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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43—495)】同归于尽呗,12

[db:作者] 2025-07-26 12:46 5hhhhh 8020 ℃

  如今丁寿这事一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并称,在人眼中也是为虎作伥的鹰犬爪牙,收拾他朝野定然乐见其成,关键是皇帝和刘太监似乎也对他失了宠信,有许多同辈投石问路,也未见获罪,丁南山反落个闭门闲住,足见此事大有可为,痛打落水狗的大好良机近在眼前,怎能错过,大家心中权衡利害,得出一个结论:弄(neng)他!

  投递左顺门与通政司的题本如雪片般飞来,纷纷弹劾丁寿辜负圣恩,欺君罔上,残害同僚,骄纵不法,激发民变,杀良冒功……

  有的没的,先给按个罪名再说,证据什么的都是多余,反正风闻言事,本就是科道官们的特权,皇帝与百姓信不信无所谓,言官们自己先信了就是,只要参劾多了,假的都可成真,不信的自然也就信了。

  铺天盖地的奏章攻势,没得到小皇帝的褒奖,反激起了朱厚照的逆反心态,人家丁寿爬冰卧雪,刀丛剑雨中走了几遭,没得封赏已然冤枉,岂容你们这般糟践诋毁,那家伙纵然有错,要打要罚朕不会做么,碍你们这些吃饱撑的甚事!所有奏本留中不发,内廷传旨:近来弹劾建言者多浮泛不切,攀诬谤讪,各衙门不论可否一概覆奏,徒为烦扰,今后似此者不必覆奏……

  虽未指名道姓,但近日各衙门弹劾中心只围绕一人,两榜出身的人中或有愣子,却绝无傻子,如何看不出皇帝并无严惩丁寿之心,除了少数人仍持续上本弹劾外,其余人大多偃旗息鼓,静观形势变化,不过通政司的门庭并未冷清几日,西北边镇的弹劾奏疏又接踵而至,只不过弹劾的对象换了旁人……

  「给事中吴仪查盘宁夏固原等处仓场粮草糠秕浥烂、布匹窄短等项,弹劾历年巡抚管粮兵备等官,前侍郎顾佐等共一百八十八人,请查究其罪……」

 「吴仪弹劾前三边总制杨一清、巡抚宁夏佥都御史刘宪、苑马寺卿车霆等人

  挪移借补马价银,妄费数多,恳请严究……「

  「给事中安奎奏:查盘陕西边储亏折数多,并劾历年督粮、兵备等官,前巡抚都御史杨一清、刘宪等人情罪不一,俱难辞责……」

  「延绥宁夏仓库历年草料多支拖欠,虚出挪移,折放禄俸诸色银万有九千三百余两,因劾接管及奏乞者之罪,自尚书韩文、都御史杨一清而下凡三十九人…

  …「

  一石都能激起千层浪,接二连三的大石头砸下来,能掀起多少朝堂波浪自不消说,大明言官们只想一门心思干票大的,让朝野上下知晓吾辈不可欺也,眼见这些奏疏所指者不是封疆大吏,便是部堂都宪等朝廷要员,身份绝对是够了,况且西北递来的奏疏上都有确凿证据,比他们翻来覆去弹劾丁寿的话言之有物得多,听起来更让人信服,更重要是遭弹劾这些人大多老病致仕,已成了没牙的老虎,一番风险评估后,言官们明智地改变了攻讦对象,口诛笔伐的人物换成了官场的前辈同僚,反正他们只要寻找一个替罪羊作出气筒,至于那个人是不是姓丁并不重要。

  一时间只要名列奏疏其中的,不管是死是活,在位不在位,都遭到了言官们的无差别打击,什么空费国帑,国之蠹虫,交接边将,中饱私囊……丁寿曾遭遇过的,一点儿没糟践,又原封不动地砸到顾佐等人头上,顾尚书这几日都不敢回衙坐堂,生怕被手下的愣头青们堵在堂上骂个狗血淋头。

  不得不说,言官们发起狠来是人鬼不分,一视同仁,莫说顾佐、杨一清、韩文等人,便是诏狱中的车霆与翘辫子的刘宪都未落下,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坚决,大有皇帝不将这些人明正典刑,大家伙便以死相谏,将一腔碧血喷你一脸的架势。

  「怎么了这是?西北各镇府库糜烂至此!那丁寿为何没有上报?他代天巡狩,他巡了什么?看了什么?」

  小皇帝咆哮着将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推了下去,上百个官儿发疯地弹劾另外几百个官儿,大明朝哪来的这等乱象,简直都成了一锅粥!

  刘瑾扫了一眼散在地上的奏本,平静道:「丁寿才返京师,便连遭弹劾,想来西北内情还未及向陛下详述,至于西北奏疏所说……」

  刘瑾微微一笑,躬身道:「都是历年积欠,数目虽触目惊心,也远未到动摇根基的地步,陛下英明,拨乱反正,重申法度,革新吏治自是易如反掌。」

  老刘说的有道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朱厚照呼出一口浊气,皱眉道:「那丁寿这几日又做些什么,还不将西北详情如实禀奏,延宕公务成何体统!」

  刘瑾身子弯得更低,「陛下说的是,那小子惯常不知轻重,朝堂上受了些委屈便自暴自弃,不是纵马出游,便是饮宴宿醉,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劲头,这般不惜身体,真枉了陛下垂怜之心。」

  听刘瑾将丁寿说得不堪,朱厚照颦眉不乐,「真真胡闹!朕不过让他……让他将西北实情尽快上疏奏报,再将如何处置拟个章程,他在陕西停了数月,想来有些见解。」

  刘瑾躬身领旨。

  「再给他带个话,此番他确是受了些委屈,朕也并非真个恼他,来日还要委以重任的,别那个小心眼的心中郁结,莫名闷出病来。」朱厚照不放心地嘱咐。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深恩似海,那小子怎敢有别的心思。」

  「这话老刘你说我信,丁寿么,可未必,」朱厚照毫无帝王威仪地撇了撇嘴,揶揄道:「那人心眼儿针鼻儿似的,朝上朕还未说什么,他就要撂挑子不干,哪家臣子有这么大胆子!」

  「天大的胆子还不是陛下您给的,那小子是拉虎皮做大旗,一直打着您的名头行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刘瑾笑道。

  「照这么说,他也不算无旨行事咯?」朱厚照挤眉弄眼地笑道。

  「有旨没旨,还不是万岁的一句话么。」刘瑾将地上奏章一一拾起,整齐摆放在案头,「陛下一言九鼎,这些奏本煌煌大言,其中是真是假您还不一言就看得出。」

  「说的是,其实朕这几日就是看这些解个烦闷,交给你办,朕有什么不放心的。」朱厚照笑着又拾起一份奏疏,才打开看了几行,抬头只见张锐又捧着高高一摞奏本小步奔了进来。

  「陛下,通政司有奏疏递上。」

  小皇帝的脸顿时如同苦瓜般垮了下来……

  注:

  光禄寺寺丞赵松归省违限,吏部据例当复职,命罚俸三月,且曰省亲丁忧养病皆托事营私,玩法旷职者也,今后凡违限三月者宥之,四五月者罚,如松六七月者逮问,八九月者致仕,十月以上者削仕籍。及吏部查奏违限者凡百四十六员以请,诏俱令如前旨,惟养病者无限令,巡按官核其真伪及已痊与否,奏请裁处,病痊起用者所在有司亦核实以闻,既而复有旨:凡养病一年以上者令致仕。

  (刘)瑾以参官多而纳贿重者为称职,否则必遭棰楚械系之毒,而降黜随之,于是缙绅自相吞噬,衣冠化为豺狼矣。(这话真假自辨)

  时太监汪直用事……奏请武举设科乡试、会试、殿试,欲悉如进士恩例。得旨兵部即集议以闻。于是子俊会英国公张懋等文武大臣暨科道官议之,众皆心知其不可,亦不敢违,遂议上科条大略,欲选武臣嫡子就儒学读书习射,乡试以九月,会试以三月,初场试射,二场试论判语,三场试策,殿试以四月一日,赐武举及第出身有差恩荣,次第录名勒碑亦如进士科制。初令会议时,学士万安窃计曰:汪直所言出吴绶建白,可听而不可行,然沮之必有祸,何也?武举选材其号则美,非不可也,宜有以处之。及奏上内批:武举重事,未易即行,令兵部移文天下,教养数年,俟有成效,巡按提举等官具奏起送处之。

  明代武举殿试直到崇祯四年才开始,崇祯爷什么都想管,包括亲自考核武进士,而且一改传统,让应试武举抡上百斤重的大刀,曾引得举子抗议,认为朝廷不是选将才,而是选家丁。

       第四百五十三章乾清宫君臣叙义仁寿殿姐弟谈情

  仁寿宫,暖阁。

  张太后神情慵懒,半倚半靠在一张紫檀贵妃榻上,不时摩挲着手中描金袖炉,乜斜凤目,瞟向一旁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仁和大长公主。

  气色不错,看来她孀居的日子并不苦熬……瞧着仁和神采奕奕、艳光四射的模样,太后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妒羡。

  「皇嫂?!」仁和口若悬河说了半晌,发觉张太后神思不属,歪在榻上怔怔出神,不由小心试探。

  「嗯?」太后回过神来,看向自家小姑,懵然道:「仁和你方才说了什么,何不继续说了?」

  「皇嫂可是有心事?」仁和心中有气,自己口水说干,你都未听进半句,还说个什么!若是往日时候,仁和说不得甩个脸子打道回府,可念着那小坏蛋托付之事,只得强压怒火,陪着笑道:「还是臣妹扰了皇嫂清静,引得您心中不快?」

  「哪有的事。」太后摆摆手,罗袖掩唇轻打了个哈欠,「只是春日易困,精神有些不济,倒是仁和你,容光焕发,看来是越来越年轻了,可私藏着什么养颜长寿的秘方?」

  「皇嫂惯会拿臣妹打趣,不过臣妹虽未有长春延年之方,这养颜之法嘛,倒还真有一个。」

  「哦?」女子天性爱美,贵为国母同样不得免俗,张太后登时来了精神,「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本就是要进献给皇嫂的,去岁慈寿未曾亲至,蒙恩宽宥失礼之罪,今岁这寿礼怎么也要亲手交到皇嫂手里。」仁和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

  「自家人客套个什么。」张太后将匣子抢在手里,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却颇为失望。

  「玉滚子?这东西宫里有许多,有什么稀罕!」

  「皇嫂,此物可并非凡品。」仁和起身凑上前,指着匣中物道:「这是用料上乘的和田宝玉,您看这玉质略呈淡粉颜色,乃是优选古玉,不独细润滑腻,更有冬暖夏凉之奇效。」

  张太后「喔」了一声,不禁心动,持着那物向光洁玉面上试去,却被仁和中途拦阻。

  仁和暧昧笑道:「皇嫂,此物的关节还不止在按摩脸部,还有……」

  仁和贴着耳朵一番低语,听得张太后面红耳赤,羞恼地向小姑子肩头搡了一把,佯嗔道:「身为宗室,儿子都那么大了,还从日到晚琢磨这些,也不知羞!」

  「便是身为皇亲贵戚,更要在意容颜体态,否则岂不堕了天家颜面!」仁和正色道:「若是皇嫂看不上眼,臣妹拿回自用就是。」

  「别介,」太后忙掩上匣盖,将匣子迅速纳入袖中,才一本正经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难为你一片心意,哀家便收着吧。」

  「那臣妹谢过皇嫂了。」仁和半真半假施礼道。

  太后板着脸,威严颔首,「嗯,罢了。」

  「噗——」仁和掩唇偷笑,太后也忍俊不禁,一时间姑嫂二人俱感对方比往日亲近许多。

  「仁和,难为你一片心意,此番又破费不少吧,府中用度可还尽够?」重新落座,太后终于像模像样地唠起了家常,「有什么事尽管对哀家说,毕竟是一家人,无须外道。」

  「托太后洪福,良儿在锦衣卫当差,也算是能顶门立户了,丁大人对他素来关照,臣妹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丁寿?」张太后「哼」了一声,脸色又冷了下来,「那小猴儿忒不成话!」

  眼见太后神色不善,仁和心中打鼓,试探道:「不知那丁寿又何处招惹了皇嫂?」

  「那小子是个没心肝的,整日里胡作非为,都欺负到延龄兄弟头上了,这也就罢了,谁教他们哥俩横行惯了,让他们长长记性也好,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那兄弟二人比作……比作狗,那哀家又成什么了!!」

  张太后大发雷霆,一众宫人噤若寒蝉,仁和却掩口失笑,「合着皇嫂就为的这事生气啊?」

  太后把眼一瞪,拍案而起喝道:「这还不该生气么?!」

  「应该,应该,」仁和扶着太后坐下,笑道:「只不过您是只知其一,气儿啊,生得太早啦!」

  「哦?照你说,这事还另有隐情?」

  「可不,良儿还真把这事当笑话说给我解闷了,」见太后玉面绷起,仁和连着解释:「非是存了对太后不敬的意思,只是这事啊,还真是二位侯爷自招来的……」

  听仁和一通叙说,通晓原委的太后也笑着摇头,「哀家这对兄弟啊,诶,老想着压那小猴儿一头,偏偏脑筋还不如他灵光,处处吃瘪,真个是自作自受!」

  「不过那小猴儿也是该打,出了这档子事也不晓得知会哀家一声,由着人搬弄是非,枉生了一张巧嘴。」

  「也怨不得丁大人,他如今被外朝弹劾得正紧,连御赐金牌都被收去了,怕是没颜面来见皇嫂……」

  「金牌被收了去,穿宫腰牌不还在,哀家还能将他轰出去不成!」太后扁扁樱唇,不屑道:「外朝那些官儿惯会虚张声势,没事找事,见不得皇上有几个贴心之人,他们的话句句当真,那日子也不要过了!」

  仁和笑道:「想是丁大人也晓得您这番信重,索性不做解释,知道您冤枉不了他!」

  「便是不来诉苦,进宫问个安也好啊,哀家整日里没着没落儿的,这心中…

  …「太后忽觉失言,心虚地瞥了小姑子一眼,掩饰道:」这心中烦闷得紧,那小子嘴甜会说话,打趣解闷儿最适合不过。「

  「皇嫂说的是,按说往日丁大人公务繁忙,还三天两头见驾面圣,这几日已交了差事,怎地还没了踪迹,莫非是……」仁和公主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你可晓得什么?」太后急声问道。

  「皇嫂,有些事臣妹不晓该不该说。」仁和犹豫迟疑。

  「咱们姐妹妯娌叙叙家常,哪说哪了,有什么该不该的。」太后只管催促。

  「皇嫂知晓,良儿在锦衣卫处理案牍卷宗,消息比常人灵通些,那孩子小不懂事,常来请安时当故事说与我听,唉,他这孩子不知轻重,臣妹说过他多少次,泄露机密,乃是大罪……」

  仁和公主这一打岔,将心思勾起的太后折磨得不轻,当即包揽道:「良儿什么罪过,哀家都替他担着,你便直说吧。」

  仁和道声谢,神神秘秘道:「皇嫂可知,二位侯爷为何一意与丁大人作对?」

  太后茫然摇首,又想起什么来急忙点点头:「不就是那年打了宗悦宗俭他们的事?」

  「那只是场误会,其实事情说穿了,还是咱们的家务事……」

           ************

  出了宫门,仁和大长公主在宫人扶持下上了府中车驾。

  杏黄轿幔才一放下,轿内便伸出一只强健的男人臂膀,将仁和揽倒在座上。

  仁和并不惊慌,平静地下令起行,随即将柔软娇躯贴伏到男人怀中。

  「可说过了?」男人隔着衣服揉弄仁和丰满椒乳,轻声问道。

  白了男人一眼,仁和理理云鬓,没好气道:「你丁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哪敢耽搁!」

  丁寿急问:「太后知道后如何?」

  「自然生气得很,本宫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她稳住。」

  「如此这事便成了一半。」丁寿喜道。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本宫担了天大干系,」歪在男人怀里,仁和伸出一根葱白玉指,点着丁寿鼻尖,「若是处理不好,惹得宫闱大乱,消息传出,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你!」

  「那都是后话,如今殿下帮了臣的大忙,微臣实不知该怎生答谢。」丁寿调笑道。

  「嘴上说得好听,本宫连人带儿子都送给你卖命了,也未见你体贴到送个」

  推胸「与我?」仁和凝眄丁寿,语带嗔怨。

  「怎么,殿下吃味了不成?」

  仁和啐了一声,「你也配!」

  「没多想就好,其实臣整个人都送给殿下了,还计较那几个小物件作甚,咱二人玉帛相见,中无阻碍,这关系不比太后那儿亲近得多!」

  「真不知羞!」仁和挣了挣,坐直身子,「本宫倒是没多想,不过么……」

  「不过什么?」丁寿好奇。

  仁和美目斜飞,秋波流转,「本宫却从那位皇嫂话头里品出些别的味道,只怕她对你丁大人还存了」金屋藏娇「的心思。」

  丁寿笑容顿窒,「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

  「怎么,你丁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仁和眼中笑意盈盈,拎起丁寿一只耳朵,轻声道:「说实话,你就没对太后动过心思?」

  丁寿苦笑:「太后身份何等尊贵,臣下怎敢乱生妄念。」

  「好你个小坏蛋!」仁和手上用劲,咬牙切齿道:「她身份尊贵?本宫便下贱到你可以乱打主意不成!」

  丁寿苦着脸呼痛求饶,仁和只是不依,「说,是不想还是不敢?!」

  「殿下饶了臣吧,这话传出去可不得了,为了您一时胡思乱想,非逼着臣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小子说的有趣,仁和咯咯一阵娇笑,松了手靠在座椅上笑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太后怎么了,不也就是个女人,还是个虎狼之年的春闺怨妇……」

  丁寿揉着发红的耳朵,恼火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大长公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仁和正掩着高耸胸脯开心,突然身边一只怪手从裙底探入,初时不以为意,毕竟二人亲昵惯了,她还反击般在男人胯下重重捏了一把。

  可之后这小坏蛋愈演愈烈,竟撩起宫裙将她裙下绸裤也脱了下来,随后他也去了裤子,挺着硬邦邦的棍儿冲她两腿间贴去。

  仁和终于慌了,推搡道:「不可,这里不可……」

  「有何不可?微臣这不正答谢殿下么……」丁寿调笑着,分开两条白嫩大腿。

  「不能在车上,等回去……别让外间人听见……」火热棒儿蹭着毛茸茸的阴部,仁和又羞又怕,偏又有几分激情刺激。

  「卤薄仪卫都是公主府中亲信,怕个什么!若真个不放心,殿下忍住声音就是了。」紫红肉龟不停厮磨着饱满耻丘,桃源中已有春露渗出。

  「你做起那事来,本宫如何忍得住!」仁和羞恼道,哪次欢好她不被这家伙折腾得嗓子嘶哑,筋疲力尽。

  「那就怪不得微臣了……」丁寿一声轻笑,下身朝前一顶,火烫菇头已然挤开了股间水淋淋的肉缝。

  仁和猝不及防,「哈」的一声轻呼,急忙警觉地掩住嘴巴,对着丁寿连连摇头,眼神中满是哀求乞恳之意。

  这时知道服软了,刚才拿捏二爷很有趣么!丁寿心头暗爽,抱着丰软娇躯一个旋转,变成了他在座上,而公主正岔着双腿对着他赤裸胯间的姿势。

  觑见丁寿脸上坏笑,仁和已知这小坏蛋打得什么主意,相处久了,公主清楚这小子但凡起了色心,求乞告饶俱都无用,既然在劫难逃,索性做好防范,不让丑事真个传到外边,当下匆忙取出怀中香帕揉成一团,塞入自己樱唇之中。

  对方知情识趣,丁寿也不再多言,托着公主丰硕香臀,缓缓沉下,粗大阳根一寸寸没入火热腔道之中。

  尽管蜜腔湿润顺滑,巨物尽根吞没后,公主身上还是泌出一层细汗,白生生的双腿自然而然盘在了男人腰后,双手也不觉搂紧了男人颈项。

  感受着穴腔中不住收缩的肉壁挤压,丁寿也知此间非尽情欢娱之所,尽管下身快意不断,他也一改往日疯狂动作,只是借着车驾行进,扶着丰满雪臀在胯间上下挪动摇摆。

  公主府一应卤薄仪从,旗幡招展,浩浩荡荡向城外官宅迤逦而去,城中百姓见天家威严,哪敢仰视,纷纷避道。

  微微颠簸的宽敞车厢内,天家贵女娇躯半裸,金丝镶边的凤尾裙卷在腰际,显露出起伏不停的丰硕臀瓣,在雪白臀丘间,一根黝黑粗长的棒儿时隐时现,每一次吞没,盘在男人腰间的白嫩大腿便一阵抖颤,被堵住的樱唇间发出一声快乐满足的哽咽,鬓发散乱,玉容汗湿嫣红,更添娇媚。

  春潮滚滚,不独濡湿丁寿胯间乱草,连唇边滴滴溢出的香津,亦打湿了男人肩头官袍……

           ************

  乾清宫。

  朱厚照拄着下巴,来回打量着御案下的丁寿,一言不发。

  奉召而来的某人被瞧得浑身上下不自在,犹疑道:「陛下,臣下可是哪里不妥?」

  「气可消了?」朱厚照吊着眼睛问道。

  「陛下所指何事?」丁寿不解。

  「还能有什么事,」朱厚照「嗤」了一声,满是不屑,「西北一番出生入死,回来未得封赏,反被人参劾得一无是处,心中岂没一丝怨念?」

  「臣罪有应得,蒙陛下宽宥,已是感恩戴德,岂敢妄动无名。」

  「假话!」小皇帝撇了撇嘴,「朝中那些官儿们天天想着当国之栋梁,整日不是参这个就是劾那个,连朕都不厌其烦,你这祸水滥觞,日子恐更不好过?」

  「自不好受,不过想着陛下登基之初,所遭苦楚更甚,将心比心,臣下心里便舒服多了。」丁寿挑眉笑道。

  「和朕递葛是吧?」朱厚照笑斥了一句,随即叹气道:「当时的日子你是伴着朕走过来的,朕是受够了那等苦处,才将国事悉托老刘,图个耳根清静。」

  「陛下既知这些言官难缠,何苦还要惯着他们,挑出几个来严惩一番,自然会让他们停了聒噪!」二爷从来都是记仇的小性子,心中早有一本变天账。

  朱厚照摆摆手,「台谏虽然讨厌,却不得不立,朝中若无监察之制,百官行事无所忌惮,岂不天下大乱!」

  「况且你们虽然一口一个」圣上「的唤我,朕却知自己并非圣人,纵是圣人,难道便无犯错之时,有人时时提醒,拾遗补缺,对人对己,终归是件好事。」

  「陛下圣明。」丁寿道。

  「瞧瞧,又来了,」朱厚照转下御案,热络地拍着丁寿肩头笑道:「知晓你比外朝那些言官们差在何处么?」

  丁寿摇头。

  「那些人里颇有些不计朕之好恶行事的,言辞或许激烈,奏事甚或虚妄,这都无妨,十句话里但凡有一句真的,总能起到些警示之用,唐太宗怎么说来着,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而你和老刘一样,只挑朕喜欢的说……」

  朱厚照好似很失望地摇了摇头,「老刘这么做,朕不怪他,毕竟朕从小是由他带大,好话坏话早已听腻,可你不同,朕是拿你当朋友的,整日里逢迎颂好,绝非为友之道!」

  「陛下垂意,臣铭感五内,但适才之言……」丁寿拱手一揖,「臣不以为然。」

  朱厚照非但没恼,反呵呵乐道:「这便对了,觉得朕有不是便说出来,朕哪里错了?」

  「陛下没错,错的是两班大臣。」丁寿肃然道:「台谏有规谏之责,但需陛下有过可谏,陛下既无过,妄行谤讪,便是以谏邀宠,以谏邀名,其心可诛,臣不屑为之。」

  朱厚照当即乐了,「依你说来,本朝便无可改进之事?」

  「倒还真有,只是臣不在其位,有越俎代庖之嫌,唯有先请陛下恕罪。」丁寿道。

  「朋友闲叙之言,便是真有过错,也没那么大罪。」朱厚照大度笑道。

  丁寿随即将武举改制之事和盘托出,朱厚照果然意动,「武举另加殿试,朕亲临考校……」

  「嗯,这个办法好,」朱厚照果然连连点头,「朕也想见见大明天下武艺绝伦的一众人才!」

  「揭榜、赐宴皆如文场之制,武状元跨马游街,以示恩荣,如此天下人人争相效用,豪杰亦有进身之阶,何愁将才不得!」

  「就按你的主意办,」朱厚照兴奋地捶了丁寿肩头一拳,「出个条陈,交朝中廷议。」

  「臣只是引玉之砖,具体条格还要兵部详加斟酌,涉及武选关节,臣也不甚明了,再则……」丁寿讪讪一笑,「臣如今戴罪之身,若由臣下提出,怕会招人非议,陛下还是透个口风与刘部堂,着兵部出具条格,先行部议。」

  「你总是想得太多,也罢,让兵部去操这个心吧。」只要事情能成,朱厚照无所谓。

  刘至大,给二爷吃闭门羹,爷们让你事照做,丁点儿好处都不落下!丁寿心底窃笑不已。

  「话说你这几日歇也该歇够了,何时回衙门办公去?」朱厚照踱步问道。

  丁寿随在皇帝身后,推搪道:「臣如今众矢之的,此时回衙怕……」

  「朝中这几日风向也变了,弹劾你的奏章少了许多,延安府那边还有府县联名题本要为你请修生祠,」朱厚照失笑,「你才多大年纪,也不怕折了你的寿算……」

  「赵楫他们确是小题大做,臣在陕西所为俱是秉承圣意,真要勒石立祠,也该庙祀陛下才是。」心里明镜儿的二爷故意装傻道。

  「朕可不想做个活牌位,」朱厚照脑袋如拨浪鼓般一通晃动,随即落落道:「与其被千万人顶礼膜拜,朕更想做个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哪怕出身市井,也活个自由自在,胜过闷在这监牢般的紫禁城中。」

  丁寿晓得小皇帝佻脱好动的性子,一个西苑怕是难容得下,叹声气道:「难为陛下了。」

  朱厚照苦笑一声,「谁人又好做了,旁人只见老刘与你的威权恩宠,谁人知晓你们做的是朕不耐做、不能做的事!又何尝知晓你二人为朕背负了多少骂名…

  …「

  「陛下言重,臣愧不敢当。」

  「且听朕说完,朕将朝中大事托付老刘,阃外之事寄予你身,便是拿你二人当作心腹股肱,朝野那些不中听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朕用人不疑,谁又能动得你们分毫,我等君臣相知相得的日子还长着呢!」

  「陛下隆恩厚意,臣感激涕零,岂能不竭诚报效!」丁寿躬身长揖。

  「你做得已然够好了,除了——那件事。」朱厚照扶起丁寿,促狭地挤挤眼睛。

  丁寿心领神会,暗道果然来了,「陛下,那事非是臣推脱延宕,人海茫茫,寻一女子不啻大海捞针,臣一不知其姓名,二不晓其形貌,实在无从下手。」

  「那你是没有办法咯?」朱厚照鼓起了眼睛。

  这小皇帝怎么娃娃脸,说变就变,丁寿暗暗吐槽,面上却笑道:「也非毫无办法,臣想着先寻一丹青高手,由陛下口述描绘画影图形,如此按图索骥,总好过这般盲人摸象。」

  「呸,又是」骥「又是」象「的,将刘姐姐当作什么了!」朱厚照先斥了一句,随即展颜:「不过你的法子还不错,还等什么,快去寻画师来啊。」

  小皇帝连声催促,丁寿却不急起身,「陛下,您的事不能张扬,动用宫中画师怕是不妥。」

  朱厚照猛然醒觉,「对对对,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臣觉得还是从民间拣选能人为好,请陛下宽限些时日。」丁寿打定主意这关对付过去再说。

  「反正这事交给你了,越快越好。」朱厚照不耐烦地挥手。

  「只是征调地方州府,锦衣卫怕是力有不逮。」丁寿开始得寸进尺。

  「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朱厚照从袖中取出金牌,随手抛了过去,「呶,物归原主,别再动不动交回来了。」

  「谢陛下。」丁寿作势行礼。

  「别来这套蒙混了。」朱厚照没好气地拽起丁寿,二人并肩向殿内踱去,「西北弹劾的事你还是与老刘商议下,尽快出个章程,朝中不能这样乱下去了……」

           ************

  出了乾清宫,丁寿仰头看看天色,正琢磨是回锦衣卫衙门理事还是直接打道回府,抬眼却见宫门前王翠蝶冲他猛打手势。

  「翠蝶姐姐,找我有事?」

  王翠蝶只道了声「太后传召」,便扭身而行,丁寿无奈只得跟在后面。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东侧日精门,进了长街夹道,王翠蝶觑了四下无人,放慢脚步与丁寿并肩。

  「丁大人,近日可恼了太后?」王翠蝶轻声询问。

  丁寿错愕,「没有啊,这几日我都在府闲住,便想触怒銮驾也没那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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