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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域,2

[db:作者] 2025-07-28 11:48 5hhhhh 7920 ℃

“是的是的,你们警官也不容易,这我能理解。”

……

警察局的接待室里,刘强比划着不久前才解开镣铐的双手,情绪激动地一通控诉着。

“造成这种错误,确实是我们警方的责任,我们代表警局郑重地向您道歉。”两人向刘强诚恳地鞠了一躬。

“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依法为您申请国家赔偿。”王明补充道。

“你是说有钱可以领?”听到感兴趣的内容,刘强忽然兴奋起来,可转念一想,却又风轻云淡地说道:“那点小钱,我才不在乎,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恢复我的名誉!”

“这个请您放心,我们会及时向社会通报案件的最新进展。”王明赔笑道。

“有关这个案件,届时如果仍需要您参与调查,还请您多多配合。”

“哈哈哈,这个没问题!”刘强一拍胸脯,向两人作出保证。

目送刘强离开时,徐菲忽然对王明说道:“王队,接下来的调查,我想把重心放在迷药的来源上。”

王明转头看向徐菲,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决。

“嗯,放手去做吧。”虽然不知道徐菲昨晚的经历,但王明还是点点头,表示全力支持。

……

大摇大摆地走出警局的大门,刘强的心情有一丝复杂。

灯火辉煌的街头,车流和行人来往穿梭,他独自站立在明晃晃的路灯之下。

门内的两位警官还在向他招手示意,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这个渺小的存在。

以旁观者自居,虽不像那跋涉于黑暗中的万恶之徒一般亲手犯下滔天罪行,但帮凶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待舞台聚光灯下的使命得以结束,谢幕时便可带着问心无愧的姿态隐入人潮之中。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将会如何发展——这已经不再是需要他去考虑的事情了。

不远处霓虹闪烁的广告牌,一如烙印在记忆中难以磨灭的鲜红光彩,刘强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飘向远方,在那从未示人的内心深处,埋藏着他所亲历的全部真相。

九、迷陨

晚上八点半,按照电话中的指示,刘强准时出现在了套间的门口。

房门虽然虚掩着,但刘强还是选择先按门铃。

等待了片刻无人应答,在确认门牌号无误之后,他旋即推门而入。

房间内部,华丽的装饰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刘强沿着过道向中央的客室走去,他看到墙上的衣橱柜门大开,琳琅满目的衣物摆放其中,绫罗绸缎顺着走廊缓缓铺展。

路过浴室的门口时,他隐约能够听见轻缓的流水声。在那地毯之上,一个又一个水渍凝成的脚印向四周渗透,各种款式的丝袜随意而凌乱地散落其上,仿佛一条由尼龙纤维浸染而成的河流。

“……呃……嗯……”

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不远处传来,顺着脚印的方向,他定睛朝里望去,一片朦胧的光晕背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卷凄美绝伦的闺怨春宫图。

身着一袭殷红的旗袍,吴韵躺在白床中央,标致的身段优雅地融入周身柔软的棉絮之中,如同百合花瓣簇拥着牡丹而缓缓盛开。那丰盈的酥胸下,两侧高叉开至腰肢,蕾丝花边的肉色长筒袜紧紧包裹着凝脂如玉的双足,宛如含苞待放的纤长花蕊,悄然释放着摄人心魄的蜜香。

“吴……吴女士?”

刘强踮起脚越过地上散落的衣物,缓缓来到满目狼藉的床边。

“……嗯?……你来了……”

吴韵的眼眸微微睁开,双颊之上流露出陶醉的神情,孱弱的低语声显示出了她的精神状态。

“我来的不是时候?”刘强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吴韵摇摇头,笑着对他说:“帮我一个忙……给我那个……棕色的瓶子……”

她的手臂抬起又落下,软绵绵地指向了床头柜上胡乱摆放着的一堆物件,刘强犹豫了片刻,并没有选择满足她的要求。

“请问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装的……”吴韵吃力地拧动身体,双足蹬蹭着满是褶痕的床单,但仍是够不到柜子的一角。

“他们的钱……已经到账了吧……”

“您说的‘他们’是指谁?”

摸着歪向一边的脑袋,刘强看上去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看样子……给得还不少……”吴韵放弃了依靠自己拿到玻璃瓶的念头,转而侧身面向刘强,用纤弱的胳膊勉强地支撑着脑袋。

“是什么时候……盯上你的呢……”无论刘强怎么解释,她依旧是自顾自地说着。

“是你第一次……来我家……修保险柜的时候……还是……”

“我说那个保险柜……为什么总是……出问题呢……”她闭上双眼,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没有办法……这玩意儿就像毒品……是个无底洞……”

“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否则就像我现在一样……”

说到这里,吴韵的眼角泛出泪花。

“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快到极限了……”

一头杂乱的秀发披散在周身,她蜷缩起的身体细微地颤抖着,那恳求的眼神中充满了悲凉。

见状,刘强最终还是将那棕褐色的玻璃瓶递了过去。

“倒……倒出来……”

翻身趴伏在床榻之上,吴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词,她甚至连颤抖的力气都不再有。

瓶身略微倾斜,晶莹剔透的液珠连成一线,缓缓从空中坠下,最后全部渗进了乳白色的单布内。

将头颅深深埋进其中,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喜悦,熟悉的迷香淌过干涸的神经,带起阵阵电子信号流动的浪潮,吴韵成功踏入了那令人神往的超然世界。

假想敌又一次出现了,他以一种无比强硬的姿态将吴韵禁锢在身下,企图用蛮力将她征服。

迫切的呼唤从吴韵的内心迸发而出——挣扎!不能放弃!不能屈服!

不顾还在一旁呆立的刘强,她一手抓向已被催化剂洗礼的双乳,另一手则伸向下体潮湿的缝隙之间来回抽动。那翘臀撅起一个诱人的幅度,牵动着肉色丝袜下莹润如鎏翠般的双腿微微震颤着——那画卷之上的幽怨和春色都顺着氲眛的气息缓缓从光影中流逝而出。

……挣扎!……

吴韵的预感告诉她,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感受这种无与伦比的冲动和快感——白昼的光芒即将走到尽头。

……不能放弃……

更加贪婪地吸吮,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超然,先前无数次的极致享受仿佛在此刻一并叠加冲击而来,昼夜交替的渐变中,强烈而躁动的欲望仿佛弥弥穹野之上某颗陨落的流星,在万千同类为背景的广阔舞台之上,用光和热涤荡着身后寂寥又冰冷的夜空,直至燃尽以生命为代价的最后一丝赤色。

……不能……屈服……

漆黑的瞳仁在缓慢而无可阻挡地向上翻去,吴韵的双眸滞涩地凝视着空洞的前方,视线中猛然亮起一道强烈的光——光芒尽头是永无止境的长夜。

“……呃……”

随着一声透着凄凉的释然泄出,失去神志的吴韵双眸轻合,沉沉地坠入蓬松的棉布中,无意识下一阵轻微的抽搐抖动之后,流星最终冲出了肉体的禁锢,化作一阵阵暖流,将所遇之阻拦尽数融化后才渐渐失去温度。

望着脱力昏睡过去的吴韵,刘强有些不知所措,事前可没有人告诉他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他掀起睡美人的眼帘,空洞的白色映出一片虚无的寂寥;随后伸手去检查呼吸,不能说没有,但几乎是细微到难以察觉。

晚上九点十分,遵照指示拨通报警电话,刘强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数个小时之后,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他如愿以偿地被警方关押进了警察局的拘留所中。

十、迷间

一天夜里,结束了繁忙的工作,王明正准备下班回家。

拎着公文包路过隔壁刑侦二处的门口,他看见一个工作间的灯还亮着,徐菲正旁若无人的埋头苦干着。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呢?”王明走上前去,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还有一些资料要查阅……”从成堆的案卷中抬起身子,徐菲转头说道:“诶?原来是王队呀。”

“小徐同志,你现在可是咱们警局的大红人啊!”王明嘻笑着调侃道:“初出茅庐便立此大功,想必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啊……局里应该已经有不少小伙子在追求你了吧?”

“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所有行动的方案都是您制定的,我只不过是跟着您打打下手罢了。”徐菲的回答十分谦虚。

两个月前,根据调查强奸案所掌握的一系列线索,徐菲和王明追查出了迷药的来源和流通市场,以此为基础而进行的侦缉行动大获成功,两人都获得了来自总部的表扬与褒奖。

原来,吴韵名下的康德药业一直以非法手段生产各类管制药品,并通过某个组织所提供的隐蔽渠道投入黑市中销售以攫取暴利,本次侦缉的主要对象便是该企业涉案的所有高层及其余主要负责人员。至于康德药业的法定代表人——吴韵,由于她仍然处于植物人的无刑事责任能力状态,因此尚未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不过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没能端掉康德背后的那个组织。”徐菲微微低下头,叹气声中满是遗憾。

“为黑市提供药品的企业,应该远远不止康德这一家,如果能够找到那个组织,就可以将所有非法营运的企业都一网打尽。”

“斩草除根,我们之间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王明一推眼镜沉声说。

“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

见气氛略有些沉重,王明转而问道:“刚刚看你这么认真,在忙些什么呢?”

“哦,您是说这些案卷呀。”徐菲将其中一份递给王明。

“这不是刘强的案子嘛……你咋还在纠结这个闹剧呢,那早就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是吴韵自己吸食迷药成瘾,最终自食其果。”

徐菲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在一堆证据袋里翻找,然后从中拎出来了那个存储着作为定性案件的关键证据——视频文件的磁条。

“最近整理证据归档的时候我发现,视频中经过剪辑的部分实际上只是通过转码的方式隐藏,并没有彻底清除完全,如果能够找到转码的格式,然后逆向解录,或许就可以还原丢失的那部分内容。”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刘强有嫌疑?”

“没错。”徐菲肯定地说道:“而且我隐约感觉,以吴韵为媒介,刘强和这个神秘的黑市组织,两者之间肯定存有某种关联。”

“小姑娘的办案嗅觉很敏锐啊!”王明不禁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

“从大量看似无关的线索中寻找联系,一步一步抽丝剥茧,这才是刑侦本来的面目。”徐菲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您教给我的嘛?”

“那现在我再传授你一则推理的方法论……”王明认真地道:“叫做身临其境,换位思考;大胆猜想,小心论证。”

“在我看来,刘强可能确实同那个组织有联系,但充其量也只是一枚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

“假设我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如果你要审问我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那么根据已经掌握的情报,再加上一些合理的假设,我或许会这样告诉你……”

常年和罪犯打交道,王明已经能够很好地掌握那种诡谲而缜密的心理,他缓缓举起双手,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中,进而开始了眉飞色舞地陈述。

“吴韵的公司和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为他们生产的药品提供优质的销售渠道,并从所获得的利润中抽取提成。”

“但由于对药品的滥用,致使吴韵的精神出现异常,恐惧和负罪感让她渐渐萌生出了退意。然而出于商业往来的需要,组织内部的众多情报对她而言早已不是秘密,一旦被她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事实上,我们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将她杀人灭口,但是这样的做法风险太大。深思熟虑之后我们一致决定,要用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这个麻烦,那便是将谋害伪装成意外。”

“理论上,它的外观应该具备一切意外所必须的特征——粗糙的巧合,脆弱的因果——这让警方易于相信和接受;然而,其内在的本质在于——精心的设计,坚固的逻辑——全部都以确凿的事实为基础。”

“为了营造出这场完美的假象,我们需要进行多方面的调度,而刘强就是我们在排查中寻找到的突破口。这个人的身份平庸,和吴韵之间有过短暂的交集,若是在行事之时刻意露出破绽,他就将成为警方最先调查的对象。”

“面对吴韵所遭遇的不幸,我们既不能让他简单地背上黑锅——这样势必会激起他的反抗,也不能让他轻易地洗脱罪名——这会使侦查的方向迅速调转矛头。”

“我们最终要达成的目的,是借助真相缔造假象,是用你们曲折的进程换取宝贵的时间。”

“等到尘埃落定,你们迟迟反应过来,我们早已在清理掉所有的罪证后扬长而去。”

“至于康德,或许你们此时还因为剿灭了一个窝点而沾沾自喜,但我们可不止这一个合作伙伴,你觉得呢?”

说到这里,王明双掌一摊,摆出一个无奈的手势。

“现在你仔细想想,为什么警方打击非法营运的活动一直在进行,而由那个组织经手的管制药品却总是能够在黑市里畅通无阻呢?”

徐菲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他挪过身子凑近说道:“你再认真体会,为什么每次我们即将掌握有关神秘组织的线索,总有人能够提前一步将其销毁呢?”

“你是否考虑过,这样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条,由此延伸出的利益触角可能伸长到什么地方呢?”

“您的意思是……”

“警局里有内鬼。”环顾四周,确认身旁再无其他人,王明在徐菲的耳边悄声低语。

徐菲的眉头紧皱,如果不是王明的分析,她还从未设想过这种可能。

“而通风报信的最佳人选……”注视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王明伸手缓缓指向自己的胸膛:“就是身为行动总指挥的我。”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

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中,对峙中的两人却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您……您这个假设,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吧!”

“是吧,我也觉得……就是给你举个例子。”

“既然立论的思路已经有了,接下来就看你怎样小心谨慎地去推理和证明。”

徐菲心悦诚服,她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太多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老婆孩子该等着急了。”王明站起身来挥手告辞。

“对了王队,”徐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先前您说向局长申请的搜查令,我整理的时候还没有找到。”

“搜查令……你是说用来搜查吴韵家里的那张吧?”王明边向外走边说,声音听上去越来越小。

“原件应该在局长办公室,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找他去拿……”

一个转身,王明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十一、迷途

八月三日 天气:晴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我想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先写下来。

结果在意料之内,我和他们谈崩了。

明明是他们偷偷调整了我用药的配方,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的行为。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们一定害怕极了,害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把那些秘密全都抖露出去。为此他们还特意向我解释,说这都是妄想症的幻觉,现在的我需要好好休息。

但实际上,和那些视频里记录的一样,就算是幻觉,我的潜意识还是能够做出区分。他们说的都是谎言。

可能是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我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扭曲。阻断剂很快就会研发成功,据说新药已经掌握了通过定向给药模糊记忆的技术,而我则成了研究的小白鼠……但这都和我无关,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他们。

停药之后的反应越来越严重,发作的间隔也越来越短,我只能不断地加大用量,否则就会痛不欲生。

最近走在街上,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我怀疑那是他们的小动作。

阻断剂研发成功之后我就会揭发他们,关键性的证据安置在保险柜里,一旦情况有变,这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以前来家里修理过保险柜的那个人,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打算明天约他出来见一面,好好把事情问清楚。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煎熬,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脱。

我命不久矣,这样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他们正好可以借刀杀人。

事实上一切都已无所谓,因为我命不久矣。

……

三天后,在一片寂静无声的火焰之中,吴韵的日记连同保险柜中的其它一些文件一并化为了灰烬。

十二、迷底

刑侦二处的办公室内,靠窗的那盏台灯照常亮着。

端坐在办公桌前,徐菲注视着屏幕上逐渐推进的横条。转码即将完成,视频中缺失的部分内容很快就会复原。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沥的露珠拍打在窗棂上,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清新的空气透出淡淡的寒意。

——嗡——

忽然,她的脑海中又传来了嘈杂的耳鸣声,额头也开始不停地渗出汗珠,屏幕上的数字和图像逐渐模糊扭曲,这是停药之后的戒断反应在发作。

三个月以来,一个无意的过错让徐菲受尽了折磨,但她并没有屈服,而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经受住了考验。

挺住!——吴韵在内心告诫自己。

近几次的反应愈发轻缓,已不像当初的那般剧烈和煎熬。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类药品,所以身体还没有产生依赖性,她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彻底恢复正常。

一阵凉风刮过,窗帘飘动着震荡出呼呼的响声,显示完成度的数字终于来到了百分之百,丢失的部分成功复原。

强忍着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徐菲打开了之前看过的第一个文件。

从头开始播放,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吴韵身着空姐制服,和脑海中幻想出来的敌人激烈对抗的场景。

进度条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延伸,徐菲尚且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吴韵又一次睡倒在墙角,一成不变的画面仿佛静止。

“阻断剂研发……”

镜头外忽得有人开口,徐菲一脸诧异地轻轻晃动鼠标,发现视频的结尾比之前多出了一两分钟左右的内容。

“第一次测试。”

背对着镜头慢慢走向失去意识的吴韵,那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像是铃钟诡异的上行音程回荡在无人的小巷。

“5分21秒,低浓度下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潜意识与幻觉存在冲突,其余生理反应正常。”

“靶向记忆是否清除有待清醒后确认,测试完毕。”

说完他便转身朝画面走来,应该是要关闭摄像的机器。

那人正对着镜头蹲下时,徐菲在惊疑中按下暂停键,一张脸庞定格在屏幕的正中央。

用力揉搓着模糊的双眼,徐菲以为自己也和吴韵一样产生了幻觉。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凑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屏幕上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重影,就好像两人正隔着屏幕相互对视。

突然间,一张厚实的手帕悄无声息地捂住了徐菲的脸颊。

“放下防备,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徐菲的纤手下意识地掰扯了几下,但绵软的抵抗终究没能起到丝毫作用。熟悉的浓郁气味顺着鼻腔沁入胸肺,幽香轻柔地撩拨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志。

“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所有抗拒都是徒劳。”

生理本能选择诚实地接受着令人倍感舒适的一切,即便用尽全力得以挣脱,得而复失所带来的的痛苦也会将那处于崩溃边的意识彻底撕裂——认识到这层无解的困境之时,吴韵已经放弃了挣扎。

“再次醒来,你会忘掉有关这里的一切。”

周遭仿佛被融融春水所包围,徐菲双手从布帕上脱落,娇躯无力地瘫倒在背后的靠椅上。

“摄入阻断剂之后,戒断反应也会完全消除……答应我,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眼波中的倦意浓厚而沉郁,纤长的睫毛上下打颤,徐菲的意识犹如一缕无所依附的轻烟,徘徊在出离湮灭的边缘。

记忆碎片在迷乱中纷飞消散,少女的瞳仁呆滞地望向那张静止不动的面孔,只能任由黑暗拉扯着双眸缓缓合拢,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一条断裂的珍珠项链——谜底终于揭晓,但转而又将永远封存于黑暗。

“昏睡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你觉得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不甘,可怜的女警官又一次陷入了屈辱的沉睡中。

屏幕悄然熄灭,空荡荡的方框内倒映出徐菲恬静可人的睡颜,昏暗的台灯照耀下,角上那露出半截的警徽正闪烁着漆黑的亮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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