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领带的一截缠紧了他的手腕，假使另外一条没缠在他的眼睛上，他或许能看清夏洛蒂常常在黑暗里灼亮的炭火般的红眼睛。呼吸在她扒下他的衬衣时骤然止住，纤长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力道不重，从颧骨点按到下巴。

他没躲，任凭夏洛蒂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收紧的项圈让他有点难说话。但他还是带着一点期待地开口了：“我明天是显现日，夏。”

“一年一度的什么日子？前几天我也过了，或者说华生医生也过了，”缓慢的磨牙声响抵在他的脖颈旁，像狩猎的野兽：“我不在乎这个。”

叼着皮肤更薄地方的痛觉令人难以忍受，他慢慢睁开眼睛，以为自己能看到黑暗里眼前汗湿的白玉的脊背，曲线流畅得像维纳斯雕塑。尽管暗影蒙住了这位不讨喜的阿芙洛狄忒，但她确实美得像贝壳中升起的泡沫，发着珠母的海洋的光。

海洋，海洋这种东西大概与夏洛蒂•福尔摩斯不合，如果她追求的并非广博而是精确。但她确实如海洋般深不可测，阴郁聪慧、喜怒不形于色。与她争论，或者被她握住手腕，他总觉得在沉入海底。

始终，她给人一种妄图将海填平的感觉，如果想要得到她的爱。从冷酷无情上说，排在夏洛蒂前头的还有许多女士先生。即使那双手挥起皮鞭像使起钢笔一样流利，她身上也没有嗜虐性，他确信单纯令对方痛苦不能为她增添快感，毕竟她并不是一名旺达，不是穿着裘皮大衣的维纳斯，但他同时也不知道她能够带来的是什么样的风暴。

“你说过要给我奖励。”他嘶哑着喉咙斟酌用词。她的牙齿压在脖颈上，如果她想就此取食真正的生命之水，那么他能做到的只有顺从。

“我说过吗？”她古怪地闷笑一声。

不过她确实应允过，罗宾点头，呼吸不畅地被她抓着项圈。于是夏洛蒂或许有些索然无味地离开了，软而湿的舌尖顺着绷紧的颈侧向上，含住耳垂，描摹着耳廓的一小部分。如果她垂着手臂，把鞭子放在了一边，脆弱地倒抽冷气，这代表什么？

罗宾觉得她要倒下，或者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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