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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德】眠,2

[db:作者] 2025-07-28 11:46 5hhhhh 8910 ℃

正因如此,不敢爬樹的他只好擔當把摘回來的果實帶回家裡的這種體力活。

『?』

本來一直看著兄長的後腳根走路以免踩到對方的符離抬起頭來,便看到即使是在前面行走著,卻回頭看向自己的兄長,對方的嘴角還帶有那還沒擦乾淨的,咬下果實時被濺到的汁液。

『如果我說我想要成為神官的話,阿符會讓給我嗎?』

村子裡的人都跟他說,神官是一件很厲害的職位,在他認識的朋友都羨慕著神官,然而卻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當,這是只有雙生子的他們其中的一人才有資格在最終成為神官。

符離望向面前的兄長,可在夕陽之下,柔光將那人的銀髮染紅,讓他有些看不清那淡色的眼瞳裡頭帶有多少真實。

但這是那位喜愛捉弄他,可卻總在保護他的對方的第一次,從他身上有所索求。

而面對兄長的要求,即使自己打從心底對於神官有著期待與嚮往,他願意拱手相讓。

『如果是哥哥想要成為神官的話,阿符不當也可以。』

得到符離的確定後,對方哈哈笑了幾聲回過頭來繼續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嗯,我就知道我們家的阿符最乖了。』

然而那時的他並不知道那一天對方的決定,將改變他今後的命運。

成為神官的道路並不如想像中的簡單,祂的靈魂必須是睿智、優秀、美麗而全善。

從那一個要求開始,兄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收起本來的小孩心性,不再帶他出去外面玩,而是留在家中看起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書。

剛開始符離以為那只是兄長的一時興起對這些感興趣,於是他便在哥哥的身邊找個位置打發時間。可隨著時間久了,對方只是看完一本又換另一本時,符離才察覺到對方是不打算陪自己玩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後,符離也不再留在房間裡,而是拿起樹枝在外面的泥地上沒有目的地翻弄。

「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可房間內的對方拒絕了他的請求。

「阿符要是悶了就出去找別人玩吧。」

聽此符離可不高興了,捉著樹枝對著房間內的兄長生氣地喊道「我再也不理哥哥了!」便轉身離開。

村裡的人說,這雙生子可又奇了怪了,本來讓人頭痛的哥哥天天都在家中,而弟弟倒學起以前哥哥的樣子,不時往外跑去。

當身邊的人都在說關於兄長的事,他的內心慢慢地起了一絲的妒忌。

明明本來村裡人都說,自己才是要成為神官的人,要不是那日兄長與自己的請求,現在對方才不會成為大家都在討論的話題。

自此,兩兄弟真真正正地鬧翻了。他恨著兄長,從他身上拿走所有後,又把自己置之不理。

他與村裡的小孩玩在一塊,逐漸成為村莊裡的孩子王,搗蛋捉弄他人的事總不時發生,每一次做完壞事後,他總會去到兄長的房間前,隔著門跟對方說自己今天做過些什麼事情。

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直到成年禮的那一天到來。

這個村莊裡的成年禮規模可以說是僅次於豐收祭的慶典,那是對於長大的小孩們最為重要的一天,更別說這一次的成年禮,還有村子期待已久的神官儀式。

只要有了神官,那麼他們的村莊將會再次受到神明的護佑。

而成年禮的那天,他親眼看著被打扮得漂亮的兄長,代替他走進那個進行儀式的地下室裡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場景倒退回他重新出現在家間的房門外,兄長在裡頭認真地看著書本。

「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可這一次,對方並沒有拒絕自己,而是把手中的書本合上。

「好呀。」

咦?

符離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走出來,向著自己微笑。

「阿符想要去哪玩?」

面對不同於記憶中的事情,符離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順著對方的問題回答。

「呃、就出去走走,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玩了。」

「好。」

事情開始變得陌生,本應不會再陪自己外出的兄長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們偷偷闖進森林之中,去尋找那個能產出甜美果實的果樹。

這次兄長也是先爬到樹上去,而符離則在下面等著接對方摘下來的果實。

「阿符你也上來看看吧。」

符離緊張地抬頭看向樹底,樹葉密集得看不清樹上的人,只有熟悉的聲音不斷從樹上傳來。

「這裡的果子好多,阿符也上來幫幫忙吧。」

符離試著去想一下哥哥是怎樣爬上去的,然而對於年幼的他而言,這還是太有難度。

「哥、我怕!」

可上面除了叫他也一起上來之外,便沒再說什麼了。符離一個人站在大樹之下,還是咬牙試著爬到樹上去。

他不斷地往上爬去,可樹就像是在不斷地延伸著,永遠都爬不到兄長的位置,不敢放手的他連往下看都不敢。

「阿符,你怎麼停下來了?快點上來呀。」

哥哥的聲音一直在他的上方傳來,但他卻看不到哥哥樣子,哪怕是身影也沒有。

突然一股怪風向他吹來,本就不太怕爬樹的符離便一下子被吹了下來,霎時那失重感讓他害怕得哭了出來,從高處墜下的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來自地面的痛楚。

然而沒有。

一個人接住了他。

年幼的符離抬起頭來,只見有著村子裡巫師裝扮的人接住了自己,那人頭帶面紗,身上更是被滿佈圖騰的衣服所包緊,他知道這些都是巫師的正常衣著,他能看到的只有那從布料之間透出的一雙淡色眼眸。

這一身的衣著是村子裡那位掌管祭祀的巫師大人才會擁有,村子裡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動都是由巫師大人一手包辦。

「謝、謝謝。」

巫師並沒有說話,只是放下符離,很快樹上的兄長也爬了下來,可對方明顯對於這位巫師的存在感到敵意,他拉起了符離的手也顧不上果實,想把符離帶離這個巫師。

「...」

符離沒有掙開兄長的手,只能看著巫師慢慢消失在他的眼中。

僅剩一人的森林裡,巫師彎身撿起地上的果實,拉起了面紗咬下一口果肉,他默默地站著把果實吃完,最後將果核埋在了這片土地裡。

「阿符,我們出去玩吧。」

兄長又變回貪玩的性格,這些明明都是以前他所希望,現在兄長陪著自己,可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那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巫師身上。

巫師的日常他以前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只知道對方在村子裡的地位僅次於長老們,然而對方的真實樣子從來沒有人知曉,這些傳聞如同那神官的儀式一樣神秘。

不知為何,兄長對於神官的出現十分抗拒,就像是他們有著什麼深仇大恨那樣,而且還是單方向的討厭。

小孩的好奇讓符離在意起那位巫師面紗下的樣子,他不時會試著去經過巫師的房子,只為偷看裡面的巫師在做什麼,然而不看可還好,這一看更是不得了。

透過那小窗窺看內裡,裡頭是再正常不過的家居擺設,然而那位巫師拉開了木椅便是坐在那裡,從不離開那個位置,除非是村民進去有事情找他才會有所動作。

但也只是起來跟著村民離開,沒多久後又會回來這裡坐著待機。

這不得不讓符離思考,這個人的日常是有多無聊呀...

就像是某個人一樣,可當符離想著順這思路去尋回更多時,卻發現那處的記憶空了一塊。

對了,他為何會有一種,這是以前發生的事?

陷入沉思的符離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變化,當他抬起頭來打算從這窗口退下來時便被那無聲地走了過來的巫師嚇得尖叫出聲。

「啊!!」

本能地後退卻被身後的東西絆倒,只見巫師眼明手快,連忙探身出來捉住符離的手才讓他免於摔倒。

待他站穩,巫師才把一張紙放到窗口上的平台推向符離面前。

『找我有事嗎?我看你站在這很久了。』

「我、我好奇你在做什麼。」

符離沒有疑惑便直接解讀起紙張上的內容並回答,這種交談方式就像是理所當然,他曾與某人經常這樣聊天。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符離會回答自己,他把紙向下移動一些後,回去拿起羽毛沾點有顏色的液體走過來,並在他的面前書寫。

修長的手指拿著那沾墨的羽根在紙上走動,用字簡潔而端正。

『我也不清楚在這裡我需要做些什麼才是正確的。』

「阿符!你要在那待到什麼時候?」

身後傳來兄長的呼叫,回頭便能看到兄長站在不遠處向著自己招手,符離輕聲跟巫師說有人在找他後便轉身向著兄長的方向跑去。

「...」

沒有任何的話語,巫師再一次看著小孩跑走,而他則收拾起紙張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奇怪的傢伙。

這是符離對這位巫師長久以來的觀察下所得出的結論。以前總愛黏著兄長的小孩長大了,不時溜出來偷偷地做起了一份巫師的觀察日記。

日記裡的內容東歪西倒,圖案與文字並用,這大概只有撰寫日記的本人才會理解吧。

他發現這位巫師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在紙張上書寫著什麼,有一次偷偷走進去的他翻起來看,結果卻發現那些都是花的名字,甚至說是圖鑑更為準確。

更別說上面有許多都是這裡不會出現的植物的名稱。

這樣的日子很快便過去,他甚至覺得只要在床上一躺,眼睛一閉,醒來時昨日的衣著便已不合身。

在這樣的時間流逝之下,他們迎來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屬於他們的成年禮。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帶走的人仍然是兄長。符離看著那位巫師站在他們家門前,帶走了兄長。

不知是否出於巫師的好意,一個手織花圈被巫師放到兄長的頭上,兄長在被帶走前回頭看向自己一眼。

符離知道這場悲劇總該是時候要開始了。

熱鬧的氣氛圍繞著這個不大彷如與世隔絕的村子,那天大人們宰了一頭牛犢來料理,上一次成年禮所埋下的祭酒在這次的祭典上被挖出來,由長老打開封口,給每一位成年禮裡的孩子們盛上一杯,而在這次成人禮的最後,他們會把新的祭酒埋起,象徵每一次的新舊交替。

略帶辛味的酒液闖進口中順著食道而下,帶著果香與後勁的甜讓初嘗祭酒的孩子們感到新奇,可惜能到手的祭酒就那麼的一點,孩子們一口下去後想要再多一些卻已經沒有。

手裡空下的杯子,被分到自己盤裡的美食,以及愉快的眾人,直到這一年最為觸目的儀式開始,他看到巫師帶著打扮精緻的兄長走進這場成人禮之中,一步步地接近祭酒處。接過長老遞來的祭酒,然後交到跟在他身後的兄長手中。

其實儀式也很簡單,只不過是給神官的候選者過成人禮的人不是長老們而是巫師,緊接著神官的候選者便會被帶到舉行儀式祭壇的地方,而在裡面會發生些什麼便是只有巫師才會知道的事。

記憶該是時候要被喚醒了。

神官祂不能被世俗的事物所矇騙。

【所以眼睛並不是需要的部份】

在古老的神明身邊,神官祂甚至不需要言語。

【所以多言的嘴巴並不需要張口】

成為神官的道路需要沉入地下的最黑暗之中睡去,直到破曉的來臨時醒來,並由古神給予祂神官的光榮加冕。

【所以他將會在那裡直至死去】

符離再也無心放在成人禮上,他避過還在慶祝的大家,而是按著記憶中的方向繞路來到那個本不能被外人進入的地下室。

地下室裡火把的光芒並不能照亮整個空間,但他能感覺到踩過的地面是濕潤的,抬頭能看到巫師跪坐在中間背對著他,彷彿在抱著些什麼。

像是聽到身後他的步腳聲,巫師有了反應,他保持著這樣跪著的姿勢回頭,符離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無助。

「放手吧,德州。」

符離能看到巫師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明顯愣住,但又很快平靜下來,他懷中是自己的兄長,只是現在的樣子連個人型也沒有。

「這不是你的錯。」

雙眼早已不見,連嘴巴也被縫合起來,紅色的液體沾滿他的全身甚至是周圍的地上。

「那日我發現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巫師的目光跟著符離移動,直到符離在他的面前蹲下,他伸手接過巫師懷中的兄長,他在自己的懷中活得不似人型,符離只是冷靜地伸手握起那脆弱的脖子。

「是我親手殺死了兄長,因為我不想看他活得這樣痛苦。」

巫師看著符離習慣了般地收緊雙手,只見那位兄長痛苦地掙扎著,最後敵不過符離的手勁變回原來野獸的樣子。

一頭夢魔。

夢魔完全失去對於夢境的掌控,牠被符離掐住脖子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就是你,德州。」

符離注視著那雙淡色的眼瞳,他記起了所有,他的兄長是在這裡死去。

但又以著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他的身邊,或許這也算是那唯一的神官吧。

「哥,我來帶你回家了。」

被取下的面紗,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這才是那位與他相處多年的兄長。閉眼任由淚水劃落,臉頰蹭過符離的手,久違地,他聽見天使開口的聲音。

『好,阿符,我們回去。』

符離從床上驚醒,睜眼所看到的是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德州那雙好看的淡瞳在望著自己,帶著一份淡淡的笑容,嘴巴張合著。

阿符。

沒有任何聲音的一句,但這已經足夠了。

她是駐守在通往這片樂土的其中一個入口的天使,工作依然很多,在接連處理了一位為了拯救別人而意外犧牲的青年與幸福地走完自己一生無憾地在家人的陪同下死去的老婦人後,她覺得自己做完這一單就該要休息一下。

今天看過的記憶已經夠多了,審核的文件也是,進來的靈魂雖然經過門的篩選,但身在這個職位的天使就該要有義務去再看一次,以免出錯,這是名為『樂園』的這裡所不能允許的。

然而她並不是一位合格的工作狂。

很快這一單的靈魂通過了門。

意外地是一位孩子。

她翻看了一眼孩子那份簡單的資料,上面寫著的事跡讓她感到不安,所以她才不喜歡接待孩子,因為他們總有讓人難過的原因才會出現在這裡。

年幼的靈魂看似平靜然而卻是極不穩定,在死前的那一刻,他經歷了多大的痛苦。

天使讀取孩子的記憶,按程序她都得要去觀看小孩的所有記憶。

無理的傳統所造就而出的悲劇,天使長歎了一口氣,她牽起孩子的手,來到自己的工作檯前。

「你的靈魂很善良,只要拿著這把鑰匙,你便能前往樂園。」

可孩子並不明白何謂樂園,他接過天使交給他的鑰匙,向這位聲音聽起來讓人感到安寧的長翅膀的人問道。「阿符也會去嗎?」

剛讀完孩子記憶的天使自然知曉那個『阿符』是指誰,可她深知,親手殺人的他根本沒可能會前往這裡。

她僵著的表情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但其實只要不回答就可以了,然而她卻是做不到。

「他一時之間不會來到這裡。」

這句帶著極度不確定的話自然不能算是謊言,天使心想,她甚至想要為自己的這一句話打上滿分。

「那我在這裡等他。」

孩子說完後便找了個地方待著,那是一個不會阻礙到天使工作的一個小角落。

「你可以去樂園那裡等他?」

「...」在天使快要以為孩子不會回答她時,孩子說道:「我怕阿符迷路了。」

有一段時間,這個入口的天使身邊多了一個小助手。

沒有進入樂園的靈魂是需要休息的,孩子累了便會在一旁睡去,只是時不時她能看到孩子緊皺著眉,定是被記憶中的那些可怕畫面所折磨著。

其實她大可抹去孩子的記憶,天使的言語很有效,只要一句忘記,那些可怕的,普通的,甚至是重要的記憶都可以讓孩子忘記。

然而她沒有這樣做,因為這樣干涉靈魂對於天使而言是大忌。

這個靈魂在等著一位叫阿符的孩子。

可天使深知,他在這裡等再久,那個叫阿符的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們在這裡一起見證過各式各樣的靈魂,看著每一位靈魂穿過她們身後那通往樂園的通道,她都在希望這個孩子能像這些靈魂一樣,在樂園裡待著。

但孩子的執念強得可怕,即使每晚都飽受噩夢纏繞,但他仍然待在這片雲層上,去等一個不可能會到來的人。

天使氣了,甚至想要跟孩子說,阿符不會來的,死心吧。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這裡的工作苦悶又乏味,明顯並不合她的口味,某一天,一個有些荒誕的主意在她的心中計劃起。

她將自己的『環』放到孩子的頭上,恭喜著孩子在這個地方待太久了,終於要晉升為天使了。

在抹去孩子的記憶前,她笑著跟孩子說,「在將來,你總會再見到他的。」

德州有記憶以來所看到的,是一位天使在他的面前殞落。

腦子空白一片的卻記得有一個人他得要等著。

成為天使的他接手了那位殞落的同伴生前的工作,他待在這個只有雲與工作檯的入口,處理每一位進來的靈魂們。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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