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静得只剩下塔露拉一人。“你……”没有情感，荒唐一词先闪过我的大脑。“你要赶我们走，领袖？”

“叫我名字吧。”塔露拉面朝我眼眸却向我身后聚焦，“内卫已经注意到了整合运动，盯上了你们。”

“内卫不会撒谎，他们自称这关乎国家颜面。”展览师了解的知识派上了用场，“刚才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呵。”塔露拉的嘴角现出嘲弄，“连正义和邪恶都不去区分的武器，却要顾及人世间的颜面，这是为何啊？”

“但这确是事实，你说的对。他们讲的字字属实，”塔露拉推出另一种可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有选择说出的话语本身就构成了一种巨大的谎言？”

果然感染者矿场、感染者纠察队都是他们刻意忽视的谎言么。

“内卫不相信我，我也不信任他们。”塔露拉把长剑插入身旁的雪地，“暗杀等摆不上台面的手段……只要他们肯来。”

“他们不会那么做。”爱国者纠正塔露拉的猜想，“其他人未必。确实要保持警惕。”他也没完全把话说死。

“我想说明的是这里不用但心，二位。”塔露拉接着说我们的事，“就算你们不称我一声领袖，你们也始终是整合运动的干部，『医生』。”

“你怕我们成为你的累赘？这么急着摆脱我们，没门！”用半耍赖的方式也在所不惜，我不想离开这。

塔露拉坚定的语气再一次昭示她的刚强，“这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塔露拉，”展览师镰刀落地被她踢出几米远，姑娘家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我们从最初的交谈起、到之后的共事都早抛开了什么傻瓜契约，我们留在这是我们自愿的，是因为你、是为了感染者而战斗的整合运动!”

“我都明白。谢谢。”塔露拉沙哑地清清嗓子，“你们不属于这里，”

这话太伤人了，四五年的时光如此不堪一击？就在我打算发泄不满之时——

“两位炎魔计划的研究员。”这个要命的词汇竟从塔露拉口中说出。

“『炎魔』？那是什么计划，饲养某种恶物吗？”霜星猜的……也许就是本质吧。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和展览师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塔露拉!”

“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塔露拉念出她的全名

“你……”头盔中喷出了一股白色蒸汽，塔露拉的这句话导致爱国者呼吸开始不规律。

“这个姓……”展览师比听到炎魔还要惊讶。

塔露拉似乎不想解释她的姓，她的眼睛暗淡了几分，“那时我还在科西切处，试着处理各国的情报。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炎魔』。”

“哥伦比亚知道保密一词在国家面前如纸糊一般，粗糙地准备了一份煤气爆炸的文件草草掩饰。揭开掩饰，我才知道感染者还会落得如此地步。”塔露拉感慨道，“成为『炎魔』的孩子现在多大了？还好吗？”

“……不知道。她是一位很可爱的孩子。”伊芙利特的档案我始终没有权限查看，低头掩饰我的表情，“我的同事带走了她。这位是一名强大的瓦伊凡，我相信孩子会没事的。”

“那就好。真想亲眼看看她。”塔露拉笑浸染了苦涩，“知道吗，我当初特别想留下你们，『医生』一职就是第一步。医疗兵其实……并不是特别紧缺。”

“是啊。村民们早就积累了丰富的急救知识。”我也笑了，“我们干的最多的其实是体检的活，然后帮你整理整理伤员档案。”

塔露拉摆摆手，“不，这两件事帮了我大忙，医生。”

“只是……阿丽娜去世后我就在想，”塔露拉旋即抹掉将溢出眼眶的泪水，“这是否太过自私？操纵人的轨迹却在沾沾自喜？这与科西切又有什么区别？”

领袖塔露拉是不会被说服的，“走吧。这是我的……恳求。”

“真的没有余地吗？”展览师走上前握住塔露拉的手，替她贴心擦去还是滑下来的泪珠。

塔露拉回之以深深的拥抱。

“只要你们肯承认……无论天涯海角，我将永远是你们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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