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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キス,4

[db:作者] 2025-07-26 12:47 5hhhhh 6650 ℃

“怎么了?”

“没……”

他笑了,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谢谢。本来是温馨的图景,她却又想到了讨厌的东西:照顾他生活这种事,特别是她这种程度的照顾,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到。

“怎么了啊……”

尾音上扬,像小孩子表达疑问或不满那样。香穗子摇摇头,回抱过去。

“我没什么的。”

面包买少了,早上还是只能吃杯面,或者趁天没黑,现在出去买也来得及——想起那段走廊她犹豫了。她想要两个人一起出去,就当饭后散步,可是志水的眼光时不时望着桌子那边,他肯定还要继续写,所以香穗子什么也没说。

“告诉我吧。”

她又摇摇头。她说了的话他一定会跟着去,那样或许会打断创作思路。这样抱一会还好,出门时间就太长了。她松了手。

“我刚才在想,还是要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好,我去换衣服——”

“不用,我自己去。”

他看着她,目光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她假装没发现,跑到浴室换了衣服。

“我很快回来——”

“……好。”

香穗子跑到走廊上。周六的晚饭时间,邻居们应该已经回来了,可走廊仍然静得可怕。照明灯一直没修好——也可能从来没修过,暗的时候多,亮的时候少,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挣扎着不肯向步步进逼的命运屈服。她加快脚步,想着只要出了公寓,到外面就好,神明却像故意和她开玩笑,没走几步,灯光突然熄灭了。

“啊……”

她低低惊叫一声,又自己捂住嘴巴。在这里大叫会给邻居添麻烦,也有可能会真的引来什么。找到安全出口下楼,楼梯那里有灯——她这样想,却一步也挪不动。想到去买了东西回来还要经过这段黑暗的通路,她就想打退堂鼓回去。和志水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不会担心这些,可是一个人的话——

“彻底坏了啊。”

不远处传来令人安心的声音。香穗子向声音的方向奔过去,却在接近的一瞬间想到了狸妖的传说。站在那里的黑影有熟悉的轮廓,可是黑糊糊的看不真切。她突然害怕起来,想转身逃走,却被抓住了手腕。她终于克制不住,惨叫出声——

“呀——”

“是我,是志水……走廊的灯快坏了,我不放心就跟出来,对不起……”

大概是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亮起来,照着志水的脸。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张脸被照亮了,看起来有点诡异。香穗子触摸着那张脸,是她熟悉的感觉。她扑进那个怀抱里,只觉得丢人——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怪存在。

“有什么急着要去买的东西吗?我也一起去,顺便跟管理员大叔说一声。之前一直想说,可我总是忘——如果早点换好就不会吓到学姐了,对不起。”

“是我自己……”

灯坏了只要打开手机的照明就好,这么简单易行的事她怎么没有想到呢?越发低能,越发不成熟,越发会给人添麻烦。她松开手,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有亮光就安心多了。

“也没什么,想买点早饭的材料。其实不去也没关系,晚饭吃太多了,出去走走消化一下……志水君还有工作,我自己去就好。”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他却没有释然的样子。

“我和学姐一起去。”

“都说了不用了……”

“我和学姐一起,拜托了。”

他深深低下头去,她不好再拒绝,而且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在走廊上僵持下去只会给邻居带来困扰——她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志水君了。”

“不用这么客气。”

他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穿过没有灯的走廊。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志水向管理员说了灯泡坏掉的事。

“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尽快换好。”

“麻烦您了。”

香穗子也一起鞠躬。即使在鞠躬的时候,他也没放开她的手。她暗想他们这样看起来像什么,普通朋友,恋人,还是年轻夫妇——她不由得脸红了,想起之前有一次碰到面熟的邻居,那位夫人称呼她“志水太太”。她也只是害羞,并没有予以否认。

在别人看来可能真的像是那样。现在也有高中或大学结婚的年轻夫妇挤在一间公寓房间的情况,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她握着他的手,拇指的指腹触摸着他的手背。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对她笑,握紧了她的手。

“感情真不错呀~”

“是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却没有放开手。香穗子想只要志水还住在这里,大概再没办法带别的女人过来——正好她也不希望如此。走出公寓门,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她低头假装不知道。天还没黑下来,这样似乎过于亲密——他很快发觉,收回了手臂。

“对不起,我又忘了——”

“没关系。”

她有点厌恶当初不许他在公众场合亲近的自己。她喜欢这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他粘在一起,恨不得他做尽亲近的事,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意识到他们是一对。可是志水太认真了,她不明确说允许的话,他就一定会保持自制。她拉着他的手,胸部一下一下蹭着他的手臂——那只是意外,并不是谁的故意。托某人的福,她的胸部变大了两个罩杯。

“日野亲的胸肉眼可见地大了不少,该不会是男朋友的功劳吧~”

“别瞎说,她家那位天使一看就知道是草食动物~他们大概还停留在精神恋爱阶段呢,嘿嘿……”

“万一不是因为男朋友呢~”

“我打你哦!”

所以她要减肥。可能只是胖了,至少穿衣服不收腰就会显胖。志水从来不提,可是星座书上说得很清楚,处女座男性不喜欢不自律的女人。她有些羡慕冬海娇小玲珑的身体,如果她能长成那样,大概就不用控制饮食了。

“在想什么?”

“没……”

她摇摇头,把不好的联想甩出脑际。他一心一意对她,她不该把自己的不安转嫁到他身上。她抱住他的胳膊,他脸红了。

“香穗学姐今天……”

“今天……?”

“……没什么。”

他凑近,她抬起脸,可是碰到她的刘海儿他就停了下来。香穗子注意到有什么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她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就消失了。

“怎么了?”

“……抱歉。我们去买东西吧,顺便买点零食和饮料。我记得附近有一家蛋糕店,小泡芙很好吃,一会儿买一点回去。”

“啊……”

她纠结起来。香穗子喜欢零食、甜饮料和小泡芙,又顾虑卡路里。本来少吃晚饭就是为了减肥,加餐反而增加了热量。她有点后悔出来买东西了。志水吃东西的时候不会让她看着,至少有一半会进她的肚子——她又不是不会胖的体质。

“学姐不喜欢小泡芙吗?还有别的蛋糕,曲奇饼,蛋挞什么的……我都可以,买你喜欢的就好。”

“啊~讨厌,不要再说吃的了~”

她闹别扭似地甩开手,他又伸手过来与她十指相扣。裸露的手臂贴在一起,莫名让她想起之前的情事。甜点,体重和云雨之事毫无关联,可是感受性过于丰富的年轻姑娘不仅会联系到一起,还下意识用包挡住了肚子。

“我在减肥呢~”

“哎?没有那个必要吧……如果实在很在意,到时候我陪学姐一起运动好了。”

“别说那种话——”

她羞得满脸通红。明知道对方不是那个意思,却又忍不住产生了联想。到底是多缺那个——她在心里吐槽自己,加快了脚步。

“学姐等一下,不要走得那么快——”

他忽然停住脚步,松了手。香穗子走开一段距离,站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跟上。她回头看去,志水站在原地,像坏掉的人偶,又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她害怕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

“没事吧——”

“等一下。”

志水简单回应一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写东西。天还亮着,路上也没有很多人,倒是不至于给谁添麻烦。香穗子有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行动总有让她无法预测的成分,不过她并不反感。至少他在工作,他工作的时候她不打扰。她向每个露出惊讶表情的路人鞠躬致歉,对不起什么事也没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好奇的视线,就像母亲卫护幼子,就像姐姐照顾弟弟——直到一只手抚上她光裸的大腿。为了方便活动,她穿了短裤。

“不要走。”

“啊……嗯,我在,哪也没……”

“不要走。”

他眯细了眼睛,却不是在看她,一边抚摸她的大腿,一边把脸贴了上去——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然后继续写他的东西。她低头看他,他面无表情地写,速度就像在抄写那样快。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只要能提供帮助,让她做什么都没关系。她只是又忍不住想到,是不是对象不是自己,这个人也会做同样的事。

“啊,那个,我又……抱歉,我怕会忘记,所以……”

他写完了——写了多少她不知道,这样就是写完了。因为他又恢复平时的模样,规规矩矩低头道歉,仿佛之前目光涣散当众埋首于她双腿之间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一样。她笑着摇头,若无其事拉他一起去便利店——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要不还是先去蛋糕店吧?再晚大概就什么也没有了。”

“嗯,抱歉……”

“没事没事~”

虽然淡淡的阴影挥之不去,但香穗子始终是笑着的,而且她的笑容一点也不勉强。她不在意有没有蛋糕吃,哪怕店铺打烊了也没关系,只要像这样不用担心分别,傍晚时分一起出来买东西,她就发自内心感到喜悦。他们买了夹着卡仕达酱的小圆面包,买了点缀着新鲜蓝莓的水果挞,买了季节限定的白桃慕斯——只剩下最后一个,香穗子很满足,可是志水就显得有些郁闷了。

“我以为小泡芙会一直有……那个小泡芙的馅料很像冰淇淋,一口吃进去很凉快,学姐一定会喜欢的……”

“没关系,去便利店买冰淇淋好了,配小面包一样的~”

那样会热量爆炸。她默默地想,没有说出口。大不了几天不吃晚饭,或者在操场跑步——总会有办法,自我克制和令人扫兴是两码事。在便利店香穗子拿了无糖的乌龙茶,志水看看她,往购物篮里装了两瓶草莓牛奶。

“学姐不是喜欢喝甜饮料的吗?”

“都说了我在减肥……”

“没那个必要。”

他伸出手,又放下了,视线落在她的腰上。她心虚地缩在购物篮的另一侧,用购物袋挡住身体。他没有转开视线。

“这件事我有发言权。学姐真的不胖,每次都担心不控制力度的话会不会折断……”

“说、说什么呢——”

她十分狼狈,左看右看没人注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又不是小笙那样可爱的……”

他笑了。

“香穗学姐很可爱,至少我这么觉得。”

她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便利店的货架旁说这么热烈的表白话,正常人都难免不知所措。志水看着摆满膨化食品的货架,选了一袋什锦虾片和一袋水果脆片。

“学姐想吃什么?咸的和甜的……啊对了,夏天是不是想吃点酸的什么?梅饼之类的……”

“那还是味觉糖——”

“那就味觉糖吧。好多不同的口味,要买哪一种?”

“嗯,我看看……”

最后选了可乐味的。水果味和苏打汽水味的都很诱人,但是夏天果然还是想喝可乐。走到碳酸汽水旁边的时候香穗子刻意不去看,糖分实在太高了。

“要不还是买可乐吧?”

“不了……”

“有无糖的。”

她不喜欢无糖可乐的味道。虽然有报道信誓旦旦说一般人分不出无糖和有糖的区别,可是她抿一口就能察觉到不同。就像香穗子对志水可以予取予求,换个人就不行。她摇了摇头。

“那是假货。”

“假货吗……”

他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变得沉默,提着购物篮跟在她后面。走到收银台她又折回去,拿了冰的罐装可乐。

“多谢惠顾~”

这次是香穗子付的钱。她从不介意志水时不时发呆,他发呆反而让她少些顾虑。比如付款,如果他坚持要付,她就要考虑节省——她自己来就省事多了。可乐味的糖缓解不了对可乐的渴望,虽然不一定买回去就喝,放在冰箱里也是好的——卫藤来玩的时候,总是抱怨冰箱里连“能喝的”饮料都没有。

“想喝什么自己去买啊!”

“哪有让客人自己招待自己的!”

抱怨归抱怨,他也还是会填充冰箱。香穗子喝过卫藤买的可乐,买了给他喝也无不可。她只是莫名生出对可乐的怜爱之心,想要买一罐回去而已。

拖着一个魂不守舍的家伙在外面晃,不如让他回去工作。只有工作能够拯救工作狂的灵魂。走廊的灯已经修好了,光线温暖明亮,令人安心。进门后志水立刻坐回去写他的东西,香穗子把买回的食品饮料分类放好,在厨房给家里打了电话——母亲早就预料到她不会回去了。

“知道了,别睡得太晚……明天回不回来?”

“明天肯定要回家——”

“那就提前说,要回来吃午饭还是晚饭。要是确定不下来,家里就不做你的饭了。”

“啊~怎么这样~”

“天太热,我和爸爸没什么胃口,做多了也浪费。中午就别回来吃了,给香穗子做晚饭——要是你明天也住在小桂那里,下午四点前说一声。”

母亲就差说让她不要回去的话。朋友们很多都已不再与父母同住,要么自己租公寓,要么住到家里的其他房子里——就像月森,就像加地。当然仍然住在家里的人也不少,柚木和冬海都还是住在家里,但相较之下也的确不那么自由。如果香穗子能赚钱当然也可以自己租公寓,可是她除了家里给的零用钱,一日元收入都没有。

“被嫌弃了呀……”

小狐狸长大以后,母狐狸就会呲牙咧嘴把它赶出窝去。无论是多么亲密的母子,最终都会发展成那样的结果。不那样做,孩子永远都长不大,驱离幼崽实际上是母爱的体现。香穗子不是小狐狸,但她也到了该离家独立的年纪。志水从未说过同居或者类似的话,她总不能赖着不走——主动是一回事,让人负担生活是另一回事。她还不想变成那样的关系。

“还是应该去打工……”

香穗子一边洗澡一边考虑她能做的事。这样优哉游哉过日子总会胡思乱想,那些生活充实忙碌的人才不会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像在便利店打工,钱虽然不多,总比手心朝上要好。志水不会多问她的事,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担心。她想起在便利店看到的招工广告,或许可以去试一试——自己租类似这样的1DK公寓需要多少钱呢,有心去问肯定能够知道。她打定主意要去中介问问,只要不告诉他就好。不是有句话“有秘密的女人更美”吗?女性杂志上说在两性关系中毫不隐瞒会让恋人失去好奇心,总是没有探索的过程,慢慢就会产生惰性,觉得新鲜的对象更有趣。香穗子觉得那些经验之谈并非毫无道理。最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志水总说想知道更多与她有关的事,这几年已经没再提过了。

她换了睡裙。倒不是打算做什么,已经做过了,一天总不至于来两次——只是单纯因为穿裙子更凉快些,不开空调也不太热。简单护肤之后就去防音室里练琴。他说她练到深夜也没关系,也就说明他不会早睡。她一个人睡还不如多加练习。香穗子除了小提琴之外一无所长,小提琴也算不得出类拔萃。她有心像月森那样去留学,可是一方面要学语言,据她所知申请的流程非常复杂;另一方面她也跟家里开不了口。音乐大学的学费就是由家里负担的,日野家也不是大富之家,她实在说不出再让年岁渐长的父母供她出国的话。

何况还有志水这边。既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她不能肆意妄为不问他的意见,而且就算他予以支持,倘若她不在日本,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她努力集中精神,直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学姐?”

“抱歉,志水君要用我马上——”

“不,那个,不是那样的……”

他突然哽住了,看看她,又低下头去。她知道他有时候会变成这样,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所以安静地等。等了一会儿,他终于再次开口:

“请问,如果不影响练习进度的话,香穗学姐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看电影——是那种电影,我不想一个人看,所以……”

她反应了将近一分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恐怖片。志水应该不怕鬼,但看得太多,再强韧的内心也难免承受不住。虽然香穗子怕鬼,她还是干脆地点头答应。

“没问题,我陪你一起。”

“嗯,谢谢……我先去洗个澡,学姐想吃什么点心自己拿。”

“好。”

她苦笑起来。看恐怖片的时候她可没胃口吃东西,不过吃零食倒是掩饰恐惧的绝佳手段。她拿了虾片和白桃慕斯,倒了两杯麦茶,在床前清出来一块地方。虽然坐在床上看再合适不过,但未免过于暧昧——她总是忍不住想奇怪的事,一定是精神太过空虚才会如此。她在心里吐槽自己。他好不容易有灵感能写下去,她应该做个温柔体贴的好学姐好恋人,不该产生其他想法。麦茶喝光了,她又烧了开水,重新泡上一壶——这期间志水从浴室出来,仍旧是背心短裤的打扮。

“这种事我来就好——”

“没关系的。”

沐浴露的气息混杂着水气扑面而来。在夏日的夜晚,这种清爽的感觉充满了诱惑。香穗子红了脸,回到房间拿起白桃慕斯吃起来。志水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好播放。屏幕上出现了阴森的片头画面。

“学姐又没有开空调——不会的话,我来教你。我经常会忘。如果我忘了,只要说一声就好。”

“好。”

她随口应了,把一勺白桃慕斯塞进他嘴里。他含着勺子笑了。

“谢谢。”

他开了空调。可能是敲防音室门之前,可能在洗澡前,也可能是浴后。一人一口分着吃完慕斯,她的心情又好起来了。甜食给人力量,尤其是在有人分担卡路里的时候。

“来,耳机。”

“嗯。”

大概是怕吵到邻居,志水准备了两副耳机,确认香穗子戴好之后点击了播放按钮。《咒怨》,只看名字就明白里面大概会出现什么。她准备了抱枕——不是买的,是在游戏厅得到的战利品。虽然志水自己从来不去,但每次被翔麻他们拖着去,总能赢回些什么。

“这个蛮可爱的,给学姐。”

就像猫叼回礼物——表情一模一样,只差一条摇摆的尾巴。香穗子接受这种礼物毫无压力,软绵绵毛茸茸,抱在怀里就会有和恋人拥抱的错觉。抱枕还有一个好处,抱着可以遮住肚子。她腰上有肉,不像杂志封面那些泳装模特那般紧致。每次他把手伸到她腰际,她都挡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发现了会失望。身材管理做得不好,也是不自律的一种体现啊。

影片里出现了猫。年轻老师去家访,只遇到小男孩,没看到大人。男人听到刺耳的猫叫声,四下张望,身后的男孩现出一张猫脸——那是猫嘶叫的怪样,脱了可爱的外形,显得异常凶残。香穗子怀中的抱枕恰好也是猫的样子,更让她心里发毛。如果这时候把抱枕扔出去未免显得过于神经质,电影才刚开了个头——她强忍着,喝了一口麦茶。冰麦茶帮助她镇定下来。志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模样。

到处都是猫。或者是化成猫的什么。壁橱里有,天花板上有,女高中生被困在学校里,白色的小脚跑过去,手机接到都是4的号码来电,惊恐万状时又听到凄厉的猫叫声。为什么恶灵要以猫的意象出现,猫那么可爱——幸或是不幸,一头乱发遮住脸面的女鬼总算登场了。在牺牲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惨命运的时候,恶灵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她肯定会突然撩起长发,出现更恐怖的——

“别看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了香穗子的眼睛。耳机被扯掉,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嘴。那是个长长的温柔的吻,过程中她的右手被握住,被另一只同样温暖的手轻柔地抚摸。抱枕滚到一边,她几乎要瘫软在那个怀抱之中了。

“抱歉。”

志水在盯着她。他的瞳仁润泽,凝视她的样子看起来也像是猫,却一点也不令人恐惧。他又吻了她的嘴唇,身体转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的右手多少有些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放在她的大腿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香穗子觉得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抱着她接了个吻,双手都规规矩矩没有碰她的敏感部位,这具身体就自顾自起了反应。她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是他离她这么近,她连他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香穗……香穗,学姐……”

他在至近距离叫她的名字,她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他还在工作,她不该捣乱。可是他的嘴唇滑下去,滑过耳际,滑过脖颈,落在她的锁骨上,她就无法自制了。他殷勤地吻她,吻她没有被衣服遮住的裸露的肌肤,她不由得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恐怖的鬼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旖旎的想象,那是切实存在的相爱的证据,一旦被唤醒就刻印得更深。她的身体软下来,摇摇晃晃的,连背后的床也无法作为支撑——她倒向他,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脸。

“不要遮住,让我看……”

他抬起头来,鲜艳的双唇一开一合,发出低低的柔柔的爱语。他又凑过来吻她,含着她的舌头,舔她的牙龈和粘膜,直到她招架不住放弃一切抵抗。唇舌相接发出的水声,喘息声,呻吟声,在安静的夜晚这些娇媚的音色混杂在一起,变成类似春药那样的东西——志水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专注狂热的火焰,原本捧着香穗子脸的那只手滑落下去,握住了她的左胸。

“啊……”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娇声。他隔着衣服抚弄她的身体,比直接触碰更令她难以忍耐。她有点后悔穿了过膝的长睡裙,虽然质地轻薄而且很漂亮,但是不能解扣子,也不容易掀起来,只能忍耐——她不善于忍耐,他着急的时候还好,他不着急慢慢来就让她在尊严和欲望之间挣扎。她想起之前的那些,越来越克制不住,一点实际的成绩都没做出来,还粘人粘得要死。羞耻、后悔和情欲同时袭来,她皱起眉头,简直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学姐……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停。”

他真的停了。有点害羞似的,乖乖坐好,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笔记本已经合上了,他似乎也没有再开的打算。香穗子用手压着眼角,偷偷望过去,志水的表情很怪。

“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总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差劲啊,这样……”

他也一样不知所措。他总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即使她不说出口,他也能马上发现。她凑过去蹭他,用额头脸颊和嘴唇磨蹭他的手臂和胸口,然后主动亲了上去。

“嗯……?”

她的亲吻包含了她的喜欢和委屈,她的迷茫和纠结,以及看到他因为她的反应退回原地时的心痛。她从心里升起一种保护欲,那是足以让她不顾一切袒露真心的感情,无法诉诸语言,但是可以用行动表达。她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把它按在她的胸脯上。很快两人的体势逆转了,他空着的手臂紧抱着她,即使她想开口,除了断断续续的、无实际意义的一些音节,也再说不出别的。

“到床上去吧。”

比之前更长更热烈的亲吻结束,香穗子的睡裙下摆已经被卷到大腿根。差一点就要露内裤的程度,可是她只是如痴如醉地笑着,任由恋人抚摸她的身体。志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温柔地看着香穗子,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早就不见了。

“可是,电影还……”

“不看了。”

像是怕她误会,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暂时没必要了。在变成怨灵之前,我还想抱香穗。”

“别说这种话……”

她慵懒地起身,故意斜躺在床上。志水在她身边坐下,剥下她的内裤,又把睡裙掀到胸部以上。

“真漂亮。”

“说什么呢……”

“香穗很漂亮。胸部变大了,腰还是那么细,这里也……”

他分开她的大腿,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濡湿的部分,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把闭合的花瓣撑开。

“是漂亮的粉红色。”

他吻着那隐秘之处。那里已经足够湿了,根本不需要进一步刺激。她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毫无秘密可言,他熟知她的一切,就像她也同样能够敏锐地感知他的情绪一样。他把手指探入她的花径深处,她挣扎起来。

“今天好像特别敏感呢。”

他的声音带着笑,手指进进出出,嘴唇和舌头也一刻不停。直到她无法忍耐,娇声呼唤他的名字,他才不再克制,与她结为一体。

“香穗……可爱……”

他到处吻她,她抬起腰,微微晃动胯部,小腿和脚一起用力把恋人的身体压向自己。结合在一起的行为带来的充实感让她心安。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尽她所能做出媚惑的姿态,直到他忍耐不住释放出来——隔着一层橡胶她也还是能感觉到那个过程。她喜欢热流注入那一瞬间的感觉。

“工作真的不要紧么?”

虽然有些煞风景她还是问了。志水闭着眼睛抱着她,轻轻点头。她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总是担心给你添麻烦。”

“我也是。”

他睁开眼睛看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目光真挚,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她又忍不住吻了他一下。

“如果我总是做不好,有一天香穗不喜欢我了,想要离开我了,怎么办……我不是什么有趣的人,香穗对我有兴趣还好,万一你失去兴趣的话……一想到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就觉得难以忍受……我永远爱你,也想让你永远爱我……如果因此变成了丑陋的东西,只是一味追着你的话……”

香穗子摇摇头,抱他抱得更紧了。志水并不可怕,也很难想象会变得丑陋。那究竟是怎样的游戏怎样的电影呢?她突然好奇起来。等到电影上映之后,两个人一起去看吧,她想。他说什么她信什么,他说他永远爱她,她就高兴起来,用实际行动表达她的爱情。睡裙的布料全堆在脖子周围十分累赘,她索性把它脱了下来。

“不要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我只是……我越来越喜欢你,喜欢到自己觉得害怕的程度,如果万一……”

“我很高兴。香穗这么说,我很高兴。尽可能多的喜欢我吧,因为我也差不多那么喜欢你……要是香穗也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我只会变得更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忍耐,停不下来……所以,要是有人害怕,也是我比较……你不用害怕,我……”

“就算志水君这么说我也……我控制不了,讨厌,我总是会想……”

想起之前的那些纠结,她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不主动,他主动她会害羞,关系陷入僵局,她又觉得不安,确实麻烦得很。她不知道他的想法,猜总是猜错——大概他也是同样。明明不需要这样麻烦,他们心心相印,只要变得坦率,就能消除很多不必要的痛苦与情感挫折。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在考虑打工,考虑从家里搬出来,考虑她毕业后的出路,是求父母资助去留学,还是想办法养活自己——她的未来与他相连,所以也应该征求他的意见。她踌躇不定的时候,他开了口:

“香穗学姐,如果我说,你在这里对我帮助很大,我需要你的话……你会不会考虑,如果——”

他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坐直身体,郑重其事对她低下头,然后继续说道——

“如果——如果我说——请你,从今天开始,和我一起生活的话,香穗学姐——”

在情事之后提出这种要求其实是犯规的,可是香穗子笑着,也坐起来,一边点头一边抱了过去。她像恶灵一样披散着头发,一丝不挂地依偎在心爱的男人怀里,比起教养良好的小姐,看起来更像是荡妇——即使如此她也还是笑着,不住地蹭他的身体,直到他也笑了,再次把她扑倒在床上,两个人笑着滚成一团。

“志水君真的会怕吗?”

“……嗯,我会。”

“我也会。”

“那怎么办才好呢?”

“变成一样的东西就不怕了。”

“听起来好危险,像是电影的剧情……”

“可是啊,我想变成和志水君一样的东西……”

“嗯……好啊……”

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香穗子不知道志水说的“一起生活”是指同居还是另外的意思,不过不管怎样从一起住开始肯定没错。循序渐进地进行,或许之前的问题自然会得到解答。她想起之前的那些意外,或许并不都是意外——她的禁令早就该解除了。如果他真的因此更亲近她的话,或许会改变朋友们的定见——这样想着,她不觉笑得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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