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井以前是這麼黏人的嗎……？不，應該說他有這樣黏過我嗎？

　　暫且按下疑問，權碩彬沒繼續和卓楷銳說話，而是告訴向井：「對不起，向井，我可能要繼續把這傢伙放在你家一陣子。如果有需要錢或是什麼東西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負責的。」

　　「──蛤？」卓楷銳發出一陣絕望的抽氣聲。

　　「可以啊，反正我家也不缺空間放楷銳哥，每天餵他吃一口飯沒問題的，錢什麼的就不必啦（反正從你們家裡，我拿的最多的就是錢了），可是你們家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啦？」向井困惑道。

　　「……」卓楷銳就在這平淡的話語中感覺到自尊心的受創，他默然無語。

　　「他幹了些蠢事，小颯不開心，還沒氣消。」權碩彬說道：「我覺得還不到鬧掰，畢竟以前更扯的事情都發生過，也沒鬧掰，不過時候還沒到，現在讓他回來不好。」

　　「能理解吧，楷銳哥這個人，有時候就是讓人很生氣不是嗎？其實年輕的時候，我還曾經想過殺了楷銳哥，不過仔細想想還是算了，為了他這種人葬送自己的前程做什麼？我開開心心地繼續賺錢存養老金不好嗎？」向井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麼想是對的，誰能接受他，那就給誰用。確實沒必要為了他浪費太多心神。」權碩彬一邊和向井說話，一邊安撫地摸了摸卓楷銳的背。

　　「……」卓楷銳就這麼被當成空氣，聽著那兩個人直接當著他的面說他的壞話，陷入長久的靜默與不悅之中。

　　──果然諸事不順，需要去廟裡點盞光明燈。

　　「所以，總歸一句話就是，你擔心楷銳哥無法照顧自己，所以想把他放在這裡？讓我當他的『保姆』？」向井問道。

　　這句話宛如一根箭矢，直接插在卓楷銳的腦門上，令他頭破血流。

　　「嗯，麻煩你了。」權碩彬表情凝重地說道：「他是個『廢人』，我不能讓他自己在外頭流浪。」

　　這句話宛如第二根箭矢，插在卓楷銳的頭上，令卓楷銳頭痛欲裂。

　　權碩彬的立意，與他誠懇的態度都讓向井有些動容。他思忖了一會兒以後，看著權碩彬，對著他說道：「CEO，麻煩你跟我到別的地方去，說幾句悄悄話好嗎？」

　　「好。」權碩彬想都不想，直接答應，就在他要起身的時候，卓楷銳抓住權碩彬的手腕，「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我的面前說的？」

　　卓楷銳確實是施了力，扣著他的命門，權碩彬開始感到微微的疼痛。

　　「很多話。」權碩彬輕輕地想甩開卓楷銳的手，「我們不會害你，別繼續端著少爺架子了。」

　　卓楷銳聞言，向來面無波瀾的臉上，竟登時泛起了怒容。

　　權碩彬這次也施了力，不留情面地想揮開卓楷銳的手，卓楷銳卻還是沒鬆手。

　　就在此時，不過一瞬，他自卓楷銳深遂如黑曜石的眸子裡，看見了一絲無助──此時能幫他，也願意幫他的人，就只剩下權碩彬他自己了。

　　這讓權碩彬心下一動。

　　他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彎下腰，握住卓楷銳的肩頭，來回娑了娑，「求求你，不要這麼任性。讓我們去旁邊說幾句話，一下子就好。可以嗎？」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可以。」卓楷銳雙手抱胸，允許道。

　　「乖。」權碩彬泛出笑容，又往他臉頰邊蹭了一下，這才跟著向井進了臥室。

　　直到權碩彬都走了，忽然反應過來的卓楷銳，這才露出討厭的表情，「……他拿鬍子刮我？我又不是他女兒。」

※

　　向井關起門來，自己在床邊坐下，讓權碩彬也在床邊坐下，他卻刻意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向井知道權碩彬在拿捏分寸，想起方才卓楷銳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權碩彬跟他獨處？猜想：『楷銳哥該不是在吃醋吧……』總覺得卓楷銳都好像沒為自己吃過醋，看到權碩彬表現得這麼潔身自愛，就更沒所以了，隨口問了句：「你剛才是在討好楷銳哥嗎？還是在哄他？何必呢？」

　　權碩彬聳了肩，回答道：「跟他相處不就是要那樣嗎？他就喜歡控制別人，想要所有人的行為都能在他的預期中。

　　「像他這樣的人，世界上多了去，只是大部分的都讓人很討厭、噁心，而他是可愛的。真的沒辦法讓他高興，他還要讓我不高興，那我就會把他丟了，不會跟他在一起；可是我既然下定決心要跟他在一起，讓他當我的女人，那我就會負責讓他高興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什麼？楷銳哥是他的「女人」？！所以楷銳哥被他幹過嗎？我的天，完全無法想像楷銳哥被他挖屁股，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模樣欸……』

　　對方語出驚人，這讓向井嚇了一跳，「你都這樣理解楷銳哥了，怎麼還能跟他在一起啊？成董事長不就非常不爽他嗎？」

　　「哈！他就是這個垃圾樣，你還不是願意帶他回家。說什麼傻話呢？小傻瓜。」權碩彬笑道。

　　「小颯也有需要他的地方啊。人跟人最後會在一起，總是因為某些原因吧。不能在一起的就是不能在一起，會在一起的，任憑怎麼弄，最後還是破鍋配爛蓋，所以我已經無所謂他是不是繼續和你搞七捻三了。你們就是昨晚打砲打了一整晚，打到汁流滿地，那都不關我的事。」權碩彬說著說著，移開了視線，無法再繼續對著向井。

　　權碩彬解開西裝外套的釦子，從內袋裡拿出電子菸，吸了一口，吐了出來。「你覺得你能把自己完全置身於這個語境之外，從壁上觀的眼光來評判我們嗎？」

　　「嗯……」回首自己從迷戀卓楷銳，到心死，到幾乎是被他完全控制、對著他只有滿心崇拜，最為盲目的時期，再到如今的清醒，卻又還是捨不得與他完全斷絕聯繫，向井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共感。

　　正是因為權碩彬看得太透澈，還願意這麼為卓楷銳做牛做馬的，反而令向井對著權碩彬，打自心底油然地升起一股聖潔的崇敬之感。

　　「楷銳哥確實是有種魔力。我曾經一秒都離不開他，到現在沒有他，我也能一個人好好地過活，可確實，我總覺得我尋尋覓覓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替代他的人。」向井笑道：「CEO，我是不是也說中了你的感覺？」

　　權碩彬聞言也一笑，「或許吧？可是我們到底為什麼要私下交流這種東西？」他高高地翹起腳來，質地高級的西裝褲襯得他的腿很長，褲腳間露出一截黑色的襪子，慵懶而優雅的姿態，看得向井是目不轉睛，用色情的眼光炙熱地盯視著權碩彬，偷偷地嚥下一口唾液，被鑑賞的權碩彬本彬卻絲毫未覺。

　　向井回答他：「我只是想告訴你……」

※

　　一週後，權碩彬總算在成颯的授意下，來接卓楷銳回家了。

　　成颯曾經問起權碩彬，知不知道卓楷銳這一週到底去了哪裡，權碩彬只回答他：「去我認識的人那裡住了，我信任那個人。」

　　得了權碩彬的信，成颯頓時放心了不少。他想：『如果阿銳又出去搞外遇，碩彬肯定會比我還不爽吧，哪能這麼氣定神閒的。』

　　成颯的家裡，卓楷銳跪在地上，對著成颯磕了頭。

　　這個孫子裝得很是到位，成颯穿著拖鞋，踩了卓楷銳的頭，直到他的臉與大理石地板接吻。

　　成颯拍拍手，「很好，阿銳，我是真的氣消了。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愛你，只要你別在老虎身上拔毛。」

　　卓楷銳呼吸得很艱難，仍回答道：「是。」

　　成颯收了腳，用兩根手指夾著一根Pocky，就好像在抽菸似的，把Pocky含在嘴邊。權碩彬侍立在旁，手裡端著一整盤五顏六色、擺放整齊的Pocky。

　　卓楷銳面朝著地板，仍不敢抬頭看成颯。

　　成颯翹著腳坐在紅天鵝絨沙發上，昂著頭冷聲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心態已經不年輕了，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總有一天我會忍無可忍，

　　「如果這不是我單方面的想法，你也同樣對我有所求，想『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的話，那你『必須』控制好自己找死的性子，最好不要在我死之前，耗盡我的耐性槽。」

　　卓楷銳一時間沒答話，心說：『反正還是像今天一樣，隔一陣子就乖乖讓我回來了。是你對我有所求，還是我對你有所求？想騙誰，亦或是騙你自己？不論我怎麼對待你，你終究是離不開我。』

　　成颯見到卓楷銳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打了個響指。權碩彬接信，立刻放下盤子，「嗖」地拿出馬鞭，朝卓楷銳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老闆在說話，你不回話嗎？」

　　「啪」的一聲，迴響得整個客廳都能聽見。

　　「啊！」卓楷銳渾身一抽，差點撲倒在地，屁股辣疼疼的，簡直不能更屈辱了。

　　他疼出一身冷汗，才與一身黑西裝、黑襯衫，戴著軍禮帽的權碩彬對上眼，就見他嘴角上揚，眼神煞是邪氣，緩緩揚起手來，顯然要再來一鞭，卓楷銳立刻高聲答話道：「是！老闆！」

　　成颯啜了一口Pocky，蹬去毛絨拖鞋，把形狀優美、皮膚細白的腳伸到卓楷銳的面前。

　　「……！」這次沒等到權碩彬再抽他屁股，卓楷銳立刻捧起那隻秀美的腳，朝大拇指玉潤的關節上落下啜吻。

※

　　成颯的腳自然是好看非常，彷彿辟榖的修士般不染凡塵，甚至帶著淡淡的玫瑰身體乳香氣。親他的腳算什麼，就是把指頭含進嘴裡吮，對卓楷銳而言，那都不算個事。

　　他不喜歡的是成颯當著權碩彬的面，讓自己臣服在他腳下，做盡各種折辱他的事情給權碩彬看，而權碩彬還幫著成颯為虎作倀。

　　他一生中最愛的兩個人，竟然這麼對待他。

　　──這就是「懲罰」嗎？

　　想到這裡，卓楷銳恨恨一笑。

　　贖罪儀式結束過後，卓楷銳厭世地待在房間裡。

　　成颯本來想丟了他的東西，可權碩彬實在服侍得好，成颯沒動過怒，就漸漸地忘了這回事。

　　卓楷銳趴在懶骨頭上，心裡雖然有些窩囊氣，可現實還是骨感的，他已經過慣了這種優渥的生活，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兩個人，也不可能真的去跟向井在一起，因為向井已經不喜歡他了，就像他自己也已經無法再繼續喜歡向井，或者該說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向井。

　　他已經連備胎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卓楷銳整個人忽然空洞了起來。

　　年華老去，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帝王」了，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平凡人。

　　「卓楷銳！」來人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打開門，就整個人壓到卓楷銳的身上，差點沒把他壓死。

　　「你太重了。」卓楷銳抱怨道。

　　「有什麼關係。」已經脫去西裝外套的權碩彬，笑著把臉往卓楷銳的後頸上蹭了蹭。卓楷銳的身上有種淡淡的、迷魅的香味，和成颯的香水味不一樣，是他一直都很喜歡，甚至是依戀得無可自拔，打從他倆第一次一起抽菸的時候，就能聞到的。

　　──是曠野之心的味道。

　　「去刮鬍子。」卓楷銳抱怨道：「不要刺我的脖子。不舒服。不喜歡。」

　　「我昨天有刮啊。」權碩彬又刻意拿下巴往卓楷銳的後頸肉上來回刮了刮，「一想到你終於要回家了，它就自己長出來了吧。」

　　「胡扯，你他媽剛剛是怎麼對我的。」卓楷銳語氣平淡地說道，埋在豆沙椅裡的表情則是一副死人臉。

　　──但是不得不說，這傢伙方才穿成那樣，手裡拿著根馬鞭，還是挺帥的。或許能啟發人某種新的性癖……

　　卓楷銳浮想聯翩。

　　「這都是為了幫你啊，你要是繼續這麼硬頸下去，小颯怎麼會消氣呢？你不在，我和小颯都不會好過的。」權碩彬回答道。

　　「到底是小颯不好過，還是你會不好過？」卓楷銳冷笑道：「你心裏那幾個意思，我是知道的。」

　　他話裡有些譏諷的意味。權碩彬也不諱言自己貪心，直接承認道：「我就是想左手抱小颯，右手抱著你，我要你們都當我的翅膀。

　　「反正你也離不開這個家，就少說話互相折磨了。一天少造點口業，你應該不會直接死掉吧？」

　　「也是。」反正從一開始，三個人在一起這個鬼主意就是自己一手拱出來的。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批評的？三個人都離不開彼此，才是最好的局面，要是有其中兩個人太過要好，只會讓三個人一起垮掉，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好過。

　　卓楷銳想了想，也知道自己不但觸怒了成颯，還讓權碩彬為了讓他回家，操碎了這顆心，雖想說點什麼表示謝意，可終究很難出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就這麼兩個人疊在一起，壓了一陣子，卓楷銳都快斷氣了，仍舊隻字未語，聽見權碩彬在他身上的呼吸漸趨安穩，疑似是睡著了，他才喊了聲：「權碩彬，起來吧。」

　　「啊？喔！」權碩彬被驚醒，立刻扶著地板，站了起來。

　　卓楷銳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壓成2D平面。他翻過身來面對著權碩彬，兩腿開開地躺在豆沙椅上，「你剛才打得很大力，我屁股還在痛。」

　　「要不要把褲子脫了，我幫你看看傷勢？」權碩彬一邊說，一邊把房門帶上，表情語氣還有動作都是猥瑣的。

　　這讓卓楷銳笑了聲，「不必了，不妨事。」

　　「嘖嘖。無聊。」權碩彬一股勁地紮在卓楷銳的床上，把臉埋進他的枕頭，就好像那其實是他的床，雖然卓楷銳的床比他的短，也塞不下他整個人。

　　「你來做什麼？」卓楷銳掉轉過身子，面對著權碩彬，看他玩自己的被子。

　　「小颯說你一定很不爽，讓我來看看你心情如何啊！」權碩彬悶著聲說道。

　　「真的？」

　　「嗯？」

　　權碩彬感覺到有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他翻了個身，才發現卓楷銳雙手扶著床舖，就在他正上方，只差沒真的壓上來。

　　他屈起膝蓋，頂了頂卓楷銳的肚子，「有話好好說。」

　　見到權碩彬無意間流露出的無助神情，「怕什麼，也不是要操你。」卓楷銳淡淡地說道。

　　「小颯就是要讓我不高興，他讓你來安慰我做什麼。」卓楷銳用指背敲了敲權碩彬的眉心，「你不適合撒沒意義的謊。來我房間不必找理由。」

　　「你等等還是從房間裡出來吧，不要才回家就一個人悶著，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陪你，你應該出來陪小颯啊。」權碩彬拉著卓楷銳的手臂，一把將他摁在自己的懷裡，用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下半身。

　　「……」對比起在向井家裡待著，明知道向井已經不拿他當一回事，卻還是抱著他，讓他有種自己被人拿來當消遣的感覺，一時間，權碩彬這麼夾著他，反而讓卓楷銳有些真情實感起來。

　　去客廳三個人一起待著，確實是他回到家裡的義務，可是能這麼跟權碩彬獨處的感覺也很好。他忽然羨慕起自己待在向井家裡的時候，成颯能這麼霸佔著權碩彬了。

　　卓楷銳伏在權碩彬鍛鍊有素的胸肌上，貼著他的體溫，感覺著他令人安心的心跳起伏，「……我問你，你在向井家裡和他講了什麼？」

　　「你質問個屁。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權碩彬大力地往卓楷銳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恰巧打在了剛才的傷口上，卓楷銳直接像蝦子一樣彈了起來。

　　「？！」權碩彬忙摁住了他。

　　「沒特別說什麼，不過那一次談過以後，我相信向井了。你要繼續和他來往還是怎樣，我都無所謂。」權碩彬用大手來回撫娑著卓楷銳骨感的背脊。

　　「蛤？」這是第三個蛤。這幾個人境界一個比一個還高，個個是高人高高人，卓楷銳簡直快要摸不清他們的套路。

　　卓楷銳試探著問了句：「你以前不是還對女裝的向井起過色心嗎？你現在不會想幹他了？」

　　權碩彬露出「@_@」的表情。「你是多喪心病狂，才會想問我這種吃屎問題？」

　　他說道：「別開玩笑了，我是真男人，向井不但也是真男人，還是我兄弟，他是我認可的哥兒們，我是不會幹他的。」

　　「？？？」回思起權碩彬才說過要給向井捧場，權碩彬這人難道不是腦子只長在老二上嗎？卓楷銳一直認為權碩彬不是把向井當成情敵，就是想找機會幹他，如今兩人卻成了朋友？還是「兄弟」？這讓卓楷銳滿腹疑問。

　　他開始越來越猜不透了，向井如此，權碩彬更是如此。

　　「兄弟，可是你看過他的片子，對他尻過槍。」卓楷銳冷不防說道。

　　「蛤？」第四個蛤，這次是權碩彬發出來的。

　　「……沒事。」要是讓權碩彬知道自己對著「兄弟」射精過，興許他又會不舉了，卓楷銳決定閉嘴少造口業。

　　『成董事長現在的感覺是怎麼樣，我不知道，因為我沒和他說話；但是我看得出來，CEO你是真心喜歡楷銳哥的。

　　『我很佩服你，因為你明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卻還是喜歡他，而且還想辦法照顧他，就算你不能親自照顧他；就算這很自私，臉皮不厚一點都做不出來，你卻還是想盡辦法，讓我來照顧他，而且是把他託付給從前就和他有關係的我，這真的是我連想都不敢想，也完全做不到的一件事……

　　『當初我就是因為不想照顧他，又想和他繼續保持聯繫，所以才沒有和他攤牌。

　　『就算是現在，我都知道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給我機會讓我和他在一起，我都不想要。說實話，在我告訴你這些話之前，你是不是很吃醋，很糾結？』

　　向井當時向他坦承了自己的心境，而後反過來問他。權碩彬嘴角微揚，笑著答道：『有什麼好吃醋跟糾結的？拜託，我沒想過這些。』

　　表面上是風輕雲淡，實則是強顏歡笑。早從權碩彬不願意再繼續與他對上眼那時，向井就看出來了。權碩彬怎麼可能不在意？其實在意得很，就跟卓楷銳對著他吃醋，是同碼子的事。

　　真正喜歡的話，不論如何都會在意。說不在意，那都是騙人的；若是真的不在意了，那就是不喜歡了。這幾近二元的分辨方式，向井瞭然於心，因為他曾經體會過這種窒息的、掐著自己脖子的感覺，而他現在感覺倒是好很多了，至少他已經不在乎卓楷銳到底喜不喜歡他，或者在不在意他了，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沒機會，也就不執著了。

　　『你真的沒想過嗎？沒有因此而生氣，沮喪，不安過嗎？』向井追問道。這一番靈魂拷問異常精準，令權碩彬霎時沒了話。

　　看出權碩彬表情有異，知道自己猜中了，向井說道：『你看起來想得不多，但其實你想得很多，就是因為這麼痛苦，卻又能繼續下去，這一點特別地厲害。說來也很奇怪，不論如何，你的這些特質我不討厭。

　　『喜歡楷銳哥真的太累人了，我很佩服你，因為你能做到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我會支持你的。請你一定不要把楷銳哥放出來害人。』

　　兩人的對話不過如此。倒也沒什麼好瞞的。

　　可是權碩彬想了想，總覺得卓楷銳聽了以後會生氣，就算面上不表露出來，心裡恐怕還是會受傷吧？所以還是決定不說了。

　　兩人閉口不言，各懷心思，最後對彼此隱瞞的，都是關於向井理玖這個人的事。

【完】

仔細想想，到底受難個屁啊，感覺大家都還是在寵卓楷銳啊，倒是他這個人的思想之垃圾程度，怎麼能在全文完結以後過那麼久，我都已經寫完另外一部十三萬字的文了，他還能完全維持原樣甚至更糟wwww笑死

向井這人本來就沒啥逼格可言了我就(ry

他這人開始向新台幣轉變的過程（？）我應該也是沒漏，只是更加強化了（敗犬屬性也是）（向井表示：？？？）

向井這個傢伙的戲份真的確實如他的定位，身為男四，意外地多www（其他人確實都只能往他後面靠了呢）

這部文最吸引我的地方大概就是因為大家都已經描寫得差不多了，所以貴亂到爆的關係很有趣（尤其是這次的向井居然喜歡上權碩彬我表示www喜劇人才）（拇指）（向井：喂！）

不得不說這一篇同時處理了很多對（雖然來來去去也就四個人，頂多加一個疑似一直在調戲權碩彬的醫生）（權：？？？）而且是一次性寫完的，初稿一萬，二稿一萬六使我充滿了驚嚇w　所以有一種疲勞感襲來（囧）

寫的時候卻有感受到自己對這一部的喜愛不同於以往的其他部，當然我不會承認我就是比較偏愛這一部啦……（好的，我就是對這部有依戀，我已經承認了）（。

修的時候也來來回回地增補了不少東西，刪改的不多甚至很少，主要增加的部分就是小颯跟碩彬的互動，還有一些向井的想法之類的。

向井這個角色在回日本之後真的整個改變不少，儘管從日本回台灣的時候他的表現還是癡迷的（？

但是從上一篇番外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生蛻變了，所以每一次發生的事件，會基於先前的狀態再強化（然後變得更糟糕）（？

本來這一篇的構想只是偶然想到，我甚至沒打算寫，因為這部感覺很像八點檔，就是重複一直發生差不多的事情，非常鬼打牆。儘管如此，我卻還是在得以繼續寫這部的過程中找到了不少樂趣，更不用說直接打發了一整個漫漫長夜（對，我寫了一整晚，直接從半夜寫到天亮這樣，寫文＋修文＋增補的時間流逝是很快的。）

雖然也不見得寫得特別細膩或特別好，不過寫這篇文有使我感覺到某些失去的文感回來了，狀態是好的，可能是因為這段期間我都沒有寫文的緣故吧。

最後如果有這部文的老讀者能看到這篇的話，我感謝你們QwQ

（後記很長，那就先這樣～）（本來只想隨便murmur個幾句不過發現想寫的東西意外地多）（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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