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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詛咒的我們,2

[db:作者] 2025-07-26 22:08 5hhhhh 8320 ℃

五条拿著一份有點令人在意的報告叫住了經過教員室門前的狗卷。

「棘,來一下。」

狗卷停住了腳步看向了五条,手上還捧著要去花壇施肥的肥料,好像聽到五条在叫他。

他看向了五条,見五条向他招手他確實沒有幻聽之後,他把手上的東西放了在地上,小跑了過去五条的座位邊上。

「昆布~?」

「嗯……我收到份令人在意的報告,乙骨憂太相關的,啊,但是如果你不想聽就沒事了。」五条揚了揚手上的平板電腦。

五条也有留意狗卷的情況,自乙骨離開以後也已經過了一周多,連新年都過去了,他從家入那邊聽說回來,在他和乙骨談過以後狗卷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現在基本叫全好了,他一說就去做,看來乙骨也不是那麼無藥可救嘛。

「吞拿,高菜。」狗卷點點頭,比出了「OK」的手勢表示他要聽。

「那我說了喔,」五条挑了挑眉,看來狗卷的情況是不用太擔心了,接著他點開了平板上的報告,為了節省時間他挑了些重點說出來。

「前天……即是年末的時候,監視著乙骨家的『窗』有報告回來說確認乙骨的身影有出現,乙骨理應也發現了『窗』的存在,不過沒有採取任何動作,不過他沒有回家,就在遠處藏了起來看了自己家一整天。」

「昆布?」

「我也想問為什麼呢。之後也確認了他的身影在他父親的工作場所出現,還有他母親的每天定點會去的超市、公園,他妹妹的學校……」

「明太子……」

「不太對勁呢,我也覺得。不過他說過會不再出現在人前吧?這看上去像是在確認家人的情況,準備隱居。」

「鮭魚。」

「嗯——不過就算是這樣,這麼在意家人的情況的話,去見一面不就好了嗎?又不是要去死,只是找個偏僻點的地方生活又不是不再見了,雖然說里香有傷人的紀錄,但是如果按我所見,憂太把里香控制得很好啊,也不用怕成這樣吧。」

「鮭魚鮭魚……」狗卷也同意地點點頭。

「你有沒有想法?雖然說憂太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窗』那邊我強行延長的監視時間也差不多是極限了。在高專內就你跟憂太接觸最多,如果你也沒覺得有異常,那我就撤了喔。」

五条把平板扔回了桌面上看著狗卷,狗卷用雙手環胸閉上眼皺起眉思考了一會,狗卷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他回想起乙骨的話,哪兒都沒透露出有問題,而且他當初也是自己說要隱居的,這些行為也算正常。

但是他有點遲疑地說:「明太子?」

「真的?你覺得有點不放心?」

「鮭魚。」

「好吧,說實在我也是。我們一起走一趟去找憂太,走嘍。」

五条揉了揉狗卷的頭,說風就風說雨就雨的站了起來,抓著狗卷的校服背部就把人提了起來,狗卷整個人愣了,他抬頭看向這個亂來的人發出了抗議。

「木、木魚花!!!」他今天還沒澆水!還沒加肥料啊啊啊!

「沒事沒事,擇日不如撞日啊~~」

但五条走了之後,拿著一疊紙的伊地知也來到了教員室,但是卻沒找到五条的身影。

他正奇怪五条去哪了,掏出了電話打給了五条,但是下一秒鈴聲就由雜亂的桌面傳來。

伊地知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轉而打給了另一個人。

「夜蛾先生,五条先生終於放棄職務了,他等等還有三個任務要做的,但是他人不在,手機也沒有帶,明顯是逃走了。」

「⋯⋯」

電話那邊傳來了長久的沉默。

乙骨回到了他的起點,扭曲的起點。

癈棄的大樓的二樓,。乙骨找到了當初他和高橋會話的地方,掃了掃鋪滿了灰塵的椅子,把背著的刀放到了一旁,看著這裡比幾年前的舊了點,還多了些垃圾和塗鴉,看來這裡也是試膽大會地點的名單上。

里香也跟著冒了出來,牠左右看了看,明顯也是認得這個地方。

「憂太,我們接著要去哪裡?」

「嗯……我想想。已經去過了我家,大家看上去都很精神,也沒有甚麼地方要去了呢。」

「那接下來,就是……」

「嗚嘩、憂太,這地方不能住人吧。」五条的聲音的黑暗中傳來,乙骨十分驚訝地抬頭看過去,看到了五条和狗卷向著他走來。

「欸?你們?怎麼?」

「喲。」五条舉了舉手打了招呼。

「狗卷君……?」

「鮭魚。」

乙骨聽到狗卷的回應,一下子有點恍神,他上一次聽到狗卷跟他這麼正常地說話是何時……正常?說起來飯團語算是正常嗎?

里香看了看狗卷又看了看憂骨,突然間新仇舊恨都湧上了心頭。

「憂太———要和里香永遠一起———」

在場的三人都看向了突然發狂的里香,里香用力地蹬地,地面馬上裂了幾條裂縫出來,五条馬上一手抓住了狗卷的肩膀沒有再靠近過去。

「里香?冷靜一點,里香!」

「憂太太太太,憂太太太太!!!!!!!憂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里香尖叫著,額上的眼睛突然睜開盯向了狗卷,五条也下意識「嗚嘩」了一聲出來。

里香在原地消失了,下一瞬間就出現了在狗卷的前方狠狠地抓出一爪子,五条馬上扯過狗卷到自己身後。

里香的攻擊被擋了在無限之外,一下不成里香的眼睛都睜出了血紅的血絲,牠雙手捶了幾下地面,地面也應聲震了幾下,發出了十分危險的聲音。

「憂太,你先把里香收回去!這樣子下去這裡撐不了多久會塌的!」五条一邊展開著無限擋著里香的攻擊,一邊朝著乙骨喊話。

乙骨愣了一下才回神來,他看了一眼被五条擋在身後的狗卷,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大喊出里香的名字。

「里香——」

里香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就像聽不見乙骨的叫喚一樣持續地發狂攻擊著五条和狗卷,乙骨垂下了頭,明明說話的聲量不大,卻意外地在這個空間回響起來,十分清晰。

「里香,我們一起死吧?」

里香停下了動作,緩緩地扭頭看向乙骨,就連五条和狗卷都是一臉錯愕地看著乙骨。

對了,乙骨憂太,「特級被咒者」。

一直以來里香都十分聽從乙骨的話讓他們都忘了這一點。

當時高專就查明了,乙骨憂太被「祈本里香」附身。

從來主導的都不是乙骨。里香並不是受控於乙骨。而是乙骨被里香附身了。

但是之後乙骨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們都忘記了這個基本的事實。

狗卷也回想起來,乙骨話中堅決的意志,釋然的表情,做好覺悟的決心,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去死。所以他才會不放心,因為那些的感覺他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他卻沒有及早發現呢?

「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最最最最最喜歡憂太太太了了了了!」里香發出了一串大叫之後就坐到地上,就像是等待乙骨過去牽起牠似的。

「等一下,」五条叫道,「憂太?你真的就這樣可以了嗎?」

「你不要阻礙我們!!!」里香對著五条大叫。

「啊啊,我和里香一起走。」他這一輩子錯過了所有東西,但願如果有下一次,他能夠好好地把握著吧。

乙骨看著他們,視線在狗卷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毅然地走向了里香。

五条推了一把狗卷的背,狗卷馬上就意會了五条的意思,跑了過去扯著了乙骨的手臂,讓他停下了去送死的腳步。

「木魚花!」

「⋯⋯不要這樣。」

乙骨抿著唇沒有回頭,但是他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聲線都帶上了顫抖。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不要讓我退縮,我對你做的事不能被原諒吧?為什麼?我死掉了不就好了嗎?」。

「昆、木魚花!木魚花!!」狗卷搖了搖頭,就是沒有放開乙骨的手。

乙骨伸手想要扯開狗卷的手,但是這個時候里香說話了——不是那種變調的聲音,而是原原本本,屬於里香的聲音。

『憂太。』

「咦?里⋯⋯香⋯⋯?」

乙骨看向了「里香」。

「里香」的身體就像花瓣一樣消散,露出還站在原地的只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那是乙骨都快要遺忘的,里香的真正樣子。

他的腦袋運轉不過來這是現實,還是他的幻覺。

那個小小的里香向著乙骨揮了揮手。

「啊……沒想到還真的是。憂太,這是因為你主動癈棄了你施加的詛咒的,所以里香可以回去她應該去的地方了,是吧?」五条看著這一幕,向著驚愕的乙骨說道,也向著笑著的里香問道。

「我……施加的詛咒?」乙骨呆滯地看向五条,但是也抓住了五条話中的重點。

「大概是里香遇到了事故的時候你內心極度拒絕她的死亡,強行把她的靈魂留了下來,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吧。」五条抓了抓臉,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是因為⋯⋯我?」

乙骨腦海中的記憶像是跑馬燈一樣掠過,他回想起了過去的所有事,然而這一切都成因都是他,也是因為他自己。

他曾經覺得里香的愛是一種負擔,覺得煩惱,甚至想要拒絕,因為這是里香的擅自施加的重擔,但是原來都是因為他,里香也是受害者。

五条向著狗卷點了點頭,狗卷有點不安地放開了乙骨的手。乙骨跌跌撞撞地走前了幾步跪在小小的里香前面,深吸了幾口氣,都是沒忍著眼淚痛哭了起來。

「全部都是我的錯,里香會變成這樣,還殺了很多人,都是因為我的錯……」

「但是這六年我還可以留在憂太身邊,我很幸福喔。」里香伸出手抱著乙骨,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

「而且憂太也不是故意想殺死他們的,憂太也是被騙了嘛,說到尾都是那些人的錯嘛。」

「但是……對不起、對不起!里香……」

「真的是——憂太就是太溫柔啦!雖然這也是我最喜歡憂太的地方。不過憂太已經變成現在這麼強大,我也放心啦。憂太,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時間我,謝謝你一直都陪伴著我,這些時間比我生前還要幸福喔。」

里香已經死了。這個是再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當乙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就是完結的時候。

「所以憂太,差不多要說BYE BYE了。」

「……嗯。」

「但是你不可以太早過來喔,也不準自己一個孤伐伶伶的。就算沒有我的時候你也要幸福喔,不要讓我擔心——雖然很不甘心不是我,但是你已經找到了,不是嗎?」

「……里香……」

「啊啦,是時候了。」里香舉起了手,看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地消散,知道剩下的時間無多,她伸手按了在憂太戴在手上的指環叮囑著他:「憂太就總是太猶豫不決了,要把握好機會,別再讓機會在手中溜走了啦。」

「我……」

「我最喜歡憂太啦,所以再見之前也不能忘掉我喔,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嗯,我不會忘的,改天見。」

里香笑著向他揮著手,漸漸的消失了在空氣中,回到她一早應該去的地方,徒留下了一地的空虛和死寂。

乙骨跪了在地上抽泣了多一會,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五条見他已經差不多好了,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個有點尷尬的冷場。

「那麼,乙骨憂太——我再問一次,你有興趣來高專,重新成為一個術師嗎?」

乙骨抹乾了臉上的淚痕才站了起來,但也花了一點時間整理好混亂的思緒才能回應五条的話。

「我殺了很多人,也傷害了很多人,不論原因這些都是我做的,所以我不能去高專,我會找個地方不再——」

「不不不不。」五条伸出了一隻手指在乙骨面前擺動起來,完全否定著乙骨的話,「你沒聽到了里香的話嗎?」

「……?」乙骨疑惑地看著五条。

「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死於詛咒和咒靈之手嗎?」

現在來說這個?乙骨無言地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少說也一萬幾千人。」五条誇張地嘆了口氣,擺出了誇張的動作指向乙骨:「你殺的人還不足這個零頭。但是當然也不是說你沒有錯,但是你的贖罪方法可不是躲到一邊就說可以喔,就算你死了也不算上是甚麼贖罪。所以!乙骨憂太!」

乙骨下意識就被五条迫退了一步。

「你要做的正正是來到高專,正式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咒術師,去拯救更多的人,用盡你的能力,那才算是真正有用的贖罪!」

被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乙骨完全想不出來反駁的地方,但是他的視線自然地投向了一旁的狗卷,狗卷接收到乙骨的視線也連忙點頭表示認同。

「看,連受害者之一的棘君也認同了,你還想著去死嗎?嗯?不會吧?」五条收回指著人的手指,伸手搭住了乙骨的肩膀,一副跟乙骨很兄弟友好的樣子,在乙骨的耳邊低聲地說了一句:「棘已經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受害者……」乙骨對五条的形容詞感到自己的痛處被戳了幾下,但是聽到五条的低語,他整個人都愣了下。

「要來高專嗎?近水樓台先得月喔。」

五条的語氣十分欠揍,還悄悄的用姆指指了指一旁的狗卷,為了讓乙骨來高專簡直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看到大的學生都可以出賣。

而其起卻不能說出口的醜陋——主要是因為他最近快被夜蛾操勞到過勞死。術師人手嚴重不足,有一些高級任務只有他能做,結果就是上午任務中午任務晚上也是任務,就算他一秒可以解決掉任務也不是這樣吧?他會死的,真的會。

為了他的安危,乙骨必須挖過來高專。

但是乙骨苦笑了起來,五条真的很可怕,像是讀懂了人心一樣。

不過就像里香所說的,可能性就在眼前,別人也給出了機會,所以他需要用力地、主動地去抓著,不要再白白錯過了。

「……如果我可以的話。」

五条鬆開了他的肩膀,重新對他伸出了手。

「我代表高專歡迎你喔,憂太。」

—————

一個月後。

「乙骨憂太」再次回到了高專。

但是基於他因為過去的履歷,雖然「里香」確認已經消失,但是高專仍將其評為有潛在風險,需要持續觀察和監視,直到確認他再也無害才會解除。

沒有了「里香」的攻擊他人的氣場,現在的乙骨看上去就相當的人畜無害,還要配上一臉傻笑,完全沒有在他當詛咒師時的心狠手辣的樣子。

就算知悉他是那個「乙骨憂太」,也很難聯想到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乙骨在回到了高專之後,因為沒有了里香的存在他的咒力一下子大量減少,所以他得由四級重新開始。另外再加上他綴學了幾年,一般課業也好咒術也好,一點都追不上狗卷他們的進度。

五条看著他的試卷幾乎是悲痛地道要是再這樣下去乙骨就得留年在一年,而狗卷他們則是昇上二年。意識到大家之間的差距有著令人絕望的距離,而且打從心底不想這件事發生,乙骨抓著五条死命地幫他補課、補課再補課,經歷了一段睡眠時間壓縮再壓縮,醒來就是在啃書的日子,除了五条之外基本上沒有見過其他人。

在連續一個月的地獄式補課後,乙骨終於在期未考之前勉強追上了高一的課程考過了試順利升學。

咒力方面倒是沒花太多氣力,抓到了感覺之後幾乎是一口氣就昇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滿腦子塞滿了英語單字和沒能去見狗卷的怨氣影響,乙骨的咒力憶以前更兇了。

所以在脫離了補課地獄之後,重新正式取得了特級資格的乙骨第一件事是拿著証件去敲狗卷的門。

這樣算起來,自從入學之後他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見過狗卷了,離上次敲響狗卷房門的時候,還是年歷都沒換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了些感慨。

「鮭魚?」

「狗卷君。」

乙骨看到狗卷打開了房門,久違的再會讓他一個沒忍著就抱了個滿懷。

「昆布??」

「啊、抱歉。」

聽到狗卷發出了疑問,乙骨才驚覺自己十分唐突,馬上鬆開了手。

然後又想到他上一次好好地跟狗卷面對面談話的時候,他腦海完全是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去死了最後留個念,強吻完人就跑了⋯⋯這麼看來自己完全是一個人渣啊⋯⋯

「吞拿。」狗卷擺了擺手表示沒在意,讓開了半邊身讓乙骨進房。

來到了一個多月沒見的房間,乙骨突然間又不知道應該由甚麼開始說起,只好先拿著重新升上了特級的事來說。

「我重新升上了特級了,而且也追上了你們的課業,遲點開始就會跟你一起上課。」

「鮭魚鮭魚~」狗卷的語氣完全是「那不是很好嗎」的感覺。

「也是多虧了大家。」乙骨有點靦腆地抓了抓臉頰。

「昆、昆布,明太子。」狗卷被乙骨的表情驚到,想著乙骨是不是換了個芯。然後想到乙骨的話連忙表示這都是乙骨自己的努力。

「那個……狗卷君,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乙骨抓了抓頭,突然就正坐起來,狗卷看到他突然正座,也疑惑地跟著正座了起來。

「吞拿?」狗卷比了比個請說的手勢。

乙骨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是這也是必需要好好地向狗卷說明的事,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受到狗卷任何反應的覺悟。

「我曾經喜歡過里香。」

「鮭魚。」狗卷表示他知道。

「但是因為我的愛情,里香變成了那個樣子。或許我的愛就是一種詛咒,或許我說出口就會成為了詛咒,或許就算不說出口也是詛咒。」

他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他的愛就是詛咒,所以無法訴說出口,無法去愛人,也無資格被愛。但是感情並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越是想捨割就越是難以拋棄,如果不傳遞出去讓這份感情爛死在自己的胸膛就可以完事的話,他也可以。

但是他卻害怕,最後也因為這份沒有訴說、也沒有結果的感情,在不知不覺間詛咒了自己珍視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傷害了他不想傷害的人,他寧可放棄自己。

乙骨看著狗卷,十分認真地看著他。

「那不是能隨便說出口的話,一旦說出口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可怕的後果、會不會就這樣詛咒了你……但是我已經不想你受到傷害,我也不想我再傷害到你。所以……如果你覺得可怕、覺得嘔心,覺得這是種麻煩⋯⋯我會想辦法把這份感情抹煞掉。但是你願意接受嗎?」

「⋯⋯」

狗卷看著乙骨,花了一會思考著他這段十分彎彎曲曲的話。

乙骨的意思⋯⋯是在說喜歡他嗎?是說他不是愛著里香嗎?何時開始轉移了?對像是像他這樣的人?他是連正常地說話都不可以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他?但是乙骨是真的喜歡他嗎?他沒有會錯意嗎?

狗卷不太確信自己有沒有理解錯,萬一會錯意了也會很尷尬,但是面對如此認真地在說的人用開玩笑式回答也太不應該。

思前想後,最後他只吐出了幾個字,連單詞都算不上:「鮭、木、昆……」

「啊⋯⋯我很樂意被你詛咒,也想聽你說話,所以你不用在意咒言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論是拒絕的話,責罵的話,或是嘲諷的話,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會聽到的,你不用顧慮。」

乙骨勉強擠出了一個不自信的笑容。

「⋯⋯」狗卷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由這一個人說出了這一句話,他看著乙骨,內心很是複雜。

乙骨這個人在他生命中已經是足夠特別的存在。由恐懼他,到被他救贖⋯⋯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曾經有過這樣的人。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對著就算無法說出愛人的話的他,就算無法正常地對話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無法被愛的他,說愛。

對這樣的他說不介意被詛咒。就算會被詛咒,也想要聽他說話的人。

這是他一直在渴望的東西,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他得到了。

或許是高興,也或許是預料之中會得到的。

『我⋯⋯』狗卷才說了一個字,乙骨就緊張地重新正座起來。

他不論愛或不愛都不能說出口,因為他說出口的話就是一種詛咒。所以對於他來說,愛情這個字本來就是沉重無比的詛咒,而說出口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會被詛咒,也會詛咒他人。

言語素來就是如此的深重。

『……我不害怕會被你詛咒。』狗卷堅定地道。

乙骨也瞪大了眼看著狗卷,沒有聽到他想像中的拒絕、發難的話,甚至可以說是聽到了比他預想中最好的句子還要好的回覆——狗卷默許了他的感情存在。所以他低頭笑了起來,沒多加思考就說了一句話。

「看來我們都害怕詛咒都別人,要是正好的話,我們還可以互相詛咒直到死去為止呢,狗卷君。」

狗卷再次愣了一下,難腦內想到那個場景也笑了起來。乙骨到狗卷的輕笑聲,有點錯愕地抬頭,然後後知後覺地想到他剛剛說的都是甚麼。

互相詛咒至死,這是甚麼瘋了的話?乙骨簡直想打死幾秒前的自己,他連忙對著狗卷說:

「謝謝……謝謝你,狗卷君,但是剛剛那只是亂說的,你不用在意的。」

但是狗卷搖了搖頭。

因為他們經歷過相同的痛苦,他們由錯誤的開始,結下了糾纏不清而又交錯的關係,或許走錯一步他們就會走向各自的終結,但是最後卻仍然到達了這裡,可以安靜地坐下來說著這些話。

對曾經的他們來說,都是極其稀少的機會。

他們因為了解被詛咒的痛苦,被傷害的疼痛,所以放不下,然後成為了對方的救贖,只有失去過他們才會渴求。因為有所渴求,所以才會對那一絲的希望深陷。

在未走到終結的時候,誰也不會知道結局。

所以——

『來互相詛咒吧,憂太。』

「那真的是乙骨憂太?完全看不出來嘛,雖然咒力很強這一點我是知道了,深切體會到了,但是真的是一點都想像不能啊。」

真希伏在桌子上看著那邊在黏著狗卷的白衣服新晉特級術師,每天都這樣他們累不累啊?她打從心底感嘆了一句。

「我也是。」熊貓十分認同地點點頭。

他們倆個是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乙骨的人,所以難免有這樣的感想。

「那個眼罩蠢材也是,乙骨憂太也是,是不是特級都是這個樣啊……如果是這樣,真的是一級的大家還比較靠譜,雖然我當不上特級,但是如果要當特級要變成這個樣,我打死也不要……」

「這應該是個人問題吧,只不過是剛好特級都有點性格問題?」

「這個到底是剛好還是必需,讓我很懷疑啊,特級又不是遍地都是。」

「不過說回來為什麼乙骨憂太這麼黏棘啊?這不會親熱過頭嗎?」

「……嗚嘩你這麼一說,確實是……」

真希看著整個人快抱到了狗卷身上的乙骨,還有一臉淡定地任由對方在身邊打轉的狗卷,感覺自己的眼有點痛。

「他們高興就好……」真希無力地說道。

「啊。」

熊貓突然發出了一聲悟透真理的叫聲。

「怎麼了?」

「我記得正道說過,乙骨是因為棘才會放棄做詛咒師到高專來的,這絕對是有一腿吧?」

「欸?怎麼我沒聽說過,欸?所以?欸?」

真希發出了三連疑問,再看向狗卷那邊時目光帶上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完全有種自家的白菜被挖到了隔壁的感覺。她當初就看出來了,棘就是好騙又好哄,又愛惡作劇又作死,早晚把自己作掉的人,她都已經打好了草稿怎麼推掉來打聽的人了,怎麼就在她不知不覺間就被挖走了!

熊貓「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噠噠噠」的走到了乙骨和狗卷的旁邊,用他那對純潔的眼睛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們倆個。

「熊貓?怎麼了嗎?有事找狗卷君嗎?」乙骨微笑著問道,那笑容底下卻是「沒事別來打擾我們」的警告。

「木魚花……昆布?」狗卷臉無表情地推開了抱在他身上的乙骨,對著熊貓問了句。

「你們正式交往了嗎?」

真希手一抖,手上的棍子摔到了地上,她一臉「你是白痴嗎」的看著單刀直入的熊貓,就算是真的也不帶這樣直接問的啊。

「木魚花!!」

「是的!」

狗卷和乙骨幾乎就是同時回答,但是下一秒乙骨就轉向了狗卷發出了疑問。

「欸?狗卷君你不是沒有拒絕嗎?」

「鮭魚、明太子!」

「但是昨天你……那時候沒推開我啊?那就是答應了吧?」

「木、木魚花!」

「那都不算是OK嗎?」

意識到消音的當中可能有些兒少不宜的部份,雖然身體巨大但是實際上出生沒很久的熊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視還在爭拗的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十分肯定地對著真希下了一句定論。

「他們有一腿。」

「……我聽出來了。」

真希目死地看著前方,想著那顆白菜說不好還是自己跑到人家院子裡去的,她擋也擋不住。

好吧,他們倆高興就好,她才不想被馬踢,她不管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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