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森没有回答，只是含着她的乳头，空着的手捏住了另一侧，吸吮着，玩弄着。香穗子低头注视这一切。毫无疑问他喜欢，表情像个高兴的孩子一样，一贴上去就舍不得放开。她没有阻止，反而像在鼓励他似的，手指滑下去，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朵。

“喜欢我，就好。”

他的手指动了，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擦蹭着她敏感的粘膜。香穗子睁着眼睛，凝视着虚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幻象都不复存在。她的身体开始产生了感觉，下体变得湿润，随着手指的动作发出微弱的水声。手指增加了一根，也没有减弱那水声。她听着那水声。

“我已经……”

没有保护没关系，吃药没关系，让她做什么都没关系。在她的脑海深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不存在了。她试图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因为不再重要而在被遗忘。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律动着。大概是又碰到了牙齿，乳尖处传来了痛感。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香穗子……香穗子！”

没关系的。她温柔地抱着他，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比她之前认为的更容易接受。月森很好，也在尽他所能好好爱她，虽然有很多坚硬的棱角，但是没有伤害她的故意。不过是磨合，她不介意去配合，他要的一切她都能给。至少她这样认为，哪怕只是凭借女性的温柔和肉体吸引他也没关系。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可以安定地努力，向着她的目标稳步前进，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她摊开手脚去接纳他，任他攻城略地，占据她的一切。泪水从眼角滑下来，消失在她散开在枕上的头发里。她笑了。

“香穗子——”

最后的时刻，月森叫了香穗子的名字。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勾起嘴角。周日要抽空去买药，避开月森和母亲的眼光，只要吃药就好——药物肯定会有副作用，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关心与否，都不改变结局。只要能解决当下的困境，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无所谓。她笑着抱住他，抚摸着他后颈的头发。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大概是被汗水浸透了，湿漉漉的。她用睡衣的袖口给他擦了擦，月森闭着眼睛，整张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活像一只得到满足的猫。

“香穗子……一起睡吧……”

她安静地抱着他，直到听见均匀的呼吸，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从房间的角落里捡起裤子穿上。她的身体被晃得像散了架一样，也确实有些想睡，但还是毅然决然地开门出去。她去洗了淋浴，里里外外彻底洗干净，然后收拾浴室——做完这些事以后，她的困意消失了。

或许不吃药也没关系，可是她不敢冒险。万一怀孕了就前功尽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练习室。托月森的福她的手不再疼了，或许可以持续一整夜——回忆苏生过来，她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理想的声音……那是什么呢……”

她向天花板伸出一只手，手指直直伸出，像是要够着高处闪着光的吊灯，不过抓了个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盯着自己的手，不死心似地又抓了一下，那里依然什么也没有。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试试看好了。”

她举起琴弓，开始练习。静谧的夜隔绝了一切干扰，就连这栋房子的主人也不会再来。她怀着深刻的爱情拉起小提琴，琴声也变得柔和。她拉了一首又一首曲子，她的课题曲，之前练习过的曲子，音乐比赛时的曲子，但凡她还有印象的曲子，她都在尝试。她不知道理想的声音有没有出现，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像是沉入了幽深的海底，却还仰望着天空。墙上的海豚活过来，在空气中游泳；琴声吸引了无数光亮的精灵，在她的四周欢歌起舞——香穗子被它们的舞姿迷住了，不知不觉放下了琴弓。幻景消失了，女孩的手中一根火柴也没有。她的眼睛渐渐闭上了，意识消失之前，还不忘把琴收好。她是小提琴手，小提琴就像她的生命一样宝贵，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月森教给她的东西，她分毫不差地记着。

香穗子做了一个梦。

她躺在水里，像温泉一样温暖的水，像母亲的羊水一样温暖的水，就算随波逐流漂到未知的地方去，也不会让她感到恐惧。就像奥菲莉娅——她想起之前看过的油画，那是在图书馆偶然看到的画集中的一幅，莫名印象深刻。奥菲莉娅伸出手，也像要去抓什么，却什么都没抓到。那也没什么关系，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再继续也没关系，她在梦里冷静地想。那个梦里什么也没有。

香穗子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蓝色的毯子。大概是月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又静悄悄地离开，没有把她从梦中唤醒。她伸了个懒腰，开始考虑他的事——她没有乖乖去睡，他会不会生气。生气也没关系，很容易就哄好了。月森非常好懂，只要笑着撒娇就能糊弄过去。她果然是做了无比正确的选择，一点也不后悔。

她做了简单的早饭——虽然月森已经喝过酸奶了，但是早饭还是要吃的。香穗子一边刷牙一边笑着看他吃。月森皱着眉头，就好像煎蛋和面包都不合他口味——可她知道实际并不如此。她很快刷完牙，用清水洗了把脸，就凑过去在他的面包上咬了一口。那个惊讶的表情也很可爱。

“香穗子你啊——让我说什么才好，真是……”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她纯真无邪地笑着，又趁其不备，吃掉了他的煎蛋。

“喂——”

“我帮你分担一点热量，免得长胖了怪我～”

“你你你——吃你自己的啊——”

她笑着去抱他。月森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如此由着她，尤其是得到满足之后，脾气异乎寻常的好。香穗子还是没有穿内衣，她一贴过去，他就不知所措，连声音都变了调。她早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对付他正好。他把脸埋进她怀里，嘴角上扬——她注意到了，还给他一个毫无阴霾的阳光笑容。

“莲的饭，比较好吃。”

她知道如何取悦他，他的心就像孩子一样好懂。她的心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却还是笑着，把她的恋人更紧地拥入怀中。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他。她把自己交给了他，有他才有她的一切。他就是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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