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唇上觸感的柳琛僵硬了幾秒，隨後似乎聽到方璟言輕笑幾聲，接著對方的舌頭便霸道地撬開他的唇，在他唇齒間流連，肆意攪和，柳琛無法反抗，直到快喘不過氣才被緩緩放開。

唇齒間牽出的銀絲被方璟言淫靡地舔去。

柳琛喘了好幾口氣後，方璟言的雙手突然覆上他面頰，彼此額頭輕抵，兩人的距離近得讓柳琛心慌。

「不是常去嫖嗎？技術真爛。」

此話一出，柳琛的臉就黑了幾分，正想開口解釋老子是去嫖又不是去練口技，卻沒想到方璟言不由分說又再來一次。

一樣是肆意霸道的吻，纏綿的水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裡盪出旖旎的色彩，柳琛的雙耳不爭氣的紅了，明明不是第一次和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可這次卻比前幾次更讓人感到羞澀。

也幸好方璟言吻得正專心，沒注意到他紅了的雙耳，否則又要被嘲笑一番。

和上次稍有差別，霸道的深吻後便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隨後像是意猶未盡般含著他唇瓣稍微施力的吻，柳琛這才被放開。

也是這一次柳琛才知道原來親吻也能有這麼多種方式，以前他不過是亂吻個幾口當作交差了事後就進入正題，和現在相比，當初的吻充其量不過是做愛前交換口水而已。

而令柳琛更意外地是，他居然不討厭和方璟言的吻，這讓他心情十分複雜。

「你不是刻意接近我們的吧？」

還是一樣撫著他雙頰，像是對待什麼珍視的物品，問出的話卻冰冷得讓人背脊發寒。

而這次柳琛沒有猶豫，飛快地給出答案。

「不是。」

開什麼玩笑，誰要靠近仇家？他又沒有能力對他們做什麼。

「那就好。」方璟言輕笑一聲，便又開口，「和男人是第一次？」

柳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但還是沒忍住嘴砲對方的想法。

「你都把我的老底掀出來了，還需要再問一次？」

「我只知道你之前會嫖，可不知道你都是嫖些什麼人物啊？所以是第一次？」

「是。」

柳琛真的不清楚方璟言問這個想做什麼，然而下一秒就聽到方璟言說了句他這輩子最不相信的一句話。

「那我等一下得溫柔點了。」

襯著那張好皮囊或許能騙過一些無知的少年少女們，可才剛被威脅完的柳琛是百分之百不信的。

果不其然，所謂的溫柔點就是打開一旁矮桌的抽屜拿出潤滑液隨便擠了一點，直接抹在他後庭上，然後一隻手指就探了進去。

柳琛抓著床單的雙手沁出一層冷汗，說實話被人入侵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更何況那東西還在你裡面亂動，美其名曰潤滑，實際上不就是找點嗎！

「放鬆點。」

方璟言的嗓音低低的傳來，柳琛聞言渾身一震，心說發情時的男人說話太傷心臟，一邊又怒吼怎麼可能放鬆，但當然也只限於心理活動。

他清楚地知道此時此刻放鬆對他們倆，主要是他會好過一點，但對象是個男的，還是個威脅過自己的男人，就算長得再帥，聲音再好聽，技術再高超，柳琛還是覺得自己難以放鬆。

然後方璟言就又吻上來了。

唇上的交纏很巧妙地奪走柳琛置於下半身的注意力，方璟言吻得賣力，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過沒多久柳琛被吻得身子發軟，不再像方才如此緊繃，方璟言才終於能夠增加一隻手指頭進去。

「很好。」

「嗯......」

柳琛不得不承認，在性愛上方璟言果真稱得上溫柔，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會直接插進來，雖然潤滑少了點，卻還是有做好措施，讓他不至於在被進入時那麼難受。

但被進入後柳琛還是不免緊張起來，隨後就聽到方璟言悶哼了聲，低聲說道「好緊」，嗓音因情慾而低啞。

柳琛覺得自己心臟炸了，如果可以以後還是避免跟方璟言做愛吧，雖然方璟言人品很糟糕但是技術很好，不過這種炸心臟的事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不過也由不得他來決定要不要繼續做就是了。

意識到這點，柳琛內心替自己默哀了幾秒鐘，隨後又被方璟言越來越快的動作弄得無法思考，只能一邊喊著求饒的話語，一邊努力讓自己不要一不小心鬆了抓著床單的手。

在這種情況下維持自制力可是十分困難的，柳琛愛抱人，之前在做的時候都會緊緊抱著對方，如今這不能碰人的局面讓他十分不好受。

要不下次問問方璟言能不能把他的手綁起來好了，省的還必須分神去注意自己有沒有碰對方。

至於在問出這個問題後會不會被方璟言質疑自己是被虐狂這點，柳琛現在倒是更質疑自己為什麼已經在想下一次的事了。

這時方璟言突然放慢了動作，右手輕撫過柳琛臉龐，一雙深棕色的眸子含著笑意看著他，柳琛不由得心神一凝，就怕下一秒發生甚麼變故。

「在想什麼？」

低低的嗓音在柳琛耳邊響起，搔刮著他的神經，令柳琛心神一恍，只得趕緊搖頭。

「說謊。」

方璟言輕笑了聲，懲罰般輕輕動了幾下，不甘不脆的讓柳琛很想一把將對方按倒在床上自己來。但他還是忍住了，為了自己的身體能夠完好無缺。

「我......」

柳琛在思考要不要說出方才關於綁住自已的想法，但是說出來吧，方璟言怕不是要以為他是神經病，不說出來，他現在也想不到什麼能代替的話語。腦子被對方的聲音跟舉動弄的亂哄哄的，難以思考。

「嗯？」

耳畔傳來方璟言的輕笑，柳琛不知是被氣極了還是逼急了，便脫口而出自己方才的想法。

「下次做的時候，綁住我的手！」

「......」

方璟言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秒，接著又換上更加燦爛的笑容。

「原來你有這種癖好？」

「不是......我只是怕我分神就、就碰到你......」然後就少了身體哪個部分之類的。

柳琛抿了抿唇，覺得這麼說的自己像個白癡。看看自己都要求了些什麼東西？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不想碰到方璟言，沒有這方面的嗜好。

「是嗎？」

方璟言露出了一臉不信的揶揄神情，柳琛氣的別過頭，不去看那張臉，卻也因此錯過了方璟言唇邊勾起卻又快速隱沒的些許弧度。

「原來你剛剛和我做的時候，還有餘力去想別的事情？這讓我十分難過呢，明明技術就不差，居然還讓你有能力分神。」

方璟言說罷又動了幾下，柳琛立刻低嗚了幾聲，手卻還是緊緊捉住床單，就怕閃神失手。

「畢竟我還是......嗯、希望我的身體不要那麼快有殘缺......啊、輕點......」

「我考慮看看。」

方璟言又在柳琛耳邊輕笑出聲，也不知道這句考慮看看是考慮下次綁柳琛的手，還是考慮要不要輕一點。

但動作倒是真的輕了些許，又或許是柳琛習慣了那份疼痛，直到結束前他都沒有再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

「看在我今天心情好，你今天又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幫你清理吧。要好好看著喔。」

方璟言笑著橫抱起柳琛，看著對方做完卻還表現的一派輕鬆的樣子，半脫力的柳琛不禁在心裡誹腹對方體力到底多好。

進到盥洗室，方璟言從洗手台下方拿出一張小板凳，放在沐浴的隔間內，坐上去後一把拉過柳琛，讓人坐在自己腿上。

柳琛的手隨意的擱在身側，卻不想下一秒方璟言開了冷水就往自己身上沖，被嚇到的柳琛驚呼出聲，為了穩住身子，一雙手下意識搭上方璟言肩膀。

柳琛一張臉一下子白了，手快速的伸回來，但還是被方璟言眼明手快的抓住。

看見那張得逞的笑臉，柳琛暗自咬牙切齒，想著自己不知道哪個地方要和身子分家了，就看到方璟言抓著自己的手湊到他唇邊，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親暱的啄了一口他的無名指。

「下次再碰到，就是這隻手指頭。」

末了，輕咬了下，這才放開。

「......我知道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柳琛怎麼想都覺得後面那句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畢竟等到水溫轉溫了之後，方璟言就拿它沖他後庭了，並且一邊講解該怎麼把裡面的精液清出來――是的，惡劣如方璟言並沒有帶套，一邊伸了一根手指頭進去。

柳琛的身子立刻繃緊了。

「這樣就緊張的話，你到時候自己清怎麼辦？」

「你下次可以、戴套。」

詭異的感覺充斥在身後，柳琛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極力隱忍著那不適的感覺。

「你也知道那東西是很脆弱的，經不起太激烈的運動，更何況內射不是男人的浪漫嗎？」

柳琛很想反駁那是因為你太激烈，才不是保險套那麼易破，然而後半句話還是引走了柳琛大部分的注意力。

「我是男的，不會懷孕。」

「那不是更好？」

方璟言笑得沒心沒肺，柳琛便也不再理會他，然而方璟言卻突然抓住柳琛的手，拉到他身後。

「自己來試試。」

「唔。」

柳琛不敢想像自己臉有多紅了，只感覺的臉上一熱，想抽回手，方璟言卻抓的用力。

「聽話，下次我可不會幫你。你不想生病吧？」

柳琛只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一樣被哄著，做的事情卻如此下流，多想兩眼一黑昏死了事，但如同方璟言說的，下次他可得自己清理，總得要習慣的。

柳琛顫顫地把一根手指頭伸了進去，緩了好幾秒才能夠照著方璟言的指示做，臉上溫度越來越燙，他知道自己臉此刻一定紅透了，顫抖著聲音，不安地開口。

「我可以、把頭靠在你肩膀上嗎？」

方璟言輕笑著答應，柳琛這才把頭靠上，不這麼做他覺得自己快失去支撐點了，感覺下一秒就會往旁邊一倒。

隱隱約約聽到方璟言說了句「真可愛」，也不清楚是不是錯覺，畢竟聲音太小，小的稍縱即逝，他也只好繼續專注在清潔上，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

至於方璟言因為覺得這樣的柳琛讓人太想欺負，而又拉著對方在沐浴間裡來了一次便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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