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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尘恋歌,2

[db:作者] 2025-07-26 12:48 5hhhhh 6270 ℃

虽然我想过由我来说出口,但是光是这么想就让我血压上升,真要尝试可能会让我失去理智说些胡话吧。

“那个……”她说到一半,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静默。

“海伦娜,”我在喊出了她的真名后,停顿片刻,说道,“我想……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与你共享同一颗星球和同一段时光,应该是我的荣幸吧。”

拜托,看向她啊。在我说完之后,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了旁边,我感觉空气几乎都快要凝固了。

余光中,看见她仿佛愣住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下了头。

随后,她便将手伸到了我背后,将我紧紧抱住。

“好啦好啦,”我也抱住了她——虽然手法也很生涩,而且由于害怕没有掌握好力度的缘故,并未将两只手碰在一起,“走吧,回方舟上了。”

天边,一颗出奇明亮的流星划过,此后,那散落着繁星的天穹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

朦胧中,仿佛听见了某个男人叫我的声音。

拖着沉重的眼皮,我睁开了眼睛看清了他的面容和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由金属框架构成的房间——银白色的门上有黑色的的echo四个字母——这是我在“新视界”号科考站上的舱室。

我毫无障碍的认出了他,但我心中的惊讶并未减小分毫。

“塞巴斯蒂安……”

“老家伙,你还没睡醒吧,”看着我错愕的表情,这个留着莫西干式的棕色头发和碎胡渣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搞科研的中年人半开玩笑道,“也是我不好,昨晚的庆祝派对偏要把你拉过来,结果你却喝多了。”

“是吗……”我感到有一些奇怪,但还是决定顺着他的话说“是啊……都快忘了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来算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哈,瞧你喝的,”他笑道,“2275年11月26号。还有五天来接你回去的船就到了。我可羡慕死你了,虽然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个人。但你这次回去之后,可就是东半球联盟科学院院……”

“好啦好啦……”我打断了他的话,但他并不生气,我于是接着说道,“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

但他说的日期还是让我很在意,我隐约对这个日期感觉到一些不安。

“开玩笑,您可是我从小以来的偶像,我从十一岁开始学微积分的时候就决定跟着你一起干了。”

他的这句恭维话让我感到相当不适应,但我还是应付了过去。他便让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便只好望着金属制天花板发呆,似乎是宿醉的影响,我对时间的感知变得很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到了下一个饭点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突然撞开了我的门。

“快,老家伙,快点,”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立刻把我拖起来背在背上,向着避难室的方向过去。

他跑得有一些大喘气,冲到了避难室的门前,三两下输入了密码,把我带了进去。

“一颗离我们很近但受星际尘埃阻挡的恒星突然爆炸了,”他擦了擦汗,“我再去看看其他人,辐射很快就会来了,老家伙你在里面待好了。”

我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愣在原地什么也没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食物和饮水越来越少,头也昏昏沉沉的——我知道这间避难室根本抵抗不了如此强大的星际辐射,我身体内部应该早就千疮百孔。

在漫长的仿佛要让黑洞蒸发的时间后,门被锯开了,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将我放上担架,运到了另外一艘飞船上。

在回地球的路上,我感觉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但我仍然清楚的听见了他们的一句话。

“只有少数体质特殊的人能够自愈,其他的人应该都会死掉……只能放弃这部分人了。”

慢慢的,周围逐渐被黑暗所笼罩,我感觉到一根插管从我口中穿入,连通到了肺部和胃里……

很快,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我像是游离于天地间的幽魂一般,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电光火石之间,眼前突然出现了熊熊燃烧的群星。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我的周围,让我感到炫目。

我缓缓的靠近其中一颗,很快,它的便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奔腾的恒星表面不时放出一阵阵日珥,日珥逐渐飞向广袤的寰宇,又消失在了点缀着星光的黑暗宇宙中。

我望着翻涌的恒星表面,重新向它靠近。

离恒星表面越来越近,等离子体形成的气流不时掠过我身边,我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去,看见了小闹钟——她依旧穿着那套洛丽塔一样的服装,眼睛反射着恒星的光芒。

她朝我一笑,拉住了我的手,向着恒星飞去。

慢慢地,恒星的光芒由耀眼变成了刺眼,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双眼,看见的是天花板上熟悉的星图。

尾巴上传来酥麻的感觉,看来是在睡觉的过程中不小心压着了。

“不过那真的是梦吗?“我在心里如此怀疑道,“有些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先不说那和记忆中的“新视界“号上几乎一致的布局,还有那位叫塞巴斯蒂安的中年人——说起来,他倒算是我的得意门生,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我便也成了长江上的前浪了。我随后意识到在我苏醒的时候,似乎来探视我的人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换一批,而且他们脸上的病态也确实是藏不住的,但我最后一次性来看到的人确是一个没有被辐射影响的正常人。他找我问了几个不太重要的实验数据之后,便微微一鞠躬离开了。

当我正为此困扰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早上好,南宫,“小闹钟正优雅地站在门外,朝我微微颔首,笑道。

“嗯,早上好。“

我望向她的眼睛,突然决定不再去思考以前的事了。于是我走上去,手环上了她的腰,抱住了她。

“那个……“她有一些慌乱,”可能会有人看见的……“

“没事,现在哪有人过……“我突然感觉她的手往某个敏感部位摸了过去。

在我意识到之前,她便抓住了我的尾巴,但抗议性的捏了一下之后便缓缓松开。

“算了……“我听见她小声嘟囔道,随后,她突然将手反扣在了我的肩上,微微抬头踮脚……

嘴唇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想穿过中间那一道屏障。

我愣了一下,然后任由她的舌尖伸进来,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做那个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梦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这一年里,罗德岛可以说是相当忙碌了——刚从谢拉格离开,便直接前往了卡西米尔,后来又转向维多利亚,现在则是刚刚离开龙门,准备前往炎国。

而现在,我正在实验室里,帮着凯尔希记录最后的数据。

“好了……”大猫摘下了她的眼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南宫博士。”

“辛苦的是你吧,”我恰好对完最后一行表格,数据和我们预期的差不多,“我中间好歹还陪着海伦娜去龙门市区里好好的玩了一会儿,你一直在实验室里……”

“习惯成自然了,不用在意,”大猫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有休假了,不陪陪干员星极吗。”

休假?

这倒是大猫经常在暗示我的事,只不过无论是南宫璃还是厄科,其实都是那种沉迷于研究到忘我的人,休假这事……

上次休假的时候,厄科满50岁了吗?

“不多陪陪的话,关系也会逐渐生疏的啊。”这是塞巴斯蒂安喜欢对厄科说的话——在每次厄科为他的请假感到无奈的时候。

说起来,厄科也算是看着塞巴斯蒂安从单身到孩子都快工作的人,虽然我不知道那次灾难过后,塞巴斯蒂安的孩子最终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好像又有一些想多了……我叹了一口气:“那么,凯尔希医生……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次去炎国的国都正好要路过炎国西北部的温泉之城双庆,”她开始整理起了实验桌上的器材,“大概五天之后便会再次路过那里。你不打算和干员星极一起去放松下吗。”

“那我的工作……?”

“阿米娅会帮你处理一些的,”她盯着我,双手依然在实验桌上不断的做善后工作,“她好歹也是罗德岛明面上的领导人,这些事情也该试着接手了。”

阿米娅到了最低工作年龄了吗?我的心中突然冒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好吧……”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她的这片好心,“说起来,花州离双庆虽然不远,但我倒还一直没有来过。”

花州是南宫璃从生下来到十四岁生长的城市,当然,他可能也没有在花州留下些什么好的回忆。

至少在他留给我的记忆中,他的生活只有几个酒鬼父亲和赌鬼母亲组成的破碎片段。

“那也正好,”大猫收拾完毕,示意我把表递给她,关上了实验室的灯,“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晚上例行的观星环节,我向小闹钟提起了这件事,她激动地一把扑上来抱住我,差点把我弄摔倒,全然没有平时优雅的形象。

不过,倒也不坏。

就这样,一天后,我和小闹钟便到了贺兰山——这座双庆境内占地面积八千平方公里的山上分布着双庆甚至是炎国西北地区的所有温泉。打有记录以来,某种特殊的力量让山脉中从来没有天灾来访过。而独特的地质结构形成的随处可见的温泉让山中两千多米的垂直落差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四五百家温泉旅舍,是炎国也是几乎整个泰拉世界最出名的疗养胜地。我和她预订的这家则位于山腰上——几乎是所有旅舍中海拔最高的一家。

这家带着一丝巴洛克风格,又拥有者罗马式浴池的旅舍有一个不像是炎国的名字——encounter stellaris——意为“邂逅群星”。

旅舍很大——实际上它是由一个炎国贵族的巨大庄园改造过来的。每一个房间都是在森林之中建成的精致的各不相同的大理石别墅,温泉池修建在别墅后方被围墙包围的区域。一般来说温泉池位于这个小院落中间,高出地面约一米高左右。

不过我和她选择的这间算是比较特别的——别墅本身建在一处悬崖的顶端,大理石地板向悬崖外延伸了一小段距离,用一种特别的架构(甚至可能是源石技艺)维持了结构的稳定。悬崖端架设了大半个人高的玻璃护栏,望下去便是一个极深的山谷,两侧因为上方泉水留下而严重矿化的谷壁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灌木;若是你探出头向左右望去,勉强能看见邻近的同类房间。温泉池紧挨着房间,一个小豁口让池中的水缓缓流出,顺着一道小渠流向悬崖的方向。

放好行李之后,小闹钟便拉着我去山上走走——旅舍本身是围绕着一处小山峰建起来的,那座小山峰便成了这座酒店的后花园。不过大多数人本来是被温泉所吸引,当我和小闹钟走出别墅藏身的森林,到了接近小山山顶的草甸时,视野中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她于是环着我的手,“走吧,阿璃,在这里转转放松一下吧。”

在和她一同漫步在草甸上时,我也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处小山的顶峰。小山的山顶就像是一块横亘的巨岩一般矗立在平缓的草甸中间,草甸上有一道带着红色的弯曲条带从巨岩下伸进丛林中,想来应该是山顶本身也有富铁的泉眼罢。

这条由富矿水形成的红色条带很并不宽,微微跨一小步便可过去。转了一圈之后,她便引着我走到一处远离条带的地方,缓缓躺下,望着离地不远的白云被风灵巧的塑成各种形状。

“好久没像这么放松过了,”我感觉到她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你最近也忙坏了吧。”

“还好……”她的身体又稍微向我这边蹭了蹭,手抓到了我的尾巴。

“别玩尾巴了……”我也不太明白她是否是因为黎伯利族的身份而对我这条毛茸茸的尾巴一直念念不忘。“你再这样,我就……”

见她还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便稍稍往旁边挪了一点,将头凑到了她的耳朵旁边,轻轻一吹气。

“呜……”她身体微微扭动,但是既没有反抗,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很舒服吗……?”

“还好……”

我于是慢慢用手撩起她的蓝色长发,鼻尖传来少女的发香。

“你想好了吗,”我问她,“选择了我,就不允许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呢,”她笑了笑,“虽然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言不发就走开了,再加上之前那些干员对你的描述,让我以为你是那种冷血的人呢。”

“失忆让我改变了很多,”我用了凯尔希经常对我说的话,“也许我以前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将来都不是了。”

“尽管,”她终于放过了我的尾巴,“一开始看起来很笨拙,但是一直都很关心别人的感受。”

“我只是觉得麻烦。”

“嘴上这么说……”

“我要生气了……”

“你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她得意的又将那无处安放的手伸到了我的脸上捏了捏,“比方说现在,比起生气你更多的还是紧张。”

我的情况的确如她所说,不过我的状况比起最开始那段时间已经好多了,除了呼吸有些微微加速之外,倒没有其他问题。

她挪开了手,我半开玩笑地将手伸向了她的脸颊,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走吧,再四处转转,然后就回房间吧。”

“拉我起来。”

我向她伸出了手,她便借着力站了起来。

“那……去树林里转转吧。”

草甸外围的树林间,有放射状的道路连通别墅区,中间也有呈现同心圆分布的卵石小径,两侧是稍加打理的灌木和原生的高大树木。

在卵石路上行走时,耳边传来了布谷鸟动听的叫声,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后,那声音也跟着消失了,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叫声又从原来的地方传了过来。

“怎么?”我看着小闹钟似乎有一些不开心,“觉得这鸟在和你作对?”

不得不承认,有点生气嘟着嘴的小闹钟也挺可爱的,总有种想去戳她脸的冲动。

她点了点头,“因为以前没听过这种鸟叫声……”

“这是炎国这边特有的,”我不禁失笑,“这种鸟很怕生的,稍微靠近它它就会被吓跑。”

“是吗……”

“这个鸟和炎国的一个神话有关来着,”我开始在脑海中回想那个故事,“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地图上看到的,离双庆不远的锦官城吧?”

“嗯,”她点了点头,又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我于是把我所知道的关于“杜宇”的故事讲述给了她——说起来,这个世界和地球倒是相当相似,对比下来,炎国应该也就是华夏了。

“这样说来,那位杜宇先生最后虽然也离开了人世,但是死后还化成了这一种鸟咯?”小闹钟听完之后,问道。

“对。”

“那他倒也算是永生吧。”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没有什么是永生的……大概。”

“星星。”

“星星也会死的,”我叹了一口气,“它们的生命虽然漫长,但是终究也是有尽头的,只是需要上百亿年而已。”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让她意外,“那些星星告诉你的?”

“是的。”

“说起来,我前几天趁你中午在办公室睡觉的时候偷偷给你占卜了一次,”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种我看不明白的符号,但是我把它记了下来,说不定你看得懂呢。”

她从身上拿出平时拿来记一些琐事的日记本——这恐怕算是学习的我的习惯。为了防止自己因为忘记什么东西出差错,我都会把一些认为比较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而她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将星星封壳的笔记本快速翻到中部,然后将那一页纸对准了我。

From white to black ,he is the dwarf of the world.

“这是……?”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看见英语,不过更令我惊讶地是文字本身的意思。

白色、黑色和矮星这个单词共同出现,应该是指的从白矮星到黑矮星这个过程吧。

要知道,恒星在红巨星阶段过后,如果在钱德拉塞卡极限内,便会坍缩回一颗白矮星,最终随着温度的流失慢慢变成黑矮星。这个时间相比于主序星阶段的年龄来说将会十分漫长,而黑矮星本身也只是一个类似于尸体、但是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星体。

我想,它也许是在表示我本身已经是一个作古的人罢。

“我也不太明白,”我还是没有说出我以前所有的生活经历想法——毕竟在我的脑海中,厄科的那六十七年时光和南宫璃的前二十年人生一样都被揉成了回忆中的一道道斑驳色彩,我没法再深究到底哪一段是我真正经历过的生活,而另一段是我继承的记忆。“也许那些星星对我说过些什么,可我没记住。”

“可能这次群星对我的回应因为病症的影响还是不够强烈吧,”她笑道,但我知道占星术逐渐消失造成的无助才是她现在真实的心情。现在她的病情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但是她却告诉我她和群星的联系却还是时强时弱,卡在一个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微妙节点周围。

“不用担心,”我不免有些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温声说道,“你的病症已经好了很多了,等它痊愈的那一天,你又能重新和星星畅通无阻的交流了。”

“阿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群星抛弃了,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吧。”

“我就是你最后的星星。“

不知何时吹起了风,并没有穿多少衣物的她微微打了个寒战,我便将外套脱了下来,看着她通红的脸,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向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虽然并不是很愉快,但在树林间的事只不过算得上这次休假的一个小插曲,回到了房间、吃过前台送来的订好的午饭再一阵小憩后,我便脱下衣物,赤身钻到了温泉池里面。

这三十米见方的水池并不深,即使是站在最深的部分,水面也就堪堪没到我的肩膀。面朝悬崖的方向来看,入水用的阶梯在右侧。

而我此时双手正靠在向外的边缘上,看着对面的山上缭绕着的云雾出神。

直到大概五分钟后,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回过头看去,小闹钟已经将头发在头上盘成了螺髻状,身上只裹着浴巾,不过也遮不住她那动人的曲线。

“怎么了,”似乎是我的目光让她有点紧张,我看见她洋娃娃般精致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红晕,“转回去……”

“不转,被看到又不会少块肉。”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将视线继续放在她身上。

“干嘛……”她这一下倒是显得更加慌乱了。

当我打算听她的话转回去的时候,我的视线突然被她的浴巾占据了。

“一会儿上去这条浴巾就是你的了,”在空中的浴巾后面还传来了她略带怒意的声音和急躁的入水声。

我慌忙的从水中把手抽出来,勉强在带着体香的浴巾落入水中前将它接住。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当我把浴巾放到温泉池边缘时,听见了她的声音。

转过身去,她已经坐在了温泉池边缘的阶梯上,将自己大半个身子埋入水下。“坐我……旁边吧。”

我有些惊讶于她的主动,但还是坐到了她的右边。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没有过和其他人这么亲密的接触的经历,一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过了一小会儿,我感受到她的右手缠上了我的左臂。

“那个……”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去,对向的是她通红的脸。

她看见我的眼睛之后,我明显感到她抓着我手臂的右手力量增加了。

“紧张干嘛,”我不禁失笑,想要重新站在深水区“我又不会吃掉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然后我便感到肩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直接失去了平衡摔进了水中——毕竟她作为近卫干员,还是有一些力气的;而我一天到晚宅在实验室和办公室,只有闲暇偶尔会去训练室里的靶场维持手感,反应和平衡感之类的能力也有些退化了。

不过好在水并不深,脚再次触到底的时候,我便恢复了平衡重新将头探出了水面,抹去脸上的水之后,我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微小却动听的“对不起。”

“害,”我叹了口气,“没吓着你吧。”

“欸?”她似乎惊讶于我这个问题,“没没没……倒是我才是……”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完全听不到了。

“嗯……?”

“那个……可以……”

我努力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并不擅长伪装,她应该已经看出来我是知道了,但还是想这样继续逗她玩玩。

“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我倒是慢慢向她走去了。

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弱弱地出声了,“去,床上……”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脸上红晕更加明显,然后双手向前上方一推,一片水幕就打到了我的脸上。

“这算是对你装不知道的惩罚。”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幕拍在我的脸上。

睁开后,看见她却是将两只手护在身前,想要和我打水仗的样子。

算了,难得这样,就好好疯一下吧。我轻笑一声,双手也向前一推。

……

我身着浴袍,左手托起一部分她湿润的长发,右手将吹风机开到中间档位,给小闹钟把头发吹干。

“好久没这么疯玩过了,”她突然说道,“大概好几年了。”

“我也很久没这样过了,”我笑道,“感觉也不赖。”

说起来在我八十年的两人份的记忆里,好像都没有这样的经历,这倒算是第一次经历吧。

至少和厄科小时候想象的不太一样。

“今天晚上还看星星吗,”她突然问道,“要不……”

“看你的了,海伦娜,”我倒对这些事情并不算是特别感兴趣,但是毕竟没有尝试过,还是有一些好奇的,“我都可以陪你。”

说完,我又用左手轻轻抚摸过长发,确定已经差不多干了之后,便关掉了吹风机。

“呜……”她有一些纠结,“可以都做吗。”

“当然……那我去架观星镜了?”

这间别墅还坐拥一个不小的露台——想来原本是为让客人在那里品尝下午茶所设,有足够的空间让我和小闹钟观星。

从行李里面拿出终于比一开始大了一圈的观星镜,三下五除二便把它架设调焦完毕。天上,一颗刚刚形成不久、正发射出异常耀眼光芒的恒星占据了西方的地平线上方一小块区域。

“那是……”小闹钟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向了那颗恒星,“莹镜……你好像给它起名叫北落师门(Fomalhaut),对吧?”

白色的浴袍在腰处被束紧,将她身体曼妙的曲线体现了出来。

“嗯,”北落师门原本是离我所生活的地球距离不远的一颗新生恒星的名字,因此将这个名字转头放在它头上似乎也无不妥。

“说起来,我们倒没有在这么高的山上用观星镜的记录啊,”我说道,“这里没有低层大气的散射,应该能看得更加清楚罢。”

“的确……”她也已经做好了校对工作,开始随意地巡天,“好多以前在平原地区看不见的星星也能看到一些踪迹了。”

“如果能进入太空观测就好了,”我伸了个懒腰,“在那个高度大气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了。”

“希望有生之年能看见吧,我也很想看看那上面是什么样子呢。”小闹钟说着,选定了一个目标,将头凑到了目镜前。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靠在露台边上,看着她和她天上的星空。

很难得的,在观星后的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

此时的罗德岛正停靠在维多利亚的一个不知名小镇旁——虽然这座名为梵歌特的小镇并不大,但它却正好坐落于两座积雪的山峰环抱形成的谷地中。两侧山峦上各有一条河流入中央的谷地,经过山上的白桦林后,在盆地里铺成了连绵的农田,在小镇的中心,两条河呈“Y”字型合流,再向东开辟出一道山口流出盆地。一座古朴却又精致的巴洛克式教堂坐落在交汇处的突出部上,

镇子总共也只有两三个平方的大小,青石叠成的房屋和沿河生长的杉树相互点缀,不时还能在树梢或者房檐上看到几只山雀。

而此时,教堂内部,想来应该正忙成一片。

“毕竟那只大猫可算是为这事操了不少心。”我伸了个懒腰,看着身边闭着眼睛的少女,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

“小闹钟,起床啦。”一边说着,我把自己的尾巴尖对准了她的睡颜,在她脸上不断地蹭来蹭去。

毛茸茸的接触感和我的声音似乎是起到了效果,她天使般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随后,一双容纳了星辰的、蓝水晶般的眼睛便缓缓睁开。

干员星极——不,现在也许应该叫她海伦娜了——醒了,下一个动作便是用手把我的尾巴轻轻扫开。

“阿璃……”她一只手撑起自己的头,另外一只手将自己整个上半身撑起,被单悄然滑落,露出了雪白色的肌肤。

“呜……今天是要?”她还有一些迷糊,正在努力想着之前安排好的,今天要做的事。

“举办仪式的日子,”我开口道,“罗德岛的合作伙伴和你的家族都派了代表过来。”

“啊……对……”她揉了揉眼睛,笑道,“那……我们走吧。”

礼服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以普通的一套礼服作为模板,由精通于服装设计的干员柏喙加以裁剪。

不得不承认干员柏喙在服饰设计上的天分,她将星辰绣在了燕尾服和婚纱上,却又不让人感到突兀——除了这套礼服本身被改的有一些过于华丽以外。

在特别弄出来的化妆间里,月见夜正在把他的那些各种来头的瓶瓶罐罐抹在了我的脸上,还把我的红棕色头发换了个精神一些的发型。

“好了,博士,”过了十几分钟,他看着镜子里脸上已经覆盖上妆容的的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来,您化了妆竟然这么……好看。我敢肯定您一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新郎了。”

还是别告诉他我被小闹钟胁迫过穿女装做那种事的事情了吧……

“那么,来吧,”月见夜拉着我,走出了化妆间。“我们先去教堂。”

另一边小闹钟的装束比我更复杂,所以梓兰带着锡兰在房间里面应该忙的不可开交。

出了方舟,几十步外便可以穿过环抱着村庄的石墙,进入这个与世无争的桃源。

梵歌特这个小镇虽然并不出名,但在行内的人眼里,这里几乎是举办秘密婚礼的绝佳场地,很多商政界的大佬,特别是那些不希望声张的人,都在这里举办了自己的婚礼。

我和海伦娜的婚礼在大猫的建议下,也被选在了这样一个地方。来参加的人并不算多——都是罗德岛的干员以及同罗德岛有合作关系的势力派出的代表。当月见夜领着我转过一个路口之后,面前出现的瓦伊凡女性和沃尔珀女性。

尽管是在这种场合,作为黑钢派出的代表,雷蛇小姐和芙兰卡小姐依旧穿得很干练,看起来就像随时整装待发的战士。

说起来,她们也打算离开黑钢,这算是她们最后一个任务了。

“贵安,雷蛇小姐、芙兰卡小姐,”月见夜先替我上去打招呼了。

“啊,南宫博士,干员月见夜,”二人向我和月见夜敬礼,这种正式感反而让我感到有些不太习惯了。

“二位早,”我突然想起以前闲聊时芙兰卡告诉我想要离开黑钢的事,“二位未来去往何方,想好了吗?”

“要说的话,”芙兰卡笑道,“应该也就是建立一个安保公司吧,名字也想好了,就叫L&F安保公司。”

一旁的雷蛇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是吗……那以后我卸任罗德岛领导层的职务之后,一定会时常过来叨扰的,”我开了个小玩笑,“那时候可别嫌我麻烦了。”

“随时欢迎。”这一次倒是雷蛇说话了,“那二位先去教堂吧,我和胖狐狸在周围转转,看一下这种小镇风景。”

“那助各位玩得开心,”月见夜欠身鞠躬,领着我继续向教堂方向走去。

又拐过几道岔口,同几名同之前二人一样在小镇里漫步的干员寒暄后,教堂的尖顶便出现在了小巷两侧的房顶上。我突然感到一股让我不太舒服的视线。

年,一个浑身谜团的女人。

算不上是罗德岛的干员,虽然在之前的多次合作中也经常受到她的帮助,但是她在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只要是被她盯着,我就能在很远感受到她的视线,哪怕她只是随意扫视,被她看着的时候我心里仍然会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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