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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 第01-10章 (郝叔同人),9

[db:作者] 2025-07-29 22:10 5hhhhh 4060 ℃

  「那干爹,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一会儿举办单位派人来接,我还要换身衣服。」

  岑筱薇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回到她的房间,「你也好好洗一下,他们都是大领导,别让人闻到味。」

  回房,走进浴室,打开莲蓬,伴着水流,岑筱薇的眼眶里也是潸然泪下。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也是那些女人选择的道路,选了,就回不了头。

  影子里映衬出她的俏丽模样,岑筱薇用手擦拭,她总觉得这镜子不太干净,明明是自己的模样,却觉得有几分的陌生,几分的……肮脏。

  从莲蓬喷射的水花,清洁着她迷人的身躯,她还不到三十,她的身体还算娇嫩,可是……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岑筱薇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很脏,而且恶心。

  被一股丑陋的老男人给肆意玩弄而且还被他在身体里射出那腥臭的精液,的确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尤其这个老男人还是左京的仇人。他娶了左京的母亲,却玩弄左京的妻子,甚至是婆媳同淫,如今自己这个左京的少年玩伴,不也沦为胯下骚货?

  可是在情欲缠身的那时候,她却是欣然接受,而且是主动迎合。是意识不清?

  不,她很清楚,或许自己骨子里也是个下流淫荡的贱货,所以离不开那根丑陋的鸡巴,甘愿被它肏屄,不是吗?

  水流冲洗着身体,尽可能将身上关于郝江化留下的痕迹洗去,岑筱薇伸出手来抠弄屄穴,甚至取下莲蓬,,翻开阴瓣,让水可以清洗更干净……但,洗不干净的,她知道她洗不干净。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岑筱薇从手包里翻出一盒药,就着纯净水喝下。

  虽然脏了,但至少不要脏得那么彻底。

  一杯清水,握持在手,举杯凝望,壁上似有我的影子。杯中窥人,人生亦如杯水,看见的是水,看不见又有多少尘垢。

  依稀记得,电影里有这样的台词,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这话并不太对,一个若是求暖,那喝什么都是暖的,因为有着期盼,如曹操领军所言望梅止渴,也是口皆生唾,犹似不渴。一个人若是心寒,那喝什么都是寒的,因为已经寻不到什么可以温暖那颗寒心。

  而我业已饥渴难耐,这是一种覆灭敌人的迫不及待,但我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忍耐。盲目的冲动,只会坏事,一年前我已经品尝到这样的苦果,所以这次我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显示屏播放着视频文件,渐渐地我眉宇深蹙,那些出入温泉山庄的车辆,经常看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豪车,以衡阳龙山而言,这些车出入温泉山庄,既扎眼又不显眼。车本身倒也没什么,毕竟温泉山庄也是当地知名的度假场所,真正让我感觉有些刺眼的是那些车牌。越是几十万档位的轿车,来头反而不见得低,悬挂字头的那些牌照车,倒有不少是政府单位的公车。

  虽说算不上通天大人物,无非也是镇政府、县政府或市政府其他公家机构,偶尔也能见到省政府的牌照。我微微沉思,郝老狗在李萱诗的扶持下,从一个老农民成为了郝家沟村长,短短几年就从村长升到镇长又坐上副县长的位子,郝老狗有什么才能无非也是金钱开道,美女迎客。钱和色,从来不会距离权力得太远。

  如今的郝老狗,已经经营了一张关系网,未必强大,但他有了靠山保护。通常靠山背后还有靠山,这是一个体系的问题,郝老狗的这种关系链的下游,但是他的确成为了其中一环。同流合污,有时也意味着同生共死,这是他生存之道。

  或许是因为染指白颖,担心我和白家报复,郝老狗在钱和女人的帮助下,实实在在打通了一条道路,畜生是不会比人聪明,但畜生通常对危险会有感知,郝老狗能够提前布局架构官场关系网,虽然着力很深,倒也没有太出我预料,我也不会太担心。

  郝老狗已近花甲之龄,六十岁是个无奈的年纪,国内的政治体制注定了他即将走到官场的尽头,今年就是他退休的时候。可是,我会等到他光荣退休,荣归故里?不会,我只会将他从最得意的高处,轻轻地推上一推,他就会品尝到从云端跌落大地是怎么一回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是时候开始点火了。估算着时间,我给王诗芸发了一条微信短讯。

  茶油公司内,王诗芸正当着李萱诗面回报公司上季度工作总结,李萱诗不时流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个北大才女的能力的确是首屈一指,上季度比去年同期的收益增幅达到20% 以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相反温泉山庄明明投入更多,但实际效益却是连连倒退,甚至出现亏损的局面。

  将报告呈交到李萱诗面前,王诗芸的手机微微一颤,掏出一看,脸色微诧。

  「怎么了?」李萱诗瞧见问道。

  「是大少爷发来的微信短讯。」王诗芸道,「他……他想约我中午一起吃饭。」

  听到这里,李萱诗微微皱眉,她本想着等下发消息约儿子中午吃饭。这几天她都和儿子约好一起午餐,难得母子二人世界的餐聚,关系也得到了缓和。

  「京京怎么会突然约你呢?」李萱诗狐疑地望着王诗芸,「你不是说你们没发生关系么?」

  「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王诗芸眼神有些躲闪,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被左京那样对待,这毕竟是难以启齿,可是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难道不是该保持些距离,然后彼此冷处理。左京,到底在想什么。

  王诗芸的眼神落在李萱诗眼中,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她看得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有些隐瞒,再追问也没意义,转而道:「那行,你去吧。」左京没有邀请自己吃饭,反而却邀请了王诗芸,这种破坏母子默契的行为,多少让李萱诗有些不悦,但她还是藏着心里,没有流露出来。

  「是……董事长。」王诗芸叹了口气,她其实还没决定是否答应,但李萱诗却下了这样指令,她只好回复左京,答应前去赴约。

  午餐,临近中午的进食,岂非也是这场囚徒计划的一次猎食,应邀而来的王诗芸,可是入局的又会是谁,猎物、猎网、猎枪、猎人……想想还真是有趣,左京若有所思,囚徒计划便从这次午餐开局吧。

                第八章

  龙山镇的牛排馆,严格来说,算不上出彩,毕竟只是乡镇级的餐厅,地理条件、经营收益等因素决定了它们的服务面向是性价比,性价比这东西,通俗地讲就是合理的价格,提供合理的餐品,也算物有所值。

  我选择这家牛排馆,环境相对清幽,店面就在镇上的绿化圆林区附近,从郝家沟到龙山公园的距离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所以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王诗芸也在约定的时间赶到。

  「请坐。」我起身相迎。

  「谢谢。」王诗芸道,「这里环境还不错。」

  颇具年代感的红色砖墙,胡桃木的桌椅,隔窗可见不远处的龙山公园,隐隐有种清爽风情,在整条街上显得很特别。

  两份菲力澳牛,佐以果蔬玉米棒,搭配罗宋汤。因为下午各有安排,没有选择酒品。

  七成熟的牛排,滋滋着热气,棕褐色泽带着少许诱人的焦褐感,附着香甜的肉汁,切开后的粉红肉质,入口之后留下满口肉香,以乡镇级的牛排馆来说,水准是相当足够。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约我吃牛排。」王诗芸询问,「老实说,我有点意外。」

  我浅浅一叹,「我是多多的干爸,请多多的妈妈吃顿饭,应该合情合理。」

  「你知道的,昨晚我们……」王诗芸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多少有些尴尬么?」

  「对我来说,昨晚才是意外,因为出乎我的预料。」我切下一小块牛肉,「我没有别的意思,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个的插曲,而请你吃饭是我原本就决定好的。」

  王诗芸有些愣神:「我不是很明白。」

  「我和人组了个公司,就在云天大厦,相关准备差不多完成。」我瞧着她:「所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开业剪彩,可以么?」

  剪彩?王诗芸倒是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邀请李姨?她是董事长,又是你妈。」

  「有想过,但……不适合。」我浅浅一叹,「开业的时候,郝老狗应该回来了,我何必要她左右为难,她如果参加,回郝家也少不了受气。」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怕我回去告状?」

  王诗芸脸色微变,唉,话说回来,就从他和郝江化的恩怨,这声郝老狗倒也不算叫错。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当着他面,我也会这样说。」

  「虽然不赞成你,但我还是尊重。」王诗芸若有所思,「很荣幸你邀请我参加剪彩,但我毕竟是郝家山茶油公司的员工,我也不想左右为难,我需要考虑才能答复你。」

  「这是你的权利,你有权这么做。」我坦然道,「对了,我可以拍几张照么?」

  拍照?王诗芸一愣:「当然。」她不明所以,只是顺口接了话。

  于是我掏出手机,冲着她连拍了几张。

  「原来你是要拍我?」王诗芸微微错愕,虽然有些不悦,倒也不是太强烈。

  「嗯,多多很久没见妈妈了,所以我想先拍些照片,下次见面时可以给她看。」

  我叹了口气。

  王诗芸脸色动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刀叉搁下。沉默了片刻,她才轻轻地说道:「多多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个头是长高了,人也越来越漂亮,这个年纪正是发育期。」我顿了顿,「想她的话,你可以回北京。」

  「做妈妈哪有不想孩子,可是有些事一旦错了,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王诗芸幽叹道,「你这次去北京,俊儒他怎么样了?」

  「还行吧,虽然精神还很差,家里摆了很多酒,看样子酗酒一段时间了,但至少还活着。」我不以为意,「撑过这个阶段就好。」

  痛苦到了一个程度,无法宣泄只能依托酒精来麻痹自己,我也有过一个类似的过程。只要撑过去,就会发觉,人生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但,黄俊儒撑得过去吗?这是未曾想过的问题,而后续的演变更出乎我的预料。或许,冥冥中命运使然,幸或不幸,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温润尔雅,平时也不喝酒,现在确实变了不少。」

  王诗芸若有所思,「我的确是亏欠他很多……所以,我更不能回去。」

  「可他一直想你回去。」我盯着这个女人,「如果你回到他身边,他应该会给你机会。」

  「我知道,但我不能。」王诗芸低垂着脸,「俊儒应该选择更好的女人,我不回去就是要他断了念想……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我……回不去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协议离婚?」我神情冷淡,「他说他来郝家沟找过你几次……」明明不愿回到丈夫身边,这个女人却偏偏又不肯离婚,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取悦郝老狗而给丈夫戴绿帽?

  「俊儒把离婚协议书邮寄过来,我没有签……我和他说,他可以找别的女人,但离婚还是晚几年再办。」王诗芸的声音低缓下来,「多多还小,我担心父母离异会造成她的心理创伤,所以……」

  多么「高尚」的理由,打着母爱的幌子……所以?所以要丈夫必须继续承受她出轨带给自己屈辱?所以要女儿继续承受那样的家庭压力……这是何等令人作呕,但我却不得不保持冷静,虚与委蛇。

  看着面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想到了黄俊儒,同为男人,我们都遭遇了妻子的背叛。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白颖是否也如王诗芸这样的想法,为她们的错误做着如此的「辩护」,她们或许无法理解,我们的内心,其实分秒都饱含着屈辱的煎熬……

  我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也无数次的想要给妻子找寻一个理由,但其实,无非是为了得到一个足以自欺于人的借口。或许,黄俊儒也曾这样试过,我们尝试说服自己,也尝试欺骗自己,但很显然,我们失败了。

  「那晚在黄家喝酒,黄俊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但其实也什么意义。」

  我继续说道,「你看不到他喝,也听不到他说,但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喝醉。」

  「我很少看到一个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哭泣得像个孩子。」我瞧着王诗芸,「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多多躲在角落里,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在读国际小学,每个周末都坚持回家……孩子是敏感而脆弱,但不意味她们什么都不懂……

  她只是不想再失去父亲……」

  「那天晚上,我走到多多的房间,门是半开着,她没有躺床上睡,而是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这些你知道么?不,你不知道,你以为的保护,其实早已将黄俊儒,将多多伤得遍体鳞伤。」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把多多抱上床,她央求我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其实,那一晚我说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但我始终忘不了多多问我的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王诗芸抬眸,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她问我,「干爸……我妈妈是坏女人吗?」,问我的时候,那双眼睛早就哭红了。」

  王诗芸又将头低下:「你、你怎么和多多说的。」

  「我只能告诉她,大人的世界不会只有好坏,不然,我还能怎么说。」我冷叹道,「不说就是欺骗,说了就是伤害,这个答案也不该由我告诉她。」

  王诗芸趴着桌沿,似乎在努力克制,调整状态。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种抽动的寒颤,不是哭泣,而是一种眼泪浸润伤痕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抽过纸巾,塞到她的手里,只见她将纸巾收到面目下,轻轻擦拭泪水。

  「谢谢。」王诗芸浅叹了一声,她想表达善意,朝我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比哭相还丑。或许,对于多多,她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接下来是相当长的一阵沉默,直到沉默变得近乎沉闷,王诗芸终于抬起脸,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种难言的迷离。

  「对不起。」一种淡淡的情绪,她浅浅地一叹,「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一年前,我阻止了你,你没能杀郝江化,反而判了一年,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谈不上恨,以当时而言,你也算不上做错。」我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我是持刀伤人,而你制止暴行,谁也不能说错,我入狱是因为犯法,反而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你不恨我坏了你的事?」

  「有些恼怒,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你阻拦我,我就算能杀了他,最后或许也是一死。你阻拦了我,虽然维护了他,却也让我保全性命,所以我现在能够坐在你面前,请你吃牛排。」我继续说道,「何况,以你和他的关系,你本就会维护他,情理之中。」

  「你那时候就猜到我和郝江化的关系?」王诗芸有些黯然。

  「不是猜到,而是看到,而且不止一次。」我如实说,「所以昨晚,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裸体的样子。」

  王诗芸哑然,她没想到我很早就撞见她和郝老狗做那种事,脸颊微微泛起愧红:「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唔,确切来说,是震惊、疼惜、痛恨……甚至是嫉妒,各种情绪在心里激荡,难以接受倒是真的。」我咽下柔嫩的肉块,想及那个场景,如今的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要说下贱,在他的那些女人里,你也算不上吧。」

  这并不是恭维,王诗芸的堕落是她的选择,放诸在古代,说她是淫娃荡妇也不为过,但相比李萱诗和白颖,到底谁比谁下贱?答案显而易见。

  「还是换个轻松的话题吧。」我停顿片刻,「我一直有个疑问,也算是我的好奇心,不知道你能够解答。」

  「你说吧。」王诗芸道。

  「你是北大毕业又留学美国,还在跨国企业任职高管,为什么会到茶油公司上班。虽然是高薪挖角,但我真不觉得所谓的高薪有多高,跨国公司的奖金、补贴、福利待遇等都是不能比的。」我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她,「茶油公司发展再好,说到底也只是乡镇企业,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甘心留在郝家沟。」

  这的确是我心里未解的疑问,即便这一年我反复地推敲思虑,依然有很多未能解答的问题,就如王诗芸这样的女人,说是惊才潋滟也不为过,茶油公司能够发展为龙山镇第一民企,大半是归于她的功劳。如果说她后来被郝老狗驯服,那她一开始又怎么会来郝家沟呢。换做是我,要我从五百强企业到茶油公司,哪怕董事长是我的生母,我也不乐意。

  王诗芸心里微沉,用刀叉切割着牛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我如是表示,人类的交际,总是不乏故事。有些发生在未来,有些发生在当下,有些则发生在过去。

  「以前有个女孩,小的时候,其貌不扬,就像是一只丑小鸭,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那些顽皮的男生们也经常欺负她。又过了几年,女孩长大一些,模样变得漂亮,男生们开始对她亲善起来,可是女生们却非常讨厌这个女孩,她们经常把女孩的书包丢来丢去,撕掉她的作业本,甚至还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她们扇她的耳光,脱她的衣服,还把她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她们做这些事,只是因为男孩们望着这个女孩流露的目光……」

  「女生们骂这个女孩是贱货,是婊子……骂她到处勾引男人……她们时常霸凌这个女孩,一次比一次很,次数也越来越多。后来,女孩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把自己装扮得很丑,穿着厚实的衣服,让自己变得笨重,经常到太阳底下晒,让自己的皮肤变黑,渐渐地她又成为了那个丑小鸭。于是,男生们不再理会这个女孩,女生们也不怎么欺负女孩,大家好像都不记得她,女孩成为了班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有一天,班上新来一位女老师,穿着一件百褶裙,站着讲台上。台下的学生们都在惊叹她的美丽,她却将目光落在角落最卑微的地方。女老师开始点名,她叫到这个女孩的名字。女孩畏畏缩缩站起来,然后她看到了老师对她微笑,那是一种很温柔也很温暖的笑容。老师的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是一股春风,轻轻地吹进了女孩的心里。」

  「老师就像是一个知心的姐姐,悄无声息地抚慰着女孩。每当女孩抬起头,她都会发现,美女老师也在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温和,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渐渐地女孩心里感受到了温暖。后来,女孩开始认真地学习,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卑微影响到老师的考评,渐渐地,女孩有了改变,高考她考上了北大。」

  「上大学的时候,女孩没有再受到欺负,也不再是那个丑小鸭,而是老师们眼中的骄傲,也时常收过男生们的情书,女生们也不再记恨着她,可是女孩还是专心学业,后来她去了美国留学。」王诗芸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女孩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幽默风趣,很快便熟悉起来。几个月后,男人向这个女孩表白求婚。女孩答应了,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适合,这个温柔又温暖的男人,应该适合过日子。」

  「后来,男人回国发展,女孩也进入一家跨国公司上班,相比很多凑合过成天家暴不止的夫妻,这个男人对女孩很好,他们也有了一个孩子。有时女孩也觉得这种温馨的亲情没什么不好。」王诗芸的思绪仿佛跌进曾经记忆里,「直到有一天,在一个人才交流会上,女孩又一次遇到了她那位曾经的美女老师。」

  「那一次,女孩并不是去求职,而是代表公司和主办方续签协议,只是令女孩没想到,会重逢曾经的老师。虽然老师记不清女孩,但女孩还是一眼认识了她,比记忆里的样子要成熟,但还是那样的美丽。女孩没有告诉老师,自己曾经是她的学生,而且还改了名字,名字里也有她的一个字。」王诗芸沉顿片刻,「老师抓着女孩说要用高薪聘请她,其实她给出的薪水待遇还不到女孩所在公司薪酬的一半,而且上班的地方是湖南省衡阳市下面一个衡山县的龙山镇,在镇上有一个叫郝家沟的村庄,她在那里开了一家茶油公司。虽然这个女孩曾经在长沙读书,但她从没听过郝家沟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偏远了。」

  「但女孩还是去了郝家沟。」我给她补了这一句。

  「是啊,她去了郝家沟,在茶油公司里任职办公主任,从未把真相告诉她的老师。」王诗芸若有所思,「女孩以为这是一个报恩的故事,等到发觉猜错的时候,故事已经演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女孩最终沦陷在郝家沟,她将失去丈夫,失去家庭……故事的结局,很不幸,是个悲剧。」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故事里的女孩就是王诗芸,而她任职茶油公司的理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虽然她没有细讲,但作为故事而言,它已经足够完整。

  我以为王诗芸已经讲完了这个故事,因为她到郝家沟后来的事情,岂非如她所言,演变成了一个不幸的悲剧。我并不知道,王诗芸所讲的故事并不完整,她虽然讲的都是真实,唯独隐瞒了一点,那是她心里的秘密,有了它,这个故事将会是另一种版本,另一种人生的境地。这是后话。

  「我以为我们只是北大的学姐学弟,想不到还能追溯到长沙高中。」我勉强笑道,「而且你还是她的学生,看来我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好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邀请。」王诗芸搁下刀叉,「我下午还要准备公司今年度的发展规划草案,所以我该走了。」

  「那……祝工作顺利。」我如是说。这顿午餐似乎并不理想,事实上牛排只吃了几口,但重要吗?饭局、酒局、赌局……人在局中,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

  目送着王诗芸离开,我掏出手机,是那部李萱诗买给我的手机,随手将那几张图添了个场景滤镜,转发到了朋友圈。不是为分享,而是为了被看到。

  人心叵测,也因为人心难猜,尤其是女人心,有时八面玲珑,有时深沉如海。

  王诗芸这个女人,不管她讲的是真是假,真心如何,其实都不重要……棋子可悲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价值,从来不是自身决定。当她应邀而来,就走入囚局,日后也将越陷越深……

  人有欲望,除了权色财富还有占有欲和好奇心。有些人有些事看似无关紧要,但在欲望的沟壑里,总是少不了人性的阴沉,越是想占有,越容不得别人触碰,越是好奇,越容易觊觎,至此……嫌隙已生,渐渐可成漏缝,正如千里堤坝,源于蚁穴,等到溃时,江海横流……

  郝家大院,偌大的餐桌,只有寥寥的几人。保姆阿君扶着郝老太爷坐下,她却退在一旁,在郝家她是没资格同桌吃饭的,即便她曾经和郝家父子有过亲密关系。但规矩就是规矩,李萱诗一手打造了郝家的规矩,也树立了她女主人的威仪。

  几个小娃被安排去午睡,李萱诗吃着厨娘精心准备的午餐,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美女。她的身形娇小,柳腰桃面,穿上高跟鞋却也曼妙婀娜,坐在李萱诗身旁,静谧如水,的确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柔弱斯文、她是吴彤,李萱诗的秘书,为人没有太多的主见,性情温顺,乖巧听话,这样的人最适合文秘。

  郝老太爷年岁大了,吃了一些菜食,便被阿君搀扶回房。上楼的时候,老迈的身躯看似如风烛,但那只枯槁的手却落在阿君的美臀,轻轻地捏了一下。这一切都被李萱诗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郝家这个老不死,淫心颇盛,如果不是年岁太大,已经做不了那种事,只怕他早就要阿君给其侍寝,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过过手瘾,甚至某次,她还窥见阿君跪在老太爷两腿之间,手活倒也是不错。

  这些年,李萱诗给郝江化找了不少女孩,其中也有不少像阿君这样学历不高却又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样的女孩,无论多么得郝家人欢心,也不会对她的地位造成丝丝影响。这些女孩被她划归三六九等,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郝小天十一岁的时候就推到了阿君,然后便是小文、阿蓝、春桃……这个小屁孩,对于性也是有浓烈的渴求,他甚至还搞大了阿蓝的孩子。这当然是一种修饰。

  郝小天本身是个孩子,他还不适合作为一个父亲,但这种讲法其实是借口。

  郝江化如今也是个老头,这样的年纪本就该抱孙子,而他和李萱诗都不准许把孩子生下来,最终李萱诗给了阿蓝一笔钱作为补偿,阿蓝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她不会允许阿蓝成为第二次岑箐青。是的,岑箐青当年怀了郝江化的孩子,而阿蓝也是一样,她其实是怀了郝江化的种,这是李萱诗所不能容忍的。

  郝小天虽然玩过几个女人,但说来她们都不是处女,年纪轻轻全是被郝江化先开苞,这也算是父子同淫了。郝江化曾经表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戴绿帽,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媳怀孕,但扭头便当着李萱诗的面去肏弄白颖,这位继子的媳妇并不被看做「儿媳」,而是他和女人间的游戏。

  李萱诗心里滋生着一种怨恨,或许从当年的岑箐青开始便如此。她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郝江化身边不乏女人,却再也没有谁为他怀孕生子,除了白颖所生的那两个孩子。在这件事上,郝江化处心积虑地隐瞒,甚至连李萱诗和白颖都不知道,她们都以为那次迷奸是第一次,事实上早在那之前,从李萱诗的口中无意得知白颖的排卵期,他便在心里开始设计,虽然在第二次偷欢被发觉,但是那一次的秘密,郝江化洋洋自得。

  郝江化或许不知道,那所谓的秘密,在我眼中已经不是秘密,而是摧毁郝家的催化剂。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是他想象不到的……惨烈。

  郝江化在郝小天之外,有着六个孩子,所以他也不是真看中阿蓝肚里的孩子,更何况李萱诗的重要性远不是阿蓝那些女人所能比拟的,于是流产便是注定的。

  而李萱诗俨然是帝后,主宰着这些女人,她不会允许有谁超脱于她的掌控。

  「萱诗姐姐,你看……」现在是家里,吴彤自然换了更为亲昵的语气,她把手机微信的朋友圈亮给李萱诗。

  李萱诗接过手机,迷人的蛾眉却凝蹙起来,她看到了我发在朋友圈的组图,尤其是我添加场景滤镜后的图片,看起来有些情景的美感。

  「诗芸姐,她……」吴彤欲言又止,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谁又是真的天真无邪。女人的争斗,从来都是着墨于细微处。

  「京京请诗芸吃饭,这件事我知道,她像我请示过,」李萱诗看似漫口一言,不动声色,但眉宇没有舒展,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左京出狱后,母子俩也吃了几次饭,但他却从没有拍照,更不用说发朋友圈,现在和王诗芸吃饭,却一发就是组图。

  诗芸不是说昨晚,她没有攻略左京成功么,为什么只是隔几个小时,左京就约她吃饭……前后变化,这样的矛盾,是否诗芸……没有说实话呢?李萱诗心里不由地浮想联翩,渐渐有了一种烦躁。

  交流会议结束,郝江化和岑筱薇参加了午间的餐叙,然后回到了酒店。岑筱薇在玩着手机,这个时代,人们是越来越离不开手机,而郝江化倒不以为意,他除了拨电话外,智能手机真的玩不转,他毕竟是小学肄业,字拢共认识没多少,相比玩游戏,他更喜欢最原始的游戏:肉搏。

  当他将岑筱薇扑倒在床,女孩的眉头微皱:「别弄我。」郝江化微微诧异,这个小淫娃,居然敢给他蹬鼻子上脸,手机有这么好玩么?新闻上老讲手机上瘾,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心想难道老子的大屌不能让你上瘾,当即从她手里夺下手机,然后那张老脸便像是吃了大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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