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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愛」,「請」,還是「同情心」?不,是「大便」。,2

[db:作者] 2025-07-26 12:46 5hhhhh 8780 ℃

我很快的被他們剝個精光,完全赤裸的呈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恣意的對我上下其手,好像在索取什麼我欠他們的東西一樣。

實在是太癢了,我打算伸手制止他們,但我的雙手卻被溫柔又強硬的按了回去。

第一次在性事上當被動的一方感覺有點奇妙,原來這是需要交付信任,並且放開掌控權的。如果對方是別的狼我應該是做不到的吧?

與黎明與黃昏的相遇都已經快要八年了,期間又發生過那麼多事情,現在想想,他們總在我最低落的時候出現呢。

是專屬於我的,黎明,與黃昏。

但即使是這樣,被他們兩個壓制著的這個當下,都有點讓我感到緊繃和不安。失去主導權,並不僅僅是露出腹部容易受到攻擊那麼簡單。我能毫無困難的從仰躺的姿勢立刻起身迎敵,真正的考驗在於,將自我交出去,卸下所有防備,呈現真正自己靈魂的樣貌。

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害怕。

「我們互屬於彼此,同為一體,所以不會有秘密。」我能向自己坦承嗎,我願意看見自己真正的樣子嗎,我能夠對自己說出,我那深埋已久的祕密嗎?

像是察覺到我的猶豫般,他們又開始同步舔起我的脖子安撫著我。要放棄自己的主動權,使自己完全暴露並任他獸宰制?

所以說,這就是全然的信任的意思嗎?

我再次試著放鬆,感受自己於無邊無際的夜空中飄浮,被毫無保留的接納。我終於放鬆下來之後,黎明與黃昏放開我的手,開始一寸寸的探索著我的身體。

舌頭的溫熱,輕撫的溫柔,偶爾會再加上一點爪子尖端的刮搔,和利齒的撕咬。他們慢慢的,不疾不徐的,仔細檢查著所有皮毛,沒有漏掉任何一塊。

每次他們碰到我的敏感點的時候,瞬間的過強刺激總是會讓我微微抽搐一下,之後的溫熱舔拭則讓我無法控制的發出呻吟。

我感覺到了他們結束了對上半身的研究,開始往下移動。我終究被好奇心所驅使,睜開眼睛想要看看他們在做什麼,結果黎明的腦袋出現在我的眼前。

不,可,以。

他的異色眼直視著我的雙眼,裡頭滿滿是笑意,耳朵很緩慢但堅持的擺動著,接著將我的眼睛蒙了起來。失去視野對我來說其實是很常見的經驗,但是被遮蔽視線的剎那我還是僵硬了一下,緊縮身體打算起身,但馬上又被按了回去。

我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要蒙住眼睛,許多動物宣稱這樣其他感官會更加敏銳,但是常常需要只能依靠聲音和氣味在戰場上定位或是輔助行動的我很難想像只是剝奪視覺為什麼……喔,我懂了,原來是……喔……是這樣的強烈。

黎明和黃昏剛剛的探索做得很徹底啊,他們現在開始不斷針對我的各個敏感點刺激,不斷疊加的麻癢感讓我時而緊繃,時而在獲得喘息的片刻放鬆,接著又迎來另一波刺激。

綿延不絕的節奏襲來,我招架不住的發出滿足的喘息聲。我感受到濕濕黏黏的觸感自我的大腿往上移動,毫不掩飾他最終的目的地。

「喂,我不是警告過你們……」我聽到塑膠蓋掉到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還有汞和螯合劑那特殊的氣味。「不會吧,你們是認真的嗎?中和劑不是這樣用的……」我的吻部被咬住了,我從角度判斷應該是黎明,他輕輕的甩動了兩下,斥責著隨便發出聲音的我。

我再次低垂耳朵,黎明鬆開嘴巴以後,對著我的鼻頭舔了幾下當作補償,但我馬上感覺到口吻被束了起來。

「嗚……」這次他們在我有抵抗反應之前就壓住了我。

「不要逼我們把你綁起來。」黎明和黃昏齊聲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樣已經差不多了嗎?算了,既然都搞成這樣了,我只能放棄抵抗,任他們對我予取予求。

好像在懲罰我一直干擾他們一樣,黎明和黃昏直接對著我的敏感點又是一陣進攻,一時之間,所有的強烈刺激感蜂擁而至,讓我大腦超載。太多感受了,在這麼多持續不斷的亢奮訊息攻擊之下我只能依稀辨認出其中一些,剩下的就是難以清晰理解的快感。

在我胸口的溫暖觸感不斷畫著圈,一邊捏揉著我的肌肉,一邊拉扯著我的毛髮。兩邊的乳頭都在濕潤刺麻的觸感之中硬挺,時而輕輕來自尖牙的嚙咬都會讓我叫出聲來。

尖銳如利爪,輕壓著我的毛皮刮搔著,在腹肌之間的溝壑移動著,每根肋骨之間,每道疤痕上,每塊肌肉間的邊界,如同上著解剖學課程般的精確。

我奮力的喘息著,這麼多的快感,我很擔心我的大腦會處理不過來以至於忘了呼吸。

「啊……」我感覺到我的陰莖幹被握住,藉著自馬眼留下淫水,緩緩的被套弄著。會陰和睪丸也不斷的被撫弄著,輕輕的按壓,讓我感覺到我的陰莖脹得更加粗大,並且在其上的套弄速度和握緊的力道都隨著我的亢奮程度不斷的增加。

「嗯……」我又無法控制的發出了呻吟,但是口吻被綁住只有小小的叫聲傳出來。回應我的動作,我的尾巴被握住根部,順著毛梳著,指甲偶爾刮到皮膚的觸感每次都讓我的尾巴稍稍的捲起來一段時間,當我的尾巴放平以後又會被刮搔感弄到捲起來,如此不斷重複。

臀部,大腿,小腿和腳掌,肌肉與毛髮不斷收到溫柔按壓和撫觸著,像是被欣賞著,品味著一樣。手掌和腳底同時被細小尖銳的刺激感挑逗,讓我的四肢微微痙攣著,但是來自其他更加敏感區域的強烈快感又令我只能攤平受制於他們兩匹。

就像是飄盪在無邊無際的深空之中,一步一步的被抬升,接著落下,血液因為瞬間失重的刺激而沖上腦門,然後再次被抬升到更高的空中,然後再次落下,不斷循環。就在我再次因為失重墜落的刺激感叫出聲時,我感覺到溫熱潮濕的暖意包覆上我的陰莖,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傳來,是完完全全緊密的感受,像是被全部接納了一樣。

被剝奪視線以後,更加放大的敏銳感觀讓我體驗到從來不曾有過的激烈強度,但因為被綁縛住的吻部,只能費力的喘氣呻吟著。在這麼猛烈的攻勢之下我已經快要繳械,我輕輕搖著頭向黎明和黃昏示意,但是他們卻加快頻率的繼續刺激我。

「呃……」我強力壓下推開他們的衝動,從所有敏感點傳來的刺激實在太過強烈,讓我的尾巴捲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我無法控制的做出了這些反應以後,黎明與黃昏顯然是更加興奮了。

他們以近乎粗暴的手法,刺激著,吸吮著,捏揉著,舔拭著,不時還用尖爪抓過皮膚,和使用利牙咬著我的身體。

我都不知道他們有這一面,看來今天體驗到很多新東西。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餘力思考,這些如此激烈的粗暴刺激毫不留情的將我推向高潮。

「嗚……嗚……」即將抵達高潮之前我實在忍不住了,我輕輕的撫摸著黎明與黃昏的頭,那細緻毛髮的觸感自我指尖上傳遞過來,他們好像沒有反對我這麼做。

「嗚……嗚……」在沒有停歇的刺激之下,我就在齒縫間擠出的濃濁喘息聲裡達到了高潮。每次射精都像是被推升到了更高的位置,但是黎明和黃昏絲毫沒有讓我回到地面打算的樣子,一波,一波的不斷創造全新的高點。我突破了黑夜的邊際,暫時腦袋空白了好一陣子,終於又感受到堅實的地面,柔軟的床,還有,那外層粗糙,內部柔軟的細緻狼毛觸感。

他們從兩側抱著我,將頭靠在我的兩邊肩膀上,輕柔的舔拭著我在激烈掙扎中弄亂的頸部和頭上的毛髮。我就像一匹初生的幼崽一樣,沉浸在這個有些朦朧的時光中。

我把最終確認的版本發給安卡,收到他回覆已經接續進行最終流程之後,我閉上了痠痛不已的眼睛,按了按自己的脖子。

總算暫時告一個段落了,接下來又要回到評議會的攻防了。我嘆了口氣,將雙手放在桌上,感受著片刻之間空閒的狀態。

我需要走走,或是喝點東西。我起身離開書房,走廊上的照明優化還在施工,智慧居家燈光系統可以辨識是自然動物還是生命動物來決定是否啟動照明,不知道實際使用情況怎麼樣。

在前往廚房的路上,我注意到春雄房間的門縫露出了微弱的燈光,這個時間不是應該早就睡了嗎?

我怕吵醒春雄,直接輕輕的開門。杏希站在門邊,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又轉回目光看著躺在床上的春雄。

黑色的小狼崽,頭上包著一條藍色的毛巾,遮住雙眼和耳朵,抱著一個骨頭型的抱枕,看起來是還在熟睡。

我們都沒有靠近床邊,深怕一個多餘的動作就把他吵醒。就這麼過了好一段時間,杏希指了指門把向我示意,我們關上燈並離開了房間。

「妳還好嗎,在想什麼呢?」雖然我大概知道答案,但我們之間的儀式化行為還是需要過個場的,都已經變成某種習慣了。

「我在想一些事情,一些如果我當初做了不同決定的事情。」在走廊上我們並肩走著看,起來的目的地都是廚房,而杏希此時沒有顯露出情緒的說道。

「我也是。」我們進了廚房,我幫杏希和我自己都倒了一杯牛奶準備加熱,她給了我一個奇怪的眼神。「我相信瑪格莉特不是最好的選擇。」杏希對我輕輕哼了一聲,顯然覺得是在多管閒事。

「如果你再繼續撿生命動物回來,我想我們就應該要重新替宅邸命名了。特別是那匹光是出現就能嚇壞大宅員工的。」杏希輕聲抱怨道,但我知道這不是真正困擾她的事情。牛奶在鐵鍋中滾著,發出泡泡破掉的聲音。

「其實改名也不是不行,畢竟我換角的那段時間,宅邸裡頭就沒有任何一匹動物是有鹿角的了。另外我想大家遲早會習慣的,他只是外表看起來比較兇惡一點而已。」我將牛奶裝出來,分在三個杯子裡。杏希一邊喝著熱牛奶,一邊看著第三個杯子。

「那滿臉的傷疤實在不像只是『比較兇惡』而已呢,而且我怎麼有聽說他有未成年吃肉的前科。」杏希敏了抿嘴唇說道,或許她的擔憂比我以為的還大。我想有些事我們還是一步一步來好了,不過我真沒料到杏希是會去讀八卦小報的鹿。

「給他個機會嘛。」我才剛說完,高大的灰色身影走進了廚房,完好的那隻耳朵甩來甩去的,滿布鮮紅血絲的雙眼看就知道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我們都快要被疲憊給壓垮了。

「我們正好講到你呢,」我將第三杯牛奶朝他推過去,他接住以後給了我一個稍微露出牙齒的笑容。

每次看到這個溫暖的笑容總是能讓我找回繼續前進的力量。在被評議會認可成為壯獸Beastars後我們一起去見了巨大藍鯨,我很肯定那讓我們之間的連結變得強大許多,從剛剛踏入廚房時便能感覺到他逐漸靠近。

「雷格西。」

「雷格西。」傑克的聲音將我自睡夢中喚醒。「你坐在那邊多久了?」即使是現在這個有些憔悴的樣子,傑克依然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

「一個晚上而已。」我起身,按下通知醫師的按鈕。

「你們是怎麼進到辦公室來的,我啟動了最高保安級別模式呢。」傑克的聲音還是十分虛弱。是啊,那三十公分厚的鋼板和特殊聚合物浪費了我快一分鐘的時間。

「你該不會用了吧?」傑克的語氣中帶有一點指責的意味,看起來又被識破了。「剩下多久?」將我的沉默當作確認,傑克好像有些無奈的問。「雷格西,剩多久?」那替友人擔心的語氣實在讓我無法招架,他甚至還從被子裡伸出手拉了拉我的衣角。

「按照這個速度,大概三年吧。」我盡量不露出情緒的說,不想讓傑克更加擔憂。

「什麼,三年?」那明亮的眼睛中閃著一絲憂傷。

「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吧?」傑克對我投來埋怨的眼神。

「抱歉……前陣子因為各種意外用掉太多了。」後來其實仔細想想,對方真正的目標可能的確是對我發動的攻擊。我們面對的敵人可能比我以為的更加危險許多,光是麝香貓咖啡真的能夠做到這樣嗎?我很擔心有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勢力介入其中。

「那之後……會怎麼樣?」傑克淡淡的說道,沒有看我。「我其實不是很確定,這件事情畢竟沒有先例。但我想,應該就是……」傑克請你不要露出那麼悲傷的神情,我們不是早就知道這會是結局了嗎。「……消失掉吧。」傑克裝作堅強的樣子愈來愈熟練了,我們都是。

「雷格西,你知道雅夫亞大人的願望還是有效的吧?」他可能是怕我生氣,語氣有點猶豫。

「不,我們討論過了。那麼做是錯的,我不會再將犯錯的生命動物當作養料。」雖然說是討論,不過雅夫亞當時可是差點把我新長出來的牙齒又全部踢斷呢。

「雷格西,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或者是如果我們找到了替代方案,答應我你會願意考慮,好嗎?」我怎麼可能拒絕傑克的要求呢,那個眼中散發著如此閃耀的金黃色光芒,那個如此替我擔心的神情。

「好,我答應你。」對於我的承諾,傑克點了點頭,好像安心了一些。不久後醫生就來了,他和傑克談著一些相關問題,並且檢查各種身體數據。

我利用這個時間,處理公文。

也太多了吧,我的巨大藍鯨啊,各級行政機構,對於兩案公投通過與否的應對以及表態請示類型文書就已經多到幾乎讓我點不完,看起來是需要招開一場大型的全行政機構委員會了。Beastars法案時期好像都還沒有這麼勞師動眾呢。

啊,是中央行政大樓工務班發來的文,措詞強硬的聲明,即使是身為壯獸Beastar也不應該把破壞公物視為理所當然的權利,並且他們已經在我的辦公室替我安裝了一扇可開啟式玻璃門。如果我再莫名其妙的搞破壞,他們就會開始罷工。

安卡根本是故意的吧,這哪裡算得上是必須我親自過目的公文。

「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說。」傑克出聲將我的注意力拉回,他戴上了眼鏡滑動著手機。

「當務之急是立刻通知春雄,他的毒腺發育完全了。我們也應該盡早提報戶政單位,要對他加上有毒生物註記。」該死,我都忘了這件事。

「另外,我請研究所重新分析了們的所有數據。」傑克看起來有些無奈。

「我會盡快單獨和孩子們談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先和你說一聲而已。如果他們不願意主動告訴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的話,請你也給他們一點空間好嗎?」為什麼我老是會收到這種建議啊?

「好吧。」可是我實在無法拒絕傑克。金黃色的拉布拉多在我同意了以後終重新找回笑容,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坐下。

「我點累了,但是這很重要,你一定要注意聽。」傑克拿下眼鏡,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道。

「現在我要說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證據或是研究可以支持我的看法,所以我很有可能會出錯,不過我可以肯定,我的感受是貨真價實的。」

「嘿。」我讓春雄進來房間以後向他打招呼,他看起來有點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想要翹課。」春雄把他的大腦袋放到我的肩膀上,耳朵無力的垂著。

「檢查不順利嗎,還是只是累了?」他可是連搭公車都會暈車的敏感體質,往年每次身體檢查回來大概都是這個樣子。

「那隻拉布拉多對誰都可以拼命搖尾巴的樣子看了就討厭,又一副好像很親切的樣子,煩都煩死了。」其實我記得以前春雄和傑克叔叔的關係是還不錯的,好像是發生了某件事情才瞬間惡化,完全就是春雄的風格。

「只是這樣而已嗎?」我抱著他,輕輕摸著背部安撫他。他沉默了一陣子以後嘆了口氣。

「現在滿街都是護家盟的支持者,他們向所有經過的動物發放著粉紅色的傳單,揮舞粉紅色的旗幟,散布著那些惡毒的言論。我都不知道,我居然能夠討厭一種顏色。」伴隨著生命動物特有的低吼喉音,春雄緩緩的說道。

「為什麼,其他動物們都沒有制止他們呢?」他輕輕發抖著,而我將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我都差點,主動嘗試讓那些吵鬧的噪音源頭,安靜下來了。」春雄總是迴避著衝突場面,我不是非常確定為什麼。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我自己的樣子。」喔,原來是因為這樣。

「那讓我如此的感到害怕,感到如此的噁心。一想到我也有可能變成那樣就讓我惶恐不已。」

「即使無法感受到正面情緒,因此不會產生情感的需求,並不表示就不想要關心和支持了。需要和想要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春雄顫抖著,幅度如此之大。

「你跟他們,一點都不一樣。」我拍拍他的頭,捧住他的下巴直接和他對視。

「他們才不會在乎,為了滿足他們自以為是的妄想,會不會有其他動物受傷。」黑黑的眼睛,是我的倒影。在你的眼中,我看起來是那麼溫柔的嗎?

「我們不應該替我們自己真正的樣子道歉,我們有傷到任何動物嗎?怎麼會讓明明是受傷了的一方,去向加害者們道歉呢?」我扶著春雄的臉頰。

「咬我。」他的耳朵豎了起來。「這就是我們真正的樣子,不用害怕,也不應該害怕。」我的指尖滑過他一顆一顆巨大的潔白尖牙,甚至能從那美麗的犬齒之上,看見我自身的形象。那麼溫柔的眼神真的是我嗎?

「我能承受得住的,包容你的一點小脾氣和胡鬧,是我的責任。咬我,我的影子,我的黑暗,我真正的樣子。」啊,好痛。

「即使無法同理他獸,不表示無法嘗試,或是學習類似的行為和手段。以我的觀點來看,這是更加難仍可貴的舉動。無法理解,也無法獲得任何好處,但還是這麼做了,這已經近乎是真正無私的措舉了。而無私本身,對他們來說並無法產生任何意義,反而讓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來到了我們這些正常動物無法理解的高度。」

這不就是我們真正的樣子嗎?春雄這次沒有猶豫,可見他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他繼續咬住我的肩膀,血都流下來了呢。我的襯衫半邊已經染紅濕透,我在考慮該怎麼跟宅邸的裁縫師解釋上面的洞,還是要直接燒掉衣服比較省事。

春雄其實控制得很不錯了,我應該只有皮肉傷,而且看起來如果是純粹的發洩挫折和憤怒,並不會進一步引起殺戮或是攻擊的慾望。

這是個有趣的發現,我得趕緊記錄下來。但是為什麼性慾的刺激會呢?還是因為春雄本來就不會對我的血液有反應才是這個結果,如果是兔子的血液呢?我是不是該冒險去弄點兔子血,趁春太郎現在狀態不好的時候。

「因為有著這種最根本上的不同,對他們來說,不論是何處,總是像在異鄉一樣,是永遠的異鄉獸。說著不同的語言,格格不入,無法相互理解,抽離,無法去愛,也感受不到愛,永遠是不一樣的那個。

雖然可以輕易隱藏於我們的社會之中,讓我們無法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但是他們永遠明白,自己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們的思緒和感受是如此敏銳,強大的理性和邏輯之中容不下粗製濫造的謊言。

但是,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無法發現,我們社會社的每匹動物都是身陷如此的掙扎中的。或許原因各異,可是有意思的就是,不論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差異,面對的困難和痛苦都是大同小異的。無法察覺這點的他們,可能會因此更容易感到孤獨,而忘了,他們是有可以握住的手的,畢竟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去閃耀吧,去接受喝采。」春雄放開我,解開了襯衫,當作敷料對著我的傷口加壓,一邊舔著多餘的血液。

「當你疲累的時候,我永遠在這裡,一切都能融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咬我,我的軀體,我的光芒,我真正的樣子。」我割開了他的肩膀,咬了上去,讓血液的氣味在我的口腔之中綻放。

傑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放在我的膝蓋上頭。

「但是,這並不僅僅是關於他們,而是關乎於我們的,關乎於我們是否察覺到了那種我們永遠無法理解的寂寞和孤立感,進而能夠握住他們的手,以免他們墜落。」傑克的手掌和我的相比,實在是挺小的,但是,是如此的溫暖。

「最終,或許能讓他們理解,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有著一樣的痛苦和一樣的掙扎,都是如此無力的在世界中沉浮漂流,找尋著屬於自己的位置。我們都有著一樣的希望和一樣的目標,都是如此努力的在社會上相互依存,嘗試著建立自己的家園。而我們永遠歡他們的加入。」傑克又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容,雖然可能是受到了嗎啡的影響,讓他的眼神有點朦朧,但是這如同陽光般炙熱燦爛的臉龐,瞬間就將我內心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做了唯一合理的行為,就是對傑克報以同樣溫暖的笑容。我的小腿上,好像感受到了許久不見的微風。

溫度變得更低了,但我知道並不是因為寒冷或是飢餓導致我現在有點暈眩的感覺。那溫熱的血液喚醒了我沉睡的某個部分,我的五官前所未有的清晰,飢餓的痛苦也只對我造成一點點困擾。

「你都不會害怕嗎?」我用小刀割開了大笨狼的肩膀,我愈來愈熟練了。

「雖然在黑暗之中我看不見東西,但是氣味構成的世界依然清晰,所以其實我並不會因為黑暗而害怕。」他一邊說著,我一邊感覺到熱流充滿全身。只要控制切口好深度,大笨狼的傷口連加壓都不用很快就會止血。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害怕如果我們沒有獲救怎麼辦。」我將小刀還給他,他擦乾淨以後收回腰帶上。

「如果沒有獲救其實沒什麼好可怕的,畢竟我們已經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了,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結沒有任何幫助。」我花了一點時間思考大笨狼的想法,接著拉起拉的手,我們繼續移動。這個區域地上的障礙愈來愈多了,昨天才不小心讓他直接撞在一棵樹上。

「那你都沒有考慮過把我吃了以增加自己的存活時間之類的嗎?」我按下大笨狼的頭避開一段帶刺的枝條。

「我自己在這個全然的黑暗中,沒有標記物隨便走只會兜圈子,不可能離開森林。」他非常實際的說道。我找到地衣了,我再次修正我們的方向。「把你吃了是最愚蠢的決定。」大笨狼被樹根絆了一下。

「除非你死透了我應該會把你的屍體吃掉。」他輕輕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停下來。「但是依照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應該是你要吃掉我,活著走出去才合理。」一般生命動物能夠這麼冷靜的談論這種話題嗎?或是說,一般自然動物能夠這麼冷靜的討論這種話題嗎?

我偶爾會在大笨狼身上,感覺到某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就像是……同鄉的旅客在異地見到彼此的那種……感觸?

「那就這麼說好了,如果我就要餓昏了,就把你吃掉。」他閉起眼睛,點點頭回應我。

無法看見天空其實有點難判斷時間,可是從我們走到疲憊入眠的次數推斷,大概已經過了六天。在某個我們都同意需要休息的時間,氣溫驟降。

「都太溼了,這樣生火應該是不可能。」大笨狼檢查著附近的枝條。「星風你能這樣嗎?」他把自己捲成球狀,尾巴蓋在頭上。

我偶爾會看到犬科動物這麼做,我不知道我的柔軟度夠不夠,我的毛髮防水性和隔熱可能也沒有那麼好。我試著擺出至少差不多的姿勢,好歹我覺得是有一點像了。他確認了我的姿勢,搖了搖頭,讓我調整成坐姿。

我們運氣還算可以,找到了棵夠大的樹木,突出的樹根至少足以幫我們擋風,而且地面也算乾燥。大笨狼坐上我的大腿,抱住我,將頭放上我的肩膀,我們的胸口貼在一起,同時用尾巴蓋在我的腳上。

「優先保護核心區域好了,這個溫度應該還不需要擔心手腳凍傷失溫,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肢體末梢有沒有保護機制。」他繼續說著,而我把手指埋在大笨狼黑色的毛髮中,緊緊抱著。好溫暖。

「我也不知道,之前身體檢查沒有說的那麼詳細。」我簡單回答道,將下巴靠在大笨狼的肩膀上。大笨狼的狼味算是重的,特別是這麼多天沒有洗澡,我都快被熏死了。不過說老實的,我有點喜歡。

「你會冷嗎?」我突然想到,為了要用他的體溫幫我保暖,這個姿勢他可能會散失太多熱量。

「不會。」大笨狼根本不懂要怎麼說謊。那晚,我緊緊抱著他,直到我們醒過來。

「你昨天有睡嗎,我每次中途醒來都看到你盯著我。」不是我在抱怨,但那雙血紅的眼睛在弱光情況下還是挺嚇人的。

「有啊,只是你一動我就會醒來而已。」大笨狼打了個哈欠後說道。喔,原來是這樣,也太敏感了吧。所以,是因為睡不好的關係嗎,我覺得他今天特別沒有精神。「星風,你之前不是問我,會不會害怕嗎?」他的樣子不太對,腳步也搖搖晃晃的,之前即使看不見,依然可以展現那個難以理解的敏捷。

「我很害怕喔,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孤獨。」他身形一軟,倒了下來,我勉強及時扶住他。「我一直都好害怕,只剩下自己一匹的孤獨感,就像要被四周的虛無給吞噬了。」他發燒了,昨天晚上他其實是在發抖嗎,我本來以為只是睡夢中無意識的抽搐。「但是在黑暗中,你握住了我的手。」他看起來昏過去了,我嘗試喚醒他的方法全部都失敗。雖然說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喚醒昏倒的動物,基本上就是一直搖他而已。

「大笨狼快點給我起來,」冷靜,現在他就只剩下我能依靠了。「你很重啊。」我將他揹了起來,繼續走下去。途中,我又使用苔癬和地衣來修正了我的方向幾次,揹著他讓我的體力消耗大幅增加,太久沒有喝水讓我喉嚨乾燥到疼痛了起來。

「丟下我。」他虛弱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反正我從來都沒有被需要過,我是毫不重要的贗品。」什麼是贗品啊,哪有在這麼虛弱的狀態還能咬文嚼字,你是不是修飾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的?

「有那個力氣在那邊說廢話你乾脆就下來自己走好了。」我的喉嚨乾澀到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啊。」這樣我要怎麼跟叔叔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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