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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着迷,2

[db:作者] 2025-07-23 08:41 5hhhhh 3420 ℃

老天,他可不可以不这么纯粹地对我说话。我心里乱作一麻,心想他要是故意装得体面妥帖我都可以立刻听出来,偏他就不是,所有细小精致的柔情我都觉得是真的,才总得寸进尺,才想要个确确实实的答复,才敢跟他提很多过分要求,比如要求他当我一次全自动人形按摩器。

“我想你,手塚。我想你看看我是怎么想你的。”我说。

而且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

手塚不做声了,不做声了大概半分钟,他不讲话,我也就不讲话,我也没什么多的好讲,变成看谁能耗得过谁的状态,直到他那边突然把电话挂了。我听见原本只是沉默的沙沙声变成清晰的忙音,懊恼和恐惧从脖子后面那块从前天开始学会胀痛的腺体往四肢百骸的尽头弥漫过去,因为已经脱光了衣服,我此时的落魄样子仿佛我即将做一次生命中最后的行为艺术,要干净地来、干净地走,这太滑稽了一点,我倒被自己逗笑了,我心想不二周助你其实更应该去说相声,谁有你会没有笑料制造笑料也要演呢。

但是我流不下泪,我很奇怪地流不下泪,好像真哭这一次就等于我自己都放弃了追逐。

我坐在淋浴间更衣室的木椅上,正煎熬着,手中发烫的手机突然又响起来,我被吓了一跳,缓了会儿才拿起来瞧,手塚给我打了个LINE视频电话过来。我现在孑然一身,立刻失去思考能力,甚至忘记这时候我身上一块布也没有,接了。

手塚的脸在屏幕上啪得显示出来,上头角落里一个小的长方形里是我,大家都只有头,乍看起来还怪吓人,像恐怖电影开局。手塚说:“你要我怎么看?”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让自己的上半身都入镜,气氛才没那么怪异。而我在回答之前先从边边角角探视了一下他到底在哪里,只有白墙和布纹,好像在室内,他这就出机场了吗?到德国那边的住所了吗?我有些本能的慌,因为这时我已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害怕他旁边还有别的人,害怕别的人也看见我会怎么想他。

“你在哪里。”我问。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暂住两天,手续办好之后再过去。”

我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浅浅的喉结在动。

但他就是不说,我被他搞得又冲动又恐慌,嘴唇在打着颤,我知道不是因为这淋浴单间有些冷。

手塚见我不说话,最后还是他先妥协:“你想和我说什么?”

“啊……”

又来了,那种精准又突然的柔情。

“你想我看看什么?”

“我叫你看你就真的看啊。”

“当然,否则?”

“没有否则。”

“所以你想我看什么?我在酒店房间,一个人也暂时没什么事。”

我想了想,一把握住手机,把屏幕用掌心一盖,放到面前储物柜下层一个竹编筐里。摄像头正好从宽缝中露出来,可以叫手塚看到对面那条长椅上会发生的一切。

我把长椅往前拉近之后又坐回去,靠着椅背,把两条腿也抬上来,开成最直接不过的M字,叫我从听见他说话开始就已经流了水的那里给摄像头对面那双琥珀似的深邃眼睛看。我不觉得羞耻,我不觉得可悲,我不觉得我在糟践自己,因为我要做的事情手塚都在允许我、纵容我,哪怕他在球场上中断了我任性又昏头的决定,但他所有可以柔软的时候又不会忘记我,不过是此刻我们两个的身体被大陆海洋隔开了距离,我所有渴望的他都记在心里,等着以后全数为我返还。

我原谅他的羞赧,原谅他的直来直去,只要他还在纵容我就永远只有我看得到他一双深潭眼眸中的柔情。那一晚我没有听清的话一定是“我喜欢你”。

我掰开自己的腿,让他几乎看到里头隐约露出的粉红色嫩肉,那里已经被浸湿,好像我已经洗过澡似的。但我湿得很黏,我已经可以立刻变成这样迫不及待要被插入灌满的姿态。我想问他,我现在变成这样了,原来我是这种淫靡的一具肉体,你还要和我打同一把伞回家,还要和我合宿时睡在相邻的铺上,还要夜里出去看星星吗?

他以前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像一片流云、一捧温泉,当时的温暖滋润现在终于反应在我的身上,叫我发起热来,里里外外都变得潮湿。

手指往穴里插,往他之前猛烈地揉弄舔吮的地方顶,他看我这样做就和是他在这样做一样,一样叫我兴奋,一样叫我痴疯。我不敢叫得太大声,但足够让听筒捕捉到,我喊他的名字,有的是“手塚”,有的是“国光”,有的连一个音节都念不完,乱成一团揉在一起,我真的昏了。我想他要是也懂得了欲情的快乐该有多好啊——我就可以在这时看见屏幕中有一根暗红挺立的肉棒,它也在流水,也在充血,我想象中捅进身体的东西有了实形,他也因为快感口不择言,喊我“不二”,喊我“周助”,说要射满我那只刚刚成熟的子宫。

你来吧。我想,我可以被你做任何事情,你也不会对我出格,只会叫我快乐。

我神志不清,已经看不到对面他是怎样的神情。但我甚至希望他感到愧疚,他最好正为自己在这种事上晚了我一步而忧心忡忡,猜测我是不是并没有多么痛快,然后暗自决定以后加倍补偿。他要想他可以在以后真的掰开我的腿,用自己最热帖的东西顶进去捣弄,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下半身凶狠地动作,上半身却温柔地拥抱我。我们以前也拥抱过,但只为一些集体的高光时刻,每一次都弥足珍贵,他的掌心覆着我的肩,他可以将我整个裹进怀里,他那时有多郑重其事这时就有多柔情蜜意,呼吸从我耳侧滚到后脖颈,让我发烫的腺体几乎燃烧,人类从神话时代的火种中来,我就要回到火种中去。

我好舒服,我被手塚看着就已经舒服到快要昏过去,我不敢想象等他成为一个完整的我的Alpha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能够肯定,我现在就已经快要为这份爱捧出全部的生息。

腿开始打颤,前头硬得发痛的我的阴茎也开始发抖,我要到了,我第一次高潮在手塚的舌下,第二次被手塚看了全部,我在白光从眼前爆炸的时候就感到了莫大的满足。我想起东京吹落粉雪,想起山林里窸窣虫鸣,想起流星天空下凉凉的夜风,我明白我和他相爱不是因为性欲才发生,但以后一定会因为性欲变得更密紧。

结束之后好久,我才艰难地抬起弱软的手臂,把手机拿到眼前来,看手塚是如何姿态。眼前好不容易才变得清晰,我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似乎在长久地闭眼,此时再看到他,我那个渴望又浮现出来——他竟真的好像有些愧疚,有些担忧,平静的一双眼睛在粗制滥造的画质里都流露出些许暖融融。

我涣散地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几乎全部力气都在刚才耗尽,我觉得我可能只还可以再说一句话。

我说:“那你想我吗?”

手塚垂下他灼灼的眼睛,我甚至看见从他眼角都淌出一些细小的心疼,他点了点头。

##

我说:“那你想我吗?”

手塚点了点头,一声不吭,我觉得他可能还是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一个刚刚成熟的Omega给他表演了一次自己和自己交配之后竟然又谈情说爱起来了。虽然现下这可能不是件坏事,但用脚后跟想这也不太合气氛。

我被他的那种懵懂惹笑了,怎么会有这样在分别上游刃有余却对情爱小心翼翼的人?我又问一次:“你想我吗,手塚。你如果真的想我,就说出来。”

手塚舔了舔嘴唇,不晓得对于没有性欲的他来说这意味什么,可能是一种代表他在犹豫的暗示。他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这种情况总发生在我们之间,比如在图书馆并排坐着读书,或者在某一个人家的卧室里用投影机看电影,如今天这样我光裸着在淋浴间打视频就太离奇了点。最后我看见手塚推了推眼镜,金贵的嘴角还翘起些许,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手机换到了右手去,仪式重重地说:“我很想你,不二。”

我特别不争气地在摄像头前开花,没摸着手机的那只手托在脸颊上,从体温上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无法忍耐和心猿意马。

“我很想你,不二。”手塚又重复一次,他正直的表情在我看来都很性感。

我心里和已经得到了表白一样,“知道了,希望你明天也还会想我。”

“我会的,只要我还没回来。”

“呵呵,手塚也会说好听话了。”

“我心里面确实就是在这样想的。”

“唔……那你早点回来。”

“我回来之后你还要和我打一场球吗?把那场结束掉。”

“打球可以再议,但一定要睡觉。”

在他莫名其妙因为这句耍流氓一样的调侃笑出声之后,他叫我别冷着了还是快洗澡吧,我才终于满足地按下了挂断,和手机彻底告别,钻到花洒下面感受自然水流的洗礼灌溉。园区的浴室在最里面的淋浴间也装了小镜子,我用热腾腾的掌心轻轻擦开水雾,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自己,红透了脸,嫣红色一直蔓延到胸口,无论是因为水温催热还是因为刚刚消歇的情潮,都叫我看起来十分鲜活。

看来,人不能没有爱,手塚也不能。我是变得不太对劲,但却逐渐快乐起来,我知道我第一忧虑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困苦的来源,手塚和我在等待彼此,即使相隔甚远,他也已经越过了身体上的阻隔,而我忘记了迷茫,在贯彻着爱,互相牵扯。

洗完澡回去宿舍,小春和英二居然没有去找他们的好搭档,正凑在一起抱着手机看综艺节目。门外就听见两个爽朗笑声,好快乐,我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本就飘浮在空中的心又飞上一层。

英二问我一起看吗,我说不了,早点睡觉准备明天好好训练,他笑我假正经,我也跟着笑,笑进被窝里,暖洋洋的被褥包裹着我,我想象它是手塚的怀抱,好令人心安的温柔乡。

我对着墙壁想:我的恋爱怎么这样跌宕起伏啊。手塚这个万分正经的人,我得到了他的爱已经是件不寻常的事情。手塚怎么会喜欢我的呢?他严肃,自律,对一切都要求甚高,可是不二也是天才,像个彗星撞上他的小星球,原本平静的表面被跌出一个不知如何修补的空洞,不如就让彗星停在那里长出花儿来,大抵如此吧?不二也安宁又细腻,甘愿让手塚盈盈的红色花朵在自己身上生根发芽,即使极夜降临,不二也默默等着太阳再旋转回来,好给他唱夜里自己学会的小歌谣。

我终于开始爱得好快乐。

##

手塚在德国安定下来之后,我也在U17集训营里安定,他大概三天内有两天都会和我打电话,三次通话里不到一次半我就要让他看看我正在想他。大多部分时候都和最开始的那次一样,我对着摄像头do it myself,少部分时候我还偶尔会想象一些场景,硬塞给手塚让他配合——他基本上也不配合,就对着屏幕出神,我不介意,已经想得十分开阔。

高兴就好,不用那么上纲上线的。反正手塚喜欢我。

他在尽可能的范围里给我纵容,以前大多是训练上的开小差,现在又多了点情情爱爱上的过分要求,发觉到此等改变,我快活地在U17的集训地四处挥洒青春。

我所要做的,只余下在等待着重逢的日子里叫自己被手塚所爱的能更加深刻。

在我的想象中,同手塚的再遇大约是明年樱花再开的时候。手塚他当然要回学校来毕业的,大约是个太阳正好的日子,不热不冷,学校中连球场上都飘起了樱吹雪,手塚在部活室等着我,一手拿着毕业书,一手攥成紧握的拳头——紧握的那只等到我来了才会打开,里面躺一枚漂亮的制服扣子,他说不二,我藏了好久才藏住这一颗。总之,很青春洋溢,我们两个毕业式之后回家做爱的事可以之后再说,虽然这是好漫长的一段冬春之旅。

但天有不测风云……也许不该这样说,他离开了没几天之后,大约不到十天,集训场来了新的高中生,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不久后世界赛的邀约。在大球场上开集会的时候我感觉到空气里已分化的气息浓度又升高了那么些许,这对我这种新手来说仍然是一种刺激,有时候我捂着嘴往下按呕吐的感觉,心里还在想,课本上不是说Omega包容度最高,对普通信息素的反应最小?为什么我这样特殊,难不成是他手塚即使没分化也可以叫人超长临时标记了。

——这当然不可能,被英二押解去了保健室之后,医生开了些维生素给我,叫我精神压力小一点,肠胃反应就自然会下去。我看着英二一脸恐怕是我怀孕了似的表情哭笑不得,细问才知道他竟然以为手塚早就分化,以为那天晚上我们俩是在春宵红帐。那天下午的训练开始之前,我在宿舍休息,笑英二怎么这样迟钝,没怀疑过为什么既然他以为手塚分化了却没闻见过他的信息素,大猫很气,抱着我嗷嗷叫,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开始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想去世界赛……

我想去世界赛,我想见到手塚。

高中生一军回来的那天,有一种手塚会在世界赛上出现的预感落在了我的头上。教练向我们宣布今年世界赛可以破例让国中生参加,他的身影就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即使如果有这种可能,他的身上也不再是日章旗而将覆满德意志雄鹰的羽毛。我只想快点见到他,真正成为一颗彗星,有能够冲破大气层燃烧的厚度,不再是沉浸于漫长的后夜,在电波和渴望里打捞太阳。

公布国中生的选拔名单在十一月底。我想,到十一月底,我都不能再做太多梦了——如果总是想太多手塚,隔天醒来之后就会容易去想更多令人软弱的事情,就从那天开始,我告诉自己,如果手塚又走进梦里,就只是吻一吻他吧,虽然没有更多的亲密,但也可以满心满眼都是渴望地去吻,用嘴唇剥除冬夜风霜吹凉的外壳,将自己的热流推进彼此无底的口。

第二天醒来,穿好运动服前往训练场,洗牌战还是要一往无前地继续。

“不二周助,是不二周助吧,听说你是个天才啊?”有人喊我,不熟悉的声线,但我还在场上,最后一球,没空理,“不二周助!”他又喊了一声,洪亮的一声低吼。

裁判叫了分,赢完这局,我走下场在长椅上坐下来,这才沿着之前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瞧见一个魁梧的红色身影。

平等院凤凰正好挡住了太阳,他背着光边走过来边说:“不二周助,青春学园中三生,听说你最近很努力,想要去世界赛吗?”

不然呢。我想。他口气倒没有面相上那么令人恐惧,还算平和,是在普普通通地用前辈的身份在和我说话,但高中生对国中生的那种不屑一顾从入训开始就和满场搅乱在一起的各种信息素一样膨胀,他们从各种角度轻视国中生偏细的手臂和眉眼间的幼稚,大多数未分化的小孩还一心只有网球,这些熟成的高中生就已然开始在别的方面下功夫。平等院就是这里最难缠的那个,被他叫住,准没好事。

在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和高中生其实不用讲太多,实力说话就好,于是敷衍他:“前辈,来这里了当然就要努力的。”

还要笑一笑,英二啊,这才是假正经。

平等院还背着光,这叫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倒也省了事,他一点也不收敛的Alpha味道很冲,我不喜欢,如果还要再看清他的脸,我怕回去会在梦里把接吻的时间都拿来给手塚抱怨了。他说:“我听说了,你们国中生今年全国大会优胜的青春学园就有两个精英,一个你,一个——手塚国光,可惜他这么快就跑了,我见识不到。”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难不成你觉得找不到他,找他的暧昧对象本人我也行。

可是我和手塚也还没事实呢。

我脸上还云淡风轻,心里已经在演午间剧,不太想理他,可是作为后辈又不能轻易离开,只好收拾起来我的球包。饿了,还想去吃鳗鱼茶泡饭。

“我告诉你,天才。”平等院开始冲我喊,他喊得破锣嗓子都出来,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我没意识到或许得罪了他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手塚离开了你在国中生里就万无一失了,你的球我看了,又软又无力。”

好像用着不同球风的前辈来指导我也不像那么回事吧,我拉上球包的拉链,在拉锁上挂着的鱼头娃娃吊坠叮当两声,响得有点多余。我不想和他对线,显得我不懂礼貌,即使他今天来得很奇怪,让我感到一种他想找手塚却不得,最后只能迁怒我的迷惑——我也想找手塚,那难道不是我们同病相怜吗?

我也听说了一点德川前辈和他的渊源,所以他越过在场的大活人,偏来国中生这边指点也着实难以理解。难懂的就不要懂,我背上球包,眼角有些酸涩,兴许是方才打球的时候对着太阳看了很久,揉了揉,我在走出球场和平等院打了个照面的时候轻声说:“前辈,为什么要提手塚呢?因为他是国中生最强吗?”

平等院稍稍一怔——也不例外,他可能几年都没有遇到过和他扯东扯西的人,说:“你也蛮关心手塚的嘛。”

“因为他是国中生最强啊。”

我笑一笑,从球场离开,不管平等院还想说什么奇奇怪怪莫名其妙。他当然也没怎么我,总不会揍我一拳,想来就是什么事情没顺心,想找国中生过过瘾。理解万岁。夕阳已经染起了远空,抬头看了一眼,又一天这样死去了,十一月底还没有到,我又想快些又想再等等,我想快点吃饱饭回到宿舍和手塚打视频。

当然,打视频是肯定要说起这件事的,我对着屏幕里刚刚结束训练在换衣服的手塚说——他们的队服还蛮好看的,黑底红条,很性感,催人情欲更浓一些——“今天我被高中生学长欺负了,他说我不如你,特别不如你。”当然是在故意撒娇,我压根儿没在乎平等院说的那些,他知道个一二三,他最多也就只看过手塚的录影照片。

而那个我亲自摸过的手塚自然皱眉:“怎么回事?”

他着急了,我开心,脸上明目张胆地浮出一点红,“世界赛你会参加吗?”没答他,这件事确实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参加。”

我也想。我冲他一笑。

##

我很累。练葵吹雪很累。

下了雪的那天之后,每晚黄昏下训,杜克还要跟我再去球场练上几小时,偶尔仁王也在,我们两个交替来打,好腾出一点时间能够休息,还不叫杜克需要再去约另一个。我不知道仁王,他聪明机敏,总是擅长于用各种生动表情掩盖内心所想的别的心情,他可能以此为乐,我却不可以,累了就是累了,会在长椅上用厚重的白毛巾盖着头颅喘息。说白了,葵吹雪漂亮但危险,首先剜去我自己的一些肉当铺垫,打惯了几年的防守技巧网球,突然要自己变作攻击性武器,不比叫一个Omega硬生生一定要去扛下Alpha气味的容易。

超过白天体能训练的折磨,我感到累,负面情绪在心尖上向四肢倒灌,我想要纾解它,只好每晚把自己关在淋浴隔间,一边唾弃自己的脆弱一边用手塚的幻象来安慰肉体上的酸楚和堕落。我想要崩溃,在手塚刚刚离开我的时候,我还怀揣着漂亮好听的以为,以为我端正了心内的天秤就不会再对已经和即将发生的改变感到害怕,可决心才下几天过去,流泪快成为本能,我在杜克和仁王都看不见我的时候站在球场的角落被全身的酸痛逼出眼泪,在淋浴隔间里自己摸出来的快乐过后又感到后悔,重复着受苦、痛哭又自慰的过程,不知何时才到尽头,才能把想象中的葵吹雪画成。

对着淋浴间的镜子,我看见我脸上变得惨淡成为平常的脸色,好像自身的气质都已经被迫改变,我不敢顶着这种面容给手塚打电话,已经许久没再联系他。进入这个暂时能隔绝外界的地方时,我还是有些庆幸自己是个可以享受片刻特权的Omega,我不用忍耐,不用强迫自己捱过去,甚至不用吃药,在情绪影响到我的性欲的时候,就钻进来把自己隔离,像第一次在这给手塚看我自己的媚态一样,抽抽噎噎的,孤独地用手指填满下体的忧郁的洞。

有人会把自己用以接纳性器的地方用“忧郁”来形容吗?反正我觉得这不滑稽,滑稽的应该是现在,我扶着洗手台,好像扶着手塚结实有力的臂膀,浑身颤抖着,毫不掩饰对堕落的渴望,放过堵在喉咙处的喘息,就这么一刻叫自己的无能为力都变得合理。

我说:“手塚,求你,求你放我……”

也不知道到底想让他放我什么。每次高潮在指尖爆发,稀薄的精液甚至溅到我自己的面颊,我就想要埋进手塚的胸膛里放声大哭,告诉他我很累,我想要给你看一个新的我,但我好累,累到希望不如死在床上,死在还能叫人快乐的高潮里,可抬起头来,眼前除了虚无就是空放的热水打散开的雾气,没有手塚,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在空洞地看过来,他与我说,这也是手塚必然承受的伤痛。

或许,或许吧。或许他在地平线的那头也在受肉体和想念的熬煎,可除非捱到十二月,飞去南半球过一个颠倒的夏天,我没有可能见他,没有可能问他你有没有也偷偷为我流过眼泪,在这之前,我还要靠着葵吹雪证明我并非只会顶着一圈过期的光环。你知道吗,手塚,我从来没有和你真正说过的,是在这个遍地攻击性Alpha的U17园区里,次次排位赛打不过我的高中生也会当着我指责我想要打主动的妄想,每晚和前辈同去球场加训时被编排不堪入耳的故事,全世界仿佛都已经知道我执着于你,肖想着再站到你的身旁,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唯一好在还没有人知晓我偷偷藏在淋浴间里,对着镜子倾诉对你的着迷。

但是我可以不屑,可以忘记,可以再逼自己捱过一次天亮天黑,用淫靡可耻的方式叫自己彻底释放掉压力,比起从前不能离开你,我已经能够平常地等待冬季经过,这种毫厘的前进能点燃为不该在深冬盛开的花朵取暖的篝火。

夜里,我缩在被窝,梦中又遇见了手塚。今天我却没有急于立刻同他做爱,找到他的手腕臂膀,钻入宽阔的怀抱之后与他额头对着额头。这种温馨的触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在我梦到过他的时候,即使是现下,我的情绪变得极其稀薄也还是挪出一些填满了怀念和不舍。我向他求了一个愿望:“手塚,明天会公布世界赛的名单,会有我吗,你希望有我吗……”

我感到手塚也找寻到我的腰,沿着凸起的脊柱向上安抚,第一次在梦中体会到他还没有在现实中学会的柔情,我一时变得贪心,整个人贴合在他身上,听见他说:“我还有东西欠你。”

也许他说的是那张CD,也许吧!我还是伏在他的胸口上,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柔软温顺的Omega,呓语很多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在唯一没有激烈的做爱的梦里,我迎来了天亮。

昨夜或许刮了风,云朵没有了,一早天晴到太阳甚至有些刺眼,我被晒得眩晕,还是重复着每天一成不变的行程,早训之后吃过早餐,和中学生们一起像一群迟早要被收割的鱼苗,走进露天球场,等待那个叫人提心吊胆的名单公布。

“哎呀,其实大家心里已经差不多都有数了。”英二伸了个懒腰,他表现得一直并不太对那个名额有多感兴趣,他只想和大石在一块就好,本来我也可以如此,“不二子,你就不要担心啦,肯定有你!”

他眨眨眼睛,我觉得很神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即使是个心知肚明不可能的祝愿,也从来不会叫人觉得不适。

我淡淡地回答,“也许吧。”看了眼已经走到众人跟前的总教练,那个放浪形骸的大叔终于现身了来,听过他几句奇奇怪怪的流言,只希望他不要真的像调侃中说的那样,成为拉入到现实的噩梦。

我看到杜克看了我一眼,平等院也如是,这仿佛是一种什么暗示,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和开解都在脑袋里一闪而过,走马灯旋转闪烁的时候,我真听见三船教练说出了我的名字,是真的吗——这种意外又不意外的结果,没有叫我觉得受宠若惊,仅仅带来半分解脱。

我将要见到他了,我想。祈求着太平洋云层都能够代替我在出发前流干眼泪,好让最后的这段路程不要颤抖,不要颠簸。

##

也不知说好运还是背运,大石似乎接替了我的位置,被平等院抓走去当初中的代表,降落澳洲之后,见人抽签,都是他跟着平等院那些头目分子去做。瞧得出蛋头同学(英二对不起)十分拘谨,穿上西装之后,走路都要先顺拐几步再恢复正常,我们其他不用出席的就留在酒店里开会,分组事宜、注意事项,要讨论的东西太多了,可怜的网球小国得分秒必争。

而我显然对此并没什么兴趣……来之前我就知道,我会至少同杜克组队一次,跟着杜克就好,他虽然不能帮我打葵吹雪,但可以当我是他的乖巧妹妹,听我念叨一点从前和手塚相处的细小。

我在教练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位置,左耳进右耳出,捱到差不多把正事说完,精力旺盛的思春期男孩子们开始聊什么时候好去海边看泳装男女。他们之间,大多都是已经分化了的Alpha,个个挺拔健壮,心内有无穷欲望,言语之中透着一股对信息素宣泄的渴,现在我的不幸倒是肯定的,这儿除了还没反应的哥哥弟弟们,只有我一个Omega,天性让我不太喜欢听他们讲这些,撩撩头发心中焦急,想着大石怎么还没回来,他回来了我们好散。

我的新室友——石田银同学,佛一样稳重的未分化人士,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感激如斯,说没事,在这个季节颠倒、被蓝花楹淹没的午后,狠狠吸入一口被机子卷入过滤后再吐出来的空气。我看窗外,竟然要下雨了,压云直接倾在高层建筑的房顶,竟然和东京的雪天之前也并无什么分别。

我想开窗透气,但那之前平等院抓着大石回来,房间中爆发出欢呼,问着所有人都忐忑期盼的结果。

大石挠挠头,好像一只终于意识到自己要被生宰的动物:“那个,表演赛是,是和德国队呀!”他打个哈哈,显然自己也没有过去这件事,“第一场就和卫冕冠军对抗,是我们的运气!可以学习先进经验嘛!”

仁王第一个上去,隔着裤子捅了他的屁眼。

我摇摇头,不知怜惜什么,但明白这里没有我的事了,听到大石说了那个和手塚有关的词,我就听不进去别的任何话,看不到别的任何热闹了。我和石田银说,我回去了,麻烦你回头告诉我分组情况吧,他说好,桌上放了本《金刚经》,我想读可以去翻。我感谢他,脚下都轻盈很多。

是德国队啊!我要和手塚见面了!

我扑进我的床,澳洲的床也没多软,可我已经觉得我飘在云上,软绵的云朵托着我的心,在地球另一半的苍天中飘飘然。如果爱神真的有天意,从我见到手塚的第一天起,他就教我,你见到谁心动,就飞向他的身边,掬起他的手问他的心意,问他愿不愿意同你在一起;而现在,他又告诉我,你先忍一忍,把所有胸中的热情冷却到再同他见面的那一刻,你不想昨日重现吗,再体会一次曾经的心动吧。

我不明白,我好难过,手指已经伸进裤子,又在意识到这是我和别人房间的时候停下来。我揉乱我的头发,从床上爬到地下,心中所想是不如去大石那里问他手塚怎样,出了房门在房间号牌前停下,找寻方向那时,余光里平等院又冲我走来。

平等院说:“不二,要去找谁?我今天看见手塚,他真像一个德国人了。”

我只说:“哦,知道了前辈。”

他一甩他的艺术家头发,走了,走了也不忘背对着我大声喊,“你不要想一个葵吹雪就能勾到他了吧,我看他根本不认你们了!”

关你什么事?我想这样反问平等院,但又知道其实无需和他计较太多,装没不见他的话,我也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已经得偿所愿来到澳洲,来到世界赛的园区,我心里已然少了很多烦忧和顾虑,所以心情还是 不错,没有过多的心思想放在与人吵架置气上,尤其与平等院,就更没有什么争辩的意义。杜克和我说,平等院他就是单纯把网球放在第一位而已,我明白了,就不气了,因他见过我亲吻手塚的照片,还要为他流泪,所以在这个U17的实力天花板前辈的眼中,我不过是个被情情爱爱困扰的可怜Omega,我不懂努力,不懂忘却,一心为已经离开脚下这座小岛国家去往别的大陆板的男人伤春悲秋,连费尽心思学会的新招数都是为他,可是那个被平等院视作中学生最强的男人,他却仿佛已然不记得我们这些人,完全融进了新的环境,这确实可悲可笑,但不值得平等院感觉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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