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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树(第一卷),2

[db:作者] 2025-07-31 22:05 5hhhhh 9950 ℃

“你相信命运吗?”

走在步行街上,佳瑜挽着剑钦的左手。剑钦很享受这样,他觉得这样是一种幸福的具象化体现。

“一半一半吧。”剑钦耸耸肩。

“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嘛,一半信一半不信?”

“是啊。”

不远处,有家堪舆店还在营业,佳瑜忽然来了兴趣。“要不要去占个卦啊?”

“你想去?”

“行不行咯?”

“那就去吧。”剑钦抵挡不住佳瑜的撒娇。

店主姜雍正在打着永夜抄ex。刚见到永远亭公主様就直接被一套新难题带走,对于每个车万人来说都是令人血压突破185HHmg的存在,就相当于东方新作发售了你却死活买不到,买到了也因为太田顺也先生对日文Windows系统的偏好而无法在任何汉化win系统上启动新作一样的折磨。姜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一对夫妻正要走进来。

后来姜雍无数次后悔自己抬头看了这一眼。

夫妻两个人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是姜雍的第一眼印象。但是第二眼他就觉得那个丈夫有问题,和妻子一对比,有些不同。是哪方面的不同?姜雍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一种感觉,丈夫和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处在一个系统内的。

对,不在一个系统内。

姜雍决定接这单生意。这个人勾起了他的兴趣。

“客人想要算一卦,还是看八字?”姜雍打起八卦扇子,可惜没戴墨镜,要不然可以更有算命先生的氛围。

“你想看什么?”妻子转向丈夫问。

丈夫稍微思索了一下。“那就算一卦吧。”

“两位是要求什么?塔罗还是卦签?”

“神秘学也能搞国际主义吗?”丈夫有些惊讶。“塔罗我玩不来,还是卦签吧,求一签。”

姜雍拿来求签筒。“两位请坐。”他指了指柜台前的两张红酸枝椅子。

他移开用来打东方的笔记本计算机,将求签筒放在柜台中央蚀刻出来的八卦阵中心。这求签筒看上去就像一个插满筷子的竹筒,只是这“筷子”有些扁平,上面还写着小而细的繁体字。姜雍又拿出一个大一圈的竹筒,套住了求签筒,然后以摇骰子一样娴熟的手法摇了一分钟。最后,他揭开了大竹筒。

“客人,挑一签吧。”

丈夫半信半疑地从那一把签中抽出一根。那根签上写着“本是他山石,何困此玉间。”字很小,但是姜雍看得格外清楚。

姜雍在心里发毒誓他真的没有做手脚,这次反而是祖师爷有灵要把他玩死,因为这根签本来就不可能存在于这把签之中!这他妈怎么解?这简直就是思出法随啊!要是直接把“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真正的意思说出来,那还不得被打一顿?

相遇即是缘,姜雍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当然了,解完签那一张100块红教员也是安慰他的解剂之一。

“这签的意思是。。本来是别处的石头,却不知道为何困在了这玉石中间?”

剑钦有些傻眼,平常的签不都应该是上上签这样通俗易懂的吗?好在他是文科生出身,起码看得懂。

姜雍决定赌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靠即兴发挥蒙过去,在干神秘学这行之前,他可是北电表演系的优等生。当然,不是优等毕业生。

“客人可是当官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军官对吧?”姜雍拿出自己当初啃斯坦尼老爷子著作的底气,开始发挥他的操作。

“大师真是料事如神。”剑钦提高了警惕,知道他是军官的人没几个。“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姜雍心说就你那杀气过量的眼神还有这一身王凯一样的气质,除了抢银行的就只有当军官的才能这样了。当然,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客人右手虎口处的枪茧子可瞒不了人,更何况鄙人还是个做堪舆生意的。”

他接着瞎扯。“这签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啊,本该高就的人,却因为看不见的原因困在了现在的位置上啊。”

“哦?”剑钦来了兴趣,正在刷朋友圈的佳瑜也抬起了头。

“也就是说,客人还官运亨通着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鄙人的道行,还不能找出这原因啊。”

剑钦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这原因,也没有找的必要了。”

姜雍有一丝吃惊。“客人的意思是?”

“我并没有接着晋升的意愿。况且,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姜雍有些难以置信。他没见过这样的人,以往来他店里的大官,不是想要官运亨通,就是想要财源广进,这种人还是头一次见。

“那客人还需要什么服务吗?”姜雍小心翼翼地试探。没准这人表里不一呢。

“不必了,结账吧。”

“好的,总共。。。50。”姜雍犹豫了一下,决定打个折。少赚这50块其实也没什么。

剑钦起身扫码付款。微信收款的声音响起。他拉起佳瑜的手,转身离开。

“感觉也没什么啊。。这个卦。”佳瑜在剑钦的耳边小声说道。剑钦没有说什么,只是搂住了她的腰。

就在要迈出店门口的时候,剑钦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向姜雍。“大师有名片吗?”

“有的有的。”姜雍从柜台的一角抽出一张名片,送过去。

看着两人离开店面,姜雍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卷闸门的遥控,把卷闸门降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好歹算是祖师爷保佑,要是刚才把正解说了出去,指不定会被人家当成精神病扭送到精神病院去,或者是店被莫名其妙砸掉。他的腿抖得厉害,得亏两个学期的斯坦尼拉夫斯基没有白学,要不然早就穿帮了。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姜雍接了起来。“您好,这里是本居堪舆屋。”

“姜雍先生,刚才你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对吧?演技很拙劣。”正是刚才那个男性客人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我们这种买卖,说了谎不得被祖师爷用雷劈死。。。”

一声惊雷把姜雍下了一跳,一句国粹脱口就出。

“连祖师爷都知道你在说谎啊。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我真相。”

电话挂了。

“老公你在给谁打电话呢?”房间里,佳瑜正“葛优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阳台上的剑钦刚刚挂掉电话,一脸阴沉。

“怎么了?”

“嗯?没事,工作上的事情。我去洗澡了。”

“洗完记得来陪我看电视。”

“好。”

2k的大尺寸液晶电视上,播放着新近流行的古装武侠剧。这本应是佳瑜最喜欢看的,但是佳瑜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电视上。她期待着接下来的日子也能如今天一样幸福,可是要怎么样去维持这种幸福,她还没有把握,只能得过且过。对于自己能不能做好贤妻良母的角色,她也不能打包票。但是这样的日子她就是想留的长久一些。她清楚再过两个月,剑钦就要回到北京去,到那时,也只能跟他去北京了。到了北京还能不能这样幸福,还能不能让自己有那种作为女人的意识感,还能不能无时无刻被他关爱着,她不知道,她都不知道,命运是这样不可测的。

佳瑜只能劝自己不要想太多。那样不好。过好当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个月,自己就该当妈妈了。真正应该操心的,是这个。

不知何时,一股倦意袭来。等到剑钦洗完澡出来,佳瑜已经半睡半醒了。

“你不去床上睡觉吗?”剑钦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

“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

“电视还看吗?”佳瑜已经被公主抱了起来。

“没点眼力见啊。关了吧。”

新婚的第二个夜晚。灯熄了,外面的灯光却打在窗帘上,象是北方皮影戏的背景光,又象是太阳从未与夜空来临之前落下。

“如果日子久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剑钦想象着日子久了以后,满脸皱纹的自己和满脸皱纹的佳瑜。他轻轻笑出了声。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也不错。

“笑什么啊,真的是,认真的!”

“为什么不会呢?”剑钦一把将佳瑜搂在怀里。“你就是我的唯一啊。”

“肉麻。”

“这样也算肉麻?我觉得这样很正常啊。”

“不过,不管肉麻还是夫妻之间正常的撒娇行为,起码现在还能有足够的时间体会啊。等回北京去了,那就未必有时间了。”

“就不能早点退休?”

“我今年才几岁?我现在是什么位置?懂了没有?”

佳瑜闷笑了两声。“确かに。赶紧睡觉吧,明天考虑考虑去哪里。”

“不成啊,明天我有视频会议,最近又要分析局势了。”

女人终于合上眼睛睡着了,但是这睡姿是端坐着的,一手拄着黑色的太刀,一手放在膝盖上,象是时刻准备着出征的武士。实习医生叹了叹气,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真是佩服自己。他拉开这间房间的窗帘,外面已经天黑了。他记得很清楚,开始开导的时候是中午。

主治医生轻轻地开门。“怎么样?”他捏着嗓子问。

“已经睡着了。”

“那就行了。你先出来吧。”

实习医生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直到关上门才敢稍微大点声说话。“主任,病人现在。。还没醒过来吗?”

“是啊,但是直到刚才,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希望不要再出现停搏了。”

重症监护室里,男孩的手指开始慢慢地弯曲,直到变成握拳状,然后又缓缓松开。

“佳瑜。。。。佳瑜。。。。”

这几个字很小声,小声到哪怕在耳边都很难听得见。

“佳瑜。。。。佳瑜。。。。”

脑电图和心电图都很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脑电图逐渐波动起来。仪器发出警报声,这是脑电图异常的声音。心电图仍旧没有异常。

剑钦又一次梦到那棵紫树。紫树在眼前化作身着紫色洛丽塔裙的短发少女,少女背着手,背对着视野。他看不见少女的脸。他试着让视野移到少女的前面,可是一如既往地无法移动。场景终于在视野中“加载”出来,这是一间教室,关着灯,空空荡荡,每张窗户外都是一条走廊,走廊上也关着灯,空无一人。只有不知道何处来的月光,给教室的四壁镀上了银白色的柔光。

少女背着的手里,攥着一张科作业纸,上面写着工整而娟秀的用老式钢笔写成的字。他看不清楚那些字,只看清楚了落款,紫色の树。紫树。

紫树是个人?

视野自己向前移动了。少女还是背着手背对着视野,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视野的存在一样。视野离少女只有一步的距离了。少女突然转过身,就好像恐怖片里鬼转身一样,她的脸上没有血色,清秀可爱的脸蛋,齐耳的短发,却双眼无神,瞳孔扩散。看不出她有任何活着的迹象。剑钦有些震惊,却没来由地感觉到悲伤。那种悲伤很痛,痛骨铭心的那种,就好像整个人被悲伤的子弹击穿几百回,身体里留下无法辨认的,名为痛苦的空腔。

少女的颈部动脉处有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深到可以看见血管内壁。血管内空空如也,血似乎已经流光了。视野正对着少女空洞的双眼,少女微张着嘴,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了。香消玉殒。

“你终于,来看我了呢。”

少女身上发出了声音。视野并未移动,剑钦却吓了一跳。

“这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哦,还记得它叫什么名字吗?”少女僵硬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眼睛里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她是个玩偶一样。

“你不回答?等等,为什么我闻到了别人的味道?”

少女的眼里流出细细的血流。她歪着脑袋。

“看来你背叛了我呢,那就去死吧。”

少女手上攥着的科作业纸变成了一把极长的剪刀,这把剪刀向着视野挥来,刀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视野往右闪了大概两步的距离,剪刀扑了个空。少女操着剪刀再一次向视野刺来。

“你必须死,你必须死!你为什么背叛我?!你为什么跟一个叫做‘紫树’的女孩来往?你必须死!你必须在这苦难的炼狱里陪我!”

一柄黑色的长刀挡开了剪刀。这是一把太刀,刀身做了黑色的哑光处理。

剑钦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3:05。

女人休息的房间里传来金属劈开木桌的声音。被女人亲自安排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守的两名哨兵听到了这一动静,立刻给枪上膛。他们来自卫戍区最精锐的部队,自然懂得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同样在走廊里的,别的病房的家属,被守在重症监护区入口的另外两个哨兵及时疏散。万一真是敌对势力,在女人都先手失利的情况下,战斗只会更激烈。

房间门被破开了。“不许动!警。。。。师长你怎么了?”

女人双手拄着刀,单膝跪地,喘着气。被劈烂的桌子,中间的切口很平滑,想必是极快的一刀。在哨兵的印象中,只有居合斩才会有这么快。

“师长,你。。没事吧?”其中一名哨兵上前扶起了女人。

“我没事,做噩梦了,他妈的。”女人利索地点上一根雨花台,打开了窗户。“去看看有没有吵到人民群众了,如果有,让朱政委做好善后工作。还有,门和桌子的赔偿事项,联系院方相关部门,我自己赔。”

“是!”两名哨兵小声地回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要走。

“等等,在我睡着的时间里,弟弟还好吗?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报告,除了十分钟前脑电图有一些异常,值班医生确认过了,不会有问题,其他状况没有。”

“行,回岗。换岗之后记得通知吴子训,让他12小时之内,带着笔记本计算机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

女人优雅地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窗外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的街道。现在是00:05。她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死去的少女如同被操纵的尸傀儡般向着弟弟发动了袭击。这象是一个预言,又象是某种暗示。她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忆少女的面容,这个少女的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女人的瞳孔震了一下,这个少女她在现实中见过,大概是六年前,真实身份是弟弟的同学。她能肯定这个少女绝对活着。那么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许就只是个梦吧。女人翻了个白眼,但是脑海里突然跳出了紫树这个词。

紫树,一个被弟弟多次提及过的臆想,曾经造成弟弟中度精神分裂与重度人格分裂的臆想。当时的诊断报告是,与任何器官病变或是外部精神刺激无关的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罪魁祸首则是人格的阿尼姆斯占比在短时间内找不到来由地飙升,导致超我的失效。女人清楚这些理论词汇,来自荣格和弗洛伊德的学说。

但是弟弟从未解释过紫树是个什么东西,他只是反复提及,他靠着紫树的陪伴才活到今天。也许是类似于Tulpa的东西?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把女人的思绪往紫树上推。这个紫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它也许是一把钥匙,打开弟弟内心深处世界的钥匙。女人决定,想尽一切办法,找出紫树的真正含义。

指间的雨花台燃尽,烟灰在空中散开,象是下了一场超微部的灰色的雪。女人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他妈的都什么破事啊。”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谢,你过来了吗?给我带两本书,卡尔·古斯塔夫·荣格的《红书》,西格蒙德·弗洛依德的《梦的解析》。”

一大早,本居堪舆屋的卷闸门都还没有升起来,就已经被人敲响了。

睡眼朦胧的姜雍走出房间,来到柜台前。“大清早的,谁啊?”

对方没有应答,只是接着敲卷闸门。姜雍有些恼火,打开计算机准备查看门口的监控,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没妈崽种,但是当他打开监控系统才发现,门口监控的图像是黑色的,中间一个大大的no single。

“外撒女内!”姜雍气得把手中的雷蛇鼠标砸在桌子上,骂出了本地方言。然后下一秒他看着碎掉的雷蛇鼠标,心里象是挨了一刺刀,在滴血。

卷闸门接着被敲响。“撒女内沥洗样,女内垦歪撒,敲敲敲,敲女内啊!”

“女内扒拉。”

门的另外一边也骂出了极为标准的本地方言。

“不是,你他妈的到底谁啊?老子还没开门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给你送生意来了,你爱赚不赚。不赚我就走了。”

“诶诶诶,大哥你别走,我这就开门。”

卷闸门升起,姜雍傻了眼。门口就是昨天做的最后一单生意,那个跟着老婆一起来的男人。姜雍怀疑男人是不是要来让自己身中22枪自杀,战战兢兢立在原地。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防弹玻璃门,就算隔着这道门还是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威压。

“大。。。大哥。。。早啊。”

“开门吧。有事找你。”

“哦哦哦。。。”姜雍僵住了,丝毫不敢动。男人的双手插在兜里,没准待会儿掏出来一把64小钢炮就玩完了。

“你开门啊?我操。”剑钦有些搞不懂,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这算命的吓傻了。

“我。。。我不敢开门,你先把手从兜里拿出来。”

“绝了。”

剑钦把两个兜翻了出来,里面空空如也。“这下信了吧?中华人民共和国可是法治社会,你以为我们公家的想带枪就带枪?”

姜雍还是哆哆嗦嗦地打开门锁。“进来吧。”

“你这算命的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所以客人您大清早上来有什么事?本店9:00才营业,现在这也才6:30,我都还没吃早饭呢。哦对了啊,非营运时间的服务要加收15%的服务费啊。”姜雍一屁股坐到柜台后面,开始烧水泡咖啡,顺便用遥控降下了卷闸门。他可不想再来一个顾客了。

“你会解梦吗?”剑钦拉了张椅子坐在柜台前面。

“蛤????”姜雍二度震惊,手中的雀巢咖啡粉撒了一柜台。“不是,这都什么玩意啊?你要解读梦境建议出门左转500米公交站上302路车到省四院下车,那边比较专业。”

“我认真的。”

“我他妈也认真的!客人!”

“你对着你的三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再说一遍?”

“草!你是不是把我查了个遍啊,客人?”

“你说呢?”

“我要告你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啊!”

“我一没把你个人隐私拿去卖二你自己都公开得差不多了你说我侵犯你个人隐私你可笑不可笑啊?你在上次博丽神社例大祭上cosplay八云紫排队买虹龙洞光盘的照片都还被人挂在百度东方吧里啊!憨批。”

(现实中当然不可能有这回事)

“你妈的连这都能翻得到。。祖师爷啊!您老人家这次是要玩死我么!”姜雍振臂痛呼。剑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谁叫你撒谎了?你自己说的,撒谎遭祖师爷雷劈。看来祖师爷并不想劈死你,他想玩死你。”剑钦点上一根烟,看着这位表现派专业户一脸难堪。

“你怕不是祖师爷转世。”

“得了吧,就我?那可真的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姜雍把热水倒进马克杯里。“行吧,客人,你还是直接点,说说吧,又要干什么?”

“这才对嘛。”剑钦坏笑一声。“第一,昨天晚上那一卦,重新解,我要你说实话。放心,你说实话,我绝对不会怎么样。第二,解梦。”

“行吧行吧。”姜雍无奈地点点头。“那就先来第一个。你还记得签文吗?”

“本是他山石,何困此玉间。”

“记性真好。那么现在开始解签。根据地理学的知识,玉都出自水石,对吧?”

“只能说大部分。”

“好。那么,玉石中间会出现石头吗?”

“除非是人工合成的玉石,否则几乎不可能。”

“接着,为什么像双鱼玉佩这种法器都是用玉做的?”

“啥?双鱼玉佩是法器?那彭加木失踪真的和这个有关?”

“领会重点!为什么这类法器是用玉石做的?”

“大概。。和‘玉养人’这种事情有关?”

“bingo。石头包在玉中间,那么结合刚才的论点,就说明这块石头是人为地困在玉间的!”

“所以呢?”

“你刚才说到了‘玉养人’,玉养人的前提是人养玉,也就是供奉。在这一点中,玉作为被供奉对象和储存介质,它储存的是什么?”

“精神力?”

姜雍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这块石头,指代的是你本人。所以懂了吧?”

“也就是说。。我其实被困在精神世界之中?”

“正解。”姜雍喝了一口咖啡。“所以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你的妻子,你的朋友。。都是只存在于精神世界之中。”

“有意思。”剑钦低沉地笑了笑。“所以我就是虚无主义世界里的真实人?”

“可以这么说,所以。。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怎么说?”

“干这行久了,看什么人都只需要一眼。”姜雍得意地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你这人也蛮有意思,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所活的世界是假的了,还这么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啊,活着就好,管他天崩地裂。”剑钦耸耸肩。“我开心就行。”

“如果你开心就行的话,那现实中的你可就是植物人了。”姜雍一脸严肃。“然后,你挂掉的时候,就不会直接看见阴差来拉你,而是对你来说整个世界变成‘虚无’构成的空间。”

“那也无所谓,起码对我来说,我在这里活过。”

姜雍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给剑钦来了一耳光。剑钦被打得一脸懵逼。“不是,你他妈的干嘛打我?”

“把你打醒。”姜雍冷冷地说。“你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私,没问题,但是现实中的也是你!精神上的你居然愿意为了自己享乐而任现实中的自己濒临死亡而不顾,你他妈的现实是有多失败?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在等你?你知不知道你保护过的人民群众还在等你醒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为了守着你,连续72小时没睡过觉、没吃过饭?你他妈的这么自私你在现实中对得起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也是你的意识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组成你意识的分子,哪怕是你自己!你不觉得一切都过得太顺利了吗?”

“呵呵呵。。。。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剑钦拍起手来。“我怎么才能知道你不是个骗子或者疯子?你能证明给我看吗?”

“可以,不听劝就当我没说,第二件事情。”姜雍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在这之前我先为那一耳光向你道歉。”

“没事。那我就直接描述这个梦了。”

剑钦开始完整地复述昨晚的梦的全部过程。姜雍又喝了口咖啡,拿出笔纸认真地记着。

一辆东部战区陆军牌照的勇士停在了CBD区最高的大楼下。路过的豪车都放慢了速度,步履匆匆的行人都向这辆军车投来几眼。

“就是这里了吗?”后座上的女人看着这栋大楼。

“是的,叶童将军,就是这里的48楼,闽通贸易有限公司。”驾驶员头也不回地说。

“行吧,你回去吧,替我谢谢李林。”女人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门发出沉重的闭合声。

女人立在原地,点了一根烟,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一张属于某个少女的自拍照。照片的空白处用记号笔写着这个少女的名字。这个少女的模样,与梦境中那个扑向弟弟的傀儡少女一模一样。

“杜丽婷。”女人在心里默念。她把照片收回原位,站在原地直到烟燃尽,还不忘把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她迈步走向大楼的一层大厅。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女人。“同志,请出示闽政通健康码。”

“啊嘞?北京健康宝可以吗?或者防疫健康信息码可以吗?”

“国务院小程序里面的全国码也可以。还要出示行程卡。”

“啊,好的好的。这个。”女人亮出手机。“要登记吗?”

“要的。”

女人想去摸身份证,但是摸变了身上每个口袋,只带了军官证。“没带身份证,用这个可以吗?”

她出示了军官证,保安傻了眼,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能手上做个手势示意女人进去。

“我擦嘞。。居然是个将军。。”保安小声地自言自语,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看上去和普通白领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那不同常人、冷艷如刀的气质。

电梯高速上行。女人听着钢缆与滑轨发出的细微摩擦声,面无表情。

“四十八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女人踏上了四十八楼的楼板,象是踏上没有硝烟的战场。

“所以,紫树就是这么个东西。”姜雍在纸上画了个圈,放下了笔。“这他妈根本就不归神秘学管嘛,明明是荣格学说的范畴。”

“原来如此,是现实中的我的个人潜意识。”剑钦点起一根烟。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9个烟头了。他正在创造第十个。

“行吧,结账,开个价吧。”剑钦起身掏出手机。

“我算算啊,解签就算你50,解梦算你150。再加上15%的服务费,一共230,盛惠盛惠啊。”

“你妈的,你怎么不去抢银行,这样更多。”话是这么说,剑钦还是付了款。吐槽是一回事,钱包厚实又是一回事。

“走了,把卷闸门拉起来吧。”剑钦看了看时间,7:20,佳瑜还没有起床。

“您可别回来了。不送啊。”

走在大街上,一股空虚感袭来。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是真的。所以,佳瑜也好,老头子也罢,全是他妈的自己捏出来的傀儡。姜雍的那番怒斥还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只是他自己表面上无所谓罢了。但是,他觉得,这依旧是自己的生活,自己该咋过咋过。他能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真真切切地在这个世界里活过,从出生到现在,每一件事都是那样的清晰,在脑海里留下深刻的记忆。他活了30年,总不可能这三十年都是假的吧?那就是现实版的《楚门的世界》了。

他觉得没必要想这么多,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去给佳瑜做饭比较好。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闽通贸易有限公司前台。女人正在询问前台小妹。

“丽婷啊?丽婷我看一下。。。。今天她休息诶。”

女人的心底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她住在哪里,方便说一下吗?”

“你是她什么人?”前台小妹警觉起来,悄悄地给手机点开录音。

女人出示了军官证。前台小妹自诩见过不少大老板,随便一个都是身家过百万甚至千万的,却依旧在这张军官证面前目瞪口呆。

“说吧,还有,你的录音可以关了。如果你私自留有关于我的录音的话,哪怕你的手机不联网,国家安全部门也会找到你。”

小妹老老实实地关了录音并删掉,把手机放在女人看得分明的位置。“她家就在边上的SOHO,B号楼2809。”

“好的,谢谢你。打扰了。”女人转身就走,留下心脏扑通乱跳的小妹,那是被女人眼睛里的杀气吓到了。

“那个。。我能问问你们找丽婷有什么事吗?”

女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邪魅地一笑。“无可奉告。”

她转回头,大步离开。小妹说的SOHO离这里也就5分钟的步行距离。

干脆利落的敲门声响起。正在打扫房间的丽婷停下了手中的活。“谁啊?”

“请问杜丽婷小姐住在这里吗?”

丽婷透过猫眼看,门外的女人站的笔直,看起来象是警察或是部队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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