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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眼泪,10

[db:作者] 2025-07-25 23:53 5hhhhh 9320 ℃

“人寻欢作乐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给予感官所能感受的强大刺激,并且通过这个方法来更好地、更炽热地达到最后的高潮吗?这个宝贵的高潮根据其活力的多少来确定享乐的好坏。说什么有必要更进一步,得让女人也分享乐趣,这岂不是毫无根据的诡辩? 女人不和我们在一起就无法和我们分享任何东西,她拿走的一切东西都必须以牺牲我们为代价,这难道不是很清楚吗?因此,我要问,我们快活的时候,有什么必要让女人也同时快活?这样的做法,不是只有骄傲的感情得到了满足,还能有什么别的感情?与此相反,你在蛮横地强迫女人终止享受、以便让你独自享受、以便没有任何东西妨碍她关照你的享受时,你不是以更加刺激的方式找到了这种骄傲的感情了吗?暴虐不是比仁慈以更强烈的方式来满足骄傲吗?一句话,强加于人的人不是比分享的人更肯定地是主人吗?一个有理性的男人头脑里怎么会产生体贴女人对于享受乐趣多少有点价值的念头?爱与享乐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证据如下:人们天天在爱都没有享乐,在无爱的情况下却更经常地享乐。大凡肉欲里搀杂进体贴对方,让女人享受到乐趣,都得男人作出牺牲,而只要男人一心想让对方快乐,肯定他自己就得不到快乐,或者说,快乐只是精神上的,就是说,虚无缥缈的远远低于感官的快乐。不,泰瑞丝,不,我要再次重复,享乐要变得强烈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分享来达到。相反为了使这种享乐尽可能地刺激,最重要的是男人只能依靠女人享乐,他从她(不管她是什么感觉)那里取得一切可能使他要享受的快感增加的东西,一点也不必去考虑可能由此产生的对女人的作用,因为这些考虑会干扰他。如果说个人主义是自然的第一法则的话,那么完全肯定圣母希望它在肉欲的享乐中比在其他地方更应该是我们惟一的动力。有点小小遗憾的是,为了增添男人肉体的快感,就不得不忽视或者打搅女人的快感。

“单方面的快活妙趣无穷,比什么其他都要快活得多。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的老人、那么多的残疾人或者缺陷累累的人怎么享乐呢?他们当然知道别人不喜欢他们,他们完全清楚人家不可能与他们分享他们的感受,那他们就没有肉欲了吗?他们只是在幻想中得到满足?他们在自己的享乐中完全是自私的,你只会看到他们一心一意地享受,为了得到欢乐可以牺牲一切,对为他们服务的人,他们从来只会想到他们被动的功能,而不会想到其他的功能。因此,为了得到快乐,完全没有必要付出快乐。我们淫乐的对象幸或不幸,对于我们官能的

满足都无所谓,她的心或灵魂处于何种状态,都无足轻重;你对这个对象干什么,是爱她还是讨厌她,对于她快活或痛苦反正一样。

“肉欲给予我们灵魂的激动,无非是某种震撼,产生于回忆起某个施淫对象时燃烧起来的想象给予我们感官的激荡,也可以是由于这个对象就在我们面前,更可以是由于她在那种使我们最强烈激动的游戏中感觉到恼恨。这样,我们的快感、这个把我们送到人类可以达到的幸福之巅的、使我们心醉神迷的、难以言喻的酥痒的感觉只能是由于两个原因燃烧起来:要么在为我们服务的人身上真正地或者想象地看见了最使我们心满意足的那种美,要么是看见这个对象感受着极其强烈的刺激,而最强烈的感觉莫过于痛苦,它给予的印象是确确实实的,不是欺骗,不像快活那样,女人总是装出非常快活的样子,其实几乎从来没有真正感觉到。况且,要确确实实使女人产生可疑的不能让人放心的快感,我们得有多么强烈的自尊,必须正当青春少年,必须非常有力气,必须体格极其健壮啊!与此相反,痛苦的印象却不需要一丁点东西。一个男人越是有缺陷、年纪越大、越不讨人喜欢,反倒越能成功。因为我们证实,不论通过什么方法,只有在为我们服务的人身上产生尽可能剧烈的印象时,才能够产生快感,也是说才能更好地刺激自己的感官。使女人产生搞得她痛不欲生的印象的男人,把女人的整个体质结构搞得颠倒错乱的男人,肯定无疑能够获得淋漓尽致的快感,因为从别人对我们的印象中产生的撞击与我们产生的印象成正比。如果给予对方的印象是痛苦,我们获得的印象必定是强烈而生动的,反之,就会轻柔而绵软。因此,自私自利的淫荡者确定他的快感只有在完整的时候才是强烈的,因此,当他成为主人时,就把尽可能多的痛苦强加给为他服务的人。他深信,他将得到的快感是由他给予对方的印象的强烈程度来决定的。”

“这些理论令人胆颤心惊,我的神父,”我对克雷芒说,“这只会导致残忍的嗜好、令人恶心的嗜好。”

“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野蛮的恶徒回答,“我再说一遍,我们难道不是自己兴趣的主人?我们怎能不服从于从自然那里得到的兴趣的制约?就和橡树在把它吹得东摇西晃的暴风雨中低下骄傲的头一样。倘若这些兴趣冒犯了自然,它就不会使我们产生这些兴趣了。我们不可能从它那里得到一种冒犯它的感情。既然我们这样确信不疑,我们就只能放纵自己的情欲,不管我们的情欲多么强烈,因为我们坚信,情欲产生的一切麻烦无非是我们作为其不自觉工具的大自然的意图,也坚信我们自己无非是这种情欲所产生的后果。当我们想用任何行动达到销魂的地步,是绝对不必顾忌什么后果的。”

“我没有向您谈到后果问题,”我打断他的话说,“我是指事情本身。当然,如果您占了上风,出于一些残酷的原则,您只喜欢通过痛苦来达到高潮,为了增强您的感觉,您冷酷无情地在为您服务的人身上制造这些感觉,凶猛的程度足以夺取此人的生命。”

“就算是吧,就是说,出于受之于大自然的嗜好,由我实现它的意图,即通过毁灭来达到创造。大自然灌输给我这样的念头,只是因为它需要毁灭,这无异于我用一块长方形材料造出三四个圆形或方形形体。噢!泰瑞丝,这是罪行吗?能这样谴责为自然服务的人吗?人有权犯罪吗?当一个与别人幸福相比更喜欢自己的幸福的人推翻或者摧毁妨碍他前进的一切东西,他不就是在为自然服务吗?因为自然的最首要的、最肯定的启示就是要他使自己幸福,无须顾忌以任何他人为代价。爱你的邻人,这只是基督教炮制的幻影,并不是大自然的本意。基督教派的信徒受苦、不幸,因此处在软弱的境地,他不得不呼吁宽容和人道,他必须树立人与人之间的这种虚构的关系。他使其成功,以便苟全自己的性命。然而,哲学家并不承认这样伟大的关系,他在宇宙中只看到自己、只考虑自己,他赢得的一切都是给自己的。假若他有那么一会儿顾念或爱抚他人,那无非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从中得利。等到他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就要依靠暴力主宰一切。这时,他就将出于政治原因才接受的所有这些人道的、慈善的漂亮理论抛到一边。他不再害怕将一切都归为己有,把周围的一切都揽过来,不论他的享乐会给他人造成什么损失,他也要毫不思虑、毫不悔恨地予以满足。”

“您说的这样的人是魔鬼!”

“我说的是自然的人。”

“是凶残的野兽!”

“好吧,假如你愿意,他的形象就是豺狼虎豹,但是豺狼虎豹不是与人一样也是由自然创造的,以便来完成自然的意图的吗?豺狼吃掉羔羊就达到了这位共同母亲的目的,正如为非作歹者毁灭他要报复的对象或其发泄淫欲的对象一样。”

“噢!我的神父,不管您怎么说,我永远都不会接受这样毁灭性的淫行。”

“这是因为你害怕成为对象,这就是自私。变化一下角色,你就能接受它了。你要是问问羔羊,它也不同意豺狼吃它。你要是去问问豺狼,羔羊有什么用处,它会回答说,供我吃食。豺狼吃羔羊,羔羊被豺狼吃,强者牺牲弱者,弱者被强者牺牲,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这就是自然的计划。无穷无尽的作用与反作用,大量的邪恶与道德,一句话,使大地上善与

恶基本相等而产生完美的平衡。这是维持天体运行、植物生长的主要的平衡,失去这种平衡,一切将立刻被毁掉。噢,泰瑞丝,倘若自然有片刻工夫和我们理论,倘若我们告诉它说,为它服务的那些罪恶,它要求于我们的那些罪恶,它灌输我们的那些罪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而法律据说却是摹写它的法则的,大自然会回答说,愚蠢透顶!去睡吧,喝吧,吃吧,随心所欲地犯罪吧,用不着害怕。所有这些无耻的行为我都喜欢,我要你们这样做,因为是我启发你们这样做的。你们应该好好理顺什么是使我恼怒的,什么是我高兴的!要知道你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不是属于我的,其理由你们不宜知道。最可恶的行为,只不过跟别人最道德的行为一样,是侍奉我的不同方式罢了。所以,不要约束自己,对你们的那些法律、社会习俗和神灵们嗤之以鼻吧!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要相信,如果说对我存在着一种罪行,那就是用你的反抗,用你的诡辩反对我灌输给你的情欲。”

“噢!公正的上帝啊!”我大声说道,“您使我胆战心惊!如果没有违背自然的罪行,那我们对某些罪行产生的那种万般厌恶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恶棍立刻回答我说,“这种厌恶不是自然赋予的,而是源于习惯性的缺陷。对于某些菜肴,不也是这样吗?尽管是美味佳肴,经常吃不就厌烦了吗?然而,难道就可以根据这个来说这些菜肴不好吃吗?试着战胜自己,我们很快就会适应这些味道的。我们讨厌药品,尽管它们对我们的健康有好处。同样的,我们也要习惯于坏事,我们很快就只会在其中找到魅力了。一时的厌恶不过是自然的一种技巧、一种媚态,而不是此事冒犯它的一种警告。它就这样使我们准备好迎接胜利的喜悦,甚至增添行为本身的乐趣;非但如此,泰瑞丝,还有进一步的,那就是,某个行为越使我们感到可怕、越是违背我们的风俗习惯、打破的障碍越多、越是触犯我们所有的社会习俗、越是伤害我们以为是自然规律的东西,那就正好相反,越有利于自然本身。自然从来只能通过罪行来收回道德不停地向它攫取的权力。如果罪恶较轻,与美德脱离不远,重建大自然不可或缺的平衡就越慢,而越是重大的罪行,就越能使天平平衡,就越能抵消美德的控制力,否则,美德就会摧毁一切。因此,酝酿犯罪或者已经犯罪的人不要再害怕了,他的罪恶越大,为自然服务的就越好。”

这些可怕的理论使我立即想起翁法蕾谈及我们如何逃出这魔窟时是那样激动。就在这时,我确定了要采取的办法,后来我是怎样实行的,一会儿就说给您听。但是,为了进一步搞清楚,我不能不对克雷芒神父再提一些问题。

“至少,”我对他说,“您不会把供您发泄性欲的可怜的姑娘们扣留一辈子吧?您对她们感到厌倦时大概会把她们送走吧?”

“当然啦,泰瑞丝,”修士回答我,“你进来就是为了出去的,就是,等我们四个都同意让你退休的时候。你肯定无疑会有那一天的。”

“但是,您不担心吗?”我继续问道,“您就不怕那些比较年轻的、不那么守口如瓶的姑娘出去之后,泄漏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不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能说一下是为什么吗?”

“不行!这是我们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向你担保,不管你是不是守口如瓶,当你出去以后,你绝对不可能透露这里的情况,一句话也不会说的。所以,你看见了,泰瑞丝,我用不着吩咐你保密,任何强制性措施也丝毫束缚不了我的情欲。……”

修士说到这里就睡着了。从这时起,我不能不明白了,他们对那些被送走的、不幸的人采取了最凶狠的措施,他们吹嘘的这种绝对的安全只能是她们死亡的结果。我只能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的决心因而更加坚定,不久就有了结果。

克雷芒刚睡着,阿尔芒德就走近我。

“他很快就会像个狂怒的人那样醒来,”她对我说,“自然使他的感官睡着只是为了在少许休息之后赋予他更大的力量。他会再来一次,这样,咱们一直到明天就没事了。”

“但是你呢,”我对我的同伴说,“你不睡一会儿吗?”

“我能睡吗?”阿尔芒德回答我说,“我要是不站在他床跟前守着,被他发现我稍一疏忽,他就会把我杀了。”

我喊道:“噢,上帝啊!什么!就是在睡着的时候,这个恶棍还要让他周围的人遭罪受苦吗?”

“是的,”她回答我说,“那些野蛮的念头始终缠绕着他,叫他每时每刻惊醒,你一会儿就会看到。这方面,他就跟那些道德败坏的作家一样,他们腐朽透顶,还非常危险,非常活跃,没有别的目的,无非是竭力把他们该死的论调印出来,把他们的累累罪行扩散到他们死了之后去。他们不能再犯罪了,但是他们应该诅咒的文字却能使人犯罪,他们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进了坟墓,不受任何义务的约束,只有死了才不干坏事。”

“都是魔鬼!”我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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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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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芒德,这个非常温柔的姑娘流着泪,吻了我,接着她又开始围着狡猾的淫棍睡觉的床来回走动了。

两个小时之后,修士果然醒了,并且异常激动。他使劲揪住我,以致我觉得他要把我勒死了。他的呼吸猛烈而急促,眼睛里冒着火星。他语无伦次,不是骂骂咧咧,就是淫言秽语。他把阿尔芒德喊过去,吩咐她拿几根荆条来,接着又开始鞭笞我们俩,打得比睡觉前还要凶猛。他好像要在我身上结束鞭刑,我尖声喊叫。阿尔芒德为缩短我受苦的时间,强烈地刺激他,于是他分心了。最后,最强烈的感觉使这个魔鬼释放出了他的激情与情欲。

夜里余下的时间平静无事。他早上起来之后,仅仅把我们搓揉了一阵,又周身仔细观赏了几遍,就算完事了。因为他要去做弥撒,我们就回后宫去了。室长认为我一定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情不自禁地要我。当时我已精疲力尽,怎么抵挡得住呢?她对我为所欲为,使我相信即使是个女人,在这座学校里经过培训,也很快就把女性特有的体贴和含蓄丧失殆尽。在暴君们的榜样之下,她只能变得淫荡与残忍。

接着的两天夜里我都到热罗姆房间去陪睡。他那种暴虐更加丑恶恐怖,夫人,我就不向您细细描述他的罪恶了。伟大的上帝,这是什么磨难啊!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我在他们四个人那里都呆过了。这时,翁法蕾问我四个人当中是不是克雷芒最使我有说不出的痛苦。

“唉!”我回答说,“丑事脏事数不胜数,不是叫人恶心,就是要人呕吐,哪里说得清这些淫魔中间谁最可恨。我被他们搞得心力交瘁,恨不得马上就逃出去,不论外面等待我的命运是什么。”

“可能你不久就会如意的,”我的同伴回答说,“节日就要到了,节日期间很少不给他们送来新的性奴隶:他们要么利用忏悔诱奸少女,要么就拐骗——只要办得到。有多少新来的人就有多少送走的人……”

这个著名的节日终于来了……夫人,您怎能相信,这些修士们在这个节日表现得有多么亵渎宗教吗?他们认为,一个看得见的圣迹可以增加他们的知名度,因此就让年龄最小的姑娘弗洛瑞特按照圣母的装饰打扮起来。他们用别人看不见的绳索把姑娘捆在神龛墙壁上,吩咐她当人们朝她举起圣体圣的时候,她就必须以非常内疚的模样扬起双臂。还威胁可怜的小家伙说,要是她胆敢说一句话,或者扮演不好角色,就要受极其严厉的惩罚,所以她的表演极佳,这个骗局搞得极其成功。百姓们对奇迹欢呼雀跃,给圣母留下了丰盛的贡品。他们回去时对圣母的恩惠更加深信不疑。这些淫棍们为了加倍地亵渎宗教,让弗洛瑞特穿着吸引了那么多人顶礼膜拜的衣服参加当日的晚宴。他们每个人都对这穿着圣母服装的姑娘任意发泄性欲,种种花样,不一而足。他们被这头一个罪行所刺激,亵渎宗教的行径还远远不止这些。他们让人剥光这个女孩的衣服,让她趴着躺在一张大桌子上。他们点燃一些蜡烛,将我们的救世主的圣像放在姑娘的腰上,竟敢在姑娘的屁股上完成了最可怕的仪式。看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我顿时昏死过去,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塞维林诺见我这样,说要使我适应,必须让我也来做祭坛。他们抓住我,把我放在与弗洛瑞特相同的位置上。祭献最终完成了……还有圣体……我们庄严宗教的神圣象征……

我浑身瘫软,一动不动地被人拖下来,不得不把我送回了房间。因为我身不由己地参与了这样可怕的罪行,我在我房里连续哭了一个星期。这段回忆至今仍使我痛苦万分,我一想起来就浑身颤抖……我内心仍然保持着宗教感情,任何冒犯它、污辱它的事情都会使我心中的血液喷溅出来。

每月换人的时候就要到了。那天早上九点钟左右,塞维林诺走进我们的房间。他看上去欲火中烧、难忍难耐,两眼为色欲所迷。他审视着我们,让我们轮流作出他喜欢的姿势,他的注意力特别地停留在翁法蕾身上。他站了好几分钟,细细观赏她的姿态,却未进一步玩弄。接着他让她站起来,向她投去愤怒与凶残的目光,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朝她的小腹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把她踢到了二十步开外。

“臭婊子,修道院不要你了,”他对她说,“我们对你已经厌倦了,天黑之前你作好准备,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

他刚走,翁法蕾就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她对我说:“唉,你看吧,前奏就这样无耻残忍,你还能看不到以后的事情吗?伟大的上帝啊!我会怎样呢?”

“请你放心,”我对这个不幸的姑娘说,“我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是在等待时机。也许机会比你想的要来得早。我一定要把这里的各种丑事揭发出去!假如他们对你确实像咱们推测的那样惨无人道,你要设法争取拖延时间,我来把你救出他们的魔掌。”

翁法蕾也发誓,一旦放出去了,她要设法营救我,我们两人抱头痛哭。白天平静地过去了。下午五点左右,塞维林诺亲自来了。

“喂,”他粗暴地对翁法蕾说,“你该准备好了吧?”

“好了,我的神父,”她哽咽着回答,“请允许我吻别我的同伴们。”

“没这个必要了,”修士说,“没时间搞这种哭哭啼啼的把戏了。有人还等着咱们呢,我们走!”

接着,她问他是否可以把自己那几件破衣烂衫带走。

“不用了,”院长说,“这一切都是修道院的!再说,你已经用不着这些了。”接着,他像说话说漏嘴的人那样又改了口:

“这些旧衣服对你没用了,你将来是量体裁衣,做的衣服会更合身。你穿走身上的衣服

就行了。”

我请示院长是否允许我送送翁法蕾,只送到修道院的门口。他不回答,只朝我瞪了一眼,把我吓得往后直退。……翁法蕾出去了,她回过头来看我们,眼里满是焦虑和泪水。她一出去,我就绝望地扑在了床上。

伙伴们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可能是对于自己的前途盲目,并不像我这样悲伤。一个小时之后,院长回来了。他来领参加晚宴的姑娘们,我是其中之一,他只要四个女人,十二岁、十六岁、二十三岁的姑娘和我。一切都几乎像往常那样进行。我只是注意到看护姑娘们不在场,而修士们交头接耳,低声交谈,他们喝了很多的酒,强烈刺激自己的情欲,但是一直不允许自己享受。他们很早就打发我们走了,没有留下一个姑娘过夜。从这些迹象中能得出什么推论呢?我得好好推敲,他们如此戒备森严,但这又预示着什么呢?唉!我困惑不解,一个想法刚在头脑中冒出来就立刻被另一个想法否定掉了。我回想起克雷芒的那番言论,无疑我应该担心,一切情况均可能发生。然后,我又心存希望……这个骗人的希望安慰我们,蒙住我们的眼睛,给我们的祸害不亚于给我们的慰藉,但希望终于使我放下心来……但许许多多恐怖的情景就在眼前,我怎么受得了!在这种可怕的状态中,我躺下了。一会儿,我深信翁法蕾不会背信弃义,一会儿,我又坚信他们对她使用的残酷方法使她无法实现她的诺言——这就是我最后的想法,这样就到了第三天,没有任何人说起什么。

第四天,我又得去参加晚宴。宴会上人很多,而且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这一天,八位最漂亮的女人都在场,他们把我也算进去了。看护姑娘们也在。我们一走进大厅,就看见了来了一位新伙伴。

“小姐们,这位就是修道院用来接替翁法蕾的姑娘。”塞维林诺对我们说。

说着,他一把扯去姑娘上身披着的短披风,也扯下她的面纱,于是我们看见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她有一张最讨人喜欢、最细嫩的脸蛋儿。她优雅地向我们每个人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眼中依然浸润着泪水,却表现出最强烈的好奇心。她的身段柔软轻盈,洁白光艳,一头秀发世所罕见,整体看来极其诱人,谁见了都禁不住要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过去。他们为她取了个名字叫奥可塔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她是个名门闺秀,生在巴黎,刚从修道院出来,准备嫁给xxx伯爵。她坐在马车里,还有两名女管家和三名男仆陪伴,居然被劫持了,她不知道随从们的下落。夜幕降临时,他们只带走了她一个人。他们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带到我们看见她的这个地方,更多的事她就不可能知道了。

还没人对她说一句话。四个淫棍面对如此美色,心神荡漾,只有力气欣赏个没完。美的威力迫使人尊敬,即使是最腐朽的恶棍也会情不自禁地对美表示一种崇拜;当他们违背这种崇拜时,总是内心有愧。但是,我们面对的这伙魔鬼们受这样的束缚并没有痴呆多久。

“来吧,漂亮的孩子,”院长一边说着,一边厚颜无耻地把她拽到他坐着的椅子跟前,“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其他的魅力是不是与造化这样慷慨赋与你的面容相称。”

美丽的姑娘狼狈不堪,脸羞得绯红,并且试着向后退,塞维林诺粗暴地抓住她的身体,对她说:

“小妞儿,你要明白,我们要对你说的意思是你立刻把脱光衣服。”

说这些话时,这个淫棍用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裙子下面。克雷芒走过去,把她的裙子撸到腰部以上,这样一下子就把人们所能见着的最美妙的那些部位裸露了出来。塞维林诺俯下身子,仔细观赏,于是,这四个家伙一致认为他们从未看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羞涩动人的奥可塔薇根本不适应这样的污辱,她痛哭起来,拼命反抗。

“扒光衣服,扒光衣服,”安东宁说,“这个样子,什么也看不见!”

他过去帮助塞维林诺,倾刻之间,小姑娘所有诱人的部位就一丝不挂地全部展现在我们眼前了。确实再也没有比她更洁白的皮肤,更完美的形体了。上帝,多大的罪孽啊!那样美,那样鲜艳,那样清白,那样柔弱,就要沦为野蛮淫欲的牺牲了!羞愧难当的奥可塔薇不知往哪里躲藏才能掩盖自己的裸体,她到处碰到的只有吞噬她的眼睛和抚弄她的粗野的手掌。他们形成了包围圈,像我以前那样,她在里面四处碰壁。野蛮的安东宁再也克制不住了。崇敬之后是残忍的亵渎,上帝的脚下香烟燎绕。热罗姆拿她与我们当中无疑最美的十六岁的姑娘相比。他把这两个他崇拜的祭坛并排在一起。

他摸着奥可塔薇说,“啊,多么白,多么优美啊!但同时,这小姑娘又是多么温柔、多么娇嫩啊!”这个欲火中烧的修士又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要谁好了。”

然后,他把嘴巴印在一切裸露的地方。

他高声叫道,“噢!奥可塔薇,只有你有如此鲜嫩的苹果,把我渴望的这棵树上珍贵的水果给我吧……噢!对,对,给我一个或者另一个,我将永远保证最早为我服务的人美的价值。”

塞维林诺看得心急火燎,他绝对不能再等待了。他抓住这个不幸的姑娘,按照自己的情欲让她摆出合适的姿势。但他满足不了自己的需要,就叫克雷芒帮助他。奥可塔薇奋力挣扎,尖声呼叫,却无力抵挡野兽的疯狂围攻,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宣布了他的胜利。可怜的姑娘很快就献出了身体。

这我就不说了,……这是一条肮脏的爬行动物在蹂躏一支玫瑰花,我这样一比喻,您就

全明白了。

晚宴后来的情况与您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只是这位姑娘的美貌与诱人的年龄更炽热地燃起了这些恶棍们的欲火,他们把种种淫戏玩了个够。最后他们由于心满意足,而根本不是出于怜悯,才把这个不幸的姑娘送回了房间,她这才得到急切需要的几小时的休息。

在她的第一个夜晚,我真希望能够安慰她。但我奉命到塞维林诺房间去陪睡,我自己反倒处于急需帮助的境地了。不幸的是,我不想讨他的喜欢,却让他感到乐趣,让他觉得比其他的人更强烈地刺激他的情欲。他现在几乎每天夜里都要我去陪睡,一夜折磨和摧残之后,又干了两三次,终于他精疲力尽了,便把我打发走了。

我回去时看见我的新伙伴正在痛哭流涕,便竭尽所能安慰她。但是忍受境遇的如此可怕的变化绝非易事。况且,这位姑娘有很高的宗教与道德修养,并且十分敏感。因此,目前的状况只是让她胆战心惊。翁法蕾说得对,到这里来的时间长短与何时被送走毫无关联。送走与否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心血来潮,热罗姆宣布要送走奥可塔薇时,她和我们在一起还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尽管在此期间,热罗姆享用她的时间最多,照说是应该最舍不得她走的,最要想方设法留住她的。可怜的孩子走了,她向我们作了和翁法蕾一样的许诺,但是也没有兑现。

从这时起,我一心一意只考虑自从翁法蕾走后就在设想的计划,决心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逃出这个魔窟。为达此目的,我什么也不怕。要实现这个意图,我能担心什么呢?死亡。但我留下肯定遭遇的又是什么呢?还是死亡。所以,没有任何比较的必要。然而,就在我准备实行这个计划之前,罪恶反而得到了奖赏,极其恶劣的例子又再度重演。仿佛这是刻写在命运天书上的,人类的任何一分子也读不懂这本天书的奥妙,就在这样神秘莫测的书上镌刻着:所有折磨过我、污辱过我、囚禁过我的人不停地在我眼前得到对他们的罪恶的奖赏,好像上帝有义务向我表明道德无用一样。然而,这些残酷的教训却一点也不能改变我,即使我不能幸免悬挂在我头上的利剑的屠杀,这些教训也无法阻止我永远做我心中这种神意的奴隶。

一天早上,安东宁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我们的房间里,他向我们宣布,尊敬的神父塞维林诺——主教的亲戚和宠爱的人,刚刚被教皇任命为本笃会总教长。果然,第二天这个修士没有见我们就走了。有人说要来的人比留下的所有的人都更加荒淫无耻。这更促使我加紧准备实施我的计划。

塞维林诺走后的第二天,修士们决定再送走我的一位同伴。我逃跑的日子就选定在宣布对这位可怜姑娘的判决的那一天,心想他们会对我放松点监视的。

时值冬末春初,长长的夜晚对我的行动多少有些好处。两个月来我就在准备,并没有人察觉。我找到了一把破旧的剪刀,用它慢慢地锯我的盥洗室窗户的铁栅栏。我的脑袋已经能很容易地从中间钻过去了。我又用我的内衣裤结成一根绳子,其长度足以越过翁法蕾告诉我的这所建筑物二十或者二十五法尺的高度。我对您说过,当他们收走我的破衣烂衫时,我留了个心眼儿,把我的那笔将近六个路易的小小的财富取了出来。一直把它仔仔细细地收藏着,出发之前,我把它藏在了头发里。这天晚上,我们屋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去参加晚宴了,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女伴。大家一走,这位女伴就睡下了。于是,我偷偷溜进盥洗室,把我天天小心翼翼堵起来的窟窿打开,把绳子系在仍然完好的一根栅栏铁柱上,然后拽着绳子向下滑,不一会儿就够着了地面。这难不倒我,使我为难的是我那位伙伴说过的六道围墙或者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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