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某一日，卓楷銳和成颯兩個人關在主臥房裡，幹點沒羞沒躁的事。

　　權碩彬心裡也知道那兩人在幹嘛，急得不得了，可又不好意思進去，乾脆穿著內褲，捂著褲襠，趴在門外聽牆角。

　　「阿銳，嗯──…」就在成颯輕擺著臀部，感覺炙熱的體內都快被心上人的鐵杵磨成水時，他的胸前突然痛了一下，「呼…！」

　　成颯的聲音劇變，自本來的嬌氣與情意轉變為驚懼。

　　「……對不起。」卓楷銳意識到自己方才扯著乳環鍊的時候，用力過大了，可成颯的反應卻又是如此地喜人。

　　『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權碩彬光著屁股坐在衛生紙旁邊，左手抱著毯子，右手撸管到了一半，本想著要是裡頭又出了什麼么蛾子，他就要破門而入了，可聽到卓楷銳道了歉，他就想：『算了。』繼續加快手中上上下下ABAB的動作，至於意淫的對象自然是兩個都有，反正對他而言那兩個人跟他的大小老婆無異，兩個老婆之間做愛，怎麼綠都綠不到他這個作老公的人身上。

　　「別、別弄了。」成颯本來還濃情密意的，乳頭的傷口這麼一勾動，已經勃起的他瞬間就萎了，卓楷銳握著他的分身，也感覺得出來。

　　「怎麼就不弄了？」卓楷銳把臉探過去，輕咬著成颯薄脆發紅的耳根，「再一下就好，我還沒出來。」然而只是這麼戴著套子，往成颯的體內搗弄、研磨，似乎還不夠。

　　「誰管你出不出來？去你的！」成颯罵道。儘管他罵的語氣挺兇，可聽上去卻像是床笫間的嬌嗔。

　　方才成颯那聲吃痛，總讓卓楷銳有些心癢，普通的做愛不是不好，但他總覺得缺少的正是這一味。他放輕了力道，又嘗試著扯了手中的乳環鍊。

　　「…啊啊……！」這回成颯慘叫出聲，已經性慾全消。血點子頓時沿著其中一側乳環的傷口迸出，滴落到潔白的床單上，看上去怵目驚心。

　　「阿銳，快從我身上滾開！」成颯立刻回頭罵道，臉上表情頗為不悅，然而人長得標緻，即使呲牙裂嘴地露出虎牙，看上去依舊是可愛的。

　　卓楷銳自語氣中聽見成颯的不高興，然而就是成颯在傷口被牽動時所發出的顫抖，他吃痛的喘息聲，還有那副隨時都要與他翻臉對幹的模樣，讓他逐漸攀上高潮。

　　感覺要來了。他索性拔出性器，剝掉惱人的套子。套子是成颯要求的，他本來就不喜歡。

　　成颯還以為卓楷銳要停手了，準備歇菜，沒想身後人竟再次插了進去。

　　「啊……！」隨著情慾高漲的兇刃長驅直入地穿入媚肉之中，成颯一陣痙癴，他兩腿一軟，雙手扶著床頭，卻更襯托出他纖瘦的腰肢與高撅的翹臀。

　　卓楷銳捏著他清瘦的屁股肉，朝他後頸親了一口，「你讓我很興奮。」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顧不得成颯滿嘴的「不要」、「很痛」、「你怎麼不去死」、「我討厭你」、「發Q」云云，直到終於將滾燙的精液解放在成颯的腸道裡為止。

　　他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跪在床面，扶著仍保有硬度的分身，自張合的花穴中退了出來，發紅脹大的頂端還牽著濃稠的精液絲，張合的馬眼好像在嘲笑著成颯的懦弱竟讓他的主人得以一逞獸慾。

　　「……」成颯完全沒能硬起來，也沒能射出來，他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當他整個人軟倒在床上時，自臀縫中流淌而下的黏稠感，更是令他的心涼透了。

　　又一次，再一次，永遠都是這樣，不被尊重，只是一味地被當成洩慾的肉便器，自己究竟要何時才能從這種好似被強姦的惡夢中解脫？

　　「碩彬！」他朝門外大叫道。

　　「怎麼了！寶貝老婆！」權碩彬褲子都沒穿，就甩著鳥踹開了房門。

　　「嗚……」成颯咬著牙，忍耐著後穴的痠痛，勉強著坐起身，「…啊！」當他不小心碰到了乳環的傷口時，甚至痛得叫出聲來，令權碩彬萬分揪心。

　　權碩彬看見成颯潔白的臉頰上淌著未乾的淚痕，雙腿間是流淌的精液，瓷玉般細緻的皮膚上還夾雜著血跡，他雖不解詳情，只用看的也覺得成颯活像是遭人虐待了。

　　而事主卓楷銳本卓卻只是逕自從抽屜裡翻了權碩彬藏的菸出來抽，甚至都不管成颯是個不抽菸的人。

　　糟糕的行為不說，就連事後的處理態度都很糟，這讓權碩彬的心當即就涼了半截。

　　他猶豫了一下，應該先打卓楷銳還是先給成颯治傷，而後急切地說道：「小颯，你等我，我拿白藥水過來給你噴。」

　　成颯卻叫住他：「你讓他走吧。」

　　「？」卓楷銳菸才點起來，往後一躺，正要在床上滑手機，聞言抬了頭，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令成颯不悅的行為。

　　「我受夠了，都已經幾歲人了，還要被人這麼搞，我還繼續下去的話，難道不是自找的嗎……？」

　　成颯坐在床邊，把臉埋進雙手裡，沒人能看見他的臉，只能聽見他說話時夾雜著泣音。

　　權碩彬一時間也感到很無助。他脫掉身上的襯衫，替成颯披上，告訴他：「好，讓他出去反省。」

　　「我不是說讓阿銳離開我的房間，我是說讓他從我的家裡滾出去。」成颯沒抬臉，只隔著自己的手，對著權碩彬說道。

　　「……」卓楷銳一臉困惑地歪了頭，望向權碩彬，「？」

　　權碩彬對卓楷銳比了一個中指，嘴上無聲地罵了一個字──幹。

　　「我明天一定要讓搬家公司過來，把你放在我家裡所有的東西都丟掉，不然我真的太不高興了，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讓自己舒服點。」

　　當權碩彬拉著卓楷銳一起離開主臥房時，他們還能聽見成颯這麼說道。成颯是真的非常不高興，不高興到必須要讓他們兩個都同步地感受到他有多不高興才行。

　　兩人一陣默然。權碩彬輕輕地帶上房門。

　　「去旅館住一陣子吧。」權碩彬把卓楷銳的錢包、手機、一包菸和一支打火機塞進他的手裡。他拿菸的時候還不小心拿錯，卓楷銳說：「就這個吧。」逕自把大衛杜夫塞進口袋裡。

　　因為卓楷銳宅得不行，他的錢包簡直很少用，是一顆LV的短夾，還是權碩彬送的。卓楷銳覺得樣式俗氣，品味糟糕，但是無所謂，他出門從不負責掏錢，這顆皮夾只不過是裝飾──直到今天終於有可能派上用場。

　　錢包有了用武之地，可是這一點都不好。情形很糟。

　　「我去向井家吧。我很久沒找他了。」卓楷銳說道。

　　聞言，權碩彬木木的，一晌無語，「好吧。」他拍了卓楷銳的背一下，「自己出去住，保重一點。」

　　卓楷銳見到糾結的神情，自權碩彬的面上一閃而過，卻發現他的反應異常平淡，不由得說了句：「你不阻止？」

　　「你不在我眼皮底子下的時候，總得有別的人能照顧你。向井的話，好歹是認識的。」權碩彬淡淡地說道：「抱歉，我不能送你下去。小颯受傷了，我不想他在最需要有人陪的時候，身邊沒個人陪，這對他不公平。」

　　「……我知道。」已經站在家門外的卓楷銳說完，就主動拉上了大門。門是自動鎖，立刻鎖上了。

※

　　一通電話，向井就開車來接他了。

　　他很低調，儘管身上有不少來源不明的錢，卻依舊開著Toyota掩人耳目，只不過不是年輕時候的那一台了，是更貴、更好、更新的，有藍芽音響和主控電腦的Toyota。

　　駕駛座上，向井聽著Perfume的歌，一邊跟隨著電音，用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一邊不經意地問道：「楷銳哥，你是不是又被成董事長從家裡趕出來了？」

　　卓楷銳頓時感覺向井這話非常踰矩。「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皮笑肉不笑地答覆道。

　　『都已經是條落水狗了，態度還這麼驕縱猖狂。』向井心想。

　　「沒什麼，只是非到關鍵時刻，我這備胎是不會上場的，你說是吧？」

　　向井真心實意地笑道：「我就像是個救援投手，你那兩個『家人』是先發投手與Ace，等到那兩個人都放火了或是累了，我這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才有上場的機會。」

　　向井這話夾槍帶棒的，就好像在揭穿卓楷銳的罪惡，說得他心裡頓時疙瘩了起來。

　　『理玖確實老了，也歷練、成長了。沒想人一旦變老，就陰陽怪氣起來。前幾年不都還好好的嗎？你情我願的事，幹什麼說得好像我欠了他。』卓楷銳想道。

　　「何必這麼說？難道就不能是我想你了，才要你來見我嗎？」J-POP的音樂聲令卓楷銳開始煩躁起來，他按下螢幕，切了別首歌，結果還是J-POP。

　　「不是你要我來見你，然後我來見你。你沒這麼偉大。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拿你來打發時間呢？」向井笑道。

　　「……」淤積在心頭，那一陣陣沒來由的煩躁越發濃厚而強烈，卓楷銳打開車窗，下意識地摸出了菸和打火機，這才發現權碩彬這廝竟然特別細心，知道自己離了菸就會死。

　　他把菸叼上嘴，正要點火，就聽向井說道：「楷銳哥，別在我車上抽菸，我平常還要載其他人的。」

　　「──喔？載誰。」卓楷銳揚起了嘴角，儘管心裡一點都不開心，甚至還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

　　「是誰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吧？你有那麼想知道嗎？」向井回答道。

　　「……」

　　這下卓楷銳反而問不下去了，對象究竟是誰，事實上他也確實沒那麼想知道，他若真的逼問下去，就顯得他好像特別在乎向井似的，誰勝誰負也就不言而喻了；事實上，他只是不高興向井背著他出去和其他人來往。就算他不是向井的主子，更不是他的誰。

　　他把菸塞回菸盒裡，塞的時候因為盒子裡頭幾乎還是滿的，還把菸插歪了，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越發感覺諸事不順，所有本來在他掌控裡的人，全都一一地脫離掌控──成颯是如此，向井也是如此。

　　卓楷銳恨恨地捏爛了菸盒。

　　他把菸塞進口袋裡，無處安放的手爬上向井的大腿，摸了摸。向井雖然已經中年了，大腿肉卻還是很有彈性，隔著丹寧布都能摸出一種情致。

　　「你從日本回來以後，是不是變得比較會保養了？」卓楷銳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愧是拍過GV的人氣男優。」

　　向井沒漏聽卓楷銳這番話裡明褒暗貶的意味。

　　就在卓楷銳要把手探往向井的三角地帶時，向井說了句：「五千元。」

　　卓楷銳的動作戛然而止。

　　對方雖然沒說話，向井卻繼續說道：「你如果愛我的話，就會給我我應得的報酬，不是嗎？這是我年輕的時候你教我的。」

　　卓楷銳頓時感覺搭在向井大腿上的那隻手，有如摸在鐵板上，分秒都能燙得飛起。

　　他強作鎮定地收了手，笑著說了句：「理玖，是你把自己當成男妓，還是把我當成了嫖客？」嘴上交鋒的意味簡直不能再更明顯了。他想扳回一成，藉由擊碎向井的自信心，來重新控制向井。

　　『這話倒是挺有幾分意思，變著法子羞辱我。』向井心想。

　　向井不但沒屈服，更沒再吃這一套PUA話術的悶虧。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就連踩在油門上的腳，力道都還是那麼地緩和，覷得他絲毫沒動氣，真正受影響的人是卓楷銳。

　　「我只知道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們也沒有在交往，不是嗎？」

　　這一番話互相懟下來，搞得卓楷銳實在是沒興致了。

　　他本來就想在家裡受了氣，到向井這裡尋求一下溫暖和慰藉，沒承想向井比成颯還能懟他。卓楷銳忽然感覺權碩彬的提議是對的，自己就該去住旅館，自閉發霉也總比被人氣死的好。

　　他雖然沒打開過錢包，卻也知道自己的錢包裡不可能拿不出個五千元。

　　『何況權碩彬的個性那麼土。』他想道，『要是包裡沒幫我裝個一、兩萬，他怎麼可能捨得放我出門？』

　　卓楷銳只是不爽，以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現在居然能這麼當著他的面和他叫板。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當向井不再崇拜他、聽他的話，隨他擺布的時候，向井這個人對他而言曾經的價值，似乎只在一霎那間便煙消雲散。

※

　　翌日，權碩彬沒進公司，而是帶著成颯去看了皮膚科。

　　成颯讓他去上班、別管他，權碩彬卻堅定得很，「我連陪我老婆去看醫生的時間都沒有的話，還上個屁班？不如待在家裡給你養就好了。」

　　這話說得成颯很是受用。

　　「要不是你比我還會賺錢，我真想把你養在家裡，每天只讓我一個人看到你。」出門之前，成颯忍不住蹭過去，一把抱住權碩彬，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謝謝你，碩彬，我真的很愛你。」

　　權碩彬也回抱住他的小身板，用溫暖的身驅圈著他，「小颯，我也愛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小颯。」

　　這一番互動，讓成颯的心裡甜絲絲的，儘管傷口光是磨擦到衣服都很疼，人倒是整個都精神起來了。

　　醫院裡，等到要進診間的時候，成颯還推了推他丈夫，「老公，你別陪我進去。」

　　權碩彬見成颯的神色彆扭得不行，對於要去給醫生看乳環的傷口這件事，就算當事人不是他，他自己都覺得害羞。

　　──可總不能放著我老婆一個人在那邊害羞吧？

　　「萬一醫生是男的，我會吃醋的。我一定要陪你進去。」他牽起成颯的手。成颯這次沒再拒絕，丈夫總是這麼溫柔、體貼又聽話，就彷彿對著他能有無限的耐心似的，他實在太喜歡權碩彬了。

　　進去診間以後，坐在診療椅上，成颯羞恥地解開拉夫勞倫的白襯衫，露出白膩的平坦胸膛，還有點綴其上的兩枚小巧櫻色。

　　只見被卓楷銳拉扯到的乳頭已經腫起來了，成颯的乳頭本來就小，權碩彬一眼就能看出情形有異，不禁在心裡大喊：『卓楷銳你這禽獸，居然膽敢這麼對小颯！真是不可燃垃圾欠回收。我要召喚我攻擊力無限大的拳頭，對卓楷銳進行直接攻擊！爆☆殺！』已經在腦中把卓楷銳打爆了。

　　戴著銀邊方框眼鏡，模樣頗為清爽的男醫生才看了一眼，不必患者自訴，就知道情形，說了句：「傷口扯到了，是嗎？」

　　成颯羞愧地點了頭。

　　「不好意思，讓我診察一下。」醫生戴上手套，才要觸診，權碩彬見狀就叫道：「別碰我老婆啊啊啊──！」反應之激烈，當事人都沒說話了，當事人的不知道是誰就在旁邊喊燙，此舉無疑是在妨礙醫療行為。

　　那名年輕的醫生抬起頭來，對權碩彬挑了眉，「你把你伴侶的乳頭搞成這樣，還好意思對我說叫我不要碰他？有本事的話，你就讓他不必來看醫生好嗎？這位暴躁的先生。」

　　對著態度理直氣壯，言詞合情合理的醫生，權碩彬頓時變得弱小且無助。

　　這讓站在旁邊的女護士笑了出來。

　　成颯聞言，也笑了出來，「哈哈哈……」

　　成颯已經愁雲慘霧了一整晚，不論他怎麼哄都哄不好，而今破涕為笑，令權碩彬喜逐顏開。他心說：『雖然替卓楷銳當了揹鍋俠，不過只要小颯能高興的話就好了。』

　　醫生親自替成颯取下乳環，做了消毒與清潔，還開了消炎藥給他吃。

　　隔著綠色的簾子，就聽成颯在裡頭喊著：「好、好痛啊！……醫生，拜託你輕一點──」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個帥帥的醫生跟我家小颯，在診療床上做些什麼小黃片和小黃漫裡才會發生的劇情！』權碩彬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能進去陪診，可惜卻被阻隔在外。

　　成颯疼得兩隻手都把床單抓皺了，不斷發出慘嚎。醫生一邊替成颯擠膿，一邊不急不緩地說道：「與其在這裡拜託我輕一點，還不如拜託站在外面那一位先生，以後要更愛惜你啊。」

　　權碩彬朝門簾裡頭大聲叫道：「徐醫生！你真的好幽默喔！」不悅之情盡顯於聲色中。

　　「權先生，彼此彼此。」醫生回覆的時候，喉嚨裡含著笑聲。

　　權碩彬完敗了。對著那一臉精明樣的醫生，他確實是無FUCK說。

　　離開了門診大樓，來到停車場，權碩彬先替成颯關上車門，自己才坐上駕駛座。他小心翼翼地替成颯扣了安全帶，生怕動到他的傷口。

　　權碩彬才準備要發車，成颯卻忽然把手探進權碩彬的褲子口袋裡。

　　大腿被這麼一摸，權碩彬抖了一下，臉上竟有些微紅。「怎麼了？」

　　「我才問你怎麼了，居然抖一下這麼大力，你的腿是不是很敏感，很怕被人摸啊？」成颯媚眼如絲地瞧著權碩彬，還沒把手收回來，就這麼隔著褲子，把手放在權碩彬的口袋裡，貼著他的大腿肌肉。

　　權碩彬雖然抖了一下，還被成颯發現了，心裡羞愧得不得了，卻被摸得很喜歡，一時沒插上車鑰匙，只是默默地將車門帶上，隔著口袋，握著成颯那只纖細的手。

　　車子裡十分靜謐，能聞到淡淡的大衛杜夫的菸草味，那就像是權碩彬本人的味道，令成颯感到很放鬆，心情愉悅。

　　「如果不是阿銳那個死傢伙又折磨我，或許我都不記得你這麼愛我了。」成颯往下娑了娑權碩彬的屁股肉。

　　權碩彬眉心一跳，被成颯摸得有些酥麻，神情頓時羞赧了起來，「傻老婆，我一直都很愛你的。」

　　成颯沒捨得抽手，繼續感受著權碩彬的體溫，撫摸著他彈性的肌肉，「如果以後你也受傷了，就換我像這樣帶你來看醫生，好嗎？」

　　這麼講當然是觸霉頭的，但是權碩彬也不介意，他乖巧地回了聲「好」，不知是否怕自己表態得不夠，還補了句「下次一定」，成颯這才把手抽了出來，「老公，我把乳環放在你的口袋裡喔。」

　　「！」權碩彬聽到「乳環」兩個字，頓時整個人都變黃了。他按捺著說不盡的小心思，盡可能讓自己不要變黃，「不戴著可以嗎？你不是已經戴了很多年？」

　　「傷口不會癒合的。你也說我已經戴了很多年。要是真的癒合了，那就癒合吧……

　　「反正那是阿銳曾經控制過我的證明。曾經那麼痛過，就這麼癒合了，當然是很可惜的，可是只因為曾經痛過，就不讓它癒合嗎？那是讓傷口繼續待在自己的心上，來提醒自己曾經受過傷，被人欺負過。」

　　成颯說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上去很是感慨，也引得權碩彬聽得更加是心裡難受。

　　「仔細想想，我這些年還是重複在幹著一樣的傻事。這不是很相似嗎？當年我穿了環休克的時候，在醫院裡陪我的人也是你。當時你好生氣，還去打了阿銳。」

　　「我可以去打他的。」權碩彬急切地說道，成颯看見他的臉都已經皺成一團，像是酸梅一樣。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捨得打他？就算你真下得去手，我也不想……讓你因為打他，而感到不舒服。」成颯說到這裡，忽然有些無奈，甚至是泛起一股淚意，「現在讓你打他，不就是在懲罰你嗎？我懲罰你幹嘛？懲罰你，就是在懲罰我自己啊……」

　　這食物鏈很複雜，很是蹊翹，也很玄乎，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在他們三個人身上，否則他們三個怎麼會走到今日裡這個地步？

　　權碩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這個情結早已成了死結，永遠是無解的，便輕輕地拍了拍成颯穿著合身西裝褲的大腿，「小颯，我們回家吧，今天別進公司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好嗎？」

　　成颯搖了頭，「你帶著我的乳環進公司吧，就當作我在陪你，我們精神上還是在一起的，你沒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等一下你先帶我回公司，我想上班，不然待在家裡我很容易越想越生氣，還有其他的事情也讓我不開心，和你在一起會讓我想那些讓我覺得不公平的事，我不想要一直想那些，這真的太煩人了。」

　　成颯本來就是工作狂，權碩彬思前想後也覺著有道理，他也不可能勉強成颯，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勉強他。

　　「你說得對，很多時候工作反而能療癒人心，如果能專注一點的話會更好。」

　　成颯見到權碩彬強顏歡笑著，神情竟有些無助，心下一動，忽然剝開身上的安全帶，湊過去，往權碩彬的臉上親了一下。還不過癮，又伸出嫣紅的小舌，若有似無地往權碩彬的嘴角舔了一下。

　　意中人那宛如扇子般纖長而分明的睫毛，極近距離地在眼前放得極大，潘海利根的香水味縈繞在車廂內，成颯如斯迷人，而自己極其有幸能擁有他，權碩彬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快要在溫柔鄉裡化成一灘春水。

　　儘管成颯的吻只是蜻蜓點水，卻極具挑逗意味，媚功絲毫不遜於當年，飛速地挑起他的情慾，令權碩彬回思起當年自己是如何對他動心的。

　　權碩彬實在忍俊不住，一隻手捧著成颯窄瘦的小臀，弱弱地說了句：「老婆，你這樣不行，我下面已經硬起來了，沒辦法開車啦。」

　　「彬彬你真的好遜！」瞟了一眼，果然發現權碩彬的襠異常的大，成颯盯著襠，兩隻手掛在權碩彬的脖子上，眼波流轉，嬌媚而靈動地笑道：「不然，我們先回家一趟。只要你能保持這個狀態，把這趟路開完，我就給親愛的老司機獎品，好嗎？」

　　「……！」十足的情趣讓權碩彬喜不自勝，「什麼獎品啊？」他偷偷地看向成颯，對上成颯神秘兮兮的神情，竟沒來由地更加撩撥起他的愛欲。

　　「你說呢？」成颯蹬著車椅，潔白的貝齒朝權碩彬微微長出鬍鬚的下頷呲咬了一下，引逗得權碩彬越發心猿意馬起來。

※

　　雖是活該，不過卓楷銳一整晚上都沒睡好，這連帶地影響了他的精神與心理狀況。

　　他本來並不想和向井睡同一間，打算直接在客廳打地舖，反正向井家裡有睡袋，向井卻說：「楷銳哥，我好久沒有抱著你睡過了，你總是不在我家裡過夜，你就不想試試看我家的床躺起來怎麼樣嗎？」這話雖是問句，卻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

　　向井的床是張單人床，向井的身高比他矮，卓楷銳在這張床上連腿都無法完全展開來，但這些都不是讓他睡不好的原因。

　　重點是向井一整個晚上都在摸他，可是又不給他幹，這讓卓楷銳感覺自己被向井嫖了，而且沒來沒往的。

　　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越想越生氣。

　　本以為向井上班時間該出去工作了，他卻開開心心地在廚房裡頭繫著圍裙煎培根，「我今天排休啊。如果我沒有休假的話，就不會去接你了，我一個人放假也很無聊，你能來陪我真的很剛好。我就只想有個像楷銳哥這麼帥的男人在家裡陪我嘛，畢竟你以前在阿曼一個小時就得收兩千元。」

　　──得，敢情自己成了個一日情人兼伴遊。

　　向井當時說的話竟不是氣話，他是真打算拿自己來消磨時間，對他而言這甚至是賺到的。

　　卓楷銳越來越相信向井其實不是把他當成客人，被當成男娼的居然是他自己！權碩彬只不過嘴上罵罵，這幾年都沒把他當成男娼了，而向井這小子他居然敢！

　　想到這裡，卓楷銳更想走了。只可惜就算他真的拄著個拐杖出去住旅館，也沒人能像向井這樣替他端茶送水了，總得還是有個人來當墊腳的才行。

　　他打開LINE，給權碩彬又發了一條訊息：「喂，小颯氣消了嗎？何時來接我？」

　　平時秒讀秒回，今日不讀不回。

　　卓楷銳自然不知道權碩彬早就和成颯回家共赴巫山了，手機還刻意開了飛航，就是不想讓他打攪自己和成颯難得的獨處時光。

　　就連權碩彬都這麼對他，卓楷銳心裡真是涼涼，開始回思自己究竟是從哪條路開始走錯了，怎麼大家都這麼對待他？

　　直到晚上，卓楷銳都已經被向井摟抱著，看完一整季的《魔女的條件》了，才聽見門鈴聲。

　　「來了！」向井放開卓楷銳，這讓卓楷銳鬆了一口氣。直到方才，手裡都還拿著衛生紙幫向井擦眼淚的他立刻關掉電視，企圖將劇情從腦子裡即刻遺忘。

　　站在門外的是提著伴手禮的權碩彬。

　　權碩彬低頭看著向井，見他臉上還有沒乾的淚痕，伸手幫他擦了下濕潤的眼角，「你怎麼了？姓卓的欺負你了？」

　　「……！」一照面就是這番關心的話語，身著鐵灰色西裝，沒繫領帶的模樣有些慵懶，儼然是才剛下班。面貌清俊，身材魁武的權碩彬這麼摸了一下他的臉，竟然讓向井忽然有種觸電的感覺，怦然心動起來。

　　──以前明明就從來沒有對他這樣過啊？今天的我究竟是怎麼了？

　　「呼……呼……」呼吸與心跳都驟然加快，向井忙著收斂心神。「沒有沒有，楷銳哥他沒有欺負我，我剛剛只是在看日劇而已。」向井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

　　『CEO在關心我？ありえない！』來自星帆CEO的關心，更是讓這稀鬆平常的問候，平白地昇華出一層藍色的新台幣濾鏡。

　　──這傢伙才是真正的有錢的帥哥，楷銳哥只是個假貨！

　　向井的兩隻眼睛變成新台幣的形狀。

　　「喔。這樣就好。」緊抿著薄唇的權碩彬這下才鬆了口氣。「對不起，因為一些原因，必須把那傢伙寄放在你這裡。沒給你造成麻煩吧？」

　　卓楷銳在家裡聞言，心想：『媽的，我不是物品。就連權碩彬都不把我當人看？』

　　「沒事沒事，我和楷銳哥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他來陪我也好，正巧我心情不好……」向井秀眉一垮，搔著後腦杓苦笑道。

　　權碩彬挑了眉，「怎麼啦？」聲情貌似是關切了起來。特別愛管閒事向來是他的老毛病，Richard當年也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上他的。

　　向井壓低了音量，刻意不讓卓楷銳聽見，招手讓權碩彬傾身，對著他的耳邊說道：「最近在打工的地方遇到渣男……」

　　「阿曼嗎？」權碩彬沒記得壓低聲音，剛巧讓卓楷銳聽到了什麼不妙的關鍵字，他心裡一跳，『什麼阿曼？阿曼和向井有什麼關係？』

　　「噓！」向井忙對權碩彬豎起食指，又從他手裡拿過看起來很貴的來自百貨公司的伴手，「CEO，你快點進來吧，不要站在門外說話啊！」

　　「嗯。」權碩彬隨手摸了摸向井的頭，把他的頭髮都弄亂了，「別跟那種地方的客人來往得太當真啊。有需要的話可以call我，我去幫你做業績。」

　　「好，好的。」這一摸頭殺，讓向井整個人感覺都不對了。俗話說走出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另外一段戀情，然而他的失戀注定是不可能好了……

　　「……」卓楷銳聽了這些話，心裡大概也猜得七七八八了。雖說向井的姿色確實不差，畢竟也是他看中的男人之一，可是一想到向井這傢伙居然背著自己在阿曼和別的男人喝酒，都已經是拍過GV的男人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做些額外的勾當；又聽到權碩彬居然說要去幫他捧場，卓楷銳這下子真是想拿刀子刺人的心都有了，雙重被綠，心態炸裂。

　　這頭卓楷銳面如鍋底，那頭向井面有春風，只有權碩彬還是平常那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他連拖鞋都沒換，直接踩著黑襪，走上光潔的木製地板，就一屁股走到沙發上坐下，摟了摟卓楷銳的肩膀，「呦，過得怎麼樣？」還趁著向井沒看到的時候，極為想念地往他嘴上親了一下。

　　「──來得太，慢，了。」卓楷銳輕輕地用手拍拍他的臉，就好像把他當成小弟似的。

　　卓楷銳滿臉的不耐煩。

　　這讓權碩彬泛出苦笑，「不然我能怎麼著……？」然而隔了一會兒，他又一改態度，輕輕地抱了下卓楷銳，「是我的錯，抱歉。」

　　卓楷銳這下心裡總算是熨貼多了，否則每個人都要跟他對著幹，他也累了。

　　向井放下他連怎麼泡開來吃都不知道方法的整塊大燕窩禮盒，也走到沙發上，挨著權碩彬坐了下來。

　　好像有點太近了，「？」權碩彬回頭看了向井一眼。

　　「你們繼續啊。」向井用肩膀碰了碰權碩彬的身子。

　　「啊？喔……」權碩彬露出微妙的表情，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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