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旋转后，菟丝子俯向凯尔希耳畔：“kal, 知道别人怎么评价这首曲子吗？”

“什么？”

“一个心有烈火，一个面若死灰。”

“看起来我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不，我才是面若死灰的那个。”

提琴声如悲痛的嘶鸣，两人脚步腾挪，身形如纱。

“某些人注定只能是观棋者——这是我见过无数毁灭之后的理解。汝心如火，走下去便好”

“要是走投无路呢？”

“那我到时候可能就做不得君子了。”

凯尔希笑了笑。

“那到时候还请拜托多指点两句。”

5.5

一曲作罢，两人仍然双手相扣。

“我很好奇，你今天和平常那个咋咋呼呼的蠢家伙不太一样。”

“介于我心情愉快，我可以忽视你这色猞猁恶意的诽谤。”

“而且只有那家伙会称我叫‘Kal’。”凯尔希贴近了菟丝子的脸，和原本的博士那么相似，又各处不同。

“我和它都只是失了忆的可怜人，有什么区别吗？”‘菟丝子’狡黠地笑笑，随后借着触手增高，俯下身去深深一吻。

“那么祝你平安，Doc.菟丝子。”

“也祝你好梦，Kal。”

6

“各地面单位注意，这里是Red Crown，已观测到敌方攻势减缓，继续警戒。”

“这里是Red Crown，下方开始起浓雾了，我们的观察被干扰，watcher，请注意提供进一步火力引导，watcher，请回答，watcher？”

“该死，通讯好像也在被干扰了。”

“久违的无线电静默，huh？扫描器里有什么目标吗？”

“目前还没有，那群怪物应该缩回自己的阵地了，你们说之后指挥部会怎么清理这片海域？蒸发者还是基因炸弹？”

“我赌基因炸弹，战争院的那些家伙们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这种精密活还是交给瘟疫院更合适。”

“扫描器观测到海面上的一个目标，my lord，这东西可真大....”

“如果真的拔掉了敌人的主脑，我倒是觉得饥荒院会把这里当作有机养分池....等下，有地面光源正在给我们发送信号....作战手册里应该没有相关通讯流程....”

“！！！那不是我们的人！！！”

“你说那群怪物？它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来不及了！！！准备应对冲击！！！”

地上的光束无声地贯穿了天空。

“拉升高度！拉升高度！”

“不行了！整个动力区段被抹掉了四分之三！我们正在坠落！MayDay! MayDay！RedCrown正在坠落，预计坠毁坐标e-87-34-19！预计坠毁坐标e-87-34-19！my lord....”

钢铁巨兽在空中怒号着，几乎一截两段的大洞冒着滚滚火烟，穿过地上的浓雾。

“通讯恢复了！告诉地面单位让他们躲开爆炸区域！”

“......*杂音*......*杂音*......*杂音*......”

“*杂音*....这里是HQ....它们开始反扑了！watcher小队被拔掉了，我们失去了战场视野！.....a2,g3,t9防线节点均已*杂音*破！我们的空中支援到底在哪！*杂音**杂音*.....tango-7，避开那个区域，马上！Shit！那群东西要冲进来了！”

“......*杂音*......*杂音*......*杂音*......”

“Broken Arrow！ Broken Arrow！ HQ已经几近失能！Red Crown！收到回复！把你能用的火力对着我们的坐标全部丢下来！Red Crown！收到回复！该死！啊啊啊啊啊！！！.....*杂音*.”

“......*杂音*......*杂音*......*杂音*......”

“......*杂音*........................*杂音*......”

“............................................................”

安息庭院，凝视之殿，全视火炬内部。

“第61次对抗模拟，输得一塌糊涂。”

水晶棺中的少女身上链接的各式管线输送着电流或液体，而棺中人缓缓睁开面庞上硕大的单眼，试图坐起身却被管线扯回，只得无奈地斜靠在冰凉的棺璧上。

“....哼嗯....试了一下这种低配水平的维和武装果然还是不行啊....直接大军压境的话又一点观赏性都没有....”

“拉普拉斯，全视火炬点燃了不是让你在这里玩即时战略游戏的。”漆黑的流动晶体在她身后凝聚成人形。

“我去！lord! 你吓死我了！你来这儿干嘛？”

“来icu关照一下重病的患者可以不？话说你既然能预知还总是被我吓到。”

“生活总得留点惊喜才过得去....毕竟你看我都这样了。”拉普拉斯抬了抬手，随即被拖回原位。

“唉....接下来的情况，大概看遍了吗？”

“可能会导致织魇者逃逸的因素已经全部预视到了....不过，鉴于上一次远征如此窝囊，我在筹划一次好看的战斗！”棺中的拉普拉斯眼中熠熠闪光，“得有危机，有爆炸！再加点爱恨情仇！全庭院直播！然后等把织魇者抓回来，把她被抓到的样子在她面前翻来覆去的播！”

“行了行了，随便你。别的先不谈，按你现在的模拟状况，最小交战原则下面对织魇者大概几成胜率？”

“给我时间，200次模拟后胜率大概在5成。”

“放弃最小交战原则呢？”

“100次模拟后9成。”

“猎杀盟和天使随你调用呢？”

“20次模拟后10成。”

“要是我出手呢？”征伐之主俯身看向拉普拉斯的眼睛，直到她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你先告诉我你用了多少事相稳定锚？”

“17个。”

“....败家啊！”躺在棺中的拉普拉斯痛心疾首，“17个，这什么标准？你直接把那里变成第二个安息庭院得了！”

“总之我期待你的规划书，还有你的直播。”征伐之主身挎长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全视火炬。

无视了身后拉普拉斯的哀嚎，朽铱望着凝视之殿的天空喃喃自语。

“Teksi kosmaro....织魇者.....洗干净了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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