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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之寒(全) - 3,6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8490 ℃

  「那也行,现在天色已晚明天我就安排姑娘和咱家老板面谈。姑娘真是贵客上门,也让这间小厂是蓬荜生辉啊。」督工堆着满脸假笑,将我送出了这家造船厂。

  此间的老板十有八九也是有问题的。而且,我居然什么都没问,督工就把某样部件缺失导致装不了主帆的事情给吐露了出来,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等明天假装要这几艘大船要的比较急,问问厂主他到底缺什么件,假装自己有门路可以提供,从他嘴里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回到慈恩镇内的据点后,我将这件事情也跟其他几名刺客说了说。大家都几乎一致认为这件厂子的老板有问题。首先不说他给工人制定的过于严苛的工作制度,光是主桅杆缺部件本身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

  主桅杆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根连削尖都没必要的圆木罢了。像这种规模比较大的造船厂肯定都备着充足木材的。所以几乎只有主帆没了这一种解释。

  搜刮到印着教团的主帆的刺客说,这批货是他看着可以,半夜三更在慈恩镇上的四号码头发现的。在磁州衙门查到的信息表明,那家造船厂和四号码头的经营者虽然登记的不是一个人,但确实是同一家族的人。

  这的确也很符合教团做事的风格,不由得不让人起疑心。总之,明天先去查查,只要跟老板稍微谈一两句,说不定他就能露出什么马脚了。

  (四十五)「贩夫」、黄正兴第二天一早刚睡醒,来到据点地面上的小庭院,发现王策居然坐在庭院的石桌旁边。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好奇地问。我和王策的交集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东方无形者组织四名刺客大师中的一个,是血河流派的武功,实力丝毫不逊于彩梦嫣。

  「我从东瀛直接回了汴京,彩姐让我来磁州支援你。」王策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你离开汴京那天下午我回来的,当晚就走了。」

  「梦嫣姐怎么和你说的啊?」我问道。

  「估计和跟你说的差不多一样,磁州搜出了跟教团有关系的东西。你查出什么来了吗?」

  「我也是昨天刚到。只追查到了一间有些可以的造船厂。我约了今天和船老板谈谈。」我在石桌边坐了下来,和王策具体说了说造船厂里的情况。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的话,这家厂子的老板应该就是贩夫了。」王策皱着眉头说道。「教团的人认为他们都是天选之人,是最接近伊述人的群体,自认为比普通人高人一等,推崇用极端残酷且高压的办法管理手下的人。」王策狠狠的敲了下桌子。「一群人渣。」

  「可是梦嫣姐经常说要证据要证据的啊。」我扶着额头无奈地说。像这次的造船厂,还有上次西宁州的武馆,我反正是觉得这种人直接宰了就完事,证据可以杀了再收集嘛。而且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渣,哪怕不是教团,作为伸张正义的无形者也应该把他们宰了。有时候总觉得,梦嫣姐过于谨慎了。

  「的确。我们确实需要证据。所以先去会会那个造船厂的老板吧。」王策放下手中的茶杯。「哦对了,王策递给我几个小小的棕色纸包。

  「这是我从东瀛带回来的当地茶。一开始觉得只配喂猪,后来尝了尝觉得还行,你要是有空可以试试。东洋鬼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好好的茶叶,非得碾成碎末泡水喝,蛮子就是蛮子,有辱斯文。不过真试试还挺好喝的。」

  「那谢谢啦。」我将小茶包收好。「对了,戚大哥怎么样了啊?」我问道。

  「已经安全了,和你顾大侠在东瀛的首度平安京碰面了。小鬼子见着中原人跟看见神仙下凡一样,他们过的倒也还不赖。」王策说道。

  「顾二哥去东瀛是要干什么啊?」我问。

  「为了出人头地呗。他写的那本叫《七略》的兵书挺好的,可惜朝中那些狗官有眼无珠,只因为顾大侠的出身就全盘否认他的才能,为了能做出一番事业,也只能远渡外国了。真是便宜了东洋鬼子。」王策长叹一口气说道。

  的确,朝中现在贪官当道,无论是高太尉和蔡京这样身居高位的腐化官员,还是大户人家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丁仆役……很有可能,教团的势力也已经渗透进了大宋朝廷。

  拔除「金元」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了……

  辰末巳初的时候,我和王策一同来到了造船厂。为了伪装的更像一些,王策还掏出一张两贯的银票赏给了这个督工。反正后面肯定还会拿回来的,现在装作大方一些也没什么。

  督工满脸谄媚和兴奋地收下了赏银,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对我们两人的赞美之词。我嘴上应付着,实际上却觉得这人是真的恶心。

  造船厂老板的店面并不在厂里。想想也是,这种自命不凡的大老板怎么会屈尊和工人住在一起呢?督工带着我们来到慈恩镇西南侧,河边上的一栋庄园里。

  整座庄园装修的倒是富丽堂皇的,都是船厂里那些工人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血汗钱。这个老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的样子真的令人作呕,恨不得现在就把整座状元给付之一炬。

  督工带着我和王策来到庄园阁楼的会议间。一个穿着一身朴素粗布衣衫的男子正站在里面。他的面相丑陋不堪,脸盘子巨大但是五官非常小,整张脸像是挤在一起一样令人感觉到不适。他的五官长的还特别低,眉毛长在了正常人眼睛的位置,这就显的他脑门特别大,油光锃亮的却能看出印堂发黑。的确,他今天确实要走霉运。因为我们是来刺杀他的。

  「两位老板,请坐,快请坐。」这人笑起来比哭都难看,但现在我们还不好发作,只得先坐下。

  「鄙人草名黄正兴,两位此来,想必已经光临过在下的造船厂了,不知二位对在下发明的巳戌工作制有和评判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和王策。

  「巳戌工作制,就是指从巳时干到戌时,一共六个时辰的工作制吗?印象深刻。」王策微微点了点头。

  「听闻二位此来,是想定做六条大船,想跑海外的商路。不知二位是什么想法呢?」

  「六条船,要最大的。半年之内交货,九千贯钱,可以先付七成。」因为不用真的给钱,王策故作豪迈地道。

  「这位掌柜,按平日来说,六条大船半年内足够交货了,咱家厂子的效率,不用三十天就能造出一艘来。可是眼下现在厂里有一条干码头的船因为缺部件,卡在里头出不来了,所以不知两位老板可否宽限几日呢?」黄正兴搓着手,眼里冒出狡诈的光。

  「什么部件啊?」王策故作随口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是在下定制的船帆,已经拖了近一个月没有送来了。」黄正兴有些尴尬又带着恼怒地说道。

  「不就是一块帆吗?这慈恩镇上,难道还找不出个裁缝了吗?」王策打着哈哈说道。

  「哎呦,二位这可就莫怪在下无礼了。这帆是有特殊意义的,上面的线可都是用金丝镶成的,有特殊意义,还真不能随意替换。」

  「是不是这样的图案啊?」王策提起桌子上的笔,随手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维序者教团的标记。

  黄正兴盯了那张纸看了几眼,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是金元大人派二位来的吗?」他马上又换了一张脸,从刚才阴险狡诈的商人换成了更加阴险、卑鄙,却又有一种莫名奇妙自己掌控一切的自信感的表情。

  「不是金元派我们来的。」王策冷冷地说道,黄正兴,或者说,「贩夫」的表情又是一变,填满了困惑和不解。

  「狗娘养的,你认识这个吗!」王策左手一抖,袖剑的剑刃从左手腕下弹出。「贩夫」见此情形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王策紧闭上去,剑刃顶住了他的脖子。

  「金元是谁?不说就让你血溅当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啊啊!」「贩夫」的生命受到威胁,吓得屁滚尿流,整间屋子的味道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再问你一次,金元是谁?」王策左手稍稍往前一顶,「贩夫」的脖子被钻出一个小血洞,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不说是吧,那你这辈子都别说话了。」王策伸出右手撬开他的罪,一把揪住他的舌头,手起刀落将「贩夫」的舌头割了下来,一把扔出窗外。

  「呜……呜!」失去了舌头的「贩夫」痛苦地呜咽着,王策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这屋子里好好搜一搜,看看能搜出什么东西。」王策将「贩夫」捆好,嘴上塞了快手绢止血和防止他喊出来,跟我一起在他的房间里搜刮了起来。

  我们将整个屋子前前后后搜刮了一遍,搜出了大概相当于三万贯铜板的交子,整个庄园和造船厂的地契。既然这些都是工人们的血汗钱,肯定我们是一分都不能要的,而且,教团应该也知道这是教团的财产,想留下估计是不可能了,目标太大。

  除了铜板之外,还有一封「金元」写给「贩夫」的信件,「贩夫」的教团印章还有一些私人杂物,以及关于「贩夫」撰写的关于工厂管理的小册子。

  虽然很不愿意,这座宅子和造船厂只能毁掉了。不管是谁接手,都会被教团认为和无形者组织有关系,然后沾上无妄之灾……

  王策把钱分了分,给庄园里的仆役分了点钱打发走了。虽然他们因为丢了工作有点不高兴,但至少拿了一笔遣散费,还是离开了庄园。偌大的整个庄园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你先在这乖乖呆着,晚上再回来收拾你。」王策一肘翘在「贩夫」的太阳穴上,将他打昏了过去。「走,我们先去把造船厂的工人打发走。这种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教团的狗杂种,真不是人干的东西……」

  ……跟着王策回到造船厂,宰了几个比如那天接待我的那样已经被洗脑到无药可救,反过来替「贩夫」辩白的督工,跟厂里的账房对了下账,把不能完成的订单的赔款和退款扣除后,将所有的钱都分给了厂里的工人们,打发他们回家了。

  下午,王策去隔壁陶陶镇上买了点火油和黑火药,准备把这件造船厂给烧了。这座厂子的一半建在水上,只要在地面上铺一小条防火带,就不会烧到别人家里去。做好准备工作以后,已经是晚上戌时初了。正好就是「贩夫」让工人下工吃晚饭的时间。

  我们两个回到他的豪宅,他已经醒了,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憋不住了,尿了一裤子。满屋子都是令人尴尬且恶心的气味。

  「呜……呜……」被割掉了舌头的「贩夫」惊恐地叫了起来。「怎么?你想谈谈?」王策走上去捧起他的脸,一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下扇了「贩夫」一个大耳刮子。「想谈谈?那我们就去你的造船厂门口谈吧。」

  王策将贩夫扛在肩上,从房间里抄起一只木凳子,一路带到造船厂门口的路灯上。

  「你不是想谈谈吗?跟你这种畜生,只有这一种谈判办法。」王策一边说,一边将「贩夫」的脖子套上一圈绳子,逼着他站在凳子上,将绳圈绕过树枝缠紧,丢给我一根火把:「柳姑娘,点火。」

  我举着火把,扔进了造船厂里堆满的火油罐中。

  「贩夫」挂在站在凳子,脖子挂在树上,绝望地看着他的一切化为一片火光,眼睛瞪的老大,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看够了?那去死吧。」王策一脚踹翻「贩夫」站着的凳子,将他吊死在了慈恩镇黄河畔昏暗的路灯上。

  「走,烧了他的宅子,回汴京。」

  ……

  (四十六)「庖厨」杨琳月几天后,汴京,大相国寺地下。

  「杀了?」彩梦嫣接过「贩夫」的印章,转着看了看。

  「那必须的。」王策将从「贩夫」哪里搜刮出来的信递给彩梦嫣。

  「金元的手下还剩下几个人?」我问道。

  「还剩下判官,学徒和庖厨。刘嘉辉去追查学徒的下落了,王策你就暂时留在汴京城内活动吧。至于紫涵……我需要你去刺杀庖厨。」彩梦嫣从桌旁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盘旋踱起了步。

  「这个庖厨,有什么线索吗?」我问道。

  「庖厨的真实身份和住址都已经查清了,杭州据点的刺客们做的非常出色。只不过因为庖厨会一点武功,所以没有去刺杀她的合适人选。既然你回来了,要你去我觉得正合适。」

  「庖厨会武功?什么流派的?」我有些警惕地问道。我现在的内功,别说一成了,只恢复了半成都不到,如果真的要和会武功的教团成员动手的话,我真的不一定有把握……

  「庖厨是神相流武功,并不强,比白帝城的公孙迟大师肯定是差远了。我知道你对你自己的实力有些担心。所以我给你安排好了,你拿着这个。

  彩梦嫣递给我一叠交子,还有一张药方。「你拿着这个药房去薛神医那里先抓九剂,四十五贯铜钱算我先借你的。但是你后面要想办法还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彩梦嫣淡淡地说道。

  「九剂药方够你喝上三天了,但是我先给你敲个警钟,你这个毒至少要服上三个月的剂量才能彻底解掉,也就是一千贯左右。这个数目我是帮不了你的。」「那就谢谢梦嫣姐了……」我将药方和交子收好,心里也很清楚,彩梦嫣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这个庖厨和她的亡夫都是教团的人,男的因为疾病死了以后,庖厨就占据了他在杭州的财产和豪宅。她有个怪癖,也就是为什么叫庖厨的原因。」

  「什么怪癖?」我问道。

  「庖厨喜欢买下熙春楼周边风月场所卖身为奴的女子或者在关扑场输得倾家荡产的女子来当女奴……然后将她们杀了吃掉。」

  「噗」听到这话,王策嘴里一口茶喷到了桌子上。「我还是先走了。」他尴尬地将桌子擦干,从会议室里溜走了。

  「总之,杭州据点在雷峰塔北侧的一座宅院里,和大理据点一样,大宅院套小宅院,明面上的身份是茶商。你到了那边后,找一个叫闻白石的引路人,他是那边做轿夫的,也是我们的人。你只需要表明一下身份,他就会带你去据点了。」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很好,那你现在就出发吧。庖厨是离我们最近的一条线索了,好好努力。」彩梦嫣点了点头,目送我走出了据点大门。

  我拿着药方和钱去京城中最好的医生,薛神医那里抓了九剂药方后搭上了百里家的车马队,在四天后到达了杭州城。一路上已经喝完了九服药,内力也恢复了一成左右。加上逆水寒这把神器,要杀一个三流神相应该不成问题。

  听取过相关说明后,这天夜里,我偷偷摸摸溜进了「庖厨」的居所。当我推开她卧室的门的时候,一股劲风将我震的几乎倒飞了出去。作为精修内功的神相,她似乎感知到我已经来了。

  「功夫不错。」我一记鹞子翻身从地上站起,缓缓将逆水寒从刀鞘中抽出。「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死期已到啊。」我看着「庖厨」的脸说道。她大概还不到三十岁,生的还算俊俏,但是比起我和彩梦嫣还要逊上一筹。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庖厨」没有理我,而是拨弄着瑶琴的琴弦,将内力凝聚成无色无形的实体冲我打了过来,被我用逆水寒的刀刃精准地弹开。虽然我的内力受损,但对身体的掌控和力道这些纯外功的素质,则是比「庖厨」不知道高了多少。

  但即是如此,她刚才打到我剑刃上的内力还是不可小觑。既是如此,就速战速决好了。我催动内力流转全身,启动梦隐遁入阴影中。

  见我的身影消失,「庖厨」也是反应很迅捷地使出神相流派的招牌武学——飞羽空蝉,将内力化为一冰一伙两层防御圈包围住全身,她的内力外放比我想象的要强上一节,将所有内力都用于支撑梦隐的我可能顶不住那种冲击,一时间竟然不敢往上顶。

  僵持了一小会,我的内力已经见底了,只得从梦隐中退了出来。「哼,区区刺客,不过如此。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让人家尝尝你的味道吧。嘿嘿~ 」她打量了一下我的身形,似乎在盘算怎么吃我一般……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现在可是晚上,我又是碎梦流派武功,无论怎么说这里都该是我的主场。我将内力重新调动起来,借着阴影的遮蔽重新将自己的身形藏了起来。

  「想躲?」「庖厨」四下张望了一下,但并没发现我在黑暗中的身形。「跟人家玩这种小把戏,你们真的就只是一群影子里的臭虫呢。」说着,「庖厨」纵身一跃跳上半空,我正纳闷她要干什么时,只见她将冰火两股内力凝聚在一起,搓成一个小光球。两种属性互斥的内力突然被强行揉到一起,剧烈地发出不稳定的波动。

  要糟,这是神相流派的绝技:灰烬冰河,让两种内力反复互斥以造成范围极大的破坏。为了防这一招,我不得不退出隐身状态,将所有的内力化为护住全身的一层气盾,准备硬吃这一套冲击。

  因为不知道我的准确位置,「庖厨」才会使出这一招。灰烬冰河对内力的消耗巨大,对身体的副作用也极强。可能是因为我的隐身让她瞬间慌了,才不得不出此下下策。

  然而,我那一层薄薄的气盾并无法抵挡住灰烬冰河冲击波的威力。当我感觉到气盾破碎时,我已经被震得翻了两个跟头了。逆水寒也从我手中震飞了出去。

  「呜……」我感到胸口一甜,一口血吐到地上,浑身骨头仿佛被震断了一般难受。我想站起来,却感觉双腿想灌了铅一样沉重。这下完了,这个「庖厨」居然这么强……

  然而,在躺了一小会之后,「庖厨」那本该得意洋洋地来收集战利品的样子却并没有出现。我左手将袖剑弹出,扶着一棵树站起来,却发现「庖厨」倒在正门前,似乎晕了过去。

  灰烬冰河可能耗尽了她的内力,让她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的。这下可是我逃过一劫……我从不远处的地面上拾起逆水寒,将不省人事的「庖厨」捆起来,带到她的厨房去,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身体里那种疲惫和伤痛才渐渐褪去。

  休息过来后,我一盆水将「庖厨」泼醒。

  「金元是谁?说出来,给你个痛快的。」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被我困在房梁柱上的教团女人。我和「金元」一系的教团成员并没有什么私人仇恨,所以我的态度少了一分仇恨,却多了一分玩味。

  「呸。」「庖厨」很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不说是吧。」我从椅子上站起。「我听说你有个很特别的爱好啊,你想过被你残害的那些女孩有多痛苦吗?」我扇了「庖厨」一个耳光,恨恨地问道。

  「你管不着。」庖厨咬着牙,死死盯着我。

  「呵。」我直接被气消了。教团的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永远不会去想别人怎么想,永远都是只顾自己。

  「我管不着,你不是爱吃子宫吗,那我今天就满足满足你。」说着,我左手袖剑一弹,一剑插进了她小腹左侧的皮肤里。

  「你不神相吗,嗯?内功大师,还灰烬冰河?自己想办法止血吧。」我本身想抓一把香灰给她敷上,然而既然马上都要死的人了,既是教团的人,让她为自己的罪孽付出点代价也无可厚非。

  我又在「庖厨」的右侧腹部划了一刀,在她小腹上划开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用内力包裹住右手,揪住她的子宫壁,一把将那块温软的肉块连着半拉卵巢从她的肚子中扯了出来。

  我扫了一眼她的厨房,似乎有一些挺不错的道具……比如,西墙根下那个装满了煤块的烧烤架……

  「噗」的一声,我用一根细细的铁签子将「庖厨」那肥厚嫩软的子宫和卵巢分别串起,点起了烤炉。「庖厨」肥厚的子宫在火堆的炙烤下发出「滋滋」般的油腻响声。

  过了不一会,这串子宫就已经烤的外焦里嫩了,甚至还颇有些酥脆的质感。我拿起厨房里的调料罐,往上面撒了点盐和胡椒粉,切好装在小盘子里。

  「小妹并不擅厨艺,也不知这肉烤的如何,就劳烦姐姐帮我尝尝了。」我用筷子夹起一小块子宫,递到「庖厨」的嘴边。

  「不吃是吗?你应该也吃过不老少了吧,怎么到吃自己的子宫就这么抗拒了呢?」我笑了笑,抬起膝盖对准她的伤口狠狠撞了上去。

  「啊——!」庖厨一吃痛,咧开嘴大叫起来,我顺手将那小块子宫丢进她的嘴里,右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没法张开嘴。也不知是屈辱还是疼痛让「庖厨」的眼泪沁了出来。

  「现在知道难受了?那些被你害了的姑娘们又找谁说理去?」我嘲笑地说道。「怎么样,自己的子宫好吃吗?」

  「庖厨」用她那无力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我,却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想来个痛快的?告诉我金元是谁?」

  「不可能……」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说是吧,这太好办了。来,先吃点东西吧。」我伸出手将「庖厨」的嘴扒开,将剩下的烤子宫一股脑倒了进去。她的面容由屈辱到痛苦,最后噙着泪拒绝了两下,将自己被烤的焦脆的子宫吞下了肚中。

  「还行。」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样从你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也算回到了你肚子里,不算我虐待你吧。」我又拿起那串卵巢,「再给你一次机会,金元是谁?」我问道。

  「你要这么想浪费时间,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吃下去。」「庖厨」故作镇定地说道。

  「想吃是吧,做梦呢。」我反手将她的卵巢扔在地上,狠狠踏上一脚。「庖厨」呆呆地看着自己生命中最后的慰藉化为沾着烂泥和灰尘的靡粉。她绝望地仰起脖子闭上眼睛。「杀了我吧。」

  「可以,告诉我金元的身份。」

  「呵……」「庖厨」淡淡吐出一个字。「就算我敢告诉你,你敢去杀他吗?你们这些自称无形者的人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下水道里的老鼠。金元大人位极人臣,就算你知道了他是谁,你也不敢动他一根毫毛!」

  「位极人臣?能当上这四个字的可只有当朝宰相啊。」我戏谑地说。

  「庖厨」自知失言,紧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自从蔡京下命令追杀我戚大哥开始,他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见她这样,我说道。

  「好了,那我就把你留在这里了,反正你会内功,就自己止血吧。当然,等你内力没了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我拿起一块布塞进「庖厨」的嘴里,将厨房的门从外面锁上,回了杭州据点。

  等明天,把「庖厨」家的家丁和仆役遣散以后,再让杭州据点的刺客来收集情报吧。他们要比我更专业一些。而且,这些不那么复杂的杂活,也不需要我了。

  总而言之,先回汴京跟梦嫣姐报告吧。

             (四十七)甜水巷

  四天后,大相国寺据点。

  「解决了?」彩梦嫣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那一枚教团徽章的标记。

  「庖厨说,金元位极人臣,能称得上这四个字的只有当朝宰相,结合种种蛛丝马迹,金元估计很可能就是蔡京了。」我说道。

  「很有可能。但我们依然需要证据。从庖厨那里挖到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我交给杭州据点的专人了。他们分析完后会派人到汴京来汇报的。」我说道。

  「可以。我已经派人去追查金元的剩余两个直系下属,学徒和判官的下落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敬候佳音了。」彩梦嫣说。

  「那接下来要我做什么呢?」我问道。其实,这也是我最该关心的问题……

  「你还欠我点钱,别忘了还就是了。还有,你需要尽快想办法解毒了,我这边已经差不多要摸清」城守「的下落了……」彩梦嫣说道。

  「城守?有他什么消息?」我问。

  「其实,城守的身份我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就是九幽一流的首领,九幽天神薛狐悲。只是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薛狐悲在舞阳城附近露面了。他似乎有大动作,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此人武功强的出奇,别说你现在,就是巅峰时期的你,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彩梦嫣说。

  要解毒的话……就要好多好多的钱啊……那么多钱去那里弄呢……似乎,只剩下一条路了。

  「梦嫣姐,甜……甜水巷的事情……」我小声嗫嚅着说道。

  「你想好了吗?」彩梦嫣稍稍坐正了身子,用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有的时候开开玩笑,我也知道你对和男人上床的想法和态度,可是……进甜水巷,意味着你以后就是真的干这个的了,你……要想好。」彩梦嫣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如果有一点可能性,我都不希望你沦为我这样子……?」

  「可是梦嫣姐,你也说过你是因为喜欢才……」话说到一半,看到彩梦嫣眼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我及时闭上了嘴。

  「哎……」彩梦嫣狠狠叹了口气,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想想也是,说归说,但凡有一点选择和希望,哪个女人真的会去做那千人骑万人跨的妓女呢……

  可是我呢?我的处女是被强奸夺走的,小穴里插着木棒游过街,像动物一样在竞技场里供人观赏,还做过性奴,为了渴求高潮主动和拦路抢劫的强盗交欢……以及还真的做过用肉体换钱的事情……无论从心理上还是实际上,我都已经……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妓女了。难道我还想立贞节牌坊吗?那岂不是跟教团成一丘之貉了……

  「我……我想好了。」我目光坚定地看向彩梦嫣,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一旦我带你走进甜水巷的门,你就回不去了,你这辈子都会是一个给了钱就能睡的娼妓。」彩梦嫣的声线中带上了几分忧伤。

  听到她说的话,我的内心也是笼罩起如无边黑暗般的绝望,可是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想好了。」我说道。

  「那你跟我走吧。」彩梦嫣站起来,拉着我离开据点,经过三和楼,穿过人声鼎沸的金梁桥,走过金碧辉煌的御街,站到了甜水巷的大门前。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到甜水巷的样子,那是一年多前,得知蛊毒将要爆发,我拿着师父给诸葛师叔写的拜帖来到汴京城,到甜水巷里找当代四大神捕之一的追命师兄。

  当时,我还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甜水巷是一个风月场所,在门口犹豫了好久,都不敢迈进去,还被迎客的王小二给嘲笑了一番。那时的我,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纯真的像一张白纸。

  第二次进甜水巷,是刺杀完「州主」,和彩梦嫣一起回汴京城后来这里找他,讨论关于摧毁教团的下一步的行动方针。虽然我已经不再纯真,但我是作为一个无形者,一个刺客,藏在影子里的人的身份来的。那时的我,虽然已经沾上了风尘的烟火气,却仍旧守着一块自己的底线和尊严。

  然而现在,我来到甜水巷,是为了从这里赚到足够的钱来解我的毒……为了赚钱,我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肯做,哪怕是出卖我的肉体。

  还记得第一次下山时,见到这甜水巷中的烟花女子,我还有些瞧不起她们来着。然而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太稚嫩和天真了。这江湖上的事情远不止那些快意恩仇、仗剑江湖,更多的其实是无奈,是妥协和像现实低头……

  梦嫣姐带我见了梁婆娘,她见到我们两个一起来,一开始还以为是来说跟无形者组织有关系的事情来着。这不由得让我更加羞愧难当了起来。当踏进甜水巷的这一刻,那个江湖女侠就和我再无瓜葛了……

  梦嫣姐和梁婆娘说,我也只是来以妓女的皮当个伪装。虽然我所做的事情和妓女相差无几,但至少还有刺客这个身份,这一层皮在这里,多少还不至于让我觉得太低贱。

  「柳姑娘,有几件事情我需要先和你说清楚。」梁婆娘。「进了甜水巷,你和外面的身份就毫无瓜葛了。不追杀教团的时候,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当然,彩凤一开始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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