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X現代AU

＊cake&fork梗

＊多個年齡操作

那件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解決了，炭治郎想不起來後續煉獄杏壽郎和對方說了些什麼，他的眼裡全都是那人的笑靨，而他的耳朵裡也只聽得見那人胸膛的心跳聲。

不過那兩人的爭辯並沒有太久，雖然各持己見，但似乎也並非沒有共識，例如他們都要求炭治郎不要將那日的事情對別人說，不論是孩子們，還是神父都一樣。

『如果不安的話，我隨時都在。』

煉獄杏夀郎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他愣愣地想著，一般來說這是監護人會對孩子說的話嗎？聽著雖然好像沒有問題，但又感覺說不上哪裡不對。

「杏壽郎、先生……」

炭治郎把臉埋進枕頭中，小小聲地叨念著，一副雖然想要這麼喊出口，但卻又害怕被誰給聽到的模樣。

他在床鋪上翻滾著，剛好一陣風從窗縫溜了進來，吹起了窗簾，今天天氣很好，夜空中沒有絲毫烏雲，月光在床邊、在地板上溜達著，他眨了眨眼，將那輪明月納進眼底。

「好漂亮的月亮阿。」

他不經意地道出口，腦海裡又浮現上了那個人的影子。

雖然那人說是不安的時候隨時可以去找他，那現在呢？現在這份讓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心情呢？他……會願意聆聽嗎？

啪沙！

沒有過多的考慮，他掀開了棉被，把腳塞進拖鞋，悄悄地越過了其他熟睡的孩子們推開門。

即便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好像有惡魔在他的耳邊低語著，那充滿誘惑力的聲音遠遠大過於天使無力的吶喊，不停拉著他的手往前。

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人的門前，而且這一路上他竟不曾乞求過絲毫神的原諒。

這樣的自己是有罪的嗎？他忍不住這麼想著，卻依然敲響了門。

叩叩！

「煉獄先生，我是竈門炭治郎。」

『進來。』

少年吞了一口口水，輕輕握住門把，把門推開一個縫隙，些許溫暖的光芒溜至腳邊，告訴他男人並沒有休息，好像真的是在等著誰到來那樣。

「真難得這個時間你還醒著。」煉獄杏壽郎注意到了不敢出聲的少年，他把目光從面前的書籍上移開，轉過頭來笑了笑，「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呃……是、不是……怎麼說呢，那個……」

看對方結結巴巴的模樣，杏壽郎想了想，摘下眼鏡放在了桌上，起身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

「過來，炭治郎。」

「……！」

夜深人靜的時刻、昏暗的燈光、還有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香甜氣息，很難讓人不想歪，炭治郎剛開始還想拒絕，想開口斥責他們作為神職人員怎麼能有這種舉動。

可是當他抬起頭對上那雙眼時，卻好像中了惡魔的魔法似的，不由自主往前走去，照著他的指示坐在了那個人身邊。

「煉獄先生……」

炭治郎簡直不敢相信，那種像是小貓咪撒嬌的軟糯聲音竟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他正為自己感到羞恥，對方卻只是淺淺一笑，把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好孩子。」

低沉的聲音好像化作一道電流鑽進了炭治郎的耳朵，幾乎能感覺到心臟在顫慄。

他很清楚自己不理智，但他也不知道該處理這份盲目的戀慕，不、不如說他根本不想處理，他沉浸在那火熱的感情中，他享受著這份難以言喻的躁動。

只要見到對方就會感到歡喜、只要聽見聲音就會無比喜悅、只要被碰觸到就能覺得自己沒有白活到今日……這份感情就是這麼不合理，卻又這麼讓人無法放手。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就算要背叛神明––

「那麼，睡吧！」

「……哎？」

大腦還沒理解對方的意思，煉獄杏壽郎按著他腦袋的手微微一動，少年身子一歪，就這樣倒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不論過了多久，可怕的事情還是很可怕吧？」

「等、煉獄先生……」

「沒事的，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的，好好睡吧！」杏壽郎低頭，笑著看向了發愣的少年，即便已經步入深夜，他眼中的火光比起白天卻不減絲毫，「怎麼了？不睡嗎？還是你是有光線便沒辦法入睡的那一型？」

「呃……！沒有那種事！那個……總之、我睡了！」

「唔嗯！不用客氣，好好睡吧！」

炭治郎就著僵硬的姿勢用力閉上了眼睛，他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啊？！沒錯，他應該要很清楚的，煉獄神父是何等正直的人！自己卻抱著那樣下流的想法，真的是太糟糕了……！

看著腿上跟磚頭似的小浣熊，杏壽郎強忍著笑意，這麼緊張怎麼可能睡得著？

「對了！機會難得，不如我跟你說個睡前故事吧！」

「哎？！！不不不用了！我可是長男、都已經這年紀了還聽睡前故事什麼的––」

「這樣啊，不過我也是長男呢！」煉獄杏壽郎理所當然地說著，把桌上的檯燈關掉，點燃了床頭的薰香蠟燭，「然而我年紀比你大！所以，你就乖乖接受吧！」

「疑……」

「我想想，從哪裡開始好呢？對了，就從天使和惡魔的決裂說起吧……」

他說，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天使和惡魔還沒被區分開來、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樣的珍貴，天使不是神的使者、惡魔也並非邪惡的象徵。

天使居住在神聖的光明界、惡魔居住於莊嚴的黑暗界，而人類的世界，便是他們唯一的通道，凡間也許不如上界那樣美麗，但正因為藍天與夜空同時存在，所以朝陽也更顯得耀眼、夜幕也更顯得安寧。

惡魔與天使們被人類既愚蠢又可愛的模樣所吸引，而人類則愛慕著這些強大美麗的存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樣的時光直到世界終結都不會改變。

直到天使的新王說，人類和惡魔不該擁有後代。

他說惡魔們本性貪婪、不受拘束，說人類對他們而言只是糧食，惡魔貪圖的是人類美味的血肉，他們並不是真的愛著人類，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大舉進攻人類的世界，將人間化作一片煉獄。

起初惡魔們對這些說法嗤之以鼻，天使們也覺得他們的王杞人憂天，可是慢慢地，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人類被惡魔傷害的證據越來越多，大家開始害怕了，恐懼被植在人們的心中。

天使說，惡魔的力量正在膨脹。

天使說，需要人類的幫忙。

天使說，如果有人類願意獻身，那麼他的軀體會與天使共存亡，他的靈魂會被天堂所接納。

天使說，神，是愛著人類才這麼做的。

「於是天使發動了戰爭。」

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很輕，和他平時大聲說話的模樣完全不同，就像是夜幕下的雨後，一滴水珠從葉片的末梢滑落。

「……如果不發動戰爭，天使就沒辦法從惡魔手中守護人類了嗎？」

困惑的話語小心翼翼地從被窩的縫隙溜了出來，讓正準備繼續往下講的他愣住了，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對方的頭，又一次開口。

「這個嘛，得由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什麼意思？」

「天使做的是對的嗎？惡魔做的是錯的嗎？這些已經沒有人知道了。」杏壽郎長呼一口氣，視線不經意看向窗外的夜空，「因為最後天使和惡魔都離開了凡間，只剩下了人類。」

「只剩下人類……」

「恩，可是沒有了天使和惡魔的戰爭，人類之間卻開始彼此爭鬥。」

「……」

「人類把自己歷史都弄丟了，更何況是神與魔的歷史呢？」

也許只有在天堂和地獄的最深處，還會有人記得一點曾經的戰火吧，杏夀郎沒有把剩下的話語說出來，只是暗自感嘆著。

炭治郎把頭探出來一點，總覺得，明明對方只是在說床邊故事，可是卻用了好像是在訴說回憶的方式。

彷彿這一切都真的曾經發生過一樣。

「煉獄先生……」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說到這裡，好好睡吧！」杏壽郎微微一笑，替炭治郎拉了拉被子後吹熄了床頭的蠟燭，「我會一直在這裡的，晚安，炭治郎。」

「……晚安，煉獄先生。」

夜風吹起窗簾，掀開了書頁，少年闔上了眼，在這只屬於他的太陽陪伴下，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

翌日，太陽光調皮地在炭治郎臉上作亂，把他給吵醒了。

窗戶吹進來的風有點冰，很舒服很醒腦，不過隨著冬天的靠近，早晨難免會有點冷，他裹著毯子在床上發呆了一會兒，直到桌上的書本被風翻了個頁，才回神走下了床。

「……煉獄先生？」

他眨了眨眼，煉獄杏壽郎不在，明明時間還這麼早，就出去忙工作了嗎？自己一不小心就占了他的床，不曉得他昨晚睡在哪裡，有沒有睡好……

「恩？這是……？」

炭治郎看到仍攤開在桌上的那本書，然而那完全空白的頁面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隨意翻了翻，從封皮到封底，全都是一片空白。

––但他昨晚不是在看這本書嗎？

他有點困惑，但書的擺放位置、厚度，都跟他昨晚進來時看到的一模一樣，應該就是這本沒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煉獄杏壽郎要點著燈熬夜看一本空白的書？

說起來，雖然當下沒有意識到，但現在想起來，對方昨晚穿著的是外出服的樣子，既不是睡衣也不是在教堂內走動時的神父袍，而是很普通地黑色的襯衫加西裝褲，椅背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收拾的西裝外套。

難道說，他昨晚並不是剛好醒著，而是剛從外頭回來？

「……」

他昨晚去做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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