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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序卷(九万字,本该成为英雄的女主角沦落为性奴的故事) - 1,6

[db:作者] 2025-07-25 14:23 5hhhhh 5020 ℃

  「……我改主意了。你用嘴巴,屁股这种地方太脏了。」

  耐心再好的妓女,被这样刁蛮的客人来回指挥也会生出烦厌之情,但少女只是点了点头,乖乖回到了跨坐的姿势,侧身靠在壮汉的胯间。雄性所特有的弗洛蒙气息冲面而来,她稍稍掩住琼鼻,伸手将狄亚诺硕大的阳具掏了出来。

  「谢谢你关心我。」轻声的道谢在壮汉的脸上掀起红印,少女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对着身下的男人说道,「下面就麻烦你自己动了,雷蒙。」

  然后,她闭上眼,尽力将勃起的肉棒含入了小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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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站在远处听不清声音,也无法分辨出最想看到的痛苦表情,但凯鲁特自认为事情正如同他想象的一样顺利发展。

  所谓的士兵,是最为暴力,易怒而不吝用武力达到目的的群体。将赤裸的羔羊扔进饥饿的狼群中,再引诱以生存的希望,他们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把猎物撕碎成肉块。

  即使是再英明的统帅,面对兵变的时候都会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更何况这个白魔女据说就以偏爱士兵而被居民们非议,此时竟不敢做出像样的反抗,就被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最开始投降的人类们还有按照地位进行射精的矜持,然而这份秩序很快就被混乱打破。那是当然的,能活下来的希望近在咫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着它溜走。娇小的少女很快就被急不可待的男人团团围住,淹没在肉棒的海洋之中。

  除了躺在身下能够享用少女小穴的幸运儿之外,其他男人不得不对着别的部位来发泄欲火。少女的手中已经各握住了一只黝黑大屌,被男人们强迫着用生涩的动作上下撸动,为曾经的部下们进行手淫。她的檀口当然也没有闲着,就像肉穴一样被粗壮的男性按在胯间抽送。也有喜欢独辟蹊径的家伙,把肉棒放在光滑的腋窝里享受少女的细腻肌肤,或是捉起她优美白嫩的小小脚丫,按在自己肮脏丑陋的鸡巴上摩擦,射出腥臭的精液染满脚背。此外,兴趣独特的两个男人,一个用浊色的白液污染了她雪色的纯洁白发,一个则卷起了尾巴的末梢,套在了肉棒上满足癖好。

  「这群贱民还玩得挺高兴,哼。」凯鲁特眯起眼睛,想要欣赏被下属们奸淫的少女会露出怎样屈辱羞愤的表情,「被本该效忠的兵士肆意玩弄,拥有的城市也几乎成为废墟,这应该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早已从发号施令的领袖变成了最为低贱的性奴了。」

  「恐怕……恐怕无法如您所愿,主人。」

  怯生生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凯鲁特不悦地看向一旁的女奴。尽管她在伤口回复之后哭喊着悔过表示不想被抛弃,也用态度证明了不再和白魔女同流合污,但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打扰主人的自言自语了?正想要抽出鞭子给她个教训,凯鲁特突然改变了主意。

  「你觉得我说的有哪里错了吗?」

  埃斯特蕾尽力压住将要跳出喉口的心脏,鼓起全部的勇气,伸手指向了正在乱交的广场。

  「主人你听,米莉那个贱人现在可是在淫叫啊。」她重重地重复了一边,「明明她之前被主人你宠幸的时候都压抑着不想吭声,现在可是在放声浪叫啊!」

  凯鲁特的表情变了。

  「你是说,她被这群垃圾人操还乐在其中?她宁可被人类兵痞轮奸,也要对着我这个尊贵的领主摆脸色?」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好啊,好啊——」

  埃尔托的下任家主一挥手,等候着的卫士们便围了上去。

  而此时,充满了淫乱气息的广场上,乱交已经接近了尾声。

  挺起小小的胸部贴住滚烫的肉棒,帮助最后的守军士兵射出了精液,浑身布满粘稠精液的少女瘫坐在地,红润的俏脸滴淌着浊丝,显得无比美艳动人。

  但是,还不能停下休息,还差最后的一摊精液呢。

  「维伦纽夫队长,到你了哦。」

  一直站在队末,作为布莱丹守军副统帅的中年男人的肉棒仍然坚挺。但他却没有急着抱住少女,而是像拉家常一样盘腿坐了下来。

  「还真是胡闹啊,这帮小崽子。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性趣这么奇怪,难怪都找

 不到老婆,冠上了光棍连的帽子。」

  「可别这么揶揄他们,即使身后没有挚爱的支撑,也勇敢地为这个城市战斗到了最后呢。倒是队长你——」少女拢起鬓角被精液粘成一束的发丝,「不赶快来做一发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可不一样,我是有夫人的。」

  「桃乐丝女士啊,说起来,大家总是在背后说你老牛吃嫩草。」

  「哈哈,那都是嫉妒啊。」维伦纽夫的表情突然变得低沉,「但是,桃乐丝她虽然像你一样又矮又平,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自己。连你都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恐怕她……」

  「不会有事的。」少女信誓旦旦地说道,对着维伦纽夫张开了双臂,像是在等待着男人的怀抱,「令正肯定能够活下来,然后在某处等待着你去寻找她。所以,就是为了她,请你来『出轨』一次吧。」

  「是啊,她会一直等我的,」男人的目光越过少女,像是看向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妻子,最后将视线放回到了狼狈无比的女孩身上,落寞地说道,「但是不用麻烦城主小姐你了,没那个必要,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嗯。」

  没有更多的劝阻,她放下了手,变回了平常的那种不见悲喜的古板脸色。原来如此,维伦纽夫一阵哑然,她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无用功,只是在尽力进行温柔的临终关怀而已。

  他拍拍手,准备站立起身。那些精灵要过来了,离最后的战斗还有短暂的片刻,还有什么无法留恋的吗?

  对,还有最后一个令人放心不下的女孩子。明明根本不会讨好男人,却强撑着被强暴过后遍体鳞伤的身体为下属们服务的,心地善良的女孩。

  「城主小姐,所谓的性爱,可不是被男人单方面的摆布射精。」就像面对年轻的后辈一样,维伦纽夫向着少女摆出了人生前辈的姿态,「那些残暴的尖耳朵们,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痛苦,满足自身扭曲的欲望而已。但我相信你能够挺过去,然后,总有一天,能够找到那个愿意与你一同缠绵的命中的男人。」

  「所以,请心存希望吧。」

  「说什么……不可能啊。」少女呆呆地张开嘴,落寞地垂下头,「我是不可能爱上人的……」

  「哈,还真是武断的发言。那就拜托你代替我,去寻找我的妻子,然后帮助我照顾她吧。也许你会发现自己爱上的是女孩子呢,那我就允许她改嫁给你,哈哈!——该站起来了,小伙子们,准备列队!跪着挨打可不是男子汉!」

  如果无论如何计算的结果都是败北,还有战斗的必要吗?

  那当然应该推动摇杆投降,或者读档避开必败的路线。可是在这实象限的另一领域,不存在数字化的系统与界面,也没有逆转命运的修改器。当前方只是一片死路,还能够坦然选择掩耳盗铃停滞不前吗?

  脆弱的人类肉体被尖兵利刃斩断,血色的生命之花绽放在大地上。就在成堆的尸体中央,龙的女儿跪坐着,目睹着,等待着,人的女儿对靠近而来的征服者们,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沾满精液的。

  扭曲的笑容。

              六  血奴市场

  「看来你已经习惯新家了,还有心情和邻居一起享用晚餐。」

  「……如果你的肚子到了饿得想要把自己吃掉时,你也会这么做的。」

  没有理会青年的奚落,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在一起的少女将头埋入食槽,用舌头捞起几粒生黄豆卷入口中。小心地用唇齿除去上面的土屑与碎石,剔除不能下咽的豆衣,嚼碎的大豆散发出了蛋白质的香味。

  对于这家伙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意外。就像乌鸦不会放弃腐肉一样,半知不解的神秘情报对间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精液的臭味没有在干涸之后完全消散,但伊比斯完全没有露出不适的神情。他将一段杂草编成的绳结拴在马棚的顶板边沿,上面镶嵌的魔晶黯淡地照耀了漆黑的马棚,随后就像自来熟的客人一般坐在了食槽边。

  「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去做。」

  居然是这个前天晚上还一副爱理不理样子的女孩先发制人。伊比斯眯起眼,重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身上被拷打的伤口更加严重了以外,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变化,为何她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呢?

  「好啊,和昨晚的规则一样,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会告诉你那个工匠的名字。如果条件满足了,『仪式』的秘密也不是不可以透露给你。」

  已经完全不是性情大变的范畴了,他甚至要怀疑眼前的白魔女是被替身调包的假货。这反而让伊比斯越发对她感兴趣起来。她不再是那副迷茫待宰的模样,而是真正下定决定要行动起来做些什么了。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换位思考,以她现在的状况,打破僵局的突破口在哪里呢?其中之一,就在与主帅不和的自己身上,所以她才会主动提出进行交易。但交易的关键是双方的价格,不知道她的要求能否匹配那个秘密的价值。

  「你大胆地说吧。我已经架好削音的护符了,不用担心被第三个人听见。等你说完要求了,我会考虑是否帮助你的。」

  「是吗?好。」瞟了一眼顶檐边的护符,少女缩起身体靠着食槽坐了下来。马厩地面的碎石子都已经被她小心地捡走,柔软的泥土对臀部的伤害减轻不少。

  「我要你杀一个人。」

  「如果是那个人类女奴埃斯特蕾的话,目前的报酬可还不够。她现在是凯鲁特身边的红人,伪造意外死亡的现场非常麻烦。」

  「不是她。」少女摇了摇头,「是一个对你来说举手之劳的小人物,某个被你利用过后抛在一边的残渣。」

  「唔,有趣,你先别急着说名字,让我想想。」伊比斯很喜欢这种思考的感觉,尤其是这种简单的选择题。能够被两人的关系网所覆盖,还满足仇恨与利用的条件的人——「是嘛,你要用那个打开城门的内应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市民们。」他一下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原来是这样,凯鲁特今天带你去了布莱丹,想用惨状击垮你的意志,似乎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也难怪我的线人告诉我,他会气得在就寝前虐待女奴们来发泄。」

  「…你把线人安插在了他的寝房里?」少女忍不住出声吐槽。

  「是啊,对于这种无法雨露均沾还非要广开后宫的早泄男,挖起墙角来不用太简单。」青年一点都不觉得私通他人的女奴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言归正传,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个内应,但我得纠正一点——不是我在利用他,而是他和我互相勾结,各取所需,就像咱们两个现在在做的那样。」

  「我不明白。」

  「是啊,你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热心平等地对待了士兵们,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薪酬与地位,却还是遭到了无情的背叛。不过这也不怪你,那个叫穆恩的家伙早就疯了,要的只是把这座城市和你一道毁灭而已。」

  「为什么?」少女偏过头,眼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为什么宁可把同胞送入死地,也要勾结间谍来背叛我?」

  「很简单。上一次围城的时候,你们为了生存,毫无愧疚地吃了人对吧。虽然只有最后的几天,杀死的也是活不下去而自愿献身的老人与重伤员,但总有心存正义的人无法接受。」

  那是再也不愿意想起的黑暗过去,少女扶住自己的右臂,悲伤地颤抖着。

  「真是个孝子,一直在食人的异类间蛰伏到最合适的时机,然后暴起葬送了整整几万人来为老母陪葬。除了对于自相戕害的人类的恨意,我想他也许看到了更加丑恶的东西,比如说,命令平民们啃食同类,自己却安然享用正常美食的上层……」

  「你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没有那种事。作出决定的虽然是全体议员的投票表决,但第一个开始吃人的——是我。老人的肉酸得恶心,吃起来的口感柴得难以下咽,但我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些肉吃得一干二净,就连骨髓都敲出来吸干……」

  即使见过无数荒诞淫靡的贵族生活,伊比斯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恶心反胃的感觉。

  「城里的居民起码有三成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不后悔那么做,所有的粮食储备都已耗尽,刨地三尺都找不出一粒麦子,城里连树皮草根都没了,如果没有我的威望来带头,用政令与示范裹挟议员和市民们加入,恐怕替代这份有序的自愿牺牲的会是更加混乱的私下屠杀。」她歪过头,脸上露出自嘲似的笑容,「有理智的生物是不会疯到食用同类的。但我这个存在,只要解释了充足的理由说服理性,就能旁观肉体自己动起来,脑袋空空地去把论证完毕的目标自行完成。」

  伊比斯被绕晕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为了保护心智,所以将行为与思考割裂开来,把肉体化为执行命令的器具。这是无比适合杀手的天赋。而她能够在凯鲁特的虐待下撑到现在,恐怕靠的就是这样的能力。

  「…你没有疯,疯的是战争。」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声安慰,或许只是希望少女能保持坚定,继续给凯鲁特添乱罢了。

  「真意外,你这样的混蛋也能说出这种话。」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躺着啥也不用干,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性奴和美食送上门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只是个继子,我才懒得参和该死的战争。」青年耸了耸肩,「好吧,穆恩就在奴隶军的兵营里。我会把他的头颅埋到布莱丹的城门下。没有人会注意到垃圾堆里消失掉的渣滓。」

  他站起身准备离去。少女惊讶了一瞬,出声问道。

  「你不想知道那个大师的名字了吗?」

  「我没兴趣听你编出的假答案。本来以为你是个诚实人,但是人一旦有了觉悟,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次算我赊给你的,欠款等我想好了会来拿。」伊比斯向着檐下的护符伸手,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了,附赠给你一个情报。凯鲁特似乎觉得你能撑到现在是因为手里有底牌,他现在笃定你的底牌就是那个神秘的仪式。这家伙总是能歪打正着,好运得令人羡慕。」

  「……」

  意味难耐的沉默结束了今日的探望,神秘的访客很快就抹去了脚印等一切痕迹,消失在子夜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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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一天从洗漱完毕开始,然后在不想见面的熟人上门时结束。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预感麻烦上门的表情……萨拉,你要是不会扎辫子的话,还是像平时一样绑个马尾就行了。」

  「还不是六表婶……不,没什么,我乐意换个发型,你管不着。」

  墨绿发色的精灵少女咬牙切齿地捋动着垂在肩前的发辫,这本该出现在邻家小妹身上的造型其实本不滑稽,可是她身上穿的并不是碎花布裙,而是全副武装的钢铁裙甲,腰间锋利的长剑似乎能够随时拔出,把村里的放牛竹马砍成两半。

  对了,她墨绿色的头发颜色很深,不仔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当成人类中常见

 的黑发。

  「那么,你是要我帮忙去砍人吗?先说好,要是和你作对的领主势力太大我就不去了,或者咋俩一起上都打不过的话,我会选择立刻当场逃跑。」

  「不·用·你·帮·倒·忙——」她面露凶光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按在了剑柄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今天有空来一起逛市场吗?」

  「哈?」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状况。

  拎着两只士兵们打到的野兔,伊比斯心不在焉地跟在萨拉维芙身后,无奈地看着她欢脱地穿梭在士兵们出售战利品的摊位间,马尾高兴地上下跳动。

  「橡木之子」和「繁星」的领主们关系交错复杂,有时能在某些议题上达成一致,也会产生关系到利益的冲突。虽然不知道德尔塔先生的打算究竟如何,撺掇远房便宜侄女来亲近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她相亲。

  萨拉本人那里是问不出答案的,她八成只是被之前其乐融融的「拉家常」迷惑,以为这只是亲戚看上了小伙所以在拉郎配。还有两成,是她连这样表面的理由都看不出来,把这当成是单纯的逛街——她好像真的有那么傻没错了。

  「喂,你觉得这张手弩怎么样?提前上弦准备好的话,似乎能在战斗中使出出其不意的一击。」

  「单挑比赛或者私下决斗可以玩玩,实战里因为只有一击而局限太大,瞬息万变的战场也没有重新上弦的余裕。有空间带它的话,不如准备一柄结实的小圆盾,或者带把可以投掷的短刀。」

  「唉,有道理。」精灵少女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件做工精美的小型武器,跨过了正在叫卖奴隶的摊位走向下一个地点。

  这处营前的空地只是个临时的市场,在城里赚的盆满钵满的第一批士兵们聚集在这里,互相交换劫掠而得的战利品。最常见的商品是奴隶,然后是各类适合在战场上使用的兵器。布莱丹战士们的甲胄坚固无比,配备的朴实兵器也称手好用,饱受其苦的士兵们无不想淘到中意的部件,来提高自己以后在战斗中的生还率,因而这样的摊位前聚集的人也最多。

  没有一会儿,伊比斯就和萨拉失散了。但他并不着急寻找少女,而是在角落里小心准备了一会儿后,回到了之前经过的某个奴隶摊子。那里有个满脸麻子的丑陋女孩,正是他所发现并准备独占的宝物。

  那个女孩正蹲坐在写上了价格的木板前,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运气不错,她的主人暂时离开了摊位,可以少费一番口舌。不用担心奴隶会偷偷逃跑,只要命令他们相互监视,就可以放心地交给奴隶们的互拖后腿了。此刻女孩身边的其他奴隶们正紧张地左右扫视,盼望能够抓到别人逃跑来取得奖赏。

  「诺艾尔!」重新将厨师的角色代入到身上,伊比斯呼喊着女孩,「你也被抓到这里来了?」

  「啊,希尔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抬起头,暗淡的眼神因为映入了熟人而出现了光芒。她激动地想要站起身,左顾右盼地迟疑着没有行动。伊比斯索性蹲坐在她面前,好让两人的视线平行。

  「说来话长。我第一天就被抓住了,幸好因为烧的菜好吃被主人赏识,被买下成为了他的奴隶。」他劫后余生般长吁一声,「唉,还会我的主人身份尊贵,我才能稍微自由地在营地里行走,购买食材。」

  手中的那对兔子证实了他话语的真实性。诺艾尔不疑有他,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我那天发现城主小姐不见了,慌张地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跑,最后才发现她留在桌子上的手令,上面盖着紧急印章。真是失态,作为女佣竟然没能留意小姐的行踪……后来我把手令送到市议厅回来后,收拾屋子时被柜子上的什么东西砸到脑袋晕过去了,醒来肚子太饿想去厨房找你,结果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精灵吓了一跳,然后就被抓住了。」

  虽然知道这个女孩一向迷糊,也没想到她是因为这样哭笑不得的理由被抓。那家伙,到底是用什么标准选的女佣啊。

  「对,对了,希尔德先生,你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吗?我真的好担心她,要不是那天她把我捡回来,我就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看来标准就是在街上随便捡了个无父无母的难民女孩。伊比斯的脑中突然涌出了奇怪的想法,难道说自己用来进行渗透的精力都是白费的吗?或许那天只要在白魔女的必经之路上故意晕倒,就能直接被她捡回家里……

  真要是这种展开,到了下手背刺的时候,大概连自己都会犹豫半秒。

  「……我没有见到她。不过,以她的本事,应该能够突围出去,不至于落到精灵们的手中吧。」

  诺艾尔相信了这份说辞。没有被抛弃后的失望与愤怒,女孩只是双手合十,由衷地为她祈祷起来。

  那么,该把话题转到重要的问题上来了。

  「但是,诺艾尔。」伊比斯摆出严肃的神情,「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城主小姐一消失,四年没沦陷的布莱丹城就突然被攻破了。或者说,也许正是因为城市将要沦陷,城主小姐才会突然离开……」

  「这…这怎么可能!」小女佣因为过于害怕而像筛子一样颤抖起来,「不会的!小姐她明明那么认真,经常为了城市而熬夜工作,她怎么会打开城门……」

  「我听说啊,虽然只是听说,」青年低沉的声音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魔力,「我们的城主小姐经常会从人前消失,去往谁都不知道的神秘地点。也许她在暗中准备着什么可怕的邪恶仪式,需要献祭掉足够多的鲜血。所以她才会力排众议把别的地方来的难民放进城里来,然后在人数足够准备完成的今天放精灵士兵入城……」

  「啊……呜……」诺艾尔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明明告诉我说,她在准备能够逆转战局的武器,还嘱咐我不要把机密透露给别人……」

  意料之外地如此轻松就得到了苦苦寻求真相,原来这就是所谓仪式的秘密。伊比斯没有再继续诱导女佣的思维。到此为止就行了,自己是来探寻情报的,没什么使劲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必要。

  「不过,那也只是传言,城主小姐为人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是啊,说的也是……」

  假作焦急地环顾了一圈,青年对这诺艾尔露出了满是歉意的表情。

  「抱歉,我不能再闲聊了,要是被主人发现偷懒就糟了。」

  「啊……」小女佣的表情明显失落了下来。

  「不过,我会劝说他花点小钱把你买下来给我帮厨的。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咱们先分别一段时间。」

  女孩的眼里闪出光芒。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希尔德!」

  「好,再见了。」

  永别了。希尔德这个人类可再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

  「你到哪里去了,伊比斯?」

  「买了点小玩意——来,把头低下来。」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精灵少女还是依言偏下了头。青年伸出手,将准备好的礼物别在了她的鬓角。

  「这是……」萨拉维芙摸索着这件头饰的形状与材质,「是花吗?但好像手感不对劲……」

  「是绒布做的假花,我觉得靛蓝的颜色很适合你。」

  「嗯,嗯…」她微红着脸偏过头,「好吧,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反正该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好,我们回去吧。」

  所谓的该买的东西,就是她身上的那一整套精钢扎甲,正是伊比斯在议事厅时见到的,布莱丹精锐守军才会有的顶级防具。沾染血迹的甲片已经被洗净,打磨至反射出锐利的明光,但购买的零散部件还没来得及用牛皮绳串好,松松垮垮地挂在了她原本穿着的甲胄外。

  「真是恐怖的防御力,有了这件装备,你大概一个人就能砍翻一整队不着护具的士兵吧。」

  「是吗?呼呼…」心情不错的精灵少女一边慢吞吞地走着路,一边套着手甲提起裙甲转了一圈,就像朵盛开的钢铁白莲,「是不是要再买件质量上乘的厚皮内衬呢?这样就可以防止偶然透过甲片缝隙的箭矢造成伤害了。」

  「如果防具太多,就无法作出敏捷的躲避动作,那样露出的头部就容易被狙击。贯彻防御的话,你还要准备头盔,还得是能把面部保护起来的样式。」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萨拉弯起眉,大概是已经在想象全副武装的自己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模样。两人就这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营地走去。

  然后,聚集的人群堵住了前路。

  「怎么了,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唔……」

  伊比斯的脸色微变。虽然被四周的嘈杂声所掩盖,但他还是清晰地认出了那个人群中心的声音的本体。

  一大早就被拉出来白日宣淫,这个少女还真是倒霉。

  「没什么,咱们的统帅又在凌辱那个白魔女了。」青年踮起脚,试图让视线越过人群,「我看看…马,绳子,血迹,水桶……哦,凯鲁特刚刚拖着她跑了两圈马,现在正在对她施用水刑。」

  即使不用看,萨拉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光景。被绑在马后的少女被强行拉在地上拖行,娇嫩的背部被一路的碎石利角划伤拉开,沙砾与泥土几乎要把背部的皮给扒下,一路留下恐怖血痕,变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然后,即使好不容易抵抗到了拖行结束,下一刻等待着她的是将脑袋按入水中的惩罚,窒息直至濒死的边缘……

  「唔,忍受水刑的同时还要挨操,这可真是新奇的拷打方法。据说某些女孩会在窒息时到达高潮,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组合……」

  「别说了。」萨拉叹了口气,「我们绕道回去吧。」

  「……嗯。」

  看来凯鲁特要动真格的了。但这是她的试炼,抗不过去或者死掉也不关自己的事。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就算那个仪式的秘密永远被埋葬,也没有什么损失。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结束一天的购物时,异变突生。

 ***********************************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极限窒息。

  那是用提前准备好的外接模块远程启动中央空调进行短暂换气时,发生未知错误导致换气指令变成了启动预设真空连接舱的事。虽然不会影响到房间里的氧气,可这样就没法前往种植区收割作物了,也无法保证动植物们的供气循环。问题不是出在外接的编程程序,所以必须前往十四个模块仓以外的机房进行检修。

  途经的三个真空连接舱使用的是独立能源,只能按照正常流程由机组人员进入操控嵌入面板解除锁定。当然,自从那家伙把自己抛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有效的机组人员注册编号就只剩下了一个。模拟机上练习解除锁定的平均用时是二十三秒,可是只用非专业防护设备暴露在真空中的每一秒都有可能要命。

  但是,也只能做了。

  ——解除三个真空连接舱大概用了两百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急性缺氧后遗症及自由气体撕扯造成的内脏肌肉损伤急救,以及进食补充身体蒸发的巨量热能。或许还有不可逆的脑损伤残留,但,无用的虫豸还是活了下来。

  本以为那只会成为存在记忆底部的无用经验,没想到今日同样的感受还会再度降临在这具身体上。

  「咕……咕噜咕噜……」

  总而言之,略过无聊的神经痛苦,直接来说说所见的濒死幻觉吧。根据进行濒死实验的论文,实验者大多声称产生了宗教体验,随后坚定不移地皈依了三大教。但是,他们脑中神的概念是先于体验而存在的,对于坚定无神论者的自己,所见的总不会是从来不屑一顾的祂吧。

  本以为会见到七大导师或索尔维二十九先贤,但什么都没有。对,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应该看见所谓的走马灯,眼前却是一切皆无的虚空。

  啊,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因为我这个家伙从骨子里就什么都不信,所以也没有哪个大能愿意接见濒死的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在这片虚无中岂不是只能冥想了?好吧,先来几道朗道位垒看看脑子有没有坏……

  「——呼,呼,呼啊……」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啊!真是厉害的小穴,缩得我爽得要死啊!」

  啧,连场论都不懂的蠢货,你打扰到我做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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