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不施粉黛，一袭白裳，沉静的眼眸不见丝毫颜色，唯那冠玉一般精致的面庞，映照在地牢的昏沉黑暗中，照耀一方。

素衣罩身，长袍御风，厚重的毛领紧紧簇拥着颈部，以防任何寒气凉风触伤主人之神。

田言，别号“农家女管仲”，烈山堂主田猛长女，不出闺帷，谋算无失，亦为田猛钦定为烈山堂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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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吗？”

田言朱唇微启，轻言四字，似含温情，实如凉冰，冻彻伤人心神，对以静默无声。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几经生死，是众人中撑持到最后的人，刺秦人选，别无他人。”田言缓步而行，每一步轻绵若虚，每一步思量极重，满地败血残精凝结的污渍不时沾染在白靴之上，使得良玉有瑕，主人确实毫无在意。

“此去秦国，纵然有墨家荆轲、秦舞阳同行，成败与否，绝无生路，”田言言语一顿，“你若不愿，我会禀告堂主，另派他人。大义之事，不可强求。”

“大小姐，这人挨住老娘的拳脚，命息不绝，意志也算坚定，算是刺秦的最好人选了。”梅三娘一边说话，一边摩拳擦掌，骨节脆响，仿佛随时都要再来痛殴一顿。

“事已至此……若再放弃，岂非白吃苦头？”我应道。

“这才对啊，不畏生死才是好男儿！”梅三娘爽朗一笑，挥掌拍击我的肩膀，愈合未久的肩骨顿时咯噔颤鸣，几乎再度粉碎，披甲门的硬功实是恐怖如斯！

“这个回答，只见止损，非为逐利，不足为信。若是秦国不以酷刑对待，而用高官厚禄、良田美从以引，甜头在前，你又能撑持多久呢？”田言转身，眸光泛寒，若眼神可作刀兵，这无疑是世上最锋利的一口剑，足堪弑杀暴君！秋水明眸，察言观色，在她目下，我如赤身裸衣，毫无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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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专诸、豫让、聂政，春秋以来刺客多矣，或为报恩，或为救主，或为仇雠，你——又为了何物呢？”身定一、眼瞬动，田言深邃黑眸乍然镀金，眼睫闪动间，目光如炬，强大气势令风云一变，我周身裹缠的布料竟被寸寸剥开，俱化齑粉，重生后的躯体袒露在两人面前，更见一柱斜矗，铺沃膏脂。铁娘子梅三娘也不由失声一叫，讶异万分的看着静如秋水的烈山堂大小姐：“大小姐，这……”

“我为求名……若杀嬴政，天下震动，故在试炼之前，喝过汤药，”口吐实情，别无斡旋，“我对自己剑法有信心，只要梅头领传授我披甲门硬功，相信能配合墨家，一举功成。”

“三娘，时间紧迫，有劳你了。”田言对我的供词不置臧否，转身而去。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啊……”梅三娘合上大门，最后一抹光明亦染尘埃，金属撞击的声音铛铛铮铮，令人发憷——不知何时，梅三娘竟是褪下了牛皮靴，穿上了一双铁筒靴！铁履触地，金石乱响，寒杀冽然，更胜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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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啊……”我急声叫嚷，这家伙一脚下来，岂非手足折断！

“披甲门的横练硬功，都是这么练出来的，况且有药王长老在此，农家百草丹药为济，只要你不死在老娘靴下，都能救活——”梅三娘唇角一翘，锋利的铁靴踏在了我之腹部，肉肤登时开裂，流出几道暗血，“唯有千锤百炼，始得刀枪不入，典庆师兄便是粉身碎骨数千次，方成盖世硬功。我们时间有限，便从速吧！”言罢猛然跃起，锋足一向胸膛，大刀穿心；一向龟首，霸王卸甲！在我歇斯底里的狂啸暴吼、鬼哭狼嚎中，第一天的训练开始了……

“咳咳……好血腥的味道，这边是大小姐千挑万选出的刺客的吗？被你们摧残的不成人样嘛！”邪魅之声，如魅魍魉，一团紫红火焰攒燃而出，迷情香雾缭绕胴身，妖媚女子一边倾吐烟枪，一边长腿漫摇，搔首弄姿的走进了密室，正是农家色孽，魁隗堂主——田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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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您为何来此，地牢特训乃是本门绝密，不可擅……”梅三娘正在金盆中盥洗双掌，猛烈拳击数百下、打断我半身筋骨之后，即便是铁砂掌也会红肿发麻，须用温水和以药剂浸泡，以保掌力不退。

“三娘这是说哪里话呢，我也是一堂之主，关心本门大事不为过吧？”田蜜罂粟红唇俏皮噘起，再吐一轮白烟，酥得人形销骨毁、魄散魂飞、不知所谓！

“你们这般酷刑拷打，能炼出个啥呀？”田蜜枪杆一摇，探到吾之下体，灼烟蒸腾，顿使肉茎熔铸，精血倾洒，漫入枪尾烟口，任由田蜜吐纳，“倒不如选些媚娘娇娃，授之寝技，以柔克刚，在床上干掉嬴政呢！”

“堂主言过了，刺秦是诸子百家共商大事，不可妄言指摘。”梅三娘眉头一皱，眼见她之枪口浓烟将茎外毛草焚着，继而整只肉棒都熊熊生焰，顿为火柱，正欲相阻；却见田蜜吞云吐雾，骤然扬足撩进，红棉编制的赤色足具轰覆而下，踩中棒身、捣碾而进、戳陷囊袋、推锋至平，明火俱销，我欲成仙；随后纤足稍退三分，烽焰再落一脚，棒蛋爆裂，血雨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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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痛痛痛痛痛，痛入骨髓心髓脑髓，痛彻眼前昏黑；爆爆爆爆爆爆，爆开棒体蛋体绵体，爆我四体移位，命留一分，人间不回。

“啧啧，横练硬功，修炼有方，”田蜜见我未死，收敛双足归位，裸露的脚趾头和足踝已经溅满了腥红血色，丝毫不以为意，“三娘，你便好好调教他吧，若是怕他下身家伙碍事，不如割掉一劳永逸，哈哈哈哈……”

烟尘扬道，枭女去远，梅三娘铁履之声再起，结束了第二天的锻炼……

“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

——《孙子兵法·虚实篇》

梅三娘乃赳赳武夫，非通文墨；但披甲门秘传要诀，却是按孙吴兵法口口相传；所谓“罩门”，亦同军备，世人皆有罩门，所以刀枪不入者，藏虚于实，我暗敌明罢了。男子之阴、女子之乳皆肉薄易摧之地，唯知运使内劲卸力，放能刚而不折，历久弥坚。

依仗农家诸多草药、丹剂，以及药王长老那转生倒死的手段，梅三娘对我的“锻造”也在不断升级，从皮靴到铁履，从淬火烫红——蹬踹之时皮焦肉烂“烤山鸡”，到靴底镶钉——落脚所触鲜血横飞“蘸肉酱”，屡死屡生，幸她犹有留手，不曾至残；恨她不取我命，永陷炼狱。我也不得不问出那个问题：

“你们……就真不打算检验我的武功？刺秦，刺秦，总是先要刺的了，再谈殿上格杀或是下狱拷打吧！”

“原不需靠你刺秦，你之作用在配合荆轲，吸引秦廷注意，自是要以锻炼横练功法为要；荆卿所习‘百步飞剑’，秦廷上下，唯嬴政之护卫盖聂能与抗衡，不需用你搏命。”梅三娘冷然道，“军法之道，有正有奇，若是三人同时行刺，恐会自乱分寸，你与墨家另一位高手秦舞阳皆是正兵，只为残虹剑的出其不意。”

“好吧，那……你还要玩多久？”我争声喊道，实是耗了半生力气，胯下肉柱被五六层浸着药膏的草纸层层包扎显得极其臃肿，两颗被梅三娘多次踹爆的卵蛋也裹着厚厚的药霜，导致下半身格外沉重，脉络下沉，出气不利，自然是喊不出来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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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笑，冷的凄寒彻骨，笑的神魔愕目，梅三娘面容骤然变色，露出几日来最恐怖的神情：满面杀气！

双眼如刀，锋芒毕露；嘴角上扬，血红吐露；只听她一字一顿，铮铮有声：

“玩多久？你以为是在玩么？”

“你以为老娘成天窝在这个臭烘烘黑黝黝的地牢里，陪着你这个混蛋，是想和你玩耍么？”

“你以为你那丑陋的鸡巴，真能抗住老娘一脚不烂？你以为老娘吃饱了撑着每天踹你的狗鸡巴，就是为了让你这贱人射老娘一脚，脏了鞋？”

“你以为你是谁？是作为农家的罪人整天被凌虐，还是农家的英雄终日在磨炼？你算什么？药王长老闭关数十年，整日为你上药接骨又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被披甲门的秘法拷打算是悲极苦极么？你知不知道，为了让荆轲那一剑能刺死嬴政，号称‘兼爱非攻’的墨家，让荆轲每日手刃百人，连杀十日，剑斩千人以磨炼胆勇，杀得可都是墨家弟子！你知不知道，姬丹为了收买荆轲之心，砍下爱妾双手赠给荆轲，只因多看了一眼！”

“你既然想知道老娘要玩多久，就是今天，就在现在，接下老娘这一脚不死，你就算掌握披甲门不传硬功了！”

“看好了，老娘这一脚，不穿铁履，赤足来踢。”

“哈！”

一声嘶吼，宛若野兽怒号；一道疾影，快过雷霆辟日；

一只裸足，表皮坚韧如铁；一串脚印，踏地陷坑数尺！

记忆终焉，只留一道红色闪电，轰入我之下身，皮草药霜崩毁炸裂的一刻从腿骨到肩骨连碎连裂，砰砰两声是蛋碎的前奏，其后世界一白，红黑不别，魂魄离体，往生极乐世界！

…………

数年后，再次见到梅三娘时，方知自己之所以未能死绝，乃是在那一刻以全身骨碎、肢体残破为代价，化消了她绝命一踹的大部分力道，保住阳根未毁，留存了一丝阳气在龟壳之中，方能被药王长老导阳返体，重获新生；换言之，“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而我以“无所不寡而但求一备”，乃是领会了披甲门“无所不备”的真义，通过了历练。

而在当时，被三娘一脚踹入鬼门关魂飞魄散的我，凡几生几世几转几更，悠悠醒来，骨络皆已续接，痛觉消泯无形，就连那无数日夜凌虐拷打的记忆，也多恍惚不记。眼前所见，仍是地牢深处之无间狱；眼前之人，却是白衣锦披的大小姐，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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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燕国太子姬丹在易水河畔聚集诸子百家，为荆轲秦舞阳饯别送行，当时你尚在昏厥；算上行程，你明日出发，能与他们在函谷关前会和，共入秦廷。”田言大小姐白面如玉，罗裙下半掩着浅浅的白色布鞋，款款步步，轻轻若无，地牢之中亦无第三人了。“我会派阿赐送你秘密离开地牢，没有饯别，没有送行，田虎他们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以为当初参训的人全部被淘汰了，你，需是独身而去。”

“你虽一言不发，我亦知你心中所想。世之显学，儒墨道法，俱有规制；而农家虽弟子遍布七国人数最多，然内斗不绝，侠魁失信，更传闻帝国的罗网组织已渗透进了农家内部，父亲（田猛）虽赞同朱家、司徒万里的联墨刺秦之计，亦认为此事绝密，牵涉千万农家弟子性命，不得不隐秘进行，藏你名姓，长陷地囚；三娘复仇心切，辣手酷训，但也只有她，能在短期内传授披甲门的硬功秘法与你。”

说道这里，田言脚步一顿，明眸瞥向我之身躯，外伤虽愈，痕迹难除，堪谓“零落一身花溅泥，流彩飞墨点丹青”，赤裸下体，犹显突兀。

“这几日摧残，你必有心；此处别无他人，就听我说一段故事吧，这个故事，听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那是数年之前，作为烈山堂堂主长女的田言，一日听闻魁隗堂事变，堂主陈胜因“残杀兄弟，欺凌弟妇”，被农家众堂主判以“沉塘”之刑，田言以她对胜七的了解，察觉其中异常，可能是奸人作祟，不待知会众人，独身策马急奔魁隗堂而去，不料竟在农家地界内，遭遇袭击，坐骑被绊，田言坠马，数名杀手骤然杀出——时间、地点、事件，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仿佛精心谋划的杀局！自幼体弱多病、不曾习武的田言，如何能够逃脱。

行将取命之时，为首之人打量着田言霜白病弱的面容，忽然狞笑一声，剑刃挥落，竟将田言衣袍笔直划开，不伤肌肤分毫；随着残缺的衣袍从臂膀滑落，华贵的大小姐酥胸袒露，上身尽裸，两只未经人事的白面肉馒，遭那奸人肆情蹂躏；一搓一揉，一捏一拧，乳肉受痛膨胀通红，更刺激杀手凌辱笑骂，他们一边玷污着田言的“农家第一智囊”、“女管仲”的声名，一边将她残留的布裙素靴一一摘除，处子之室，薄如一线，蒹葭苍苍，草木微凉。众杀手放弃了灭口之举，转以杆棒齐出，有的塞入田言的嘴中，要插烂能言善辩的女管仲的舌头；有的捅进田言的牝内，一发猛插插裂了花心插爆了智囊，血精横流，汁液连篇；有的以大小姐的柔嫩玉足为试，将腥浓精液均匀的涂抹在两只脚丫上，黏住十根脚趾；有的抓握着两只乳峰，撸棒其中，直接射在了大小姐的脸蛋上，射了个满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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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的我，着实说不出话来了。

“这也是我不相信农家内部精诚团结的原因，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起这段往事，田言依然云淡风轻，语气没有半分异常，“人人皆有过去，当时被他们凌虐践踏的我，似乎不比你遭的苦轻，你说呢？”

“你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想的吗？想死，只想一死。可当他们意得志满的践踏完我的躯体，趾高气昂的离去时，我却有另一个念头：若此一死，我命何薄，罪人何幸？岂非正如阴谋者之心意？”田言继续踱步，面色依旧如霜，“你受刑多时，原是为刺秦一事，无论为名为利，为仇为情，若戛然而止，非唯众人失心，你又岂能饶恕自己呢？今日告诉你这段往事，亦是知你此去断无活路，你，究竟想清楚了么？”

“大小姐……”震撼未止，我蓦然低头，惊见田言大小姐膝步跪地，向我近身，低声道：

“田言代农家六堂十万弟子，拜请先生：嬴秦无道，残害六国，秦国行商君之法，以耕战奴役天下，以酷法刑杀无辜，以兵伐屠戮列国，儒、墨、道、农乃至诸子百家，皆不容于秦法，刺秦一事，干系苍生。田言一人，无高官厚禄，无金银珠宝，唯以此行，再拜足下！”

语尽，田言膝步近前，白嫩双掌聚拢夹住我之下身，继而张檀口、露皓齿、现兰舌，一气呵龙雾，吞吐纳腾蛇！在我猝不及防间，大小姐挥舌纷卷，清水淡唾浇沃百折之龟，如沐春风，如浴爽雨；转之唇腔收束，黏质敷掩，“啧……啧……”吮吸之间玉人如故，不带冷热；双掌轻轻搓动，便令棒身吐红，玉指翩翩一触，更使弹丸论破！享受着大小姐口吮舌耕侍弄的我茫然失措，双眼对交一刻，田言嫩玉般白皙的面容显得愈发清晰，那双秋水明眸已闪烁着金黄的光泽，窥破一切念想，勘验一切痴妄，洞悉一切存在，破解一切业障，正所谓“秋水明眸，察言观色”！

“要出来了……”

“咳咳……”田言咳出肉棒，朱唇皓齿间几道银丝随长随断，肃然起身，刻意的抬起素色布鞋包裹的纤足，向着充血满满行将爆发的龟头一踏——

“哇啊……”精浆爆射，是这么多天来喷射的最多的一回（或因昏迷过久，积蓄至今），不出意外溅满了大小姐的鞋底和裙摆，好在都是白色。

“三娘的错，田言帮还了，明日上路，好生休息。”

“大小姐，我……”伊人转身离去，临别一瞥，我顿时心血翻腾，待她走出地牢，一口鲜血喷出——这种眼神，比梅三娘更锐更锋，是能够致人死地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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