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牺牲的意义 （我要喂糖啦——微甜）

「啊.....哈......凌光，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娅斯米此时此刻整个人跟断弦了的风筝，脑袋微侧看着少年半天都没缓过来，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光。

之前她还想着图书馆密室是艾利庭最神秘的地方，要是碰到什么缠人的「事情」（逃课），还能跑来这个地方躲一躲。

现在看来这想法还是太傻了。

「你都能在这里了，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

少女刚想解释密室的来历，但是一想到对方有权限进来，说不定早就知道这里什么地方。

其中少不了有萝拉在搞得鬼，自己要是解释就在正中凌光的下怀，被嘲讽一波遭受降智打击。

最重要的是，而且眼前这家伙被撞到后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如此靠得那么近，仿佛故意让她感觉到自己炽热的体温。

「嗯哼？说，怎么不说了？」

「图书馆......可是神圣的地方......」

凌光笑容依旧有意地催促着娅斯米说话，可少女憋了半天，突然大义凛然地正视着对方说出自以为「正义」的话。

「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来黄段子了。」

「哪有！我什么都没说啊。」

「可是你脑袋里满是这种污秽的想法呢。」

「疼！」

凌光伸手弹一下娅斯米的额头，对方一边喊疼一边反复揉拭着额头。

「不过，有一说一，我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种癖好，这里昏昏暗暗，收藏着龙族列祖列宗留下来的宝贵知识，要是这里做这种事，感觉有种亵渎的背德感，况且桌子还那么长那么大，说不定早有人在这里做过了。」

少年第一次来这里，他扫视了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娅斯米影响，脑海也莫名产生了不好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说说，本人是非常理智地。

「变态。」

「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少女一声骂道，凌光却毫不在意。

「……」

娅斯米感觉自己再说下去整个人都要不对劲了，随即便转身往书架走去，凌光见她要爬上梯子变开口问道，

「梯子危险，我来帮你吧。」

少年看着少女站在晃悠悠的梯子上面，下面还有一群小精灵拼命扶着「一支杆」的梯脚，他是觉得娅斯米真的胆大这样的梯子都敢站上去。

就算是身体轻也不是这样不注意安全。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污浊之人的手只会玷污这些宝贵的典籍，欸啊！！」

看不过眼的凌光本想上前帮忙，可被少女一口回绝，还不忘趁机毒舌了几句，可还没等她说完。

啪啦！

一道木头崩断的清脆响起，娅斯米感觉左脚突然踩空，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双目受惊而瞳孔放大，随即整个人从梯子摔下去。

幸好凌光有所预料，伸手便将她稳稳接住，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少女即使没朝凌光看去，都知道对方已经把「笨手笨脚」四个字摆在脸上了，这次真的是糗大了。

啪！

就在此时又一道响声从两人身后响起，凌光抱着少女转身看去，只见娅斯米刚才拿着的书籍并没有放好，从书柜掉了下来。

在无数的岁月中，来过密室的人并不多，可能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一群小精灵围着书籍嘀嘀咕咕说着两人不懂得话，由于它们也没权限触碰密室内的所有典籍，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摸着圆滚滚的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娅斯米拍了拍凌光的手臂让对方把自己放下来，小精灵看到她走近纷纷让开，少女刚捡起书籍立即察觉似乎有什么从里面掉了出来。

「别犟了，梯子烂成这样你不想摔第二次，就把书给拿过来，我帮你放上去就是。」

「你看看这是什么，好奇怪，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但是里面的的确确将人的影像都印在上面。」

凌光以为少女在倔强，刚开口说了几句，然而，娅斯米转身却没有半点羞怒，而是疑惑地将书籍和附带着一张类似硬纸皮的东西递给他跟前。

「密室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不愧是龙族最宝贵的财产。」

「别光顾着惊讶了，还是说人话吧。」

少女挥挥手，对凌光惊讶这、惊讶那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这么猴急干嘛，这东西叫照片，是旧世界一种叫相机的类似影像水晶的衍生物，旧世界从何而起已经不为人知，旧人类的历史有过一段魔法衰弱的时期，那个时候诞生一种外力，叫科学，无须魔力驱动便能给人们带来便利和强大的力量。」

凌光接过书籍，仔细看了一下「照片」，「照片」内的人他见过不多，站在左侧一身骑士军装双手抱胸的年轻男子，正是之前在教堂折磨得他够呛的霍普.爱德华。

霍普侧旁拿着烟枪的女子不用说了，肯定是法芙娜.罗，还有中央抱着婴儿的女子——玛丽亚.德兰，两个女人至今容颜都没有变化，甚至在记忆中对比似乎连衰老都没有。

反而，霍普倒是老了许多，还有玛丽亚旁边还在站着位五官还没长开的女孩，明显就是索菲亚。

「凌光，这个男人跟你长得好像啊。」

少女指着图片右侧背挂大剑的男人说道。

「......」

少年抱着好奇心朝娅斯米的手指看去，可就在此时，凌光忽然眉头微锁，目光低眯，这不只是那个男人，还有他身边的女子。

少女看他神情大变，猜测凌光应该认识这俩人，但对方保持沉默，她也不好意思去过问别人的私事。

娅斯米掂起照片，看了一下后，发现照片后面还写着一些字。

「月光骑士团，又是一个应景的名字，唔？下面还有一个魔法阵标记。」

少女看到那魔法阵标记旁边还画着一枚箭头，指向「灯塔石」三个大字，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灯塔石」位于爱莎斯特城外十公里的一座小山丘，那座山丘有一样奇怪的建筑。

其实说建筑也不准确，就是由石头堆积而成的石堆，形状似是灯塔，他是爱莎斯特的路标，同时在夜晚，从处看去彷佛于大熊星座或仙后星座重叠，帮助路人识别方向。

「或许留下照片的人想告诉我们，这个传送阵能直接传送到灯塔石的位置，可是也没说是哪里的传送阵，或者就是普通的标记，与我们无关。」

凌光翻过照片看到背面写的东西，眼珠转了一圈，思索片刻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娅斯米咬咬嘴唇不太认同对方的说法，平时她不会多想，但这是卡尔薇娅留下来的东西，必定有玄机。

「不会吧，我相信姐姐不会留下这种毫无意义的线索。」

「那你说了这是哪里的传送阵，密室？」

凌光带着几分挑逗的哼笑说道，他在密室待了这么久，已经看出来这里是一处无限延伸的异空间，因为没有尽头，也就没必要为再建立一个传送阵作为后门，而是哪里进就哪里出。

「这说不定，万一就是呢？你把书放好，我去尝试修改一下。」

娅斯米说完便快步走到传送阵前，她再次将牌子取出激活法阵，不过，已经布置完毕的魔法阵是很难修改，最大原因是权限问题。

布阵者持有最大的权限，由他分享给别人才能修改魔法阵，如果没有，魔法阵会拒绝他人进行修改，届时只能破解。

少女并没有这般苦恼，因为她手持的牌子就是最高权限的象征，只要轻易修改。

「娅斯米，我说你别傻乎乎的去碰那东西，万一把魔法阵弄坏了，我们俩无法出去，就真的只能在这里生孩子......」

刚将书籍放回远处的凌光，叹了一口气向少女走去，他是没期望娅斯米真的能成功，毕竟，是连「魔导战装」都能玩残的存在，只要不弄坏传送阵他就求神拜佛了。

可还没等他说完，密室忽然异光亮起，法阵修改完成，与图片背后所画的一模一样。

「刚才是谁说我不行的，快来啊，虽然我理论课不合格，可是我实践课可是满分的。」

「......这真的行得通吗？」

「说什么呢，能激活就是成功了，我们传送试试看吧，大不了就是背传送到奇怪的地方，只要不是厕所、澡堂就行。」

刚才还抗拒与凌光接触的娅斯米，现在一改常态，热情地将少年推入传送阵。

这倒不是因为她性情无常，只是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能拉多一个人给自己垫背，她怎么也不会亏。

待一切妥当后，少女走入传送阵，两人紧贴在一起，在光芒充盈的瞬间消失在密室之中，魔法灯光再次熄灭，小精灵也跑回自己窝里睡大觉去了。

爱莎斯特 郊外

茫茫荒野寂静无比，凉风吹拂压过地面的杂草，方圆数里没有一道人影，就在此时，山丘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华。

「这算是密室的秘密出口吗？」

娅斯米看着脚下的传送阵不解地说道，传送阵并非单向魔法，必须在目的地建立相通的传送阵才能构筑空间通道。

也就是说密室直通此地，并非偶然，而是这里才是密室真正的出口。

「或许原先就是这么特意做的也说不定，至于为什么可能里头就有别原因或者故事了，话说回来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凌光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灯塔石」说道，在艾尔弗莎住了这么久，虽然早知道有这地方，但是真正来还是第一次。

「我每次外出净化异变都会经过这里，但像现在靠近倒没有过，看得太多就单纯得只是个地标，没想过它有什么来历。」

娅斯米伸手整理过脸颊的头发，这简单的举动却把凌光的注意力从「灯塔石」转移到她身上来。

「嗯？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

娅斯米对凌光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时不时就朝她年一眼，平淡的神情下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微弱举动似乎在压制某种冲动。

少女也不多想，对方要告诉她自然会说出来，她越过凌光来到灯塔石地步，抬头看去，塔身又粗又大的阴影打落在她脸上。

她拿起其中一块仔细看去，发现里头还刻着名字，少女以为某人的恶作剧，又拿起其他的看了。

然而一块……两块……

这些小石头每一块都刻着名字，每块名字都不同，娅斯米意识到这座「灯塔石」并不简单。

这不是地标，也不是指引路人的天然石堆，而是……

「娅斯米，你知道在佣兵、冒险者、军队中都有一个习俗吗？如果他们执行的任务期间有同伴牺牲，在无法将他们的尸体和遗物带回来的情况下。」

「他们会在最后的目的地，用最简便的方式为他们准备最终的归宿，以证明同伴的灵魂与他们曾经到达过这里，长眠在此地。」

凌光一边说道，一边弯腰捡起一块不知何时滚到他跟前的石头，重新将它放到灯塔的旁边。

「嗯。」

少女回应了一句，随后她把手中的石头重新放了回去，双目闭合，两手合一，学着洛镇那些在节日对先祖纪念的镇民，退后数步向着「灯塔石」微微拜了几下。

「明明是件很悲伤的事情，怎么你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

「是嘛？从遗迹回来后，我已经看开了，姐姐也而是被大家期望过、祝福过的人啊，牺牲是女神必须经历的事情，姐姐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我就应该尊重她，尊重他们的选择，为他们曾经的成功感到高兴。」

娅斯米转身看向凌光说嘴角微扬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她原本以为照片上的人已经是骑士团的全部，在看到「灯塔石」后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既然是战争，又怎么会没有牺牲」，这堆成塔状的石堆便是最佳的例子，但现在的人还继续要为他们而悲伤吗？不是应该努力地、高兴地活着，才不辜负那些牺牲的人吗？

「而且有一个人悲伤就已经足够了，而且如果连我也陷入这种悲伤的情绪，那你怎么办？」

「......」

凌光陷入沉默，他忽然察觉自己此时竟然不敢看向娅斯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心中的波澜仍没有平复，甚至因少女的话变得更加汹涌。

毕竟，这事情只有娅斯米才有发言权，眼前这些骑士的牺牲是为了卡尔薇娅，卡尔薇娅又为她而死去。

强烈的传承感和背后若隐若现的身影，让单孑独立的少女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孤独。

娅斯米见凌光不想说，便转身继续观察者「灯塔石」上的名字，可就在此时，身后男子大步上前，来到少女的身后，还没娅斯米等反应过来，他便一手解开对方的马尾长辫。

「凌光！？」

散落的青丝披挂在少女的后背，少年两手环过她的蜂腰，脑袋埋入秀发之中依在娅斯米的雪颈。

「拜托，请你不要抗拒，就维持这样，让我缓一回好吗？」

娅斯米感受到对方衣服的清香和炽热的鼻息，整个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你讨厌我吗？」

少年感觉到与自己身体贴近的人儿微微颤抖着，这微弱的反抗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额......」

面对这样的问题，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

在密室时因为她仍然对凌光在教会宿舍时对她做的事情感到有些害怕，但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她们两人每次亲密靠近，互相调戏，少女都不禁想起那些事情，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娅斯米才抗拒对方。

可没想到凌光会这么大胆，在外面也想这么做，就算要做也是回家再说啊。

两人持续了一会，娅斯米倒渐渐习惯平复了些许。

「在刚刚那张照片，我看到了妈妈。」

「妈妈？」

娅斯米听到凌光的话，回想了刚才从书籍掉落的照片，由于照片内的女性不多，她到时记得，在那个与凌光长得相似的男人身旁后一位长相贤淑淡雅的东方女性。

她知道凌光也能使用圣光的力量，他的家人可能也是圣教的一份子，之前她还以为对方只是罗氏商会的客卿，没想到会是凌光的母亲。

那么这样说来，与女性站在一起，又与凌光长得相似的男性，不就是他的父亲？

这算是提前见过父母了嘛......

少女会想起与凌光一起返回艾利庭时，他说过伯母已经为了在异变面前保护凌光被异变侵蚀离开了人世，而他本人似乎又与父亲关系不好。

无论是她还是凌光，都太年轻了，看到相应的物品也不禁会回想起那些事情，还没完全拥有承受痛苦的心。

娅斯米察觉这一家子感情也点复杂，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说什么都感觉不太对。

少女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好仍由对方依靠，在这荒凉之地互相依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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