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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you are》-Takamori,4

[db:作者] 2025-07-27 23:37 5hhhhh 4310 ℃

  為什麼會在這裡,最早的契機,是因為人類使用時間旅行影響到死神的工作,Calli追蹤軌跡多次才來到這個地方,認識Amelia Watson,正在利用時間旅行觀測可能會攸關世界存亡的因素。

  儘管死神不介入人類的命運,但相對來說,若是其他星界的勢力觸及人類的時空,也等於是侵犯死神的領域,加上Watson對這個世界的在乎和付出觸動了Calli的心緒,和死神老師告假同時,她已經決定要來這個世界看看。

  「妳必須停止時空旅行,一個人生命能承受的有限,再這樣下去,妳就無法繼續做妳想做的事情了。」

  死神能看穿一個人的靈魂狀態,她擔憂地對Watson說著。雖然換來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笑容和一句「我都不知道死神會怕人死呢。」這種話,慶幸後來探員也逐漸轉移工作重心,開始接手管理闖進這個地球時空的異世界能量。

  而且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自從知道死神的鐮刀可以打開通道,就常常來找她幫忙,不論是臨時緊急事件還是聊聊最近遇到的案件,他們漸漸成為隊友般的合作關係,死神可以了解Watson手上的資訊,探員也藉助她的力量和一些非人類打交道。

  一個人類的壽命能有多長?有時對死神來說就是一瞬間。Calli從前只是隱藏在人群之中,直到親身投入有限度的時光生活,才感受到計畫如箭在弦上的緊湊,以及來不及完成的「遺憾」感。

  就像Watson的執著來自於曾經見過世界毀滅的遺憾。她確實是個人類,但她擁有的靈魂光環,就連死神都懷疑她或許並不是「生」於現在這個地球的人。

  虛擬代言人是一個危險的計畫,很有可能會連接到不懷好意的勢力,眼看這個科技必然發展的未來,Watson決定與之合作,希望用更積極的方式將人們團結起來。似是一場賭注,她甚至不知道Watson是如何說服其他三個神話生物,也不知道投入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下一步很簡單,如果想退出的話,隨時讓我知道。」

  Watson只說了這句,但Calli知道她是不可能拋下這個朋友的。而且其他傢伙看起來也不難相處,再說了,她確實也有想在這個階段繼續做下去的事情。

  音樂有一種魔性,會跟靈魂共振,激發出情感。早期她初次在人類的小型音樂Bar舞台上演出時,既緊張又興奮,那種情緒即使到現在都還未消退,尤其發現她的音樂能夠引起更多人的感動,就像上癮般讓她想投入更多。甚至超越當初來到這裡時的想像。

  

  儘管擁有無限的時間,她所在乎的這些人類卻沒有。想趕在別具意義的時間點發布專輯,還有許多同步進行的計畫,幾乎填滿她的時間表。

  夥伴和經紀人偶爾會擔憂她過於勉強,但這股衝勁是無法阻攔的,即便內心了解自己忽略很多人的關心,但她也沒法靜下細想。

  面對一些必須推遲的邀約,有時她會想,還有明天,還有下一次。請再等一下,還不能放棄。明白事情會有所取捨和犧牲,但更樂於自己想做的事情之中。

  這天,她進公司討論單曲籌備發布事宜,一切都很順利,而且今天Kiara也來了,她懷著好心情坐在客席區玩手機等待。

  和Kiara碰面也是死神在生活上少數有期待感的事件,一方面是基於身分的隱匿性,二方面是人類對她而言還是有些距離感,最後則是她不會明說也不會承認的……特別的依戀感。

  從初識開始,不死鳥就是那個率先溫暖別人的小太陽,Calli很欣賞她獨自闖蕩世界的勇氣,她對事物的熱情和關懷,或許還有一點,因為自己也是她少數可以長談工作和生活的對象……還有那麼一點點……被欣賞著的喜悅。

  看著橘色身影從辦公室內出來,Calli微笑等待著那熱情的聲線和步伐。

  Kiara與她對上眼神時,那張不熱不冷的淡淡微笑,敲響了心中的警鈴。

  走去餐廳的途中,沒有人先開口打破微妙的氛圍,直到他們討論好餐點坐定後,不死鳥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開口。

  

  「有件事情我想要先告訴妳。」

  「嗯?」

  Kiara顯得有些侷促,她撥弄著桌上的方巾一角。

  「我……必須回去了。」

  死神明顯怔愣。

  「……回去?」她盯著Kiara,感覺到她的迴避。

  「嗯──我想念我的貓。」Kiara故作輕鬆,指尖玩著髮尾。「妳也知道,這些小動物的生命比人類還要短和脆弱。我想回去看看他們。」

  「啊?噢……」不知怎的,Calli竟然鬆了口氣。「我、我還以為……」

  ──以為?

  Kiara也頓了頓,但她沒有追問。「嘿,我想這不是大問題。」她的聲音安撫道,「妳是死神、我是不死鳥,依我們的能力,見面還是很方便,就是要避人耳目麻煩了點。」

  「嗯……」Calli目光隨拉長、無意義的尾音,停在Kiara臉上。「妳什麼時候要離開?」

  「依照通行申請的時間,大概這兩個月吧。」

  胸腔的緊繃感令她皺眉,突然湧現的遺憾與失落卡住喉嚨,Calli壓下她內心的複雜思緒,告訴自己應該要尊重Kiara的選擇。

  「Calii……?」不死鳥試探地喚她,端詳死神的反應。

  粉髮女子腦中飛快閃過許多念頭,她知道她們曾經有些討論和承諾,該是付諸實踐的時候了。

  「在妳回去前……一起出去玩吧,之前說好的SPA之旅?」

  她喜歡Kiara臉上的笑容,也希望能支持任何她會快樂的決定。

  她在旅行期間做了個夢,夢見她和Kiara道別。夢中的她內心慌了,想著時間怎麼會突然提早這麼多,但卻板著一貫冷漠表情,雙腳死死定在地上,目送她走進一道光中。

  ──妳走了。

  這驚慌化為囈語,引起Kiara又擔憂又好笑的關注。但她不會也不願明說,  從那次開始,反覆做著不死鳥走進光裡的夢。Kiara頭也不回的身影,沒有留戀、恍若陌生。這既視感總是挑動她苦澀的心緒。

  Calli不記得上一次掉眼淚是什麼時候,至少在死神漫長的生涯中沒有過……吧?

  那是一種連自己都不瞭解的悲傷程度,明明她連生離死別都無所畏懼,卻在微微顫抖的指尖上,確認另一個人的溫度。

  目送Kiara走進門後,心底深處彷彿有些地方裂開了,隱隱作痛。

  她轉身背對關口,不敢去看與夢中呼應的畫面。

  但不久後,手機便震動起來。

  Kusotori傳來的訊息讓她笑出聲來。

  『妳耳朵癢嗎?因為我已經在想妳了!』一則有聲音的文字訊息,那充滿朝氣的感覺歷歷在目。

  「那妳耳朵癢了嗎?」傳送出去之後,感覺有些不對,於是又補充下一句:「記得傳給我貓咪的照片,他們一定很開心見到妳。」然後又補了一句「如果妳想的話。」

  幾分鐘的靜默之後,Kusotori傳來照片,纖細的手腕在飛機窗旁,窗戶留白的部分,搭配著她手鍊上的文字,組合成一句話──

  Catch you on the flip side, MY M O R I

  我們很快再見。

  雖說如此,但Kiara抵達地球的另一邊之後,聯繫上就開始有時差。Kiara回去後傳來第一個訊息,是抱著貓咪開懷的照片搭配一句『一切都好』,Calli回了張貼圖後就結束了。

  接下來兩人都很忙,比起私人訊息,更多是在女孩們的頻道裡面閒話家常,說不上的微妙心情,但私底下去找Kiara又似乎會打擾她,更不用說感覺所有話題都可以在群組裡聊,看起來沒有私下往來的必要。

  儘管女孩們感情都很好,卻無法阻止心底那種孤身於世的感受。

  於是工作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滿,趕著進度要把專輯完成,偶爾她會在深夜時段在群組中回個一兩句話,得到「你怎麼還沒休息?」的反應時,儘管知道這稍嫌孩子氣,但還是有莫名的竊喜感。

  在專輯進度落定之後,經紀人和Calli確認接下來的發布時程和通路規畫,懷抱著對成果的欣喜和發布的期待,經紀人提出他們可以好好犒賞一下自己。

  當她笑著說出:「去吃燒肉好了,臭鳥也滿喜歡吃燒肉的。」之後,注意到J-Chad淺笑地說:「好喔……?」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都沒有放下過心思。

  那天離開餐廳後,她私下傳了一張照片給Kusotori。

  滋滋作響的燒肉檯面旁邊有個Rock的手勢。

  她補充了一條訊息:『非常好吃,下次妳回來,我們再一起去。』

  Kiara很快回覆了。

  『噢,我想念那個。』

  Calli看著訊息發愣。

  ──那我呢?

  心裡的疑問,沒有化做文字傳出去,只是靜靜的收起手機,安靜地走在深夜冷清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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