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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鸣曲

[db:作者] 2025-07-26 12:47 5hhhhh 2560 ℃

荒野里移动的一点。博士驶着载具将枯燥的荒野甩在身后,面前是同样枯燥的景色,在这黄沙漫步的地方,空气还能少有的保持干燥,至少现在博士还能保持正常的呼吸。

“他妈的。”博士又一次说出这个词,周围的一切都让博士,这个曾被他人称为博士的个体感到出离的愤怒。

惯常冷静的的大脑仍保持着思考的习惯,完成着这已无人再指派给它的工作,但在这思考的工作外,博士仍忍不住想要骂人,那些粗俗的词汇几乎占据了这位倒霉而又幸运的无常的命运留下的最后一个孩子的可怜大脑,思考成了这个个体的灵魂与人格现在唯一的归宿。

“他妈的。”博时不知第几次对着这面前的景色骂出单调的话语,似乎这单调的景色也同化了博士的话语。

黄沙的尽头出现出现依稀可以辨出不同的弧度,博士踩下油门向前驶去,城市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空气也潮湿了起来“这里也已经没有了。”一个声音对博士说,令人作呕的腥味溢满博士的鼻腔,这腥味至少要在荒原开上半小时才会散去,博士放慢车速在这废城中开起来,先前收拾的燃料和速食食品塞满了车的后座,至少不必再为这些东西而下车了。

“总会结束的。”“是的,总会结束的。”博士冷漠的说到“但愿我们还能再相见,不论以何种形式。”博士已分不出这话是对谁说的。

眼中的景色不知看过了多少次,换一个地方这种既视感又重新开始,仅有这不同的腐败气味的各色物什的气味证明着曾有与先前不同的人在这里居住过。

“咳、咳、咳,呼——嘶——呼——”博士松开方向盘忍着恶心给自己戴上氧气面罩,原先扯的太紧的带子拉着让博士费了点功夫拉上,博士就这样单手在高速行驶的载具里拉着带子,丝毫不在乎会撞上什么,拉上后博士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咚——”造成这声音的不平坦的突起随着声音一并远去“咳,咳。”使得博士又呛入了一些气体,博士伸手扶了扶皮带,固定的很紧,几乎快要勒出一道痕迹来了。

“草。”博士看到街道上的的公共设施,已经全完了,这该死的鬼地方已经彻底一个人也不剩了。

“不行,一定哪里有。”博士打着方向盘开出城,将这腐烂的废墟连同荒原一同抛在身后。博士的理智在心中默数着,在开出一段路后伸手摘下头上戴着的呼吸面罩,耳朵下与脸上已经被勒出了交错的红色痕迹,鼻子上传来的疼痛差点让生理性的泪水流出眼眶,一个在这种时候会带着关心的心冷淡的斥责自己的女人浮现在眼前,不,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人在博士有意识的控制下逐渐淡去。

“闭嘴。”博士对自己说,脑中的轨迹沿着面前的方位在地图上前进,已经没有几处地方了。“已经没有了。”这声音在脑中回响,在加到最高时速后的呼呼的风沙声与内脏运动构成的重复八拍中一个声音小声的回答“会有的。”

“啷!磕—嗬——”一块石头被滚到载具前与博士齐驱并驾,接着又被甩到身后。

“什么也不会有。”那声音说。

“砰。”博士的手砸出一声闷响,疼痛加速了大脑的思考过程。博士的血再一次流出体外,满不在乎的博士随手将血擦到衣服上,那里已经凝固了许多先前的血,不止如此,在博士所坐着的周围都是这些凝固的血液。

“什么也不会有。”那声音说。

载具轰鸣着,博士停下来细致的检查它,没有什么大问题,简单的维修后又上了路,已经快到最后一处了,的确是什么也没有了,呼—,博士呼出一口气,空气里的气味继续着,还不到难以忍受,已经能感到潮湿了,博士的伤口在这种环境下缓慢的愈合着,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开始结痂,细小的白色绒毛在息肉之间缓慢生长,很痒,孤独朽烂了博士的克制,愤怒则让感官变得敏感了起来,博士将手伸出去,任由风吹着自己的手,风裹挟着粗粝的沙擦过手掌,伤口有几分痒,有几分痛,这痛觉是博士一手造就的,同时也是风造就的,这痒则源于生命活下去的本能。

“会结束的。”博士对自己说。“就要结束了。”那声音说。

“嘶—呼——”博士把手收回来,扯过面罩给自己戴上,再一次驶入一座城中。

毁坏的窗户,砸碎的门,有的屋子只剩下了架子,看那火熏的痕迹这座城市不止经历过一次疯狂,博士开到一处房屋密集的的地方,走下来步行,凌乱的足迹与摔打留下的血液与其它干涸了的身体组织残液引来的小小昆虫走过的足迹说明至少这里还有人成功的反抗过。

博士走在这无人的废墟里,随着视线往里,暗红的痕迹逐渐增多,博士略微抬起面罩让空气进来,血的味道已经淡了,腥臭味还很重,那些生物聚集了就会留下这难以散去的气味。

一张老旧的沙发待在里面,博士走过去,上面放了一个小小的绒布玩偶,干涸的血迹纠结了原本柔顺的毛发,这触感并不舒服,但博士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握了许久,感受指腹与指尖的触感。

博士放下玩偶,转身走了出去,惯用眼注意到了先前没有看见的景色:一株盆栽顽强的生长着,超过了原本的土壤限定的范围,照料它的人已经不在,横行的嫩绿的茎接着有限的养分匍匐前进到了窗沿边,接着在黑暗的少水的环境里开始干枯,最后的余力也只使它长出这从窗台到窗沿的一小段,现在从根部到顶部都干枯了,无生气的黄色细茎上沾着因生长而被从不同角度裂开的干涸的暗红色。

博士走回载具,再次启动它,开了出去。

荒野里出现移动的一点,那是博士无目的的驶着载具向前。

咚!荒野上不时传来的动静尽数没入博士的耳朵,而后在空中消散。

博士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手掌下都是正生长着的组织,生物的本能让它还活着。

燃料还有很多,食物也足够再支撑半个月。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该去哪?”博士问自己。

“是啊,我们最终还是会相见的,不论以何种方式。”博士漠然的回答,打着方向盘调整方向。

在一处矿洞前博士停了下来,这是一处已经废弃的矿坑,后续开挖的风险促使人们转移了目的地,但他们还是在地图上留下了记号期待着某日新的机械造物可以使他们或他们的后代征服此地。

“这里吗?”博士向空气发问。“她就要追上来了,快点吧。”一个声音回答博士,语气却并没有催促。博士伸手去拿在载具中躺了许久的锋利源石制品,空气中好像已经可以闻见源石虫的气味了“你们居然还活着。”博士说。

“是啊,你们还活着。”博士喃喃到,握着源石向矿洞深处走去,潮湿,但没有腐臭味,博士在这地方感到不合时宜的久违的安心。

“他快追上来了。”那声音说。变暗的空中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源石粉尘。

博士没有回答,走到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停下来,褪去身上的衣物,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博士手持着锋利的源石走出两步,脆弱的身体背对着石头赤裸裸的展现在矿洞里,手臂迅速滑向大腿两侧,然后是手臂,接着博士忍着疼痛与无力感在不平的地上躺下来,身体在眩晕感中传来不适的讯息,不知主观上过了多久博士终于昏了过去,手中的源石最后还被无意识的紧紧握着,划破了手,鲜血顺着边缘滴下来,过往高傲的头颅此刻仰着倒在地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尊严。血液染红了的身下的的土地,顺着地面的起伏弥散开来,如活着的根一般向下生长去。

一阵风从矿洞中昔日的人们无法到达的孔洞中吹出,拂过未凝固的血液,风落下的沙浮在血上,泛起一丝波纹。

博士醒来,甜腻的气味与湿滑的触感一并涌入脑中,这已死去一次的身体和以往每次醒来一眼睁开眼睛,一个怪物首先出现在眼中,那一团软肉似的怪物一半趴伏在博士的身边,露出身体上的眼睛,伸出身体的一部分正触摸着博士的脸。

博士推开它,它没有反抗“你醒了,博士,到这来。”一个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博士下意识的转头,一个女人赤脚坐在一块岩石上与博士对视着。

博士本能的向远离她们的方向走去,刚才的气味与触感像是刻在了脑中。

“斯卡蒂追上来了。”那声音说。“是的,她追上来了。”那声音又回答。

“他妈的、他妈的。”博士伸出手去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身体上的源石,衣服,全都还在,大脑确认着眼前的信息,甚至那块源石都还在,上面的血已被洗去,留下了海水特有的气息。

“什么时候。”那声音没有回答,博士赤着脚沙中的碎片刺破了皮肤,疼痛并没有使这具行走着的尸体停下脚步。

在这迟钝的痉挛过后博士开始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最近的矿洞已经消失,留下了血液特有的的铁锈味与晦暗的空中喷出的红色景象,最近的结论则是至少在“斯卡蒂”存在之时,博士都无法寻求到死亡了,博士的手下意识的摩挲着源石,接着是皮肤的触感,划开了皮肤,皮肤,博士的拇指拂过自己的手心,那里什么也没有,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也没有,原本左手生长的息肉也已经消失了,结痂的触感被柔软的触感所取代。

手背,手心,全都和原先一样,博士伸出手去按自己的腿,那里完好如初,什么也没留下。

模糊的印象一拥而上,博士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它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要弄清自己在哪里,那些人是否还在,它的手指在行走的甩动下链接着它的心脏一起隐隐作痛,被切开的感觉终于被回忆起来,大脑模拟着植物性神经的痛苦,它终于找到了一点活着的实感,这实感告诉它自己已死过一次,空前的纠结与矛盾之中生理的紊乱与纷乱的痛觉互相倾轧,疼痛从大腿延伸到脚趾。

脚已被锋利的石头划开,血液在身后留下的一排不完整沾上血的脚印在走过的湿漉漉的沙滩上随着潮水渗入而缓慢的穿过被海水的细小触手紧密连接着的沙的缝隙融进海洋成为那广阔的寂寥与宽厚所容纳的众多情绪的一滴。逐渐具体的痛觉在博士的手臂中也开始游弋,如一只恐鱼正在这身体所构造的海中划开周遭的水吞没它们又排出过滤出其中供养它们的养分后留下五官无法觉察的生命的轨迹布满这不知正被怎样的超越了最敏感的痛觉神经所能感知的持续性的痛感所折磨着的可怜的畸形躯体。未定的迷宫变化着不同形状连接着包容着超越单调的音符所以能形成的不同形式的疼痛在前后高低晃动的的脑中指挥着双腿沿着眼前没有任何墙壁与隔阂的迷宫不间断的行走下去。

“他妈的。”无穷尽的迷走思考中博士发出一声单调短小咒骂暂。感官在尖锐的痛觉下仍没有罢工,忠实的照着以往的韵律收集着周遭的信息,双足在发热的大脑指挥下停了下来,伸手拿出原本放在上衣里的绷带,不顾自己会被打湿,坐在地上抖出伤口中的沙子简单的包扎起来,接着将切断后剩余的绷带缠到脚上,以避免再次受伤拖慢自己的行进速度。作完这一切后斯卡蒂,或者曾被称作斯卡蒂的个体已经走到了博士的旁边“要帮忙吗,博士?”

博士不理会这声音,扫视着周围的景象寻找方向,双月已经快要沉下去了,那只长着许多眼睛有着如剑鱼一般美丽的鳍的生物跟在斯卡蒂的身后,这让博士想到那糟糕的触感,那鳍反射的清冷光线也不让它感到美丽,它只想到在这广阔的海洋中诞生了怎样不知名的令人作呕的怪物,恶心的感觉使它作呕。

过往的记忆在博士长期远离这生物后又一次出现在脑中,那些怪物分裂、生长、快速而无声的爬动着。凄冷的细雨里数不清的躯体倒下,他们的尸骨下在令人窒息的雨中汇出一条红色的溪流,苍白的灯光下大小不一的雨丝没入这溪水,生命流淌着,散发着新鲜的混合着泥土的铁锈味。

博士最终还还是忍住了,它朝远离海洋的方向走去,足底是已浸湿了的绷带。

风带着甜腻的气味扑到他的脸上,它几乎快要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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