！”

　　符离涯摇了摇头，仿佛早有预料似的说：“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们会注重保密的，不会有人泄露过程的录像。”

　　居然还要录像……这么羞耻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

　　其实她刚刚那么说是想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实际上不太过分的话她是愿意接受的。借性爱缓解无聊绝对是优质的手段，只是太随便答应容易给人留下淫荡的印象。可录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日后绝对会被人拿着视频勒索，还怎么好好生活啊？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把录像发到网上，嘿嘿嘿嘿……”

　　她才不想让这种经典对话和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拒绝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我一定要拒绝！

　　“不过呢，说是性的测试，实际上主要是自慰，以及少量的机械辅助自慰。男人是没有的，不知道你会高兴还是会失望，总之就是没有。”

　　自慰？机械辅助自慰？没有男人？这又是什么情况，测试女人的性爱感受居然不会有男人参与？

　　“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失望？没办法，大家都很忙，手法不对就会浪费时间，所以自慰是最好的测试方法。反正会产生性快感的部位就那些，最多用机械辅助一下凑合一下就行了。”

　　何棠不敢相信符离涯会说出“凑合”二字，不严谨的用词令她十分震惊。他不会真觉得机械什么的能跟男人比吧，再说他自己就是男人，怎么完全没有征服女人的自信呢？她内心不解之余选择保持沉默，因为现状大体上符合她的利益，强行发声容易打破全面共赢的平衡局面。

　　“虽说阴道也是用纳米乳胶组成的，但是过度沉浸终究是坏事。到时候请节制点，不要玩得太过头了。”

　　何棠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回答道：“好的好的，我会注意的。”

　　担心我自慰上瘾？拜托，这种事情谁没做过啊，多的时候一天三四回，完全是小意思。

　　第二天，她细细检查协议后痛快地签了名，在实验室里的长期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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