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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はあけぼの,7

[db:作者] 2025-07-24 23:12 5hhhhh 9450 ℃

07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個月至少有一天讓杏壽郎不打抑制劑,然後和、和我擁抱一小時。」

  當猗窩座向面前的香奈惠與身旁的煉獄說出這個請求時,他覺得自己把畢生的勇氣都消耗在這裡了。因此話語出口後他頭抬也不敢抬的直望著大腿跟膝蓋,雙手攢成拳緊握到幾乎失去知覺。

  如果被拒絕怎麼辦?如果杏壽郎不願意怎麼辦?即使從煉獄那獲得了許許多多的勇氣,猗窩座仍然克制不住自己總是會往壞方面想的思考,這已經是他這些年來的習慣。雖然自己好像還是嚮往陽光的生物。如是想著的他掛上諷刺的笑容,一如虔誠禱告的教徒把手鍊上的十字印入手掌心,即使他的信仰是最近才開始。

  昨天下午煉獄說的「這確實是我的職責」跟「我很喜歡猗窩座」這兩句話接連穿過猗窩座的鼓膜,導致他心情一下盪至谷底一下反彈回升,一憂一喜的像是在洗三溫暖。杏壽郎說他喜歡我?可是也有說是因為職責……所以那究竟是和我一樣的喜歡、還是只是——

  混亂襲上猗窩座的心口,攪亂了他預計在得到答案後做的不同行動。如果煉獄只把自己當工作對象看,那他會乾脆地死心,去向香奈惠提出更換Alpha的申請;但如果煉獄有那麼點可能性喜歡自己……那他也想為了這份感情再試著努力踏出一步。

  以至於他今天一早便在煉獄的陪伴下來到Omega保護協會,對著兩人提出他的請求——或者該說是渴求。

  他前所未有地渴望著、希望這個人可以成為自己的Alpha。

  不過明明練習好幾次了,正式說出來的時候居然還是結結巴巴的……沮喪地盯著不斷顫抖的腳尖,猗窩座忽然覺得自己是個不願面對現實的罪犯,等待著法官的裁判。

  「——我覺得沒問題喔?」「我很樂意!」

  兩道截然不同的嗓音先後傳進猗窩座的耳際,得到的答案令他倏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香奈惠柔和的笑容隨著煉獄直接伸手將他攬入懷抱的舉動映入眼簾,笑意盈盈的藤色雙眼彷彿在說,你看,不用擔心吧?

  「真的、可以……嗎?」

  「嗯,而且讓陪伴員減少抑制劑的使用量本來就是項目中的一環喲。」香奈惠豎起食指,俏皮地放在臉頰旁邊說明:「如果小猗已經適應了煉獄先生的Alpha費洛蒙,那其實從現在開始緩慢減少用量也是可以的喔。小猗現在被煉獄先生抱著的感覺怎麼樣呢?」

  「我、我很喜歡杏壽郎的味道……」鬆開握著十字的手搭上煉獄橫在自己胸腹的臂膀,猗窩座誠實地回答:「但是偶爾還是會覺得害怕、非常緊張,覺得不能呼吸、心跳快得喘不上來……對不起。」

  說著說著猗窩座又忍不住道歉,聽到這番自述的煉獄或許是擔心他身體不適而鬆手,然而並不想被放開的他反過來扣住煉獄的手臂。

  「猗窩座,真的不舒服不用勉強——」

  「沒有勉強!我想給杏壽郎抱著也想抱著杏壽郎!」

  用力打斷煉獄的說話,猗窩座轉頭看向身後總是對自己很溫柔的青年,這次就算臉靠得很近他也沒有退縮:

  「我喜歡杏壽郎!杏壽郎給了我那麼多勇氣,我想快點治好恐懼症,我不想再輸給害怕了!」

  「猗窩座……」

  「那就這麼做吧,從一個月一次開始,慢慢縮短到間隔兩個禮拜、一個禮拜。」拿出方才安排好的時間表遞給兩人,香奈惠指著上頭圈起的日子制止一觸即發的爭吵:「這是我幫你們訂定的擁抱日,請按表操課喔。當然,如果小猗有不舒服的症狀出現,煉獄先生請立即使用抑制劑。」

  「唔呣!我明白!」

  「小猗也是,治療恐懼症不能心急要按部就班,不然反而有可能會加重病情喔?」

  「我知道了……」

  點點頭同意香奈惠的話,猗窩座乖乖地放開抓住煉獄的手,轉而拿起時間表細細查看。專心數著日子盤算的他反覆告訴自己該冷靜下來,畢竟香奈惠姐姐說得對,要是因為心急而加重病情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真到了決定實行那個計劃的日子時,猗窩座發現自己還是緊張的有如恐懼症發作一樣心慌。

  梅雨季節的到來總會使空氣泛著一股濕黏,濕黏的潮意也總會使人疲乏。只是對計劃了三個多月的猗窩座來說疲乏什麼的都和他無關,倒不如說他還希望可以疲乏一點好讓自己心跳不會再那麼快。

  從起床開始猗窩座就頻頻注意時間,神經質的程度讓狛治跟戀雪都擔心地問他怎麼回事。絕不可能透露計劃內容的他告訴兄姐自己只是對一個禮拜後就可以又跟杏壽郎擁抱這件事感到緊張、要他們趕緊出門不用擔心,這才打消他們的憂慮留他一個人在家等煉獄來到。

  對,等了好幾個月,剛好在今天的擁抱日家裡只會有猗窩座一個人——父母出門上班、狛治要打工、身為設計師的戀雪則是跟著狛治去美術教室尋求靈感——因此今天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坐立不安地邊聽窗外雨滴落下的頻率邊在房內繞著圈走,猗窩座試著努力讓自己平靜,但這一切努力最後都在門鈴響起的當下被擊碎得霹靂啪啦。小跑步從二樓奔向玄關,緊張使猗窩座中途還被絆了一下差點滾下樓梯,所幸最後平安無事地推開大門。

  「早、早安!」

  「早安!我又來打擾了!」

  收起雨傘置於傘架,煉獄說出固定的招呼語。身上有些濕氣的他飄散著跟之前幾次不同的氣味,竄進猗窩座的鼻腔騷動起全身上下。如果說之前是花朵滿開的繁盛森林,那現在就是收集花瓣釀造的櫻花酒,多了醉人的香甜,甜膩地使人發狂。

  咕嚕。

  胃壁升起一股躁動,傳遞到吞咽神經促使他了咽了一口口水,試圖緩解持續拍打上來的焦躁。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這麼做是徒勞,就像那永遠推著巨石的王子,他懷抱的渴望也是無止境地翻湧上來,狂躁呼喊著想要、想要、想要——

  恍惚地伸手摟住煉獄的脖子好汲取那香甜的費洛蒙,猗窩座覺得自己好像醺醉到站不穩腳步。「猗窩座?」他聽見煉獄的聲音呼喚著自己,卻朦朧地聽不真切。

  「……杏壽郎、杏壽郎……」

  無法克制自己發出軟糯的喃喃,猗窩座把全身都掛在煉獄身上,不停重複唸著心上人的名字,彷彿學齡前的兒童剛學會說第一句話。喜歡、喜歡、最喜歡杏壽郎了——

  磅!

  驀地一聲巨響迴盪在玄關,只是沉醉在費洛蒙中的猗窩座無暇思考發生什麼事。他只記得忽然被緊擁的感覺、掠過頰側的風,以及在背後多了軟墊的觸感的同時自己的手被溫柔且堅定的動作從他想一直抱著的頸項上剝開、

  「……討厭、討厭放開、不要不要不要……!」

  為什麼要搶走杏壽郎?杏壽郎只能是我的!我的!絕對、絕對誰也不給!

  「猗窩座……聽話好嗎?你得躺下來休息——」

  「不要、不要不要!這是我的、不可以跟我搶!」

  「猗、」

  「是我的!」

  用力咬上眼前一直說出自己不愛聽的話的嘴唇強迫它噤聲,猗窩座迷濛地舔掉被自己咬出的血絲漾起得意的笑容。知道了嗎?要跟我搶杏壽郎我就咬你喔!反覆舔咬時猗窩座沾沾自喜地這麼想,在對方沒有動靜後饜足地把珍視的寶物往胸口緊緊抱住,如同護食的幼犬。

  「……杏壽郎……我的……」

  就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半晌,那股惑人的香氣慢慢從房間淡去,猗窩座混沌的腦袋這時也才逐漸清明。剛剛我……?自問的時候視野一角映入了一束金紅,方才模糊的記憶頓時排山倒海湧上。察覺自己都做了什麼的猗窩座身子一僵,緩緩把視線往下——

  「——杏、壽郎?」

  「唔呣!是我沒錯!」

  稍稍使力將被抱住的脖子從猗窩座手裡掙開,從把猗窩座抱回房後就跪在床邊的煉獄一如往常地大聲回應。寫滿混亂與歉意的琥珀金眸在房內四處亂轉,最後在看到煉獄手上的針筒時慌忙起身朝他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

  「不用在意!我知道猗窩座不是故意的!」

  對猗窩座的道歉回以不用在意四個字,煉獄的笑容溫和得像這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所以用不著放在心上。啊啊,多麼溫柔的回答,就跟之前在咖啡廳認識的時候一樣。明明生氣也是可以的啊,斥責我也是可以的啊,但是杏壽郎卻總是這麼好、這麼溫柔、這麼、

  ——像是高掛天空他無法觸及的太陽。

  看著這樣的煉獄,猗窩座忽地覺得喉頭發酸,苦澀從中蔓延到四肢百骸,冰冷了全身的血液。

  「杏壽郎不會介意嗎?」

  「嗯!我知道這是因為你還不習慣Alpha費洛蒙的反應,所以我不會介意!」

  「為什麼你不介意啊!」

  碰咚!

  一把推倒又要撫摸自己頭頂安撫他的煉獄,猗窩座的臉皺成一團,用他們認識至今最大的音量吐出這幾個月來的糾結:

  「為什麼杏壽郎可以不介意!為什麼杏壽郎總是這麼溫柔!既然不在意我那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那時候要說喜歡我!」

  無法控制、不想控制,已經不在乎任性失控是不是會讓煉獄討厭自己,一向澄澈的金眼變得混濁盛滿水氣,跟著外頭綿密的雨勢一起滴滴答答落在身下震驚的面容。

  「我喜歡杏壽郎!非常、非常喜歡!杏壽郎也都知道了吧!因為剛才我都不小心暴露出來了啊!你明白的吧!我的喜歡不是朋友也不是憧憬的喜歡,而是戀愛的那種喜歡!雖然杏壽郎不在意我!雖然杏壽郎的喜歡一定和我不是一樣的喜歡!雖然我是這樣的身體!但是、但是我還是想跟杏壽郎做嗚——」

  顫抖的唇被封住,竭盡全力的哭喊被吞吃進不屬於自己的腹肚,牙齒被舔舐、舌頭被翻弄吮吸——猗窩座睜大眼睛對視上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橙紅,以往的溫潤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掠食動物一樣的精光。杏壽郎?沒辦法出聲的猗窩座只能嘗試用眼神投出疑問,嘴裡充滿由眼淚、血液和唾液混合的鹹腥,被堵塞的鼻子也令他做不到換氣。窒息感讓猗窩座不住拍打起煉獄的胸膛,結束親吻後一條淡粉色的銀絲牽在兩人之間,曖昧地沾在豔紅的唇邊。

  「杏壽……郎……?」

  「抱歉,是我的錯。」

  把因震驚而動彈不得的猗窩座抱回床上躺平,煉獄欺上猗窩座的身,耀眼的金紅雙色垂落在他的臉頰兩側搔得他有點癢,一向如溫暖陽光的臉龐如今既嚴肅又充滿自責的痛苦。第一次見到杏壽郎這種表情。猗窩座抬手觸碰那剛毅的臉部線條,原先的不滿情緒已然消失,轉而襲上心頭的是疑惑與不可思議。

  「為什麼杏壽郎要道歉?」雙手覆在煉獄的兩頰撫摸,直到被制止後他才繼續:「我希望杏壽郎可以對我生氣啊……我總是、總是這麼任性,你應該要生氣,然後離、」

  「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放手!」反過來捧起猗窩座的臉龐,煉獄大聲打斷他越講越小聲的話音:「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因為我喜歡你!這八年來我一直想著你、一直在等能正大光明待在你身邊的日子到來!因此無論誰說什麼我都絕對不可能放手!」

  「八、年……?」這個數字、不就是……還在茫然的猗窩座下一秒就被緊緊抱住,聞到被雨水打落至泥地的花朵會染上的凋零氣味。這是杏壽郎悲傷時會散發的費洛蒙?

  「我不希望你想起來……八年前的那天,我在巷子裡找到了你。」艱難地從齒縫中擠出字句,煉獄說話時的吐息盡數落入猗窩座的耳際,溫暖又帶著悔恨:「我很後悔,沒辦法更早一點拯救你。所以我拚了命地想保護你、想讓你在我身邊露出笑容、想讓你不再哭泣……所以我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

  「但是我錯了。因為我的決定竟然又讓你哭了,我實在太不中用了。」

  結實的擁抱像是要把自己揉入骨髓那樣的緊。猗窩座恍然地想。煉獄一字一頓述說的事實讓他忽覺過往痛苦的日子被昇華成點點繁星,鋪就出一道通往未來的銀河搖曳著閃爍的光輝。原來、那時候、

  「——杏壽郎救了我兩次啊。」將手指插進煉獄結起一束馬尾的長髮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梳,猗窩座感到前所未有的釋然。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一次面,原來那天救了自己的是杏壽郎,「難怪在咖啡廳見到杏壽郎的時候,我會有種懷念的感覺。」

  「不,我並沒有救到你、」

  「才沒有這回事。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裡醒來,我現在一定、」不會在這裡了吧。

  憶起當時的情況就瞬間哽住猗窩座的喉嚨,強制中止掉未竟的話語。察覺到煉獄又抱緊他用肢體語言告訴他不用再說下去也沒關係,他的手接著往下搭上肩胛骨再收緊手臂回抱住,思考片刻後便往那近在咫尺的耳朵傾吐:「杏壽郎不知道吧,我其實很卑鄙。」

  「猗窩座?」

  「其實我從三個月前就在計劃要推倒杏壽郎。」咽下一口口水好暢通阻塞的喉管,狀似親暱的低語坦白出這一百多個日子來的算計:「即使一次也好,我想和杏壽郎結合。所以我才提出了『擁抱日』,我想要有朝一日能被杏壽郎擁抱——明明是這樣的身體。」

  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猗窩座推了推煉獄的肩頭好讓兩人的眼睛能互相看進彼此。確認自己的眼中完全映入了煉獄而煉獄的眼中也只存在著自己,他笑著解下長年戴在脖子上的頸圈緩緩開口:

  「這麼卑鄙的我,還值得杏壽郎喜歡嗎?」

  ——回應他的是一個扣住後腦杓的激烈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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