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把那条领带扯下来丢到一边，整个人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罗宾拉亮小台灯时她正好在系领带，白得刺眼的手穿着丝绸在锁骨前飞舞，最终扯紧了结，把带子吃进肉里去。

那一定很疼，罗宾摸了摸自己曾经被抓过的项圈，夏洛蒂对自己下手比对他下手狠得多。

是有那个晚上，这一切开始的时候。对于事情的开始夏洛蒂比他清醒得多，但当他略微试探自己饮酒过多后的情形，她总是含糊其辞地忽略掉他的发问。那个晚上也终究变成下沉的乐曲，顺着时日的管道滑进深渊。

夏洛蒂把领带勒得很紧，惩罚她自己一样地把痛觉加上去，既然她确实与马索克背道而驰，这种行为便难以理解起来。她低着头调整窒息的前兆，怕被快感完全支配似的，抬起头来，冷冰冰地对他说：“我允许你有个抓手。”

不，不必了。他听见自己说：“我想温柔地对待你。”

她从没指望他用一种聪明点的方式处理这一切的烂摊子，自己的行为也相当放任自流，或许她指望了，但罗宾没有收到。他耍过自己的手段，所有失窃的鸽血石和她的眼睛，红宝石不够隐晦，可她确有双晦明不清的眼睛。他也曾猜测过这能让她的心挪动多少，然而这不过被判定为一宗宗无聊的盗窃案。

如果话语有用，他确实是希望话语对夏洛蒂有用的。由此他可以告诉她不要躲闪，她不是个好的乖顺的下位者，或许出于生疏，也或许出于紧张。

罗宾抓着她的腰，她有一对天生的腰窝，不见得真有多好看但是，给了她辨识度。当他越过肩头，把手从脊柱滑到腰窝上时，他感到踏实地安全。

说到底他也只是恐惧主动权移交后的不确定性，可他偏偏贪恋毒药般贪恋夏洛蒂。如果因为恐惧失去而连仅有的拥有机会都一并放弃，他觉得这是愚蠢的。

由此，他知道怀里抱着的身体是夏洛蒂，蜷缩的紧张的光洁芬芳但脆弱的。夏洛蒂不知道他想着什么，也或许她知道但她不说。沉静的，柔软的，活着的躯体。

罗宾捋了捋她的碎发，嘴唇贴在耳边的那一下她躲了，他头一次强硬地抓住了她的肩。但他又有点后悔：这该让夏洛蒂怎么信任他呢。

“我想许个愿望。”过生日的人说。

她好像骤然内心战栗起来了，对方的手指从腰后收回来，摸着呼吸凹陷的腹腔以上，一根根的骨头排布在血肉之间。于是他呓语般说话了：“我和你，我们都缺一根肋骨。”

夏洛蒂不语，这比领带更能让她窒息。他本没想带有情色意味地去抚摸她，但她确实松软下来，下沉的紧张与上升的酥麻搅乱着她的腹腔。她不习惯把自己交给他人，在前半生她太幸运了，她的身体只属于自己，而不属于更多的感情。同样她也不懂得心悸，没明白爱情。他紧接着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过你，因此这即使不是愿望也是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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