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十九)開闢鴻蒙,誰為情種(廢帝X大汗)

[db:作者] 2025-07-23 20:24 5hhhhh 6320 ℃

(十九)開闢鴻蒙,誰為情種

  景安一年,十一月。

  在于和廷下獄之後,玉京迎來第二回京師保衛戰。

  這一回的衛拉特不再脆弱不堪,額森雖掛名元帥,實際卻將主將的權力分與了常弘,因此衛拉特這戰由兩位主將各率一路兵馬,合圍玉京。

  「森哥,你當初不是只說好要我當軍師嗎?」

  當額森替常弘繫上腰牌,並將另外一半虎符放進他的錦囊中時,常弘還覺得有些彆扭。

  額森卻像是早就打好了主意,他說道:「既然我們已在天地山河之間立下了共盟,這場仗,我們就要一起完成。」

  「本王是主將,你也是主將。你有了將帥權,衛拉特人不但要聽本王的,也要聽你的,只要是你的意思,本王就會同意;就算博羅反對你,他也不能怎樣,因為……」

  「因為什麼?」常弘抓住了跪在他面前,替他繫著腰牌的額森的手。

  額森想把手抽回,卻被常弘緊緊地抓住不放。額森抬眼看著常弘,「因為本王信任你,你是本王的弘弟。」

  常弘笑著問道:「你難道就不信任博羅嗎?你這樣做,恐怕衛拉特三軍都會有所不滿,就連博羅都未曾得到的地位,怎能交由我這樣一個外邦人呢?」

  「此回再攻玉京,成敗勝負的決定關鍵在於你。你覺得本王攏絡你也好,利用你也罷,不論如何,本王是否為元帥,並非此戰的關鍵,你,才是此戰的關鍵。」

  「本王相信你不會背叛我,相信那天夜裡,你喝了本王的酒以後,與本王所說的話,都是真情實意的。」

  「是,我是真情實意的。」常弘自己繫好了腰牌,將額森自地上扶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他,「大哥,你既要用我,就要信任我。既然你選擇和我一起重啟戰事,我們就一起把這場仗打完。」

  「好……」額森猶疑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把手放在常弘的腰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懷中這人有些燙,他自己的腦袋裡也有些燙,「弘弟……」

  「嗯?怎麼了,森哥。」

  「……你穿衛拉特的衣服,尤其是王服,特別地好看……本王見到你穿可汗的衣服以後,忽然覺得,真正的可汗其實是你,本王不過是你的將軍而已。」

  常弘向來對衛拉特人的服制不甚理解,只覺得這件錦袍的花色似乎比較少見,竟是紫緞金龍花,這才發現自己穿的不只是額森的衣服,還是王服。

  他往額森的耳邊輕聲問道:「森哥,你這可是在試探,我是否有不臣之心?」

  額森沒料到常弘到了如今,還以為自己有意要與他智鬥,更沒料到常弘居然會選擇直接問他,登時又氣又笑,內心百感交集,竟已被常弘磨得沒了脾氣,只回道:「大哥絕無此想。」

  「就算有,也已經來不及了,」常弘把手伸進額森的褲子口袋裡,撫摸著他口袋裡的發燭和虎符,「因為這虎符和腰牌,都已經入我袋裡了。」

  常弘看著額森的眼睛,說道:「森哥,不論你是可汗還是將軍,打從你為我繫上這塊腰牌開始,你和你的族人,還有大晝那幫人,就已經逃不脫我的手掌心了。」

  玉京外,已吹響了號角,兵戈之聲震破蒼穹。

  在景安帝的調派之下,于和廷所薦的開國元老:征虜大將軍、征南將軍、廣興翼元帥都前來京師駐防,共戮眼下威脅最大的外賊。

  常弘即使見狀,仍不為所動,而是納悶道:「于和廷去哪了?」

  他費盡心思,與京師內的人私通,終於聯繫上了王連紘。

  原來,王連紘見到戰事告急,此回京師很可能敗亡,便準備與常弘打好關係,以免常鈺接下來下了台,自己沒個依靠。

  夜裡,案上擺著一只油燈,常弘仍在伏案,一邊讀信,一邊親自寫回信給王連紘的使者。

  額森瞟著桌上的信件,與堆積的案牘,靠著常弘的椅背,問道:「姓王的這廝,能信嗎?」

  常弘回答道:「這廝負責把消息吐出來,是真是假,我們一起研判。鈺弟才在京中為帝一年,底下有些貪生怕死的臣子,也是正常的;若他能想到故意放假消息給我們,代表他也長成一位勉強合格的君王,不是很好嗎?」

  儘管額森怕常弘真的信了大晝放出的假消息;更怕的是,常弘明知是假消息,卻故意跟著大晝一起呼弄他,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本王的弘弟這一年多來,已經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來向本王表示忠誠與服從,本王如今能回報他的,就只有信他。」額森心想。

  若非有常弘為他開路,率他自兵力薄弱的紫陽關入燕京,他們或許會在天順堡遭遇重新築起的守軍,再次鏖戰、拖沓征途、增加更多的消耗。

  額森拿走常弘正要拿去蘸墨的狼毫。

  常弘坐在太師椅上,抬頭望他,「怎麼了?森哥。」

  「坦言之,本王深怕你回到玉京,就想起京師裡那個現在坐在龍椅上的偽天子,才是與你真正血緣相繫的兄弟……」額森將冰涼的手,疊在常弘的右手上,「本王只怕在你真正的兄弟面前,本王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

  常弘抓住那隻手,與他十指相扣,「森哥,你放心吧,我會見證他的成長,我和他交戰,是以兩軍元帥的身分,如果我只是和他鬧著玩,這才是對他的侮辱。」

  「更何況,我身體裡有你的真氣,你的血液,你的體內也有我的功體,我是否說謊,你應該能有所感,就像我早已知道,你真情實意地拿我當自己人看,已經很久了。」

  「我不知道我弟弟是否會對我說謊,但我向來知道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的意思。」常弘自椅子上起身,將額森的手,貼上自己的心口,「你覺得我是會信我的弟弟,還是信你?」

  額森感受著常弘的心跳,忽然理解到,這就跟自己選擇將腰牌交給他,而不是交給博羅,是同一回事,「弘弟,你說得對。」

  常弘看著額森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隨後拍拍額森的後腰,說道:「森哥,我的思緒已經被你攪亂了,不能再思考了,軍務待明日再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睡不著的話再來帳裡找我,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晚起。」常弘朝著額森耳邊,輕輕地說了句:「晚安了,元帥。」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軍帳,留下耳根發熱的額森,在案前發怔。

  翌日一早,常弘寫好了回信,便將信交給了王連紘派來的使者,向王連紘詢問,于和廷為何這次沒有戍守京師?

  王連紘的使者帶信回報,內容如下:「稟太上皇,景安帝昏庸無道,將忠臣于和廷打入天牢中,于尚書不幸死於獄中;如今城內雖有三位大將軍駐防,卻為了軍功之事彼此不睦,相較之下,衛拉特軍卻是三軍同心,觀此情此景,顯然是太上皇佔據上風,還請您一氣突擊,率全軍將京師攻陷。」

  常弘自是不解其中緣由,只道:「鈺弟先替我弄死了于和廷?也好,省得我跟森哥都打不過他,反正之後我也非殺他不可;他不死,我這個『大晝罪人』當如何回京?」同時也向額森稟明了這封信。

  額森思忖了一會兒後,說道:「已經一個月過去,是時候作全軍突擊了,本王見玉京內的軍心萎靡,已然無法繼續作戰,這一回再自後方追加二十輛攻城車,將門一氣撞開!」

  在額森親自指揮之下,衛拉特人使用攻城車,將德邵門給撞開。

  京中三大將軍見狀都不解,本以為衛拉特資源匱乏,為何竟圍城了一月有餘,還有多餘的攻城車可用?

  他們未曾知道,這二十輛攻城車,乃是常弘在一週前,就向駐守在陽高鎮的阿喇智苑寫信要來的:「阿喇智苑親啟,如今京師內的主政者是我弟弟,我不認為他會自行開門,城牆內外守的是滴水不漏,要用雲梯或是翻牆都很困難,必須作好強行進入的準備,還請將軍為了衛拉特戮力同心,有勞了!」

  常弘和衛拉特人們相處了一年,早已懂得如何寫衛拉特語,起初只能與通漢語的額森、博羅,或是房外的看守說話,然而漸漸地便與他們沒了語言上的隔閡,眾人們都與他稱兄道弟起來。

  這一回,若非阿喇智苑部隊的軍人們接信後,急行軍,將這二十台自北境收繳到的攻城車送來,只怕衛拉特人們得自行衝鋒了。

  額森曾疑惑:「不能用大砲炸門嗎?」

  常弘卻說道:「京師不比其他地方,如果你有一百門大砲能齊射,倒是能試試,但是就我們目前的火力,單用大砲恐怕開不了門。古人既然都是這麼開門的,我們便用老辦法開門。」

  額森聞言,滿意地說道:「還是本王的弘弟聰明;其實本王早在問你之前,心裡就在想炸膛的問題,這下就更不必考慮了,大砲拿來打人便是,打門就靠攻城車吧。」

  常弘回問道:「森哥心裡明明已拿捏好了主意,作何還問我呢?」

  額森卻沒回答他,只幽幽地說道:「當初本王看你給阿喇智苑寫信時,就覺得,如今你的模樣,更像是我大衛拉特的人……你根本就不像是個晝人哪,弘弟。」

  常弘這一個月以來與他戮力同心的表現,終究讓額森在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他告訴常弘:「哥已經想好了,待京師開門之後要做些什麼,但是現在還不會告訴你。待門開了以後,你就能看到這場由你親自主持的戰事,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常弘聽了,苦笑道:「這也要賣關子?你不是很想要大晝的傳國玉璽?給你就是了,可是拜託千萬別殺我,如今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太上皇,大晝幹了些什麼都與我無關哪!」

  額森知道常弘向來油嘴滑舌,喜歡嘴上調弄他,如今也只是跟他鬧著玩而已,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拿刀指著常弘,心裡最清楚這一點的,必然是常弘自己。額森苦笑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伸手,摸了摸常弘的頭。

  「立了什麼樣的軍功,就應該要坐上什麼樣的位置,而這偌大的玉京城中,與弘弟你唯一相配的……果然只有那張龍椅而已。」額森心說。

  阿喇智苑自後方來到戰場時,便知道常弘在信上說得不錯──儘管整座玉京都散發著一種愁雲慘霧的氣息,絲毫感覺不到戰意,然而他們就是不願開門。

  哨塔與城牆上的士兵們已經疲憊,城牆外最精英的先鋒部隊們也已經在一個月的持續征戰之下,被衛拉特軍分批殲滅,現場的情況比起交戰中,更像是在冷戰。

  直至德劭門一開,戰情才有了新的進展:衛拉特一萬鐵騎,終於開入京城之中。

  大晝王師在這一役中,死傷人數逾十萬,加上城內的物資與軍火都已經不足以繼續供應圍困之勢,景安帝只好投降。

  在常弘的授意之下,俘虜們沒有被殺,京師也未遭受火焚與劫掠,儘管投降,卻可謂是迎來了真正的和平。

  就在常弘自養心殿收繳出傳國玉璽之時,他交給了額森,額森卻將那只玉璽雙手奉還給他。

  「陛下,歡迎您回到玉京。」

  額森對著他伏首,下跪。

  「森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養心殿內,常弘見狀,也跪了下來,他將那只玉璽,硬塞進額森的手裡,「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這不好笑……你這不是、不是、叛國罪嗎……?光是你當初不殺我,就已經對不起前大汗了,如今居然還這樣……!」

  「如果讓微臣登基改元的話,陛下不也是叛國罪嗎?這樣的罪愆,讓微臣一人揹負即可,陛下,請您修禊沐浴,改換龍袍,準備登基吧。」額森低著頭,真心誠意地說道。

  常弘內心其實也曉得,倘若額森真的收了這只傳國玉璽,他常弘不但斷絕了祖宗流傳到他手上的江山,還親自作了帶路黨,全心全力地給韃子作開路先鋒,只為了報復廢除他帝位的弟弟、于和廷及太皇太后等若干人。

  但是,倘若額森不接受帝位,反而奉他為帝,那麼青史將會完全改寫──承平帝常弘,運用帝王心術,使衛拉特人護送他回京復辟,並臣服於他,終結了衛拉特一直以來對大晝朝的侵略。

  這讓常弘的內心蠢蠢欲動。

  他忍不住嚥下一口唾沫,將那只傳國玉璽收入囊中,而後緊緊地抱住額森,不讓他自懷中掙脫,將頭埋在他的頸邊,「森哥,你既然親自帶我回了京,接下來,你說什麼都不能走。」

  「待我真的坐回那張龍椅上,才是真正戰爭的開始。」

  「森哥,我要你當我的太師,只有你,私底下的時候,你別稱微臣,我也不稱朕。以後每日早朝,我想你在我身邊陪著我,讓我知道這大晝朝中,龍椅上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寂寥地坐著……」

  「好……」額森神色茫然地摸了摸常弘的背,一如既往地安慰了他的弘弟──哪怕他的弘弟,已光榮歸來,自廢帝搖身一變,又作回那大晝的主子。

  額森一怔,悠悠地想道:「我終究是這麼作了……終究是敗給了自己的心魔,而沒有照著祖宗的遺志來行動。」憶至此,神色不禁有些萎靡。

  「博羅若知道我入城以後,竟作出這樣的決定,比起殺了常弘,他會不會更想殺我這個大哥?天上的老頭兒,也會責怪我吧?」他的心緒仍在翻湧,覺著眼前的情景不甚真實。

  額森才一晌無語,忽然感覺頸邊一疼,「……嗯!」低頭只見常弘竟在他的脖子上咬破了一個口子,正在用力地吮著他的血,「弘弟,你作什麼……?」

  常弘用手按住了被他咬破的口子,看著額森的時候,嘴唇上還帶著血色,「我只是沒想到,森哥會願意臣服於我……」

  「這三十年以來,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我高興的,不是終於回到大晝、也不是我能復辟,而是大哥你寧可辜負全族,也不讓我當賣國賊……」

  「這讓我好興奮……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我一直回想起,第一次喝你的血時那種感覺,森哥,你這個人,實在讓我瘋狂。」

  說完,常弘直接解開了額森的衣領,微微地拉開他的衣衫,露出他的脖子與鎖骨,而後再次把臉伏上他森哥的肩膀,繼續吮吸那個被他咬破的創口。

  深怕浪費,他一滴都不敢漏地吞下額森流出的所有血液,直至他的唾液、內力,還有額森的內功,漸漸地讓傷口復原。

  在那之前,他們只是靜靜地坐在凌亂的養心殿內,忽略宮外凌亂的將士聲音、宮人們逃竄的聲響。

  此時偌大的宮中,彷彿只有彼此,他們也只看得見、感覺得到彼此。

  額森嘴上說道:「我才把帝位讓給你,你卻反過來咬我的脖子,還吸我的血,你是蒼狼的後代嗎?我說你比起大晝人,更像是衛拉特人,果然是真的。」

  然而他從常弘的言語、表情,知曉了常弘的喜悅,只是如此,額森便覺得,值得了。

  背叛一個衛拉特又如何?就是要他為了這一刻,背叛全天下,他也願意。

  額森已經把常弘當成了自己人,不再把常弘看作常棣的子嗣、他的殺父仇人。

  既然他親自帶著常弘,回到了玉京,便送佛送到西,將常弘帶回原屬於他的帝位--他寧可自己稱臣,也不想看見常弘對著他稱臣。

  如今的額森,只想站在常弘的身邊,以「太師」的身分,陪他一起見證未來的萬國來朝。

  在養心殿裡,常弘曾問額森:「太師,你怎麼會想作出這樣驚世駭俗的決定來?」

  額森回道:「因為真正擁有帝王心術的人,是陛下,而非微臣。微臣往昔,雖曾忝稱為『天可汗』,卻早已在陛下面前,敗下陣來很久了……」

  「陛下比之微臣,更具有王者氣象。微臣相信,微臣無法實現的願望,陛下能替微臣實現──陛下將會成為真正的『天可汗』。微臣這一生,也會盡全力襄助陛下,以達成此願。」

  常弘其實不在乎要不要作天可汗,但是他告訴額森:「太師,這是你與朕的約定,既然立下了誓約,就要一起把這條路走完。」因為他覺得,不論是要去哪裡征戰,還是要打誰,只要能和額森一起,他常弘便無所不能。

  與額森共同大破京師一事,令常弘心緒高漲,如今不論額森向他要求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站在龍椅旁,俯視著朝堂內的文武百官,看著常弘在早朝時與他們鬥嘴,額森完全沒管早朝的內容有什麼,他只想:「現在的弘弟已經不一樣了,他不是常棣,也不是常鈺,我相信由他來當皇帝,衛拉特人與晝人之間,會擁有不一樣的未來。」

  「我的決定仍是對的,我仍沒有辜負衛拉特,就像弘弟不會辜負我。」

  「雙方都能長治久安,不再殺戮,像鐵木兒這樣的犧牲者,也就不會再出現了……」

  只可惜,額森在這一生中,共有三次誤算:

  第一回,他沒算到京師內有于和廷此人,因此害了孛也鐵木兒的性命。

  第二回,他沒算到自己與常弘一同回到玉京之後,竟放棄了稱帝的念頭,反而義無反顧地推著常弘上位。

  第三回則招致了他的身死,使他無法完成與常弘的約定,陪著他走完這條邁向「天可汗」之位的王道。

小说相关章节:[BL]還看今朝.江山如此多嬌[完](古風/NP/戰場/宮廷/宮鬥/歷史/武俠)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