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已經開始放起寒假，會來學校的除了社團學生外，就只剩社團指導老師寥寥數人。然而義勇並非社團指導老師、甚至不是輪班的教師，他還是抽空來學校一趟，並在夕陽時分時習慣性的尋了校園一週，順便抓到幾個躲在角落抽菸的不良少年，賞了他們一頓愛的制裁後，最終才繞到劍道社道場門口。

他手裡拿著剛做好的三層便當，在道場門前停下腳步。託萬年邊緣人性格所賜，他不得不說自己的手藝還不差，至少杏壽郎每次都吃的很開心──雖然他也有懷疑過不管是誰做的便當杏壽郎都覺得好吃就是。

劍道社的學生們早已結束社團活動，已經整理乾淨的道場只剩杏壽郎一人還在做完他剩下的日課。

夕陽的紅光照在滿身是汗的杏壽郎身上，燦金色髮梢那抹紅尾在揮刀間晃蕩，就像朱紅的火苗般環繞杏壽郎舞動。義勇相信不可能有人會討厭眼前這畫面、也不可能有人討厭煉獄老師。他在不驚擾杏壽郎之下放輕腳步踏進道場中，或許是被杏壽郎的魄力影響，他不禁放下便當跟著正坐起來。

規律的揮刀聲讓人平靜，這點他很清楚。畢竟同為習劍之人，不論是被說到爛的「無心、不動心、無我、空」，還是「恐，懼、疑、惑」四戒，他兩早就將其內化在心。

不過對此刻昨晚加班寫報告熬夜到天明的他，那揮刀聲還蠻讓他非常想睡。他甩甩頭，徒勞的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奈何瞌睡蟲似乎技高一籌，讓他在早知道就同杏壽郎一起揮刀驅趕睡意的念頭中闔上了眼。

＊＊＊

他不知道自己小睡了多久，應該也沒很久吧？他瞇起眼想。至少道場外短暫的夕陽餘暉扔掛在那，只是更加橘紅了點。斜陽的光芒仍然讓他覺得有些刺眼，他轉了個頭想要躲避日光，卻看到了杏壽郎正低頭朝他微笑，金紅色的鬢髮騷過他的鼻尖，讓他覺得有點癢而眨了眨眼不說，還打了個小噴嚏。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枕在杏壽郎的大腿上。

「既然來了怎麼不出聲？」杏壽郎問，無意識撥弄他的瀏海。因運動所賜，杏壽郎身上的劍道服有些鬆脫，露出了佈滿薄汗若隱若現的肌膚，讓他覺得有一點餓，想要在那鎖骨上咬上一口。

義勇想了想，好像該回答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到了一個今早在超市滿額送的巧克力──很明顯是聖誕節賣剩的商品，現在被他的體溫熱到似乎有點融化，握起來有點軟。──可能會黏手吧？他想。順手拆了包裝遞到杏壽郎面前。

「聖誕快樂。」他沒頭沒腦的說。

然而杏壽郎也習慣了義勇那種各式各樣不按牌理出牌的說詞，他低頭大方咬了一口義勇遞給他的巧克力：「好吃！不過聖誕節已經過了！」金髮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道毫不吝惜給情人的美好弧度，即便情人的問題相當沒頭沒尾。

「……那就新年快樂吧……」

義勇下意識伸手打算抹去杏壽郎嘴角的巧克力痕跡，但在杏壽郎耀眼的微笑中最終還是決定繞過杏壽郎的脖子，一把將杏壽郎拉了下來輕啄一下脣並舔過上面的巧克力殘渣。

「但是新年還沒到！」

杏壽郎沒有拒絕義勇的親吻，而是用如日冕般的眼充滿笑意的回應對方。他拉起義勇捏緊巧克力的手，在義勇的注視下又大口了咬下一片巧克力。

夕陽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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