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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里安悠加 R-D-203104-001-04 “直立锁定限令寸止实验”,2

[db:作者] 2025-08-01 21:24 5hhhhh 9720 ℃

加遊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身体前倾摔出去的,还是凭借生存本能才至于以如此之快的步伐冲进街道——并立刻跌倒在地。

——好痛。整个脑袋都像被震荡波给席卷一样,痛得令人想要呕吐。

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因淋到雨而生疼无比的后脑勺。与此同时,一边摇摇晃晃地起身,一边转过头望向原先站位的侧方向。

“你、你是……!?”

“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

“咦?……”加遊里毫无自觉地朝后猛地退了一步,整只脚踩得水花四溅。将手掌展开至面前,却是……新鲜的血液。

似乎还——不算少。

“……咦?哎?……你、你……”

恍惚间,身前那少女已经挥动手中的金属管,朝着加遊里疾冲过来。

“唔呜呜啊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们……!!杀了、——!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救、……”

加遊里惊恐地抬起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嘴巴,转身低头随便挑了个方向便狂奔起来。

自己身后的,加遊里清楚是谁。

玖兰实子。

今天……原本是要为她的调教程序进行重新设置的日期。自己把这件事给完全忘了。

而调教用的程序若是骤然停止的话……原本被程序所牵制的实子,就有机会苏醒过来。

并不是指从“昏迷”中苏醒。

而是……

“身躯摆脱模拟器的程序限制并重获自由”。

而在此之外,束缚玖兰实子的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两条皮带。只要有点像样的工具就能破坏掉的这般基础的拘束道具,实子显然是轻而易举地就将其挣脱了。

而、没有了全息脑波传输装置控制的实子,是完完全全地在各种意义上都……未被任何机械给限制的实验对象。在如此漫长的地狱轮奸模拟后——出了这样严重的差错,让实子重获了身体自由。

实子现在是……名副其实,极端危险的存在。

而她的手中,有着钝器。

身为实验人员的加遊里则是此时只离实子有大约十步远。首当其冲,她会是实子的头号攻击目标。

铆足劲顶着头部裂痛而一个劲向前狂奔的她,根本没有胆量去回头查看两人之间的间隔——可能早就不到十步远了。

这地下街,自己、自己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电梯、电……来时的方向不是这里!?!不对啊不对啊,这下玩完,自己现在是在朝什么地方跑?!

“杀了你啊啊啊啊!!!!!”

就算是隔着可能变大的雨声,实子那彻底失去控制的竭力嘶吼在加遊里听来也是清晰可辨。

其他人呢?这里应该还是住着很多人才对吧?!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助自己,自己……自己这可是在被人追杀啊?!

加遊里将彻底蒙上一层水的眼镜直接甩向一旁半空,左手捎起两边刘海,顺着看似是通往另一条大路所在处的小巷子逃窜进去。实子还在对自己穷追不舍。她疯了吗?!是真的想把自己给杀了??

后脑勺的剧痛、越来越……灼热了。自己……自己还在流血吗?在这样的、至少地下街的人工造雨是很干净的纯水、不……不会感染?

不、现在完全不是担心那种事情的时候了。手机、要赶紧告诉巡逻部的人,自己要完了。自己居然要在这研究中心里被挣脱束缚的受验者给杀死了。

这种、这种荒唐的事情——!自己到这里来实习才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毫无意义地死掉啊?!

“呜哦!——糟、!!”

左脚被墙旁延伸过来的空调漏水管道给狠狠绊了一记。原本就因沾上雨水而变滑的右手一个没抓稳,刚从口袋里重新夹出来的手机直接脱离了手心,滑进了旁边的空调机箱内,发出一连串震响。

“不、不要……”

这简直是太戏剧化了,这下怎么办?!自己……果然除了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其他也做不了什么了吧?

所以说谁能来救救自己?!这种、这种事情……!!

“在——这里啊。”

“咿?!!”

那、那么快就追上来什么的……

加遊里回身想要把最近的空调外机箱撂倒,遗憾自己的力气太弱了,机箱纹丝未动。眼看实子不惜手臂撞在一旁铁架子上也要一头往巷子里头猛钻,加遊里吓得几近魂飞魄散,手掌连着整根手臂一起抖,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机箱和障碍物,自己赶快往另一边出口逃出去才为上计。

跌跌撞撞地在本就狭窄的巷道里窜逃,闪躲两旁毫无摆放逻辑的各种金属障碍。一时,没掌握好脚下的平衡,右脚的鞋面、……狠狠踢在左脚脚踝上,隔着水珠瞬间擦掉了一层皮。“呜哧——”地哼了一声,却无暇顾及小伤。不能减缓速度。

“所以你、你先停下……听我说,我、我本来就……”加遊里急切地边跑边头也不回地喊道,就像是要辩解什么如今已不再重要的事情。

又或者,仅仅是找到时机缓一口气,弥补自己在高速长跑后因为运动细胞稀烂而导致的精疲力竭。

显然,实子并不会给加遊里喘息的机会。

“杀了你!!杀了你们、这研究所的所有人!!!杀了、杀……!!!!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啊啊啊啊啊!!!”

——不行,无法沟通。背后那个玖兰实子已经彻底疯掉了。

还以为仅仅是在动漫里头才有机会目睹原本乖巧的未成年少女因过度的心理刺激而黑化。现在,运气不知是好到家了还是怎么,这种着实是“黑化”了的家伙就在自己的背后抄着根金属管穷追猛赶,只要被这女生追上,分分钟自己可能就要丢掉小命。

都、都老早就说了这样的实验必定会出问题的,那个出原组长为什么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任何差错啊、!自己要把命搭进那种拿不出证据的自信了哦?!

刚想低着头跑出巷弄另一头,自己视野盲区的脑袋顶端“咣”地撞在了一条左右横伸的钢架上。被惯性拉扯着朝前方路面上跪去的时候,眼前本就足够模糊的视界又额外蒙上一层扭曲。

“啊啊啊、!!”

所幸路面不是坚硬粗糙的水泥地、……咦?等等、?!啊、啊嘎呜呜——?!?!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四肢擦着水泥地往前滑行了几厘米的加遊里霎时疼痛得眼冒金星,却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身体下方,顺着水洼蔓延开来的四圈红晕。

已经、痛到无法思考了……自己,近乎全身上下都受伤了,四面八方、彻底包裹自己肉体的多层剧痛。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反击吗……

“追——上——了!!!!”

“不、不要靠近我!!救命啊啊啊!!!”

加遊里在地上努力一斜翻,躲过了实子致命的全力挥击,却完全没剩下体力闪躲紧随其后的第二棒。金属管恶狠狠地砸在自己胸部,要不是有自己的C罩杯挡住,这一下绝对要将自己给砸休克了。

但、胸部裂痛。这个实子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这绝对不是她这年纪的正常女孩子该有的手劲。难怪后脑勺在被挨了那么一下之后至今也一直在传来又刺又闷的阵痛,要再同样的地方挨一下,怕是头盖骨都要被砸裂了。

“你不要接近我、!!”

死中求生的加遊里再也不管对面到底是谁,从背包里掏出强效胡椒喷雾,对准实子就喷射出去。实子正面吸了几口,立刻呛得没法站稳。加遊里知道这牵制不住已经失去神智的实子太久,便颤颤巍巍起身,一步一瘸朝着这条街道尽头的西北电梯冲去。

积水的路面上,几道鲜红的线条正向着两边缓慢延展。

走进员工休息室后,稍稍虚掩房门。——地下街中,下雨天的便利店根本不可能有人来买东西,刚才那个小依涟来买应急治疗品已经属于极端状况了。

像这样的日子,一般便利店也只会有两人值班。趁着同事去饮料冰柜那里闲逛的时候,以久枝便在几秒前大摇大摆地晃进了里间。

就连四下张望这一步骤也完全省略,按下了墙上电子挂历旁的呼机。

辨声图示跃动之始,轻车熟路地低语:“Daiaru SamuHato。”

呼机上闪烁着渐显渐隐的省略号,发出音量轻微的嘟、嘟提示音。待通话接通后,对面却并未传来任何声音。

她必然知晓原因。

“是我,田内。”

“驾车在VRMMO乡间小路上撞死的是?”

“电子鸭。”

“啊,我的田内……!我所衷心欣赏的少女!期待汝电话的时光度日如年,可我终归又一次得以听闻汝活泼暖心的言语!我悸动的内心激……”

“行,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正经了。今天又是遇着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寒川桑,如果我告诉你有人正在拆实验装置的话……”

“你也是受验者吧,为什么会跟我打这种小报告?应该去帮她们才对啊,难道真的是……愤世嫉俗!必然如此,啊喔!可怜的女子,此世本不该这般悲哀……咳咳,对不起。”

“问题就是这里——”以久枝故意拖了个懒洋洋的长音,“我平日里那么照顾小依涟,她在谋划什么行动居然没有邀请我。姐姐我好寒心呢,就像妈妈养大的女儿终究还是长大,疏远妈妈了一样——”

“啊?先不谈论你这种诡异得令人汗毛倒竖的类比手法,你揭发她们的行动就单单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反正寒川桑你也不可能行动的对吧~所以我也才放心跟你吐槽这些呀。”

“你其实是心里在疯狂大喊着想要我做点什么吧,不然还专门跟我第一时间汇报这种八卦小新闻……说是吐槽,你又不是那种总是要跟人倾诉的女生。”

“哼~哼。那如果真要做些什么的话,寒川桑打算怎么做呢?”

“残念现在小组里的人不是在忙就是在出差呢。八月末九月初是办公室最空旷的时日了,偶尔就算是我也会感到孤零零的,心里不是滋味。”

“什么叫‘就算是你’啊~要只有一个人觉得办公室吵吵嚷嚷才算有生气的话,那肯定就是寒川桑没跑了不是吗。哎我说,那么我可要继续去照顾收银台了哦~”

“打完小报告往后,还没耐心等我想出该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急着就要跑?”

“今天便利店可是很忙的呢。期待能看到寒川桑做出来的小动作哟。”

“哎呀,真的让人头疼呢……”电话那里一段寂静,“你还没挂电话吧。在耍我啦?”

“别吵啦,正在收银台。”

“你真当我没去过你打工的便利店吗、……”

以久枝懒散地一倒,沉进了沙发。

“你说,为什么会叫‘错位绝顶’呢?因为理论上,只要不是性器在高潮的话,就不能算高潮了吧。”

“你这项实验完全是林和下地的异想天开,纯粹的实验性质了。”

“毕竟原本就叫‘实验’嘛。合乎情理。但是,还是很想去啊~”

“那就去嘛。收银台。”

“怎么你把我调戏人的习惯也学去了呀——”

“人类的陋习是会相互传染的。而我则更是会有意识地去复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行为举止咯。要我和你的职位替换一下的话,还真的没有受验者会猜到我就是她们噩梦的终极源头和监管者吧?”

“好讨厌科班生——”

“还没讨厌起你呢,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哦,还得夸一句真不愧是田内桑啊。”

“哼~哼。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所以梅堀依涟的事情……”

“我也好怠惰啊,不想去掺一脚。她们就算邀请我我也肯定会拒绝的啦——”

“所以你就是毫无理由地把她们给卖了吗?!真是太令人咂舌了,完全是在凭心情和喜好在暗中迫害口口声声讲是很受自己很照顾的可爱后辈!”

“哎呀,我不愿意参与和她们完全不邀请我,性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嘛。”

“惊悚而令人预料不及,披着和善大姐姐外衣的凶暴恶兽。”

“好了,我懒掉啦,晚安~”

“别睡啊,——”

“开玩笑的啦。”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是要买东西吗?”

零食架后的转角急匆匆地跑来一名满脸歉意的店员。

“啊、没事。我正好还在看、这里的……嗯……”

“避孕套的话虽然有卖,但我们平时好像也用不到这种东西。”那店员过分蔼然地接话。

“不、不是啦,我指的是……那个、葡萄果汁的糖。”

“哦哦,不好意思……”店员脸上闪过半秒的尴尬,快步走去站在了收银台后方,“没事,您慢慢挑。”

“嗯……”

“就只要这个对吧。用积分兑换吗?20积分。”

“嗯。”

“好的。”那店员刚应完,手便卡在了半空中,片刻才想起来继续操作付款机,“您的积分怎么、13492点啊……”

“啊嗯,那个、是因为……”

“哦噢噢我懂了。您不用回答也可以。……”

“、啊?哦。好的,嗯。谢谢你……”回过神后,相生萤抓起了名片磁卡与结账完毕的蒟蒻糖,蹑手蹑脚地朝着外面出去了。

“谢谢光临——”

连伞都忘记撑,就这样走出了房檐,结果自然是被水浇了满头。萤轻叫一声,几步后退,望着面前顺着屋檐边沿流落的雨水出神。

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个叫田内以久枝的收银员大姐姐,在员工休息室里说的那番话……

是陷阱吗?

自己……自己要碰碰运气吗?

要说那个好像叫依涟的女孩子,自己并不熟。但自己也并不算无依无靠。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去猜疑这会不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既然有人在做,她就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么,策划这番事的女孩子……现在在哪里呢?

住的地方不远。就是这么想着,试探性朝着雨中跨出一小步时,远处传来了显然已经经过多次回声折射的金属碰撞声。

“……嗯?”

那是……什么声音?

是从高山道的方向传来的。……其实萤根本分辨不太清楚,白噪音般的雨声盖过了周遭绝大多数其他种类的声响。

但……要去看看吗?一股直觉、或者说是长久以来锻炼出的危机感,告诉萤:那条街道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很危险。她根本没必要把自己卷进任何麻烦。

只可惜,此刻的萤……已经再期待不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可一定要凑一下热闹才行呢。

毕竟可是连死亡都无所畏惧的女生了。

“电梯……!!”

心晓就算缓下步子呼救也只算浪费力气,加遊里只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个劲朝前奔跑。剧烈运动对她来说本就是没可能保持的行为,加上此刻自己的视野摇晃得吓人,眼镜也落在了之前路上——对她来说,能确认电梯按钮的坐标都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使用电梯,请——已确认员——。”

加遊里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子触控屏上的“紧急升降”按钮。

“您按下了紧——请输——”

求生本能发挥作用,在滴、滴滴的高速盲按后,话筒中竟传来一声“密码正确”。

“快点、求求你了,电梯……啊!”

随着一种近似狂风划过楼宇高层的破空声,自上疾驰而下的电梯刹那便已悬停于五层。电梯门“咣”地向两边甩去,就算门扇左右有缓冲垫展开,加遊里的耳膜也因撞击声而一阵钝痛。

“别想……跑啊!!!!”

加遊里头都不敢回,整个人直接扑进电梯,狂按关门键,一边嘴中哀求:“你不要过来!!别找我,真的不是我、你听我……!!”

铛!——

“噫……!?!”

“逮到你了……。”

实子手中的铁棍撑住了刚要高速关闭的电梯门扇。半途遭遇障碍物,门还在一开一合尝试再次关起,却无济于事。

这一刻,加遊里其实对着那根撑住电梯门的铁棍飞踢一脚,自己就得救了。

但她已经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了。

而且……全身,就像没有一块尚未受伤的皮肤一样。浑身的剧痛正是给予了她这种错觉。

就算知道有能力,并且迫切要杀掉自己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也只是双腿一软,瘫坐在电梯最里边,后背无力地靠在了厢壁上。

——放弃了。抵抗是毫无用处的。

我放弃了。没做,至少……快点杀了我吧。

不要让我承受太多的痛苦。

“终于……!!!!”

实子侧身撞在金属棍身上,整个人一边冲进电梯,一边抓起半空飞舞的铁棍,双手全力死握,对准低头默默流泪的加遊里便猛砸下去。

“——唔、”

连惊叫都不再有,仅此而已的一声闷哼。

感受到自己柔软的腹部被猛踹数次,后背抵着厢壁却毫无退缩的空间。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嗓口似乎涌上什么甜甜的液体。

但是,这种新奇的体感……也很快便被面前这女孩的又一次重击给阻断。

意识……模糊起来了。头顶的裂痛也……似乎不再那么明显了。

但还是……好痛苦。

好疼。好难受。

原来……濒死的感觉,这样痛苦吗……

还不想死啊。

我还想要活下去。

但是……我……

再度来临的,铁棍凶暴的砸击——只不过,这次却掺杂了何种物体碎裂的声音。

虽是被抽掉骨头般,垮塌在电梯地面,却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攥紧的拳头——如今那五指也终究缓慢张摊而开。

逐渐——减缓呼吸频率。直至不再呼吸。

加遊里的双眼,在将要合闭的前夕,就此停滞了。

尽管如此。实子并未停手。

金属与头盖的清脆撞击声,没多久便演化为于砧板锤肉般的潮湿声响。

就这样——明明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却仍未宣泄完毕。将棍头自赤红沾染污白的粉色肉块中提出,举到触碰轿顶的灯罩,尔后再度全力挥下。直到加遊里的……整个脑壳顶端都被砸裂,血浆迸流,都并未停手。

轿厢之内……血腥的渲染。令人窒息的毛骨悚然的浓郁锈铁气味。地上没有血迹。这并不能用血迹加以形容——绝对……做不到。

仅仅能描述为……新鲜而刺鼻的血液,在原木制的电梯轿厢地板上浅浅地覆盖了一层。

实子举着棍子,就这样停在原地数十秒。此后,她略微前进一步,凝视着自己所制造的惨剧现场,眼瞳颤抖。

……自己杀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已经开杀戒了,那就彻底杀上地表,逃出生天?……那么旁边这些电梯楼层按钮,她能操作吗?

需要……员工卡?不,被自己打死的这研究人员方才好像开启了紧急模式。现在只要有胆量和决心的话……前往任何楼层都任由自己所愿。

但自己并不熟悉地下五层以外的地方。理所应当,上面四层应该都是办公区域吧。无法到达二楼、一楼或地表,看来电梯还是有局限性。

那么,如果是这里以下的话……?地下六层?七层……延伸到那么深的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样就不知道该前往哪个楼层了。——那干脆随便按。

就在自己这么想的时候,由于先前阻拦门扇的铁棍被撞开而早已成功关闭的轿门,再一次朝着两旁打开。

唯独不同的是,这次的开启过程,如普通的电梯门般慢吞吞的。这让实子有足够的空隙去转过头,目光探向电梯外部。

“玖兰桑,你闹够了。”

“……”

大片的血液,顺着轿门打开后的缝隙涌入电梯井内。

实子再度握紧了刚打算随手抛弃的金属棍,一脸杀意地将眼神钉在面前那女生的双眸之中。

“你……连我都要杀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实子根本就不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举起铁棍就侧身冲出电梯门,径直一棍狠狠砸在了门口街道上,相生萤的头顶。

文字意义上被当头一棒的萤却是连愣都没愣一下,实子手上力道都还没完全用完,她就直接淡定地抬起手肘猛击实子的侧颈,趁实子懵掉的瞬间本能地抬起腿,脚跟勾住实子的左膝窝,一脚将她拉得跪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没、你不疼吗……?”

就算是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实子,也因过度惊异而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与实子承受的脑波实验不同,萤所经历的是与破坏肉体有着直接联系的极其血腥的研究项目。就算仍没习惯物理意义上的疼痛。天天服用止痛药已经持续一周半的萤,只是脸接一棍子的话完全不成问题。

虽然……应该已经出血了。而且就算没感到痛,视界好像也被砸得有点晃荡了。

“你真的连我都要杀啊。闹够了吧,你应该知道自己不仅犯了滔天大错,而且还是毫无意义的错误吧。就这样,还要继续吗?”

实子并未着急起身。跪倒在地时是什么姿势,她现在也仍固定为什么姿势。

“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是这么觉得的吧。”

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紧紧地抱住。起初,实子还想再度挣扎,却不知为何,已经使不上刚才的那股蛮力。

“有我陪着你啊。他们不懂你的痛苦……这都没有关系。只要我懂你,这不就好了吗?”

萤那不带感情的话语声,对实子而言却如暖流般温柔地涌入心窝。

……只是,为什么这股善意,会让自己的大脑、心脏……这般剧痛。

所以,自己已经不需要什么“善意”,什么“回头路”了吧。不光那批连畜生都胜不过的,丧尽天良的研究人员,凡是执意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全部都像刚才那样杀死就好了。

“……我会继续做下去的。不管是杀人。”

萤用眼角余光短暂留意了正在缓慢关闭的电梯门。继续向实子说话的期间,门旁显示板的数字也由5减为了4。

“我相信玖兰桑是一定会坚持做下去的。毕竟玖兰桑决定好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法阻止,对嘛。”萤死死地搂住实子颤抖的身躯,不给她任何起身的机会,“但在那之前……先在这里,陪陪我,好吗?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听到有人已经开始计划逃脱了。我不想实子单枪匹马地上楼去送死。”

实子沉默原地,雨水已将她的长发彻底浸染,无力地塌落下来,遮在眼前,令她不见光明。

“……相生你是说,已经有人在计划了吗?——但那对我而言也没有区别吧。你明明知道我的打算。”她冷笑着应答,其中夹杂了无数的漫长停顿。“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去反抗,不管是萤还是其他人,只要拖累了我的进程,我一定会杀死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你会的哦。”萤轻轻地在实子的耳边呢喃,“那么,就起身将我杀死吧。杀死我之后,去寻求对实子而言最为重要的自由。”

“你一直以来都是个这么狡猾的人呢。你这么拼命地缠在我身上,我是站不起来的啊……”

“嗯哼。就是这样。”

就是在这样一场虚伪而毫无意义的大雨中,失却了所有正常人类应有的情感的萤,依旧紧紧地拥抱着早已在歧路上彻底迷失的实子。二人静处原地,多久一言不发。

或许就连深爱一切罪人的神明都应自这污秽至根基的心境中所排除——拥抱与接纳拥抱的真实理由,可能只有她们自己才会清楚吧。

“没有问题。是没有上锁,但这个小果冻好像跳不上来的样子。——啊,好的、我进电梯之后就上锁。”

伴着电梯缓缓上升的声响,走廊回荡的清脆脚步声停滞于电梯间中心。

“……好的,风祭小姐请稍候片刻,我正打算进电梯了。嗯,那我先挂断通话了。”

正站在三楼电梯门口的是若生小组的成员:樱内玲娜。

显然,只负责运输货物的她根本不清楚脚底方向的地下街此时正在发生着何样的闹剧。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只有一个:将身旁那个由暗色合成金属所纠缠的玻璃容器中的“家伙”成功送到六楼风祭夏阳的手里。

玲娜对这里面那个透明的水晶肉块是什么毫无头绪。

她只知道,这个连器官都看不到,跟无色凝胶一般的东西,居然会爬,会晃,甚至还能跳个五厘米高。

白板一般的纯净魔术元素体。将这玩意送到研究中心里的叶梨小姐说,这是什么水什么月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这两种属性纯粹的交杂体。作为普通人类的玲娜只能看到一坨透明的果冻,据说在魔术师的眼里却是什么别的东西。

电梯的数字终于跳成了3。

所以这个小果冻实际上还真的挺可爱的……这样的“魔术元素体”,到底是要拿去派什么用处的啊?

随着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玲娜一边低头凝视右侧那机械小推车上的合成容器,一边捏着遥控器往前走。

首先令她警觉起来的是扑面而来的古怪气味。

就像是……血,的味道?

玲娜将要后悔一辈子,自己居然会毫无顾忌地抬起头,望向电梯里的……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谁来帮忙!!死人了!!!死人了啊啊,快来人呀啊啊啊!!”

慌张地抛掉遥控器,大声呼救着拔腿就逃的玲娜,已经再也顾不得手头这件运输魔术生命体的任务。

她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研究中心,死人了。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桦泽里歌。只有他身怀救活电梯里那陌生研究人员的绝世本领。

希望……赶得上。一定要赶上……

但是,桦泽……在哪?先联系风祭,风祭一定知道桦泽在哪……!

——似乎是遥控器被自动关闭的电梯门给夹住的原因,小推车开始均速朝着后方倒退,最终一侧撞在墙角,倒在了一旁地面上。

箱子里面的那坨透明小果冻轻而易举地便顶开了根本没上锁的玻璃盒盖,啪啦啪啦地趴在地上抖擞了几下身体,沿着玲娜残留的气味一路爬向了办公室的深处……

“她们在房内吧。”这么无声地自言自语道,靠在房门前偷听了半天,这才下了结论。

但又能跑到哪里去?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就算能冒着雨逃走,也不见得能上得了楼。况且来的路上……也没有见到自己之外的其他行人。

方才找防身武器和拟定完事后的撤退路线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间。直至联系上了负责接应的另外两位巡逻队成员,确认汇合时间后,榛才放心下至五层。

事实上,她自打下楼就没准备跟这群实验对象耗费口舌,更是不打算留给她们任何跟自己周旋的余地。一下电梯,她拉出长柄电击器就直捣梅堀依涟的公寓。趁着雨声渐强靠近公寓,走入内廊。

待站稳步伐,榛门都不敲,直接门把一拧,膝盖一撞便冲进房内,手中电击器末端跃动的火花直指不远处饭桌旁满脸受惊的两位少女。

“到此为止了哦!!”

“那么快?!你、……”

“梅堀依涟、今里安悠加。给你们一点教训的,我这程是专门前来。”

眼见一位少女仍旧无动于衷地坐在椅上,对面的另一位少女却已起身后退至炉灶前方。榛目光定格仍旧静坐的少女正下方,却见那女孩并未穿鞋袜,脚尖……似乎是脚指甲中,全部十根脚趾,都布满了血迹。显然,她这来历不明的伤势已经受照料,但可能是因为伤势略重,暂时还未完全止血。

“说,怎么回事,你的脚。”

“噢噢,还不是多亏了你们的定制长筒袜?我没告诉安悠加关于袜子的事情,就跟她讲长手套里有安全装置。哎呀,我可真的是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呢……不过就结果来看,也算令我心满意足吧。”

“果然有拆除道具呢,你们。”

“呵呵,不然你又是为什么下来?就为了淋雨?也太省水了吧。”依涟讥讽道。

榛对依涟的激将充耳不闻,手中紧握着电击器。

“那我就下手快点夺走你的意识吧,看在你已经受伤的份上。不要谢我。”她沉下话语声,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靠近着面前那两个女生,“你从砧板那走开!!”

较为娇小的少女吓得一哆嗦,却仍没远离厨房操作台的意向。

“我数五秒。啊,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就是了,当然。也都是夺走你的意识,强行带上去实行惩戒,毕竟我反正。”

“要听懂你都在嘟囔些什么还真的是非常困难啊。”无法下椅的依涟斜视着榛,以冷笑回赠在她眼里根本没敢动手的这胆小研究员。

“可要跟你道歉了哦,那我还?”榛视线自厨房重定于桌前的那位少女,眉宇间怒火中烧。

依涟不紧不慢地接道:“你其实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确定真的要那么快就对我下手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得先学会才行。”

“别废话了、!我现在就把你给!”被连续嘲讽数次的榛再也憋不住了,二话不说便将电击器直捅依涟,就连在依涟侧边没三步远的安悠加都没来得及将她一把扯开。无法闪躲,更是好似完全没尝试闪躲的依涟,只是哼了一声便失去意识,倒在了桌面上。

“放心,不会留下伤痕的。那下一个是你了!”榛朝后一跃,让扑过来欲抓取电击器柄部的安悠加扑了个空,“是哈,先做好被拷问的准备吧,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是梅堀还是今里。”

“啊、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梅堀。”

“没区别。我刚刚也意识到了。”

“而且,嗯……我也不是今里。”

“呵?你讲什么呢,那你还能是、……可恶,糟、——!!”

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被你们给、摆……”她额头的冷汗一瞬便冒了出来。正将电击器笔直前举的姿态下,根本没有能力在背后的不知道什么人下手之前用电击器做出反击。

——被将军了。

还是少算了这一步。没想到……参与这次逃脱计划的,早已不止今里安悠加与梅堀依涟两人。

“对不起了,研究员小姐。”背后那不怀善意的声音,幽幽地给榛进行了现场答疑,“你面前那位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才是今里安悠加。下次过来抓人之前,麻烦请您先把你们抓来的小白鼠的照片给多看两眼。不把我们的长相当回事,现在您也是吃到苦头了吧?”

“你知道让我受伤之后,你们的下场会是怎样吗?”

“这家研究机构应该有什么奇怪的‘不杀原则’才对吧。我为何需要担心伤你的后果是什么?就算将你给杀了,你们除了将我洗脑并完好无损地送回家之外,恐怕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岂有此理,你难道是想要利用我们的善意,来成全你的暴力欲吗?!”

“哈啊?你开什么玩笑,不要把主语给搞错了才好吧。就你这态度,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傲慢,你应该感谢我没有直接名正言顺地一刀将你捅死,我完全有能力这么做,甚至可以全身而退。那,到底谁才更有威胁人的资本?江本桑,拘束的工作麻烦了。”

“好、好的。”

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江、江本小见……?那个、自愿接受实验的女生?!你不是心甘情愿承受着实验项目的吗?”

“对、对不起……因为我太无聊了。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依涟姐姐对我一直很好。”

“你……”

“所以,看在依涟姐姐如此厚待我的份上,电晕姐姐的仇,一定要好好地算一算账呢……对不起哦,研究员姐姐。”

“你会后悔的,我建议你……别这样做。”

“你的说话方式都正常起来了呢。连警告的底气都没了,说出来的话还有什么威慑力呢?是吧?”安悠加微微地摇了摇手中小刀,另一只手抬起了榛小小的胸,注视着上面的名牌,“狩野叶濑琉桑。”

江本使劲抽掉了榛仍旧紧攥的电击器,把榛的手臂按在了她腰间,开始了缠绑。

“那是英文!!我才不跟你一样有日文名字,蠢货!”榛张口怒骂。

“哎呀呀,都死到临头的肉鸭了,还有因这种琐事而叫嚣的精力呢。”

“你、你们这些人搞这出……究竟是要闹哪样?很有意思吗?!你们知道这会是白费力气吧。没错,就算把我给杀了,你们最终也能全身而退——但你们好像知道吧?研究中心有着修复肉体与心智的记住。在将你们真的‘完好无损’放回家前,要多把你们玩到彻底崩坏多少次,都完全凭借我们的心情啊,可别搞错了啊!你难道真的有胆子承受这样严厉的拷问吗?!”

“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啊。崇高圣洁的什么拯救苍生的借口都到哪里去了?最后的最后,还不是只想拿我们这群女生的肉体寻乐子啊。观赏受验体,你真的能承诺你一点施虐欲都没被满足吗?!”

“我只是在、我只是在以人幸、这研究中心的角度做出警告,你别再恶意曲解我的话语了!!”

“哎呀、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实际上是个真真切切的大好人,但这什么人类幸福研究中心内,还是存在为数不少的虐待狂,是吧?”

“你这个恶毒的……”

“吼哦?我真的好奇,你究竟是被洗脑成什么样,又或者有何等扭曲的价值观,才能把你们自己人给放在天秤的‘正义’一侧。不会真的以为你们都在做好人好事吧?不会心里不知道你们这些勾当的意义都是什么样的吧?”

“手和脚都绑好了。”

“好。谢谢江本桑。”

“你们到、呃——啊啊、!!”

安悠加毫不迟疑地丢掉小刀,右手一用力,直接将瘦小的榛推倒在地,而后整个人骑上榛的身躯。原本力气就不算大的榛此刻手脚被捆,就算安悠加在经受数月的调教后体重已然偏瘦,她也没有可能顶开安悠加。

“很痛啊!!”榛对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安悠加吼道。

“喔,吃了一惊呢。你居然也会知道什么是‘痛’。那么这样呢?”

“啊、啊啊啊啊……!!!”

胸部、……!!被狠狠地捏着,好痛、刺痛……裂开一样的、呜哦啊啊……!!

“真是让我吓了一跳唉。江本桑,她们居然真的能体会到疼痛感。”

“今里姐姐,不要玩得太过了……”

“啊、那确实是。”安悠加略有些意犹未尽,“作为反叛掀起者,总不能率先把最初的目的给忘记呢。狩野哈哉璐小姐,你是不是还没亲身体验过你们机构做出来的‘器械’啊?”

“你、你要把我给怎样……”榛恐惧地问道,“你不会在打算……”

“对!‘不会在打算’,就是这个!没错。没给你整到像样的拘束具,是因为我和依涟在拆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东西砸坏了。但是呢,江本小见用的器械可是被完完整整地保存着啊。”

“什、……”

“是啊,你们光顾着在意小见自愿接受实验了。小见早在无聊的时候就把这机械的拆解方式给研究透了。‘将声音以声控转化的方式转变为性快感’?不一定所有的拆解方式都会发出声音啊。而且,就算真的发出声音了……谁说又一定得失去全部的动手能力了?”

“啊啊、!!我就跟知久说了加道保险加道保险,非说没有关系,讲什么都是没有关系!!”榛的视线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自言自语般乱骂。

——都已经痛苦到这种地步了,肯定脑子里只想着要拼了命活下来啦,谁会靠自残去摆脱控制嘛——

……个屁啊!

“啊啊知久你这笨蛋你看现在出事了吧?!为什么桦泽会和这种粗心大意的人好上啊?!这太不公平了……无法理喻,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多余的事情……等等、你们、你们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个东西给我装上吧?不是、江本小见的阴道和肛门能容纳的尺寸可比我大多了这玩意是给她量身定制的,别给我套上啊?!啊、别……别、我求求你们了……”

“一脱内裤,突然就这副哭腔了呢。”

“是真的要哭了啊!!求求你们,刚才态度不好确实是我的错我给你们赔不是了,不不主要是那么大的真的塞得、你们难d……难道打算强行塞进我体内吗?!”

“狩野小姐刚刚就说了,研究中心不光是神智……就连肉体都是能修复的对吧?所以就算捅穿了你的身子也没有关系,让他们把你的肉体给修好不就行了?受验者姑且会好好治疗,你身为他们的研究员,就更有必要保证你的健康情况了吧。是吧。”

“不、不要……你们这是真的想把我弄死吗?!会遭天谴的,你们这不是人能做出的事情……别、别……为什么连江本小姐你也……不要、!!别对准那里!!!”

“江本桑,我已经把她按住了。润滑液分泌开关已经开启了吗?”

“嗯嗯,万事俱备。”

“既然这女的都说了,她受不了那么大规格的,那你就慢慢地顶进去就好了。不用担心受伤的问题。”

“不、不……你们、”榛的话语声颤得快要没法辨识出内容了,“开玩笑,你们在开玩笑对不对,这是真的要把我给……我、住手……你们要逃脱什么的我会帮你们的,所以请你们先……”

“残念,但是我并不需要你这种翻脸求情比翻书都快的人来帮助我们。我可不觉得能在这家机构干事的人会真心诚意来给我们干事。”

“那、那你就当是我……我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我的目标是为了让你们尝到点苦头,知晓就算是我们这些受验者也有最基础的尊严。这次反叛本来就没把‘成功逃脱’设置为最终目标。一开始,我和依涟就不是朝着这条路去的。所以,我不需要与我信念背道而驰的人来帮我的忙,别来脏了我的手。”

“你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真不知道我是该夸奖你品德高尚,还是让你好好担忧一下自己的未来啊。”

“我的未来不需要你担忧。受验者逃脱?我们这些‘受验者’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吧。再说难听点,你们本来就有这层风险在,只是早晚的问题,碰巧遇上了是我这届策划逃脱罢了。啊,不过你大可放心,就算真的逃脱了,小见也不会走的。她现在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只不过……在小见之外,有多少人会因无法忍受更多的实验而心甘情愿和我走,她们之间又有多少人心怀比我还重的怨气,我可就不清楚了。”

“你这个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呢。”榛皮笑肉不笑地评价道。

“你还真的是从来都没能理解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这场反叛在你们眼中是毫无意义的白费力气,才解释了你们最开始为什么会对我们这群无罪的女生犯下如此罪孽吧。”安悠加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要说闲话了。是时候了,江本桑。”

“好的、……嗯,那么我要开始了哦。”

“呵呵呵,想做就做吧。到时候不论迎来什么后果,可别怨我没有警告过你。”榛说罢,便咬紧牙关,静待着噩梦的来临。

……不得了的东西要来了。她不禁有些发笑。

榛狩野啊榛狩野,没想到连你也会遇上这种结局。

唉,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嗯……?那该是谁?”

“你也听到了吗?这叫声也太凄惨了……”

“叫得这么响,不注意到也难吧。就是我们附近哪栋楼传来的声音吧?”

新的目的地看来近在眼前。会是……哪里呢?

实子握了握手中的铁棍,试探手感一样轻甩几下。仔细一瞧,雨水已经冲刷掉上面的血迹,但她先前过于猛烈的挥击却还是使其末端略有凹陷。

“差不多该把那根东西给丢掉了啦。我们是去看乐子的,不是去杀人的。”萤伸出手想要夺走实子手中的那根钝器,实子却灵巧地一躲,继续朝着尖叫传来的方向踱步而去。

“过去之前先等等啦,刚刚的动静再怎么也引来研究人员的注意了。万一这是其他被实验对象给研究人员给逮住镇压了,那我们过去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实子听在心里,但根本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行动轨迹。萤生拉硬扯,好说歹劝都拗不过她。

“如果真是工作人员的话,直接给杀了就行了。”

“你又知道了?!万一人家手里拿的是高科技怎么办?”

“你那么胆小就留在这吧。”实子连后半句都懒得抛给萤,迈开腿就走到了依涟所住的公寓大楼前,“嗯。”

“你出事的话我可就没有依靠了、!”萤急得焦头烂额,但还是想不出法子阻止实子,“好吧好吧我跟着你一起行吧,但你答应我、喂,听我说话嘛!你先答应我,不管里头像不像有工作人员进去过的样子,你先让我去查看一下。我可比你仔细。”

“随你吧。”她用模糊的声音答道,坐在了大门口石阶旁竖起的边沿上,“速去速回,我在这等着了。”

“你可别自说自话跟进来哦,我待会会来叫你的。然后就是,不要乱……”

“你到底进不进去?别等到我反悔了。”实子没好气地质问。

“好啦,你既然知道我想关照什么,那自然是最好……”

萤还想着最好再说点什么,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实子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说的任何话,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乃至现在的情势……都算上策。

这么想着,也只得垂头丧气地走进楼内。真希望门口这家伙不要再脑袋发热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了。人是要逃命的,她倒好,抄起棍子就开杀,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萤可不希望会出第二条人命。

话说回来,自己是从啥时候开始变成跑腿的了……

明明自己的目的,是……那种事才对。

“唔唔唔呃、!!!咕呜嗯嗯嗯——!!!”

开始只是简单地被夺取了四肢的自由,而现在已经是被逆海老缚给紧紧捆住的榛,先前被安悠加与小见强行插入了声音快感转化装置,只待安悠加一拍手,榛自己一惊叫,便陷入了被自己所发出的娇吟声引起更强烈快感的恶性循环漩涡之中。

“你看,这不是能乖巧地享受快感吗。”安悠加大声道。

由于安悠加开口说话,原本竭力忍住不要发出声音的榛直接受到了一波猛烈的冲击,尖叫还是从自己的口中溜了出来。

“喔啊、!!啊、咿呜呜……!!呜嗯嗯嗯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乖巧之类的……!!好痛,就算是这样纯粹的快感产生装置,这种规格也快要撑爆私处了、这种……怎么可能受得了啊、?!

该死的……小女生,明明只是受验者,不、不要欺人太……

“对啊,就是这样!这种还只是B级实验而已,你根本想象不了D级会是什么体验,对不对?!这就是我们所承受的痛苦!!”

安悠加刻意放开嗓子责骂道。本就被自己的娇吟给刺激得快要彻底失控的榛,被安悠加响亮的说话声又一助推,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好可爱……原来只有在观赏研究人员自己被他们开发的机械折磨得哭出来的时候,才能观赏到受虐时的那份可爱啊。——真是的,就当成是在扮演受验者吧?狩野妹妹。”

我、比你……年龄、……!呃咕、大!!

而且、而且不要……不要这样摸我的头、这种程度的快感,那么大的东西塞在体内,四肢反向弓着动弹不得,就这样还温柔地抚摸我的头什么的、坚……坚持不了,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么委屈,好想哭、好想哭出来……!!

谁来救救我,不管是谁,快阻止她们、把……把这天杀的声控转化装置给关掉啊、……!!

榛无助地在地板上被性快感肆意侵犯,眼泪在眼中疯狂打转。不、不能哭出来……要在这时哭的话尊严就真的会被踩碎在地上了,所以……不可以,忍住……再怎么委屈、难受……再怎么舒服也……、!!

紧咬着牙……已经、那么快就已经……

快要、不行……!!!!

安悠加观赏着榛真空的裙摆上缓缓扩张开的水迹,知晓榛已经被声控转化装置给折腾得高潮了。

……嚯?这是自己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观赏着除自己以外的女生以如此“正常”的方式高潮呢。不得不说,身为女孩子的一点好处,或许就是在绝顶之刻,看上去显得如此惹人怜爱了吧……

“依涟姐姐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吃了这研究员的一电棒,肯定要晕乎一会儿了。”安悠加低头轻语,“要不我们先合力把依涟酱抬到她床上?趴在桌上总不太好吧。”

“那、这个研究员姐姐该怎么办?就留在地板上放置Play了吗?”小见望向就算被紧缚成这样,身体也在气急败坏地拼命晃动的榛。

高潮时最为猛烈的娇吟声,反而进一步加强了机械的运作幅度。明明是刚刚才绝顶却要立刻无缝迎接更加猛烈的快感,这种体验一般的女生根本就承受不了,可榛根本就没有反抗权,除了被肆虐得连连惨叫,使得自己反而更加痛苦外,几乎没有做出其他动作的选择权。

“老是盯着看确实也没什么用呢。既然是惩罚,我们也不用跟她一起耗时间了。让她躺着好好体会体会仅仅算B级的苦痛吧。”

“好、好唉。”

二人协力抱起不省人事的依涟,将她安顿到了里面房间的床上。

萤贴在门上偷听至今,或许是因为发现里面的两人放倒了一个手持武器的研究人员,现在正微张着嘴,哑口无言,只顾着点头和在心里念“嗯嗯”了,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下楼去通报实子?敲门?敲门的话她们现在好像都在里间,唯一一个仍位于客厅的显然根本没有起身开门的可能性。那干脆直接推门进去吧?反正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是吧。

这么想着,将手搭在门把上。

……但这之后,仍只是摇摇头,把手撤了回来。

“不成。”

转过身背对起门的刹那,门后公寓里传来了那个研究人员又一次抵达高潮的惨叫。

是利用了在这片地下街区无论叫得多惨烈都不可能有人起疑的特点,故意放任这工作人员哭喊,好让她亲口求饶吗……?

萤当然不清楚,榛身上的那台声音快感转化装置,本就是依靠辨识分贝量转换为等比例的高强度性刺激的。——但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在萤的关注范围之内。

电梯门再度被按开后,尚且新鲜刺鼻的血腥气直扑里歌的正脸。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惨状了。与此次不同的是,从前的那些景象,往往都已经定死,不存在任何逆转重造的可能性。

不过,这样就代表着……

里歌缓缓地走到了加遊里的尸体前方,双手伸到胸前,做出了将近合掌的手势,嘴中高速默念着复杂的仪式语句。

“……依逝以尺,以时定规。领万物媒质通晓滞停与源元之根本,归返启始再临降生。然依恋今时尽世,魂予信念穷尽余忆终尔心无追悔。尺规所量楔今晨苏醒十分,收回既定外因而仅存启始,自此再起他路……”

电梯中的血近乎三成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速蒸发,剩余的七成有少许归回了加遊里尸体的四肢部位,其余都涌入了她那被金属砸出了缺口的头顶天盖。

——虽是该如此形容,此处的伤口却在逐渐愈合。

或者说,比起愈合……更像是随着原本受伤的过程,原路逆转。虽不确定此时此刻的加遊里还是不是一具“尸体”,今日早些时候受的伤却全都凭空消失,此今只留下完好无损的肉体。

“……此致,仪式结束。”

“咳啊……!!!”

本该死去的加遊里忽然发狂一般地从电梯的墙根弹起,还没能伸直身体便“啪”地摔在电梯里。未等里歌上前去搂起加遊里,她便用极为凄惨的方式痛哭起来。

“不要……不要、咳……!咳咳、我还不想死……怎么可以、咳,——!好痛、太痛咳……痛嗯、了……咳呜——不要死……咳咳、不要死……我不要死、可、不可以——咳、咳咳咳……!”

“蒲乃暮,感觉还好吗?”

“我……咳、咳呜、呜啊啊啊啊……!!!不想死、不想咳、呜嗯咳、……!!不想死!!里歌我呜咳、!!咳……”

“……抱歉啊,回来得有些晚了,”里歌轻轻地抚摸着加遊里的后背,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还好,把你救回来了。放心,蒲乃暮,你还没有死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二人在电梯正中深拥,按照常理原应喜悦,甚至仅仅是侥幸的里歌,眼中却溢满了自责。

如果没有让初心者的加遊里那么快地独当一面,哪怕是至少再确认一遍加遊里是否已经熟知地下街执行任务的守则。

假如自己没有临时离开研究中心,去地表办事,而是留在了研究中心内……

明知道这种惨剧是谁都始料不及的,他却不受控制地陷入无尽的悔恨。

人,救回来了。

现在正好好地活着。

但那也是体验过一次死亡的灵魂。记忆本身被他保留了(或者说,他原厂化的仅仅是加遊里的肉体和与之相连的生命力)。虽然很想连着加遊里大脑储存的那段苦痛的记忆一并“原厂化”至今早苏醒的状态,但里歌清楚,她需要这份记忆。

无需提供原因。事实即是如此。

除非加遊里请求自己抹除她的这段记忆,不然……里歌会将其保留。

若不是借助了这种本不该存在的“神秘学”力量,不论如何都没法将死人从黄泉路上硬生生扯回人间了。

自己——居然只能通过这种非人类可能理解的自然,才能拯救自己最重视的同伴。

“那个……”

电梯外部,手指时不时按一下电梯下楼键的玲娜,不知道此时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我们不急。先让她好好地哭一会儿吧。能帮我继续撑着电梯门吗?”

“嗯……好。”

“你是说……里面确实有个工作人员,但已经被两个和你一样的受验者给放倒了是吧?”

“好棒哎,实子桑居然能耐心听我说完要讲的话呢!虽然使用了非常怪异的方法来重述!”萤无声地拍了拍手。

“……”实子不屑地将目光移到一旁,“既然已经解决了一个的话,那现在只要立刻去搞定下一个就行了。谁要在这种已经做完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唉?虽然但是,那个、我想提醒,其实现在是逃跑的良机哦?先别管什么来地下街出警的研究员了逃跑才是优先级最高的啦——”萤侧着头,满脸困惑。

“我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定要逃出去。你也告诉过我吧,以我……以我们二人,甚至再加上那屋里不知道是谁的三个人,合力也无法逃出生天。我一开始……就……”

萤微笑着叹了口气:“到现在还想着杀掉他们啊。是不是因为实子桑接受的只是针对脑波的实验?催眠性质的实验确实不需要在事后用上肉体修复技术,但是我的话接受的可是直接会导致肉体受伤的实验啊、……呜哼——!!”

反应迟钝。不,仅仅是没料到面前的这女生居然真的能下得了手。她几近目视着实子抄起铁棍,一棍挥来,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该躲开实子的攻击。

好在实子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忽将挥到半途的棍子使劲抛开,转为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萤的侧脸。

萤被这么一打,本就瘦弱的身子直接被击翻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瞬间右侧的盆骨到肋骨从上痛到下。

“啊、痛……!!好疼、疼……!!”

实子也没展露出任何后悔的神色,仅仅是冷冷地微抬着头,根本不去看倒在地上的萤。

“你、你怎么……连我都打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他们研究中心的肉体修复技术很强说不定你杀了人他们都可能救活的,怎么你就……怎、怎么啊你要走吗?!你去哪?你现在能去哪,你先、你至少听我说话、!喂而且跟我道歉啊,你可是打我打得这么狠啊?!”

还没等萤说完,实子便扭头冒着雨走向街上。

“你真要走的话就等等我?我……你不想我和你一起走了吗?喂、……”

原先还期待着实子能缓下步子,哪怕展现星点似乎是在等待萤跟上来的迹象,让萤骗一骗自己都好。

但……听完萤的呼喊,实子却只是立刻加快了步伐,再也不回头了。

萤摇了摇头,只得目送实子在雨中愈行愈远。她不可能跟着实子去送死。

因为……

现在,这个玖兰实子已经没法给她提供乐趣了。

既然如此,萤便不会再在她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同生共死这种事情,跟儿戏一样。

萤早就不信任任何人了。

她对自己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而感到些许吃惊。

小说相关章节:『出原知久研究报告书:R-D-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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