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瑪莉亞！」

身穿銀色光輝鎧甲的六翼天使以他神聖的槍刺穿了魔王的心臟，惡魔在瀕死之前發出了語帶懇求的疑問，只是天使的眼眸卻是堅定不移的殺意。

「惡魔沒資格喊我的名字。」瑪莉亞冷漠地回答。「你統率惡魔侵略人界，企圖統治人類，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罪嗎！？」

「什…⋯？」翼一時語塞，只是靈機一觸以後，原來的怒火突然轉變成嘲笑。「我明白了，你現在要來清算我啊。很好，那就放馬過來吧。即使你今天殺了我，我還會再回來，回來清算你們天界的罪。直到我消滅天界為止，我都會不斷復生。」

翼握住銀色的槍柄朝自己身上猛拉，槍鋒徹底刺穿了魔王之身，血如注地流落地上，同時把天使拉近。來自天使與惡魔的兩雙眼眸各不相讓，翼那絕不放棄且帶著邪惡的眼神，深深刻印在瑪莉亞的眼裡。直至惡魔露出得意的笑，化成微塵消散於空中，這場爭鬥才短暫告終。

天使看著自己染滿惡魔之血的雙手和神聖的槍，狠一咬牙，悔恨自己沒有消滅對方的力量。

接著往後的一百年間，瑪莉亞便被逼展開不斷追殺魔王的任務。

瑪莉亞猛地自夢中醒來，身上傳來的劇痛又幾乎讓他倒了回去。按住痛得像要裂開的身前，眼前有些模糊，試著回想發生了什麼之際，卻被一把聲音打擾了思緒。

「早安，天使大人。」

熟悉而厭惡的聲音不顧天使的意願，侵擾著耳鼓。瑪莉亞猛一扭頭朝向聲音方向時又觸動到傷口，痛，仍勉強盯視眼前那身影。

藍色長髮，束著高傲髮型的惡魔盤著手，得意地坐在沙發椅上，看著瑪莉亞。

「風鳴翼！」

人界有言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瑪莉亞憤怒地喚出他的長槍又想迎上去，卻被身上的痛阻止。見狀的惡魔走過來看著一臉痛苦的天使倒是輕輕一笑，在亳無預警的情況下突然扯開對方的衣衫。

一雙白晰豐胸自布下漏出，粉紅兩點裸露於惡魔眼前。遭到羞辱的天使顧不得痛，忙拉起衣物，身後六只白色羽翼的只中一只，脆弱地給對方臉上添上紅印。

「你這……恬不知恥的惡魔！」瑪莉亞咬牙切齒地怒罵對方說。「我要殺了你！」

翼摸摸臉上，一陣熱，無故被打覺得很不高興。強壯的手猛地捏住天使的頸喉，同時使力狠狠將天使按回床上。

即使是落在柔軟的床上，突然的動作震動到傷口還是讓天使痛得要喊出聲，只是聲音被惡魔的手壓止了下來。

「怎麼了？不是要殺我嗎？」惡魔傲視著天使，得意地問，見對方不再呼喊才允許對方發言。

「咳……放開我…⋯」瑪莉亞感到呼吸困難，想要掙扎，又拼不過這人的力氣。

「你這天使真一點都不懂得感恩。是我救了你，不然你已經死了。」翼背後突然伸出黑色的羽翼，羽毛化成了尖刃抵在瑪莉亞的胸前，心臟處。「別以為我救了你，就不忍心殺你。一百年來你無數次刺穿我的心臟，將我殺死，我也可以做相同的事。」

「⋯⋯那你就殺了我。與其被惡魔玷污，還不如一死算了。」

瑪莉亞馬上反駁，兩人的視線交碰，擦出了火花。一陣靈魂對戰以後，黑色羽翼消失，翼嘲笑般笑了三聲，放開對方的頸喉。

「別說得我像變態一樣，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的身體了。事到如今，誰還稀罕天使的胴體。」

「你說什麼…⋯？」聞言的瑪莉亞氣得幾乎瘋了。「變態！你在我睡著時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好吧！」翼也隨對方的怒火生氣了，深吐一口氣，又覺得自己的情緒被對方牽引是過於衝動。「我說了我對你的身體沒興趣，不過是想幫你看看傷口。你不高興的話就隨你痛著吧，我也不願被好人當賊辦。」

惡魔無趣地又回去沙發椅上坐著，側著頭一臉不高興。見狀的天使重又爬起身，他不解，卻又不敢放鬆警戒。

這個人全然不像他所知道的風鳴翼——那個十惡不赦的魔王。

「……你為什麼不殺我？」瑪莉亞拉起衣服掩蓋袒露的雙峰，狐疑問。「你知道如果留我一命，我以後還會殺你。就像這一百年來那樣。」

瑪莉亞邊說，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因什麼而受重傷，又是怎麼被這人救起的。他的記憶很模糊，想不起任何有意義的線索。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翼對還想作反的天使反問。「你這狀態在我跟前沒有話語權。你自己也明白吧，連結你和天界力量的核心破損，失去核心的你無法從天界那裡獲得力量。沒有其他力量源的話，你將會慢慢消亡。」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救我？我反正也是等死，不如馬上消失來得痛快。」

「你為什麼一直明知故問？這全都是因為你……」翼擺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卻又沒有把話說完。「算了。既然你的目標是打敗魔王，那就該和我合作。反正天界現在也沒空管你，待在我身邊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打倒魔王，而魔王就在我眼前。」瑪莉亞反駁。

「你在胡說什麼？」翼再度一臉不解。「全因為你，我早就不是魔王了。」

「……別想騙我。」

「是真的，你覺得如果我還是魔王，有必要藏身在人界嗎？」翼回答。「看來這事還得解釋一遍……」

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因瑪莉亞刺殺而消散的風鳴翼，在復生期間被惡魔米拉婭爾克奪走了魔王的位置。復生的惡魔無力反抗新魔王，結果遭到流放的他流落人間。如今，現任魔王企圖入侵天界和人界，聖魔大戰再度打響之際，被派駐到人界的瑪莉亞在戰鬥中身受重傷。猶幸的是，天界大軍在撤出人界以前，在人魔兩界的邊緣築起了結界，只是這道結界也快將崩塌。天界決定賭上人界的命運，與前任魔王風鳴翼達成共識，把瑪莉亞寄託給這名惡魔。

過多的訊息，這一切一切，在瑪莉亞腦海中都很模糊，他一點都想不起來。聖魔大戰、結界……這些都不存在於天使的記憶裡，故此聽到這一切的時候，瑪莉亞還是半信半疑。直到翼拿出了天使長的信函，他才相信了這狡猾的惡魔的話。不論這惡魔再怎麼強大，都不可能仿製天界的聖印。

「我不知道你的天使長們是怎麼向你交代的，但你基本沒有選擇。」翼喃喃說道。「天界忙於抵抗外敵分身乏術，你這身姿態也無法回到天界。與此同時，結界崩壞，惡魔大軍入侵人界只是時間問題，身在這裡的你和我就是人界最後的防線。」

瑪莉亞沉思，既然翼已經不是魔王，那就不是他的首要目標。如今更重要的是對抗魔王軍，翼一個人抵抗不了，失去核心的瑪莉亞也沒有力量。既然是天界的指令，那借助惡魔的力量也是情有可願……

只是瑪莉亞的身心都由衷地拒絕。

「你來決定吧？是要讓人界毀滅，還是接受我的力量抓住微小的希望。」

瑪莉亞盯視翼，那高傲的惡魔臉就讓他覺得噁心。

「……人界被毀滅的話，你最後的藏身之處也會被毀滅。」

「是的，故此我才會向你求助。」

儘管那態度更像是威脅。

「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消滅魔王軍後，你打算如何？」

「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奪回魔王之位。」

「你還想再回去，然後侵略人界嗎？」瑪莉亞質問。

「隨你喜歡怎麼想。重要的是如果你我都死了，這以後的話題也不用談。」翼亳不忌諱地回答。「回答我，是要聯手還是不要？」

瑪莉亞再度沉思，他不喜歡這名惡魔，可也不能死。他要拯救天界和人界，並且消滅眼前這個十惡不赦的人。

這是一時的妥協。

「……好吧。」瑪莉亞語帶不甘地回答。「可你別誤會了，這只是暫時性，並不代表我們已經和解。」

「當然，我也是不願向天使提供力量的。」翼回答，然後一個響指，一個黑影憑空而出。「緒川先生，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之後交給你了。」

「明白，翼大人。」

棕髮的男性令命，邊走向床邊，邊依序脫下外套、解開領帶，鬆開鈕扣。瑪莉亞看著那從魔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落下，壯碩的肌肉袒露而出，直至那人準備解下褲襠……天使感到強烈的危機感，馬上阻止了對方。

「等一下！這是要做什麼……？」瑪莉亞看著這一系列奇怪的行為急問著，同時把衣服拉得更貼近自己。

「你說做什麼……那當然是進行向你供應力量的儀式。」翼又感到不解。

「這和脫衣有什麼關係嗎！？」

「那當然有關係，別裝得你好像不知道似的。」翼對對方的演技感到厭煩。「天使和惡魔之間有著巨大的排斥性，為了讓力量能好好傳達，就必須讓兩體良好接合。你放心好了，儘管緒川是我的部下，但他供應給你的也是我的力量。」

「你說接合……」瑪莉亞驚訝地說。「難道要我和這從魔……？」

「以人界的話語來說就是性行為，在這期間兩方的防禦意識是最薄弱的，你也更容易接受我方的力量。」

「即使你這麼說，要我突然和素未謀面的人……」

瑪莉亞腼腆地說，何況他是名天使。

這種行為是污穢……

「我不明白。」翼深深嘆了口氣。「剛才你拒絕我看你的裸體，代表你不願和我做吧？故此我才特意讓緒川先生過來的，可現在你又不喜歡。緒川先生即使是從魔，身體能力也是不錯的啊，接合部在人界的標準來說也是出類拔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著翼那解釋，瑪莉亞不由得紅了臉，視線仍落在前魔王身上。

「不是這個意思……」翼喃喃說著，突然從位置上起身。他讓緒川退後兩步，自己爬到床上，貼近天使，擺出了得意的表情。「還是說，你非我不可？」

惡魔緊盯著天使，不等對方回答，兩只烏黑的翅膀化成利爪抓住瑪莉亞的兩腕將對方按在床上。惡魔之手再次扯開天使的衣衫，又突然注意到天使那含羞的目光。翼沉思一下，遲疑一陣，轉身對緒川說：「你先退下吧。」

「可是，翼大人……」

「我沒事的。這女人現在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緒川聞言一躬身，帶上門離門了洋式住宅的房間。餘下的惡魔和天使對視，四目交纏之際，翼突然俯身去舔吸瑪莉亞的胸乳。兩唇吸出剛醒的兩點，舌苔摩挲著企立的紅，陣陣酥麻傳到瑪莉亞的腦內，化成了忸怩的聲音。

快感……這明明該是瑪莉亞的初夜。

「哈♡♡♡……唔嗚……住……住手……♡」

翼原以為這天使還要反抗一下，卻沒想到對方如此簡單就接受現狀。是因為身體太過敏感，還是因為責任感？如果是因為後者，那身為前魔王，流著微薄魅魔血脈的英名真是被小瞧了。

只是這身的反應，確實和一百餘年前對上了。

天使的乳尖充血完畢，惡魔的舌放開山丘，手上的利爪卻突然刺進天使的胸首裡，深入，卻沒擠出一點血水。強烈的刺激下，瑪莉亞感到的不是痛，而是一陣溫熱的力量自破孔處湧進乳腺再流遍全身。力量緩解了身體上的痛，與此同時，身體也升起了惴惴不安的熱。乳部脹起，乳首翹起發癢，就連下身——重要的部分也發出了渴求般收縮的痛。瑪莉亞覺得這感覺很奇怪，很陌生，很可怕，

卻不像是第一次。

「傷口沒那麼痛了吧？」翼觀察著對方問道。

「哈……♡不……不知道……♡」瑪莉亞被身體裡的熱蒸得兩眼濛瀧，兩眼含春看著跟前的惡魔。他忸怩地試著壓抑體內的衝動，卻不可抗逆地發出了愛喘的氣息。「哈♡……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給你灌注了點魅魔的力量，有止痛的作用，同時也會提升你的愛慾。」

「你竟擅自……！」瑪莉亞想要斥責對方，只是越激動，只會讓充滿情素的身體因血液奔騰而更加發情。

「反正我要進入你體內，這樣你也能免去痛苦。」

「進……進入……該不會現在就要……！？」

翼不等對方抗議完畢，扒下自己的褲襠，巨劍跌出，誇張地吸引著瑪莉亞的目光。看到那壯碩的接合部時，天使下身的接合處傳來了灼傷腦袋的高熱。身體在渴求，以至本能想壓過理智，但天使還是用自己的尊嚴壓制著衝動。

「等……等一下♡現在不能……♡♡♡」

天使的拒絕之辭，也滿是春色。

「你真是很煩人。」翼不滿地說，已經握住自己的劍抵上對方的穴口。「別再掙扎了，快點完事對你我都好。」

「不……不行♡。住手……♡♡♡♡」

天使用出力氣大喊，眼角浮出了淚珠，反射著燈光刺痛了惡魔的眼眸。翼盯視瑪莉亞，扳著臉，原來平淡的心境都變得煩躁。他姑且離開一點，卻沒放開對方，質問：「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純情，這不過是為了讓你我接合的儀式。惡魔和天使之間無法有後代，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即使你這麼說……」瑪莉亞支支晤晤道。

「你真的有認清現狀嗎？不趕緊的話，不止你和我，這個人界也會被毀滅。你要我住手也可以，反正你這麼拒絕的話，脈絡也無法輕易連接上。只是放棄的後果，你是明白的吧？」

瑪莉亞看著翼，他確實同意對方的話，可是內心還是抗拒這個人。積累了一百年的追殺，曾經立誓要殺死的人，現在竟要反過來接受對方。瑪莉亞很猶豫，在責任與內心跟前……

還有在升起的情素下……

「我……我知道了♡可是……溫柔點♡♡♡」

瑪莉亞說著時，仿佛卸去了身為戰士的防衛心。翼愕了愕，這百年未見的表情確實讓他有點動情，然後又露出得意的笑容。惡魔的翅膀放開了天使，天使也更坦然地放開身心。於是翼再度握住自己的劍，抵上天使的穴口，擠了進去。

「唔唔♡♡♡～～」

瑪莉亞極力壓抑住聲音，單是被巨物撐開，下身就敏感得升起了快感。接合的位置湧著水，深處的痛在激烈脈動，身體焦急地想要得到安慰。這一切是因為魅魔的力量……只是因為這惡魔的技倆……

可腦裡同時又浮起模糊的，殘留在身體上的記憶。

巨大的劍輕易刺穿滑溜的丹穴，直抵到深處親吻上盡頭。兩點相觸之際，久待的子宮口作出良好反應，強烈的快感幾乎奪去瑪莉亞的意識。

「嗯啊啊啊～～～～～♡♡♡」

劍奮力撞擊著天使的體內，剝奪理智的愛慾化成春聲在房間中回響，深深地刺激著惡魔心底的慾望。翼也沒有留情，他用盡力氣，每一次深撞發出的撞擊聲都和應著天使的愛喘。惡魔太清楚這副身體，每一個動作都準確地落在對方敏感帶上，而因為惡魔的力量發情的瑪莉亞，也很容易就投入到了這不溫柔的情愛之中。所有的強橫行為、那樣的巨物，喚醒的是體內更多不知何來的深層記憶。哪怕瑪莉亞內心再怎麼拒絕，乳頭、陰核、丹穴以至她的心臟都起了反應，子宮沉下，好像記認了這柄劍，就是這宮殿的主人。

惡魔感到天使的防線完全崩潰，身體也運起了傳輸的迴路，連接上對方的接口。魔力流入瑪莉亞的身體裡，那從未接受過的邪惡力量卻良好地融入到天使的體內，混和著性器的快感，從內和外幾倍地增加了愛慾。

「哈♡♡♡……嗚啊♡♡♡♡～～～不……不行♡♡♡♡♡！」

瑪莉亞全心全意都被這淫靡之事攻佔，體認到身體裡升起的溫度，天使想否認也無能為力。看著對方的表情，惡魔由衷滿意，卻有點吃力的微喘。劍猛地撞擊著宮殿的門扉，終於子宮口微張，爆發的快感也讓天使第一次升天。體內抽搐得誇張，惡魔卻沒放過，反而更進一步地，刺激敏感的深處。高潮此起彼落，快感佔據了腦海，輕微失神的同時又有一股溫暖的力量流遍瑪莉亞的全身。

快感完全疊加起來，而身體就好像被外來的力量控制住般，不聽使喚地繼續索求著惡魔。只是這股力量卻不是要殺傷天使，證據就是瑪莉亞的傷都不再痛了，甚至在癒合。

清空一切只餘下快感和快感，空白中僅有幸福，然後是猛烈的濁流湧進孕育新生的部分，灼傷天使重要的部位，最後又都化成暖流滋養瑪莉亞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的春聲抽盡了瑪莉亞所有精力，空白以後就是漆黑。

天界和魔界交接地帶的湖畔處，某在塔樓裡，天使躺在某人的身旁，烏黑的羽翼覆蓋住衣衫不整的他。天使從夢中睜開眼睛，抬頭，那是有如在迷霧裡的模糊身影，看不清那是誰，只是那雙翅膀，斷不屬於天界任何人。

那人注意到天使醒來，唇微動，像是唸唸有辭，可是天使聽不到任何聲音。

即使如此，天使就像明白一切般，作出了回應。

「你會遵守諾言吧？」

那人擺出一個難解的表情又說了什麼。

「真的……已經不想再繼續這無意義的戰爭了。」

壯碩的手撫著天使的臉，那人俯身下來，親了天使的額。

有如誓言般堅定不移的唇印刻在天使的身上，天使的手卻挽住對方的後頸，強行要對方的唇碰上自己的唇。

然後惡魔又說了什麼。

「嗯，我會等著。」

天使回答。

奇怪的夢喚醒了瑪莉亞，有點迷糊的他再度張開眼睛時，先看到的是得意的惡魔又坐在沙發椅上看著自己。

只是翼的臉上帶了點倦意。

「怎麼樣？還覺得哪裡痛嗎？」惡魔難得投來問候。

天使用被子覆著赤裸的身體爬起，之前的痛已經不在，力量也……恢復到了受傷前的水平。只是他感覺到，如今在體內流淌的力量不只有天界的力量，也有來自這惡魔的混沌的力量。身體不可思議地沒有排斥，反而共存，甚至融合在一起。

「……已經不痛了。」瑪莉亞有點不甘心，卻還是禮貌地回答。「謝謝。」

「不用感謝我，我會救你只是因為利害剛好一致。」翼冷漠地說。「雖然你的身體沒有排擠我的魔力，但還是要注意天使和惡魔的力量會互相排斥。如果覺得哪裡不舒服，還是要告訴我。」

看著這刻這名惡魔直率的眼眸，瑪莉亞覺得違和，過去總是感到的邪惡氣息都不復存在。他不由得懷疑，這個人到底是否真的那麼窮兇極惡，又還是這百年間，這人有了什麼轉變。

可是瑪莉亞還不能相信，這個曾經殘殺眾多同族和人類的前魔王，會突然改變。

「等到打敗米拉婭爾克，你還會回去魔王之位吧？」

「當然，這是我的目的。奪回王座，然後再一次討伐天界……」

聞言的瑪莉亞心裡一沉，等到這次事件完結，他還得繼續追殺眼前人。

此前還是那麼堅定的決心，如今卻有了一絲迷惘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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